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火影]流水账 作者:岽聆一 文案 关键词: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女主属性:身世成谜 * 医疗高手 * 武力值一般 风格:偏正剧走向,以一场算计为走向 PS:原创内容和人物都比较多,不玛丽苏不小白,扫尾部分开虐 AND…… Let's start ! 内容标签: 火影 阴差阳错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佐助,简悠 ┃ 配角:鼬,七杨等火影众和原创众 ┃ 其它:青梅竹马,阴谋 ================== ☆、楔子   一尘不染的苍穹很快被成群的乌云遮掩,黑压压的一片顺势沉了下来。   几声响彻云霄的雷鸣过后,磅礴大雨倾盆泻下,犹如万马奔腾的大军直冲过来,在疏落光晕的折射下,千万条乳白色的雨线像断了的琴弦,弹奏出喑哑刺耳的乐响。   “唉,雨下得真大,估计这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我还是在你这呆一会吧。”话落瑾朵便坐在了地上。   “随便你了。”鹿丸盘腿坐在地上,研究今早和鹿久还未下完的棋。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店里的生意很差。”   “恩。”   “物价也有些上涨,这年头做生意可真是不容易啊。”   “恩。”   “不知道我的员工会不会跳槽,天哪!要真这样我岂不是要亏大了。”   “喂喂,饶了我吧,要抱怨找别人去,我可不想当你的倾诉对象。”鹿丸不耐烦地阻止还要接着絮叨的某人。   瑾朵挠着自己一头亚麻色的短发,“其实我是有正是要找你谈谈,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继续。”   “佐助,准备要和他女朋友订婚了。”   鹿丸显然被这句话惊到,手上的棋子险些滚落。   本想无视她的话继续落棋,手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索性将棋子一扔,他说道:“这局棋也真够有难度的。”   瑾朵并不答话,静静等待下文。   果然。   “她知道吗?”   女孩将眼光投入到屋外的雨景中,“七杨前几天回来,知道这件事后,那家伙,很生气。”   生气,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   “她呢?有跟七杨回来吗?”   三年了,她这一走,就是三年。   女孩摇头,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没有。”   鹿丸重重叹了一口气,“是不肯原谅佐助,还是不肯原谅她自己。明明一切都尘埃落定,放下,就那么不容易?”   “根本不是简悠不肯放下,而是…”瑾朵顿住,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回去,她低下头,话语苍白无力,“算了,你不懂。”   鹿丸:“我怎么会不懂。”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看出她对佐助的感情,所以后来,才帮着火影骗她。   那家伙,是宁愿没有再见到佐助的吧!   瑾朵开口:“佐助从没有否认过,我看得出来,他也是…”   鹿丸打断,“就算他喜欢又怎么样,早就过去了,你别忘了,他现在跟小樱在一起。你还能把她带回来,来个半路抢亲?”   她吸吸鼻子,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将来,说不定佐助会恨她,恨到……想杀了自己的地步。”她说话声音降了好多,有点像碎碎念,但鹿丸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到。   “喂!”鹿丸狠狠皱眉。   瑾朵转过头来,牵强地扯了一下嘴角,“我、我就是随便说说。雨快停了,我要走了。”   “站住!”鹿丸提高音量,叫住落荒而逃的瑾朵。   瑾朵迈出的脚还没来得及砸地,定在半空中。   鹿丸定了定心神,“瑾朵,她还活着吗?”   鹿丸是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躲开苦无的,饶是他再聪明,也没想到瑾朵会突然对他发难。   鹿丸躲过苦无之后就没有再开口说话,仿佛是故意与他怄气,瑾朵也是一个声响都没发出。房间内静悄悄地像是在酝酿着一场即将爆发的战争。只剩余千万雨点与坚实的面“碰碰”的撞击之声能缓急这场无声的沉默 。   “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看就是王道! ☆、宇智波之名   林荫蔽密,阳光在树枝上跳跃着,亮光穿过绿叶间的缝隙,洒下了的点点光斑。坑洼的水泥路上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步伐稳健,但又十分沉重,啪啪地敲击着地面。男子身着黑色的长袖衫,领口有一条白色的带有斑点的条形纹直至胸口位置,背后是象征家族的火团扇。男子紧紧地蹙着自己的眉头,紧拧着的眉头好似麻花一样扭曲,紧绷着的脸显得他脸上的法令纹越发明显。   突地,一阵疼痛袭来,男子闷哼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处显现一道符印,并发出一阵强烈的紫光。   “怎么,怎么可能?”他的面瘫脸一时间崩溃,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心,脸上的表情也开始丰富了起来,有迷茫,震惊,怀疑,但更多的是欣喜。   他凝重地向周围环视了一遍,视线最后落在了树干旁的一个篮子,他走了过去,令他吃惊的是,篮里竟然是一个用着白布包裹着的婴儿。   男子愣愣地看着发生的一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等他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婴儿苍白的脸色,一丝不好感油然而生,他立马过去探了探婴儿的鼻息,呼吸正常,还好。   一把抱起了婴儿,准备使用瞬身术离开,也是在这时……   铛!一个平安锁掉下来。捡起看完上面刻的字,他大吃一惊。   瞪大了眼睛再将怀里的婴儿瞧上一遍,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迅速离开。   “富岳,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出什么事了吗?这……这是?”美琴吃惊地用手指着丈夫怀里的婴儿问道。   “先别管这么多,你先看看这孩子。”   这时,本在襁褓里昏迷的孩子也倏忽睁开了漆黑的眸子,眼珠子滴溜溜地滚来滚去。   “你是从哪里抱来的孩子。”美琴瞧着怀里的孩子可爱,忍不住逗她。   “你看这个平安锁。”   美琴不明所以,反复把平安锁看了好久,惊问:“她!她是……”   “母亲,我回来了,”玄关处响起了鼬清灵的童音。   “父亲大人。”鼬恭敬地向富岳打招呼,同时又好奇地看向自己父亲怀里的孩子。   富岳将孩子小心翼翼递给了鼬,“鼬,你先将她抱到房里,我和你母亲还有事要商量。”   鼬有点疑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顺从地接过着孩子离开。   “看来你已经猜出来了,我是在丛木中捡到她的,不仅是这个样子,她似乎还是……”他顿了顿,“她是钥匙,打开‘千明’的钥匙。”   “这不可能!”美琴惊呼,“怎么会这么巧,偏偏是她。”   “我也不相信,可她,和封印起了反应,只有这次,封印才有了反应。”   “你难道还打算把她瞒下来,不!这样不公平。”美琴激动地说着。   “美琴!美琴!”富岳绷紧了脸,面色也是一脸痛苦,“我没有选择,为了宇智波,我付出了多少,承受了多少,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做到了这个地步。”   美琴声音微哽:“这笔债,是再也还不清了。”   富岳:“绝对不能让火影或是任何一个人知道她的身份。总之,好好照顾她,我将赋予她宇智波之名,把她养大,给她一切想要的,这也是,在弥补我对她的亏欠。”   鼬看着在自己怀里喝奶的小不点,墨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丝丝温柔。她有一双跟他一样的黑色眼睛,像黑珍珠般璀璨明亮。当初看到佐助第一次睁眼时,鼬只觉得自己的弟弟的眼睛像星光一般得澄澈明净。而这个女孩给他的感觉也是一样,他从这个墨色的瞳孔中感觉到了一股清明纯净之感。   “鼬。”听到母亲的呼唤,鼬转过头去,发现自己的父亲也在。   美琴此时也从他手中接过孩子,仔细端详着。   “父亲,他叫什么名字?”鼬指了指孩子,一眼就注意到美琴手上的物什,念出上面的字:“他叫简悠吗?怎么像个女孩的名字?”   美琴摸摸鼬的脑袋,“因为本来就是妹妹啊。”   “从今天起,她就叫做宇智波简悠,”富岳突然看向鼬,“以后你要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照顾。”   “妹妹?”鼬不由得惊呼。   富岳严肃地看向鼬,说道:“鼬,你记住,无论她跟你有没有血缘关系,从今往后,保护好她。”   “鼬,你听见了吗?”富岳又重复了一遍。   “是。”鼬恭敬地低下头,随即又抬头复杂地看了一眼美琴怀中的孩子。   宇智波简悠?自己的妹妹?   他如夜般沉重的眼睛又深了几分,看着那个婴儿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探究。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前面的很多内容都是早几年写的,瑕疵可能比较多,请大家谅解。 ☆、孩童之事   “止水,佐助开口说话了,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叫我哥哥。”宇智波鼬举起手中的丸子。   “得了,就你有弟弟妹妹,我没有行了吧。”止水鄙视地看了一眼鼬。   拜托,这一个早上你都在说这事。   还有,你小小年纪能不再装面瘫吗?   其实你那嘚瑟的眼神已经把你内心的真实情感暴露无遗了。   郁闷的止水在心中默默说道。   其实佐助出生的时候止水就羡慕他有弟弟,没想到后来族长大人不知从哪又捡回一个妹妹,俩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都是哥哥,这下不嫉妒也不行了。   “对了,族长大人很喜欢你的那个妹妹吧。”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又不是不知道,外族人是不可以入我们宇智波的族谱的,可是族长大人一定要把你那个妹妹给入族。”   “恩,然后呢?”宇智波鼬依然面无表情。   “然后啊,硬是安了一个宇智波遗孤的假身份,长老们为这事争论很久,也不知道你爸爸最后怎么摆平的。”   “—铛—”他手上的三色丸子就这样掉在了地上,他不确定地再问一遍:“什么?”   “嘻嘻,你果然不知道,亏你还是当事人的哥哥呢。”看着好友不再淡定的脸,止水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事应该是父亲和长老团商量的,你怎么会知道。”鼬一针见血。   “恩,这,这个嘛。”止水不自然地咳了一下,“昨天不是去找你吗,就看就族长大人和阿姨在那说话,就偷   偷过去听了下,嘻嘻。”   他转头淡然地看了一眼止水,但作为多年好友,止水已经接收到了他鄙视的信号了,于是马上转移话题。   “你那妹妹挺活泼可爱的,要不送我玩两天。”   “你去问父亲吧,他要肯的话我也没意见。”   问族长大人,止水咽了咽口水,向他借人,他还没那个胆子去看他的脸色。   “你,你行。”   鼬没有答话,继续拿起一串丸子啃起来,但那少年老成的脸明显有些沉重。   当初父亲将小简抱回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父亲现在还想方设法地让小简入族谱,一切,究竟是为了   什么?   这天,富岳决定来给两人抓周,以此来看俩人的志向,爱看热闹的止水也来了,美琴也很期待。   “鼬,你知道你当时抓周抓到了什么。”   美琴问道,止水也一脸好奇地看向鼬,后者迷茫地摇了摇头。   “是手里剑哦,当时我就知道你以后手里剑一定会很优秀的,而且会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忍者哦。”   “鼬,不错嘛。”止水拍了拍鼬的肩膀。   鼬颌了颌首,“恩,先别说这事了,佐助和小简他们要开始了。”   佐助和简悠坐在房间中央,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摆满了各种武器和卷轴,甚至还有食谱,棋谱等等,总之是应有尽有,由此看得出来富岳把这次的抓周看的很重,那么结果是什么呢?   俩人看着周围的东西,眼睛都充满新奇,首先是佐助,他扭扭捏捏地站起来,往手里剑那边走过去,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会拿手里剑的时候,他却径直走了过去,左手拿着木鱼饭团,右手拿着西红柿,左右一口一个津津有味啃了起来。   富岳“……”   美琴“……”   鼬“……”   止水“……”   木鱼饭团和番茄,这算什么志向?   就在屋里的各位都静默无声时,另一个人也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但是,她刚走三步,就跌倒了,爬起来,再走,再倒,再走,再倒。   在众人望眼欲穿的眼神中,她拿起了一枚小的手里剑。   富岳:跌倒这么多次为了手里剑,以前鼬拿手里剑的时候还是顺利的,这样看来,她说不定会比鼬还优秀。   美琴:小简是女孩子却拿了手里剑,佐助是男孩子却拿了吃的,这是不是颠倒了?   鼬:不愧是我妹妹,跟我当初选的一样。   止水:看平时很活跃啊,果然必当忍者。   此时的主人公将手里剑带回了自己原来坐的地方,将其扔在那。然后又开始艰难得走回去拿武器了,接着又带回去扔在地上,直到很久很久,所有的武器都被她给拿过以后,小家伙才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休息。   众人:看来这孩子将来是个忍具高手。   在众人还没感叹完的时候,小强小姐又开始站起来,但这次,她并没有摔倒,异常顺利地拿了卷轴回来。   众人:以后肯定会多种忍术。   小家伙在拿完卷轴的时候,又开始攻陷别的城池了,于是乎,众人就看着她一步步地把有关忍者的东西都搬完,又一次次地压下那颗跳动不停的心。   众人:这家伙有点奇怪。   在佐助把食物啃完,直打嗝时,小简悠开始往别的方向去拿琴谱,食谱,棋谱……   这下大家算是反应过来了,她根本是看什么拿什么,跟测志向毫无关系。   首先是族长大人,他强行压下脑门上的超大“#”,愤愤拂袖离去,所到之处,燃起一团透明的火苗。虽然他并没有开口,但没出息三个字在他的眼里一览无余。   对于这次的结果。   美琴无奈地扶额作痛苦状。   鼬继续面瘫。   止水继续打省略号。   佐助继续打饱嗝。   简悠继续乐此不疲地搬运东西。   “哥哥。”佐助叫到。   鼬皱眉看着满脸是西红柿汁和米粒的佐助,哦,以及散在他周围的一些不明物体,又看一眼某奋战中的某小强,握了握拳,向佐助走过去。   “止水,帮我去哄小简,我去照顾佐助。”   “喂喂,为什么是我,这个更难搞的好不好,她已经完全沉迷在搬东西这个神奇的游戏中不能自拔了。”   “我相信你。”   止水无奈,走过去抱起简悠,“小家伙,不要搬了,止水哥带你去玩。”   某女开始哭嚎起来,声音凄惨无比,声调呈高分贝直上升。   止水“……”   美琴“……”   鼬“……”   这是佐助的,“……”    ☆、身世   静寂的夜晚,漆黑的夜空上镶着几颗宝石星星,泛着微光。月色轻漫,氳氤着团团明光,向着地面撒落下来。   “佐助,你睡了没?”她翻了身,面对着佐助。   “嗯,还没呢,怎么了?”佐助也向简悠翻了个身。柔和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到床上,使他能明晰地看着她星子般流动的眸色。   “不,只是有点担心鼬,听阿姨说他是因为开了眼所以才必须要在医院呆几天。”   “当然,哥哥最厉害了,其他人都说,哥哥是宇智波家有始以来最早开眼的,哥哥真了不起。”一说道自己的哥哥,佐助黑漆的大眼顿时一亮,自豪地说道。   他的哥哥,是他永远奋斗赶超的目标。   “佐助,鼬能开眼,我也为他高兴,只是……”简悠咪了咪眼,想起今天在门外听到的话。   “鼬,你这家伙就不能低调点,已经拿了那么多笫一,少拿一次又不会怎样。”止水双手环着,懒散地着病床上的鼬,眼里还带着一丝无奈,一丝担忧。   鼬抬手摸了摸跟睛上的绷带,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早开眼。”   “唉,别怪我没提醒你,能力越强,压力也就越大,更要忍受比常人更多的痛苦。”   “我知道。”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当初族长大人没把仅仅四岁的你带去战场的话,你会不会过得跟你那些同龄人一样,不用思考那么多。鼬啊,你的心智,简直比我还成熟啊。”   鼬将头一转,脸对着窗台,只可惜,厚重的灰色窗帘挡着他的视线,使他看不见窗外的明媚阳光。   他轻轻地回了止水一句,话语很轻,若细细的风。   “可惜,这是我必须要走的路。”   止水看着鼬,不再吱声,转身离开,现在的他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不,准确地说,他更早以前就看不懂自己这个少年老成的兄弟。   “呦,丫头,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止水好笑地看着门口的小不点,蹲下身用手摸了摸简悠的头,“问吧,止水大哥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不明白,为什么鼬变厉害了你反而替他担心,强一点不好吗”她思忖着他们的谈话,疑惑地开口。   止水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有些轻佻:“额,这个吗等你再大一点止水哥再告诉你。你现在太笨了,说了你也不懂。”   听到别人说自己笨,她不满地撇了撇嘴,瞪了止水一眼,“你才笨。”   “切,一黄毛丫头还说我笨,那我问你,嗯,水影的哥哥的妈妈的二儿子的二儿子是谁。”   “不知道。”   她连水影是谁都不知道。   “看吧,就说你笨。”   “切。”她偏头,“这和聪不聪明根本没关系。”   “其实也很简单,你要是能把族里图书馆的书都看完,把里面的东西都学会,那你就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聪明人了。”   她说:“既然你说你聪明,那就是说你全看完了。”   “当然,我看完了,里面的…一点点。”   “……你去死吧。”   回忆至此。   “当忍者好像很危险。”简悠若有所思。   “那又怎么样,当忍者很威风,像哥哥那样。难道你不想当吗?”   “守护好自己珍惜的东西就好了。”   “怕什么,我会保护你的。”   “啊,为什么?”   “白痴,妈妈说男孩子要保护女孩子的。呐,”佐助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勾住简悠的小指头:“我们约定好的。”   “嗯,那好吧。”   时光是把筛子,它会冲刷一切。随着年龄的长大,这个夜晚的约定,早已被遗忘。   “哥哥。”听到玄门关处的动静,佐助立马将积木一丟,冲鼬跑过来。   看见佐助,鼬眼神不禁放柔,接着还是习惯性地拿手戳自个家弟弟的头,惹得佐助痛呼一声。   简悠放下手中的书,也甜甜地叫鼬的名字,看着佐助捂着额头,她嗤地笑出声来,也惹来脑门一弹。   “唔,为什么也要弹我?”她无辜地揉了揉自己的头。   “嘻嘻,谁叫你笑我。”佐助幸灾乐祸地说道。   “好了好了,今天我有空,带你们去练手里剑。”鼬无奈地说道。   “真的?”佐助兴奋地叫道。   “唉唉,不过再不走我可就不管了。”   “是,马上就走。”   “嗯嗯。”   来到树林,鼬各递给佐助和简悠一把手里剑,但体型较普通忍者的相比,会偏小偏轻了不少,因为毕竟两小孩才四岁。   如果条件允许,鼬也不想这么早就让他们接触到这些东西,只可惜,他们姓宇智波。   “看好了。”鼬先是闭着眼睛,又睁开眼,蹲下,腾空,手里剑一一飞出。十个全部完美击中靶心。   “好厉害。“佐助拍手赞道,简悠也双眼冒星星地看着他。   鼬弯了弯嘴角,给两人一人一个弹,说道,“只要好好练,你们一定会比我还厉害的。”   天明开始逐渐消失,夕阳垂落,换了一轮明月值班。   “这么晚了,回去吧。”   鼬走过去拉住两人还要继续的手臂。   “可是,我练了这么久连靶子都还没碰到。”简悠懊恼地叫道。   “凡是不能太急,你们这么小就开始训练本来就不容易了,何况这才第一天。”   佐助说:“可是哥哥,我想像你一样,可以很轻松地就投中。”   “佐助,我不是才说了吗。我能投中,是因为我比你们多训练了好多年。你们今天训练的已经很不错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中了。”   “可是…好吧。”   “喂,鼬。”   宇智波鼬一回家就看见止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还沾了些泥土,尽显狼狈。   “止水,你怎么了?不是今天你陪小简和佐助练习的吗?”望了望止水的背后,并没有任何身影,而且止水身上还有打斗的痕迹,止水并不弱,那个人却能将他弄得如此狼狈,小简和佐助也不在,难道…   看着沉下来的脸色,不断往外飚冷气的鼬,止水立马意识到他的想法,忙摆了摆手。   “不是,你放心,那俩小鬼没事,看我这狼狈样,就是叫他们弄的。”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还想说呢,不就是说了几句玩笑话吗?还当真了两小鬼。”   “你说了什么?”   “唉,就是那丫头了,你说那怎么回事,这手里剑都练个把月了。佐助都快全中靶了,她却十把脱了八把,还有两把都只是擦过靶边。”   “嗯,她的手里剑是有点…不大好。”   “什么叫有点,是很差的好不好。对了,不只手里剑,还有千本,苦无。你说说,给她和佐助的还是比忍者学校更小更轻的,为了更好的训练,她的还更小,结果呢我纳闷了,这两人的训练效果压根就不能比。我不就忍不住说了几句实话,简悠冲上来就要拿我当靶子,还怂恿佐助一起上,可怜我一个前段时间刚升上忍的人还不能动手,说如果我用忍术就告诉你妈说我欺负她。”   佐助倒没什么,凑凑热闹,试过几次失败后,被激起好胜欲,不达目的不罢休,于是他就用体术躲开,这当然也是小case。   事实上,真正凶险的反倒不是佐助,而是另外一个人,虽说以她的技术要打中是不可能,但却弄得手里剑满天飞。   “躲是没问题,但我还得时时刻刻防着有没有一把苦无会突然从哪冒出来。我是不想再去训练他们了,你以后也别来叫我了。”   “我可记得以前某人整天来我家说什么我帮你照顾妹妹。”鼬啼笑皆非地看着止水。   “……”好吧,确实是这样的。   “止水,你不觉得小简她在训练上,很奇怪吗?”突然,鼬陡然话音一沉。   “嗯,怎么了?”鼬沉了沉脸,黑漆的眼中翻涌着不知的情绪,止水惊了惊,仔细回想今天的训练,脑中也浮现出几个问题。   “是很奇怪,她对手里剑的姿势和力度把握得明明很好,除去悬空投掷,一切都不必佐助差的,怎么说呢,就觉得缺少点什么。”   “因为她在悬空的一瞬间,动作和反映都变得迟顿和僵硬。”鼬准确指出。   “对对,就是这个。”止水接道,“手里剑本身其实不难,关健是训练身体的灵活度以及…精神力,最重要的还是精神力,这更是运用查克拉的基础,精神力不够,或者说无法集中,连查克拉也无法提取。”   “可是,”鼬顿了顿,既而说道,“她身上没有查克拉。”   “怎,怎么可能?”止水吃惊地看向鼬。   鼬向他点了点头,“不可能有错,我用写轮眼观察过,还不止一次,她的身上没有一点查克拉的痕迹。”而且不管再怎么修炼,还是提炼不出一点儿的査克拉。   “这算什么,连个普通人都有一点查克拉。”   鼬无奈地摇摇头,别说止水,他也很难以置信。   忍者与普通人的区别除了体术方面的训练以外,就是对各种忍术的结印以及查克拉的要求。相比于忍者,普通人的查克拉在16岁之后就因为没有训练与使用而不再增长。   从另一方面来说,虽然他们的查克拉比起忍者少之又少,身上却仍存在着查克拉。   “鼬,怎么回事?”止水颦紧了眉头,“完全没有查克拉,只有三种情况,被封印,死亡,或是像日向家的点穴能暂时从外部抑制查克拉的流动,但时效不长,看这丫头,绝不可能只是暂时的,那她,就是被封印了。”   “我也曾想过,又觉得不对,她一直都呆在家族里,不会有人对她下手,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孩子。”   止水点头沉思,忽然脑内闪过一个想法,“会不会,是族长。”   “不可能,”鼬立刻否定,“他没必要这么做。”况且父亲对小简的态度,连他都说不清楚。   不仅是有些疏远,隐隐约约的,纵容,有这样的想法令鼬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在他的记忆中,父亲一直都是那样严肃古板,只有对小简,跟他和佐助会有点不同,只要有什么要求父亲必定会同意,他会对自己佐助多方面限制,对小简却不会多说半句。   “鼬,那丫头的来历,你有没有线索。比如可能本身有什么奇特的血继能够隐藏查克拉。”   “很抱歉,对于小简的来历,我没有半点线索,父亲和母亲对此闭口不谈。我记得当初父亲将她抱回来的时候,她身上还有一个平安锁,可这些年来,平安锁不但没有归还给小简,父亲母亲甚至连这件事都没有告诉过小简。”   “这么说,他们不仅是知道她的身世,还千方百计地隐瞒这件事。”   鼬沉下脸,点头。   正在这时,身后佐助的声音打断他们。    ☆、医疗   “哥哥。”   鼬转头,看见衣服沾满了泥土的佐助和简悠。   “你们回来了。”止水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像往常一样地打招呼。   “哼!”简悠瞪了一眼止水,忿忿地走了。   佐助则是理所当然地拉着鼬进门,完全无视了止水。   止水尴尬地笑笑,向鼬投去了求助的眼光,后者只是淡淡地回望一眼。   止水无奈望天。   宇智波家,饭桌上。   众人都食不择味地咬着饭,时不时地瞧一下正释放黑色气息的某人。   简悠明显还记挂着今天的事,懊恼着捣鼓着碗里的饭。   “简悠。”富岳大家长忍不住开口。   房间静,无声,除了某厮的戳戳声。   “简悠。”   继续无声。   “简悠。”   富岳的青筋微微起。   “简悠。”接收到鼬和美琴的眼光提示,佐助立马捅了捅身旁的人。   “干吗”她不悦地开口,声音低低的。   “小简,父亲叫你。”鼬适时开口。   简悠立马扭头看富岳,这一看,立马尽数收回自己乱放的黑气。   “大叔。”诺诺答道。   “怎么回事?”富岳沉声问道。   “爸爸,简悠,嗯,她在训练上,遇到些问题。”佐助很委婉地回答。   训练?,富岳想了想,简悠佐助最近好像正在训练的是手里剑。   富岳看向美琴,美琴向他点了点头。富岳愣了会儿,脸沉得更厉害。   鼬看着美琴富岳之间的互动,脸色一凝。   果然,父亲母亲瞒了他很多事。   “简悠,你别失望,”佐助笨拙地拍了拍简悠的肩膀,不自然地安慰道,“这个不行,不是还有体术吗?”   简悠摇头,她并不是有多在乎这方面的实练,只是懊恼付诸努力没有成效。看着佐助训练成效越来越好,而自己却连最基本的不行,心里就有一阵莫名的火。加之今天止水的话,这火就更旺了。   “体术?”   “是啊,你不是没有查克拉吗?那就去试试体术吧,或许你在这方面比较擅长也说不定。”   她瞬间灵光一闪,佐助说的没错,现在自己似乎还提炼不出查克拉,忍具方面也不行,那倒不如去练体术,至少也不会太差。   于是不日当鼬跟止水说起这件事,止水立马毛遂自荐,希望借此来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   唉!通常孩子哄哄就过了,偏偏他就遇上了一个爱计较的。   总之,小孩子什么的,真是太麻烦了。他心里想。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止水桑刚接到一个任务,于是只能先去拜托别人。   “呦西,你就是简悠吧。”   她在一片绿影中晃了神,抬了抬头,看见了西瓜型发型的某人。   顿时,全身不自然地一震,好……丑的造型。   “你是…迈特…凯老师。”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也是感叹句。   虽然止水走时有跟她形容一下外貌,并且说道他是木叶体术最厉害的人。但即便如此,看到凯时她还是忍不住惊了惊。   因为木叶对宇智波一族有意无意的压制,宇智波族人是很少会外出活动。所以这是她第一次从族中出来,一般来说族人男性的衣服会比较暗沉单调,而女性的则是淡色却不显俗气。   因此一时间,她对于像凯这么高调的深绿色感到很不适应。   “老师,你居然叫我老师。天哪,我居然当老师啊,青春,这就是青春。”说着凯流下两条面条泪。   见状,她顿时惊呆了。   怎么……会有这样奇葩的忍者。   “呦西!让我们珍惜青春吧,由于你现在还小,那就先绕木叶跑十圈吧,平常凯老师一天都会跑两百圈的。”   “两百圈?”她艰难地从口中吐出这两个字。   虽然不知道村子有多大,但能绕着跑两百圈的确很令人不可思议,不愧是木叶体术最厉害的人。想到这,她不禁对眼前的人刮目相看。   尽管这样,她还是很严肃地拒绝了凯叫她穿那套绿衣裳的打算。无视凯瞬间又开始泪流满面,她坚持着拒绝。   “凯老师,怎么了?”简悠气喘吁吁地看着凯忽然停下的脚步,跑两圈她就快瘫了。   “简悠,看见没,那就是我,一辈子的对手。”简悠顺着凯的手指看过去,一位银白色头发的带面罩的上忍懒洋洋地边走路边看书。   “卡卡西,跟我决斗吧。”凯跑上前,意气风发地说道。   “哦,是凯啊。”卡卡西眼睛从未从书上移开过丝毫。   “旗木卡卡西?”凭止水给的信息,加上凯的反应,她准确地判断出来人的名字。   听到一声稚嫩的叫唤,卡卡西将眼睛稍微从书上移开点,随即又回到了书上。   “你是宇智波简悠吧!”那个能过目不忘的宇智波家小鬼。   简悠还没回答,凯就答道。   “没想到你连简悠名字都知道,不愧是我永远的对手,居然在第一时间就知道我徒弟的名字。”   “你徒弟?”   “没错的卡卡西,你已经落后我一步了。”   “我猜,是止水托你暂时训练一下她吧。”   “这你也知道?”   “嗯。”   接下来简悠就很无聊地看着凯怎么死皮赖脸地要求决斗,卡卡西是怎么一步步地推辞,到两人后来的石头剪刀布,以及凯说输了要做几千个俯卧撑等等。   她纳闷,原来忍者也可以这样决胜负。   “那本书是讲忍术的吧。”她指着卡卡西手里的书说道。   “哦,没错,是讲一种很重要的忍术的书。”卡卡西恬不知耻地回答。   “卡卡西,你说谎,那根本不是讲忍术的。”   “哦,阿凯,它就是讲忍术的啊。”   “胡说,我看到了,那书是□□的。”   “凯,我今年已经有18了。”   “可你以前就看了。”   “那是因为…”   “打扰一下,两位前辈。”一声温润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嘛,是鼬啊。”   “鼬少年啊。”   简悠问:“鼬,你怎么在这?”   “嗯,刚出完任务回来,”话完鼬恭敬地向两人弯了弯腰,“不好意思前辈,小简该回家了。”   “可是才绕了木叶跑两圈,十圈都还没跑完呢。”   十圈,鼬挑了挑眉,对于一个忍者来说,十圈不算什么,但一个才刚刚训练的孩子,十圈实在太过了,怪不得小简这么狼狈。   “嘛,凯,叫这么个小孩跑十圈也是强人所难,也该让人家休息休息。”   凯还想回答,但鼬立马告辞的话,让他不得不把话咽下去。   简悠在体术方面本就没有像佐助那样经常锻炼,于是才两圈圈就已经跑得气喘吁吁,腿脚酸痛,听说可以结束了,心里早已经乐上半天了。   鼬刚走几步,又回头说道,   “两位前辈,请以后不要在小简面前提一些类似于这种书话题的事,她还小,这事她不需要知道。”   说书二人组立马红了脸。   “卡卡西,都怪你。”   “嘛嘛,我本来说的可是忍书啊。”   简悠又开始好奇,路上问鼬,   “大哥,□□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我不能看。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会看不懂,我已经会识很多字,肯定可以看的懂的。   就是因为你看得懂才不可以看。   鼬知道要是不告诉简悠的话她是不会罢休的,他想了想,答道,“那是一本高级忍术,因为太难了所以只有等18岁以后才可以学。”   “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输了。”简悠看着被钳制的双手说道,鼬也立马放开,她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你下次就不能轻点啊。”   鼬但笑不语,她的确在体术方面进步挺迅速的,这里面也有凯的魔鬼式训练不少的功劳。其余时间看看书,学会了不少其它东西,包括棋艺等等,鹿久上忍家也有个棋艺厉害的小家伙,简悠经常和他切磋。   至于佐助,比较喜欢实战,对书没多大兴趣,另一方面,佐助过于粘他,没他在就算练习也兴致缺缺。   “鼬,为什么我没有查克拉,普通人不都会有查克拉吗?”前段时间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还是没办法接受,“不能提取查克拉,怎么当忍者。”   鼬颌紧了嘴,一双墨眼微微咪起,“小简,你不是没有查克拉,只是因为体质有些特殊,查克拉量太少不能使用,记住,每一个人都是有查克拉的,而你的这种情况,偶尔也是会出现的。”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否则以她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至于忍者,还可以有体术很厉害的忍者。”   查克拉太少还好,可她根本没有的地步……   “可是,我想当像阿姨那样的医疗忍者。”简悠懊悔地说道。   鼬不禁伸出手摸着简悠的额头,“即使不能做用查克拉为人治疗的医疗忍者,小简你也可以当个普通医者,。”   鼬说得对,在村中医院中是有不少医生是不会运用查克拉的普通人。   “恩,我知道了。”知道鼬在安慰自己,她也不好再说,便跟着隐去心中的怃然。   “出生在木叶也不一定要当忍者。”   “我知道,我也没想当忍者。”   “那为什么要练体术。”   “大概……是为了不让自己太弱。”不当忍者,也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白痴。”身后传来了佐助不屑的话声。   “……”   “哥哥,陪我修行吧。”   鼬轻轻点了一下佐助的额头,“抱歉,佐助,下一次吧。”   “什么,你刚刚不是陪简悠吗?哥哥你偏心。”   “我还有任务。”   “哼,你不陪我,我自己练。”   说完佐助自己向前跑去,跃起,重心不稳… ☆、临敌   “不准笑。”佐助趴在鼬背上红着脸叫道。   “不知道刚才是谁说我没用,也不知道是谁现在腿上抹着我随身带着的药膏。”简悠调侃道,“居然还摔倒了,真笨。”   “哼,哥哥,放我下来吧。”   “ 别勉强。”鼬无奈地说道。   “啊,就是这儿吧,大叔工作的地方,” 简悠用手指了指木叶警卫部队的总部。   “哦,是啊。”   “对了哥哥,”背上的佐助接道,“从以前开始我就一直很在意,为什么警卫部队的标志上面会有宇智波一族的家徽。”   “是啊是啊,我也一直很好奇。”简悠立即抬头,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样子。   鼬想了想,说道:“简单来说,组织和设立起这警务部队的,好像是宇智波一族的前辈们,所以他们在这个标志中加上自己的家徽,从很久以前开始宇智波一族就一直管理着村子的治安,宇智波一族的家徽也是我们一族的自豪,虽说现在宇智波一族人减少了,不过现在差不多所有的族人都隶属于这部队,为村子的治安做着贡献,能管制忍者犯罪行为的,一定是比犯罪者更优秀的忍者吧。”   “爸爸果然厉害啊,”佐助兴奋地叫道,“那么哥哥也想加入警卫部队吗?”   “还没决定呢。”   “一定要加入啊,等我长大了也要进警卫部队。”   “还有我,我也要。”简悠扬起嘴角,两个酒涡浅浅地浮现。   “不行。”   “为什么?”两人同时问着。   “警卫部队是不收女孩子的,宇智波一族女忍者不多,其中大部分的又都是后勤人员或医疗忍者。这是因为宇智波一族有过规定,族中男子为忍者,女子则被要求顾家,起初这是为了保护宇智波一族的女性。但渐渐的意识就被淡化了,后来有些女性族人要求成为忍者,当时的宇智波族长就批准了,前提是不能上战场战斗。于是现在就成了这样。”   “啊,这样啊!”她懊恼地低下头。   鼬本想出言安慰一下她,但见下一秒却见她想起什么似的嚷道,“当医生也好,有什么伤都可以自己治。”   “男孩子才不怕这些,只有你们这些小女孩才会怕这怕那。”佐助不屑地插道。   “……”到底是谁每次受伤都去哥哥那里撒娇的——   鼬看着争执的两人,好笑地勾起嘴唇。   两个人这样打打闹闹,也不错啊。   “呼,好累啊。”简悠仰躺在草地上,不停地喘着气。   日光熹微,弥漫在嫩草中,空气中不停地散发出暖洋洋的的味道。本该平静无波的南川河上荡出圈圈涟漪,由细变疏地往外扩充,鱼儿也不住地出来嬉戏一下,总之这是个慵懒的午后时光。   佐助见状也气喘地躺下,“你最近又进步了,可够吃力的。”   不得不承认,简悠在体术方面是胜过他的,他一直专注于忍具方面的练习,而她在忍具方面虽然一塌糊涂,但其他方面的理解力不错,体术上进步很快,要是他在与她在对练是没有忍具的辅助的话,恐怕不一定能赢。   “那当然,我可是很努力地训练。”她侧头冲着他笑道,墨色的眼睛仿佛会说话般的神采奕奕。   脑后两侧的发绳微微松动,细致乌黑的长发有些松散地披下。弯弯的柳眉,长长的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无瑕的双颊透出淡淡红粉。   他看着一愣,他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得上是漂亮,也并不觉得面前的人儿漂亮,只是觉得她眼里的一丝灵动,看着很舒心。   “真好啊,今年就可以去上学了。”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喂,你的头发乱了。”   她听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佐助,要不你帮我打理一下吧。”   “不要,而且没有梳子。”他本身也不是很乐意。   自己是忍者,要是给她梳头发那该多丢脸。佐助心想。   “这不有手嘛,还用梳子干嘛。”说完也不顾他是否愿意,坐起背对着他。   佐助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别扭着坐起来,开始梳理她的头发。动作生疏却小心翼翼,柔顺的长发如云流水般地在手中穿梭着。   感觉到身后杂乱的动作,她在心里窃笑着。   “好了。”他绑完另一个发圈后说道。   她站起身来稍作整理后,向他打趣道:“不错嘛,以后佐助你的妻子可有福气了。”   佐助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她见状,忙转移话题,“喂,我给你吹个曲子吧。”   说后简悠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笛子。   佐助一愣,如果自己记得没错的话,那把笛子,是前几天止水送给她的吧。简悠很久以前就开始迷上了这玩意儿,并且已经向村里的能手学了很久。   众所周知,花之国的在笛子制造方面非常成功,正巧止水去花之国出任务,便捎了个回来。即使佐助对这方面一无所知,但看那笛子的色泽,便知这笛子的可贵。   动人悠扬的笛音缓缓响起,仿若一阵清风拂过心尖,温和轻柔,仿佛能为你消去全身的疲惫。音律丁叮,所发出的每一个音节,如冰雪初融,无限的生命力正在步步迸发中。   一曲终了,他还沉浸这般美好中久久回味,还来不及夸赞,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插入其中。   “嘻嘻,吹得可真是好听啊。”突地响起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俩人均一惊,佐助也立马向发声处甩出一枚苦无。   “谁?出来。”他冷声道。   只见丛林中闪出两道人影,其间一人道:“不愧被称为宇智波家的小天才啊,苦无扔得不错嘛。”话罢将手中的佐助的苦无随意丢在地上。   “你们是不是木叶的人,到这里来干什么?”佐助冷声问道,声音忍不住又有些发颤。   这俩人明显是忍者,依头上的护额来看并不是木叶的忍者。但这是宇智波一族的领地,外人是不可能随便进来的,难道是敌人吗?   “呦,什么人,不就是来抓你们的人,莫卡,大蛇丸大人不是一直想要宇智波一族的小孩吗?”   “大蛇丸。”简悠听到名字后震惊地后退。   她从凯那边听说过,大蛇丸本是三忍之一,后从木叶叛逃,不仅如此,他还很喜欢研究有血继的人,而到他手里的,都会被折磨的无一生还。   思及此,她不禁冒起几滴冷汗。   佐助感觉到了身边人的不对劲,问道:“简悠,你怎么了?”   “佐助,这两个人,恐怕看上的,是宇智波家的写轮眼,大蛇丸不但很厉害,而且他曾是三忍之一。”   “什么。”佐助吃惊地张大嘴巴。   “莫都,没想到这俩人居然知道大蛇丸大人啊。”   莫卡嘲讽着说。   “莫卡,别浪费时间,好不容易等宇智波开重要的家族会议,再慢一点就来不及了,我想你也不想惹大蛇丸大人生气吧。”莫都冷脸斥道。   提起大蛇丸,莫卡马上后脊发凉,正了脸色。   简悠和佐助也严肃摆起打架的姿势,两人手心里都渗出汗水。   这不是平时的训练,可以手下留情,可以浑水摸鱼的,而是真真正正的打斗,说不定他们会连命都没了。俩人都是连忍者学校都还没上的小孩,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不免得心慌恐惧,只求宇智波家的人能尽快赶到。 ☆、上原瑾朵   简悠和佐助也严肃摆起打架的姿势,手心里都渗出汗水。俩人都是连忍者学校都还没上的小孩,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不免得心慌恐惧,只求宇智波家的人能尽快赶到。   下一秒,空中飘散起纷纷洒洒的花瓣,妖娆无比。阵阵刺鼻的花香刺激着全身的各个感官。俩人只觉得全身无力,随即失去知觉昏厥过去。   “切,说什么宇智波的幻术了得,还不是一个小幻术就可以把他们放倒。”   “别说废话,现在这两人只是小孩,能懂什么幻术。”   话罢两人均不再多说,各自抓起一个人快速离开。   “喂喂,快醒醒。”瑾朵看了一眼身旁的两个小鬼,嘴里又把大蛇丸诅咒了一遍,“这个叫大蛇丸的是不是变态啊,连两个小屁孩都不放过。”   简悠睁开沉重的双眼,背后颠簸的撞击产生的痛觉勉强使她稍稍清醒。   “你是谁,还有,这是什么地方?”看向面前的女孩问道。   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女孩,差不多是十岁左右的样子,一头亚麻色的短发,略显英气的前额,以及棕色的眼睛。   直至见到她的双手被缚,她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也是同他们一样被捉来的。   “我是上原瑾朵,我们现在是被一个叫做大蛇丸的抓去做什么破试验,这马车估计就是正在去音忍村的路上,对了,你叫什么,看样子你也是一个有血继的吧。”   “恩。”简悠想撑着做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绑起来,无奈只能靠着马车壁,费一番功夫才坐起,“我的名字是宇智波简悠。”   哦,宇智波简悠。   “什么,你是宇智波族的。”瑾朵惊呼。   “什么意思?”正在说话的两个人回头一看。   “佐助,你醒了。”   “咦,你也是宇智波的吗?”瑾朵问道。   “佐助,我叫宇智波佐助。”佐助答道,话音一落,见瑾朵一脸苦恼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佐助?宇智波佐助,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唉,在这个世界她已经住了十几年了,在21世纪的几年生活对她来说就好似南柯一梦。   自己是何等有幸啊!   上个大学遭劈腿,失意之时跑去装深沉喝酒,醒来以后整个世界就变了。自己居然成了一个婴儿,她所在的世界,也不是什么中国古代,而是一个忍者的世界,这里的人居然个个武艺超群,就好像是处在武侠世界。   “瑾朵,你怎么了?”简悠担忧得问道。   瑾朵这才回过神来。   “没,没什么。”   佐助奇怪地看着瑾朵。   “你认识我吗?”   立马摇头。   “不认识。”   继续问:“可你刚才很吃惊。”   “就是感觉你的名字很耳熟,可能是我的哪个远房亲戚也是叫这个名字。”   佐助听后嘴角一撇,自己的名字是独一无二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地跟别人相同。   “……”   车内一阵安静。   “咳咳,”简悠尴尬地轻咳,转移话题,“那个,瑾朵,你是为什么被捉过来的?”   这个马车里刚认识的女孩,感觉是个很奇怪的人啊。   “不就跟你们一样。”瑾朵无所谓地说着,“你们看看我的眼睛。”   棕色的眼睛瞬间变为血红色,一轮勾玉在缓缓转动。   “写轮眼,怎么会?”简悠和佐助见状均一怔。   “没什么吃惊的,我妈也是你们宇智波一族的人。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被族人赶出,后来就嫁给了我爸爸。说起这个我就觉得神奇,你看我的眼睛本来是随我父亲的褐色而不是黑色,没想到这样也能开写轮眼。”   “那你不在宇智波一族又怎么会被捉过来的?”   “说起这个只能自认倒霉,其实我们家是开小饭店的,但你别看我们店里应有尽有什么都会做,其实那都是用写轮眼copy下来自己才去做的。”   “用写轮眼去……偷学做菜。”从来没听过有人这么干的……   “差不多就这意思,然后我就在某一天开着写轮眼去看别人做菜,不小心就被那两渣子发现了。等等,收起你们那鄙视的眼神,我又不是忍者,没必要把自己的血继用在战场上。”   “哼。你这种人开写轮眼就是浪费了。怪不得这么大了还都是一勾玉,我哥哥才11岁都两勾玉了。”   切,11岁才开,她可是8岁就开眼了,要不是没训练过,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还是一轮勾玉。算了算了,加起来心理年龄都30多岁的人,怎么可以和小孩子计较。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不厉害。”她话音一转,“我们还是想想怎么逃吧,我可不想被大蛇丸折磨得面目全非。你们既然是宇智波一族的,那是不是你们家族的人很快就会赶来救人。”   “当然,爸爸如果发现我们被捉,一定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你爸爸在家族中的地位很高吗?”   “爸爸可是族长。”   “族长?你们是宇智波族的少主喽。”看来这两个孩子的来头很大呀,说不定很快就可以获救了,不过没想到这族长的家族基因还不错,两个孩子都很可爱啊。   “不是不是!”简悠连忙解释,“我只是暂时住的。”   “什么味道?”瑾朵忽问道。   “简悠,这是……” 一阵缱绻的香味飘来,清新淡雅又独有一番别韵,如高山流水,洁净清爽。   简悠回应,“是桔梗。味道这么浓重,看来是一片桔梗花田。” 家里园子里也种了几棵,每到开花季节,香味浓重馥郁。   桔梗,简悠灵光一闪,“我想,这办法可能可以。” ☆、未料之事   “有完没完。”莫都不耐烦地喊道,“吵什么吵,就快死了还吵什么。”   —咚咚咚,马车里的声响更大。   莫卡将门拉开,将苦无顶在简悠颈上。   瑾朵一惊,虚虚地觑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凶器:“这,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先把这东西拿开。”   “有屁快放。”   “他们两个人。”瑾朵下巴抬了抬,指向佐助简悠:“他们说,说要和我单挑。”   “单挑?”莫卡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瑾朵,“就你。”   他可是记得这女的一点本事都没有,要不是看在她有写轮眼的份上,这种废物他还懒得抓。   “对,单挑,”瑾朵仰着头,“他们两小破孩敢说比我强,两个连写轮眼都还没开的,居然敢说我废物。”   “哼,开了写轮眼又怎么样,看你那样子就知道不堪一击。”佐助不屑得哼一下。   “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有种比一下!”   简悠提高声调挑衅:“比就比,谁怕谁。”   瑾朵讨好得冲两人笑笑,“两位大哥,你们行行好,帮我们把绳子解开,你看他们那么嚣张,我帮你教训一下。”   恐怕被教训的那个人是你吧。莫卡嗤之以鼻。   不过,看宇智波家的人自相残杀好像也挺有趣的。   于是莫卡将寻求意见的眼光投向莫都。   莫都看看针锋相对的三人,也饶有兴致地点点头。   “跑了也挺久了,就当休息一下。看着一个家族的互相打起来也不错,不是还说什么宇智波族的人很团结吗?我看也不尽然。只要不给打死就行了,就他们那点本事想跑也跑不了。”   听莫都这么说,莫卡马上向三人解开绳子。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要是敢耍什么花样,马上杀掉你们。”   “当然当然,我们怎么敢呢。”瑾朵附庸着说道。   三人扭着酸痛的手脚,乘着莫都莫卡不注意时互相交换一下眼神。   “我们去那吧,”简悠指了指左边的一片桔梗花田。   倒锥形的桔梗花开,铃状的花瓣美丽地开放着。花姿宁静高雅,花色娇而不艳。   莫都狐疑地看了一眼,见对方没有什么不平常的才错开眼。   三人走在前面,看似无恙,实则手心都紧张地出汗。   一,二,三,四……十。   “砰,砰。”   “居然成功了,简悠,你可真厉害。”瑾朵赞道。   她摇摇头,“只是时机碰巧而已。”   自己被抓时正好口袋里有一包七色紫萝的花粉,当七色紫萝花粉与过多的桔梗花粉相杂合后,就会具有等同迷香的功效,并且见效快。   在身体自由之际,她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地将全部的花粉撒在两人身上,桔梗的味道过于浓重,盖住七色紫萝花粉的味道,七色紫萝本身具有粘性,不易被风吹散。这一片桔梗花田这么大,花粉散落各处,她怕桔梗花粉不够浓郁,才将两人诱导到花田中。   “还是快走吧,对方是忍者,我带的紫萝粉量很少,维持不了多久的。”   佐助点点头,环视周围,“估计已经出村很久,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分开走。”   话罢对瑾朵道,“你与我们本就不同路,还是分开吧。”   瑾朵犹豫,虽然身体年龄才10岁,但自己心里上早就是大人,总不可能丢下两个小孩走。   简悠看出瑾朵的忧虑,“你别担心,我们两个有学过一些忍术,会保护自己的,三个人一起走的话,就会都被抓到,兵分两路的话,说不定还可以逃掉。”   她说得对,一起走,他们都得死,可是即使兵分两路,有一方被捉到的可能性也很大,那也是死。瑾朵咬紧嘴唇,为什么自己偏偏会来到这个世界,她讨厌杀戮,讨厌死亡。   “瑾朵,不要再想了,没时间了。”佐助着急地说道。   瑾朵一狠心,两手一辑,作豪气状:“后会有期,要都没死,就到花之国找我,到时候我请客。”她从腰上掏出一块黑色的牌子,上面写着‘尚食居’,还有一排看不懂的地址。   “能够相遇就是一种缘分,我们都要活着!”   简悠接过牌子,颌首,“好。”然后与佐助双双扭头离开。   瑾朵鼻子发酸,吸了吸鼻子,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跑起来。   脚如重锤一样沉重,不时地又传来阵阵酸痛,胸口快呼吸不过来,嗓子火辣辣的像在辣椒水里泡过。汗水浸湿衣襟,头发也黏黏地贴着,呼呼地喘着大气。但即使是她拼尽全力,身后的两人仍是穷追不舍。忽的简悠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风劲,侧身险险躲过。   “还挺能跑的啊。居然敢耍我们。”莫卡阴沉沉地说到。   “靠,三个人居然还懂得分开跑了,这下只能抓住一个人了。”莫都啐了一口。   简悠松了一口气,尽管佐助不同意,不过最后还是拗不过她,两个人中途分开跑。   眼前这两人是大蛇丸的手下,他们方才又那样耍他们,依两人性格来看,现在是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   她多么希望可以躲过这一劫,可是…   她看了看周围,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被他们逼到悬崖附近了。   往下,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急湍翻起的白花,水势就犹如千军万马般激流勇进,即使是会游泳的人,一旦掉入,恐怕也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的,结果也只能是下一秒就不见了踪影。   她因为恐惧往后退了几步,怕!好怕死!   简悠咬咬牙。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也比被抓去折磨得惨绝人寰的好,这样想着,她便又向悬崖靠近了几步。   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她右手扶上胸口,企图让自己不再害怕,可还是于事无补。   不想死,真想无论如何都活着!   她微微启开嘴巴呼叫,眼泪却先一步掉下来。   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   鼬,止水,还有大叔,你们在哪里?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我怕,我好害怕!   莫都看出了简悠的恐惧害怕,哄说道:“你难不成真想往这下面跳下去,何必这样,连个成年礼都还没过,就这样死去多可惜。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说不定你资质好被大人看上,成为大人的弟子,以后你的生活不比你现在的差。”   心里仿佛被谁剜了一刀,很痛很痛。   莫都抓住了她的软肋,她的确只是一个小孩,想活的欲望比什么都强烈。但她又岂会不知道大蛇丸的手段,说不定最后她会被改造成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实验体。   眼前的两个选择,哪一个不是死?与其被折磨地死去,倒不如就……   简悠绝望地看向莫都莫卡身后,还是没有一个人出现。   莫都莫卡趁她心软朝她奔去,就在手即将找住她的前一刻,她紧紧闭上眼,转身就向崖下跳去。   佐助,你可千万要活着啊。   耳边只有不止的呼呼声,坠落的速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还来不及反应,就落入了激流中。徒然间,冰冷的窒息的水灌入她的鼻中,耳中,嘴中,她不能呼吸,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能任凭一波又一波的浪撞击着她。    ☆、失去消息   “鼬,你先去休息吧。” 止水无奈地叹道,“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就算你这么守着,佐助也不会醒的。”   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佐助发白的脸,那天他看见佐助时的画面至今还心有余悸。   “小简……有消息了吗?”安静了很久,鼬艰难地问出口。   止水眼里闪过从未有过的凝重与悲伤。   “被抓住的两个大蛇丸的手下说……”止水顿了顿,说出那个残酷的事实,“简悠她已经掉下悬崖。”   鼬闭紧双眸,任悲痛啃食着自己。   他不信,那个前几天还在面前活蹦乱跳的人下一秒就这样离开,此刻的他是那么懊悔,如果当时自己快赶来一刻,说不定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要不是高层的人干预,我早就把他们两个人都杀了。”止水恨恨地说道,一改往日的神情,此刻,他的眼里,杀意不止。   脑中浮起女孩每次生气时鼓嘴的表情,心里就涌起一股难受之感,“傻丫头。”   “明天我会带领人亲自去找。”即使这么说,鼬心里仍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是死了,我也要亲眼见到她的尸体,否则我不会放弃。”如果是真的有事,不仅是两个手下,就连大蛇丸,他也不会放过他。   “我跟你去。”止水继续说道,“另外,昨晚族长找你去干嘛?”犹记得当时族长一脸凝重地叫鼬,而鼬出来后脸色一改往常的平静,变得很惨白。   没听到回应,止水奇怪地看向鼬。   此时的鼬,一双墨瞳深不可测,期间的复杂更是令人琢磨不透。   “我对不住简悠,但宇智波需要她,就算死了,也要把尸体带回来。尸体、有价值。”宇智波富岳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他知道了这些年来令他一直疑惑的问题的答案,可当他知道后,他又宁愿自己不知道。   鼬苦涩地开口:“直到昨晚我才明白,父亲一切行为是为了什么。”   止水静静地听鼬娓娓道来,一张俊脸变了又变。   他恍惚着走出门关,整个人呆然。   事情,怎么会这样……   美琴正好走来,见止水一脸苍白,叫了几次也没反应,举手拍了拍他的脸。   “止水,你还好吗?”美琴关切地看着他。   止水冷不丁地惊醒,对着美琴勉强笑笑。   美琴红了眼眶,说:“我也不能做什么,但小简她,拜托你,一定要带她回家。”   止水肃然,点头回答:“我会的。”一定。   佐助最近更加沉默了。小樱看着正托着腮看窗外的佐助,这样想。   “呐,佐助,简悠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佐助扭头,见到丁次一副犹豫的样子。   也是,虽然是同学,但他们在言语上没有怎么交流。   提起简悠,佐助眼里闪过一抹异样。   —哥哥,简悠呢,你们找到她了吗?   —对不起,佐助,现在还没有消息。   —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找到吗?   —已经加派人手了,很快就会找到,别担心。   不管他怎么问,给出的答案还是不变。   “她现在还是不舒服,所以不能来上学。”佐助撒谎。   “都已经病了这么久还没有康复,呐,鹿丸。”丁次叫着不远处的鹿丸,说:“我们一起去看望一下简悠吧。”   鹿丸听到后点头表示同意。女孩子真麻烦,生病也要病这么长时间。   “不行,你们不能去。”佐助顿了顿,吞吐地解释道:“医生说了,简悠这几天病情有些好转了,所以更加要好好休息,不能受到打扰。”   丁次不死心,“我们只是担心她,想去看望一下。”   “算了吧,丁次。”鹿丸叫住丁次,若有所思地看向佐助,“既然是医生说的话,那我们更不能去打扰简悠了。”   “哦,那好吧。”丁次只好答应。   佐助顿时松了一口气。   鹿丸看着佐助,眉头紧皱。   —哈哈,鹿丸我告诉你一个佐助的秘密。   —宇智波佐助的秘密?   —是啊,佐助每次只要一撒谎,他的耳朵就会很红。   —这有什么稀奇的。   —不不不,他红的只有右耳,所以每次他一说谎话我就知道了。   宇智波佐助的右耳,红了。   佐助无精打采地回到家中,这些天担忧简悠的安危,做事情都不能集中精力,不过还好学校的课程都不难,只是没有人陪他训练。   心底隐隐地想到了最差的结果,可无论如何也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他都活着了,她怎么会逃不掉。   “还是没有消息吗?”屋里传出美琴动容的声音。   沉默了许久,富岳叹气:“其实我们心里早就做了最坏的设想了不是吗?”   “不!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小简也是有训练过的。”   “可她终究只是一个连查克拉都没有的小孩,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几乎是没有生存的几率。”   “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就能放弃。”美琴眼里盛满泪水,“在我心里,她就像我亲生的孩子一样。”   突然,一道声音生硬地插了进来。   “从悬崖上、掉下去了。”   身子一软,心口微凉生疼,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砂之国   痛!   如锥心般的痛,痛的似乎要停止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仿佛是在做梦,又不是在做梦,轻轻的,飘来飘去。就像从枝头飘落的花,不知要飘落到何方。   这样迷迷糊糊的日子不知过来多久,有一日,简悠终于觉得自己不再飘飘忽忽,无边的黑暗中,传来一片平和的亮光,她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模模糊糊的,隐约听到一个欢喜雀跃的声音道:“醒了,醒了。”   简悠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吐气之声,眼皮有些沉重,她重新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神志便清醒多了,眼前也不再迷蒙。她睁开眼睛,一张笑脸出现在眼前:“小姑娘,你终于醒了,饿不饿?”   简悠瞧着这张笑眯眯的脸,白色的头发,眼睛下有两道红痕,头顶上的铁片上刻着一个大大的“油”字。   “这里是什么地方?”   头还在隐隐作痛,她一边用手扶额,一边吃力地坐起。白发男子见状忙小心翼翼地将简悠扶起,竖起枕头,让她靠在上边。   “这里是田之国,前些天我见你昏倒在河边,就将你救起来了。”又嘱咐道,“你现在身体还没大好,还是小心点好。”   简悠听话地点点头。   “谢谢你救了我。”她垂下眼眸,“我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现在还活生生地躺在这儿。”   “什么死不死的,在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应该好好去嬉闹玩耍,别动不动说生啊死啊。”男子不满地叫道。   见对方样子有些滑稽,她忍不住露齿一口笑。   “你叫什么名字?”   “我就是不分东南西北,整个天下都是无人能敌的三忍白发童子□□使者。即连哭泣的小孩都会闭嘴的美男子,自来也大人是也。”来人很自信地说道。   “自来也。”简悠喃喃,自动忽略前面的一大堆修饰词,“木叶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大人。”   自来也满意地看着简悠的反应。   “正是,嘻嘻,没想到我怎么有名,连你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   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她不禁苦笑,自己可真是跟三忍有缘,短短几天,就跟其中的两人挂上了勾。   “恩,你一直是以好色出名的。”她毫不犹豫接道。   止水说过,三忍个个都有着很大的缺点,纲手好赌,自来也好色,另外就是叛忍大蛇丸,做事方面极其毒辣。   “你经常偷窥木叶澡堂,导致后来木叶的女的一听到你的名字就咬牙切齿。”   自来也只觉得一口血上来,蠢蠢欲动地要喷出。   “你懂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取材,算了,跟你这小孩讲不明白,对了,你叫什么。”   “宇智波简悠。”   “宇智波一族的啊,简悠,简悠。”他喃喃着。   跟她一样的名字啊,自来也不禁想起几年前那个女婴,如果她还活着,估计也该这么大了。   “既然是宇智波一族的,怎么会晕在河边,况且还是田之国。”   于是简悠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讲给自来也听。   自来也沉下脸色,又是大蛇丸。   回想起发生的事情,简悠心里一揪,佐助,他后来怎么样了,是像自己一样被救了,又或者是被抓走了。   思及此,原先苍白的小脸变得更加苍白起来。   “自来也大人。”她扯着自来也的衣袖。   “你是想让我帮你打听宇智波佐助的消息吧。”   她点点头。   “这你放心,他现在已经被你的族人救回。别看我这样,在这方面的消息我很灵通的。”   大蛇丸已经入了晓,他一直到处打探消息,前段时间听说宇智波的两个孩子被抓,一个已经救回去,另一个   下落不明,没想到被自己救下。   简悠松了一口气。   佐助没事,那自己就放心了。   自己失踪了这么久,家里说不定乱成一锅,要赶紧报平安,不能让他们担心。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行人们在茫茫的沙海中留下了一串串踏实而清晰的脚印,炙热的沙海将热气透过双脚漫到全身,即便是穿着鞋子的,沙子的热量仍是源源不断从脚底传来。   这里是沙海,亦是砂之国。   “自来也,我们到了,这里就是砂之国了。”简悠兴奋得说着。   在此前,她写过一封信给自来也叫他帮忙寄到木叶,告诉鼬他们说自己已经平安,现如今和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在一起。等身体恢复差不多时,她便随自来也来到砂之国。其实她本想快点回到木叶,但想着眼前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去长长见识,便暂时推迟了一下时间。   “哦,是啊。旅馆已经有人安排好了,我们快去吧。”   事实上,自来也是挺喜欢简悠的,挺细心的一小孩,路上还可以给他解解闷,这次去砂之国是要为新一期的《亲热天堂》做签售会,既然她要跟着,那自己也不反对。   “你们等一下,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厮厉的叫声传来,伴着一阵杀气的蔓延。   简悠、自来也都忍不住停下脚步。   红发小男孩的眼神悲伤而凌厉,从他身上引出来的沙子将几个小孩缠住,更有一堵沙墙向他们袭击而来,眼看着快到面前,冲过来一个褐发男子挡住攻势。   “我爱罗少爷,你冷静点。”   红发男孩的杀气逐渐褪去,剩下的是满满的孤独与悲伤。   其他的孩子见状马上趁机会哭着跑走。   简悠心里一震,明明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孩,他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忍术,更主要的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杀气。   很小年纪开始她就跟着美琴留返医院,掌握很多的基本治疗,看向褐发男子的伤口处,她职业病又犯了,扯着自来也的衣角,自来也先是低下头疑惑,后是恍然大悟,微笑地向简悠点头。   得到许可,她便向褐色头发的男子走去。   “可以蹲下来让我帮你吗?”   夜叉丸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孩要干嘛,但还是蹲下来。   见简悠熟练地拿出绷带与一些药水为自己包扎治疗,夜叉丸不由吃惊,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如此熟练地进行治疗。   “好了。”简悠又从随身的包包中取出一个药瓶,“这种药水有助于你的伤,你可以每天将它涂在你的伤口上。”   夜叉丸苦笑,自己也是个医疗忍者,受伤了却让一个小丫头帮自己。   “那谢谢你了,小妹妹。”   “不客气。”   简悠只觉得有一道灼人的视线一直尾随自己,转头一看,是那个叫我爱罗的男孩,尽管有些许惊讶怪异,但还是忍住不舒服礼貌性地冲对方微微一笑。   我爱罗当下愣在那,这是第一次,会有人对他露出这种没有任何敌意与恐惧,而是仅仅纯粹的一个简单的笑容。   他呆呆望着那个娇小的身影,直至消失在了眼前。   “那个孩子,你最好离他远点。”自来也的表情凝重起来。   “自来也,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应该是砂忍的一尾人柱力。”   “人柱力?可是他只是一个那么小的孩子。”   关于人柱力,她在书里看过。所谓人柱力,即被尾兽附身的人,作为封印尾兽的容器的存在。以尾兽化和利用尾兽查克拉作为独有的攻击手段。   另外,他们还是各个国家的最终武器。   “那个人,会因为这个被孤立的吗?”想起那个孤独痛苦的神情,她黑色的瞳孔暗了下去。   富岳一家把她保护得再好,也不能避免别人的闲言碎语,同龄人当中,起冲突时嘲讽她的身世的也有,在黑夜里一个人的时候,她无法不让自己去在意那些话。   自来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是人柱力,本就会被孤立,不仅如此,可能还有遭来杀戮。”这就是忍者的世界。   简悠抬头,“自来也,你说我们忍者没有和平吗?”   自来也手一僵,“简悠,所谓忍者,就永远不可能有和平。你不是想当医疗忍者吗,那就为这世界减少一点痛苦与鲜血。”   她默然。   忍者,和平,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吗?   很多年以后,她早已看淡这些事,岂止是一个世界的和平,连一个国家,一个村子,一个家庭,哪怕仅仅是一个人,幸福两个字,都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事。 ☆、朋友   简悠手里提着两大袋东西,嘴里正在不住抱怨自来也。   “一看到美女就跑了,这么多东西还都叫我拿!”   “色鬼!”   “鄙视他!”   “走开,你这个怪物,要不是你,我儿子还不会受伤,你还敢过来。把你的东西拿走,不用你装好人。”   “咚!”   一个黄色的药包掉在简悠脚前,她弯腰将其捡起。视线一转,见我爱罗孤零零地站在门口。   微黄的灯光投下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似是那邪恶的黑永无休止。   听着方才的话,她想起了今早所看到的事情,那个叫我爱罗的,是来为今早的事道歉却被拒之门外的吧。   这一刻,她突然有种幻觉,那道门,隔绝的不是我爱罗和那户人家,而是我爱罗和这世界的所有的温暖。但是现在他的这个表情,跟早上那个放杀气的男孩,简直是判若两人。   想了想,她鼓起勇气向他走去。   “你的东西掉了。”   我爱罗转身,惊道,“是你,今天帮夜叉丸治疗的人。”   夜叉丸?原来今天自己帮忙包扎的那个人叫夜叉丸。   她点点头,并将手里的药包递出去。我爱罗畏缩着将手伸出去接药包,不小心触碰到简悠的手,当下愣住。   她将手撤回,奇怪地看着愣住的我爱罗。   “为什么我能碰到你,这不可能。”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简悠。不论是谁,都不可能跟他接触,因为每次沙子都会自动保护他。可是这个女孩,为什么沙子没有开启自动防御。   “真是奇怪,我为什么不能碰到你。”她好笑看着他,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她进一步上前捏住我爱罗衣服的一角,“你看,怎么碰不到了。”   我爱罗难以置信地看着刚刚接触到的小手,软软的触感还在,这次他碰到的,终于不再是冷冰冰的沙,而是温暖的皮肤。   这一刻不知怎么的,他眼眶一热,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一样大颗大颗地落下,怎么止都收不住。   她见此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手里的两个大袋子放到地上,局促地说道:“喂喂,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哭了,你别哭了行不行。不会是我刚才做了什么才惹得你哭的吧?”   “从小到大,我根本就碰不到任何人……从来,我都只是一个被孤立的人。”   他面对的,从来……都是别人漠然的眼光,恨不得离他远点,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是这样。他时常都会委屈地想着,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受到这般不公平的对待。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怕我?”我爱罗边哭边问。   她难以想象,他到底曾经经历过什么,才使他变得这么敏感脆弱。跟木叶相比,砂隐村,真是个冷漠的村子!这一时刻,她觉得自己很幸运,即使从小没有父母,大叔家,族人,以及村子,是个到处都让她感到温暖的地方。   深吸一口气,“那个,我会在这里呆几天,如果无聊,你可以,恩,可以来找我一起玩。”   自来也,你要骂就骂吧,反正是豁出去了。   我爱罗猛得抬头,脸上挂着两道明显的泪痕。   “你,你是要和我做朋友吗?”   他的小心翼翼让她有点措手不及,“恩,是、是吧。”只是接下来,要想想怎么跟自来也解释了。   唉!好像又多管闲事了。   自来也看着桌上满满的都是他喜欢的菜,不知为什么的,心里感觉毛毛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不自在地咳了咳,慢呼呼地坐下。   简悠见状,立即满脸笑容殷勤地递上筷子。   自来也一见,这心里就更不舒服了。要知道,这上次见这笑容时,是在女澡堂附近,当时她也是这样对着他笑,可下一秒,就冲着女澡堂大喊,于是然后,百万巴掌从天而降。   他放下筷子,冲她满脸严肃说到,“说吧,你要干什么,又或者,你已经干了什么。”   “哦哦,”她谄笑,“其实也没什么,就那个什么,我刚刚……”   自来也安静地坐在那里不动如山,就好像对方不是正在跟自己讲话一样,直到简悠把事情跟他讲完。   “这叫什么事,”自来也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冲简悠吼道:“我不是刚警告你,尽会给我找事,把我的话都当做耳边风了是吧。”   “自来也,你先喝口水,消消火,消消火。”简悠见状立马递上一杯水。   见自来也好不容易喝水顺了几口气,她才敢开口,“这也不能怪我啊,你当时要是在场,也会不忍心的,真的,你根本想象不到我爱罗究竟有多孤独。砂之国的人不顾他究竟愿不愿意,从小就将他变成人柱力,让他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而他本该活得像个普通的孩子那样无忧无虑和快乐,可现在呢?”简悠沉默,才继续说道,“大家都把他看成一个怪物,而不是一个小孩,包括自己的亲人。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公平。”   “那你要怎么办?帮他找回那些温暖吗?”自来也毫不客气问道。   简悠愣住,摇摇头,“我哪有那个能力啊,但我想,我们不是会在砂隐村呆上几天吗?这几天,如果他无聊,我就陪他玩游戏,这样也不行吗?”   他脸色沉下来,“你是没有错,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村子?”   “村子?”   自来也无奈,“我爱罗是砂忍的人柱力,身边必会有很多的暗忍随时随地看着他,你的所作所为也必然会发现。你想想,一个被村里人都孤立的人,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别村的人,不但不害怕,还说着要陪他之类的话,村中的人会怎么想,只怕是会把我们当成是木叶派来的密探吧,这样做的话,直接影响到木叶跟砂忍在外交方面的关系。”   她瞪大眼睛听着自来也讲的分析,的确,她根本没想到这方面,原以为自来也这样做只是怕自己受伤,却不想,这还关系到村子与村子的外交,而自己的幼稚行为,说不定还会引发两个村子的猜疑,直至战争。   “对不起。”她开始懊悔起来,“我不知道原来事情会这么严重的。”   他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才突然重重敲了一了她的头,无所谓地开始叫囔,“算了算了,你不就一个孩子,会知道的这么深才怪,做了就是做了,后悔又不能改变事实。”   “什么?”   “意思就是你就不用再懊悔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想必我们再怎么解释也已经是砂忍的重点关注对象,既然这样,那成天的担惊受怕也没用处,就顺其自然吧。”   “啊!”   “还啊什么啊,笨啊你,现在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我也懒得管你了,不然早就被你气死了。就看砂忍的人能挖出些什么,反正也没什么好挖的,算了,他们喜欢耗到什么时候就耗到什么时候,反正我们再过几天就要离开了。”   “可是……”   “还可是什么啊,这不都说没事了吗,吃饭吃饭,我肚子都快饿死了。”说饿就吃,自来也立即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简悠看了一会儿,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她不傻,自来也说的句句在理,自己在这件事上的确犯了很大的错,但最终自来也的话还有一层深意,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帮她解决。   心里不禁一暖。   自来也见简悠也开始动筷,心下才松了一口气。这个年纪,有任性的权利,因为有大人帮忙收拾摊子,只是不知道以后……   简悠这个孩子,平时看上去没什么的,但她内心其实细腻敏感,是宁愿自己一人承担也不愿意连累他人的性子。如果将来因为自己而牵扯伤害别人,估计会用尽一切力量去挽回局面。 ☆、成为风影   “简悠,你在想什么呢?”我爱罗问。此时的两人一起坐在砂忍村的门口外,面对着一望无际的沙海。   简悠两手交叉着向身后的石头靠去。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家了。”   “家,那你家在哪?”   “木叶。”   “木叶?像砂忍村一样吗?"   “当然不是。”她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木叶不像你们这里,一年到头都不下雨,我们那里有好多好多的树啊花啊,温度也不像你们这要么很高要么很低,那里的天气宜人。还有……”   一说起自己的家乡,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我爱罗听着一愣一愣,并且时不时地露出向往的表情。他从未出过村,自然不知道别的地方长什么样子。这下听着简悠的形容,知道木叶那里鸟语花香,有着很多与砂忍村这里不一样的地方,也想去那里看看。   “你们那里真好啊,那你的家人呢。”   “家人?”简悠忽的看着远方,“从记事起我就没有父母,我是被收养的。”   “什么?”我爱罗睁大他的眼睛,下一秒绿色的眼睛充满着不安与懊悔,“对不起,我……”   “没关系,”她急忙摆摆手,“你不用紧张,我没有多想。”   怕我爱罗继续自责,她又接到,“其实没有父母也没什么,他们是战场上牺牲的英雄,我为他们感到自豪,即使从未见过他们,我也从未抱怨过他们,毕竟是他们给了我生命,这一点,已经足够伟大。” 见我爱罗欲言又止,她笑,“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还能这么乐观吧。”   他点点头。   “其实吧,我也不能算是孤儿。因为在我父母死后,我被我们那族的族长所收养,族长和他的妻子视我为己出。大叔虽然严肃,可总是很迁就我,偶尔还有百忙中抽空教我忍术:美琴阿姨是个非常温柔细心的人;鼬,他可是木叶村的天才:还有止水,虽然他挺毒蛇的:然后是佐助……”   她的话声音越来越降下来,直至最后一句都听不见了。   “你是想家了吗?”他试探着问。   “是啊,有点开始想家了。第一次跑出来,而且还这么久,以前在家时还没觉得多好,总是想着往外跑,刚出来不久时也是那样想的,可现在就开始想回去了。”   “那是因为你们那里的人都对你很好,你才会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她这才发觉不对,对我爱罗讲着村中的好事,反而让他不自觉地与自己的进行对比。   “我爱罗,你这样想是不对的。你好好想想,夜叉丸对你不是很好吗?还有你的妈妈,你的哥哥姐姐,甚至是你的爸爸,他们一定是因为太忙才会无暇顾及你的。”   “不是的,村里就只会把我当成怪物。” 无论他走到哪里,面对他的只有唾骂声,以及那冰冷的眼神。他不懂,为什么那些跟他年纪一样的人就可以得到温暖关怀,为什么他就得受到这样的对待。   怪物,这两个字伴随他,从记事开始,在他的身上,从未停止过……   “其实我很羡慕你,你们村子的人那么好,还有你说的族长一家,他们对你那么好,不像我。” 说着说着,那些负面的记忆接天涌来,头脑不停地充斥着愤怒与悲伤,他也意识到了,可根本就停不下来。那股无以名状的力量又开始泄漏出来,胸腔中有什么呼之欲出,弄得他快喘不过气。突然,肩上一软,轻轻的触感从皮肤传递到神经,再从神经到各处。一股暖流,漫遍全身,扫去了所有的阴霾。   简悠轻拍他的肩膀,“既然这样,那你还爱着你的村子吗?”   爱……自己的村子吗?是啊,本应该立即否决的话,到了口中却说不出口。   犹豫了会儿,他答,“不知道为什么,我讨厌不起来。”   的确,无论这个地方给了他多少的冷言冷语,他仍是讨厌不起来,仍是期待再从中寻一份温暖,毕竟这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简悠突然对着我爱罗说道,“那你努力成为风影吧。”   “什么?”他不禁张大嘴巴。她却变得更严肃,“成为风影,为你们的村子尽心尽力,让那些对你唯恐避之不及的人们知道你对这个村子没有恶意,知道你是多么想保护这里,这样,他们不就能抛去内心的芥蒂了嘛。”   她的话,不仅扫去他心中一直环绕的乌云,更让一丝阳光透了进来。   “你说的没错,我要努力成为风影,让他们抛去对我的误解。”他坚定地说着,浅绿色的眼睛熠熠生辉。   “没错,像这个糖莲子一样。”说着她从我爱罗抱着的小熊前面的袋子中拿出一粒糖莲子,丢进嘴里嚼起来,“虽然过程苦了点,但我想你最后一定能成功的。”   “恩,说得没错。”我爱罗点头,也拿了一粒嚼起来。嚼着嚼着,简悠突然发现不对。   等等,她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如自来也所说的,他们现在的周围必然都是些暗忍,而她现在,可以说是在怂恿我爱罗当风影,虽说她的本意是好的,却并不代表别人不去误解她说的话。   她心有余悸地想,如果不是自来也现在也在砂忍村,她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吧。   她转头看我爱罗,“挺热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为避免自己再说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还是先回去为好。   “好。”   果然,他们走后,在原地现出了几条人影。   “队长,听着这小女孩与我爱罗少爷的话,果然是有阴谋的,要不我现在就去报告给风影大人。”   “等等,这件事我稍后会跟风影汇报。再说他们的话听起来是顺常理的,根本不能单凭这个判断。”   “可是……”   “比起一个孩子,我们的侧重点还是放在三忍之一的自来也那比较好吧,最近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动向。”   其中一人咬牙切齿地回答,“说是因为那什么新书签售会,也没看他干了什么。每天都跑去女澡堂偷窥,这几日已经有很多人去警署那投诉说偷窥狂肆虐都不管,弄得现在在女性人群中对我们不满的人越来越多。”   他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跟踪,适时在他偷窥时上前阻止一下。”   “队长,你认为我们打得过他吗?”   “你就说千手纲手不久前说要来砂忍这来借债。”   “……” 这招狠。   彼时的简悠和我爱罗走在拥挤的街道上,但无可厚非,即使这街道再拥挤,他们周围肯定是宽得不能再宽的。   要问说跟我爱罗在一起最让简悠烦恼的是什么,毫无疑问,就是目前这种情况。   人家用一种这家伙脑子肯定有问题一样的眼光看着你,在身后指着你议论纷纷,讨论什么东西她都能能倒背如流了。   例如; “她是谁啊,怎么会和我爱罗在一起。”   “肯定也是个怪物。”   “敢跟我爱罗在一起,她肯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爱罗的心情,她现在大概能体会了。   简悠想了想,觉得应该要找个话题来避免这种尴尬。   “我爱罗,前几天你说学着控制沙子,现在怎么样了。”   说起控制沙子,只是她和我爱罗玩掷球时的建议。她发现我爱罗的沙子极端敏感,动不动就突然自动攻击,为了以防万一,她建议我爱罗自学会如何控制沙子。   “还算成功,其实这也不算很难。只要心情平和,就能顺利控制:要是突然心情暴躁的话,就会,就会……”   “就会像上次那样攻击人,对吧。”   “我,我一定不会攻击你的,我保证。”我爱罗急切说道。   见我爱罗如此,她眼神一软,正要说着什么,突然响起一道惊呼声。   两人转头,原来是一名女子的钱包被抢。   简悠转了转眼珠,说道:“我爱罗,这个距离,你是能控制沙子的吧。”   我爱罗反应过来,紧忙摆手,“不行,可能会伤到人的。”   “没关系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你不是刚说你要当风影吗,当风影可不能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的。”   我爱罗局促了很久,接着重重吸了口气,才握紧了拳头下定决心。   那小偷原本因失主距自己越来越远而暗自窃喜,不想脚上被什么一滑而失了平衡,生生给摔了一跤。未待他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子被什么抓住,直到被拖到天空,他才看清那是沙子,以及施控的我爱罗。   众人皆是愣住,唯有她还拍掌。   “没错,就是这样,现在把他拉回来,左边左边,小心别撞到,不对,现在往右去,对,就这样……”   那小偷还没来得及惊呼,就重重摔了下来。   “啊,好痛。”   “谁叫你偷人家东西。” 简悠跑过去将小偷手里握着的包抢过来,递给我爱罗,道:“拿去还给人家吧。”   我爱罗迟缓接过钱包,她见状用手在后推着我爱罗,直至到那名女子面前。   “给,给你。”他低着头,喏喏开口。   许久不见反应,他奇怪地抬起头。   简悠看见女人避得远远的,有些不好受,“阿姨,人家帮你抢回钱包,你怎么连谢谢都不说一下。”   女子听后有些羞愧,紧张答道,“我爱罗少爷,谢谢你。”   “不客气。”他将钱包塞到女人手里,突然红着脸跑开了。   “我爱罗,你跑那么快干嘛,等我啊。”   她忍住笑,跑上去追我爱罗,留下一群错愕的人群,以及某高楼上一道探寻的目光。 ☆、回来   在睡梦中的简悠不停地抱怨着自己的床不知怎么的变得又小又硌得慌,弄得她全身酸得很,迷迷糊糊睡着的她被迫着醒来。   “醒了啊。”   “恩。”她应着,顺便用手揉揉自己的眼睛,待清醒后才看清眼前这是个什么情况。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自来也把她从背上放下,说道:“如你所见,我们正在回木叶的路上。”   “不是这个了,我记得昨天晚上我们俩还……”脑子把昨晚的事过滤了一遍,她转而向他问道,“我记得昨晚明明很早就睡下的,而且你也没说今天要离开。”   “要是等到早上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   “我们现在是正在被人追杀中。”   “追追追……杀。”   “恩。”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别糊弄我,我不是那么好骗的,好好的怎么会被人追杀。”   自来也一脸严肃。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就发觉身边潜伏的砂忍一下子人数增多,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简悠又做了什么蠢事。要是继续待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砂忍就下手,倒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   “真的?”她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   “你说呢?”   她哭丧着脸,“为什么呀?不是早告诉你不要再去偷窥,现在人家的丈夫都跑来追杀你了。”   自来也抓狂,“什么叫我偷窥才被追杀的。”   “唉!我就知道跟着你会有这码事,算了,凭你的本事应该可以轻易解决的,不过到时候他们要是把目标转向我用来威胁你就不好了,你不是会通灵术吗,那就叫几只□□出来保护我吧。”   “喂喂……”   “想起来就后悔,跟你的这段时间就应该好好学点东西,像上次那样的坠崖事件我是一点都不想再来一次的。”   “对方是来杀你的。”   她点点头,“没错,对方为了妻子的名节来杀你。”   咦!等等,没听错吧,是来杀她的。   她强笑,“不会吧,我好像也没去偷窥男澡堂,他们的老婆们没理由来杀我啊,更何况我只是个六岁小孩,看了也没事吧。”   “你什么时候还去偷窥过男澡堂?”他抓住了关键词。   “不就是当时去找你,不小心进去错了。”想起那次的事,简悠的脸瞬间变红。   “来了。”自来也低声说着。   她正要问话,周围就突然出现了几条人影。   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对方便向她攻来,眼看着刀就要砍到她,自来也瞬身一闪,拎着她急急躲了过去。   “你傻了,躲都不会躲。”自来也骂道。   简悠欲哭无泪,“完了,好像真是来杀我的。”   自来也没接下她的话,两手结印召唤出□□文太,两方便斗在一起。   这是简悠看过的最精彩激烈的一场战斗,不像平常在村中见到的比试训练,而是蔓延杀气的战斗。   各种高级忍术频出不落,周围的景物都被殃及着失去生命力。   这些忍者的目标总是锁定简悠,在与自来也游斗中时常会闪身突然对她发起攻击,以此转移自来也的注意力,因为数量比较多,逼得自来也不得不把他们打成重伤失去战斗力。   但即使对方人数上占了上风,自来也这边仍是应付有余。   过了一会儿,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受伤不能战斗,剩下的人见没有胜算,便带着受伤的队友逃之夭夭。   “真是的自来也,每次你叫我出来都没什么好事,不过既然你打得过他们那你还叫我来干嘛。”文太显然语气不善。   “这不是以防万一吗?万一我不留神她被伤到就不好了。”   “哼。”   文太不屑得看了简悠和自来也一眼,呼的一声走了。   “自来也,你不会把他们给杀了吧。”   “你放心,倒是受了重伤,但还不至死。”   她听此松了一口气,“那些都是砂忍,可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在砂忍村的时候有过跟踪和试探,但她自认为没有做出什么非令他们不得不杀她的事,但这次一出村风影便派出杀手,竟是连自来也都不顾及了。   “这我也不大清楚,只能说他们实在是不敢再这么放纵我爱罗了。”还可能是查到她是宇智波一族的,想抓去研究。   高大粗壮的绿树上,鸟儿在上方欢呼雀跃,勤劳地搭着窝。偶尔几阵风儿掠过,在叶子与叶子间谱出几声美妙的旋律。在树下,一群天真可爱的孩子们不知疲倦地在嬉戏,清脆美妙的笑声散在了各个角落。   她张开双手,享受着这一切的温暖和熟悉,站在这寸熟悉的土地上,忘却了一路的风尘仆仆,多了几分内心掩不住的欢呼雀跃。   “走吧。”自来也说道。   她点头,然而并没有立刻起步,反而是转过身,背对着村口。   自来也疑惑,顺着她的视野看去,那个方向,是砂忍村的方向。   他顿时明白了她的想法,这是她第一次出村,无论经历了什么,都是一次非常难忘的经历,跟我爱罗相处的日子不多,但他确实是她出村以来的第一个朋友,离开得太突然,两人也没有互相告别。   “别想了,你不是和他约定以后来木叶玩吗?说不定不久后你们就会见面了。”   如墨的眼睛亮了亮,说道:“恩。”   随即转身踏进村口。   “对了,在你回家之前先陪我去见一个人。”   “啊,谁啊?”   “三代火影。”   “什么?”她惊异道:“为什么要去见他。”   自来也挠了挠头,说道:“你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大蛇丸又是S级叛忍,所以被大蛇丸抓去这件事搞得挺轰动的,因此回去得跟三代做个交代。”   看简悠有些许紧张,他轻轻拍拍她的头,说道:“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你不要太紧张了。”   话刚说完,就闪出一个暗部人员。   “自来也大人,三代吩咐过,您与宇智波小姐一旦回村,立即去见他。”   简悠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吐槽着怎么暗部的人这么精啊,一回来就知道。   看着眼前的大门,她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   听说三代火影是个很慈祥的老人,但不知道他会问些什么,万一答错了怎么办,他会不会生气,进去她要先说什么,是要叫什么,火影大人,还是要亲切一点,叫三代爷爷……   脑子一瞬间闪过好多东西,混成一成黑色的杂线,她还未把他们整理好,就恍恍惚惚地进去。   “老师,好久不见了。”自来也先开口。   “是啊,不过我倒是经常从各国的投诉书上看见你的名字。”三代将烟斗往桌上磕了磕。   自来也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三代见状倒是开怀一笑,说:“不过你救了宇智波家的小鬼,也算将功补过,对了,那个孩子呢?”   孩子,不就在你面前吗?   他转头,身边竟空空如也。   回过身,低下头,他无奈地用手扶额,“不是叫你别紧张吗,你躲在我后面做什么。”   简悠尴尬地冲自来也笑笑,这才从背后走出。   “三代大人好。”   简悠小心翼翼地看着火影,虽然是火影,但没有想象中的严肃古板,反而很亲切。   三代在看到简悠的一瞬间愣住,略有些黄浊的双眼盯着面前的小女孩,很久才回过神。   他喃喃: “太像了。”   这孩子,和那个人,居然会那么像……   “老师,老师。”自来也唤着失神的三代。   三代有些尴尬地摸着自己的鼻子,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大蛇丸是木叶的叛忍,身为他的老师,我为他的行为向你道歉,过几日我会给宇智波族一个交代,不过幸好,现在你平安回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具体地跟我说说事情的经过。”   简悠点点头。   她由衷说道:“不管您问什么,我都会认真地回答的。”   简悠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叙述一遍,在她结束的时候,门外恰时响起了敲门声。   “火影大人,宇智波鼬到了。”   听到鼬的名字,简悠眼睛一亮,看向三代,三代哑然失笑,向她摆了摆手,她欢呼一声跑出去。    ☆、重相见   鼬握紧简悠的手,一瞬间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这个曾被他们一度苦苦寻求踪迹,甚至是快被定为死亡名单上的人,此刻却生龙活虎地出现在面前,手心上传递过来的温暖触感是那么地显而易见。   “佐助他现在怎么样了?伤得还重吗?”简悠开口问道。   鼬摇摇头,说道:“当时的确是受了伤,不过现在已经痊愈了,前段时间还去学校上课了。倒是你,第一时间居然不是回家,而是随着那位大人四处游玩。”   她语带愧疚地说道:“我本来是想要早点回来的,可是又想到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去外面见识一下,错过不是很可惜嘛。”   “于是你就忍心看我们为你担心着?”   她急忙反驳,“不是的,就是怕你们担心才给你们写信报平安的。再说了,宇智波的防卫一直都很严,谁都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大蛇丸这家伙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变态。对了,大蛇丸的那两个手下怎么样了?”   “那件事你就不必理会,这毕竟还关系到木叶高层,知道多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你和佐助被绑架的事,也都怪我太疏忽了,如果我能再谨慎点,他们也不会有机会趁虚而入了。”   “这并不是你的错,你更没那个必要把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在我看来,你所做的已经够好了。” “你又不是神,不可能做到面面兼顾,况且本身的任务就已经不少,总不可能叫你每天都跟在我和佐助的后面去保护我们。”   “所以鼬,你以后也不要再给自己那么多的压力,偶尔也该给自己放松,不能总是勉强自己。”   鼬有些心惊,他倒是从未想过她心里竟是这样看他的。   他静静听她把话说完,才道:“小简,是你想得太多了,我从来都没有勉强自己。我所做的一切,都有我自己的想法,并不是强迫。”   她不满地撇撇嘴,“你一直都这样,让人跟不上你的步伐,从来都搞不清楚你在想什么。有时候觉得你离我们好近,有时候又觉得你离我们好远。”   鼬沉默着,微微挑挑眉梢,稍后却忽的展眼一笑,“无论离得是近还是远,作为哥哥,我总是会一直保护你和佐助的,你只要记得这个就行了。”   她听着这番话,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便下意识地握紧抓着鼬的手。   “咦,忍者学校好像放学了。”她指着周围许多背包的孩子说道,“对了,刚刚说佐助现在已经上学了,要不我们一起去接他吧。”   鼬这时才想起今天答应佐助要去接他,可正好得知简悠回来的消息,富岳便派他来接了,这会儿,该是迟到了。   脑中能想象出来佐助生气的表情,他无奈地笑笑。   “佐助要是看见你回来了,肯定会被吓一跳的。”也肯定会很高兴的。   她听后微微一笑,笑容如涟漪,在暮色中徐徐荡开。   “恩。”   看着不远处有家长接送的同学,佐助心里面不由得一阵烦躁,同时也在抱怨着哥哥的迟到。   “哥哥怎么还不来接我,真是慢死了。”   “他不会是给忘了,哼,要是这样的话,回家后我就不理他了。”   正胡思乱想着,头一偏,居然看到鸣人正站在教室门口盯着自己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鸣人见佐助也看着自己,慌忙收了视线,接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装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心里却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跟他打招呼。   佐助见鸣人的那副样子后,也跟着不屑地哼了一下。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鸣人听见,鸣人一恼,正要跑上前挑衅,便听见有人正在叫佐助。   “佐助。”少年的声音有些低哑,却平稳有度,让人如沐清风。   佐助心中一喜,抬头刚要叫哥哥,话却在看到鼬身旁的人后所有的话都被阻塞在喉咙间发不出声响。   空气跟着凝滞了起来,这时候的他,呆呆地端详着她不知反应,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甚至忘记了怎么去呼吸。   她笑着开口:“喂,你在发什么呆,才多久没见,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见他还是不明现状愣愣地坐在原地不知反应,心底深处陡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觉,隐隐地要喷涌而出。这次的再见,可以看做是一次旅游后的相见,但它还有一层寓意,这还是一次生离死别后的相见。   所以当她跨进村子的第一步时,便就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说不清是悲是喜。   她跑上前,在他身前蹲下,心里莫名的一阵感触,她吸了吸鼻子,缓缓伸出手去抱住坐在地上的他,启唇轻喃:“我回来了。”   佐助这才渐渐回了神,胸腔里那颗属于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身体里的血液用比往常多一倍的速度流动代谢,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但面前的软软的身体又使他找到了充实感。   他想回拥她,可四肢僵硬地受不住他的控制,心里有好多话要讲,却不知要先讲哪一句,无奈,他只能木讷地回一句:“回来就好。”   鸣人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天哪!这还是以往那个不可一世,摆着臭脸的宇智波佐助吗?印象中的他是永远不会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的,那个女孩,究竟是佐助的什么人?   但下一秒,鸣人清澈的目光一暗,嘴角浮出一抹苦笑。对于平常被当做异类远离的自己来说,眼前的一幕无疑是深深刺眼的。   要是也有个人能注意到自己,能稍稍关心一下自己的话,那该有多好。他在心里想着。   “美琴阿姨,其实你可以不用再给我夹菜的,我自己可以的,而且,你不觉得这菜、有点多了吗?”简悠尴尬地看着眼前的碗,除了菜以外一颗米粒都看不出来。   “这哪里多了?你在外面颠沛流离了那么久,肯定没吃什么好吃的,得趁这段时间好好补补,对了,我今天又给你煲了大补汤,比前几天给你煲的还要补。”美琴一边说着一边不忘往碗里面再塞点菜。   “就是就是,你看你都瘦了一圈。”宇智波止水连忙帮腔,顺带从桌上捞了一块鸡腿来啃,“不得不说,阿姨您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   美琴听后心花怒放,又夹了一块鸡腿过去,“就你的嘴甜,喜欢吃以后多来,家里随时欢迎。”   “切,不就是每天找机会来蹭饭嘛。”佐助毫不客气地讽刺道,见到简悠立马给他竖起的大拇指后不自在地咳了咳。   “佐助,这样对长辈说话是不对的哦。”美琴佯怒,继续说道:“你止水哥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他是为了省点钱好跟女朋友约会,这种事我们应该要体谅。”   众人敏锐地捕捉到关键字眼,都停下筷子,连一直安静吃饭的富岳和鼬也都好奇地看向止水。   止水惊的被饭呛得直咳嗽,“没有的事,胡说八道什么呢?”   佐助和简悠默契地异口同声问道:“是谁?”   “喂喂,饶了我吧,连你们两个都……”   作为一家之主的富岳悠悠地放下碗筷,“止水,你不要怪族长我多管闲事,但你这个年龄应该以任务为主,况且以你现在的年纪结婚尚且有点早,不如先订婚吧,有需要的话,我和你美琴阿姨也都会帮你的。”   我还没说要结婚啊。止水心想。   美琴点头附和,“没错,还是先订婚比较好。”   其余人听后都纷纷黑了脸,连鼬平津无波的脸也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难道这就是上代人跟他们的代沟,刚得知恋爱就得马上迫不及待地去结婚。   鼬忽的话锋一转,“难道止水你是正在跟虹交往?”   众人仰着下巴,危险地微微眯起了眼。   止水脸一红,“你你,你可不要乱说。”   美琴紧忙应和道;“没错,肯定是她了,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总是穿着一身绯红衣裙,这种穿衣风格的宇智波族人不常见,肯定是人如其名。”   “母亲,她的确叫宇智波虹,不过是彩虹的虹,不是红色的红。”鼬耐着心解释。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身影从眼前晃过,出现了一名长相清丽的女子。   该女子上前一步,向富岳鞠躬,“抱歉,族长,打搅你吃饭了。”   “红,红色的,”顺带目及到她身后的家族标志,简悠指着裙子口齿不清地说着,“那个,你……你不会就是宇智波虹吧?”   宇智波虹见众人目光灼灼地上下打量着自己,一时有些不好意思,睁着漂亮的眼睛疑惑问道:“是,我是宇智波虹,请问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富岳不自然地咳着将话题转回来:“虹你有什么事?”   虹扭头看了一眼止水,才道:“是这样的,临时接到一个任务,需要和止水一起去,所以才冒昧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能和你一起去是他的荣幸。”简悠殷勤地说着,还不忘冲止水挤眉弄眼,搞得对方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奇怪,这丫头出去一趟怎么变这么狡猾了,肯定是那位大人给带出来的。   于是宇智波一家子就这么很欣慰的目送两人离开。   “好了好了,继续吃饭吧,要不就要凉了。”富岳拿着筷子敲敲碗边。   大家这才重新执起匙箸。   佐助用余光瞟了一眼周围,嘴角不着痕迹地向上翘着。   果然,只有这样的气氛才像是一个家,少了一个人,心里也总是会有疙瘩的,虽然这次对于她回来这件事大家并没有表现得很夸张,但心里还是很激动兴奋地,就连自己的父亲,那个平时古板又严肃的人,表情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他下意识得扭头看简悠,看着熟悉的平和的侧脸,心里兀的涌出了一股暖流。 ☆、上学事   远处,奇山兀立,群山连亘,苍翠峭拔,云遮雾绕。   影影绰绰的群山像是一个睡意未醒的仙女,披着蝉翼般的薄纱,脉脉含情,凝眸不语。   可偏偏的,就有人不懂得欣赏这样的美景。   “第一天去上学,你就不能表现得开心点吗?”佐助挑眉。   简悠愤愤不平地左手握拳去敲击右手手掌,“真是太过分了,自来也怎么可以这样,也不说一声就走了,我都来不及跟他说声谢谢呢。”   “走都走了,你再抱怨也没用了,依我看,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   “什么呀?”   “接下来学校会开始有实践课,肯定会训练手里剑苦无之类的忍具,你对这些不是最不擅长的嘛。”   她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行就不行,放心,本人已经做好觉悟了。”   从第一天接触那些忍具,再到今天,她对它们都差不多已经死心了。也不是说自己不去努力,只是这方面的天赋实在是差强人意,让人不得不半途而废。   “希望你没有口是心非。”   忍者学校教室。   “名字是宇智波简悠,前段时间因为生病没能来上课,今后请多多指教。”双手垂放,两脚立正,背向前90度恭敬地鞠躬。   坐在下方的同学沸腾,窃窃私语。   “咦,新同学也姓宇智波。”   “那她跟佐助会不会认识啊。”   简悠垂头思索了一阵,狡黠地笑笑,继续道: “其实我是宇智波佐助的姐姐。”   班级立马变得鸦雀无声……   正百无聊赖,左手托着头,右手转笔的佐助听后一惊,手中的笔立马飞出做斜抛运动。   简悠得意洋洋地瞟了他一眼,不出所料,对方正不爽甚至是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宇智波同学,接下来你自己随便找个座位坐吧。”伊鲁卡吩咐着,心里对这位新来的学生有所期待。   找座位坐,第一反应,肯定是坐在佐助旁边,可惜,他的周围已经满人了。   佐助见她眼神不对,也跟着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周围,挑眉看向简悠,意思很明确,你自己叫她们走开。   她无语了,刚来就让她去惹仇家,算了,还是继续找吧。   眼睛在下面逛了一圈,忽的眼里闪过一道亮光。冲天辫,趴着睡觉,一副不务正业的样子,这不是她的好棋友吗?没想到鹿丸居然跟自己是一个班的。   眼睛马上一亮,“老师,我想要坐在奈良鹿丸旁边。”   “好,没问题。”   “她没有坐在佐助旁边诶,难道是姐弟两关系不好吗?”   “说不定是这样。”   “那也不会选到鹿丸身上去吧,那家伙怎么看都是低存在感,可有可无的吧。”   可有……可无,鹿丸,你在同学心中的形象就是这个样子的?   “嘻嘻,我再告诉你一个绝密消息,鹿丸和新来的宇智波同学,很早以前我就经常看见他们两个一起玩。”   “井野,丁次,你们有什么问题吗?”伊鲁卡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人,忍不住出声提醒。   两人立刻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   “那就认真地给我听课。”   “是,老师。”点头如捣鼓。   老实说简悠从来不知道原来她家青梅竹马的人气那么高,一下课全班的女生大部分都跑到他周围去了。   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早熟归早熟,但还是很羞涩的,即使是围在宇智波佐助身旁,敢上前跟佐助说话的确   是一个都没有,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装作不经意地看几眼宇智波少年。   这种现象能被简悠敏锐地发现并加工沉淀在脑中消化,的确是有一大功臣。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功臣自来也   在某方面灌输给她的东西是她过去几年里的几倍还不止,虽然她很鄙视他,可某些东西接触久了,也就能渐   渐的在心灵深处生根发芽。   “喂,鹿丸,看来佐助在班里非常受欢迎。”   同桌鹿丸趴在桌上不为所动。   “不要给我假装睡觉昨天晚上加上今早两节课,我不信你还没睡饱。”   鹿丸这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真是麻烦啊,”他不以为然地回道,“这你不早知道,你们宇智波一族到哪里都受欢迎,听说你大哥宇智波鼬当时也是高人气。”   “是啊,就连井野那家伙也是说话句句不离佐助。”丁次边吃薯片边转过头来。   “井野?”   “就是坐在我旁边的那个黄头发女生,哦,对了,我叫做秋道丁次。”   “你好,丁次,请多指教。”   “嘻嘻,你吃薯片吗?”   “谢谢,不用了。对了,鹿丸,我刚看见你桌子底下有象棋,要不我们就来下棋吧,你先前赢了我那么多   回,怎么说我也得赢回来一盘。”   “真是麻烦死了。”话是这么说,鹿丸还是顺从地从桌下拿出棋来。   不远处的佐助抬头看了一眼这边,见某人玩得意兴阑珊,自己却在这无聊待着,好看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但被其他的女生看在眼里,则又脸红耳赤了半天。   “喂,你为什么说自己是我姐。”佐助盯着哼着小曲,明显心情极好的简悠语气不善地问道。   “难道我要说自己是你的妹妹吗?那可不成。”她饶有兴致地解释着,“佐助,虽然你比我早出生几个月,但在思想上,我可是比你成熟的,佐助,要不你现在叫一声姐姐来听听。”   “你去死吧,白痴。”   就简悠这幼稚样,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思想比他成熟,去骗三岁小孩吧她。   两人接下来沉默着走了一段路程,这种奇怪地气氛让简悠莫名地有些烦躁。   “你……你今天,为什么要坐在奈良鹿丸的旁边。”右脚踢了踢路边上的小石子。   原来是为了这事啊,她说呢,今天佐助怎么有点奇怪。   “大少爷,我原先是想坐你旁边来着,但你看看你周围,清一色的人满,而且我认识的人中除了你就是鹿丸,   那我当然是选择坐在他旁边了。”她用极其无辜的口气说着。   “你可以叫那些个女生让开。”   “第一天去上学就去树敌,你这让我以后在班里还怎么去跟人家相处。”   “那我明天叫她们坐别处去,然后你再坐回来。”   她急忙拉住他,迫使他停下脚步,“你行啊佐助,你要是叫她们走,那样她们岂不是会很没面子。”   “我不在乎。”   “废话,不关你的事你当然可以不在乎了,再说了,你坐在那边不也好好的吗?”   “不熟,而且她们很烦。”   她将他的肩膀扳过来,严肃地劝导,“佐助,你应该要这样想,人家烦你证明你很受欢迎,你们男生不都喜欢自己受欢迎吗。从另一方面来讲,这东西不都是从青的到熟的吗,你跟人家相处着,不也就熟悉了,要是跟一个女生能朝夕相处,相处到熟透了的话,说不定你都可以跟人家交往了。”   他忽的愣住,直直地看着她,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等等,这话好像哪里不对劲?算了,不管了。   “我还听止水说鼬以前对待班级的女生可是很温柔的。你不是最崇拜他吗,那你就不能让他给比下去。”   “切。”甩开她的手,两手插袋酷酷地往前走。   夜色浓稠墨砚深沉化,草丛虫声繁密落雨。   “简悠,你睡了吗?”屋外传来佐助的声音。   屋内正打算熄灯睡觉的简悠一顿。   “还没有。有什么事吗?”走过去刚要开门。   “还是别开门了,我就站在这说。”   她心中疑惑,但还是照做。   “你出去的这段时间玩得挺好的吧。”他背对着门坐在地上,缓缓开口,脸颊带着两坨不自然地红晕。   天地良心,他真正想问的是她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银白月光洒在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简悠静静看着他快要与黑色融为一体的背,微微张开了嘴。怎么觉得,今晚的佐助有点奇怪呢。   “你别出声,听我把话说完。”他可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佐助僵直了身体,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   “其实你能平安回来,我……”佐助吞吐了好久,“我非常高兴。”   话刚落,佐助就踩着地板,飞快地噔噔跑走。   “喂,你等等。”简悠一把将门打开,可眼前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什么嘛。”简悠兀自呢喃。   她回到房内,大呼一口气躺在地上。发丝自然的垂落下来,划过耳际,淡雅的双眸如水一样纯净,闪着溢彩的光。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认真的佐助,自己还真是不习惯呐。她有些懊恼地想。不过,佐助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挺别扭的人。方才他的话,难道……   简悠顿时睁大了眼,话的意思,是证明他很关心自己喽。   “真是一个别扭星人啊。”她浅笑着轻声说道    ☆、遭殃的鹿丸   有宇智波佐助在的地方就有各种各样的欢呼声与赞赏。   “哇哇,佐助真是太厉害了。”   “是啊,我们才教没几节课,他居然就将所有的苦无全部射中。”   “佐助太帅了,真是当之无愧的天才啊。”   佐助粉丝团纷纷欢呼雀跃,那神态,那眼神,给简悠一种她们恨不得将佐助吃进肚子里头的错觉。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等下我上场,肯定比他还威风。”   后面的人蠢蠢欲动,非常想去表现自己。   简悠扭头,对鸣人说道:“鸣人,要不我们换一下位置,你先上吧。”   “这样做没问题吗?”鸣人显然兴奋至极,“可是这样你就是最后一个了,不要紧吗?”   “没关系,反正迟早也是会轮到的。”   这次的队伍是按照身高排列的,鸣人因为最矮的原因,被安排到了最后一个,而她本来是中偏前位置的,不知   是心理作祟什么的,她从后一个一个换到了倒二,鸣人跃跃欲试,她又不想上,一拍即合。   反正都是要丢脸的,靠后面一点还是比较好的。   调换完位置后,鸣人热情地与其搭话。   “一点也看不出来你是佐助的姐姐,你的性格比他好的太多太多了。”   她心里不禁疑惑,班级也有一部分男生不大喜欢佐助,可偶尔他们的对话中还是会隐隐地透露出对他的佩服和   仰慕,而像鸣人这样明目张胆地挑衅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佐助,他明明很优秀啊。”   “他走到哪都一副盛气凌人,瞧不起人的样子,看着让人很不爽,所以说你们姐弟俩一点都不一样。”   这姐弟的称呼怎么越听越别扭呢?   “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那是我瞎扯的。”   “怪不得。”清澈的蓝眸释然般的眨着,“你还是第二个我看好的同学。”   “那第一个是谁?”她好奇地开口。   “鸣人,轮到你了。”   鸣人匆匆忙忙地上前。   他很有志气,但他的成绩很差。   在众人的嘲笑声中,他羞愧得不能自我,放在身侧的两只手握得紧紧的。   在他经过简悠身旁时,她象征性地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以此来安慰他,随便提前安慰一下快要出丑的自己,   鸣人的成绩在别人眼里是最差的,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识过她的。   善解人意的伊鲁卡看她缺了那么多课的份上,只给了她一把苦无,令他惊讶的是,这位女学生是颤抖着手接过   的。   奇怪,宇智波一族不是有提前接收训练的吗?那她为什么紧张?   重重地深呼吸几下,无奈精神力就是无法集中,本来准备看好的目标忽的虚空,右手用力,苦无偏向别的方向   脱飞出去。   只听不远处一声痛呼。   众人急忙赶了过去。   简悠只觉得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边上了。   “对……对不起。”她口齿不清地道歉。   彼时最可怜的莫过于鹿丸。   他本来逃课到这边来睡觉,现在从天而降一把苦无,将他的辫子紧紧钉在了树上,先不去理会被削下的一揪头   发,要是再往下点,他恐怕连性命都不保了。   伊鲁卡将苦无拨开,仔细检查了一遍,“鹿丸,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鹿丸由于被惊吓得瘫软,措手不及倒在伊鲁卡身上,“还好,就是被吓了一跳。”   伊鲁卡松了一口气。   “我最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吗?”稍稍回神,他用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着简悠,问及。   “没有。”简悠毫不犹豫摇头,“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没注意,往你那飞去了。”   “好了。”伊鲁卡抬手示意安静,“这件事也都怪我考虑不周,不过幸好鹿丸你没事。”转头看向简悠,“这样吧,为了让你跟上其他同学的上课步伐,以后放学留下来我单独帮你训练。”   简悠很委屈,她想当场告诉伊鲁卡这不是技术的问题,而是她自己本身身体上的问题,无奈人太多不好意思,只好用眼神向佐助求助。   佐助会意,“不麻烦您了,伊鲁卡老师,宇智波家族本来就有专门的训练场地,我可以自己来帮简悠训练。”   伊鲁卡思忖,“那好吧,你们都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回教室上课。”   大家这才回去教室。   她松了口气,略偏头,见鹿丸还是余惊未消,心里的愧疚又增了几分,看来和忍具无缘,是这辈子注定了的事。    ☆、天人相隔   血,宛若阿鼻地狱泄漏出来的罪孽,毫不松懈地紧紧扼住他的喉咙。   大量的血红色液体从她的腹部流出,源源不断,怎么都止不住。喉头陡然一阵腥甜,她一时难忍,“噗”地吐出   一口血来。   般令人厌恶作呕的味道首先接触到他的鼻子,再从那里扩充到全身上下的各个器官,一瞬间他如坠冰窖,无穷   尽的寒意渐渐从脊背滋生出来。   不,不可以,她怎么能死。   得快点,快点带她回村治疗。   可恶,为什么自己的速度这么慢,为什么离村子还有那么远。   “再等等,我们就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可以回村子了。” 他惊慌失措地叫着,企图唤醒怀里人的意识。   “不要睡,一旦闭眼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要死,我求求你。”   “等……我。” 可无论他再怎么呼喊,怀里的女子苍白得接近透明的脸还是不能多一抹颜色。   恐惧,如处在黑魆魆的天地间,却只能孑然一身的孤独与无奈,在他的身体里愈发膨胀,它们正在嚣张地嘶叫……   双腿麻木,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怀里的女子也因受到巨大的碰撞而从他的怀抱中滚出了一段距离,背与地   的强烈摩擦迫使她又哗地喷出一口鲜血。   他大惊,以最快的速度爬到她的身边将她扶起,双手箍住她的上半身,生怕她会突然离开自己丝毫。   她翕动着嘴,小声的开口想说些什么。   心慌意乱地,他弯下脑袋贴近她的嘴唇。   她牵强地扯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略略偏头,半阖的双眼早已看不清任何事物,只能靠捕捉他凌乱的气息来辨别他的嘴唇。   仰起头,贴上他冰冷并颤抖不已的唇。   “答应我,一定……要……要活着。”   抱歉,不能陪你继续走下去了。   抱歉,连声‘我爱你’都还未对你说出口。   抱歉,给你留下了这么大的遗憾。   下一秒,头重重垂下,脑袋倚在了他的手臂上,仿若千万斤的巨锤一样沉沉地砸在他的身上,原本微弱跳动着的心脏经过几秒快速的跳动后,再也不见起伏。   “不!”男子如万箭攒心般怒吼着。   如那日夜个春秋都囚禁在深渊里的蛟龙,发出最后的悲伤怒鸣。这般的悲恸,以至于在森林里久久回响而不停止。   清晨的第一缕光,带着缠绵紊乱的气息,洒在男孩稚气却秀气的小脸上。   他迷糊着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尚未完全清醒的墨黑亮瞳随意往隔壁床铺一扫,这一下,顿时将剩下的几分睡意挥去。   赶紧推醒身旁的人,急喊道:“不好了,止水不见了。”   简悠立马从床上惊醒,下意识看向右边,除了白色的床单什么都没有。   “这下可完蛋了,我们昨天可是答应过阿姨要看好止水的。”   “先别管这个,你先收拾一下,再在这边等,说不定止水只是去上个厕所,我出去找个护士问问,实在找不到人再回去告诉妈妈。”   “好,那你快去。”   鼬站在止水身后,漆黑的双眸有些无奈,他开口道:“我就猜到你会在这里,跟我回去吧,大家都在到处找你呢。”   止水罔若未闻,杵在那一动不动。鼬将他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平静的脸稍稍有了些起伏。   他居然穿着病号服就出来了,而且连鞋子都没有穿,赤着的双脚不知被什么尖锐的物体刮出一道细长的红痕。   昨晚下了一场暴雨,他的双腿上沾满了泥巴子,全身的衣服也都湿透,湿漉漉的卷发贴在冷冰冰的面颊上,不时地会有几滴搭着细发垂流下来。   “你已经站了一夜了,快跟我回去。” 鼬看了一眼止水的伤口,溢出的血将纯白的绷带染红。   “止水。”他上前一步抓住止水的手臂,话中带了一丝温怒,说道:“跟我回去,你的伤口都已经裂开了,再不治疗是会感染的。”   他全然不顾鼬的所思所语,就那么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墓碑,目光不离开丝毫。   许久,他才开口:“小虹死了。”   鼬一时语噎。   “她……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低沉的嗓音微微颤栗。   陡然转身看向鼬,当鼬迎上他的目光时,不禁倒吸一口气,忍了许久,才没有让自己倒退一步。   止水的眼神,绝望得像是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 一样的……万念俱灰。 “她连临时前的最后一句话,也都是……要我活下去。”他痛苦地闭上自己的眼睛,“而我却连向她告白的勇气都没有。”   没用,他可真是没用,就连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都保护不了。   他一拳砸到地上,也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劲,才导致被砸到的地方都塌陷了下去,原来绑手的绷带处,又多出了几处艳红。   “我恨,真的好恨……好恨。”   为什么,他只能什么都不能做的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的怀里。   当时,当时如果他可以再快一点,说不定她就会有救了。   枉自己还被称为“瞬身止水”,可那个时候,就是因为太慢,才会错过她的治疗时间。   语气哽咽着,止水更是发疯一般双手握紧砸向地面。   “够了。”鼬止住他,目光中隐隐地带着怒意,“冷静点,止水,你这样除了伤害自己没有任何的意义,倒不如先把伤养好,再去报仇,这也是你唯一能为虹做的。”   “报仇?”止水浑然天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找谁报仇,难道要我杀了团藏,要我从木叶叛逃吗?”   “止水,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在胡说?错了,你错了鼬,不,是我们全都错了,”他挣扎着踉踉跄跄站起,“明知道宇智波与木叶高层的矛盾日益恶化,还是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下去,正因为这样,宇智波才会一步步地逼成今天这个地步,高层的那些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宇智波,早就想除掉我们这一族,这次如果不是小虹,死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把话清楚,止水。”鼬沉了声。   “前几天,我接到一个护送水之国大名侄女回去的任务,令我不解的是,这次居然只是要求我一个人去执行任务,但当时我并没有去想太多。将人护送到了后,回来的前一天,遭到了雾忍的袭击。”说到这,他冷笑了一下:“对方似乎认定我一定会死,竟毫不避讳地告诉我“一切都是你们木叶的暗部团藏大人与我们水影大人的阴谋,要怪也只能怪你的能力对人家构成了威胁。”   “我当时并不信,认为这只是水影的阴谋,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到了火之国边境,本以为就此就能顺利逃到木叶,没想到……”说道这时,止水的脸忽的沉下来,夹杂着滔天怒火,“没想到又遇到了一批杀手,而他们,都带着暗部的特有面具,其中一个,就是……小虹,小虹趁机告诉了我真相,她甚至还……还为了我……”   “当时我与父亲大人正好经过,见你受重伤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那时候,虹已经死在了你的怀里了。暗部的人追来后,问及原因,答是……”鼬顿了顿,说道:“宇智波止水叛逃木叶,并杀害宇智波虹。”   止水怔愣了好久,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彰扬而不止,直至笑得红了眼眶,“团藏大人……真是好计谋啊。他是早就算好了这一步才会把小虹也派来的吧,明知她不可能杀我,正好杀了她,再把罪名安在我身上。可笑,真是可笑啊。”   鼬敛了敛眸,黑黢的瞳孔闪过一丝悲痛。   “父亲肯定会尽力保你的,而且我相信,火影大人也是不会让你无辜受罪的,相信我,止水。”他异常认真地看着他。   “相信?”他讥诮了一声,说道:“相信有什么用,小虹就能活过来了吗?”   站在身旁,鼬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火,以及,杀气。   “你……你的眼睛。”鼬不敢置信地瞪大自己的眼睛。   止水抬起手痛苦地捂住自己的眼睛,闷哼着,“万花筒写轮眼吗,呵呵,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开眼的。”   五指的指缝间不断溢出血来。   鼬大惊,双手伸出,接住昏迷过去的止水。   医院病房。   鼬熟练的拿起水果刀削苹果皮,坐在他旁边病床上的人却像石雕一样木然,不为所动。   “你是宇智波一族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开万花筒写轮眼的人,真想把你原先告诉我的话还给你。不过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相信你我的想法是一致的,我也不希望你去面对更多的压力。”何况以现在他的精神情况来看,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也是极其重要的。   “……”   “你的事情,父亲与那些高层也商量出了一个结果,虽然,对你来说,它还是很不公平。”   “……”   “你叛逃木叶的事,纯属子虚乌有,是因为……宇智波虹的挑拨离间,才让高层对你产生怀疑。”   他低头继续手头上的事,不敢抬头瞧他一眼。   余光中,他的手紧紧掐住被单的衣角,手上的青筋突兀地暴起,蓄势待发得好像快突破他的血肉,耳边还能隐隐听见布料裂开的“咝咝”声。   “抱歉,最后我还是没能帮上你什么忙。”   “一直以来,止水你不但是我的挚友,还是我的恩师。四岁时我就被派去了战场,迷茫无助时,都是你一直都在开导我。”   “我知道虹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我也知道,守护木叶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和信仰。”   止水抿紧了唇,缄默不语。   “罢了。”鼬无奈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连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了一个话篓子了。   “你这段时间最好还是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上次你偷跑出去,母亲可是很生气呐。还有佐助和小简,两家伙天天嚷着要来见你。”   止水侧头,淡淡扫了一眼鼬。   “我累了。”平淡飘渺的犹如清风的三个字,听不出是悲是喜。   将枕头平放在床上,缓缓地背对鼬躺下。   鼬起身,收起自己的无奈与失落,打开房门走出去。   不出所料,门前正蹲着自己所熟知的小身影。 ☆、后悔   鼬起身,收起自己的无奈与失落,打开房门走出去。   不出所料,门前正蹲着自己所熟知的小身影。   彼时的乖乖孩佐助正面对着墙无聊地挠墙,看见鼬出来,像做错事的小孩,小包子脸一红,快速将小手伸到后面。   “哥哥。”糯糯叫道。   鼬浅笑着走过去,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不经意的笑容,却足以让经过走廊的女性脸红耳赤。   他走到他面前,习惯性地伸出手来戳自己弟弟的额头。   这次佐助倒是没有反抗,他谨慎地看了一眼病房的门,问道:“哥哥,可以进去看止水了吗?”   鼬无奈地摇摇头,“抱歉佐助,现在还不可以,止水现在的情况,最好还是让他自己去静一静。”   “是因为那个宇智波虹吗?”他踌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记忆中那个叫宇智波虹的女孩子经常与止水一起出任务,偶尔也会来他们家坐坐,她的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容,并且还拥有一手让自己妈妈还惊叹的厨艺,曾经简悠还跟他八卦说着止水喜欢这个宇智波虹,可就才几天的时间,就传来她的噩耗。   心里不禁有些惶恐,成为忍者后,会不会就有那么一天,面对着自己所在乎的人突如其来的的噩耗。   鼬伸出食指,“嘘。”指了指旁边的门。   佐助会意,两人共同起步走到大厅休息室。   “佐助,下次见到止水,可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为什么?” 鼬酝酿了一会儿,说道:“因为她是因为止水才死的,要是在他面前提起她,止水会很愧疚的。”   “哥哥,那个女的……她是止水的女朋友吗?” 鼬点点头,又摇头,“应该可以说是,但也可以说不是,他们的确都互相喜欢对方,可惜都还来不及向对方表白。所以佐助,以后你一定要珍惜身边重要的人啊,不能在失去后才去后悔。”   失去后才去后悔。佐助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佐助耷拉着脑袋,“哥哥,我有点担心。”   “?”   “会不会有一天,你突然离开我,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不会的,在我还没看着你长大变强之前,我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那我宁愿永远都不要长大,这样哥哥你就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了。”他崛起小嘴撒娇。   鼬宠溺地点着弟弟的额头。   傻瓜,怎么会有不会长大的人。佐助,哥哥答应你,在你可以保护自己,保护身边所需要的人之前,哥哥会一直为你在前面铺路挡风,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鼬失笑地摸着佐助圆圆的脑袋。   “哥哥呢?”   “?”   “就是哥哥以后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的?”他一脸期盼地看向鼬。   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这样的问题在他宇智波鼬十几年的生活中是从未想过的。一直以来他所想的,只是怎么使自己变厉害,怎么去守护木叶,守护宇智波,怎么去实现和平。   四岁时的那个噩梦,改变了他的一生的想法,也树立起他一生所要为之奋斗的目标。   “不知道,大概是像母亲那样温柔的女子吧。”   后来的鼬也是一直这么想,可命运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佐助有些害羞着点头思考。   原来自己和哥哥的想法是一样的,这样是不是说他也快跟哥哥一样厉害了。   对于男孩子来说,他们喜欢冒险,不管他们的年纪是多大,也总会有些叛逆的小心思,别人越不让他做的事,   他就越好奇,越喜欢去试一下。   鼬走后,佐助就悄悄跑到止水病房外面。   隐隐地能听见里面似乎有两个人在说话却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   佐助心里有些许疑惑,不是说需要休息,不让人去探望吗?那现在里面的这个人是谁?   “外面听墙角的人,你要什么时候进来。”病房里响起一道沉稳笃厚又不缺威严的声音。   掩去心里的复杂,他开门进入病房。   “是佐助啊,不好意思,火影大人,这家伙应该是想来看望我的。”   火影大人?佐助惊喜抬头看向这个木叶实力最强的忍者,待看清后,脸上毫不掩饰显现出怃然的神态。   火影?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人,并不能看出有多强的实力啊。   “既然如此,我先走了,你是木叶的高手,我也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火影走后,佐助将止水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心内涌起一阵又一阵的悸动。   止水住院已经两个礼拜了,两个礼拜,变得他都快不认识他了。   不见往日的英姿飒爽,反而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脸色苍白无色,眼神黯淡无光,这还是那个神采奕奕的止水吗?   “你是不是想说我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收起几日来的沉闷,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点,其他人面前他是无所谓,也懒得掩饰自己,但在小孩子面前,总不能还这样。   佐助迟疑着点头,“不过没关系的,只是受了伤还很虚弱才会这样,等过段日子你康复了也就什么都好了,现在这样也没事,止水你还是很开朗啊。”   模棱两可的回答,面对现实,没有撒谎,怕他失望话里还特地带了安慰的成分,止水暗叹佐助的机灵。   他苦笑,还跟以前一样开朗吗?除非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这……不可能。   “佐助,我有个问题问你。”   “好。”   “要是在某天我最好的朋友把鼬杀了,你会怎么办。”   “你胡说什么。”佐助立马变了语气,全然不顾止水还是个病人这个问题。   止水紧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开个玩笑而已。”   这是哪壶不开哪壶,拿鼬来打比方。   “他是不可能打得过鼬的。”   即使虚弱得都不想动,止水还是很配合地撇嘴。   小鬼,你是不是抓错重点了,而且鼬那家伙又不是天下第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怎么会没人打得过。   “如果,我只是如果。”   “那你知道吗?事先知道他想杀哥哥。”   “恩,可能吧。”   佐助沉思着没有马上答话。   病房悄然无声,就连窗外轻风掠过叶子,发出的沙沙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止水望眼欲穿,快要睡着时,他陡然开口。   “杀了他。”   杀了他吗?恩,这很正常,然而佐助的下一句话却令他很震惊。   “再杀了你。”   一阵飓风呼来,窗户撞到厚实的墙,泠泠做响,即便如此,话语还是不甚清楚传入他的耳朵。   “杀了我。”他沉声。   “没错,即使不是你亲自动的手,你也是不可原谅的,你是帮凶!”   “那你真的下得了手吗?亲自将我……杀掉。”他似笑非笑盯着佐助看。   “如果是止水你,我很难下得去手的。”他垂眸,“但还是要逼迫自己去这样做,因为,这是一件怎么也不可能   去原谅的事。”   “这样啊,虽然有点伤心,但还是挺像将来的佐助会做的事。”止水笑着,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不透,猜不   明。   这样的笑容,让佐助想起了那个刚去世不久的宇智波虹,她也是这样,喜欢像这样子浅笑着。   止水哥和她,还是有着相像地方的,不愧是互相喜欢的人,虽然最后他们没能在一起。他这样想。   但相比之下,止水的笑容里,他又好像看出了一种悲伤的味道,是错觉吗。   “如果是你呢。如果是止水你碰上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做呢?”他好奇地看向止水。   “不知道啊,毕竟两方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是的,接下来,我要怎么选。为她报仇,杀了团藏,这样做,间接给木叶造成了损失,再从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叛逃。这是,我……要的结果吗?   忽的想起刚刚火影的话,心咯噔一下。   “或许,我是……不会这么做的吧。”   或许……或许……   “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他说。   后悔,这个词在今天再一次被提起,再一次在耳畔徜徉。   想不通止水的选择,他看着怔怔的止水,还是将疑问吞进了肚子。   止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他暂时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比较好,下次,下次再去问吧。他想。   没想到,后来他忘了,也再没机会了。   多年后,当他身临其境时,佐助想起这次与止水的对话,想起他当时的回答,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迷茫不解,很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问他。   于是,他还是决定用自己的方法,那个时候的他,已经足够自负,按照骄傲的自己选择的路线,一步步走出迷宫,自然,他也未曾想过,这条路,是否会越走越乱,越绕越成谜……   所以,在后来的某一天,他毅然拔出草薙剑,没去想,也来不及想,情感冲动战胜理智,将手中的锐利剑锋刺了过去。   锐器挣开来人薄弱的皮层进入血肉的瞬间,他忽的恢复了神智。   他问自己,宇智波佐助,你……后悔吗? ☆、追逐   “体术,忍术……都是第一,这下好了,等下回去以后要马上给爸爸看。”上学期的期末成绩单刚发下来,佐助便迫不及待翻开来看,待他看完自己的成绩,心中不由得延生出了一股自豪感。   这下子,爸爸一定会满意的。他想。   对了,那家伙呢,不知道考得怎么样?下意识得,转头向后面看去。   “要怎么说好呢,鹿丸,你的成绩可真够居中的,每个科目,不论是在班级里,还是在全校方面,排名都是不上也不下的。”某人拿着同桌的成绩单有条有理评论着。   鹿丸一只手支撑着脑袋,一副明显不上进的模样,“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论理论成绩,你跟那个宇智波佐助肯定是并列第一。”   “你就这么肯定,说不定他是第二。”   “得了,谁不知道佐助的成绩那么好,跟你平常不分上下,更何况期末那次几个老师一个劲的夸他,这样想来,应该是第一没错。不过,要是按总体来看,你是应该排名不前的。”他拿起她桌上的成绩,“你看,忍术忍具都是班级30名,全校90名,都是最后一名,拉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好吧。”   这种结印姿势都到位,就是不发功的情况她也没办法,自己这体质,真是太不正常。   井野丁次听清后面的对话,也转过头来凑热闹。   “我刚刚路过办公室时也听见了,几个老师都在讨论你呢,我想想,总结一下,意思应该是说你是天才皆蠢材的集合体。”丁次咔嚓咔嚓啃薯片。   “说什么呢丁次,人家老师明明没有这么讲,别在这添油加醋。”见简悠神色无奈,井野连忙帮腔。   真是的,她还要靠她帮忙追佐助呢,丁次你这只笨猪。   鹿丸安慰性拍着她的肩膀,“你别介意,丁次这家伙说话一直都是这样心直口快。”   她不以为然地笑道:“我是那么爱生气的人嘛,再说,这话我不是第一次听到,都习以为常了。我的忍术跟忍具吧,每次不都是常胜不败的倒一,好吧我承认,我都已经可以算是忍者学校的一位名人了。”   “别灰心,也有好的一方面,至少你帮鸣人垫底了,算是帮助同学。”   “我劝你还是乖乖闭嘴吧丁次,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暴力的井野毫不客气一巴掌拍在丁次脑门上,“女孩子是有很强自尊心的好不好,真是的,为什么我要坐在你们这种不解风情的人周围,要是我是坐在佐助身旁的话……”羞涩地看向自己仰慕的人的方向,“佐……佐助,他,他在看我哎。”   “白痴井野猪,佐助明明是在看我好不好。”坐在隔壁不远的小樱敏感地捕捉到某两个字眼。   于是,班级里最暴力的两个女生不顾形象吵了起来,虽然内容很没营养。   “其实我觉得佐助看的根本不是她们,而是简悠你。”丁次说。   简悠抬头看向佐助,虽然此时对方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没有,丁次,我觉得佐助刚刚是在看你。”她一副很正经地看着丁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很严肃地讨论学术问题。   “是吗?那他肯定是肚子饿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分一点给他。”   她忍不住扑哧一笑,“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啊。”   “你们差不多也就行了,真是吵死了。”鹿丸不耐烦地叫道。   “鹿丸,你这样可就偏心了,凭什么她们两个在那吵你不说,我和丁次都还没说几句呢。”她伸出葱白的手指指向不远处斗得很激烈的两人。   “啧啧,都这个时候了,等下又要更吵了。”看着手上的手表,“早知道就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睡觉。”   至于像上次那样的被砸事件,这辈子应该是不会再发生的吧。   说曹操曹操到。   “佐助,你敢跟我决斗吗?”顶着一头金灿灿的凌乱头发,大大咧咧的鸣人又大声嚷嚷地要求决斗,在他每次决斗时,总会有这么一个心声:等着吧佐助,这一次,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厉害啊鹿丸,你连时间都算准了。”简悠对着鹿丸啧啧赞叹。   “你不也一样,我猜你包里现在肯定有一大堆的治疗的药。”   “唉,搞不懂鸣人每次哪来的那么多的活力,输了再来,再输就又来,身体也是好得特别快,看他打得那么惨,我看得都觉得疼,家里的药好多,举手之劳吧。”   这次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   简悠将药递给后面的同学,叫他们帮忙传给鸣人。   “你不告诉他怎么用?”   “这么多次他早就记得烂熟了。”   宇智波宅。   富岳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成绩单,再抬头看了一眼跪在自己正左的黑发女孩。   是偶然吗?她出身的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落了个这样的体质,再这样下去,就算是头脑再聪明,也根本是行不通的。但如果强行破印,难免会有伤亡。   木叶、宇智波矛盾是越来越严重了,说不定,该将计划提前了。   女孩本是低着头,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时,她抬起头,见前面的人正皱眉看着自己,在那道目光中,她仿佛能看出几个字——恨铁不成钢,她顿时无地自容,将头垂得更低。   斜眼看到佐助,正低着头,唇角微勾,“期待”两个字在他精致的小脸上飞舞。   佐助考得不错,大叔应该会表扬他吧,而且为了获得自己父亲的赞扬,他一直都很努力。   “简悠……就这样吧。” 话头转向另一个人,“佐助,你要保持这股劲头像哥哥那样优秀。”   鼬吗?糟了……要知道这段时间佐助态度变化的来源就是这个。   果不其然,佐助听后身子一僵,双手不自觉拽紧膝盖边处的裤子,原本满含期待的表情瞬时消失殆尽,换上的是不甘与失望。   他多么希望富岳能像对鼬一样对他充满期待,也能够对他说出“不愧是我儿子这句话。”   思及此,他心情复杂得咬紧自己的牙。   简悠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佐助、大哥,还有大叔,他们之间,关系似乎被什么若有若无的东西给变得越来越僵了,是自己的错觉吗。   “爸爸就只关心哥哥你。”佐助握紧手里的成绩单,口气酸酸的。   鼬听后并没有大惊,他颌首看向白墙上面的家辉,缓缓启齿:“你很讨厌我吧佐助,不过讨厌我也没关系,所谓忍者就是活在别人的憎恨中,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是这样的……”   不,没错,其实自己是真的有点讨厌哥哥……   心里漫出这样的想法,他自己也忍不住大吃一惊。   一直以来,他都仰慕他,以这样精英的大哥为荣,在他的背后,追随着他的脚步,不想,他就在身边,却又是   离得那么得遥远。   他笑着看向佐助,“所谓优秀也是有烦恼的,有了力量就会被孤立,也会变得傲慢起来,即使最开始被他们给予了最大的期望,不过,你和我是独一无二的兄弟,作为你必须超越的壁垒,我会和你一起共存下去,即使是……被你所憎恨,这就是所谓的哥哥。”   他惊骇地听着他的话。   “我也想和哥哥你共存,但是我是不会去恨你的。”然而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只因舌头一时间变得僵硬起来,令他无法开口言说。   “佐助,结印刚刚已经交给你了,提取查克拉,集中在口腔和胸口附近,然后一口气发出,试试看。”   “是。”坚定答着。父亲亲自教他忍术,说明他已经认可他了,一定不能有负众望。   结印,“火遁,豪火球之术。” 口中立马吐出了一团熊熊火焰,可惜的是,气势上跟富岳方才演示的完全不能相比。   “唉,果然不能跟当时的鼬一样啊,可能对你来说,的确是太早了吧。”富岳幽幽说道,“回去吧。”   然而佐助并没有起步,还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移动丝毫。   还是……比不上……哥哥。不,他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一天,两天,三天……   南贺河在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里,每天都有人去按时报告,直到练成豪火球之术。   没有任何的前兆,她忽的将门拉开。   夜里的冷风带着霜重的冷寒,趁着机会钻了进来,原本不大温暖的房间又降下了温度,使屋里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我屋里干嘛?”男孩冲着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不满地抱怨。   “我屋里冷,就跑你这来了。”全然不顾屋主的看法,自顾自将报来的被子铺在地上。   “又不是两个人一起睡,你在我这铺床有什么用处。”他一针见血戳破她的谎言。   “你说的没错。”正要躺下去的身子一顿,移到他的旁边,趁他没反应过来将他挤出被窝,自己钻了进去,“这样就暖和多了。”   “喂,你不要太过分了。”凭什么自己暖了那么久的被窝就给她了。   “不你说我那样睡不暖和,那我就直接跑你这睡,不就暖和了。”   “你……你就是强盗。”他气噎,包子脸气得鼓鼓的。   “难不成你还要跟我一起睡,虽然小时候是一起的,但现在可是不行的,我长大可是要嫁人的。”她故意这样说。   他不屑,“谁要跟你睡,我宁愿跟猪睡都不跟你睡。”   “切,那5岁以前你跟谁睡。” 懒得理她,佐助自认倒霉爬进旁边的被窝里,出乎他的意料,被窝不但不冷,还有点暖和。   “等等。”简悠见他躺下,又爬出来将他拉起,手中不知从哪多了一瓶药水,“我先帮你搽药。”   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任由她捣鼓。   “不用了,妈妈已经帮我弄过了。”   “她是帮你弄过了,但谁叫你天天练习豪火球之术。”她不悦地看着他,“练习的那么过,药估计都不管用了,所以我就只能帮你拿了瓶新的药,效果还更好。”   白天时候给忘了,刚刚才突然想起,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这时候来打扰。   他眼神不禁带上丝丝暖色调,说道:“原来你都知道。”   “我又不是傻子,这几天你放学都没等我,一下课就冲出去,回家也不见人,回来还是一身的伤,我都跑去南贺河看了好几次,结印都熟练了。”   “我知道,你的记忆力一向不错,只可惜你没……”他一顿,马上转移话题:“那你当时怎么不叫我不练呢?”   “你……”她笑着看向她,交织着的月光弥漫进来,衬得她明净的眼睛顾盼神飞,“你那么好强,这次又牵扯到了鼬,不拼命才怪呢。”   她帮他弄好伤,手把手将东西收拾起来。   他看着她,黑曜石般的墨瞳有着一丝不羁,嗫嚅着动了动下唇,却还是没有开口。   那你呢,为什么,为什么从未想过去追逐哥哥呢?以他为目标,努力得让自己变强。    ☆、分裂   “木叶这帮老狐狸,今天开会时居然敢说要将宇智波族的部分族人调去据守火之国的城池,话倒是说得好听,为了保护火之国,实际上这分明是要削弱宇智波族的实力。”富岳愤愤不平,吐出的话语中带着满腔的愤怒跟不满,“枉宇智波族这些年为了木叶尽心尽力,那些人倒是好,自从九尾事件后,对我们耿耿于怀,自私得一步步想要来瓦解宇智波,这帮老畜生,非要这么得寸进尺,宇智波现在就算谋反也是被逼的。”   富岳“嘭”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霎时,原本平整干净的桌上多出了几道弯弯曲曲的裂缝。   美琴见状,剪水的眼睛中布满满满的担忧,忙劝道,“你先别生气,有的是时间去想办法。”   “有的是时间?”他讥讽一笑,加上脸上两道深深的八字撇,显出了一番狰狞,说道:“照这样下去,木叶也快采取行动了吧,看来我们也是时候去准备了。”,他转而看向鼬,“鼬,暗部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动,特别是团藏那家伙。”   “抱歉,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鼬端正地跪坐在富岳的正前方,额头边垂下来的几丝黑发遮住了他的面部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富岳沉下声音,“鼬,你是如今家族与村子联系的唯一纽带,我知道你平时受了很多的委屈,不论是针对族里还是族外,但你必须要记住一点,你姓什么,你是什么人,作为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应当一切从家族利益出发,以家族为先。”   “明白了。”干脆的回答。   “最近族里有不少的人反对你,说你已经站在村子那一边,我会竭力帮你去澄清,而你,也不要做出什么让我对你失望的事情来。”   “是。”依旧是简洁的答复。   “另外,你要提防着点,长老们已经派人去监督你了。”   鼬沉默地凝了凝浓黑的眉,深邃的黑眸浓重的像化不开的雾,嘴角轻抿着,多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   “我知道了,父亲大人。”   “恩,你下去吧。”富岳疲惫地挥手。   他盯着鼬离开的身影,危险地眯起了眼。   千万不要让他失望啊鼬。   鼬缄默着走出去,径直走至自己的房门口,修长的手指伸出,刚触碰到了门,却在距离门板的几厘米处,停顿下来,最终还是将手放了下去,转过身,坐在走廊边上,皱着眉头不知在忖量什么。   止水出现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肩膀一沉,他惊讶地看向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的主人,“是你啊,止水。”   止水缩回手,在他旁边坐下,顺便将一盒三色丸子递给他。   他接过丸子,眉眼间的阴沉去了一些,“谢谢。”   “在想什么,怎么想得那么出神,往常你都是很快发现我的。”   “高层那边又做了一个决定,目的是想要削弱族里的势力,今天开完会回来,父亲很生气,这样看来,谋反的时间又会提前了。”说到这时,他嘴角多出了一抹苦笑,“而且最近长老还派人来监督我。”   出乎他的意料,止水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讶。   自然地伸手过去也拿了一串丸子放在嘴里嚼,不以为然地开口,“这有什么,那个人不就是我嘛。”   自己果然猜的没错,长老团对鼬并不是十分信任,只可惜,此次被安排任务的是他。   “你?”他微微睁大了眼,下一时间就恢复了常态,“这样也好。”   望向前方墙上的火之团扇,想起父亲小时候说的话。   “以你身后的团扇起誓,绝不辱没宇智波之名。”   想到这,心内默默叹了一口气。   他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止水,说道:“我听说上次你住院时火影大人去找过你。”   “恩。我会留下来,有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当时说的话。”   “是劝你的吗?”   “不。”他摇头,“如果那时他是来劝我的,我反而会对他失望,当时他来,就提到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来道歉的。”他举起空出的另外一只手,竖起一跟手指,“作为火影,我代表团藏,那些被下达命令的忍者,以及我自己,向你给予最真挚的道歉,很抱歉,这都是因为我的失职所造成的。”   “第二。”他继而又多出了一根手指头,“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会很愤怒,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去阻止你,要是你要杀团藏,势必会成为叛忍,如果再不幸,你比我这个老头子先走,那老头子我,一定会尽力让你的名字,留在木叶的碑铭上。”   “当时听到这番话,心里很复杂,现在想来,就简单多了,小虹她,也认为我这样做是对的吧。”   小虹,你的本意,也是这样的吧。我的万花筒写轮眼,本就是为你而开,即是如此,它就是为你而用的。他在心中说道。   鼬听后微微愣住,“虽然忍者都不能称得上是好人,但三代大人,的确……是个好人。”   “恩。”止水点头表示同意,“当时在医院我还问了佐助,不过是换了个方式。我问他如果我知道我的朋友要去杀你,却没有去阻止,最终你真的被那个朋友杀死,他会怎么做?你猜,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鼬但笑不语。   “快说快说。”   “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佐助应该会先杀了那个朋友,再杀了你吧。”   止水不满的抱怨:“真不愧是他哥,佐助的性格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忽的望着远方叹息:“正因为太了解,才更令我担忧。佐助他,单纯得像一张白纸,一个不遗余力的谎言便能将他骗倒。他又太重感情,那么得容易相信别人,所以才会禁不起背叛的代价,而在这个时候,他就会没了理智,顺着第一想法或者是自己的冲动来行事。”   止水开口大笑,“我看是你想太多了,佐助迟早会长大的,用不着你这大哥为他忧这忧那的。”   “但愿如此。”   “就算偶尔犯犯错 ,不还有那丫头在嘛。”   “?”   他悠悠说道:“别看简悠人小,有时候还挺精明的。”   鼬笑,他想起简悠四岁生日那次。   鼬记得当时自己忘了买礼物,于是他向她许诺满足她的一个要求,她嗫嚅很久,才道:“我想你不讨厌我。”   鼬愣神好久。   自她来宇智波家,他爱护她,却也顾忌疏远她,他表面做得滴水不漏,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因为止水美琴富岳都没察觉,连佐助都偶尔会说他偏袒简悠。   但简悠……   “我喜欢鼬,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大哥哥,可是鼬,你,你好像不喜欢我。是不是、我做错事、惹你生气了。”   鼬看着她清净明亮的眼睛里那张自己的脸,一时间觉得自己是那么地冷漠又攻于心计,他用那点没必要的谨慎和提防,潜移默化地伤害一个无辜的小女孩。   他不住点头,“很多事情,她看在眼里,只是从来不说,因为,她很害怕啊……”   突然,止水叹了一口气,“刚刚她看见我,居然还问我宇智波最近是不是在进行什么大事。”   鼬冷凝沉澈的墨瞳轻轻转动,“怎么回事?”   “好像是火影大人。你也知道,他一直都挺喜欢那丫头的,前几日可能跟她说了什么,这才让她有了些想法。”   “那你怎么回她?”   “当然说没有了,就算是有……”他忽的抬起手摸自己的眼睛,“这双眼睛,我会用它来守护木叶,守护宇智波。”   “我也是。”鼬迅速做出坚定地回答。   “如果估计的没错,宇智波不日就会开始行动。这几日,我会尽可能去说服火影大人,而你,也去收集更多的情报,特别是关于团藏。”说到这,言语间多了一股咬牙切齿地的味道,“他可不是省油的灯,一直以来,反对宇智波的人当中,他是最极端的。”   听到这,鼬俊美的五官上布满阴霾,“我知道,另外,目前为止,还有一件事也是我比较担心的……”   止水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想明白,脸也随即阴沉下来:“你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传言,那你父亲,是铁定不会放弃这一个武器的。”   “没有任何人知道那是什么,说不定……还会丢了性命。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相信,他不会无动于衷的。”   “不可能。”止水认真看着他,“你忘了吗?他不仅是一位亲人,他还是忍者,是宇智波这一大家族的族长,有些事,并不是不想做就可以不用去做,处在那个高位,他也会有很多的无奈。”甚至于,为了这个大家族,他可以牺牲掉一些重要的东西。   鼬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你说的没错,我会看好父亲,”   毕竟,有些事,是赌不起的…… ☆、止水之死   是夜,一轮弯弯的上弦月吐喃出大片清冷的光晕,好似一袭浅薄的轻纱笼罩着大地。近旁,相较之下显得暗淡多了的繁星也争先恐后释放点点光亮。   此时已是深夜,大多的人已经开始就寝,偶尔的几阵冷风呼啸而来,急风不分青红皂白,遇到障碍物就来一个扑面。路上刚从酒馆里出来喝得醉醺醺的人被这么一吹,浑身一阵冷意,顿时如梦初醒。   远处也是有那么几家是灯火通明的,但这并不影响夜神黑暗的势力,门前的灯笼,昏黄的淡光投下一道小小的阴影,只靠这些灯笼,也只能看得朦胧,不是很清晰,陡然从深巷处传出的几声狗吠,反而更像是为这个寒冷的夜做了嫁妆。   简悠百无聊赖地躺在被窝中,怎么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白天明明训练得那么辛苦,按理说今晚应该会睡得很熟才对,可她怎么就很反常的失眠了呢。   她把头从被窝中钻出,头疼地伸出手按住自己不住乱跳的眼皮。   倏忽,窗户附近传来细碎的声音,她心里大惊,开始警觉起来。   一道黑影从窗户边上飞快窜进来,透过稀疏的月光,她这才勉强看清他的侧脸。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还没睡?”   两道声音同时从静悄悄的黑暗中响起。   她从被窝中坐起,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答道:“今天晚上突然睡不着。”   止水点点头,“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还要这么晚拿过来。”她嘀咕着,待止水走进,才真正看清他的脸,惊呼:“你,你的眼睛……”   她惶恐指着止水缠着绷带的右眼,“发生什么事了,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这么简单地处理,你等着,   我立马去把阿姨叫醒,让她给你治疗。”   正要起来,却被他一把拉住。   姣白的月光投在他的脸上,红色的干掉的血块黏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显得分外狼狈。   “先别管,我快要没时间了。”   “什么快没时间,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去治疗你的眼睛。”   不顾他的要求,她妄图挣开他的手,却发现手臂被捏得更加紧,更加难受,心里霎时窜出一股火苗。   吃痛地抬头,刚要开口骂他,口气却在看清他脸部表情的那一刻软了下来。   “说吧。”   以往的开朗的止水,是不会像现在这般严肃甚至是凌厉地看着自己。   俊俏的脸没了往日的生气,右眼渗出来一条血线在他苍白的脸上一览无余。   见她不再执拗,他才慢慢缓了脸色,从口袋中掏出管用的笛子,苍白笑着,说道:“你不是一直都说喜欢这笛子吗,我现在就把它送给你。”   简悠吃惊地瞪大了一双眼睛,问:“为什么?”   止水懒懒一笑,“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我不喜欢它了,就送给你,就这么简单。”   简悠抿嘴,说:“你撒谎,这笛子是当初你好不容易从猫婆婆哪里得到了,我听她说从你学吹笛子开始,就没   换过它。”从前不管她怎么软磨硬破他都不肯把这个宝贝笛子送给她,哪怕有时候借来一用,他都心疼地一直盯着,就怕一个不小心弄坏了。   他说道:“没想到小丫头变聪明了,我还以为你会高兴得忘乎所以。刚刚止水哥骗你的,我只是暂时借给你。”接到她疑惑的眼神,他继续道:“我要去出一趟任务,很久很久才回来,小虹喜欢听我吹笛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吹给她听好不好。”   “我答应你,不过你要早点回来,不然,我就弄坏你的宝贝笛子。”   止水故作神秘,“其实笛子里还有一个秘密,丫头你要好好猜哦。”   “关于什么的秘密?”   止水眼神有点飘忽,“一个对你我,对宇智波有益的秘密。”他顿了顿,说道:“丫头,最后一句话,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相信鼬,无论做什么,他都是为你们好的。”   她迟疑着点头,心中忐忑不安。   “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仇恨的毒麻痹自己,以往的恩恩怨怨,别让它从尘土中翻醒,真心还是   假意,心记得最清楚。”   “出什么大事了吗?”她忍不住问。   止水望着她的黑眸一暗,伸出手胡乱摩擦她光滑的长发,要是平时,她肯定马上把手打掉。   “没有,你多想了。今天晚上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恩。”她点头。   “让我再抱抱你。”他露出那个一贯有些痞痞的笑容,只是今晚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不舍。   出乎他的意料,她并没有拒绝,也没有讽刺他几句。   话音刚落,怀里便多出一个人儿,软软小小的身体紧紧贴着他。   “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在你们身边,所以,别怕。”   他恍惚想起,当初他第一次抱她时,她还小得跟个脸盆似的,一晃几年过去,便都这么大了,还有佐助,那个喜欢口是心非又傲娇的弟弟,脑中回忆起曾跟他们两个人斗嘴的场景,心里又难受了几分。   “你一定……不要骗我。”她抬起头,心疼地看着他受伤的眼睛。   心里很慌乱,她紧紧地扯着他的衣角,不敢放开。   不敢迎上她质问似的目光,他将视线投到别处。   “恩。”   伴随话语的落下,他迅速地挥手将她打昏。   细心地把被子给她盖好后,他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   “对不起,丫头。”   以前,我跟你开过很多次玩笑,也骗过你很多次,这次,你也当做是我跟你开的一个小玩笑吧……   醒来之后,有些事会变,你现在不能接受,但时间一长,也就过去了……   男子抬头仰视那轮不完整的月亮,爽朗一笑。   翌日。   在房间内,她有一搭没一搭磨药,右手拿着药锤捣鼓,心思却完全不在药上,绿色的药草汁溅出也浑然不觉。   昨晚止水的来访,就像一场梦。早上醒来,都有点分不清那是梦还是事实,要不是受伤捏的那张曲谱,她还真会认为那是自己在做梦。   既然不是,那昨晚为什么他会那么反常,为什么会突然说那么奇怪的话,还有,右眼伤得很重,可他好像并不希望别人知道。   一切的一切,都变成好多个问号在脑子盘旋,不管怎么想,就是找不到一点头绪。   “鼬在吗?快点给我们出来,我们有话问你”门外不适时宜的大喊声打断她的思路,有些不悦地挑眉,是谁这么不礼貌,边磨药边走出去。   未待她走到门关附近,来访的人再一次开口。   “有些问题想问你,是关于昨晚跳入南贺河里自杀的宇智波……止水。”   “—当啷—”猝不及防,捣药杵坠落,狠狠像地面撞去。   深绿色的药汁满满从药杵内流出,干净的木板上染上了一层不合的色彩。   这一秒,她的脑子根本就来不及思考,一句话,反反复复地在脑中重复,再然后,她连话都记不清楚,脑中已经不能够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字在眼前挥之不去。   昨晚,止水,自杀。   宇智波止水……止水。   舌头颤抖着发不出一个标准的音节,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痒痒的,很难受。   她问自己,昨晚,昨晚……不是才看见他吗?怎么今天就说他死了呢?那时他不是还抱着自己说没事吗?   鼻子酸酸的让她想哭。   一时间,很多的记忆走马观花在她的脑子里面浮现出来。   那个喜欢扯她辫子的止水,   那个会时常捉弄她和佐助的止水,   那个就算很难过也要在别人面前痞痞笑着的止水,   那个很幼稚又很温柔的止水,   他们说,这样的他,就在昨晚,在南贺河自杀了。   这是玩笑,是他们和鼬开的玩笑,可是,那是处处针对鼬的警务部队……   心中五谷杂粮,,她咬咬牙,把拳头捏得紧紧的,不允许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不如说的更直截了当些吧,你们怀疑是我杀了止水。”平日温和的表情不复,鼬孤傲冷清地看着他们,宛如黑夜里的狼,孑然独立间散发着盛气逼人的强势。   底牌一揭,对方也懒得继续装下去。   “没错,臭小子。听好了,你就试试背叛我们全族吧,别以为我们会轻易放过你。”   一转眼,鼬已经将刚刚挑衅的三个人全部打趴。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不要用外表和臆测来判断一个人,我稍一忍耐,你们就继续胡乱猜想下去,你们高估自己的能力,所以才会不了解我的实力,因此才会倒在那里。”吐出的话冷若冰霜。   “住嘴,鼬。”赶来的富岳呵斥,“你最近怎么了,变得这么奇怪。”   “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为了接近巅峰。”   眼里透出一股杀意,狠狠地向墙边甩出一把苦无锋利的刀尖刺入墙上的团扇图案。   “够了,哥哥。”佐助站在家门前,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   鼬如同遭到了雷击一样全身狠狠地一阵,瞳孔也在瞬间紧缩起来。   他屈膝跪下,身子贴伏在地面上。   “对不起,杀死止水的真的不是我,但屡次口出狂言,的确是我的不对,对此我感到抱歉。”   简悠原本握着的拳头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后变为十指紧紧掐着脆弱的手心,她只觉得自己浑身气得发抖。   倏忽间,一个宇智波忍者只感觉耳边“嗖”的一声,似有利器闪过,下一秒只觉得手肘一阵刺痛,他震惊地看着钉在手上的苦无。   突然间,苦无被拔出,集聚的鲜血终于忍不住地喷出,忍者捂着伤口,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唤。   不但是其它两个挑衅的忍者,连鼬等人都处于震惊当中。   最震惊地莫过于佐助,他怔愣地看着手中还拿着沾着血的苦无的简悠,当初他为了加大训练难度,,特地用在苦无上挂了长度适宜的细绳,当时简悠无聊也随着他一起训练,结果可想而知,连他后来也放弃了,可现在……   “不是鼬杀的!”简悠盯着几个人,麻木又凝重地说道。   最先反应过来的其中一个忍者自然十分恼火,抽出手中的兵器就冲过来,富岳这才反应过来,比鼬还先一步挡在简悠面前。   “是要在我面前杀人吗?”富岳冷冷地吐出话,仍是没有过多的面部表情,但敏感的鼬却能感觉到他的不悦。   忍者讪讪收回兵器,却犹自不甘心地说道:“族长,是她先出手伤人的,就算她是你一手带大的,你也不能徇私。”   “止水哥不是鼬杀的。”她木然地重复着这句话。   “你!”忍者遽然感觉到一股杀气,吓得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另外一个忍者赶紧上前说道:“这事族长自有主意,我们还是先带他去治疗。”再这样下去保不了会有什么事,忍者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鼬和富岳。   出手的人也显然认识到这一点,带着受伤的人匆忙离开。   佐助的视线从简悠出手伤人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有离开过,他许久才从这样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他抓住女孩握着苦无的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冷却了的血,她的手才那么冰凉,冰凉地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下。   “简悠。”   简悠听见,转过头,呆愣的神情消失,瞳孔猛然收缩。   —哐当!   苦无掉在地上。   鼬手疾眼快地接住她瘫软的身子。   简悠看着自己那沾了血的右手,心情犹不能平静,“我这是,怎么了?” ☆、变化   如果白天像一个活泼的孩子,那么夜晚就该是一个安详的老人,睿智而深沉,可是,夕阳呢?工作了一整日的太阳终于渐渐向西山隐去了,如血般的夕阳不骄不躁地染红了大片的云彩,红彤彤的漂浮着,透过红云的余晖,斜斜的射进屋里来。   宇智波鼬并没有去安慰身旁哭泣的人,因为他知道这样做只会让她更加难受,况且此时此刻他所说的话,她也是根本就听不进去的。于是,他只是静静地陪着她,等她发泄结束。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从嚎啕大哭,变成低声呜咽,才至满满平息下来。   “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现在也不会被在这被罚跪。”鼬愧疚地开口。   “没有,我被罚是因为我出手伤人,不关你的事。再说,如果他们没有诬陷你,没有那般咄咄逼人的话,我当时也就不会动手了。”   “我没有杀止水。”鼬凝眸,认真地看着她。   他一向是一个沉默冷静的人,好多事他不会去计较,也懒得去理会,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特别是止水的事,想起昨晚额零零碎碎,他不自觉地握紧拳头。他们可以诬陷他杀了任何人,但惟独止水不行,那个被他视如兄长,与他志同道合的良师益友,他怎么可能会动手。   没有料到鼬会突然开口提及这件事,她有些错愕。   “我相信你。”坚定的、不容置疑的一个回答。   瞬时,他冷寒如冰的眸光乍然一暖。   “为什么要这么相信我,昨晚,的确只有我和止水没有去参加家族会议。”   “你们两个都认识十几年了,比我的年龄还要大,明明是像兄弟一般亲密的人,况且,你根本就没有杀他的理由。”她无意间压低了声音:“昨天晚上,止水来找过我。”   鼬大惊,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她有些迟疑地开口:“他叫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你。”   虽然当时止水说不要把昨晚的事告诉别人,但既然昨晚他会那么跟自己说,这就说明告诉鼬也是没有关系的。   他清澈的目光一暗,“他当时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   说到这,她浑身狠狠一震。   —发生什么事了,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这么简单地处理,你等着,我立马去把阿姨叫醒,让她给你治疗。   —我快要没时间了。   —丫头,最后一句话,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先去找鼬商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相信鼬,无论做什么,他都是为你们好的。   昨天晚上,他交代了那么多事,还有他闪躲的眼神,根本就是来向自己告别的……   想到这,莹眸中又噙满泪水。   “他有来找过你的,对不对。”这是个疑问句,她却用了陈述句的语气。   如果是把什么都交托给了鼬,他昨晚就不可能没去找过鼬。   鼬翕动着嘴唇,“是。”而且,他还亲眼目睹他的死亡。   “他……他是……”她咬紧牙关,许久,才憋出那句早就想问的话:“他真的是自杀的吗?”   他垂帘眼眸,“是。”   身体一颤,鼻子泛出了酸意,她抓住鼬的手臂,逼迫他面对自己,“原因呢?”   “对不起,我不想骗你,但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他心疼地看着满脸泪水的她,“小简,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也有我的理由,现在有些事还不能戳破。如果,你非要找个理由的话,你就当做,止水是为了去见虹吧。”   他没有对她撒谎,如果现在向他提问的人是佐助的话,他肯定会说自己不知道,而佐助也必定会毫无顾虑地相信他,但是如果是简悠的话,一切也将是不同的。从止水的话中,她能猜到他昨晚来找过他,那么自然也能猜出他知道她所不知道的一切,现在他不说,她就会想各种办法找原因,既是如此,倒不如现在就直截了当告诉她。   “真的是不能说吗?”她不死心地重复着。   “不行。”他说道。   “我一定要知道!”   “抱歉……”   她苦笑:“算了,你们两个总是会有那么多的事瞒着,不过至少我是知道止水不是他杀的,这样就够了。”她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至于原因,你答应过的,你会告诉我。”   “嗯,我不骗你。”   “明天,我们一起去看止水吧。”   “好。”   “以前他去看小虹姐时总是会带上她最喜欢的桔梗花,明天我们也去买两束去吧,让他们两个一人一束。”   “好。”   “当时学着吹笛子的时,还是他教我的,要不我也挑首好听的给他听。”   “……好。”   “他那么喜欢吃天妇罗,也带一些吧。”   鼬皱眉,“好。”   “我……”   “小简。”他开口打断她,伸出长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揽在怀里,“想哭就大声哭出来,不要忍着,没人会去笑话你的。”   一瞬间,她全身僵硬起来,下一秒,在他的怀里恸哭出声。   佐助站在门外,清晰地听着门内的一举一动。   夕阳已快完全沉落,只差最后一跃,于是它在这最后的留念时刻,释放全部的能量,艳红的颜色洒在他稚气的脸上,也照出他的满脸悲凄。   “真是哭傻了,止水明明最讨厌吃辣的东西了。”   话落他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咚咚咚。”五枚苦无,虽然只有三把中了靶心,但这样的结果已经足以让她吃惊了。   自那次用特制苦无伤了人之后,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地改变。   “看来是你这脑袋瓜子终于开窍了呀。”佐助盯着靶心,眼里闪着熠熠的光。   “恩。”她后知后觉地点头,明显地不在状态。   “怎么了?”他有些奇异地开口。   “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很不对劲。”   佐助脑袋中忽的想起那天得知止水死亡时她的所作所为,忖量着:“如果你指的是那天你伤人的事的话。”   不仅仅是你,还有哥哥。那时的你们,都跟平时的完全不一样,甚至,那是第一次看见放出杀气的哥哥,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跟平常的写轮眼不同。   她静静地看着自己摊开的右手手心,“那天的事,连我自己都很震惊,当时的确是被冲昏了头脑,等反应过来时,对方的手臂已经受伤了。”   “你别怪自己,这只是因为当时的你正在气头上,人有时候在气头上的时候不就是会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吗。”   “可现在这样又算是什么,要是往常,恐怕最多也只是随便中中靶子罢了,现在都能中靶心了。”   “这……”这回连佐助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是你的天赋觉醒了吧。”   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说实话,实力弱点的,好比如鸣人,人家苦无什么的也没有这么烂。   “我不会是个什么不正常的人吧,像怪物之类的。”她倏忽痴痴地说道。   “喂,话讲到这方面就有点过了吧。”   她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   佐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认为是她还在惦念着止水的死。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   “爸爸。”   “大叔。”   富岳点点头。   “你们今天训练得挺累的,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两人答着。   “等等。”富岳突然开口叫住他们,“佐助你先回家去,简悠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佐助听后心里不舒服,咕喃着:“要去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不能一起去。”   “我单独有话对她说,你不方便在场,还是先回去吧。”   佐助嘟起嘴,不情愿地往回走。   奇怪,爸爸会跟她说什么话,连他都不能在场,难道是要偷偷教她忍术吗?不可能不可能,明明这方面他比较厉害,要教也是先教他的。莫非是上次伤人的事,但这事不是已经处罚过她了吗?   算了算了,还是别再猜了,等简悠回来问她不就行了。   这么想着,他习惯性地向自己的右下边探去,却扑了个空。他这才想起自己把包给落下了,正要跑回去,身子一顿,说不定他们已经把包拿回去了,可万一他们也忘了怎么办,还是自己去吧。   原路跑去,佐助远远的就看见两个包,心里庆幸自己想得周到的同时又埋怨一下某人的粗心。   “欸,这不是佐助吗?”   “猫婆婆好。”见到熟悉的人,佐助立马乖巧地打招呼,他指着猫婆婆手中的篮子问道:“这是要去干嘛?”   猫婆婆慈祥地笑笑,“这不在家闲得慌,就出来采采蘑菇了。”   “婆婆我来帮你吧。”   猫婆婆听后笑得越发灿烂,“谢谢你了佐助,但你别看我这么老,采些蘑菇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没有说婆婆你老,在我眼里,你还是那样年轻漂亮。”   “哎呦,就你这小嘴甜得,婆婆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好,还是你们比较好,看看你跟鼬,才这个年纪就这么受女孩子欢迎了,刚刚我还看见简悠了,越长越水灵。”   “你刚才看见简悠?”   “恩,是啊,她和族长大人刚刚一起进了南贺神社。”   “他们一起……进了南贺神社。”他惊骇,“对不起了婆婆,我还有事,暂时不能陪你了。”   左右各拎起一个包,飞快地走开。   “佐助,你跟小简经常在一起,如果有看到父亲带她去神社,你一定要立马来通知我。”他忽的想起鼬前几天的嘱咐。   该死的,差点就给忘了这事!虽然不知道哥哥要做什么,但还是要赶快回去告诉他。不行,跑回去太慢了。   他停下来,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鼬给他的卷轴,按照鼬教过他的方法,结印从中召唤出了一只通信的乌鸦。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这种方法,见成功召唤后心里难免有些高兴,但鼬有些失望,原来鼬留给他的不是什么稀奇特别的东西,而是一只名不见经传的小乌鸦。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全身乌溜溜的乌鸦,拍拍它的羽毛:“喂,丑乌鸦,你现在快点回去告诉哥哥,爸爸和简悠去南贺神社了。”   乌鸦听后,听话地扑扇几下翅膀便飞走了。    ☆、完全不同的空间   —拜托了,我等了十几年了,一定,把里面的东西拿到!   —不、不可能的,我,我连忍术都不会。   —能和封印产生反应的,只有你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如果是能让宇智波足以和外界抗衡的武器的话……   —我、我知道了。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瞬间不知如何反应。   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似的,没有任何的景物修饰,没有蓝天白云,没有一丝熏风的波动,四周全都是单调的白色,她脚底踩着的,不是地砖,而是白色的云雾。   居然,是如此的一个地方……   突然,眼前晃过一道白影,是一位身着白色裙衫的长发女子。她刚要开口叫她,白衣女子却突然转过身来,顿时,她的呼吸一滞。   从未……见过如此一般的女子,肌肤胜雪,眉眼如画,通身有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仔细一瞧,她并不是美到极致,而是这个人的气质,好似从天上而来的仙女一般。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子惊讶突然出现的简悠,美目圆睁,清冷的目光随之变得激动得难以自己。   “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也会有离开的一天。”   她眨了眨眼,如蝶翼般的睫毛湿漉,眼泪猝不及防,汩汩而出。   “终于想起来了。”   她哭得没有声音,却好像受了万般的委屈,尝尽了孤独之苦。   “想来他也已经死了,这样也好,该到了这宿命完结之时。”   她目光悠远,看向前方,开口:“如果可以,帮我救她吧。”   女子冲她微微一笑,随即漫步而去,她一愣,连忙跟了上去。   “等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简悠慌不择路,追了上去。   四周都是清一色的白,是圣洁的味道,也是寂寞的冷清韵味,她觉得自己走得并不是很慢,但就是最不上女子的步伐,不久后,她看见女子停驻下来。   简悠心中一喜,刚要加快脚步,却发生令她万般没有想到的事。   以女子脚下为起点,一架桥缓缓架起,桥下面,是望不到头的河,女子毫不犹豫地踏上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她走过的地方,渐渐消失。   不管简悠怎么叫怎么喊,那女子都没有回头,她唇角弯弯,没有一刻犹豫过。   知道那娉婷的身躯远去,缩成一个小点,最后消失……   桥不见了,河也消失,一切恢复原样。   谁也不知道桥对面是什么,那神相似的女子又去了哪里。   这些都像是不曾存在过,稍纵即逝。   简悠突然觉得很不真实,这种不真实的感觉,是从来到这个通白的地方后才有的,包括见到那位美貌女子,她没有听见她说话,甚至连她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不,在这个地方,是连自己的脚步声都没有。周遭静悄悄的,微弱的呼吸声也感觉不到,就是这样一般死气沉沉。她想,这不会是自己在做梦吧?这里本不就是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情形吗。   迷迷糊糊地继续向前探索着,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的,走到了哪里,这里没有一点障碍,通行无阻,她有些苦恼地想,自己不会是要陷在这里永远都出不去了吧。   可是内心深处却不是如此,远处好像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着她一直向前,或右走,或左拐,或一直向前,一直到她看到某样东西。   一个古老的檀香木盒箱静静地放置在那里,她走进一看,这才发现,本应是全部棕色的木盒箱盖上,雕刻着一朵巧夺天工的白色的木兰花,在这般的搭配下,那朵木兰花并没有显得格格不入,而是超凡脱俗、清新明亮。她突然就想起方才的那位女子。   如果是那位姐姐的话,倒是跟这花很配啊。她心想。   但是,她环视了一圈周围,除了自己以外根本不见其他人,那位姐姐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么想着,全身毛骨悚然起来。   无论如何,还是尽快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怀着忐忑的心情慢慢将它打开,在这个过程中简悠一直是闭着眼睛不敢看,脑子也幻想了种种可能。如果只是族长的过分高估的一个普通物品,那么她还可以尝试着把它给带回去,如果是个怪物,……   于是她在将箱子快打开的最后一瞬间迅速得甩手并且拼命地往回跑。   胸腔里的心脏如小鹿般扑通扑通地乱跳着,那份恐惧也迫使她“啊啊啊”地喊出声来,没有听见后面的任何一点动静,她喘着粗气,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背后并没有出现任何一种可怕的怪物,稍许地松了一口气,这才小心谨慎地往回走,每走一步,就好似如履薄冰。   直至真正看清箱子里的所装之物时,她才如重释负般地重重呼出一口气来。来不及做出别的思考,一把抓起箱子里面的东西,她风驰电掣地往回跑去,生怕晚一步就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找到路了,总之最后在前方看到了一团光影,心里一喜,忙向那奔了过去,一脚已经踏进了光影当中,蓦地,反射性地回过头。   只见不远处有一个人,正东张西望找着什么东西,似感受到她的目光,猛然扭头向她看来。   简悠还未待她看清她的样貌,便被一股力量吸了过去。   帮我救她吧,她比我,还要孤独得多。   说的那个人,是她吗?   “啊。”身体与地面的猛然撞击,让她不由得吃痛叫出声来,坐起身来,她摁着伤痛处,“好痛。”   “你回来了。”富岳欣喜地奔过去,“怎么样,没事吧?”   她听完,这才反应了过来,心里面原本对他先前行为的不满也消失殆尽。因为富岳问的第一个问题,不是东西拿到了吗而是你有没有受伤。   “您放心吧,我什么事都没有。”   他这才将紧紧拧着的眉头松开。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对了,你进去后发生了什么?东西拿到了吗?”   她将东西递了过去,“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只剩你说的那个箱子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于是她就含糊地盖了过去,“不过好像让您失望了,我就只找到了这一把匕首,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富岳皱眉着接过简悠手里的匕首,细细端摩着。   简悠也乘着这时观察这把精美的匕首,令她讶然的是,匕首的手柄上,竟也有着一朵木兰花,神态姿势与方才箱子上所见的一模一样,清晰的纹路,看起来栩栩如生。   许久,富岳才缓缓拔出匕首,在这过程中,不仅只是他在激动,简悠也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   真正将利刃拔出的一瞬间,两人都顿时一愣,很久,都仍是呆立在原地。   不是什么厉害有用的绝世武器,而是一把生锈的铁器,红褐色的铁锈覆盖了原本银白色的光彩,上面锈迹斑斑的好像已经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了。但无论是多么地有历史,它始终还是一把……没用的废武器。   富岳攥紧匕首,僵硬地掀起嘴角,低低地,苦笑,这笑,在他看着简悠时,放大了声,成了阵阵的嘲笑,其间一股悲伤痛苦蔓延。   突然间,原本静静地密室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的体术必定是很厉害,脚与地面接触瞬间,能够将声音化为最小,如果是在别处,估计是听不出动静,但是在这个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能听见的地方,这种声音就等于是被放大了好多倍。   她倒是没有去怀疑来的人会是敌人,但心里终归是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富岳,对方显然还在被匕首的事情刺激着,没有去注意任何动静。   宇智波鼬从通灵兽那听到佐助给他的信息后,立即马不停蹄地地往南贺神社赶去。一路上,他都心急如焚,恨不得能够立马去阻止事情的发生。   简悠两年前下落不明时,富岳曾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他听,那是那么多年来他一直所疑惑的事,等到差不多明了之时,他又给他下达了一个命令。   即使找到的是尸体,也要带回来。因为有了尸体,还可以继续研究,就有机会找回多年前失踪了的宝物,宇智波富岳对此,誓在必得。   在去的路上,他想到了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进去到神社里面,他愈发不安,也加快脚下的步伐。   在第一时间看到她时,他一把冲过去,拉住她的手。   “小简。”   “鼬。”微微长大嘴巴,“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他将她上下打量一遍,“你没事吧。”   “还好,你放心,我没受一点伤。”   听到她这么说,他并没有马上放下心来,而是再仔仔细细地查查她身上有没有伤,查实完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父亲大人。”鼬皱眉。   “出去。”   “什么?”简悠愣住。   “出去!”他转过头来,赤红的写轮眼又再次开启。   “父亲大人。”鼬大惊,正要上前,却被富岳一手拍开。   他失控地怒吼:“滚,都给我滚开。”   鼬退后几步,稳住身形,目及他手上的匕首,聪明如他,立马把事情猜出个大概。   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向后又退了几步,拉着不明状况的简悠,向富岳鞠躬。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父亲大人。”   话罢拉着简悠走出去。   “呼。”刚出了神社,呼吸着大自然的新鲜空气,没了方才的压抑,她大呼一口气,余惊未消地拍了几下胸口。   “父亲手中的东西,是你拿到的吧。”   于是接着她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跟鼬叙说了一遍,其中省略了见到的那两位女子,即使告诉也没用,那个地方,她不可能再去一次,出来的时候,画着繁杂的符文消失不见,那道墙也恢复到它原本的样子,一切,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样。   “大叔会很伤心吧,毕竟他等了这么多年。”   “恩。”那般生气的父亲,也是自己从未见到过的。“因为抱有太大的希望,所以才会陷入更大的失望当中。”不过,私心里,他觉得这样更好不是吗?   “你不会失望吗?”   “不会。很多事你不了解,事物都有两面性,有时候就应该往另一面去看看的。”   “我是知道的。”她压低声音,“宇智波的问题,大叔都跟我说了。”   “恩。”他淡淡回应,没有一丝惊讶。“那你答应我,不要告诉佐助。”以她性子,绝对是会跟佐助讲得。他的本意,是能让两个人无忧无虑地生活着,既然一人知道了,那剩下的一人,就更不能说。   “好。”她点头,“我能再向你问一个问题吗,就只是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是我知道的,我定会告诉你。”   “宇智波……计划要……怎么做?”   他难免吃惊于这个问题,蹲下身子,温柔地抚摩她的乌发,“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鼬的话,就像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她叫自己抛下那个问题,就像鼬所说的,总会有办法的。   “我是相信你的,从小到大,你对我和佐助说过的话,从来都是真的,所以我也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他冲她感激一笑,“谢谢。”    ☆、漂流   接连好几日,木叶村都保持着雨天的境况,不是什么磅礴大雨,也不伴随着轰隆雷鸣,而是细细的,绵长的小雨。雨虽小,却难停下来,慢慢的,一滴滴撒在萧瑟的梧桐树上,打在落叶残荷上。   院中,雨点儿落在并不平衡的竹筒罐中,不时地发出‘铛铛’声响,不由得,给这个本就沉默地地方又添了几分杂扰之感。   这是简悠自那日起第一次见到富岳。这几天,富岳要么就是在房间里,要么就是不知去向,就连吃饭,也是美琴亲自送到房间去,谁也不知他在做什么。但除了佐助的满满疑惑外,其他人的心中都略有思量。特别是鼬,变得更加地沉默寡言,连对佐助都会不时地表现出几分推搡。   这个家,变得越来越压抑起来。   富岳将手中的匕首递了过去,嘶哑着嗓音:“有一天,它会对你有用也说不定。”   这样说着,富岳心内又生出了一股怅惘。原来到最后,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果然是没有任何捷径可走的,只是为了这一步,他翘首以盼了这么多年,如此的结果,让富岳不得不用一段时间来平复自己。   简悠盯着匕首看了一会儿,轻咬牙,这才将其接过去。   “好。”   简悠抬头,视野转向富岳,心里不禁又沉下去几分。   富岳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细细注意她,很快地,他便背对着她快速转身,作势将离去。衣角没有预料地突然一紧,他讶然地扭过头来。   简悠本是有好多话要说的,可当富岳转过身来,她确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她懊恼地咧下自己的嘴唇,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路上小心。”   富岳呆了几秒,微微勾起嘴唇,粗糙的大手在她的头上拍了两下。   要是问他为什么,他只能说,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她是一个可信任的人,即便这还只是一个孩子。   这是简悠自记忆以来,看到的富岳为数不多的一个笑容。   在莫名之余,还有着震惊。   富岳盯着简悠。   真像啊,越来越像她父亲了。   他考虑好久,掏出精致的平安锁,“这是你家人留给你的,一直都没有交给你,你以后要好好保存它。”   简悠欣喜接过,她看着前方的背影,心中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家,这份温暖,只要它还在,那便是她一生唯一的请求了。   只有在失去的时候,人才会去懂得更多,抓住得更多。   简悠想,从止水离去的那一刻起,不止是她,还有佐助,其实都比以前想得更远,成长得更快了,他们也比以前,更加地去珍惜现有的亲人。   温和的鼬,善良的美琴阿姨,严肃威严的富岳大叔,总是口不对心的佐助,这些,都是她最亲近的家人,是她不能失去的每一个存在。   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去守护他们,一定。   再次醒来之时,是在医院,突兀的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简悠的嗅觉。   有谁,忽然紧紧地抱住了她,那是她很熟悉的味道,但此刻她的脑袋空白得想不起来。对方把她抱得很紧,让她就要透不过气来了,简悠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双手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背,这才让对方放开。   顾不得佐助略带愧疚的脸,简悠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声地咳嗽。   “咳咳……佐助你……”   简悠咳够了,无力地靠在床头仍然大力度得呼吸着,直到完全缓过来,她才发现宇智波佐助从方才至今一直都是一言不发。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啊。”她呆呆说着。   佐助猛然瞪大眼瞳,就像是想起一件能够让他恨之入骨的事,他急切地上前一步,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在怕,可是,怕什么?她在心里问。   同时,她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她明明记得自己跟佐助告完别后就回家的。   “你……”佐助张大着嘴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不记得了吗?那个男人,他差点杀了你。”不仅是这样,他甚至杀了全族,杀了爸爸妈妈。   “差点杀了我。”简悠喃喃,“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我记得你说要继续训练,所以我就先回去了,然后……”然后还有什么?这时,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不记得了,后面的事情,她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直觉告诉她,那是一件对她非常重要的事,她不能够忘记。   想起来啊,快点想起来啊。她在心中大喊着催促,可是没有办法,脑袋中空空的,空落落得让她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出来,不仅是因为她的记忆是空白的,还有就是自己心里很难过,一股难受的感觉,源源不断地缠着她。   她痛苦着,两手不受控制地敲打着自己的头,喊着:“是什么,那是什么?”   佐助冲上去一把抓住她自暴自弃的手,“住手,不要再打了。”   他确切地明白了,她的确是忘记了,忘记了灭族一夜的一切。可他还记得,记得他闯入家门时看见的场景。一边是爸爸妈妈,全身是血地倒在他的脚下,另一边,是受伤不知生死的她,而自己的哥哥,正浴血着站在那一头,他的刀锋上,染着新鲜赤腥的血。   当时,鼬毫无犹豫地对他投以一枚尖利的手里剑,他用比修罗还恐怖的声音告诉他,父母是他杀了,止水是他杀了,全部的宇智波人都是他杀了,这些都是为了测量他的器量。   佐助不信,即使是他的眼睛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真相,他哭着喊鼬哥哥,哭着说他在骗他,哭着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接下来,鼬用万花筒写轮眼带他重新再看了一遍那场无休止的杀戮,那些被杀的人当中,有他认识的,不认识的,有他喜欢的,不喜欢的。   鼬说,神社那边记载着写轮眼的秘密,之有杀了最亲密的朋友,就可以得到万花筒写轮眼,所以他杀了止水。   他对曾经最宠溺的弟弟说,愚蠢的弟弟,我不杀你,是因为你是在太弱,根本就不值得我动手,讨厌我,怨恨我,然后带着那份恨意来变强,带着恨意来向我报仇。   “你听说了吗?宇智波一族被灭族了,好像只剩下两个小孩了。”   “是啊,真是可怜啊。”   门外护士的议论音不大不小,正好足够让房里的人听到。   简悠哆嗦着嘴唇,“佐助,她们……”她看向门口,虚弱地用食指指着门外,“她们这是在说什么?”   她发现在这一刻,她是连眼泪都掉不下来了。   她定定地望着佐助,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希冀着他能说出一个令她满意地答案。   佐助回想起那晚的点点滴滴,恨意又增了几分,他痛苦地闭上自己的眼睛,咬紧了自己的嘴唇,“上一个月圆夜,宇智波鼬灭了全族,包括了爸爸妈妈。”   简悠小弧度地张起嘴巴,右手无力耷拉下来,脑袋跟着无意地摇动了几下。   “我果然还是在做梦吧。”她低低开口。   她的家,怎么会,在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   佐助红了眼睛,恨声道:“不是做梦,我用我的眼睛,清楚地看到了。”即使她忘了,这也是事实,即使他想忘,这也是事实。但还有一件事,他说不出口,要是知道是鼬杀了止水,她是会崩溃的。   “不,你在骗我。”简悠恍惚地摇头,“鼬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做这样的事。佐助,他是你哥哥!”   哥哥,佐助又听见这样的称呼了,不同的是,现在每听一次,他就会多憎恨那个男人一分,宇智波鼬,你根本就不配当一个哥哥,更配不起宇智波这个姓氏。他想大声对她吼着说他根本不值得你去信任,可他没有说出口,他问自己,你不就是另一个她吗?   “一切都是真的,为了测试他的器量,满足他对至上的追求,他毁掉宇智波,毁掉了一切!”   “器量?荒谬,太可笑的借口了!佐助,我们都知道的,鼬那么爱家族,爱村子。”为了村子,他甚至能牺牲自己,“他对我们那么好,怎么会为了这种事情做出这种杀戮。”   佐助因愤怒和悲哀而全身发颤,他狠声说道:“那你要怎么解释,解释他用月读来折磨了我整整三天。”在月读的世界了,时间都是由他控制,在那里的一个小时,精神世界相当于被折磨了三个月,他竟用这样残忍的方法来对付他。   “你怎么解释他亲口说他是为了测自己的器量而杀了全族!”   “怎么解释你为什么在医院躺了这么久!”   “怎么解释你会失去那晚的记忆!”   简悠愣住,旋即忍不住抽噎了起来。面对他的质问,她没有办法回答,可要她怎么去接受,她全然不记得,又如何去相信!   他们,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了;他们,没有了家;他们,连祖脉相连的族人也一个都没有了。像是在那大雨中的浮萍,失去依靠地只能随处任其漂流。   她无力地喃喃: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到这里结束了,第二卷渐渐开始会有新人物出场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即便黑暗   时光总是那么美好,为你抚去一切的伤痛,时光总是那般匆忙,如白驹过隙,再难的路,你还是走了过来,在此期间,其余的人,也走好了他们的每一步。   宇智波佐助有时候会感慨,为什么他的世界,会变了一个天空,为什么别人的世界,仍是那般湛然。   即使是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他也知道,他变了很多,他的一切,都被束缚在了那个血圆之夜,难以走出!   “佐助,佐助,宇智波佐助。”   佐助收了收自己的情绪,淡淡开口:“恩。”   简悠叹了口气,对此表示习以为常,说道:“你不紧张吗?等下就要考试了。”   “没有。”这次的毕业考,对他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安静了一会儿,佐助开口:“你什么时候到医院去报到?”   “就是明天了。无论这次的毕业考能不能过,凡是当医疗人员的,都能顺利去医院实习的。”   “这样也好,考试中肯定是有涉及到忍术的,你在这方面并不擅长。”   “升为下忍后会有分组,你比较喜欢跟谁一组?”   “无所谓。”同届的学生中,他是实力最强的一名,其他人,他一个都没放在心上。   他放下筷子,“我去修炼了。”   简悠的眼神闪过一抹异样,“好,那你早点回来。”   5年来,宇智波佐助养成了两个新的习惯,一是整天不要命地训练,而是坐在南贺河发一整天的呆。   直到门关上后,简悠才重重叹了一口气。她踱至墙角附近,抬手将翠色的笛子取下。   她路过花店,进去买了一大束的白菊花,行至墓地。   只因宇智波家族的特殊血继,经灭门之后,宇智波一族的遗体全被封印至卷轴不得取回,最后留下的,也只是一块刻着全族之名的墓碑而已。   几年的风风雨雨,春去冬来,村民们对宇智波的印象,从最先的木叶第一名门,到被毁灭的残垣断壁,最后的,归咎于平淡与遗忘。   猿飞日斩将原来的宇智波住址封闭,并且将简悠和佐助安排至另外的住房区里。   “叔叔阿姨,还有止水,我来看你们了。”她将手中的白菊轻轻放下。   “放心吧,我和佐助现在都很好,而且就要毕业了,将来,他会是个优秀的忍者,我也会是个好医师。”   “那天晚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5年来,我的记忆对此仍是一片空白。”   “鼬杀了全部的人,甚至是养他育他的父母,连佐助,他都差点下手。”   “刚醒来的那段日子,佐助他,几乎每天都会偷偷跑回家,有一次我偷偷跟着他,看见他跪在大厅,一个人,难过得一直掉眼泪。”   简悠苦笑,“佐助他变了好多,他明明离我很近,可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他离我很远,这些年,他心里就只有一个目标,杀了鼬。我也很怕有一天,这两个我仅剩的亲近的人,都会离我而去。”   “止水。”简悠暗淡了眉眼,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如灼灼星光,似乎能照见夜的黑。“你说,我该怎么办?”   “丫头,最后一句话,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相信鼬,无论做什么,他都是为你们好的。”   这句话,她一直都记得,只是没有人来告诉她,她是否应该坚持着。   她握紧手里的笛子,止水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波之国之行后,鸣人和佐助反而变得越来越僵硬起来。卡卡西苦恼,他这些日子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团队精神又失败了。佐助因为自己舍身救鸣人的事变得越来越别扭,鸣人也因为这件事变得奇怪起来。   明明两个是互相讨厌的人,但关键时刻确实是救了自己的,心里面,还是把对方当成了同伴啊!卡卡西心想。   “怎么了?”卡卡西眯了眯他的死鱼眼,疑惑地看向停下脚步的佐助。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办。”佐助说道。   “切。”鸣人不屑撇嘴。   未待佐助的反应,小樱直接一拳挥了过去。   “鸣人你捣什么乱,佐助人家是有要紧的事。”面色一变,小樱脸上一片红晕,“佐……佐助,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走了。”不理会众人,佐助抬脚就走。   鸣人气急败坏地在后面乱骂乱叫,小樱懊恼地低头,卡卡西无奈地挠头。   唉,究竟什么时候,第七班的三个家伙才能让他放心啊。   ——叩叩叩——   屋内的老人站起身去开门。   “是佐助啊。”猫婆婆笑着,“好久不见你了,快进来坐。”   “谢谢。”   进了门,猫婆婆连忙向他递上一杯热茶。   “不用麻烦了,我只是来拿衣服的。”   “哦,你的衣服啊。”猫婆婆恍然大悟,“你去波之国都一个月了,衣服简悠早就把它拿走了。”   佐助愣了愣。   猫婆婆继续笑道:“她平常大大咧咧的,但很多小事记得是最清楚了。”   发现不在状态的佐助,猫婆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橱台上有一张照片,是她刚刚才发现的,佐助进来时,她就顺手把它搁置了,那张,是当时宇智波鼬和他的合照。   猫婆婆幽幽叹了口气,“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当初你跟鼬,是那样好的一对兄弟。”   “不要跟我提他。”少年声音陡然变冷,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你还是要报仇吗?”她是从小看着他们兄弟俩长大的,兄弟相残的结局,并非是她所愿意见到的。   佐助冷哼:“杀他,是我活着的唯一目的。”   他要报仇,为了爸爸妈妈,为了无辜的几百条族人的性命。   “还有一个人呢,她也是支持你的吗?”猫婆婆话音一转。   佐助一顿,眸底一沉,说道:“她根本就不懂。”   每一次,只要是有关那个男人的话题,他和她,便会一触即发。   他恼怒,明明她也是姓宇智波,为什么却能安于现状,从未想过报仇,去振兴宇智波一族。   他有时候会想,那天晚上她看到了什么,或是宇智波鼬对她做了什么,才会使她失忆,如果没有失忆,是否,她就会如自己那样,对那个男人恨之入骨。   但,她又是唯一与自己相互依靠的人,是他孤身中能抓住的最后一颗蒲草。   可又正如他所说的,现在的他,现在的宇智波佐助,只能是一个复仇者!   “即使简悠来阻止我,结果也不会改变。”佐助俊气的脸上罩起了一层寒霜。   他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来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猫婆婆无奈,“佐助,婆婆我并不是想劝你不要报仇,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你可以做,但你必须不后悔。”   佐助站起身,走至门口,冷笑:“即便那是地狱又如何?”   是看不见一丝光明的黑暗,是身陷地狱,他都不在乎。 ☆、喜欢   “鸣人,波之国时佐助是不是开眼了?”简悠用筷子敲了敲拉面的碗边处。   “—咝溜—”鸣人又重重地吸了一口拉面含糊不清地回答:“啊,是啊,两只眼都是单勾玉。”   简悠吃面的动作一停,神情有些恍惚。   “上次在波之国时,我怎么也没想到佐助会那样奋不顾身救我,现在我对他稍微改了一点印象,佐助他还是一个挺不错的伙伴的。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他,让他认可我的。”   “恩,好好加油。”   “咦。”鸣人不好意思挠着头,“谢谢你啦简悠。”   “你知道吗鸣人。”简悠放下筷子,认真看着鸣人,“有时候,你的一举一动,感染了周围的很多人。”   她能渐渐地感觉到,佐助他,把鸣人当成了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   鸣人憨憨笑着:“一直以来,会这么夸我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啦。”   “对了。”鸣人忽的想起什么,将头靠了过来,轻轻问道:“我一直不明白,在我们第七班第一次自我介绍时,佐助为什么说自己是个复仇者?”   简悠嘴角一僵,半天,才低低回答:“这就是为什么,你有着他所没有的东西。”   鸣人苦着一张脸,“能不能说得清楚点,我不懂啊。”   “你希望佐助报仇吗?”   “当然了,而且我还会帮他。”   简悠挑了一挑眉,“为什么?”   鸣人有些不自然地答道:“不是说过了吗?他是同伴,难道你不会帮他吗?”   “我……”简悠低头,“有时候,理解不一定等同于支持的。”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佐助吗?”   简悠瞪大了杏眼,指着自己,“我?”   “是啊。从认识佐助到现在,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欢他,他却一个都没理过,你就不一样了,你们是从小就在一个屋檐下长大的。”鸣人自顾地继续剖析,“不过看佐助的样子,估计是不喜欢你的,但我觉得你是一定喜欢他的,你看我们同届的女生中,谁不喜欢他的。”说道最后,话中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来。   “那雏田呢,她看起来像喜欢佐助吗?”   鸣人这个笨蛋啊,雏田每次一看见他就脸红,班级中估计也就他不知道人家的心意。   “雏田?”鸣人脑中浮出了那个说话诺诺,满脸通红的女孩,一时语噎。“话是这么说,但是小樱,她居然也喜欢佐助,可恶。”   简悠无语,闹了老半天,是因为这个。当初她问鸣人谁是他第一个看好的同学,他便红着脸说是春野樱。喜欢她的原因也很简单,有一次他被别人欺负难过得哭了起来,当时春野樱看见了,就给他递过去一张纸,并且说了一些安慰他的话,从那时候起,鸣人就将她牢牢记在了心中。   也不管往后小樱对他的各种暴力行为,鸣人都自己脑补着认为那是人家害羞的一种表现。想到这,简悠就替雏田可惜,她虽是个不懂表达的人,但有好几次,简悠都看见她偷偷地帮鸣人的忙。   “对了,你会娶参加中忍考试吗?”   简悠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鸣人这小子的思维有时候是不是跳得太快了。   她摇头,回道:“不会,中忍的头衔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大意义,我也不像你们那样要证明自己。”   “可是你不弱啊,理论方面,你和小樱总是第一名,你的体术也不差。”   简悠笑了笑:“不是说了吗?我并不想去证明自己什么。而且你忘了,我是个毕业考试都过不了的考生,没有参赛资格。再说,中忍考试汇聚了各国的精英下忍,我一点忍术都不会,你总不会让我带□□上场吧,至于体术,比我厉害的人比比皆是。说到这里,我给你透露一个消息。”   简悠故作神秘地说道:“以前教过我体术的那个老师,他带的那个班,也会来参加这次比赛。三个学生中,一个是日向家族的天才,一个在忍具方面很有天赋,剩下的那个虽然跟我一样不会忍术,但他的体术,远远把我甩下几条街去了。”   谈起小李,简悠觉得那真的是跟凯一样的一朵奇葩,要不是知道凯没有结婚,她还真以为他们两是父子,所谓的青春热血上,小李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三千俯卧撑,四千倒立走什么的说做就做。   “我体术比你们好,那是因为我不用花费任何时间练习忍术,把时间都用在医疗和体术两方面,加上本身的兴趣和记忆力较好的优势,才稍稍占了上风。而那个小李不同,凭借后天的努力,他本身开了八门遁甲的五门。”在这方面,她确实很佩服小李。   “那算什么,不管多厉害,我都会打败他的。”鸣人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   “你是不是连八门遁甲是什么都不知道。”简悠鄙视地看着他。   鸣人委屈,“你讲的太复杂了。”   简悠摊摊手,“算了算了,我就不应该跟你讲。”   掏出钱放在桌上,“我还有事先走了,这顿我请你,剩下的你就再吃一碗吧。”   “欧耶!”鸣人手舞足蹈地叫着。   简悠看着他,无奈地摆了摆手。   一路上,简悠都有点心不在焉。   喜欢佐助。   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也是第一次,她想到这个问题。   以前,班级也有调侃她和鹿丸的人,但交情比较好的人都知道,她和鹿丸,表面是青梅竹马,更深的,是知己。   有不少同学因为开学的话直到毕业前都还以为她是佐助的姐姐,知道的人,因她和佐助没有更进一步而归到了朋友一类。   这次,轮到她问自己。   喜欢吗?不可能吧,不然她日常和他相处,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恨意和杀戮,是让一个人快速成长的最好方式。他和她,都是。   这几年来,他们都是孤儿,她庆幸过,好在她还不是一个人,好在还有一个人陪着她。   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目光,她停住脚,抬头向上瞧去。   简悠向他招了招手,“好久不见了,我爱罗。”   我爱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为所动。   简悠往四周瞧了一瞧,脚步微移,身体用力,一个纵身,到达二楼。   “体术不错。”我爱罗淡淡说道,平静的声音里听不见一丝起伏。   “还记得小时候你说过要来木叶玩,我还以为不可能了呢。”简悠静静看着远方开口,长睫扇动如蝴蝶的翅膀。“上次看见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你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你不也是吗?你的那双眼睛里,比那时多了很多东西。”我爱罗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即使是夏末,他周围的温度却很低。   “是吗。”   “宇智波佐助,我很想跟他打一场。”我爱罗猝尔一笑,如残阳般嗜血的笑,看得她心内猛地一惊。   “他的眼神和我一样,追求力量,充满了杀意与仇恨的双眼,充满了想把自己逼入孤独地狱的人,斩尽杀绝冲动的眼神。”   简悠的身子一颤。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都是将复仇当成食粮的人。”   “不要打。”她咬紧自己的下唇。“佐助他……不可能打得过你。”   我爱罗身上有尾兽,真正的力量,有多可怕,她根本不敢想。   “呵呵。”我爱罗嘲讽地笑了起来:“或许你该把这句话告诉宇智波佐助,不过我猜他比我还渴望这场交锋。”   她眼里的神采顿时暗了下来。他说得没错,佐助的确很期待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为了证明他的价值,他一定会战。   “可惜这次的中忍考试你没来参加,要不然……”我爱罗转身正对着简悠,捕捉着她的任何表情,“你也是我所期待的对手之一。”   简悠皱眉,“先不说我完全打不过你,就算可以,我也是不会动手的。”   “可是,我和他,你阻止不了,或者,你会替他收尸。”   她脸上的红润顷刻间褪去,一张脸变得面如土色。   “我爱罗。”简悠严肃地看着他,“我不希望你们打,因为你们必会两败俱伤的,但是我也告诉你……”眼睛中闪过一丝坚定,“佐助是不会死的。”   “你错了,不仅是宇智波佐助,你将会看到更多的死亡。”我爱罗像是想到什么令他兴奋地事,全身都忍不住高兴地发抖起来,“你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你的家族了。这个令你温暖的地方,是会变成废墟的也说不定。”   他的话如焦雷一般在简悠脑中炸开,好半天她仍是没反应过来。   “你什么意思?”简悠的话陡然生冷。   “什么意思?”他眼神中多了一丝狠戾,“你忘了吗?我本来就是一个怪物,是个只爱自己的修罗。”   此刻,她明显地看到他的脸上悲哀,那怕只有一点,那怕只出现了一秒钟,她还是亲眼看到了。   转瞬间,她仿佛有看到那个被抛弃的孤独的身影,但面前的他,又何止是孤独。   “夜叉丸被我杀了。”他吐话如冰,“他说他恨我杀死了我的母亲,他最爱的姐姐,他一边厌恶我,一边假装对我好,最好,他甚至来刺杀我。”   “我恨他,恨把我变成杀人武器的村子,我更恨,这个不公平、充满罪恶的世界。” ☆、怪异的病人   “简悠,外面有一个美女找你。”   “哦,等等,我先把药弄好。”   收拾好手中的药物,简悠走出制药所。   如另一个人所说的那样,对方的确是个美女,还是个,衣着暴露,有着火辣身材的女人。   丰满的胸部,纤盈一握的腰肢,挺翘的美臀。   而此时,对方正一手靠墙,一手抚腰,对着她各种摆弄风姿。   简悠问:“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   对方款款向她走来,冲着简悠妩媚一笑,“姐姐,我厉害吧。”   简悠脸一黑,直接冲着美女头上一个爆栗,“木叶丸,赶紧给我变回来。”   木叶丸赶紧双手结印,解除变身术,这一看,哪还有什么美女,只是一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干嘛打我?”木叶丸揉揉被打的额头,一脸不服气。   简悠气急,“我还没问你呢,谁教你这么用变身术的。”   “切,不要瞧不起我,鸣人大哥上次就是用这个把爷爷弄得流鼻血倒在地上的。”   鸣人,又是鸣人。简悠不禁想起毕业那天考试时,他也是用□□术直接让伊鲁卡鼻血不止。   “笨,你才多大,怎么能练这种忍术。”鸣人这家伙,正事不会,尽发明一些旁门左道。   木叶丸吐吐舌头,“可是这个方法能打败爷爷。”接收到简悠狠戾的眼光,木叶丸紧忙闭嘴。   简悠大呼一口气,“算了,你来医院找我干嘛?”   “嘻嘻,我要做一份关于这次中忍考试的采访,我手上有一些资料,想让你帮我看看。”   “资料?”   “恩,是啊,他们进入死亡森林前我和几个伙伴采访了这次的参赛者,不过宇智波佐助那家伙居然理都不理我。”   他会理你才怪!简悠在心里说着。她听卡卡西说过,今年的优秀下忍比往年多得多,竞争也就相对激烈。这次的死亡森林本身就比较危险,为了晋级,自相残杀必是不可避免。   她只希望,同班毕业的人中,一个都没遇见我爱罗。   “那等我忙完再帮你看看吧。”她低下头,摸摸木叶丸的头,“其实你也可以找三代大人帮你啊。”   “切,爷爷每天都那么忙,根本就没时间理我。”   简悠刚要开口说什么,便有人叫她。   “简悠小姐,211病房有一个病人,你能帮我照看一下吗?”   “哦,好。”歉意地看向木叶丸,“对不起啊,我现在没空,下午之前我一定把它看完。”   “恩,好吧。”   进入病房,简悠便感觉到了一股不对劲,不对劲的源头,来自于房间里的病人。   女人有着一头令人艳羡的漆黑长发,她的肤色白得令人觉得有点不真实,不似病人的那种惨白,也不是正常人的白皙,她给简悠的感觉,是透着一股诡异。   女人看见她的第一眼,嘴唇便饶有兴致地勾起,“宇智波简悠?”   简悠不动声色地皱眉,直觉告诉她,这女人不简单。   她看了看她头上的护额,“你是音忍?”   “是。”女人不以为然。   简悠放下先前叫她帮忙的人递给她的药瓶箱,“我帮你看看吧。”   没有得到的允许,她径直将手放在他的脉门上。   “你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她紧紧扣住她的脉门,阻止她的下一步动作。   从她进门的那一刻,她就嗅到她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加之,她帮她把脉,她的气血顺畅,甚至比常人还好。   不似她的紧张,女人轻笑一声,沙哑道,“宇智波的人,警惕性都很不错啊,特别是宇智波……鼬。”   这个女人,认识鼬!   她掏出身上携带着的匕首,压在她的脖子边。   尽管脖子多了一道红迹,尽管下一刻女人的性命可能会不保,她仍是淡定如常,换句话,她看简悠的目光多   出了几抹兴致。   她的样子,反倒让简悠脊背渐生寒意,令她恶心的是,眼前的人居然还伸出长蛇在唇边舔了一圈,那副样   子,几乎与蛇无异。准确地说,他给别人的感觉就是跟蛇一样冷血冰寒,那双眼睛,即便是在没有杀意的时   候,还是能够让人毛骨悚然。   “大蛇丸,我的名字。”   简悠大惊,身子不觉得退后一步,手上的匕首险些脱落。也就是在这么一瞬间,无数的蛇肢袭向她,像一张巨大的网,作势要将她擒住。她脚步瞬移,险险躲了过去,从忍者袋中拿出苦无,借助墙壁的推力,用力刺向其中的几条大蛇,双脚微屈,踢向蛇的头部。   做完一系列的动作,她一个空中翻身,闪出几步距离,本想移到窗边求助,无奈大蛇丸又发起了另一轮的攻击,她只好掏出最后剩下的几根千本。来医院实习后,她也没有放弃训练,却很少有带武器,仅有的一两根也只是为了必要时防身而已,哪会想到会遇到大蛇丸这种有火影实力的人。   五指夹住千本,齐齐向前发了过去。令大蛇丸吃惊地是,原本是向蛇头攻击的千本,竟在途中改为飞向他,堪堪之下,他只好将蛇召回,替他挡了一挡。   简悠大喜,利用这个机会正要从窗户边逃脱,眼看就要成功,脚下却再次被粗蛇缠住绊倒,大蛇丸利用潜影蛇手拉住她,把简悠抛向墙边处。   “啊!”身体碰撞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大蛇丸靠近她,看见简悠手上仍缠住的细线,这才恍然大悟。将千本用线固定住,这样就算是发射完千本,也能在中途控制力道与方向。这样的方式并不简单,再者今天危及之时她是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弄好千本,这样看来,就是她平时经常用这种方法训练,千本也是事先准备好的。   大蛇丸看着简悠,少了一分轻视,喑哑着开口,“你有资质,除去不会忍术这一点,我对你还是有些兴趣的,只是……”他进一步靠近她的脸,“只可惜,我不喜欢你的眼睛。”   一个迷茫没有任何目标的人,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说话间,缠住简悠脖颈的蛇箍得更紧了,简悠难受得大咳起来,两只手控制不住地掐着蛇身。倏忽,脖子一松,显然是大蛇丸解开了忍术,简悠身子一软,嘭的掉到地上。   “咳咳咳。”   她扭头,冷冷地仰头看着大蛇丸。   大蛇丸抬手,右手放在自己脸上,将原先的人皮一点点撕扯下来。   金色的纵长瞳孔,紫色延长到鼻翼的眼影,苍白的皮肤,带着青蓝色的勾玉状耳环。这就是他真正的样子,比蛇还要阴狠。   “说不定下次你看见我时,这张脸,会是宇智波佐助的。”   简悠瞪大眼睛,心跳仿佛在这一刻漏掉了几拍。   大蛇丸显然很满意她这样的态度,说道:“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都是我良好的容器,可惜,我输给了宇智波鼬,不过在我看来,鼬的弟弟,比他还要出色啊。”   血继,又是因为写轮眼,当初,他们也是因为血继才会被抓,现在,又要重蹈覆辙吗?她悲哀地想着。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你会成功?”简悠双手撑地,开口质问她。她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她肯定大蛇丸根本就懒得杀她。   “很简单,他想复仇。”   简悠不自觉地揪紧衣角,大蛇丸他,对佐助,简直是了如指掌。   “我不需要用任何的方法,只要他想变强,他就一定会来找我,成为我的容器,和我合二为一……”他自信地说着。   “痴人说梦,他不会去找你的!”那种方法,跟自杀无异。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你不是我的绊脚石,杀你,没有任何意义。换句话说,你说服不了宇智波佐助。”   “你还算个机灵的人,兜曾夸过你在医疗上有天赋。如果你开了写轮眼,我会把你抓去研究你的血继,如果我能看到你眼里的仇恨或是其他令我满意的情绪,对我来说你也可以是一个很好的手下。”大蛇丸捏紧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道:“可惜你,太令人失望了。你不累吗?活得这么惶恐迷惑。”   简悠堪堪回避他的视线,用力扭头甩开大蛇丸,“疯子。”   大蛇丸不以为然,这样的话,他早就听了不下千次万次。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患得患失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   “不要说了!”   他缓缓贴近她的耳朵,嘲讽道:“死亡森林。”   简悠瞳孔猛地皱缩起来,心里像是有七八个辘轳在旋转。   而在她震惊之余,大蛇丸早就使用瞬身术离开了。   死亡森林,中忍考试,佐助他们才刚进去一天,剩下的四天里,大蛇丸有的是机会。   她急忙站起身子,过大的动作导致伤口加剧疼痛,她难受地张了张嘴,跑到临近的桌台,用笔写了一封信,叫医院的其他人交给火影。自己也不顾身上的伤,朝死亡森林的方向赶去。   看守死亡森林的考官自是不让她进去,无奈之下,她只能拿出医院的证明,骗说自己是派来帮忙救治的医疗忍者,这才顺利进入死亡森林。   “糟糕,森林这么大,要怎么找人。”单单是这里的猛兽,就够她吃苦了。无奈之下,她也只好保佑能遇到村里的感知型的忍者来帮忙。   懊恼之际,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眼睛立即一亮,向前方奔过去。 ☆、好久不见   懊恼之际,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眼睛立即一亮,向前方奔过去。   还没等简悠念出对方的名字,对方早就在感觉到她气息的一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她发起了攻击。简悠心中大骇,紧忙闪身躲了过去。   “我爱罗。”简悠情急之下喊出名字。   我爱罗看清是简悠,冷冷的绿眸闪过一丝疑惑,同时间,也将肆虐着杀意的砂子收回到葫中。   “你怎么在这?”按理说,未参加考试的人员是不准进入到死亡森林里来的。   顾不得解释,简悠上前一步急问道,“你看见佐助他们了吗?”   话刚问完,她就暗骂自己的愚蠢,要是我爱罗和佐助有遇见,必定会为了抢夺对方卷轴而争斗,看我爱罗身上,哪有一点战斗过的迹象。   “没有。”我爱罗不假思索地回答,眸中的困惑又加深了几分。   “那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他,佐助现在有危险,我必须要马上找到他。”   宇智波佐助有危险?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我爱罗的注意。宇智波佐助是他所看好的对手,第二场考试对他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宇智波佐助理应不会不会有很大难度。可看简悠的神情,宇智波佐助的对手必然是非常强大的。   “我爱罗,你不应该做这样多余的事。”还沉溺于我爱罗和简悠突然对话中的手鞠率先反应过来,待她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后,手鞠心里立刻一阵后怕,要是她的话惹到我爱罗的话,她绝对会被他杀掉的。   “好。”无视手鞠的劝告,我爱罗自顾地开启沙之眼去寻找。   纵然是这样,简悠心里仍旧是忐忑不安,大蛇丸那般势在必行,她只能祈祷火影能快点赶来。   在昏迷中,佐助再一次看到了自己,那个懦弱无能只能眼看着父母在自己面前惨死的自己,年少的他站在自己的面前无力地哭泣,他对他说:“本来他们是可以活着的,但是因为你没用,所以你救不了他们,他们才会死掉的。”   画面陡然一变,站在面前的人变成那个忍术远在他之上的音忍,紫色的眼影显得他是那般无情残酷。   “你难道不想要得到力量吗?”   是了,他必须要有力量,他要报仇,在杀了宇智波鼬之前,他还不能倒下去。   他强迫着自己醒来,逼着自己睁开双眼,一时间,一股强大的查克拉从身体中窜了出来,这不是属于他的东西,却是一直以来他渴望得到的,他觉得自己的全身充满了从前没有过的强大之力,这样子,令他全身的细胞都不禁跟着欣喜活跃出来。   佐助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被打得狼狈的小樱,不论脸及身上的伤口,就连那一头秀丽的樱色长发也被割掉。   “小樱,告诉我,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佐助的声音很冷,冷得好似冬日里的硬冰。   接着,他嗜血得不像自己,甚至毁掉了对方忍者的手,但这些还不够,身上的血液还在无时无刻地叫嚣着,还有敌人,剩下的,他全都要杀掉。   “住手吧,佐助。”小樱凄厉地叫着跑到佐助身后,一把紧紧地抱住他。   佐助全身一震,扭头,是女孩漂亮的绿眼,股股泪水从中流出。   佐助从中看出了小樱的恐惧、痛苦,还有布满黑色咒印、面目全非的他。心底蓦地涌起一股凄凉,那支持着他的力量褪去,他无力跌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右手。   从第一次出任务至今,他战斗,却还未杀过人,这次,他就差一点结束掉别人的生命。   感觉到了几道横空出现的目光,佐助艰难地抬头。   是她。   简悠愣在当场,嘴唇半张,清亮的眸子大大地瞪看着佐助。   她告诉自己,你不止是迟了,还是迟了好多步。   她看到时,佐助正废了一个音忍的手,血腥的血轮眼看不见一丝的温度,她觉得这样的眼神很熟悉,好像多年前,她就看见过这样……的一双诅咒的眼。   她忘记做任何的动作,只等听见小樱的哭声,只等见到小樱紧紧地抱住他,直至佐助恢复神智,直到他看到他。   “佐助。”小樱惊呼,接住宇智波佐助倒下的身影。   我爱罗看了一眼简悠,她双手半伸在空中,却始终没能接到什么东西,他皱了皱眉,也没说一句话,转身就是离开,勘九郎手鞠见状,也马上跟了过去。   小樱看到简悠,犹如看到救星,“简悠,你不是医疗人员吗?你快来帮佐助看看。”   简悠收了收心神,蹜蹜走到佐助身旁,眼睛瞟过佐助的脖子,大惊道:“咒印。”   咒印,禁术之一,虽然被加了咒印的人可以发挥强大的威力,但同时也会无限量强行引出力量,因此会对用者有强大的侵蚀。   简悠苦笑,只有十分之一的存活率,她该庆幸他活下来了吗?   “咒印?那是什么,佐助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简悠摇头,她虽对这略有耳闻,但毕竟她不能用查克拉治疗,对此,她也是束手无策。   “怎么会?那佐助他……”回忆起方才的点点滴滴,小樱红了眼睛。   “你别担心,佐助他既然能醒过来,就说明会没事的,你让他休息,可能他醒来就好了。”   小樱没有答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怀里的佐助。   简悠眼神一暗,默默地把放在佐助身上的手拿下来,心里间就好像翻倒了调味罐,五味杂陈。   她把药丸喂给佐助后,僵硬地站起身,往受伤的小李那边走去。   “你……”小樱复杂地看向她。佐助和她从小一块儿长大,现在她却非但不救他,还要去帮助别人。   “抱歉,我现在的确帮不了佐助。但小李也是我的朋友,我总要去帮他的,何况,刚刚他也舍身去保护你,这才受伤的。”   小樱一时语噎。   宁次天天也不知是怎么把小李给弄醒的,他正好也看到了小樱这一幕,脸上一阵失落。   因为凯的关系,简悠倒是跟这一小队关系不错,宁次天天不但没有阻止她,还巴不得让简悠帮小李,倒是小李说道,“师姐我没事的,你还是去看宇智波吧。”   关于‘师姐’这个称呼,是凯要求他们叫的,说这是他的第一个徒弟,不能乱了辈分,但其实小李三个还比她大一岁,因此除了小李之外,宁次天天都是直接叫她名字。   “不想伤势恶化就暂时不要说话。”手上力道加大,小李痛得倒吸了一口气,但仍是憋着不叫出声,几人都能看得出来,医师心情很不佳。   “从这里往前走差不多三百步,会看到一种红色的药草,对你的伤很有帮助。”死亡森林虽是危险,但却有许多好药草,以前她就叫卡卡西带她来过了好多次。   “师姐,你对我真好。”小李感激地看着简悠,飞一般地冲前方跑去。   “小李,你慢点。”天天在后面大叫。   “宇智波刚才的查克拉很不寻常。”宁次低沉着声音,“你最好小心点。”   “嗯。”简悠回答,同时也想到我爱罗,自己好像还没向他道歉。   小樱犹豫地走过来,“对不起,刚刚是因为我太着急了。”   “你能帮我看着佐助和鸣人吗?我去打一下水。”   简悠接过小樱手里的水袋,“我对这比较熟悉,还是我去吧。”   走到一半,她又说道:“如果遇到危险,就把鸣人叫醒,他没有受伤,只是太累睡着了。”   才不一会儿,简悠就到了水边,并没有立即打水,而是安静地站了一会儿。   水很清澈,让她能清晰看到水底的各种嬉戏的鱼儿,偶尔吐出的泡泡,激起一圈圈的涟漪,打散了她倒映在水中的脸庞。   眼前浮起佐助昏倒的模样以及小樱不顾一切冲上去抱住佐助的画面,她对着水中的倒影苦笑:“宇智波简悠,你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简悠羡慕小樱,她能毫无顾忌随心所欲地想哭就哭,可她不能。她害怕这样会显得自己越来越没用,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失去了那么多,最后,她什么都做不了,好似灭族,对于她,只有结局,没有过程,谁也不能告诉她其间的是是非非。   几年来,她是带着一片空白走过来的。   至始至终,她还是谁也没帮到。佐助的事她明明也是知道的不是吗?如果,如果她能早一点赶过来……   “我多么希望你能够好好的。”   “可是我这么没用,什么都不能帮你。”   “你有那么多还没做完的事,是不会这么容易倒下的对吧。”   “我现在……到底要怎么做。”   她喃喃地对空气说着,仿佛此时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但她也知道,当他真正站在自己面前时,这些话她是不会说的。   有些话,有些事,她更希望只有自己知道。   微风扫起一大片绿叶,带动她如丝绸般的黑发飞舞,只是带不动她莹眼里淡淡的忧愁。绿叶飘至水面,破坏了原来水面的静态,水里也多出了一张面如冠玉的脸。   简悠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没有任何多余的思考,立即扭头看向身侧。   “你……”   许是很久未曾见过,许是出现得太过突然,许是她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   简悠后退一大步,靴子踩入水中,咚地一声溅起几股水花,她身子一时不稳,向后倒去。   突地腰部一紧,转而脚步微旋,一双手握得不轻不重,正好将她带到平缓的地上。   “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太晚回家没有更新,表拍我^_^ ☆、一无所有   突地腰部一紧,转而脚步微旋,一双手握得不轻不重,正好将她带到平缓的地上。   “好久不见。”   入眼,是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他还是一如当初的平静之态,一双俊眼中,仿佛永远看不出丝毫的波动。   简悠几乎是颤抖着声音叫出这个名字的。   “宇智波鼬。”   鼬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放在简悠腰上的手,向后退了几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几步之远。   “我以为你反应过来的第一秒是向我掷过来苦无或者千本。”   简悠怔愣看了他好久,喃喃:“五年,已经五年没有见了。”   这五年,恍若隔世,再一次见到他,记忆就好像汹涌的波涛,一阵又一阵地涌上来。   这中间的五年,是一道逾越不过的鸿沟,当中种种创伤疤痕。   鼬笑了,即使那是个根本算不上是笑容的笑,他说:“那又怎么样?”   他声线淡淡,没有一丝起伏,好似面前站在着不是五年没见的人,而是一个刚刚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他的话惊醒了简悠,也触怒了她。   她吼道:“怎么样?为什么你可以说的怎么云淡风轻,你知道这五年我和佐助是怎么生活下来的吗?被排斥,被嘲笑,我们连个完整的家都没有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现在你站在我面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到底知不知道,佐助他,他有多想杀了你!”   鼬的眼光,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终于有了一丝异样,说:“恨,好!他越是恨我,越能强大,我一直在等,等着有一天,他足以成为我的对手,带着家族的仇恨,找我复仇。”   “可现在,他连自己都救不了,还谈什么报仇。弱者的命运,就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   简悠脸上一僵,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往后一退。   “你知道佐助受伤的事,你,你知道大蛇丸的目的?”   “是!”   “宇智波鼬!你疯了吗,那个人是你弟弟,是跟你身上流着相同血液的人!”   “我说过,他对我来说唯一存在的价值,就是用来式量我的器量和能力。”   “够了。”简悠捂住耳朵,“我已经忘了,那晚的事都不记得,哪怕别人再怎么说,我也还……还在心里存着一丝侥幸,这都是我,答应过止水哥的!”   几年来,她是多么想去和鼬见上一面,她想要用自己的眼睛耳朵去求证真相,因为不止是她,还有止水,连死前都在嘱咐着自己。   “只要你告诉我,灭族的事不是你做的,只要你否认,我就相信你!”   “如果我的答案对你来说重要不可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明明白白地让你死心。你不用替我找任何借口,没有任何隐情,因为摆在眼前的就是事实。我真是想嘲笑你的天真愚蠢,事实都在眼前,到底是什么值得你坚持的。”   “因为你是鼬!你可是鼬啊!”   她瞪大了眼睛,失控却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竟让鼬再也说不下去自己的那些台词。   他冷笑着质问:“你连一个宇智波族人都算不上的外人,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说话。”   —轰—   似是平地炸开了一声雷,炸得简悠觉得自己眼前一阵模糊。   “什么?”   “父亲当年捡回你,是他以为你对一族有利用价值。”   鼬保持刚开始的那般高贵的仪态,继续道出残忍的语言出来,“以前当你问父亲母亲关于你父母时,他们要么闭口不答,要么就是含糊地盖过去,这些,我不信你从未在意过。”   “你很好奇吧,你的身世。”   “父亲将你捡回来,是出于偶然,出于你可能成为他手上的一把利器,一切都是为了一族之利。”   “事实上,你谁都不是。”   “被人遗弃的你,几乎……一无所有。”   慢慢地,简悠向身后退去一步,她本是离浅水地只有一步之遥,这样一来,刺啦一声,鞋子被水淹及,一股冷冰之感立马从脚心处涌了上来,一个机灵,她发了疯一般地冲上去攥着鼬的衣服。   “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呵。” 鼬一把拽住简悠纤细的双手,用力将其甩开。“你不是早就怀疑过了吗,宇智波家的家谱上,根本就没有你的名字。”   —哗啦—,简悠一下子被推坐在水中,溅起的白花弄了她一脸,原本整齐的头发不但凌乱,更有不少水珠顺着发丝留下。   鼬说的没错,灭族之后,她曾去过祠堂,家族谱上,的的确确地,没有她的名字,更别提任何关于她的信息。   鼬轻轻贴近简悠的耳朵,低声轻喃。   “还有一件事。止水他,是我亲手杀的。”   一时间,忍了许久的眼泪,哗地从眼眶里翻涌出来。   简悠咬紧了牙关,倔强地不让它落下来。   不能哭,你不能在这个人面前示弱,收回去,快点把它收回去。她在心里将这句话多番重复着。   鼬离开后,快速地在林间穿梭着。突然,脚步一错,在树间快步离开的他差点从树上摔下来,胸口一阵压抑,他不得不停下来痛苦地一阵喘息。   “咝。”刚刚醒来,全身感知到的痛感让宇智波佐助不由得嘤咛。   “佐助。”小樱见他醒来,惊喜地叫着,“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话说着,小樱帮忙着将他扶起,同时也冲着不远处的鸣人大喊:“鸣人,你还愣着干嘛。”   鸣人见小樱对佐助那么好,心里的醋罐子打翻,说话酸溜溜得:“哼,他不是很厉害吗,还要我帮什么忙。”   小樱脑门立即蹦出几个‘#’,“要不是刚刚佐助救了你,你早就受伤了。”   “切。”话是这么说,鸣人还是时不时关心地朝那边看了几眼。   “你找死啊鸣人。”   “闭嘴。”佐助不耐烦地开口:“很吵。”   小樱一听,立马闭了嘴。   佐助沉默着,往周围巡视了好几圈。   她不在,是自己刚才看错了吗?   犹豫了好久,他问道:“她,简悠刚刚是不是来过了。”   “嗯,不过她去打水了。这样想想,她怎么还不回来,已经去了好久了啊。我还是去找找吧。”   “小樱我跟你一起去。”鸣人兴奋地嚷着,“我可以保护你。”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人还可以单独相处,佐助这家伙,他可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不要。”小樱立马拒绝。就算要去,她也是要跟……   “我去。”佐助说道,径直掠过两人向前走去。   小樱心中一喜,紧接着跟了上去。   佐助皱眉,“你不要跟着,我自己去。”   小樱顿时就将脸耷拉下来,“可……可是你的伤还没好……我怕你。”   “鸣人,保护好小樱。”也不去理会小樱未说完的话,佐助直接离开。   相较于其他国家而言,木叶的秋天算是气候宜人的,赶去夏天的燥热,这里的人们也是非常满意现在的这个季节,更何况对于忍者而言,就算是在冬天,他们也会比平常人耐寒地多。   可简悠觉得,她现在非常地冷。   冰凉的水浸湿了她的衣服,寒意从脊骨一直蔓延到她的全身,好像连脑袋也被僵住了一样,昏昏沉沉的,她也不知自己在水中坐了多久,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了多久。其实她的脑子空空的,连一丝混乱都没有,整个人就呆滞的。   她想:就这个样子好了,不去想,不去听。   佐助看见她的时候也就是这个样子的,许久不见这样狼狈的她了。束着丝带的马尾垂下,额际的黑发湿湿地贴在皮肤上,双手,不,还有她的整个下半身,都深深地扎进水里头,就连上半身,也是湿答答的,现在她的身上,有那一个地方是没有被水淋过的。   心里顿时窜起一股火,他很快地向她冲了过去,也是不顾前方的水,直直地踩进潜水区,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你在干什么?”他生气地说道。   简悠抬头,入目的,是一双温怒的黑色眼眸,他的瞳孔里,清楚地倒映着自己的脸。简悠就是在这一瞬间惊醒的,想起不久前与鼬的一切。   “佐助。”简悠呆呆地看着他,艰涩地唤着他的名字,本是还想说些什么,却在开口的下一秒,喉咙难受地令她无法再吐出一个字。   仅仅才说了他的名字,她就没有了再说说话的力气。   看着突然眼眶微红的她,佐助只觉得心里好像什么地方被针扎了一下,让他隐隐作痛。   “给我回去。”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简悠点点头,微微起身,复而又坐了下去。   脚蹲了太久,麻了,她无可奈何地在心里说着。   佐助又岂会看不出来,秀气的眉毛拢起,最终还是转身蹲下去将她背了起来,也不想自己会不会也会湿掉。   在背起她的一瞬间时他就明白,她定是在水里很泡了久了,她身上的冷,与他的热,形成了鲜明对比。   佐助尽量将步伐走得慢一点,因为他感觉到她现在很累。同时佐助也在心里祈祷其他考生,最好不要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因为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是不是有人打你了?”刚说完这话,佐助就郁闷了,看简悠身上,哪有打斗的痕迹,而且他的这个问法,怎么那么幼稚。   简悠也是傻了,闷闷地回了一句:“没人打我。”   佐助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背后这下没了声响。   等了很久,佐助都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抱歉,我不想说。”她疲惫的声音传来,“我现在好累,以后告诉你,好不好?”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她真的,很怕告诉他。   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看她?唯一的宇智波的联系,断了的话,会怎么样?他们之间,会不会塑起一道更大的墙?   佐助沉默,心里那种不愉快莫名地加深起来。   她有事情瞒着他。   这个想法让他有点恼怒,有点失望,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不愿意做的事,他也不想逼她。   她不愿意说的话,就让她留在自己的心里吧。    ☆、谎言   火影派来的忍者即将赶来,简悠不得已只能提前离开,她最终还是劝不住佐助,他一意孤行,仍要继续比赛。   “你还是不能理解我。”这是佐助对她说的最后的一句话,他的眼里,终于带上了一股不耐烦与失望。   简悠低下头,没有再说一句话。   第二场比赛,他赢了,可她却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佐助抽签的结果,下一次,是和我爱罗的对决,凭借他的实力,怎么可能赢……   简悠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小小的平安锁,手指附上上面细细的纹路,这上面,还刻着她的名字,她将平安锁贴在了胸口。   这是家人留给她的。   她不是宇智波的人,富岳收养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们,抛弃她了吗……   孤独感亦步亦趋涌上了身,在四肢百骸中窜流,断断续续流过心底,一颗心中,百感交集。   她犹豫了一会儿,迟疑地将小小的平安锁带在脖子上。   悄叹了一口气,心下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去找三代火影!不能让佐助去比赛,这是她身边,最后一个人了,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失去的了。   三代惊诧她的到来,但聪明如他,马上就明白她的意图。   他放下手中的笔,说:“这是木叶的大事,身为一村之长,我不可能仅仅因为宇智波佐助一个人,而影响大局。”   “我爱罗是人柱力,凭佐助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不说佐助,参赛的所有下忍当中,没有一个人有实力和我爱罗对抗,您的做法,是在徒增伤亡。”   “你跟宇智波佐助从小一起长大,该是最信任他的人。”   “与其说信任,我更愿意他好好活着。您难道不知道,他有多想复仇吗。”   三代悠悠叹道:“身为一个火影,我还是没有尽到我的责任。”   “三代大人,我求求您……”   “不必再说了,我和在场的上忍一定会保护好宇智波佐助的,其余的,我无法帮你。”   一抹苦涩覆上嘴角,“对不起,打扰您了。”   三代看着简悠转身,正要低头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突然神色一变。   “等等。”   简悠站住,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三代快步走到她面前,感觉到脖子的异样,她低下头,只见三代正拿起她脖子挂着的平安锁,眼睛一眨不眨地,把平安锁翻来覆去,细细观摩。   “这平安锁,是你的!”三代问着,声音里竟有着藏不住的动容。   “恩。”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三代。   “你没有撒谎?”三代双手捏着她的双肩,肃然问道。   简悠吃痛,“是我的!”   三代这才放开,不敢置信地退后了几步,险些倒下。   “三代大人!”简悠惊呼,忙上去扶住他。   怪不得会这么像,原来她……   “简悠。”他轻声低唤。   这是他当初给那个小婴儿取的名字,一声叫唤,却迟了那么多年。   “在。”   “你,”三代调整他的措辞,“你是宇智波牺牲的忍者的……孩子。”   —你连一个宇智波族人都算不上的外人,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说话。   —宇智波的族谱上根本就没有你的名字,父亲当年捡回你,是他以为你对一族有利用价值。   她沉默不语。   “您见过……我的平安锁吗?”她看到三代异常的反应,期待着问,瞳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渴望。   三代沉默片刻,才说:“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身上的,和我送给木叶丸的很像,有点惊讶而已。”   “哦。”她脸上浮起一抹失望,但又被她掩饰起来。   “老人家就是这个样子,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吓到你了。”三代有些尴尬地解释。   “还,还好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三代冲她摆了摆手。   简悠走到门口,朝三代鞠躬,一脸严肃:“佐助的事,拜托您了。”   三代的额际有些发汗,他粗重地喘着气。   往事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老师!”自来也上前一步,撑住三代摇晃的身子。   “尸体呢?”他艰难地问道。   “在火场中……已经毁掉了。”   三代枯木般的手无力地握紧,说:“如果不是因为我,这次任务,他怎么会去呢。”   自来也本就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更何况,这次死去的,是他器重的弟子。   “这件事,先不要让明倾知道,她还在坐月子,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当夜,三代前去看望明倾。   明倾抱着孩子,好笑地看着一直发愣的三代。   她笑道:“火影大人,你不想抱抱简悠吗?”   三代手无足措地抱着孩子,他这样的动作,惹得明倾一阵发笑。   三代只好笑笑,说:“好久没抱孩子了,有点紧张。”   “火影大人,赫源他……任务结束了吗?”   他面色一僵,说:“忍鹰传过来的消息,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真的吗。”她惊喜,说:“他还没有见过简悠,回来一定会高兴的。”   “当然,这是他第一次做父亲。”   她听到话后,笑容渐敛,许久才说:“赫源说,结束这一次的任务,他就不再是忍者,他愿意……和我一起走。我一直,一直都想找个安静和平的地方,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在一起。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他一定舍不得您,舍不得这里。”   “我答应过赫源,这次任务结束后,他就可以离开木叶,我理解你,毕竟忍者,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   她冲三代感激一笑,“谢谢。”   “他快回来了。”她呢喃。   三代见状,抱着婴儿的手忍不住缩紧,襁褓中的婴儿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突变   佐助晚上回来的时候,简悠当时正在做晚饭,看见他吓了一大跳。   为了应付第三场考试,佐助跟着卡卡西去修行,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了。   现在看到他,简悠有点忍俊不禁。   这次的训练果然很刻苦,站在她面前的人,哪还有平时酷酷的样子,头发凌乱,衣服还粘了许多的泥土,怎么看,都像只狼狈的小流浪狗。   受不了简悠憋笑的样子,佐助冷冷地看着她:“有什么好笑的。”   她双手相交放在胸前,懒懒问道:“大少爷,明天不是比赛吗,今晚怎么跑回来了。”   “我去洗澡,赶紧把饭做好。”   简悠哭笑不得,这家伙,把她当仆人使唤啊。   佐助洗完澡出来,如愿以偿地看到饭桌满满的菜,灰败的心情少了不少。   “我说佐助,你明明是去训练的,可我怎么看你都像是逃难回来的。”   佐助一个白眼,说:“我是在修习新忍术,像你这样的忍术白痴是不会懂得。”   简悠若有所思,问:“卡卡西在教你千鸟吗?”   “恩。”   “千鸟是卡卡西自创的忍术,他把这个都教给你,说明他很期待这次你的表现。”   “哦。”   “有个这么好的老师,你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   “要说谢谢的话等我打赢了还来得急。”   “你学会了?”   “不算太难。”佐助有点得意地扬了扬眉头。   简悠好笑,会了就是会了,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千鸟,想必他这段时间很努力,想到这,她不自觉看了一眼他的手。   “你这就走了?”简悠洗好碗,见佐助整装待发,正要离开。   “明天就要比赛,今晚还要叫卡卡西帮我训练,对手实力不容小觑,不能有丝毫放松。”   简悠无语:“那你今晚回来就为了吃个饭洗个澡。”   佐助脸红,“不用你管。”   “过来。”她冲他招手。   “干嘛?”佐助走过来,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简悠把他按在坐垫上,从柜子里把医药箱拿出来。   把他手上的绷带拆下来,眉头不由得皱起。   果然,淤青了一大块。   她边帮他搽药水,边叹道:“每次训练回来都是这个样子,你什么时候才会爱惜一下你自己啊。”   “这点小伤小痛算不了什么。”他顿了顿:“明天的比赛,你会去看吗?”   她抬眼,说:“你希望我去吗?”   他抿唇:“你不信我会赢。”   她搽药的手一停,说道:“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希望你受伤。”   “我绝对不会输的!”他一脸坚定地看着她。   简悠叫住正要走的佐助,“加油!”   “木叶丸!我们已经迟到了!”天哪,她为什么答应他要带他一起去的。   来的时候这小子,根本就还没有起床,好不容易收拾好了,现在又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她都快被他气疯了!   “佐助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再不走,比赛说不定都要结束了。”   “不行啊姐姐,这东西我从小带到大,要是被别人捡回去了,我一定伤心死了。”木叶丸哭哭啼啼地抱住简悠,   一把鼻滴一把眼泪地说道:“姐姐,你再陪我找找,就再一会,一会儿好不好。”   简悠认命,继续翻箱倒柜。   “我明明昨天晚上放在桌上的,怎么会不见了。”木叶丸自言自语,把头伸进床底下摸索,“啊!找到了,我终于   找到了!”   简悠松了一口气。   “你看你看!”木叶丸将手中的东西拿到简悠眼前。   简悠一愣,抬手拿过东西,她现在手里的这个平安锁,跟她的几乎一模一样!   “看看,这里还写着我的名字呢。”木叶丸指了指,洋洋得意说道:“这是我出生时爷爷为我特别定做的,说是报   平安的哦。”   没错,除了名字,两个平安锁,真的一模一样。   简悠忍不住笑了出来,“怪不得三代大人吃惊。”原来因为她的平安锁和木叶丸的一样。   “只不过我的这个不能算是独一无二的。”木叶丸有点不高兴,说道:“爷爷说,这是他找人特地订做的,全世界只有两个,他本来还送了一个给别人,上面还刻着她的名字。”   简悠笑容僵住:“三代大人还送了一个,他,他送给了谁?”   木叶丸想了想,“这个爷爷没有详细说,只说是个年纪比我大一些的姐姐。”   手上一滑,平安锁砰一声掉下来。   木叶丸手疾眼快地接住,一脸心疼,说道:“你小心点啊。”   简悠颤抖着嘴唇,说:“我们赶紧出发去赛场。”   “糟糕,得快点,还要去看比赛。”   她惶然,何止是看比赛,有个问题,她不得不去问三代火影,身世,呼之欲出。   轰—   外面传来几声爆炸声,连房子也跟着震动起来。   简悠大惊,连忙跑到窗外一看。   “这,这是怎么回事。”木叶丸一脸震惊。   “听好了,在这里呆着,一定不要跑出去。”   嘱咐好木叶丸,简悠翻身下窗。   杀戮声和各种爆炸声接连不断,空气中隐隐浮动着血腥味,不是中忍考试吗,怎么会受到攻击,大蛇丸吗?   倏忽间,极大的爆破声从远处传来,地面都跟着震动,不远处的房屋噼里啪啦地倒下,简悠眯了眯眼,那个方向,赛场!   她慌忙头也不回向那边狂奔过去。   越接近,周围越是狼藉,那震耳欲聋的哭喊声听得人禁不住地动容,多少年了,木叶没有过这么大的损失,她   的家园,变成这副模样。   巨大的结界散在周围,简悠看清里面的情况,三代火影和大蛇丸,昔日的师与徒,不管里面的局势如何,外面的忍者再多,也插不上手。   简悠本就不平复的心情在看到三代的忍术后更加激动,尸鬼封尽,同归于尽!   “不要!”她冲上去,被结界弹回。   一位上忍扶起她,劝到:“有结界,根本不能进去。”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这是她唯一的线索了,不可以就这么轻易放弃,不然这一辈子,她可能都没有希望了。   救救他,拜托了!不要死!   啪—   啪啪—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扑跳不止,如同那颗高高悬着的心,一下子从高处落下,地面尘土四起。   手上忽的碰到什么冰凉的东西,她扭头一看,是腰上的匕首。   你想救三代火影吗?    ☆、解释   佐助抬头看着天空,蓝的有点不可思议,似是画师特地用彩笔抹上一抹浓重的色彩,这样过分的人为印象,给人不真实和排斥的感觉。   他在这边站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心里的焦急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剧烈,这让他从原本的站立变成现在的踱步,他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不属于那种冲动的人,可是最近几天,他发现自己跟平时都不一样。   他再一次看向门口,还是没有一个人影出现,佐助皱眉,又开始往回走,倏忽间,他敏感地感觉到了动静,别过头又一次看向门口。   卡卡西刚刚开完会议,前一个脚步正好踏出门口,就见佐助一个闪身在他眼前,吓了一跳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佐助啊,怎么突然出现,吓了我一大跳。”   佐助单刀直入,问道:“简悠现在在哪里?”   “啊,简悠啊。”卡卡西打着呵呵,继续:“忘了和你说了,上一次中忍考试的时候,她受伤了,现在在医院修养。”   “你这话拿来骗鸣人还差不多。”佐助毫不犹豫地讽刺,“难道不是因为怕我问起,才躲着我的吗。”   “没有躲着你的吧,我只是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了。”   “卡卡西。”佐助咬牙切齿地叫着这三个字。   “嗨嗨。”卡卡西满脸无奈,说:“我要是你,我就宁愿相信她是受伤住院了。”   “可笑,我住院那么久,怎么会没有看见她的人影,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木叶暗牢。”他挠了挠头。   “开什么玩笑,她犯了什么事。”   卡卡西的眼神变得幽深,说道:“救了火影,她可是大功臣啊。”   “火影大人当时为了对付大蛇丸,用尸鬼封尽,准备和大蛇丸同归于尽。因为结界的原因,没有人能去阻止这一切,可是佐助,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   卡卡西看了一眼佐助,见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简悠冲破结界了,不但冲破,甚至还阻断尸鬼封尽的仪式。木叶的高层,一众上忍,都是见证人,不管她怎么做到的,村子都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我现在只问你一件事,她现在怎么样?”佐助问。   卡卡西摇头,“她现在是重点关注对象,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暗部出动不少力量在研究她。况且你我都知道,她的实力,连个中忍的等级都还没有达到,她这次的表现,未免太过反常。”   佐助厉声质问:“凭什么,她是宇智波的人,又不是叛忍,没有攻击村子,她甚至救了三代火影,这样不公平!”   卡卡西沉声:“你我都只是普通的忍者,没有能力去干涉这样的事。”   佐助冷声:“我不服!”   “佐助,我知道你从小和简悠一起长大,排斥这样的决定,但要以一己之力改变,那是空谈。”   “你的意思,是让我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空等结果吗!”   “在三个徒弟中,你平时是最让我放心的,权衡利弊,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卡卡西叹气。   佐助握拳,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他转身离去,徒步到暗牢的建筑门口,仰头纵观了整栋楼。   他闭眼,想着暗牢里面的一切。关押,拷问,行刑,或是用山中家族的心灵忍术读心,她在里面,也要面对着这些吗?   他握紧拳头,明明是晴天,身体却像置于在大雨滂沱中,从头到底,从外到里,都淋个遍湿。   很久以前,他就在猜测她,他们一直都在一起,然而她身上还有那么多的谜。止水死了,爸爸妈妈死了,那个男人也走了,他们的离开,让这些谜都沉淀下来,现在,又浮上水面。   “该死!”他忍不住低吼。   这里真的很黑,简悠这样想着,蜷缩着身子,将自己抱得更紧些。   即使还有一个破旧的小窗户,能穿过它照进来的光并不多,普通暗牢也不是这么安静的,应该会有烦人的叫喊声,可她现在被独立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周围到处都是结界,防止她逃跑,她的衣服换了下来,穿上囚服,匕首也被没收了。   周围很静,静得她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脏慌乱跳动的扑通声,周围像是潜藏着猛兽,他们蓄势待发,等着在你放松警惕的那一时间,扑拥而上。   她在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这期间,她应要求做了好多的检查,心里的迷茫不断加深,除了刚醒来问了一句火影是不是没事,她再也没有说过话,甚至还有人怀疑她是不是哑巴。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明亮的烛光照进小房间,她好几个小时没有见光,不适地抬手保护自己的眼睛,眯起了眼睛。   接着门又被关上,进来的人窸窸窣窣一会儿,房里的蜡烛被点起。   “简悠。”   简悠看清这人,说:“自来也。”自语道:“我在做梦吗?”   自来也走到她面前蹲下,说道:“没有做梦,是我。”   他看着她发青的脸色,心疼地说:“前段时间看见你时,还好好的,现在这么脸色这么不好。”   简悠抓住自来也的手,急急说道:“能不能带我见三代大人,我有事问他。”   “你指的……是这个吗?”自来也从衣服中掏出平安锁。   她抢过平安锁,小心地把它贴近自己的胸口。   “唉。”如果不是从暗部没收的东西中看到这个,他至今还是蒙在鼓里。   “原来,你也知道。”   简悠听明白自来也的话,眼眶一红:“我自有记忆起,就是在宇智波长大,他们都告诉我,我的父母都在战争中牺牲了,哪里想得到,宇智波的族谱上,竟然从来都没有出现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抛弃,也不知道我的这具身体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人花费心思的秘密。”   “直到那一天,木叶丸对我说起这个平安锁的事,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三代大人他,肯定知道些什么的。”   “自来也,你一定也知道的对不对,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简悠话里带着哭腔。   自来也悠悠说道:“我怎么能不知道,你的爸爸,猿飞赫源,是我的徒弟啊。”   简悠瞪大了眼睛。   “如果你只是单纯地以为,老师他认识你父亲,那你就错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不仅仅是认识,而且还是相当于父与子……”   自来也仍然记得他第一次看见猿飞赫源的时候,那个胆小的小孩子,躲在自己老师的后面,只敢露出一半的小脸出来。   三代慈爱地摸摸赫源的小头,笑道:“这孩子现在胆子还是有点小,他说自己将来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忍者,我希望你能收他为徒。”   赫源扯着三代的衣襟,小声嘟囔:“爸爸,我不要他教,我只想要你教我。”   “什么?爸爸?”自来也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三代叹气:“这是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   “老师,你不会……”自来也欲言又止,“你不会背着师母在外面偷偷……”   咻—   三代挥出一支苦无,向他飞来。   他手足无措地躲开。   “那个人好像一点都不厉害的样子。”躲在三代后面的赫源说着。   自来也炸毛,“喂,小屁孩,你一点忍术都不会,还敢来说我。”   赫源缩缩身体,往后躲得更多了。   “你怎么欺负孩子。”三代不满。   “我,我这哪里能叫欺负,只不过说了一句话。”   他撇嘴:“你!”,他用食指指着,“身为男子汉,怎么就一直躲在背后,我们男子汉大丈夫,是要做大事,走在前头的!”   赫源胆战心惊地从背后走出来,又往前几步,“是,是这样吗?”   “额,对,就是要这样,才是个男子汉。”   男孩听完,红着脸,腼腆一笑,“谢谢。”   自来也忍俊不禁,问三代:“这到底是您哪来的儿子,简直是个活宝。”   男孩眨眨眼睛,他不知道活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话是夸他还是调侃他,带着疑惑,他抬头看着三代,想让他解释。   “赫源,自来也这是接受你,肯做你老师。”   他眼里飘过一丝惊喜,又淡了下去:“您不能教我吗?”   “我是火影,村子里还有好多大事等着我去处理,自来也很厉害,你跟着他好好学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忍者的。”   男孩点点头。   就这样,自来也多出一个徒弟,后来他才知道,这哪是什么儿子,只不过是从战场捡回来的一个孤儿罢了,三代见他可怜,收养他,让他跟着自己姓。   猿飞赫源的资质算不上好,但也不差,跟他接触过的人当中,没有几个是不喜欢他的,身为老师,自来也也十分疼爱自己的这个小徒弟。   “老师,偷看女人洗澡是不对的。”他吞吐道。   “小子,你不懂,你将来会感谢我的。”   “啊!有偷窥狂,大伙儿快抓住他!”   自来也想也不想,扭头就跑,跑了老远,才发现不对,咦,小徒弟呢?   等到看到时,赫源清秀的脸蛋鼻青脸肿。   他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说:“你怎么不跑啊。”   赫源摇摇头,“我不能跑,不然他们会追着你不放,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迟早还是要被认出。我要告诉他们,你是个好人,请他们原谅你的一点小毛病。”   自来也又气又心疼,轻轻给了他一个大爆栗说:“大傻瓜,快被你气死了!”   想起一些往事,自来也忍不住唇角上扬,他注视简悠这与赫源相似的眉眼,说道:“在我眼里,你爸爸,一直都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当初他把你妈妈明倾带给我们看的时候,可是把大伙儿都震惊了,直到他和你妈妈结婚,还有了你,一切看起来都圆满,可偏偏……”   说到这,他深深看一眼简悠。   “赫源在一次任务中殉职,阿倾那时候刚生了你,老师不敢让她知道,谁知在九尾入侵木叶的那晚,医院被波及,她没能撑过那一晚。”   简悠心里一震,隐隐作痛。   “第二天你就消失了,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我们数度以为,你早就死去,谁知道,十三年后,居然以这种方式相认。”   自来也静静地讲完这一切,十几年前的旧事,如今重提,那一幕幕,仿佛还是昨日的事,但现实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故人不在。   哪怕是在这不见一丝光明的牢里待了这么久,简悠的心也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空洞过,恍若心脏被搁置在半空,高高悬起又刹那落下,徒留阵阵的悲伤不息。   “找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得到的居然是这样的消息嘛。”眼泪啪啪落下,比起宇智波家从小编织的谎言,这种由期盼变为绝望的感觉更让她痛苦万分。   “爸爸。”   “妈妈。”    ☆、出狱   自来也虽然那次没能如愿把简悠带出去,但后来的几天,每天都会来看她,怕着她心里不舒服,变着法逗她,但收效甚微。木叶在这次的突袭中损伤严重,大部分忍者投入到修复村子的工程当中,这种情况下,高层忍者还分出一部分精力在简悠身上,可见重视程度。   自来也毕竟孤立无援,能做的,就是等着三代的醒来。   对于简悠来说,这无疑是无比漫长的十几天,她如先前那样沉默寡言,在静思中,也想的越来越多。   数不清被关了多长日子,只是给她一种一辈子都快被耗尽了的错觉。出来的这天,依旧是自来也来接她,一脸地兴奋,把暗部没收的东西都差不多交还,还敦促她快点换好衣服,三代火影,正等着她。   自来也把简悠带到离目的地不远的地方停下,也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你爸爸叫他一声父亲,他也可以算是你的爷爷。”   简悠浑浑噩噩地走了过去,这个地方她非常熟悉,因为止水,富岳美琴,也在这里。   爷爷。   爷爷。   爷爷。   目光所及在一双灰色的老旧靴,脚步随之停下,简悠不知道自己想着什么,该做着什么,她站着,低着头,沉默。   头顶传来了湿热的感觉,先是一小块,接着又来了好多,那抹温湿在扩散,头皮都开始不适起来,简悠这才抬起头来。   本是阴天,乌云笼着太阳,偏偏这时,太阳从云中冒出了头,阳光刺着眼睛,她不适地眯眼,却仍是看清了面前的老人,眼泪就是在这一瞬间,喷涌而出。   不是清癯矍铄,那如雪花般花白的发,饱含沧桑风霜,皱纹的纹路爬满整张脸,如老树盘根,虬须凌乱。他眼球布满红丝,眼睛通红,豆大的泪珠滚瓜一样不止地从眼眶滚落,两片嘴唇激动地颤动,却始终没能说出一个字出来。   “我早就应该想到的,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该知道,你是赫源和阿倾的女儿,你眉眼之间,和他们是那样地相似。”三代动容地说道,“十几年了,我无数次梦到赫源,他冲我发火,质问我为什么没保护好你和你妈妈,问我你去了哪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疏忽,你妈妈也不会死,你也不会多年来流落在外。”   “那当初!为什么不来找我!”她质问。既然这么在乎,为什么不来找她!为什么让她以宇智波的身份活了十几年!   “怎么会没找!我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力量。包括贴身保护的暗卫,都派出去,但毫无收获,最后,只能对外说你夭折了。”   不可能!如果事情闹得这么大,那么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又怎么会不知道!除非,是故意隐瞒!   她脊梁上现起一股寒气,逼仄非常。   三代深吸一口气,说:“你爸爸原本是我在战争中捡到的孤儿,因为战争的折磨,他失去了记忆,我带着他回到木叶。他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之间形同父子。当年任务中,如果我能早些赶去救援,说不定他不会牺牲,你妈妈也不会在临死前,也怨恨我。”   “我的这一生,都献给了村子,我的儿子,我的妻子,我的朋友,一个个都比我先走了一步,这就是所谓忍者必须走过的路。哪怕双手沾满血腥,哪怕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也要无所畏惧地把目光放在前方,朝着那个方向踽踽独行。”   他低头看着简悠:“这是当年我对你爸爸说过的话,可他还是成了忍者,出事的那一晚,我在医院门口等待着你的出生,第二天被告知噩耗,见着刚生产完的你妈妈,我实在没有开口的勇气,因为那是一场爆炸,你的父亲!连一块身体的部分都没能找到。”   三代讲到这里,身体下倾,伸出手像是要摸简悠,简悠立刻后退了一步,三代的手顿住,僵持在空中,好一会儿才收回。   他眼眸中闪过难过的神色,说道:“那块平安锁,是我特地叫人打造的,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简悠擦擦眼泪,一手摸住胸口的平安锁,透着一股的凉意,说:“对不起,我到现在都还不能完全接受,我没想过,原来我一直追寻的源头,是这个样子的。不管谁对谁错,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可是,我的爸爸妈妈!他们死了!”   她压抑着自己的腔调,“我被关在暗牢里那么久,直到自来也告诉我那些,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希冀,就在现实中一点点塌毁。”   “我……”   手上一暖,原来是三代的手覆上来。   “我理解,孩子,你还有时间,想不开的就慢慢思虑,阴云持续的时间再长,明媚的日子还是会来到的。”正说着,他又把手缩回来,从袖中掏出匕首来,问:“这是你的?”   简悠疑惑地点点头,暗部把所有没收的东西都还给她,唯独这个没有。   “是宇智波族长给你的吗?”   “恩。”   三代的脸色沉下来,“这匕首名叫‘七杨’,是宇智波代代相传的宝物,但不知道为什么,宇智波融入木叶后,也没见哪一个宇智波族人使用过,它的来历也不得而知。当时你用这把匕首,居然能破阵法而入,打乱大蛇丸和我的术式,足以证明这把匕首的厉害之处。你被扣押的这段时间,这把匕首也被反复检查探究,不得其果,研究的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之处,于是后面就开始对你的身体进行一番检查。”   简悠平静地听完一番话,三代所说的事,她在牢里都想过,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把匕首,竟有这样的能力。   她伸手接过匕首,不禁吃惊!刀光雪银,通体明亮,一看就是不凡的武器,这还是她的匕首吗!   富岳,他究竟还瞒了她多少事!   “我不知道七杨这么厉害,当时大叔给我的时候,它的剑面上,甚至生锈。上次救你的事,记忆模糊,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向你求一个真相,等我醒来之后,已经是在牢里了。”   三代说:“富岳没有把七杨给他儿子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你。你失踪的时候,明明是……”他的话到这里截然而止,好一会儿又开口继续:“当初把你带走的,难道是宇智波富岳?”   简悠默然,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难道仅仅是因为,要利用她吗……   “罢了,照目前来看,宇智波鼬成为叛忍,宇智波佐助更不可能知道,看来是没人讲清这事了。村里经过上一次的大乱,对你还是有所顾忌的,这段时间会有暗忍跟踪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为了把简悠救出来,三代自醒来后费了不少功夫,为了让上面的人放心,他也就默许了这次的监视。   风袭过,空气一股子震颤,呼呼作响。三代宽大的衣服鼓了起来,显得身子更加地单薄,风趁机从衣物的空隙中钻进去,凉意涌上来。   身体一寒,他喉头一紧,剧烈地咳嗽。   他右手握成拳状,轻贴嘴前:“咳咳咳,咳咳咳。”   简悠急忙上前帮忙拍背顺气,“您上次果然受了很严重的伤。”   “是啊,年纪大了不中用,加上大蛇丸那次,是该歇着了,过几天村里召开大会后,就叫自来也动身去找纲手,她当五代火影,最适合不过了。”说完,他对简悠笑笑:“宇智波家的小子很关心你啊,前几天我刚醒来不久,他就找我了。”   “上次中忍比赛,他受伤了吗?他不是我爱罗的对手。”   “是受了不轻的伤,不过早就出院了,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另外,你最好不要把自己的事告诉他,安于现状是最好不过的。”   “我明白。”   “我的本意,七杨不该还给你,可这是宇智波富岳送你的,也算是他的遗物,依你的性格,定会不依不饶地讨回,倒不如现在就还给你,只是希望你能小心点。”他怜惜地拍她的头,“没事了,回去吧。”   “恩。”   除佐助以外的第七小组正在进行着D级的小任务,鸣人趁着好机会准备在小樱面前好好表现自己,说不定小樱还会喜欢自己,他想。   谁料耳朵一股疼痛,“哎哎哎。”鸣人哀嚎。   “白痴鸣人,你居然又搞砸了!”小樱气急败坏。   “我我我,我本来想尽快完成任务,然后……”跟你一起去约会。   “哼,要是佐助在,早完成了,你个吊车尾!”   卡卡西躺在一大板块上,右手拿着小黄书,左手摁着太阳觉,一只死鱼眼露出了一股无奈。   咦!他抬起他刚刚耷拉的眼皮,叫到:“去哪儿,佐助?”   边上的小冤家停止争论,鸣人心疼揉着好不容易才从魔抓中逃脱的耳朵,小樱则像一只兔子一蹦一跳地冲过去。   “佐助!”   佐助平静的神态之下隐隐地有些着急慌乱,他看了这边一眼,说道:“嗯。”   朝前跳跃了几步后,他身体一停,折返回来,问三人:“你们看到三代没有。”   小樱:“有啊有啊,他刚刚有经过这边。”   “哦,谢谢。”他没有迟疑,离开。   “诶诶,卡卡西,佐助是不是有急事啊。”一向迟钝的鸣人也看出点矛头。   卡卡西从小黄书中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离去的背影。   一楼的门口木柱,佐助双手交叉倚靠上面。   底楼的住户正往地上洒水,说道:“佐助啊,怎么站在外面,快,进来坐坐。”   佐助婉拒,“不用了,只是在等人。”   “是等简悠吗,她出这么久的任务,是该回来了。要是有什么麻烦,尽管说,这楼上楼下的,方便。”   住户和他唠嗑着,水也洒完了,嘱咐佐助几句话,进门去了。   彼时,正是正午时候,天空中央的大太阳意气风发,阳光亮得刺眼,他抬手微微遮了遮,忍不住眯起眼睛。视野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由远至近,由模糊到逐渐清晰,胸腔里那颗属于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剧烈跳动。   她想必也是看见他了,隔着老远的地方,身子顿住了一会儿,再开始起步,她笑着,两颊的酒窝更深了,一步步靠近,停在在离他大约剩下两步距离位置。   佐助认真看着,发现她眼睛竟然湿湿的,他怔愣,“简悠。”   她突然扑上去抱住他,身子定住不动,仿佛是一下子陷入了这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唔,你们说七杨到底是个什么鬼嘞 ☆、花之国之行   鸣人百无聊赖走着,腿上用点力,把小石子踢出了好远,他扭过头看后面的三人,表情又是生气嫉妒,又是无比羡慕。肚子不受控制咕咕咕闹腾,他忍住抬头,“啊啊啊,好饿啊!走不动了。”   佐助掏出兵粮丸,递给鸣人,嫌弃地说:“吃了赶紧上路!”   鸣人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我不要,好难吃,我要吃拉面。”   佐助以一种这小子已经无药可救了的表情看着鸣人,“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可恶的鸣人,佐助好心给你兵粮丸,你居然这个态度!还想着吃拉面,这种地方哪来的拉面!”小樱忿忿不平。   鸣人满脸委屈,“可是小樱,兵粮丸真的特别难吃。”   “兵粮丸是难吃,但佐助给的,就变得好吃了,你就得吃。”   这话一下子把正在喝水的简悠呛住了,她拍着胸口,好一会儿才劝到:“那个,小樱啊,虽然你很喜欢佐助,但也不能因为这个勉强鸣人。”要知道,人家鸣人可是喜欢你的。   “喜,喜欢佐助,我……我,我才没有。”小樱摸着红的快滴血的脸,口齿不清地解释。   如果不喜欢的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害羞啊!你没看鸣人都快哭了吗?还有还有,佐助的脸……好像快黑成碳了。   “闭嘴!不要讨论这些无聊的事。”佐助说到。   简悠撇撇嘴,哼哼,自己不想听还不能让别人说。   “两位少爷小姐,请问你们这是要渡江吗?”一位船家问道。   “哇哇!终于可以渡江啦,渡江以后就可以马上到花之国了。”鸣人兴奋。   和船家商量好价格以后,四人上船。   “你不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嘛吗?”上船后,佐助低声对简悠说到,“只是一个普通商人的一件宝物失窃的案子,明明应该本来只是D级任务,最多只能算是C级,但这项任务竟然是B级。”   “我问过纲手大人,她说这个雇主声称那是自己家的祖传宝物,怕村里的人不够重视,花了重金,提高任务等级,务必请忍者找回。”简悠回答。   这时的纲手继任为木叶第五代火影。   “但一个B级的任务,怎么会只是派了我们四个下忍,何况你还只是个医疗忍者,任物名单上本不该出现你的名字。”佐助疑惑。   “卡卡西被派去出别的任务,村里的上忍们手头上也基本有任务,雇主在要求里明确要求派遣的忍者中要有一个医疗忍者。”   而三代的意思,是想趁这个机会让她磨练。   想起三代临走时欲言又止的神情,简悠五味杂陈,她知道他关心她,但现在,她最需要的是时间。   “村民的心情还没有平复,村子也正在修复中,自顾不暇,如果这时再有外部发起的战争,恐怕难以应对。”佐助谈到。   “是啊,这个任务虽然是B级,但和C级任务差不多,村子里又抽不出人来,正好我们有空,就让我们接任务了。”   佐助眼神内的防备没有散去,他摸上简悠挂在腰间的七杨,“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爸爸要把这匕首留给你,关于它的秘密,仍然是个未知数,说它对你有害而百无一利也不过分。”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的它,居然破了大蛇丸的结界,救下了三代火影,但与此同时,也把简悠推向了火坑。   简悠想起那天拿到七杨的事,疑惑不解也涌上了脸,“会不会连大叔,也和我们一样,对这把匕首,充满疑问?”   “四位客人,到了。”船家的声音传来,打断他们的思绪。   简悠看佐助一脸无奈地看着对面,她看向对面,头疼地按着额头。   正奇怪为什么一路上这么安静,鸣人小樱,你们这晕船是有多厉害。   果然,这才勉勉强强下了船,佐助付钱,简悠从包里掏出随身带的医药,刚拿出来。   “呜哇……”鸣人吐出了一堆的呕吐物。   “鸣人,别那么恶心,呕~”小樱看着鸣人吐,实在是忍不住了,青着一张脸,也吐了出来。   佐助背对着他们,正对着平澜的江面,面无表情。   简悠猜个七八分,佐助是个爱干净的人,看久了估计也会忍不住要吐的,没有把两个人拍晕就不错了。   把药丸分别递给鸣人和小樱,四个人原地休息了一阵,等两人稍微缓和,这才出发。   禹城,是花之国的国都,这里是花之国文化经济政治底蕴最深厚的地方。追述到几百年前,禹城繁华,但不大,资源匮乏,不过尔尔。后来,禹城的某任城主,兴兵攻打邻城,占其土地,夺其资源,这在当时战乱纷飞的年代不足为奇,可贵的是,这位城主能在破城后善待平民百姓,严令手下,甚至开仓放粮,安抚救济百姓。不少的邻城百姓,竟然还特意乔迁过来。城主也没被这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妄想征服整个世界,他把小城聚起来,这才有了花之国。   花之国不参与任何国家的政治争执与战争,是个中立国,它更是处于各大国之间,占据海陆交通要道,各国间的贸易,几乎都要经过此处。这方风水宝地,引来了不少虎视眈眈的人,历史上不缺对花之国挑起战争的国家,令人震惊的事,屡战屡败,谁也摸不清这个看似老实巴交的小国家,内藏这么深的实力。这些人是谁?无人知,连花之国的高官都只是一笑而过,有人说:是和五大国一样的忍者村,建国的功劳有一半以上是他们的。   听着简悠讲花之国的历史,不仅是鸣人小樱听得一愣一愣的,连佐助都入了神。   “忍者村?这是不可能的事!除了五大国以外,还从来没有听过花之国也有忍者村。”小樱纳闷。   “不是只有五大国才有忍者村的,好多小国家也有投入人力财力去训练忍者,但忍者数量不多,大多数情况下,这些忍者的职责是保护大名和重要官员,所以不能称为忍村。”佐助娓娓道来。   “那这里真的有一个实力很强的忍者村吗?”鸣人的眼睛竟一股兴奋。   简悠赶紧说道:“鸣人,你可不要在这里惹祸,花之国的管辖可是出了名的严。”她顺带看了一眼佐助,“也不要想着有什么高手啊,要去挑战,这些都是寻常百姓,但要是惹出事端,这是别人的地盘,绝对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见佐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简悠急:“我和你说正经事,花之国这个大染缸,连其它国的大名都要让它三分!”   佐助:“我不是那种做事不用脑子的人,孰轻孰重分得清,这些话你那是对那个吊车尾说吧。”   他示意她看一下后面。   “啊!有贼!小贼,别跑!”鸣人大叫,追了上去。   三人面面相觑。   天!好想把鸣人绑起来!!!   小樱揉眼,再揉,再再揉,为什么这招牌上的字还不变!   她磕磕碰碰地挤出一句话:“确,确定是这里。”太出乎意料了,这次的任务地点,是她眼前的这家店!   饶是鸣人再反应慢,他这次也快了一次,他受到惊吓,向后蹦了一大步,“青,青楼!”   简悠拿着任务轴,反复看了几遍,确认雇主地址栏上潇洒的笔迹:到禹城,找‘暖云阁’即可。   原本她还想着,雇主这么自信,看来家境十分殷实,是禹城境内出了名的大家族,不知道是哪位世家小姐取的名,这么地雅致。现一看,这还得了,收回前面名字雅致那句话,简直是说有多俗艳就有多俗艳。   佐助这时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难怪他们问路时路人的表情那么怪异,这不仅是青楼,还是禹城最大最出名的青楼,雇主则是这家店老板。   一般青楼是晚上才开业的,但现在青天白日,店门口也没有多少人招揽客人,但进去的人络绎不绝,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门口坐着梳着双寰的少女,手执一把仕女扇,一晃一晃摇着。她似乎并不关心周围的一切,乐于悠闲之中,一双明眸里眼波流转,她视线掠过佐助几个人。   霎时,睁大了眼睛,喜形于色,手拿扇子冲过来,“小客人,你们是来玩的?”她话说得顺溜,没有丝毫不妥,倒是简悠几个人红了脸。   四个才不过12岁的人,怎么可能来这地方。小樱在心里咆哮。   “不是,我们找老板有事。”佐助正色道。   少女窃喜,点点头,扇子捂住了红唇,“知道了。”   简悠只觉得那笑有问题,“我们不是来玩的,找你老板有正事。”   少女笑得更欢,“当然当然,这个我懂。”   “你们老板交了钱,请我们过来……恩,干活的。”   少女这才稍敛笑容,“老板请你们?”   “对。”佐助答。这女的好婆婆妈妈,青楼的女孩都这样吗?   少女眼睛闪光,“原来是这样的,我居然还把你们晾在这里,真是该死,我,我马上带你们进去。”   “不,我不去,我打死都不进去。”鸣人抱着旁边的柱子,可怜兮兮。   “麻烦了。”佐助看少女。   “哎呦,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事我做的多了。”她举起手挥了挥,几个大汉出来,“交给你们了。”   “不,我不要!”鸣人更用力抓紧了柱子,几个大汉不屑,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里开始原创人物要一个个冒出来了哈哈 ☆、乌龙   在暖云阁门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出彩之处,但一进去,几个人都是张大了嘴巴。满堂辉煌,室内豪华,富贵不已,一楼的大厅堂壁上,居然镶了许多的宝石,五光十色,光彩照人;支撑着房宇的棱柱,形状不一,各有特色,上面雕刻舞姿各异,风姿迷人,栩栩如生的美女;数不清的灯笼透出的晕黄微光,衬着觥筹交错,夜光杯中的酒,溢满了整室。   这青楼外,青楼间,像隔了一个世界。   引他们进来的少女,看他们一副惊叹连连的表情,有些得意,“这里不仅是花之国最大的青楼,在忍国土地上也是首屈一指,无人可比的,好多国家的高官都慕名而来,你们这么小的年纪,能有这机会,做梦都应该笑了。”   小樱好奇:“这是不是很贵啊?”   “自己看咯。”她朝人群处努了努嘴。   刚刚只顾看室内的装潢,没注意其他。现在一看,也怪不得没人注意他们,舞台上正有一群美貌女子跳舞,薄纱及身,香肤外露,看着得下面的华服客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怎么会有男的?”佐助眼睛都快掉到地上。   仔细一看,跳舞的那些人之中,居然真有一半是男的,虽是男儿身,脸蛋却与那些女的不相上下。简悠突然想到什么,再一次看向一群客人,果然,居然……还真有女客人。   “好!跳得美极了!”有一位中年男子站起拍手,往旁边盘子扔东西,简悠一看,眼睛都直了,那钱,够她半年的工资了!看得高兴,就随便甩出去了!这些人,也太有钱了吧!   “如果不是有钱的人,来这边根本消费不起,我们的一壶茶,就够普通百姓几个月的生活费,不过也有一些人可以例外,我们老板呐,就喜欢漂亮的人,年纪小点儿也没关系,就比如……”她眉色飞舞,“你们这样的,要是来这里呢,基本不用花什么钱,颜值高,看得老板一高兴,说不定还免费送你几个宝石。喂,后面的小朋友,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凭什么你叫我停我就要停,你们居然把我带到……带到……”怎么办,好难以启齿!“带到妓院!还有你们三个,脸皮怎么这么厚。”   鸣人,是谁天天研究后宫□□术。   “妓院?”少女明显不高兴,“请不要用这么庸俗的名字来称呼我们暖云阁,请叫我们……人类的终极天堂!”   众人:“……”   鸣人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那个女的,她一直在色眯眯的盯着我。”   小樱:“你别自恋了行不行?”等等,长得胖嘟嘟,面上痘痘好多的那个女的,看鸣人的眼神,真的好不对劲。   “你们居然还有这个!”佐助也意识到了,他实在是无法接受,带着声调都提高了不少。   □□就算了,还能嫖男的!   “咦?这有什么奇怪的?不是很正常吗?”   简悠感觉情势会恶化下去,赶紧转移话题:“小姐,不是要带我们去见你的老板吗,还是赶紧去吧。”   “糟糕,差点忘了。我们赶紧上楼。”   还是赶紧上楼吧,这地方让人浑身不舒服。   踏上最后一个阶梯,就见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穿着大红色衣袍的男人,倚在栏杆上看表演。简悠对这个男人的第一映像是骚包,不是她想吐槽,有几个男人是喜欢穿红色的衣服,还是这种类似婚礼的大红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穿去结婚。   那人听到动静,转过头。   简悠一看,又不淡定了,倒不是人丑,只是,这位老板,不但穿着一身绣满大花的红衣,他还偏偏要在头发中间插一朵大红花。非常亮、非常红、非常花。总之,在品味上,除了凯以外,这是第二个让她佩服的人。   少女走上去,低着头与他窃窃私语,男人满意一笑,拍拍她的头,“去账房领赏。”   她面露喜色,蹭蹭蹭下楼,抓着鸣人的两个大汉也跟着下去,鸣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揉揉疼痛的肩膀,奇怪,这两个人也不像是忍者,可力气居然顶上好几个他。   “我是这儿的老板,颂闵。”   “宇智波佐助。”佐助是这次任务的小队长,他把每个人的名字都报了一遍。   颂闵听完,嘴角的笑意更深,绕着四个人走了一圈又一圈,不住点头,“好,好好好,这次带进来的果然好。”   这次?难道他还请过别的忍者。佐助想。   鸣人:“别看了别看了。”   颂闵也觉得差不多了,单枪直入:“开个价,我考虑考虑。”   佐助懵:“价钱不是早谈好了。”   “你们和谁谈好了?不可能的事。”他指鸣人,“他中等次一点吧。”指小樱,“这小姐不错,可以好好谈谈。至于你们两个……”他低头再仔细瞧简悠佐助,滋滋赞叹:“高质量商品啊~”   简悠无语,商品……她和佐助什么时候成商品了,不过,她好像有点明白什么了。   鸣人显然搞错重点:“为什么我是中等偏次,他是高质量,我哪里比他差。”   简悠只想说,鸣人你个蠢货,佐助,你还不快点说他几句。   “你哪里比我好了。”佐助不屑。   简悠:“……”所以佐助的重点居然也是这个!   “就是就是。”小樱接上。   鸣人火。   这时候颂闵悠悠吐了两个字:“外貌。”   鸣人气死。   简悠:“我们是木叶的忍者。”再不说点什么的话,会更让人误解。   颂闵瞪大了一双狐狸眼,惊问:“你们不是来卖身的吗?”   小樱没想到老板会这么想,呆了几秒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鸣人突然复活。   佐助黑了脸,但宇智波家良好的修养让他没发火,而是咬牙切齿:“我、们、是、你、在、木、叶、雇、佣、的、忍、者。”   明明是让人很尴尬的事,但简悠看着佐助的样子也很想笑,她安慰他:“没关系没关系,你刚刚不是还和鸣人比价格质量来着。”   佐助被她说得脸红脖子粗:“你闭嘴。”   她也不恼,继续笑嘻嘻看着他,脸上的酒窝更深,双眼水亮。佐助看着,一时间竟没了脾气,愣了神。   突然,他又恼,混蛋!我在干什么!   颂闵仿佛还继续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满血复活的鸣人来了一句:“什么!居然让我卖身,那佐助怎么和我比,我是无价的!”   木叶三人:鸣人,你脑子里是脑浆还是豆浆?   倒是颂闵的魂被鸣人咋咋呼呼喊回来,他鄙视鸣人,“颜值不够。”   鸣人焉了。   其余的人看着他颓废的样子,都忍不住大笑。   这时候只听得颂闵深叹一口气,极其惋惜,“那你们要不要考虑转行?你们放心,在我这里赚的钱,绝对是木叶的好几倍。”   这根本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好不好。众人在心中怒吼。   简悠:“暖云阁还收这么小年纪的。”这个年纪,就可以卖身了?太匪夷所思了。   “小美女你可真是可爱,问这种问题。你放心,我们还有收娈童……”   佐助:“变态。”   颂闵伸手妩媚抚摸自己头上的花,这是他认为自己很有魅力的一个手势,但在木叶等人看来,就是个极品娘炮。   “看在你不懂事但是长得帅的份上,我就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了。我们虽然有很多娈童,但即使好多客人有特殊的要求,像我这么富有人道主义精神的人,哪舍得让这些孩子受委屈呢。”讲到这里,他袖子遮住半边脸,抽抽噎噎,“再说,他们太稚嫩,哪会伺候人,得先找人,教个五六年,等他们十六七岁,才到了火候。”   “恶心。”佐助插了一句,“不要浪费时间,快讲正事。”   “啧啧,这么着急干什么,来我们这好地方,也不考虑怎么好好地玩一玩,真是一群枯燥无味的人,忍者真是一群不懂及时享乐的生物。”他勾起耳际的一缕头发,媚眼飞丝,说:“来吧来吧,跟我走。”   在颂闵把他们带到四楼的这段路间,简悠他们的确遇到形形□□的客人和小姐,还有……娈童,也怪不得暖云阁这个高消费的地方了,除去那皇宫一样的装修外,这里的人,下至端茶送水的丫鬟,个个姿色不一般。   停在一道门口,正赶上一个侍女出来,碰着他们,朝颂闵等人弯腰鞠躬,颂闵问:“明晞睡了没?”   “小姐没有睡,正和中中小姐下棋。”   “什么?下棋。真倒霉,偏偏这时候下棋。”   “老板,要不我去问问小姐要多久。”   “得了吧,她不喜欢别人打扰她下棋,算我倒霉,等等她。”   小樱压低声音:“这个叫明晞的是不是花魁啊,怎么连老板对她都礼让三分?”   佐助:“是他们雇我们过来的,来即是客,再怎么也不能把我们晾在这里。”   简悠点头同意,按经验来说,下一盘棋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中中,你输了。”房内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温柔啼啭,如莺展喉一唱。   “跟你下棋,没有赢过一次,要不是老板找你有事,我这次是不会放过你的。”   “行啊,那再来一次。”   “我可不敢,老板护着你,但对我就没这么好了,行了,先走了。”   颂闵也听到对话,带着人进来。   简悠看见迎面一个二十岁左右容貌昳丽的女子走来。   “我们阁的花魁,中中哦,好看吧。”   “中中当然好看。”有人说。   即使幕帘遮遮隐隐,幕后的情景还是看得很清楚。幕后靠右的茶几上,一位身材姣好的着深蓝色衣裙的女子,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一枚黑棋,但她略低着头,看不清脸。   伴着一声轻笑,幕帘分别两边挂起,那玩棋的人也笑着抬头。   在看清她脸的一刻,几乎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明晰   伴着一声轻笑,幕帘分别两边挂起,那人也笑着抬头。   在看清她脸的一刻,几乎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眉目远黛,鼻腻娥脂,睛若秋波,没有人能够在这张脸上找出一点瑕疵,如果有,那也是她尚且还没有完全脱去几分稚气,少几分成年少女的妩媚娇柔,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姿容无双。   容色惊人,娴冉静和,是简悠对她的第一印象。   “好漂亮……”小樱忍不住说道。   “是啊。”鸣人跟着感叹,这个叫明晞的女孩,是他从小到大,见过的最美的人,何况现在还没完全长开,再过几年,恐怕是整个忍界数一数二的美人了。   颂闵看着几人呆滞的样子,大笑:“小鬼头们,我们家姑娘漂亮吧。”   几个人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脸上一片尴尬。小樱无意识扭头,见佐助眼睛直直地盯着明晞看,而明晞也嘴角含笑回望过去,心里顿时生出一股闷气,正要扭过头去,不巧却瞟见佐助一脸复杂地盯着明晰,心里咯噔一跳。   明晞从座上起来,只朝佐助这边走来,“你是那天的好人。”这话显然是对佐助说的,语气夹杂着几丝惊喜和熟呢,在场的人一头雾水。   佐助这时也开了口:“你是这里的……”他突然顿了顿,改口:“丫环?”   明晞噗笑,她提起裙摆,绕着佐助转,深蓝的裙摆摆飞旋转,犹如一只翩飞的蓝蝶。   “你看我这样,像个丫环吗?”   这话说出口,颂闵和屋里伺候的丫头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让佐助有些尴尬,他的脸僵着。   她没再继续,只好笑地看着佐助说道,“性格一点都没变。”   那头的颂闵已经自然而然地坐在椅子上倒茶自饮,说:“这可是稀奇事,明晰你居然还认识忍者。”   明晰站到简悠前,有意无意地看着她,在旁人眼里这无所谓的打量,放在简悠身上,多了一份探究。而这审视的眼神,久久不移,一分一秒过去,明晰的视线都没有从简悠身上移开,连周围人都觉得不对劲。   简悠忍不住开口:“为什么这么看我?”她明明,从来没见过明晰,可明晰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对她早已知晓,知之甚多,她的眼神,让简悠心里生了不安。   明晰抬起手,那只白皙修长的柔夷在简悠头上走过,带了一小片的羽毛,大家恍然大悟。   “你看,头上有东西,身为女孩子,以后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简悠:“谢谢。”可心里那股奇异的感觉并没有因此而散。   “来者是客,何况还是特意请过来的忍者,水莱,吩咐厨房好好准备。”   众人心里一惊,如果只是暖云阁的普通人,明晰怎么会一副俨然女主人的架势。   水莱忙答:“是。”   颂闵:“你们大老远赶来的,肯定也累了,来来来,赶紧坐。”颂闵拍拍离得最近的一把椅子。   鸣人一坐下,就忍不住问:“你们是父女吗。”   颂闵一口刚喝下去的茶水喷出来,坐在对面的鸣人闪得及时,但衣服无可避免地湿了一小块。   颂闵:“活该!”   明晰无奈:“怎么看我们都长得不像吧。”她指了指颂闵。   颂闵:“错错错,应该说我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女儿,难道你以为我十岁就能生孩子了?虽然我生性风流倜傥,放纵不羁,但我还是个非常有节制的人。”他遗憾:“而且那个年纪,就算想干点什么,也是有心无力啊。”   简悠汗: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你是想做点什么的对吧。   鸣人:“那你们关系怎么这么好?”   颂闵琢磨了一会儿,“当初她被卖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以后肯定能替我赚不少钱,你们是不知道她以前脾气   有多犟,为了驯服她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而且平常有个斗嘴的也不错,这不,再过几年她接客了,斗嘴的   时间都没了。”   明晰给他们一个个倒茶,“等我赚够了,就给自己赎身。”   “再说吧。”   木叶四个人面面相觑,他们对青楼这种东西本来就唯恐避之不及,要不是为了任务,他们也绝对不可能来这种地方,现在坐在这里听着明晰颂闵讨论卖身接客的事,心里本来就有些抵触,更何况明晰的年龄和他们相近,只要一猜想她过几年的命运,那种抵触感就越强了。   “那明晰小姐,你是怎么和佐助认识的?”小樱转移话题,抛出她特别想问的问题。简悠也疑惑,佐助看了小樱一眼,意思大概是你很八卦。   “和宇智波佐助认识的经过啊。”她故意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是英雄救美的故事啊,具体的,让男主角来和你们说。”   鸣人和打了兴奋剂一样激动:“哇哇哇哇哇,英雄救美,佐助快讲!”   “我为什么要对你讲。”佐助不买账,接着,他对明晰说:“那件事是一个偶然,你不要故弄玄虚。”   “看你们好奇的样子,我就是不想说也要说啊。前几个月,我和几个姐姐出去玩,不小心和她们失散了,我迷路了,还不小心差点掉下山崖,是佐助救了我……”   明晰把事情讲得一丝不苟,从怎么走散到怎么掉山崖佐助怎么救她的等等等,细节一一描绘出来,期间还上了菜,在饭桌上边吃边讲,只是佐助的脸变得越来越黑。   简悠心想:事情肯定不是明晰讲的那样,奇怪的是佐助没有阻止明晰的这套说法,他们之间真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吗?   讲完琐事,开始讲正事。   颂闵:“这次丢东西的人其实不是我,而是明晰,话句话来说,这次的任务只不过是借了我的名义。”   明晰:“一周前,我的玉丢了,这块玉对我十分重要,是我去世的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个纪念物,对我十分重要。”   简悠问:“是很贵重的玉吗?你现在手上有没有那块玉的图片。”   颂闵:“你们忍者半辈子赚来的钱都不一定能买来那玉。”   鸣人惊呼:“这么贵!”   颂闵不以为然:“别说那一块玉了,就是我这店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价值不菲,单单这茶盘。”他的手在茶盘边沿划了一圈,“就够寻常人一年的开销了。”   明晰:“我出生在一个富庶之家,家境殷实,衣食无忧,后来爸爸染上赌博,家里的钱都输光了,妈妈从此一病不起,爸爸背着妈妈把我卖掉,因为这件事,我妈妈被爸爸爸活活气死,只这块玉留给我。”   任何一个人说起这种事,都会难过陷入低谷的情绪,明晰亦是。   小樱试探着问:“那你爸爸呢?”   “他后来去世了。”她苦涩地答道:“照片我没有,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条线索—飞天盗。”   颂闵解释:“飞天盗是这两年开始在禹城活动的盗贼,专偷有钱人家的宝物,那些专门剥削小平民百姓的大财阀的克星,虽说是盗贼,但是这个人劫富济贫,不同于那些声名狼藉的小偷,飞天盗在市井中颇受欢迎。”   佐助皱眉:“虽然他喜欢宝物,但也不能证明就是他偷的,说不定就是你们自己人偷的。”   “我只是提个建议,找不找得到东西这是你们这次的任务不是吗?至于家贼这个说法……”明晰觑一眼颂闵,“我相信没人有这个胆子。”   颂闵笑着抬起头来:“我早就和阁里的人说过,我颂闵眼里容不下沙子,谁偷盗,就废了谁的双手。”他笑眯眯地做了个拿刀的手势,那笑容却透着一股子冷厉,让人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  阿拉阿拉,要去报到了。 不好意思啊,昨天忘记解锁了,除了昨天的一章,明天我要去报到没空更,所以今天我解锁了三章让你们看个够,啦啦啦^O^ ☆、怀疑   吃过晚饭以后,木叶四人聚在一起商量。   小樱抱怨:“虽然说是给出线索,可那根本就没用,而且连玉的照片都没有,我们连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鸣人靠近小樱:“小樱你别担心,事情包在我身上,有我在,什么东西都能找到。”   简悠无奈:“你没有给我们添乱就不错了,小樱说的没错,这玉是难找。”一阵风闯进来,大开的纸窗户啪啪响,简悠打了个喷嚏,心想这花之国有点冷啊。“我有种感觉,这次的任务不如我们看上去这么简单,明晰和颂闵都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奇怪的感觉?”   “在你问颂闵他和明晰的关系时,他的回答很不着边际,明晰这个人……”简悠皱着眉:“我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小樱:“是你想太多了吧,颂闵不是老板吗,那关于店里的事肯定是不会轻易说出去的,所以才会那么回答,至于明晰,”她贼笑:“你是不是嫉妒人家啊。”   “……我觉得想太多的是你。”   “或许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吧,你认为呢?佐助。”   “我们几个才刚到禹城,对这里,对暖云阁,对颂闵等等一切都不熟悉,不管颂闵是不是另有目的,在我们身上几乎无利可图,但我希望,我们最好能够早点完成任务回去。”佐助的感觉和简悠一样,这片平静无波的海面,似乎暗藏汹涌,那个叫颂闵的家伙,说对家贼惩罚时候,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气,瞧着暖云阁的事事物物,他年纪轻轻,就富有到这个程度,谁能保证他真的和表面一样云淡不羁。   小樱吞吞吐吐:“佐助你,没有提到明晰,你们看起来很熟的样子,你是不是,喜欢明晰?”   鸣人大大咧咧:“真的吗真的吗?不过明晰那么好看,比那个花魁中中还要漂亮,佐助喜欢她也很正常啊。”真是太棒了,以后小樱就是他的了。“不过小樱你放心,不管遇到多漂亮的人,我只喜欢小樱一个人。”   “谁要你喜欢!我才不要你喜欢,就算是有人喜欢,那我也希望……希望是……”   佐助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和明晰根本就不熟,也不像你们那样有闲情雅致去想一些情情爱爱的事,我和你们不一样,有比这些重要得多的事要去做。明天我们兵分两路,查查飞天盗,我和简悠一组,你们两个一组。”   “我不要,为什么偏偏要我和鸣人在一起,佐助佐助,你别走啊。”   “耶耶,和小樱一组。”   简悠天还没有亮就醒了,仔细来说,她一个晚上都没有怎么睡觉,暖云阁直到凌晨时间才关店,忍者的耳朵很好,她红着脸听着隔壁卧房的嬉笑打闹声,直到她们都累得睡觉,她才迷迷糊糊地浅眠着。   “颂闵这个大老板,忒有钱了吧。”简悠摸着金丝软被,丝滑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感叹。   她穿好衣服开窗,天边灰蒙蒙一片,尚未露出鱼肚白,尽职的月亮依旧高高挂着,近旁一群小星星给它护航。   开门一看,虽然灯笼没熄灭,一排排黄橙橙的光照亮着整个厅宇,但每个屋子门都紧闭着,除了对面,简悠惊讶,她记得那是明晰的屋子,她竟然也这么早起床。   走近对面才发现,门开着,那个伺候她的丫环水莱也还没有睡醒吧,她双手扣门:“明晰?”   寂静一片,没有回声,于是她又叫了一遍,还是没有声音,她奇怪。   “打扰了。”   珠帘敞开,简悠进屋子正好看见明晰正对她,她坐在昨天看见的那个卧座上一个人对着棋盘下棋,神情专注,一点都没有发现简悠。简悠也跟着看棋局,看了许久,她拿起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上。   眼看着快要胜利的白棋,兵败如山倒。   明晰眼睛一亮,明眸睁大,不敢置信:“胜了!”她抬起头看见简悠,满脸惊喜:“就是这一步,我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来。”   简悠笑:“你难道是在跟自己下棋?”   明晰:“不是,先前和一个人下棋,我说我赢了,可他说是他,我偏不信,他就要我自己想,我研究这一局啊,都半个月了。”   “其实也不算太难,只不过你身在局中,被输这个字桎梏,想得越来越复杂。”   “说的也有道理,想多了,越想越难,你的棋艺很好。”   “说不上很好,不过挺喜欢下棋的,而且有一个对棋很痴迷的朋友陪我对练。”好久没去找鹿丸下棋了,回去以后要找他下下看。   “如果是喜欢下棋的话,应该很有趣的吧。我学下棋,是用来消遣,实在是找不到好玩的事了,以前学棋的时候我老说很无聊不学了,教我下棋的人总是说我那副样子很像当初我的妈妈。”明晰陷入回忆当中,眉眼都带上了笑意。   “你妈妈在的时候,你一定很幸福吧。”   那绽开笑意的眉眼霎时敛去:“或许吧。简悠也来和他下棋吧,那个教我下棋的人,棋艺很厉害哦。”   简悠欣然应允:“好啊,有时间的话。”   明晰的话很有深意:“一定会有的。”   话音刚落,公鸡打鸣声也跟着响起。   简悠:“看来是天快亮了,大家也要起来忙活了吧。”   “你想多了,暖云阁的人不到中午一般不起来的,哦,也有,厨房的人和丫环们会早点起来忙活,而那些小姐少爷,大部分都在睡懒觉。”   “那你怎么这么早起来?”   “我又不用做事,况且这种地方,睡不踏实,你应该深有体会才是。”   简悠摸着自己的眼角下方,自己的黑眼圈估计很重,“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习惯这里的作息的。”   明晰脸颊飞红,说道:“我刚来也不习惯这里,慢慢适应一段时间才好过来,既然天都已经亮了,看来其他三个人也起来了,走吧,叫他们一起去吃饭,你们今天应该很忙的不是吗。”    ☆、时隔多年的重逢   禹城不愧是花之国的国都,集市上吆喝声叠起,人群熙熙攘攘,摆市上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看得人目不暇接。   “你看。”简悠指指对面店铺的大牌匾,上面赫然写着大大的三个字‘尚食居’,正是他们要找的地方。哪怕是在对面的这条街上,也可以闻到尚食居传来的食香味,让人垂涎三尺。   佐助点点头:“正好也可以进去吃午饭。”   两个人才刚刚进去,乍一看,店里都满人了,哪里还有位置。   这时一个耄耋老人跑来:“两位客官是来吃饭吧,正好二楼还剩两个位置。”于是两个人就被领到二楼去了。   随手点了几个菜,老人刚要离开,佐助叫住他:“老爷爷,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老人疑惑地转过身来:“你找小主人?你们是小主人的朋友。”   小主人?好奇怪的称呼。   佐助:“不是,我们有事找他。”   老人一脸警惕看过来。   简悠忙道:“我们两个也很喜欢飞天盗,想要在这里买点飞天盗的纪念物。”通过简悠佐助一早上的查探,发现这家店的店长是个飞天盗的忠实粉丝,飞天盗这个盗贼,在禹城很受女孩子的欢迎,甚至是世家闺中小姐经常讨论的对象,传说他是个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的年轻美男子,简悠还记得佐助听到一脸红心跳的女孩这么说时,他脸上鄙视的眼神,那女孩看着佐助激动地说如果飞天盗是长他这样她也愿意倒贴时他脸都黑了。   老人听到这话时从警惕改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现在的孩子,年纪轻轻的,居然都喜欢那个臭名昭著的恶贼。”说完哀叹得下楼了。   得知尚食居老板也是得功于另一个对佐助暗送秋波的女孩,原来这禹城暗底下都有一张生意网,也不能完全算是生意网,而是这尚食居老板发起的交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各种飞天盗的东西,引各位女性争相购买,东西的卖法也比较特别,甚至说得上是白白送给你,但有个条件是必须讲各种奇闻异事,等到他满意了才算过关。   简悠:“老爷爷这个样子应该是去叫老板了。”   “应该是,不过看他的样子不但是知道老板在干什么,而且还不赞同这种行为。”   “也是人之常情吧,毕竟飞天盗怎么说也是个盗贼。对了,你有什么奇闻异事吗?”   佐助皱起眉头:“不是你说要买的,为什么换成我讲。”   “我还不是为了能见到他瞎诌的。”   “你不是很喜欢看各种各样的书,随便讲几个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简悠苦恼:“但让我突然讲,我还真想不起来了。”   佐助语气硬硬地丢出一句话:“自己捅的篓子自己解决。”   简悠反唇相讥:“这哪里能算得上是捅娄子,再说你是队长,这种事不是要你来做的吗?”   蹬蹬瞪—   一个女人端着盘子上来送食物,放置好食物后,她退后两步弯腰鞠躬:“请慢用。”   佐助:“等一下,请问你们老板到底什么时候来我们都等他好久了。”   女人抱歉得回答道:“不好意思啊,他还在厨房忙着,应该快完了。”   还是头一次听到有店长在厨房里炒菜的。   “来了来了。”吵闹声中响起一道爽朗明亮的女声,简悠和佐助看到都有些吃惊,没想到这老板是一个女的,而且看起来也不过十八九岁,难怪那个老爷爷叫她小主人。   瑾朵大方地拍了一下若杉的肩:“若杉姐你辛苦了,忙过就休息去。”   若杉也不客气:“好嘞。”   感觉到不一样的眼光,瑾朵干笑着抓着自己亚麻色短发:“那个,我穿着很奇怪吗,怎么这样看我。”   佐助见简悠一脸呆滞地看着瑾朵,用手肘顶了顶她。   简悠抿着下唇,困惑地看着瑾朵:“我们是不是见过?”   瑾朵靠近,近距离观察简悠:“不会吧,我觉得我没见过你的,哈哈,可能是我长得太大众脸了。”   佐助同意地点了下头:“说不定是这样子的,坐吧,我们有事想问你。”   “……”额,佐助,你未免有点太不给面子了吧   瑾朵倒是毫不在意,哐哐当当拖过来一把椅子,两手交叉放在桌面,下巴顶在上面,大眼睛炯炯有神:“是要讲故事吗?”   佐助眼神示意简悠,但发现简悠低着头深思着,他没办法,“我不会讲故事。”   “啊!不行不行。”瑾朵慌忙摆手:“不讲故事不能给你,这是规定。”   “我们不是来买东西,是来向你打听一些消息。”   啪—   简悠突然站起来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语气激动不已:“我……我记起来了,你,你,你是,上原瑾朵!”   佐助紧忙抓住她的手臂,把她硬拉回座位上,他低声骂道:“你自己看看周围。”   简悠往周围环视一圈,原本喧闹的室内寂静一片,所有人都看向他们这边。   瑾朵站起来打圆场:“不好意思啊,没事没事,大家继续。”   简悠讪讪:“好像有点丢脸。”   佐助补刀:“现在才知道丢脸。”   瑾朵复又坐下来:“吓了我一跳,你就算知道我名字也不用这么激动。”   “你不认识我和佐助了,我们见过的。”   这话说得佐助也很懵,他怎么没印像。   “佐助佐助,你再想想,我们以前不是被大蛇丸的手下抓走过吗,当时不是还有一个女孩。”   他的确记得当时有一个女孩和他们一起被抓走,但实在记不起名字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的,就是她?”   “对啊对啊。”   这时候瑾朵也想起来了:“哦哦,我想起来了,你们就是当初那两个小孩子对不对。”   “恩恩,就是我们。”   “我滴个神啊,人生怎么这么神奇,也太有缘了吧。”和捡到time machine的机率一样低得可怜。   “我刚开始看到你,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你说你没见过,我还是不信,想了好久才记起来。”   “是啊,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们也都还活着,当时我没有被追到,就担心你们被追到了,回来以后还难过了很久,快告诉我你们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你都不知道,当时……”   可能是因为那次的共患难和劫后余生的惊喜,简悠和瑾朵两个人很和得来,两个人一下午聊得特别多,虽然佐助在这里面的话不多,但是这次他也没有特别不耐烦。   “对了,佐助你刚才说有事要问我,什么事?”瑾朵突然想起。   佐助:“我们这次来禹城是因为接了任务,正好和飞天盗有关,就想找你了解一下。”   “跟飞天盗有关,就是偷东西咯,谁丢的?”   “暖云阁的人,丢失东西的主人怀疑飞天盗?”   瑾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可能的事,飞天盗从来只偷那些剥削民众的贪官和地主,而且……”瑾朵放低了音量,脖子往前屈,简悠佐助会意,都低下头来,“就连禹城的达官贵人,也不敢在暖云阁惹事的。”   佐助压抑着语气:“暖云阁背后势力那么大。”   “暖云阁开了应该有十二年了,刚开的时候禹城的人就被那奢华的装修吸引过去了,而且那边的小姐少爷又都那么漂亮,自然客人多不胜数,但鱼龙混杂,也有闹事的,在暖云阁闹事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最厉害的一次,说是以前有一个大官的儿子去闹场,直接担着木架出来,晚上就死了,大官非常生气,直接带了一堆的官兵来闹,暖云阁几乎都被拆了,人也打死了几个,但是颂闵正好不在,所以大官就叫官兵在暖云阁周围守株待兔,谁知道几天后,上至大官一家,下至家中的丫环仆人,全都死了,血流成河,那闹事的官兵,也是个个没有好下场。”   “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居然被压了下去,颂闵依旧是风度翩翩,笑容满面回来,忙着重新修建暖云阁,整个人没事一样,那以后,没有人敢去暖云阁闹事,颂闵这个名字,几乎是被人当着门神供奉。”   佐助听得全身冰凉,听了瑾朵的话,他几乎想起那个血月的晚上,也是尸体遍野,满地鲜血,血腥味腐臭得令人作呕,那个男人那双嗜血的眼睛,比鲜血还让人可怕。   简悠心惊胆战:“不是说大官吗,事情还全城皆知,怎么能说压就压下去。”   “就是说嘛,大家都传言这颂闵的后台是花之国的大祭师。提起这个大祭师啊,关于他的身世,什么版本都有,花之国每任的大祭师,都不比这个有名。你知道我们这里的女的最希望嫁给谁吗?”   “飞天盗吧,不是说此人只应天上有。”   “错错错,是大祭师,飞天盗那是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虚传的,而且就算是,这大祭师,就算是在天上也找不到这样一个人来。”   “太夸张了吧!”   “一点都不夸张,那是我们花之国第一美人啊,说是个男的,但爱慕他的男性都如过江之鲤。传言说,花之国的第一任大名,当初从一个小小的城主到有这样的成就,都是背后有一大波势力,每任的大祭师,就是那股势力的领导人,大祭司在花之国地位显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他给颂闵撑腰,谁敢去惹,大家都传大祭师这么多年还单身,就是因为颂闵。”   21世纪的腐女数不胜数,瑾朵自己以前的好多朋友就是,但是没想到忍者这边也好这口。   简悠嘴角抽搐:“开、开什么玩笑。”男的和男的在一起,这怎么行。   瑾朵看了一眼,见周围座位没什么人才放心,“苗爷,也就是帮你们叫我过来的那个老人,以前在某个大官家做事的时候,认识大名身边的仆人,他前段时间和那朋友喝酒,那朋友十几年前大祭师继任时见过他一次,前些日子又见了一次,说是,说是……”   “说是大国师的样子和十几年前的一点都没变!”   珰珰—   旁桌收拾碗筷的若杉不小心把碗掉到地上。   瑾朵脸忙把碗捡起来递过去:“呼,幸亏碗没有摔坏,要不又要被苗爷骂了。”   若杉的笑有点不自在:“我还是赶紧拿去给苗爷洗吧。”说完快速地下楼了。   瑾朵不解:“跑这么快干嘛啊。”   “一个人和十几年前的样子不可能没变化。”一直静静在听的佐助开了口。   “我也是这么和苗爷说的,老仆人的年纪也大,应该看得不清楚吧。”   简悠:“可我们这次的雇主不是颂闵,是暖云阁的一位叫明晰的小姐。”   “我知道我知道,暖云阁的任何事都是禹城百姓讨论的对象,明晰一个月前刚来暖云阁时大家就议论纷纷,还调侃她是大国师和颂闵的女儿,要不怎么会那么好看,哈哈哈,你们说好不好笑,两个男的都能生孩子了,这想象力真是够丰富的。”   “你说明晰是一个月前刚来的,难道不是在暖云阁呆了好多年?”   “除非是颂闵金屋藏娇,不然这么一个美人胚子也不会现在才露面。”瑾朵挪諭。   简悠佐助相视对方一眼。   “呐呐,我说,晚上在我这里住下来吧。”   简悠笑着摇头:“不行不行,我们都和人家说好了。”   “啊啊啊,你们怎么那么幸福,还可以住在暖云阁,若杉苗爷说我一旦靠近那里三尺之内就打断我的狗腿。”穿越过来以后,好不容易能见识一下青楼,大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给没了。   “……那种地方,还是不去为好。”    ☆、初见   佐助简悠刚进暖云阁时,里面歌舞升平,莺歌燕舞,好不热闹。昨天才刚刚见识到这幅画面,又看到一次仍然有些不适应,两个人加快脚步上楼,简悠低着头上楼时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她叫了一声按住额头,好痛。   “对不起对不起。”说完后抬头一看,竟然是颂闵。   只见他在几步之外的地方,一只手抚着胸口,大呼小叫的,“哎呦,痛死我了。”   佐助瞥见他的样子,说道:“好弱,亏你还是个男人。”转头问简悠:“没事吧。”   颂闵不服气:“又不是你被撞到,你当然在这里说风凉话了。”他揉着胸前,“说不定还伤到了我的小心脏。”   简悠:“你摸的是右胸。”   颂闵立马把手移到左胸,“哎呦胸口好痛。”   简悠把他装模作样的模样猜了个七八分,她佯作严肃:“其实我是学医疗的,要是你实在很痛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拿针帮你扎几下。”   “呸呸呸,谁要你帮忙看。”他吓得往后大跳一步:“本,本大爷有的是钱,禹城最好的医生都可以请来,还看不上你的医术呢。”   佐助冷冷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也不想勉强自己帮你。”   “你!哼。”颂闵整理衣领,耍袖挥走衣服上的灰尘:“我可是一个大度,能容纳百川的大老板,不和你一般计较。走了走了,进去吃晚饭。”   鸣人正在餐桌上大快朵颐,嘴巴塞得满满的,一见到佐助简悠进来,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们怎么才回来,快坐下吃饭,可好吃了。”   简悠:“我们在外面吃过了。”   明晰笑着说:“暖云阁厨师的手艺很好,不尝可惜。”明晰盛了一碗汤在碗里,问道:“你们找了一天,有什么线索?”   “那是当然。”小樱自豪地开口:“我们今天……”   “我们今天兵分两路去查的,需要晚上再商量一下再和你们说。”简悠插话。   颂闵想了想:“也行。如果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们,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哈哈哈。”   佐助盯着颂闵明晰:“既然那么想要早点找回东西,就应该坦陈相告。”   颂闵笑吟吟地抬头:“那是当然了,只不过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有时候不能奢望她凡事巨细地告诉你吧,没告诉你们的自然是有不能告诉的理由。我们的目的是请你们来找回东西,只要记住这个就好了。”   除了鸣人听得稀里糊涂外,在场的其他人都听得心里有数。   简悠跟着也笑笑:“说的也是,我们身上也没什么东西值得你们费心劳神的。”   说到这里,明晰眼睛一瞬间锁住她,那双温静但又深不可测的眼睛里,在深藏在着什么。   “简悠佐助,明晰他们是在隐瞒什么吗?”一出房门小樱就迫不及待开口。   简悠:“明晰和我们说她是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这里来的,可是我们今天才发现她根本就是一个月前才刚到暖云阁的,先不说为什么要撒谎。单单看她和颂闵的关系,如果仅仅刚到一个月,颂闵也不会那么宠她,处处护她迁就她。”   佐助:“不单单是这样,暖云阁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染缸。”   鸣人:“啊啊啊,为什么听起来好严重,我们不是要去查飞天盗吗,怎么变成查他们俩了。”   小樱:“今天我和鸣人在东街那边,听到好多人议论飞天盗呢,说飞天盗这段时间都在东街活动,据说过几天还要去东街一个大财主家拜访呢。”   佐助沉声:“但也不一定是确切的消息。”   鸣人:“一定是真的,我和小樱还去那个大财主家附近看了一下,护卫特别多,管家知道我们是忍者后,还想请我们帮忙一起抓飞天盗。”   佐助:“那我们也去看看,如果可以抓到飞天盗,就知道玉在不在他身上,如果不在的话就麻烦了。”   小樱:“我们也要去抓吗?”   简悠笑:“刚才不是说大财主要找护卫嘛。   **   月华如练,白亮的月光入窗,投入的一道光成了这间黑黢黢的屋内唯一的亮点,依稀可以看见屋内餐桌盘附近椅子上坐着一年轻男子。   “不经过主人的同意擅自进来,是一种很不尊重的行为。”明晰生气的声音响起,她穿着里衣坐在床上,身上还盖着华锦被绒,双眸间有被惊醒的羞愤。   “嘛嘛,不小心忘了,下次会注意的。”男子这么说,可话里没有丝毫的悔意,分明只是应付而已。   明晰:“颂闵!”   颂闵转过头来,赫然是一身张扬的血红色衣裳,在半暗半明的环境里显得恐怖阴森,“别耍小脾气,你得将对我的不满稍微收敛一点,木叶的忍者都在,看出来可不好。”   “前提是我需要你的尊重。”明晰裹紧身上的被子,那张未施粉黛的娇颜虽然稚嫩,但素雅洁净,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可以让你深陷其中。   “你还得感谢我,灯红酒绿的暖云阁,要不是它在为我们收集那么多的情报,你心里尊崇万分的那个人事情还不一定会进行地这么顺利。”   “你不要骗我,我知道你们的合作是在各取所需。”   “哎呀,居然被看出来了,在他的羽翼下被保护至今的你,难得会有小心思啊。”   明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要做的事是什么,但是……请不要伤害别人。”   颂闵犹如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半天都在笑,“他是怎么养出你这么一个活宝的,单纯到这个地步,和他满脑子的算计形成鲜明对比!”   “不准你这样说他!”   “触到逆鳞了?”   明晰干脆不理他。   颂闵也不理会,他满怀期待地想着,已经知道明若杉的下落,雪玉唾手可得,飞天盗的消息也放出去,就要收网了……   “我听小爱说,你和佐助第一次见面的方式很有趣啊。”   明晰脸色怪异,“没有。”   “我没闲情去管你的私事,只想提醒你一句,宇智波佐助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但不管多重要,他也仅仅是棋子,劝你不要动心思,你出事的话,他会砍了我的,我实话对你说吧,那个人的目的,至始至终,都是宇智波简悠。”话完他起身作势要离开。   明晰突然叫住他:“颂闵,你为什么总穿红色的衣服。”   颂闵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这颜色,和血最接近了。”   转瞬消失。   看着颂闵离开,明晰松了一口气,她侧身躺下,刚闭上眼,脑中浮现一张脸。   第一次与宇智波佐助见面吗?   离双脚不远的地方,是凭空断掉的山石,不清楚这悬崖有多深,云雾环绕,稍微往下几米的地方都看不见,只是离得近的悬崖峭面,凹凸不平,石楞横生。   明晰闭上眼,张开双手,感受迎面而来的自然凉风,爽风阵阵,她在这股风面前显得瘦弱单薄,好像随时都能被风给吹走,她向前走了几步,一只脚踩空,她知道,她跳下去了。   下坠的速度本来应该很快,但她却被硬生生拉住,被拉住的右手很疼,差点脱臼,她诧异地看向拉住她的人。   是个很俊秀的少年,面容清秀,皮肤白皙,五官生得极好,他左手拉住她,右手很吃力地攀附一块突出的石尖。   “为什么拉住我?”她问。   少年开口,声音也很好听,和他的脸搭配起来无懈可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认真对待自己的生命。”   明晰一愣,她低头俯视不可见底的下方,笑了一下,卯足力气摆脱被拉的手,可下坠时,居然有人陪她一起,他速度也快,数次伸手想拉住她。    ☆、现春光      很快噗通一声,两人都掉到水池里,身体泡在温热适当的水温让明晰不由自主地喟叹一声,可旁边的少年被吓得不轻,又加上被呛了不少水,脸上苍白,好久都没能适应过来。   少年脸一阵青一阵白,这哪里是悬崖,分明是露天温泉!只不过水雾弥漫看不清下面的情形,所以误认为是悬崖。   “你耍我!”   她无辜看着他说道:“我没打算骗你,是你误以为我要自杀的。”   碰巧这时有女声。   “我刚才怎么听到好大的声响。”   “我也听到了,不会是色狼吧。”   这不但是温泉,他们掉下来的地方还是女士专用。   少年的脸红得和猪肝一样,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蹭的一声从水中跃起,还能站在水面上,作势要跑掉。   明晰赶紧拉住衣服:“别丢下我。”   “反正你也是女的。”   “可我没交钱就泡温泉,被抓了怎么办。”   不远处一群凌乱的脚步声,估计闹出的声音太大,惹来一大群人,都快到他们这儿了。   少年扯了几次衣服失败,恨恨地看了明晰一眼,明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身子突然就被捞出,她惊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横空抱起,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男生抱,也是第一次和一个男孩子靠得这么近,她不由得红了脸,这样的距离,她甚至能听到对方胸腔里因紧张而加速跳动的心脏,可自己的心也不争气地急速跳动。   直到被放下来,双脚实实在在和地面接触,她才霎时勉强镇静,少年头也不回地丢下她走掉。   “你去哪里?”她慌忙叫住他。   他丝毫没理会她前行,“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   “宇智波佐助。”   明晰一愣。   宇智波佐助。   他叫宇智波佐助……   “啊?你居然和明晰是以这样的方式认识的!”简悠不敢置信,紧接着一阵大笑。   佐助:“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   “不是,我只是没猜到会这么乌龙,而且佐助……”她凑近他,犹疑不定地看着他问:“你不会真当偷窥贼了吧。”   佐助炸毛:“你把我想成什么人!”   “呵呵,开个玩笑,不过真的觉得、很、搞笑。”   “不、准、笑。”   “好,OK,OK。”话是这么说,但简悠还是满脸憋笑。   正巧门没有关,水莱在门口外喊简悠。   “简悠小姐。”   “是水莱啊,快进来坐。”   水莱推切,“不用麻烦了,是小姐让我来找你,问你有没有空,和她下一盘棋。”   “好啊,我马上就过去。”   “那我先走了。”   “恩恩。”   “又下棋,我宁愿把时间拿去修炼。”   “我也有修炼啊,而且我已经好久没下了,不过……”简悠笑地看着佐助,“还是照样赢你。”   佐助不甘示弱:“拿你的强势和别人的弱势比,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简悠冲着他做了个鬼脸:“那你也是输了。”   “有本事我们出去打一场。”   “你欺负我不会忍术啊,恩,你想打,我就偏不和你打。”   佐助鄙视,不用猜也知道她不会跟他打。   “懒得和你争,我先走了。”他边说边走出去。   在四个人中,鸣人的房间离明晰的最近,佐助的位置在鸣人的旁边,因此和明晰也就隔了一个房间,相对于在对面的小樱和简悠,近了不少。他才刚走到离门口三步远的地方,被人一撞,怀中被硬塞了一个东西。   “快把衣服给明晰小姐。”一个丫环匆匆忙忙对他说后走掉,佐助手忙脚乱接住快要掉下去的衣服。   这算什么,把他当下人使唤了,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使唤他,怀着十万分不乐意的心情,他走向明晰的房间。   鸣人出乎意料地在出现明晰房间里面,正大吃大喝,看到佐助,笑开了眼:“嘿,佐助,你也是来吃饭的吗?”   “谁会像你这个白痴一样整天恬不知耻地蹭吃蹭喝。”   “纳尼,我可是因为整天工作太辛苦才肚子饿的。”   佐助递给鸣人一个白眼:“也不见得你做了什么。”说完他看向明晰:“你的衣服。”刚走几步,侧眼居然看见鸣人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整个人朝地面摔下去,衣服掉了一地。   和地面亲密接触的滋味不好受,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忍者。   他一下子火气蹭上来,从地上迅速站起来,作势要和鸣人打起来。   “佐助,你头上……”明晰两颊绯红,指着他头上。   佐助这才发现头上有东西,举手拿下来一看。   “明晰你在吗?”人未到,声先起,屋里的人都朝门口看过去。   简悠满脸笑容地出现在视野中,“鸣人也在啊,就连佐助都……” 她目及佐助手上抓着的东西,笑容僵在脸上,盯着佐助,嘴巴张得大到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佐助被简悠弄着莫名其妙,忽然觉得手上的东西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手上抓着的,居然是一件女孩的内衣!   心中一万匹草泥马飞腾而过,一股又一股的热浪从胸口处升起,通通停在脸上,一张脸火辣辣地红。   他难以启齿地开口:“不是,不是……”原本他就是一个不擅长和别人解释的人,何况还是如此羞愧难当的事。   又气又恼又羞,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最终变成对鸣人的愤怒,“鸣、人。”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鸣人被佐助充满杀气的语气怔住,说话打着哆嗦:“啊,啊,干,干什么。”   佐助立马冲过去给他一拳,鸣人右脸被打个正着,半边红肿,“你居然打我!”,恼羞成怒的鸣人也一拳回击给佐助,两人礼尚我来,你一拳我一拳扭打起来,忽听佐助一声:“别跑。”   简悠眼睁睁看着鸣人双手大张大叫冲自己过来,身子已经来不及闪开,视野里鸣人被佐助打得跟猪一样的脸越来越近。   完蛋了。   她在心里大叫。   果不其然,鸣人刹不住车的身体狠狠撞上她,她脑袋被迫撞到后面的门框上,疼得她眼冒金星,一时间整个人都快没了知觉。还没等她稍微喘口气,空气中一声锐利的布料撕拉声,右肩乃至右半身暴露在空气中,身子一阵凉意,简悠被撞得发晕的脑袋顿时警铃打响,半阖的双眼瞪得和铜铃一样大。   不仅是吹弹可破的肌肤,连白色的内衣都露出了一大半,半边□□犹不可遮。   鸣人像个八爪鱼一样趴在简悠身上一动不动,左手犹至扯着被撕了一大半的布料。   “哇!”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叹。   简悠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急忙把倒在上面的鸣人推开,用破掉的衣料把暴露出来的地方遮住,两只手紧紧地把自己的右半身护住。   明晰眼疾手快,从地上抓起刚刚掉落在地的长衫罩在简悠身上,她大半身子护住简悠,拼命朝他们使眼色。   鸣人飞快地从地上爬起冲出去,正好佐助也冲得快,头撞在一起,两个人摁着额头很不得把对方吃掉。   明晰警惕地看着门外两个偶然经过,看到一切的华服男人,“你们两个站在这里干嘛!”   两个男人似乎才回过神来,讪讪地走了,明晰飞速站起把大门关住。   刚出门走几步,佐助一把攥住前头的鸣人,大力把他摁在墙头,举起拳头正要抡过去。   “两位两位。”两个华服男人叫住他们。   佐助放下拳头,冷冷看着他们。   鸣人庆幸,松了一口气。天哪,刚刚佐助的眼神好恐怖啊,以前都没有看见他这样子过,刚刚那一拳用足力气,要是打下来他门牙都要被打掉。   一个华服男人兴奋开口:“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孩叫什么名字,以前怎么没见过她。”   另一个人频频点头:“虽然小了点,但是很漂亮啊。”   “看见她刚才半遮半露的样子没有,脸颊红扑扑的,太可爱了。”男人一脸意犹未尽地回味。   “什么时候出道了我一定来捧她的场子。”   “我也是我也是。”   鸣人气急败坏:“你们两个人渣,居然把简悠想成那种……”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鸣人只感觉耳边一阵劲风,接着是佐助的拳头狠狠打在墙上,墙面部分裂开的声音。   “人……”鸣人吐出最后一个字,豆大的汗冒出来。   “滚!”他就迸出一个字,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两个男人被吓得抱团,扭头匆匆逃窜。   佐助收回拳头走掉,鸣人拍拍胸口,一脸惊吓未定。   简悠把头埋进衣服里,很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天哪,为什么她会这么倒霉,还被四个男的看到,丢脸,好丢脸,老天爷,拿一道雷劈死她吧!   明晰拍拍简悠的肩,温柔地说:“好了好了,他们都走了。”   “我是不是很丢脸?”她哭丧着脸问道。   明晰迟疑的点点头。   “完了,真想拿一把刀切腹自尽。”简悠抬起脸,从脸到脖子耳朵,都是红的。   明晰大呼:“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我看看。”她手伸过来佯作要摸简悠额头。   简悠躲过去,“你居然还有心情开我玩笑。”   明晰笑:“不开不开,你先把衣服换了,再好好去收拾鸣人那家伙。”   “好吧。”才站起来,长衫就掉了下来,“啊!”简悠紧忙捞起互在胸前。   “都是女的,不用在意太多。”明晰笑。   简悠不好意思,说不上害羞,只不过经过刚才那一遭,还没缓和过来。   简悠换上明晰的衣服,明晰比她高些,所以衣服略显宽大。   “不好意思啊,这件已经是最小的了,不过你穿上去挺好看的。”   “啊!”简悠突然吃痛,顺起袖子,白肤上多了一道伤口,红色的血蜿蜒漫出,袖上染上几点红花。   明晰立马掏出手帕帮简悠擦去血迹,她注意到袖口的银色刀片,两道秀眉拢起,“看来洗衣房的人平时过得太自在了些,刀片都能揣在衣服里。”   这点小伤,对简悠来说自然没什么,她劝明晰:“不小心的事啦,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明晰还想说话,门外突然有敲门声,“你先等等。”   明晰打开门一看,是佐助。   她迅速把染血的手帕折好放回衣袋。   佐助拿着一套衣服,脸不红了,就是有点局促。   “呐,给她。”   “已经不用了,简悠换上我的衣服了。”   佐助:“你的衣服偏大,这是她自己的。”说完不自在,“直接给她吧,爱穿不穿。”   明晰愣神地看着手上的衣服。 ☆、飞天盗   夜幕沉沉压下,不算漆黑,反而是偏向深蓝的颜色。勾玉清冷,半明半暗,大部分的人尚困顿梦乡,做着好梦,但也有人不是。   财主躺在自己的大床上面,衣裳整齐,鞋子没脱,就是头发有点乱,他一晚上勉强支撑着,手上紧紧抱着盒子,里面装着自己的宝贝。他这些天惶惶不可度日,都没有睡上一个完整的觉,今晚飞天盗还要来访,更是提心吊胆,外面护卫再多,可一个不小心疏忽,他的宝贝就会给没了。财主小心抱着自家的宝贝,一直熬到了这个时辰,才终于忍不住躺下床去。   外头巡逻的护卫也窃窃私语:“这都凌晨三点了,飞天盗肯定不会来了。”   “这也说不准,飞天盗偷过那么多东西,还差这一次?”   “听说管家这次连忍者都请过来了,他是不是听到风声,不敢来了?”   “我看不一定,忍者也只是空有虚名,真厉害假厉害还说不定。哎呦,谁他妈走路不带眼睛的。”护卫破口大骂。   另一个护卫也是走得太匆忙,惯性大停不下来,被撞得跌倒在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太快了。”   身旁伸过一只手把他扶起,“你没事吧?”   简悠明显感觉到了对方僵直的身体。   护卫挥开她的手,低着头退后几步,“没事没事。”说完就又急匆匆走掉。   简悠若有所思,也不耽搁时间,找到佐助鸣人,“他出现了。”   这条小巷尤为安静,长长的一片黑暗中唯一的光就只有远在天边的一轮弯月,走在上边的行人应该会因为这个原因减低步行速度,可是这个人不同,脚步声越来越重。   身子旁闪过一阵呼呼声,他还来不及调整呼吸,前方的路就被堵死,起脚转身,后边也出现一个娇俏的身影,不仅如此,连巷子两边的屋顶瓦房上都站在两个人。佐助鸣人跳下去,佐助:“你跑不掉的。”他朝前又走了一步,对方唯恐被他看见一样迅速低头,但佐助还是失声叫出她的名字:“瑾朵!”   简悠忙跑上前,“怎么是你!”   瑾朵堪堪把脸抬起,“晚……晚上好。你……你们也是……来看月亮的吗,啊啊哈,今晚的月亮……”在众人严肃的神情下,她选择了闭嘴。   鸣人:“你就是飞天盗,没想到飞天盗居然是个女的,佐助简悠还都认识你。”   “什么飞天盗,你别血口喷人。”瑾朵对佐助简悠说道:“你们看看我这样子,怎么可能会是飞天盗,我一点本事都不会,不可能去偷东西。”   简悠视线下移,盯着瑾朵的衣服看。   瑾朵看着自己的护卫服,“这衣服我前几天刚买的,虽然像是男孩子的的衣服,但女孩子穿也不犯法吧。”   佐助淡淡说道:“穿衣服不犯法,但你居然能买到和财主家庭院的护卫一模一样的衣服,真令人匪夷所思。”   “啊,哈哈,是,是哦。”   简悠叹了一口气:“佐助已经找到那个被你打晕的护卫,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多说无益,我希望你能和我们坦陈相告。”那个时候,护卫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还非常紧张,她不由得多看护卫几眼,一个庭院的男护卫,耳朵上居然会有耳洞,于是她追上去,之前还叫了佐助鸣人去附近找一下有没有昏迷的人,果然在后院的茂丛中发现一个被扒下得只剩中衣的男人。   瑾朵显然没有料到还有这一出,她低下头咬咬牙,才道:“对,我就是飞天盗。”   小樱问:“是你偷了明晰的玉吗?”   “不!不是我偷的。”瑾朵急了:“我和你们说过的,暖云阁那个地方,根本就没人敢去惹,我还惜命呢我。”   “惜命你今晚还来偷东西。”   “今晚的事和我压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都不认识这个财主,我来是因为有人冒充我,假借我的名义来偷东西。”   “你是说有人陷害你?”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你前科那么多,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佐助明显不信她说的话。   “如果你嘴上的前科是指关于飞天盗的坊间传闻的话。”瑾朵话里藏着讥讽的意味:“你们仔细听好,我只说一遍,是,金银珠宝,贵重物品这些我是都有偷过。”   “可我没有占为己有,每当风声一过,我就会想方设法把他们归还给失主。失主们大多也厉害,说得一套一套的,不过夸大其词,想要官府抓住我而已。”   “偷的那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他们,而是用一些卑鄙手段从别人那掠夺过来,那些所谓的财主富商,外表光鲜亮丽,背地里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她看了几个人一眼,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没把自己当救世主,有几斤几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只不过有时候实在看不惯一些人的作风,才会多管闲事,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鸣人问了一句不着边的问题:“你是忍者吗?”   “忍者说不上,顶多逃跑没问题,要不也不可能到现在还安然无恙,忍术一点都不会,真要打起来,你们忍者学校刚毕业的学生,不出一分钟也能把我打趴。”   小时候原来她当忍者的老妈想要教她,可惜那时候她没兴趣。那次被大蛇丸差点抓住后,她便宜哥哥就硬逼着她学,打架上没天赋,就学飞檐走壁三十六计逃跑大法。在这片领域上,她可算学了个七七八八,也算不辜负便宜哥哥的一番苦心。   简悠问道:“你就不怕被抓住。”   瑾朵笑:“说了别把我看得太高尚,我也不过是个懦弱的胆小鬼,从刚来这世界的那一刻开始,唯一的愿望就是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这句话在其他人听来没什么问题,只有瑾朵自己明白,她一个在21世纪活了19年,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甚至想着早点死掉再投胎回到她所认知的世界。“我在忍者世界呆了十几年,可对这里陌生又熟悉,有些时候,我说着自己的一些想法,别人会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不喜欢忍者,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我也不可能接受你们用来混饭吃的杀戮行为。”   鸣人有点生气:“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们忍者!”成为一个忍者,是鸣人从小梦寐以求的事,他为自己是忍者自豪高兴,瑾朵的话令他愤怒。   瑾朵盯着鸣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为了任务嘱托,你们可以杀人,还把它当成正当的理由,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杀的人中,有多少人是无辜的,毁了一条生命,就是毁了一个家,一场因为你们才引起的战争,让家庭不复,让无忧无虑的孩子成为无家可归,无人可依的孤儿!杀人不可怕吗?看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的鲜血时你不恐惧吗?还是说你们从杀第一个的战战兢兢,变成了全身浴血的麻木和理所当然。”   “别再说了瑾朵。”简悠把手按在瑾朵的肩上,沉着地打断她的话。   瑾朵全身疲劳,她靠在墙上,闭着眼睛,右手食指捏着自己的眉心,道歉:“对不起,我反应过激了。”每次一想起那件事,她都会失态。   简悠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很正确,可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它不会因为你的不痛快就改变,你只能改变自己去适应它,不然只会越来越憎恶。”   “谁说不是呢,我一直都在这么做。”瑾朵看向面色不善的佐助,“我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和怪盗基德中间就像是隔了几百个基德他爸,既没有他的自信,也没有他的实力,不会提前下战书给自己找虐。如果你认为我在演戏,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连奥斯卡影后的脚底板都够不到。”   佐助自动把听不懂的火星词汇忽略掉,仔细地把整件事情串起来。   其他三个人没有说话,静静等着他决策。   佐助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他对瑾朵说:“你走吧。”   不仅是瑾朵,其他三个人也吃了一惊。   “就这么让她走了!”小樱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佐助的脑回路,这段时间他们在飞天盗身上下了很多功夫,终于把她逮到,就这么轻易放走了?   “我也相信她。”简悠静静说道,瑾朵猛的抬头看她。   佐助慢慢说道:“虽然她有偷东西的胆子这一点很令我震惊,但对她的三脚猫本事很有自知之明,不会有胆子下战书,更不敢和颂闵硬碰硬。”   宇智波佐助虽然分析得很有道理又愿意相信我,可为什么她听着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   她被重重踹飞,砸到地上,难受地喷出一口血,胸腔内气息紊乱,她嘤咛一声,一只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可这个动作并不能缓解疼痛。   “你打不过我的,挨了这么多掌,还不会学乖。”男人拇指食指捏着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举得高高的,方便借着月光看清楚,“果然是块好玉啊。”他说着目光一冷,只听一声痛哼,地上妄图偷袭的女人身上又多了一处伤口,一把锋利的苦无插在她的右手上,这一击她再也没有力气,喘息躺在地上。   “所以说干嘛要这么拼命,雪玉本来就不属于你,我可是连忍术都还没用。” ☆、雪玉   “你打不过我的,挨了这么多掌,还不会学乖。”男人拇指食指捏着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举得高高的,方便借着月光看清楚,“果然是块好玉啊。”他说着目光一冷,只听一声痛哼,地上妄图偷袭的女人身上又多了一处伤口,一把锋利的苦无插在她的右手上,这一击她再也没有力气,喘息躺在地上。   “所以说干嘛要这么拼命,雪玉本来就不属于你,我可是连忍术都还没用。”   “还给我。”她勉强支起上身要抢回雪玉。   “带着十几年了,也该还给主人了。”   她冷道:“他不配!”   他装作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好大的火气,让我好好想一想,啊,他是你在这世界最重要的人了吧。”   “早在十几年前我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的声音一半伤感一半恨意。   撕拉-脸上倏忽痛起来。   他瞧着手上的人皮,啧啧赞叹:“易容技术真好,怪不得他找了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你,变身术查克拉波动还会察觉,易容就不会发觉,要不你教教我,省得我每次用查克拉,多累啊。”   “痴人说梦。”   “不教,那我杀了你哦,真可惜,杀了以后就没人会易容术来了。”   女人神色一变:“老师。”声音悲恸:“畜生!他居然杀了老师!”   “呀啦呀啦,老头子岁数大了,早晚都是要进棺材的。”他说得漫不经心,查克拉在手上凝成一团。   不知哪里闯出来一女孩,挡在她面前。   “还以为可以偷偷杀掉,省得麻烦。”他把查克拉收回,“水莱,你在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的是你,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就动手了。”水莱丝毫比畏惧他。   他耸耸肩,说道:“我还以为不重要的人呢。”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好笑的事,笑眯眯地看着她,“哦,他好像也让我留你性命。”   小爱听不懂,但她却听得面色苍白,满脸隐藏不住的悲伤。   他饶有兴致地欣赏她脸上丰富的表情,“雪玉我先带走了。”   “不准走!”她强撑爬起。   水莱扶起她,“若杉长老,您打不过他的。”   “打不过也要打,决不能让他拿走雪玉。”她推开水莱的手,“我早就不是长老了,别这么称呼我。”   “请您不要做强弩之弓。”   若杉身子一顿。   “如果您不能离开禹城的话,尚食居里所有人的安全……”   若杉犀利地看过来,“你在威胁我。”   水莱低着头的样子很恭敬,“我是个奴才,奉命行事,您在上原一家呆了七年,不会忍心放他们的生命不管。”   “他在哪!我要见他!”   “大人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才放您一马,望长老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水莱轻飘飘的一句话,堵住她所有的话语,她又哭又笑,但流下来的一行泪很快就被擦掉。   “您的伤太重,我扶您回去。”   若杉冷着脸推开水莱,强忍着痛意独自强撑。   ***   “上原瑾朵给你们的?”鸣人大呼小叫:“她还敢说不是她偷的。”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到头来还是把他们四个人偏得团团转。   简悠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瑾朵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她一大早就发现玉在她床头,猜想可能是我们要找的,所以今天把我和佐助叫到尚食居交给我们。”   “如果不是她偷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床上?”小樱也问道。   佐助答道:“如果是瑾朵偷的,她一开始就没必要和我们解释,直接承认,把东西还给我们就是了,不会选择现在交还,这样的做法,和打她自己脸,往身上倒污水有何区别。”   鸣人越听越糊涂,“可是明晰说了,这正是她丢的玉,看她早上表情还很惊喜,如果不是上原瑾朵偷的,那个人又处于什么目的把玉给上原瑾朵?”   简悠沉下脸,开口说:“这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真正藏玉的人给瑾朵下套,引诱我们发现她的真实身份,然后又通过她把玉交到我们手上。”   小樱:“哪个小偷会无聊到这个地步,偷东西又还东西,还绕了这么大一个弯。”   佐助拢紧眉头,“对方知道我们在追查玉的下落,一开始又巧妙地把我们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到飞天盗上面,日日的行动计划,就像被监督了一样,你说会是谁。”   “明晰!”小樱惊声叫唤,简悠给她使了个眼神,她心有余悸地看了一下门外。   鸣人嘴巴张张合合半天,佐助攥住他衣领,把头拉过去,“你别说话。”他讥讽:“不仅是明晰,颂闵也有份。”   “为……为什么啊,明明是他们叫我们来帮忙的。”鸣人难以接受。   简悠摇摇头,无可奈何:“我和佐助旁敲侧击,颂闵明晰能避则避,一直在扯话题,逼得急了,含沙射影告诉我们不要多管闲事,我也分不清了,如果是一早谋划好的,目的呢?如果不关他们的事,可分析得也没错。”   “从我们来花之国,他们对我们的一言一行简直了如指掌,我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处在监督中,可我们几个人没有丝毫察觉,他们的手段可见一斑。”佐助的声音有些凝重。   身处别人的地盘,颂闵又深不可测,他们一直处于下风。   小樱诺诺说道:“我们回去吧,不管怎么说,算得上是完成任务了,不要再查下去了。”   “不行。”鸣人第一个站出来说话,“虽然你们的话我听得一知半解的,但我们明显被耍了,一定要查清楚。”   佐助没有说话,不过他心里也是想查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的,一直以来,他都隐隐觉得奇怪,又说不出奇怪之处。雪玉是找到了,可心内的疑惑更甚,总觉得事情变得更扑朔迷离。这场贼喊捉贼的戏,最怕的莫过于目标是他们四个人,小樱还没什么,鸣人的体质特殊,他有写轮眼,而简悠……   佐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我同意小樱说的。”简悠抿嘴,“知道得越多,虽然满足欲得到安抚,但麻烦也随之产生。”他们的圈套破绽百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不遗余力地猜出,可是,是什么让他们如此不畏惧,丝毫不在乎忍者知晓后会有怎样的行动。   鸣人反对,叽叽喳喳说一大堆理由,他是个不怕麻烦的人,多数时候做事全凭一腔热血,一盆冷水浇下来,他热度不下,反而越挫越勇。   “闭嘴。”半晌后,佐助向他投以鄙视的眼光,“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   明晰倚坐床边,她今天穿着一件素白和服,服上绣着阳春樱花,粉红花瓣栩栩如生,以飘扬纷飞的状态点缀白色丝绸,乍一看,还真有走入樱花林之感。   “他们今天就走了。”   颂闵和平日看在常人眼里讲究的模样相差甚多,他两只腿大开,随手兜几颗花生米,啃得津津有味,“来得急,走得也急,他们想早点看不见我们。唉,我特意精挑细选出来的脸,留不住他们的人,也留不住心。”   明晰习惯他的无耻。   “拿到血了吗?”   她点了一下头,“梳妆台右边第二个抽屉,一块白色手帕。”   “放得真随便,就不怕丢了。”   “谁能在你的眼皮底下偷东西,我过几天就亲手交给他,不用你再费心了。”   颂闵问:“你猜到他的用意了吗。”   “为什么。”她失神地喃喃,“为什么要特意安排我见她。”   “啊,可能她是很重要的人吧,如此重要的人,一定让明晰你知道。”   “颂闵,你们到底要什么。”明晰审视他,黑黢黢的瞳仁攫住他云淡风轻的脸。   他噎下刚刚嚼好的花生,深不见底的眼珠子回望明晰,两眼互视,她顷刻间感受到逼仄的寒意。   “你知道宇智波鼬吗。”他突然带着玩意儿的意味提起。   她凝眉摇头。   “不知道也没关系,听说他最近在禹城出任务,如果和木叶几个人碰上的话,很有意思吧。”   她听不懂,愈发疑惑。 ☆、受伤   不管过程怎样,四人总算是完成任务回到木叶,一路上的气氛有些奇怪,小樱悄悄地问了简悠好几次,简悠都插科打诨。拿到雪玉的第二天下午几个人就出发回去,可佐助中途看见一个人追了上去,简悠也是,两个人回来后路上居然都没有说话,尤其是佐助,一张脸阴沉沉的。   猫婆婆抓住简悠剥豌豆的手,心疼道:“我辛辛苦苦种出来收获的粮食,你非要把它糟蹋。”   简悠放空的眼神扫向地上,零零碎碎的豌豆七七八八散落,再看一下自己手上,豌豆皮是拨开了,可离盆的位置分明远得很。   她叹了一口气,索性把豌豆放下。   猫婆婆何等精明的一个人,“和佐助弄矛盾了?”她丈夫在中年时就去世了,两个人膝下无子,丈夫死后,她没有改嫁,一个人平时接点活,生活得也自在,偶尔简悠佐助也会来帮忙,今天佐助呆的时间不长,可她也猜了个大概。   简悠顿了下,点头,又顿了下,摇头。   “你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我老婆子不明白。”   “我也不懂。”简悠撇嘴,“婆婆,我们上次出任务,遇到他了。”   “他?哪个他?男他女她。”   她轻轻吐出一个字:“鼬。”   猫婆婆流利剥着豌豆的手一停。   宇智波还没被灭族之前,鼬经常带着简悠佐助来这边玩,她内心里,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孙子看待,出了事后,一开始简悠佐助还是由她照顾的,事情过了太多年,老人家记忆也差,可每次一提这事,她心里难过纠结。   “佐助冲上去了。”苍老的脸上带着一股肯定。   “恩。”简悠好半天又说:“鼬也看到佐助,不过似乎不想做太多纠缠,很快离开,佐助没能追上。”   “他现在一定很懊悔,怪不得我刚刚看他不对劲,也只有鼬,他一出现在眼前,就把佐助的耐性一扫而荡。”   佐助就像是时刻欲燃的火星,而鼬能够,使点点星星之火,壮成燎原之势。   “你夹在他们两人当中,很难受吧。”   猫婆婆怜惜地摸着简悠头顶。   “如果佐助杀了鼬,会开心吗?”   “如果是你,你会吗?”   简悠沉默地没答。   “他是半入渊崖的人,把复仇当成唯一的救赎,忽略身旁的一切风景,他太执着了,周遭再美风景,该放弃时,也会如过往云烟一样被他弃之不顾。”   “他要做的这件事,谁也拉不住,你再清楚不过了。”   “简悠,如果拉不住他,就别让自己被他拉进去。”   “你放不了手的东西,佐助可以。”   “那个时候,伤心的是你。”   猫婆婆注视眼前低顺温和着眉眼的女孩,心内一阵叹息。俗话说,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言虽好,可不中行,她从小看着简悠佐助长大,两人间的羁绊哪是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   简悠身体须臾一震,杏眼瞪着远处。   “婆婆我有事先走了。”   猫婆婆来不及说话,简悠人已在远处,留婆婆一个人巴巴张望。   简悠加速追赶,进入小树林中时用力过度,被她踩过的树丫嘎啦一下断掉,前面的人知道她在后面,跳跃的速度愈来愈快,眼看着距离越拉越远,简悠从右腿口袋上拿出苦无掷出去,被一把大刀挡住,苦无哐当一声掉下去。   鼬作势继续前进。   “宇智波鼬,你站住!”   鬼鲛懒洋洋地把刀收回,冲鼬挪諭:“你仇家?还是个瘦巴巴的小姑娘。”   简悠趁这会儿奔到他们面前,看清鬼鲛模样被吓了一跳,她的注意力一直在鼬身上,只看见鼬旁边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近处细看,这个男人长相瘆人,一张脸竟然像猛兽一般,浓浓的戾气乍现。不论实力强与否,他站立在你面前,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简悠冷冷看着鼬:“你来木叶干嘛?”如果又和佐助碰见的话……   鼬没有拐弯抹角,“抓九尾。”   九尾,鸣人。   简悠上下观察他们,看情况不久前他们刚和谁打过一场,鼬的实力不容置疑,他旁边人也不容小觑,不过鸣人不在,能把他们俩打退,在木叶没有几个人。   “你在意的不应该是谁把我们打退。”鼬轻而易举猜出她的心思,“让你失望了,佐助刚刚和我打了一架。”   果然还是……   鬼鲛不以为然地说道:“单反面挨打罢了,不过鼬,一个小孩子,下手会不会太重了。”他话说得言不由衷,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   鼬淡淡瞥一眼简悠离开。   “你有时间来质问我的话倒不如去担心他。”   简悠一听,顾不得其他,飞速赶回去。问清楚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佐助所在的医院,走廊内小樱往来踱步,简悠一时忘了这是医院,大声急问:“佐助怎么样?”   往来的医护人员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她毫不在意。   小樱一见她,本来哭红的眼又蓄满泪水,“纲手大人在帮他治疗,你当时没在现场,没看到他伤得有多重。”泪珠滚瓜一样滚落,“留了好多血,身上好多伤口,比上次中忍考试的时候还要严重。”   “他一看到那个男人,就不管不顾冲上去,被打倒了无数次还不放弃,劝不住他,还不让我们插手。他根本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实力悬殊那么明显,可是佐助他……他……”小樱抱住简悠大恸哭泣。   简悠身子一软,连带着小樱一起摔倒在地。   为什么要这么拼,你是傻子吗宇智波佐助,打不过就忍。你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钢铸无坚不摧的铁人,你会痛你会受伤你会死!   急救室这时开了门,佐助苍白如纸地被推了出来。   纲手放下口罩,松了一口气:“放心,死不成,吵吵闹闹的,我在里面都可以听见。”   几个人一起到了病房,佐助是单人病房,简悠担心地问纲手:“他是不是伤得很重。”   纲手答得不假思索:“我都听自来也说了,这家伙像个白痴一样莽撞打斗,捡回一条命算是不错了。”   简悠脸刷的一下变白。   “就算身上的伤好了,也不一定醒过来,宇智波鼬给他下了很强的幻术。”   简悠脱口而出:“月读。”   纲手凝重地说道:“在月读世界里,人的精神世界的一小时相当于现实世界的三个月,一遍遍重复令他痛苦崩溃的场景,佐助他,生不如死。”   简悠整个人如同被困在千年寒冰组成的世界,皮肤,骨髓,血液,都冷澈无温。   鼬,你要把他折磨到什么地步才罢休!   她知道佐助有多难受,他一副面无表情安然躺在床上给人一种他睡得很香的错觉,他禁锢在另一个世界,痛不欲生,度日如年,在那里悲伤流成川河围着他,绝望合为空气侵入他四肢百赅,他嘶吼流泪,却无人救他。   他汗如雨下,流不完擦不完,就算刚从皮肤最表层处渗出,也毫无一点温度。   简悠每次帮他擦汗,手都冰凉得不似自己,她在等,时刻盼望他苏醒解脱。   那一天,暖洋洋的阳光给床铺上一层金色的光芒,风不大,但也是暖的,吹得人心里跟着暖起来,风和日丽地让人明朗。   可能是不想错过这个好天气,可能是鸣人小樱太吵,也可能他听到大家的心声,从一场噩梦中脱离。   不过,他们真的很吵,“吵死了。”这群人有完没完。   他刚要睁开眼睛,就被喜极而泣的小樱抱住,拥得太紧,虚弱的他受不了,不,平时他也扛不住。   “小樱,你松开。”他不满地抱怨,同时睁眼,阳光很亮,他清楚的看到屋里的人,恩,很多人,他们脸上都挂着欣喜的表情,他突然涌上了一股不易察觉的感动,不过鸣人的表情有点奇怪。   和黑暗待久的眼睛逐渐适应许久未见的光明,他视线里突如其然多了一个人,是本来就站在那的,还是刚进来的。   她穿着素色和服,因为刚洗头发的缘故,平时扎起来的头发垂下,很长的及腰乌发,右手兀自握着门把没放下,门才开了一半,她站在明光直射的方向,盯着他好久,眯着眼睛笑,眼角有极少数的液滴因为反射的关系闪着熠熠的光。   一瞬间佐助觉得,她笑起来挺漂亮的,如果能一直看着,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但也仅仅是这一瞬间的想法,背向相驰很久过,才会发现,再无所谓和理所当然,最终也会变成一种奢侈。 作者有话要说:  大半夜出来混迹的我,第二卷要结束了,啦啦啦 ☆、变动前夕   鼬的出现,恰给这片静湖投下一颗巨石,余波过后,表面恢复平静,湖下却暗波涌动,甚至等待在某个时机之后再掀波澜。   事情一天天过去,简悠一直忙活医院的事,鲜出任务,佐助恰恰和她相反,频出任务,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只有偶尔完成任务休息的一两天。   三代经常会叫简悠来家里吃饭,她偶尔会拉上佐助,佐助起先不习惯,后面也屡见不鲜,但去的次数不多,佐助出任务后,简悠大部分都在三代家,一是为了图方便,二是医院太忙没时间做饭。   这天,她刚吃完饭回来,赶上第七小组交完任务,听到佐助受伤的消息,马不停蹄从家里赶过去。。   佐助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简悠凑上去,先大概查看一遍他的伤势。   还好,都只是皮外伤,不算太严重,她长长吁一口气:“不是说小任务,怎么带一身伤回来。”   佐助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简悠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附近,肚子里有一大堆问题,但她转目看一眼一动不动的佐助,又把话憋下去。这就是她和佐助的相处方式,他不说她就不问,要是他不想答再问也是徒劳,熟练地打开柜子的第二个抽屉,医院一般把一些药放在这里面,她从中拿出一瓶消炎水,抹在棉签上,涂在佐助青肿的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传来,佐助微微掀起眼帘看她。   手忽然被抓住,简悠不得不停下动作,低头不解道:“怎么啦?”   佐助平静地望向她眼睛,仿佛要看向深处当中,他静静开口:“我是不是比鸣人差。”抓着简悠的手不自觉用上力气,被箍紧的异样让简悠不由得稍稍皱起眉头,她低头盯着佐助,那一双平静无波的双眼此时执着认真地想要一个答案。   简悠抬手,示意佐助放开手,佐助照做后,她继续帮他抹药,“你不是一直说鸣人是吊车尾吗?”   佐助没有察觉到她话音的变动,喃喃:“是啊,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渐渐发现了,一直被他视为吊车尾的鸣人,正以他无法追上的速度迅速强大,一次可以说是偶然,两次可以说是意外,第三次是他运气好,那第四次,第五次呢?他一直故意在忽视这些,可内心的波动震惊逐渐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迫使他不得改变自己原来的想法,正视起他的力量。   “你是你,鸣人是鸣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优缺,你有比他强的地方,他也能在别的领域超越你。”简悠明白佐助的意思,“以前你瞧不起他,但你们组成团队的一年多时间里,我相信你对鸣人已经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他在进步,你不应该替他高兴吗?”   可他的进步,正在凸显他的止步不前!   佐助眸底晦暗不明,“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和那些吊车尾有什么两样!鸣人一直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可他居然变强这么多!我难道连他都不如!那我还拿什么去复仇!拿什么去杀掉宇智波鼬!”   “从忍校毕业到跟着卡卡西做任务,到上次的中忍考试,让我不仅一次地认识到我的弱小。在大蛇丸面前,他的杀气就让我无法控制肢体,我被我爱罗打败,鸣人却能打败他!”   她猜得没错,他果然对这些事还耿耿于怀……   “在木叶,都是因为别人太弱,才让我陷入对我实力估算错误的盲区。”   她安慰他:“你不应该否认自己,你说鸣人进步很大,你也有很大的进展的,是你太急于求成才会有现在的想法。卡卡西不是把千鸟都教给你了,可见他对你的重视,只要你再努力,就……”她停顿,“能复仇。”   他讥笑:“所以你是把我的复仇当做你安慰自己的一种筹码吗,难道和我一起憎恨着他的人不应该还有你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可能,复仇,它并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他看着简悠的眼神更冷,“你根本不配拥有宇智波这个姓氏,当初爸爸妈妈……”他咽回嘴里的话,把扭向看不见她的一边:“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简悠低头掩饰脸上的难过,半晌抬头强笑,对佐助说:“好好休息。”   关上门,握着门把的手仍然紧紧攥着,她喃喃自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当初,就不该收养她。   止水,他不是说会在她的身边吗。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中秋哦,米娜桑,中秋快乐,中秋快乐! ☆、离开   “佐助和鸣人打起来了。”   小樱哭着这么对她说。   简悠当下脑子一片空白,停下手上的活,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病房,收拾得干净整洁的房间告诉她人去楼空的事实,她没有请假,想也不想地跑回家。   等气喘吁吁地到门口,才发现把钥匙落在医院。   —咚咚咚   —咚咚咚   打开门,佐助先是一脸谨慎的表情,看到是她,才缓下脸色:“门都要被你打破。”   简悠尴尬地收回手,“我忘带钥匙了。”   “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医院。”   “这个时间你为什么不在医院。”   “我身体已经恢复,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他转身进去。   简悠追上去:“为什么没和我说一声。”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可是性质不一样!”她跑上前和他并列,盯着他的侧脸。   “我去做饭。”佐助疲于应付她。   就像是一把拳头打在软软的棉花上,即使一腔怒火也无计可施,黑色眼睛的怒火慢慢被泪水代替,她紧紧把上下眼皮合上,再睁眼已经恢复平常。   不去管翘班的事,她坐在沙发上,两只脚蜷起,双手把脚环住,失神地望着正在忙碌的佐助。   敏感如佐助,不可能没注意到,不知道是装作不知道还是在发呆,始终没看一下她。   两人坐在榻榻米上,围着小木桌吃晚饭,稀松平常的菜色,和往常一样,但气氛格外安静。   简悠夹起几根青菜,牙齿刚嚼了几下,脸色都变了,换一下其他的菜色,还是咸得要命。   简悠瞥一眼对面吃饭的佐助,脸上居然没有任何的异样。   “为什么和鸣人打架?”她放下筷子,问他语气很轻,仿佛在问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佐助看了简悠一眼:“没有原因。”   简悠苦苦一笑:“我们要一直这样吗,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所有的事你都不会告诉我,即使是问了也不说。”   佐助吃一口饭:“不重要的事。”   她被他漠不关心的态度惹怒,把筷子“嘭”一下拍到桌上,“那什么事才重要!等大蛇丸来找你的时候吗!”   他手上的筷子一顿。   “大蛇丸真的……来找过你。”她冷冷地说。   比之她的情绪起伏,他倒是十分冷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回望她:“不关你的事。”   没有比这句更能伤她的心的话,余音还环绕耳旁,嗡嗡炸开,连同胸口最软弱的地方,被炸得四分五裂。   “难道你就没有事瞒着我,难道你就对我坦白一切吗。”佐助语调平平地说道。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既然都不能做到坦诚相待,那又何必要求更多。”   “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她自嘲:“一个每天在你眼前晃悠,甚至还碍你眼的人。”   “我问你!”她突然支起上身,掠过去的手掌捏紧佐助的手肘,那股力道迫使佐助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动作迎合她的咄咄逼人。   “回答我,你是不是准备离开木叶!”   她的眼睛里好像有一把火,火势蔓延地连带灼伤他的眼;又好像是一汪泉眼,汩汩悲伤从中不间断地喷涌而出。   “简悠。”   “回答我佐助!”简悠盯着他不放。   佐助静静地和她对望一会儿,“没有。”   “我没有要离开。”   听他这么回答,她的眼里居然也没有丝毫的暖色调,仿佛是一个泄了气的轮胎,松松垮垮地坐回去,冲佐助牵强扯一下嘴角:“我吃饱了,先回房间。”   佐助眼神晦暗不明,“嗯。”   这是月光最惨淡的一个夜了,昨晚它刚圆满无缺,今夜开始新一轮的残缺,破碎的弯弯残月,哪怕使劲浑身解数,它的光芒仍是微乎其微,层云稍稍遮挡,再不见身形。   佐助侧翻身子,盯着弯月好些许时间,直到它彻底消失不见,他坐起身子,背起书包往外走。   一开门,就愣住。   黑暗中,她倚靠门蹲在他脚下,不知月牙儿是怎么冲破云层的,但见她平静如水的双眼。   “如果你撒谎的手段能更高明,如果我不那么了解你,那该有多好。”   佐助低声:“对不起。”   简悠闪烁一下眼神,“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句话,今天是第一次。”   “我一定要走,我要用我的方法去战胜他。”   “你是去送死!”   “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能做。”   “你所漠视的那条命,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他当下微张的瞳孔里映衬一片茫然。   “我必须斩断这一切,对木叶,对第七小队,还有对你的羁绊,人一旦顾忌太多,沉溺安逸的假象,就日渐自甘堕落,我不能让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成为绊脚石,我要毫无芥蒂地,才能完成复仇!”   “所以,我是微不足道,是你的绊脚石。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很没用,止水的死,灭族的事,鼬的背叛,你的委屈愤怒,我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所以这一次……”她摇头,双臂张开挡在佐助面前,“我一定不能让你走。”   “你留不住我。”他边说边接住她瘫软的身子。   简悠不敢置信,“你居然在我的饭里……”话未说完,又是一股眩晕,她含着泪揪住佐助胸前的衣服,“别走。”   “求求你,不要走。”   佐助心不由得一紧,她的眼泪,让他心内似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一阵,又一阵。   他把她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她大声啜泣:“你宁愿每天一个人舔身上的千穿万孔,也不愿意向我提及一个字。你把自己包围成一个水火不侵的壁垒,却把我硬生生地隔绝在外。可是佐助啊……”   “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他们一个个都离开了,我身边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   “我好恨我自己,既说服不了自己复仇,也无法让自己劝你放下,可我不能让你走。”   “大蛇丸在利用你,他看中你的写轮眼,你会死的!”   “我不在乎你要去哪里,不在乎你是不是要离开村子,可我求你不要去找大蛇丸!”   她哭得不能自己,佐助不忍心看下去,抬脚就要离开。   玻璃的杂裂声忽的传来,他难以置信地回头。   玻璃渣刺进白皙的手上,淌出的血浸染床单。   她甩碎床头的花瓶,想用疼痛叫醒被麻醉的头脑。   她看着他喃道:“让我亲眼看着你去送死,你倒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伤口处蔓延开的疼裂让她暂时清醒,她挣扎身子好不容易爬起又倒下,这一次,再也没有重来的力气。   佐助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捏紧,反反复复,终于伴随一声关门声,杜绝所有。   黑暗之势愈来迅猛,简悠再也撑不住,泪眼婆娑地瞌上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的内容到这里快要结束了^_^ ☆、奄奄一息   被毁坏得厉害的残垣断壁,不少的石块这时还断断续续从上头掉落谷中,望着还在朝前奔涌的水流,简悠恍惚想着,这注定是一场永不止息的争斗。   有人捡起一块小石子扔到谷中。   “这个地方叫做终焉之谷,是一代火影和宇智波斑最后决战的地点,佐助和鸣人在这里决断,你有没有觉得很讽刺。”   简悠心里一颤,面对这个不速之客,一股无名的恐惧袭来。   带面具的男人无奈摊手,“别用这个眼神看我,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逃不出来。前任火影一直看守着你,不让你出来,你不会真以为自己钻了空子逃出来吧。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引开他,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没伤害他,现在还不是闯祸的时机。”   “你有什么目的?”简悠目光严厉黏着在面具男身上。   面具男一个掠影到她前方几米处。   “不用白费功夫,你想找的人早就到了大蛇丸的巢穴。”他瞥一眼她的小动作,不以为然,“我的目的嘛,杀了你。”   **   在猛烈的震动下转醒,她看一眼背她的人的侧脸,有气无力地说:“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止水死了,叔叔阿姨被杀掉,你还灭族叛逃木叶,最后,连佐助都离开我了。”   鼬说:“那些都是梦。”   她艰难地扯嘴角,现在是连笑一下都疼,“我信你,你从来不会骗我。”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和平时的稳重沉静微微不同:“我想学吹笛子了,你不是在这方面很擅长嘛,等你好了,就教我。”   等她好了?她没有生病啊。   简悠摇摇头,语气软软的:“不要,一直都只有你教我的份,要是我教不好,你会生气的。”   他涩然:“我什么时候对你生气过。”   她脸贴着他的背,暌违的熟悉的味道,让她想哭。   “你会生气,会不要我。你们都走了,走得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讨厌一个人。”喉头一阵腥甜阻断她的话,她忍不住张嘴,接着嘴里充斥着满满的异味,血从嘴里溢出,大滴滴落在他的衣服上,明明是温热的温度,他却觉得背上要被烫出窟窿。   “脏了。”她本要替他擦干净,凝眼竟见一手的血。   血。   谁受伤了。   谁的血。   他的。   还是她的?   那一口血催化动全身所有的伤处,痛感猛然噬着她的神经,整个人在火里翻来覆去,热辣的疼痛经久不衰地折磨她,一波一波不知疲惫地进行着这项机体运动。   她痛得失去理智,开口的字都是断断续续:“痛……好痛!停下!”   鼬嘴里喷出一口血,他也伤得很重。   “我带你找五代火影!”   小腿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倏忽迸出强韧的痛感,鼬猫弯腰重重跪倒在地,手一松,简悠从背上重重砸到地上。鼬着急得抱起她,冰凉的手摸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他手上的红色沾到她脸上,成了那张脸唯一有了的颜色。眯着眼看鼬的力气都没有,干裂的嘴唇张张合合,吐着发不出一丁点声音的只字片段。   可他还是看懂了,她在叫他!   “鼬。”   “小简!是我!对不起!”   “我骗了你,止水不是我杀的!”   “还有佐助!”   “只要你熬过这一次!我们就一起!一起劝他,让他回到木叶!”   鼬这一辈子极少如此絮絮叨叨,他不管不顾说个不停。   她虚弱地笑了笑,他把耳朵凑近听清她的话,“我,我,就知道,你们、在、撒谎。”   “对!我们都骗了你!你赶紧好起来报复我们!”   “不要,报复、好、累啊,我,我想止水了,我要去找他了。哥哥、我好困啊。”她眯着眼睛,唇角勾起。   “小简,听哥哥的话,不要闭上眼睛,不要闭!”尽管自己的身体撑到极限,连开口多说几个字也很困难,脚上受了很多伤,他渐渐没有力气坚持,速度越来越慢,在重重喘息声中,他眼里闯进人影。   旗木卡卡西!   顾及不了自己还是木叶逃犯的身份,他快速飞掠过去,前方背着鸣人的卡卡西听到动静回头,见状大惊。   “快带她去五代火影那里治疗。”明明是求助于人,鼬的语气反倒更像命令。   卡卡西没有太关注鼬,马上放下无比虚弱的鸣人,他一把抢过怀里的简悠,全身上下无不戒备地盯着鼬。   “你把简悠打成这样的!”鸣人朝鼬怒问。   鼬抓住卡卡西抖动要探查鼻息的手,“快!”   卡卡西定定注视鼬,脑子飞快运转。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没时间解释,如果你想救小简,就立刻带她去找火影!”   “就是你把她打成这样的。”鸣人痛心看一眼气息奄奄的简悠,撑着虚脱的身体作势要动手。   “住手!”卡卡西制止鸣人,“救简悠要紧。”话罢也不多看一眼鼬,带着鸣人立刻就走。   宇智波鼬受那么重的伤也要救简悠,所以不会是他打伤她。如果动手的人还在附近的话,能有本事把宇智波鼬打成这样的,他和鸣人也铁定不是对手,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简悠的伤!   卡卡西咬牙,一定要撑住啊!   鼬心里一松,如强弩之弓的身体在松懈之余无法强撑下去,他眼前一黑,身体直挺挺倒下。   **   房里,他一身慵懒的悠闲穿着,正聚精会神捣鼓桌上形形□□的药材,不速之客的闯入也丝毫不影响他的专心致志。   “我讨厌你身上的血腥味道。”他皱眉。   宇智波斑就肩上的衣服嗅一嗅,“真的假的,我洗过好多次澡。”   “味道很浓。”他很不给面子。   斑咋咋呼呼:“狗鼻子啊你这是。”他瘪嘴,“这帮你杀人还要被你嫌弃,我怎么这么可怜。”   “死了?”   “虽然半路杀出了个鼬,不过也离死不远。”   “凭木叶五代火影的本事,能救活吗?”   “剩下一口气,不说终焉之谷到木叶的路程,连几里路都坚持不住,我想纲手的医术还没到可以让死人死而复生的地步。”   “可以。”他依旧面无表情:“你受伤了。”   “岂止受伤,都已经养过几天了。这次可是触到了人家的逆鳞,那天鼬可是发狠地要杀我,如果不是担心那小姑娘的死活,他不和我拼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罢休的。”   “你不是也下了重手。”   “废话,我不重重回击早死了。”   “宇智波佐助那边……”   “药已入腹。”斑的回答很简明。   他点点头,“多谢。”   “这谢谢听出来没什么感情啊。”   “你我本来就是交易。”   “啧啧啧。”斑做出一副伤心表情,“真是冷漠。现在可以回答我,为什么要杀那个小姑娘了吧?”   “我和你说过,她是我们计划最重要的一部分。”   打哑谜?   斑变脸色:“既然是盟友,我认为我很有必要知道你做的每件事的意义。”   他嗅了下离得近的一颗药草:“那你告诉我你是谁。别再打着宇智波斑这个虚假的名号,说出来也是假话。”   “看来是没法合作了。”   他无所谓的的态度:“随你意。”   斑吹了下口哨:“开个玩笑,游戏开始这么久,哪有不进行的道理。”他恶意地低下头在他耳边说道:“不说我也知道是为了谁。”   他丢给斑一白色小瓷瓶,“对你的伤有帮助。”   斑自然是心安理得地收下,“都说纲手的医术忍界第一,我看不然,你和她,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还挺抬举我。”   斑走到门口,撩起袖子,见手臂上起几个小红点,很是瘙痒。   “你可以调侃任何人,只她不行。今晚会有点难捱,权当一个教训。再有下次,我出手就不会像这次这么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米娜桑,第二卷至此结束了,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O(∩_∩)O ☆、欠债   鼬这次晕倒了很久,斑给他的重创加上过度使用万花筒的后遗症让他身体负担不住,昏迷的前一刻他甚至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就会死在那个不知名的地方,不会有人知晓他的死亡,也不会有人在意。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地狱,那他定是要入地狱的,这样也好偿还他造下的业障。   “医生,他是不是伤得很重,流了好多血。”   “小姐,你确定你的朋友只是和别人小打小闹不小心磕到头,我看你的朋友头上倒没有伤,这身上的伤倒是很重啊。”   “是这样的,他打架打着打着就滚下山去了,还磕到了头。”   “可这明明还有刀伤。”   “这世道的人也是没有道德啊,刀片瓷片乱扔,唉,不小心扎脑袋里是要死人的。”   鼬迷迷糊糊听着,想着自己要是真的从山上滚下来的就好了。   他好像在马车里,一路颠颠簸簸,一会儿睡一会儿醒,有个人在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你该不会是个杀人犯吧,身上好多伤口,醒后你会恩将仇报吗,但是如果我不救你你早就死了。”   有人拿着热毛巾帮他擦脸,“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累死累活照顾一个人,是杀人犯你醒来也不能杀我。”   “告诉你,我身上可是藏着武器的,敢动我先砍了你。”   “都半个月了,你怎么还不醒,医药费花得我都快破产了。”   “小帅哥,你醒醒呗。”   某一天,鼬终于千呼万唤始苏醒。   一个女孩,有一头亚麻色的短发,甚为明亮的眼惊喜看着他,“帅哥,你终于醒了。”   鼬半睁眼,喉咙很是干燥,好一段时间吐不出一个字眼,只是用眼神看着桌子。   瑾朵瞥一眼桌上的钱:“哇靠,原来你是个小偷,刚醒就要钱。”   鼬摇摇头。   瑾朵再看,桌上还有自己刚刚买的《亲热天堂》,“你竟对这书爱得如此深沉,就算伤得这么重,也对它念念不忘。”   鼬再摇头。   “没关系,这不丢脸,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能理解你。”瑾朵很是善解人意地把书拿来。“送你了。”   鼬这下终于哆哆嗦嗦憋出一个沙哑的音:“水。”   瑾朵看一下桌上的水壶,心下明了自己会错了意,有些羞愧,马上从水壶倒点水到茶杯里头喂鼬,几杯水下去,干燥的嗓子得到滋润,鼬的嗓子好很多,“谢谢。”   瑾朵想,这不但是看着就能让人怀孕,听声音也行呀,放到21世纪,明星都不知道秒杀几群。   她把枕头竖起给他当靠枕:“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竖起食指,“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啊!”   鼬脑子仍然浑浑噩噩,不过听到这个仍是吓了一跳,他看一眼周围,“这是哪里?”   “火之国的国都。”   “绥关?”   “我本来是来看望我哥哥的,路上看到你伤得那么重,就把你一块带过来了。我叫上原瑾朵,你叫什么?”   “宇智波鼬。”   “宇……宇智波。”她打量鼬,“看来不是被通缉的杀人犯,而是忍者,我猜的对吧。”难怪伤成那副样子。   见鼬脸色一变,她赶紧缓缓气氛:“哈,哈哈,不用这么严肃的,我不过道听途说,好像是火之国的忍村,叫叶子村的,然后有一家姓宇智波的,这姓氏有点特别,就下意识记住了。”   很没说服力的话,更何况是说服身经百战的鼬。   简悠很反感他看她的危险眼神,明明是救命恩人,怎么变成杀父仇人似的。   “我可没想从你身上榨取好处,早知道你是忍者,我也不多管闲事,惹得一身骚。”   鼬向她投去一抹探寻的眼神,发现瑾朵面色不虞,对忍者的不满溢于言表,一个稍微聪明的忍者,脸上是不会有这样表情的。   这厢简悠想:忍者恩怨情仇之类的一大堆,他要是认为她对他图谋不轨怎么办?   “咳、咳,”她压下心底的不适,正了颜色,悄悄远离一点他:“凡事都要按道理来,我要是想害你,也不必费心费苦救你,不懂知恩图报好说,恩将仇报的事万万不能做的。”   鼬沉默许久,开口却是:“你帮我换的衣服?”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她瑾朵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无比保守矜持的好不好,“我让医生帮你换的,洗澡也是医生洗的,没占你便宜。”   这样说反而让鼬觉得自己唐突:“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纳尼!我什么都没干你还责怪我,宝宝我好委屈的说。”   宝宝……   这个年纪叫自己宝宝,鼬觉得好恶寒。   “我饿了。”鼬无奈得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瑾朵想他躺了那么久,除了营养液和药就没进食过,怪可怜的,“那你等等,我叫店家送点菜上来。”   可是安静下来了,鼬按着自己发疼的太阳穴,动手结印,不过才几个手势就放弃,身体太虚,查克拉一点都无法聚齐。   小简,小简。   鼬回忆终焉之谷的打斗,他当时赶过去时,小简被斑打飞掉进水里,他捞起她,见着一身的体无完肤,从脸到脚,所见之处,血迹渗出,胸口起伏着急喘,双目均闭,听不见任何他的叫喊。   那样的伤势,是几乎……根本不可能活下去的。   他期待伤势好转去木叶看她,又害怕听到的是噩耗。   他想保护到最后的妹妹,也要离开他了吗……   他几不可闻地喃喃:“父亲,我们家究竟还要欠她多少……”   怕失去而去守护,守护着的又要失去,这种周而复始,他还要背负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结束了各位,好可怜啊收藏在降点击还不升,作者君要哭晕在厕所了 ☆、六道往事   木叶病房。   鼬用瞳术控制门口的两个忍者后,顺利地进入病房。   病房里一片白色的世界,床上躺着的女孩亦是,她面色惨白如纸,要不是氧气瓶可见水雾,还真以为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尸体。鼬走过去替她捻好被子,窗户打开通风,但是风力有点大,他顺带关上窗子,拖了一把椅子坐于床前。   “出来。”   没有任何的动静后,他又说:“出来。”万花筒写轮眼显现,勾玉缓缓转动。   须时,床头抽屉正被人从里面打开,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后,一个极小的身影站起来,他身材大约一只老鼠大小,外貌和寻常三四岁的孩童无甚区别,抱着一个很身子一般大小的苹果,上头还有几个牙印,他抱着苹果,居然轻轻地跃上桌子。   他啃了一口苹果,津津有味地回味,直到与鼬的眼神相撞,一口苹果卡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捶胸顿足拍了几下胸口才好。   “喂,给小爷收回你那杀气冲冲的眼神。”明明是孩童的声音,偏偏教他说出大人的话。   鼬收起写轮眼,“什么时候出来的?”   “就在她死的一刻,封印解开了。”他朝床上努努嘴。   “她没死。”   “不,她死过一次了。”他看鼬:“难道你以为那样的伤势还能活下来?”   “她现在明明还活着。”   “那为什么现在不能醒。”他反问,又道:“好吧,会醒的,可需要时间,你该庆幸她不是一般人,要不现在早被埋进土里。但是……”他顿了一下,“宇智波鼬,他看到我了,那个和你打架的人。”   “斑。”   “和你一样有万花筒写轮眼,所以才看到我,他为什么要杀简悠。”   “他嘴巴很紧,我问不出任何东西,不过我不明白,斑为什么后来又说他不会再动小简。”   他深深看一眼简悠,“看来是有人听到风声了,回转生之力只能用两次,这是第一次,那个叫做斑的,恐怕就是冲着这个,可惜了简悠她妈妈的一片苦心。”   鼬听得云里来雾里去,“解释。”   他翻白眼,“简悠和她妈妈的体质一样,是回转生之力的拥有者,当初封印她,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第一次见我那次,是在我我睡了几百年之后第一次醒来,匕首没有落到她的手上的话,我也不会苏醒,所以她的事,我知道的和你差不多,甚至比你少。”   “她母亲……到底是什么人?”   “你听说过回明谷吗?”   “没有。”   他烦闷地拿刚啃过苹果的脏手抓头发,“给你讲个故事,关于一个少女和一个少年的。恩,故事好像是这样的,有一天,少女救了一个重伤的少年,少年醒后与少女朝夕相对,暗生情愫,少年临走时答应不日会迎娶少女,于是少女就等啊等啊等,终于有一天她等到了……”   她一路杀了很多人,脸上的血还温热,有前几分钟杀的,也有前一秒杀的,踩过的尸体里,有敌人的,也有她最亲近的族人,身上的伤再痛,也不及心下的一分,她离他离得很近了。   “不许动她!全都让开!”   听到他的命令,周围拿着武器的人均纷纷让开一条路来,也有个急功近利的,举着刀在后面偷袭,哪知脚才踏出一步,心口处稳稳插着一把苦无,他双眼暴突,临时前才知道,杀他的,竟是他们的头。   她的白衣变成一件血衣,双眼冷血盯着少年,她举剑至他胸口前,声声质问:“是你!一切都是你的计划!为了了解地形,攻破部署,动听的情话,海誓山盟的誓言,只是为了今天的这场杀戮!”   他低垂眉头,“投降吧,我可以保你。”   少女嘴角噙着冷笑,忽然倒下,他赶紧接过她,放在后背的手居然摸到一根箭,一直以来以冷静自居的他,抱着她的手狠狠地颤抖。   “谁射的箭!”他吼道,声线颤栗。   她用劲推开他,后劲使自己也倒地,眼中还有泪,却笑着看他:“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回明谷的秘密,永远,永远。”   所有人都不知道一切怎么发生的,只知道少女忽然腾空,手上手势迅速,地面震动,黄沙漫天,狂风大起,天地间都变了颜色,逼得所有人纷纷遮眼。等一切尘埃落定,剩下的人面色均变,尸体,房屋,属于回明谷的一切,纷纷消失。   地上遗留一把匕首,一件染血的纱衣,干净的衣领处上,一朵木兰花,静静绽放。   少年记得,她很喜欢木兰。   不了几天,他遇到一个同样穿着白纱衣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女子浅笑嫣嫣,“你能对谷主那样绝情,那现在自己的孩子,是要还是不要。”   “她!她居然!”   女子笑意更深:“你走的时候,她就怀孕了,你不会明白,为了生下你的孩子,她忍受了多少人的冷嘲热讽。”她把孩子递给他,“你自以为计谋无双吗?真的以为谷主对你一无所知吗!”   他身子晃了几晃,险些倒下。   女子把强装的笑容褪下,带上冬日一般的寒冰:“如果不是她爱你信任你,又怎么会一直假装不知!你不配得到她的爱!是你逼死了她!我要让你从此以后一看见这个孩子,心里就每受一份折磨!直到死去!”   等到人走后,他抱着孩子,立在原地很久,才知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他讲完故事,觉得自己是在有些太矫情了些,于是赶紧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如果不是鼬亲眼所见,他很难相信,这一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东西也会哭。   “故事的男主角,叫做大筒木羽衣,很多人叫他六道仙人,故事的女主角”他卡了一下,“是我的前主人,明纱,当年的回明谷的谷主。谁能想到,神树的根会在回明谷的地底,受神树的影响,谷中的人破天荒有各种异于常人的能力,按你们现在的说法,大概就是血继。还有一个例子就是小爷了,小爷也不知道自个什么东西,有意识那天起就呆在匕首里头,憋得慌,想着出来溜达溜达,妈的还真人模人样地出来。”他像个饿死鬼投胎,吃完苹果吃桃子,吃完桃子开始剖个头他两倍的香蕉,鼬看他剥得费尽,剖了一丝皮横在桌上让他啃。   “乖顺的小猫不可怕,但如果它长了和老虎一样利齿,人们就开始计划着要怎么拔掉祸害,不论它是否温顺。”鼬叹息。   “你还挺有感触嘛。”他发出滋滋声,像老鼠啃东西,“小爷也没什么才能,啊呸呸,小爷也没卵用,啊呸呸,小爷没攻击力,啊呸呸。”   鼬黑线,“你到底想说什么。”   “额,反正吧,我被当做传家宝之类的东西传给每任谷主,明纱也看得起我,把我给她的情郎做定情信物,他情郎给了他儿子,然后……”他发现新大陆一样,“宇智波是大木筒和明纱的后人。”   “如果你没骗我的话,那就是了。”   “小爷从不骗人,只有小爷想说的和不想说的,我才不撒谎。”   “照你的说法,简悠是回明谷的人。”   “岂止岂止,回明谷的每任谷主都有回转生的能力,可这个能力,却是只能遗传给女的,不过据我所知,明纱并没有兄弟姊妹,换句话来说,根本就是绝迹了。你们常说的人柱力和十只尾兽,因着回明谷和神树的关系,尾兽是能感应到回明谷的人。”   “回明谷还存在吗?”   “你是不是傻,明纱回转生救人的时候,我又没被她救,我哪知道她把那些人弄哪去了。”   鼬没理会他,“几百年前回明谷的人没有灭绝,剩下的人有两种可能,一是作鸟兽散,二是他们另找隐蔽的地方隐居。斑盯上小简,说明有人告诉他她身上的秘密,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她妈妈,就是……”   “不是小爷干的,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家污蔑。”   “小简的妈妈不想她牵扯才封印她,不可能是她,告诉斑的人,一定和她妈妈有关,想利用她达成某种目的。”   他砸砸嘴:“分析得有道理。”   鼬叹一口气,不管有什么目的,他现在只想让她早点醒过来。   “你说,她需要时间。”   “她自己需要时间让自己放下,你弟弟就是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小爷虽然时常睡觉,奈何醒着的时候看到的总是精彩的几幕,诶,你能不能告诉我,写轮眼用来消除记忆的时间能持续多久。”   鼬眸底翻云覆雨。   “喂,你怎总喜欢对小爷摆这个杀气腾腾的表情,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好了,小爷做事很有分寸。罢了,说了也是废话,你不是不信我,是看谁都疑神疑鬼的。”他瘪瘪嘴,“再一万个不愿意,她都是我命定的主人。”   鼬没说信不信,而是抛出一个疑问:“你说的回转生之术,能救很多人吗?”   “施术者再厉害也只是一条人命,能力大小,是靠施术者施法时心中所思所想来决定的,最多救一个人,不但施术时需要条件,施术后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明纱会死是因为已经不能施术吗?”   “那是第一次,但她既要回明谷湮灭尘世,又要转移剩下的族人,命,就是她要付出的代价。”又或者,是她自愿……   “那小简……”   “因果循环,自有定数,强行逆转,必遭反噬。这次施术不是她的意思,而是那股力量自行保护本体,但也不会例外。”   鼬沉默,又问:“那施术的条件……”   “八个字。”他用两只手指比了一下,鼬自动过滤他其实比的是数字七的事实。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躲避   漫无目的游荡了好久,她在寻找尽头,可这个地方偏偏没有尽头,人有明与魅,她从来没有过困意,像个游魂一样游荡很久以后,她才确定自己不是人,是要去奈何桥?喝孟婆汤?是了,忘记前尘往事,不再有悲欢离合,她又想,自己是喝过孟婆汤的呀,要不怎么会什么都记不起。   终于有一天,她的世界不再是空荡的虚白,她看见一片桃林,粉红颜色。   “好美。”她沿着林源深处走处,见到各种各样的颜色。   后面,她见着一个穿着和服跪地而坐的女人,女人看到她,笑道:“我见过你。”   她有点不知所措,她是谁,从何而来,要到哪去。   直到有人看见她。   粉衣女人摆了个请坐的手势,于是她走了过去坐下。   女人看写她说:“我认得你,你救了阿姐。”   她迷茫得摇了摇头。   “我是谁?”   女人很惊讶,盯着她看了很久,叹息:“你是第三个。”她的目光在周围环视一圈,“阿姐说,困在这里的人,都是自愿的,你是因为什么?”   她张了张嘴巴,才刚要开口。   “是我忘了,你已经不记得了。阿姐待了多长时间,我不知道,但漫长的光阴里,她破碎的记忆碎片拼得快圆满了,就差最重要的一片,直到你上次来,她才记起她的真名。”   她不禁问道:“她现在在哪儿。”接着又忍不住哑然,所谓的阿姐,她根本没有一点儿印象。   “你相信生命是场轮回吗?”   她答:“信。”   她笑:“我也信,但连自己是谁都记不住的人,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不记得得自己的人,说的不正是她吗。   “所以,我们要一直呆在这?”   “其实不是忘了,只不过暂时没想起。”   “你也是吗?”   她拉住她的手,笑说:“跟我来。”   “原来,我和你是一样的,可是后来,我想起好多事来。”她停在一棵桃树下,树皮上有几道刻痕,她指给她看:“有个人叫我等他,我每等他一天,就刻一刀。”   她惑然:“等谁啊。”   她不好意思地笑:“记不得。直觉告诉我,要是想起他,不定就能记得自己。”   “真好啊。”她羡慕:“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我们这样子,是不是死了。”   “或许死了,或许活着,或许死了也能活。”   这话……说和没说有区别吗。   “你看起来年纪很小,想回去吗?”   她迷茫地摇头。   “会想走的,没有意识地存在着,是件非常孤独的事,迟早你会懂得。真实再比虚构陌生,也要比我们心的距离近得多,逃避现实种种,骗谁也骗不了自己。你情愿躲在这里也不愿意再为自己编织一个人生吗?”   她有些了然了:“原来我是躲到这里来的。”   “世上之事,亦真亦假,亦虚亦实,亦幻亦灭。虽生亦何欢死亦何哀,可别忘了,不能生不能死,才是最痛苦的,困境和绝境的说法,都源自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她突然心里有点难过了,问:“要怎么过呢。”   “像现在这样,忘了也挺好的,但你会困顿。”她意有所指,“因为孤寂和心内的空白。”她挥下手,桃林变作一条河流,“这也是我的记忆。”   空白的世界里,只有心才能主宰一切,把世界变得大放光彩。   她感慨:“不管记不记得,存在过的东西,总是有它的意义。再选择一次的话?你还会躲吗。”   她想了想:“躲吧。”   粉衣女子诧异。   “不是被逼到无路可退,我想我不会来这里,那么痛苦的事,放下也好,你呢。”   女人眼里有款款深情:“我不放下,我要等他,我们约定好了的。”   她很爽快:“那我陪你一起等吧,你走了,说不定也有第四个人过来陪我。”   “好啊。”   呆了多久呢?她不知道,但久到她很无聊。和她在一起的女人,又记起一些东西,变了几次风景,她想,那人是真的迫切地要守住那个约定,不像她,她原想估计要一辈子留下来,直到有一天,她身上有了第一条锁链,她追了锁链好久看不见尽头,和她在一起的女人说她要回去了,她目瞪口呆很久,觉得实在不科学。接着,出现第二条锁链,第三条,第四条……   她身体被拖着倒退,锁链疯狂拉着她不知往哪里去,锁链嵌在身子里,她痛得死去活来,女人却笑着说祝福你,还问她叫什么,她痛得说不出话,被拖着好远,最后看不见她的身形,好多东西才纷至沓来从脑子涌进去。   “简悠,我叫简悠。”   醒过来时,四周很黑,睡了很久,还是困,鼻子被压着很不舒服,她干脆拿掉氧气瓶,黑暗中睁着一双眼睛。   “嘿嘿,你终于醒了。”有人说话,她看不见。接着蹦哒蹦哒,像是老鼠在跳来跳去,厚重的窗帘被拉开一点,饶是月光明亮,不然那点光也看不清甚么。   这一看,可把她吓了一跳,窗户上头坐一个和老鼠一样大小的人,粉雕玉琢的孩童小脸,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看。   她坐起,琢磨问到:“你是老鼠精?”   比小不点发沉的脸还吸引她的,是床头趴着一个人,不是因为月光的话,她不会发现房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那人缓缓睁眼,惺忪的双眼一变再变,“小简!”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上一章其实有对当初女主在砂之国被追杀的缘由,就是女主的体质与一尾相冲 ☆、缺钱的尴尬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叫卖声一声盖过一声,不时还有诱人的食物味道飘出,简悠涎着脸叫鹿丸请客,抱着一堆零食慢悠悠走着,腰间的匕首偶尔会动几下子。   走在前面的鹿丸停下,简悠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下来。   鹿丸耷拉着眼皮,“真麻烦。”他扔了一串钥匙过去,简悠手忙脚乱接过。   “三代火影叫我给你的。”他抬起下巴偏一偏,“上二楼。”   简悠后知后觉跟上去。   鹿丸觑一眼她:“开门吧。”   她把钥匙孔插入门把,却没有转动钥匙孔,停了一会儿,最后把钥匙□□:“算了吧。”   鹿丸讳莫如深地看她:“里面的东西,对你挺重要的。”   “整整一年啊,如果不是你们告诉我,我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躺了那么久。一觉醒来,外面的世界没变,倒是我变了,我记性很好,可醒来后,记得很多人和事,也忘了很多人和事。每当我问你们,你们要么支支吾吾,要么打太极,我猜得出,你们压根不希望我知道。”   “不是不希望你知道,是……”鹿丸词穷,绞尽脑汁搜索词汇。   她学着鹿丸刚刚扔钥匙给她的样子,把钥匙扔回去:“不重要了,反正大部分事没忘。不是说要把这里变成一家饭馆,拆就拆了吧。”   “你好多东西还在里边。”   “都扔掉了吧。”她下楼,“今天下棋输给你,明天赢回来,不见不散。”   鹿丸苦笑不得。   **   “爷爷,我给您把混世魔王带回来了,你倒是说说,今天大街上干嘛了。”   木叶丸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修炼。”   简悠冷笑:“是修炼还是□□。”   “□□之术,也是修炼的一种,不行你问爷爷,对吧爷爷。”边说边变身。   她一脸无语地掏出口袋的纸,递给三代擦鼻血。   三代边擦鼻血边斥责木叶丸:“歪门邪道。”   木叶丸变回来原来的样子,“你不还是中招了。”   简悠笑:“有本事去五代火影那挑战一下呗。”   以前某天木叶丸脑子一抽去找纲手,被打得半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后来一见到纲手说话都不利索。   “哼,你不也打不过。”   “可至少我没被打过。”   “哼,当时你去找宇智波……”他嘀咕:“不也惨兮兮地回来。”   她没听清木叶丸的话,于是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三代适时就着桌子敲敲烟管,“吃饭吃饭。”问简悠:“屋子看了吗?”   “没看,鹿丸没把钥匙还您吗?”   “还没有,怎么不去看?”   简悠给木叶丸夹了几道菜,冲三代笑:“也没什么好看的,干脆懒得看。”   “不后悔?”   她的笑意僵了几秒钟,“不后悔。”   木叶丸含糊不清咬着菜:“我怎么听不懂。”   她敲一下他的头,“吃饭时不许讲话。”   饭后回房间,简悠拿下腰间的匕首,把一袋零食放下,“喏,都是你喜欢吃的。”话说,有什么他不喜欢吃的。   匕首迸出一个小人,欢呼抱住零食:“小爷没看错,你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简悠嘴角一抽:“说得我亏待过你一样。”   “上个月,你克扣我粮食。”   “你敢跟我提上个月,把我所有的工资偷走吃吃喝喝不算,还用我的名义向鼬借钱。”   “买东西付钱,天经地义。”   “那别人的钱挥霍,天理不容。”   “宇智波鼬有钱。”   “不是我的。”   “他帮你当成妹妹,他的钱就是你的钱。”   “不是亲生不算数!”   “你爷爷有钱。”   “老人家的退休金你也动!”   “木叶丸有零花钱。”   简悠刚要反驳,惊道:“流鼻血了。”   他潇洒一抹,贼兮兮道:“木叶丸身材真好。”   她惊悚:“你,你不会……”看上木叶丸了吧。   他一脸回味:“小爷指得是木叶丸□□之术变的女孩,身材一流,看得小爷,蠢、蠢、欲、动。”   长着一张稚童的脸,却说着下流的话,然而简悠早见怪不怪。   他的好吃和好色,从她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已经领略至今。   她摸下钱袋,有点轻,打开看下。   她怒:“你又偷钱!”   他吃饱满足拍下圆滚滚的肚子:“克制了好多,只拿了一半。”   “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   “就是因为你穷,我半个月没去歌舞伎町。”   她敦敦教诲:“你长这么小,浑水摸鱼的话根本没人注意。”   “这可不行,看美女要钱,偷喝酒要钱,而且……我还偷看活春宫,付那些钱,已经很少了。”   她痛心疾首:“你能不能换个对象偷钱。”   “不可不可,偷钱是不入流的小混混做的事,小爷我高风亮节,翩翩少年郎……”   她听得牙酸:“那凭什么偷我的。”   他一副受到天大伤害的表情:“凭你和我的感情,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   “你缺钱?”有人问。   简悠吓一大跳,鼬每次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   “不是,我有钱。”她拍拍扁扁的钱袋。   好蠢,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果然,鼬给她一个鼓鼓的钱袋。   “欧耶。”空中飞过一不明物体,飞速抢钱,“这个月,可以好好地浪咯。”   简悠咬牙切齿:“上一次那个钱……”   鼬了然:“不用还我,我的钱本来也用不完,给你正好。”   “事情是这样的……”   “好好改善一下饮食,你小时候就喜挑食,要慢慢改掉这个坏习惯。”   她嗤笑:“噗,要不是爷爷说我没有哥哥,还真以为你是我哥。”   “你嫌我啰嗦。”   “那是你自己认为。每次和你呆一块,你说的话,十个手指都数得请。”   看她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鼬忍不住笑,小时候,她、佐助、还有他和止水,经常像这样子开玩笑。   “我给你留了东西。”简悠跑去冰箱,拿了一盘三色丸子,“你最爱吃的。”   鼬脸色有点僵硬:“你,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简悠不高兴:“和你相处一年,如果你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岂不是太不走心。”   鼬收心敛神:“谢谢。”   她拿了一串给身旁垂涎已久的某人,“只许吃一串。”   “恩恩,有的吃就好。”如果不是约法三章好了,家里哪还能剩食物。   她:“你有时候流露出来的表情,差点让我有一种你欠我八百万的错觉。”   鼬轻轻说道:“我是做过对不住你的事。”   “还真有啊。”她转然一想:“无所谓,反正都过去了,就算有,也不是故意的。”   “你不应该这么相信我,我倒希望你对我警惕一点。”   “对嘛对嘛,你看看他的护额,叛忍!”   她横一眼插嘴的家伙。   “你随便问问周围熟悉的忍者,就能知道我的事。”鼬说。   “正与邪不像黑与白那么分辨,知人知事,用我的眼睛,耳朵还有心,足够了。”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谢谢,她还这么信任他,“我还有任务,先走了。这个给你。”他又掏出一袋圆滚滚的钱,“以后没钱跟我说。”   “……”   他皱眉:“老鼠精,以后别再偷钱。”   “叫谁老鼠精!给小爷站住!小爷不叫老鼠精,小爷叫七杨!七杨!” 作者有话要说:  噗,看到上一章的点击只有3,莫名得很有喜感,恩,下一章让男女主见面怎么样 ☆、遇见   风沙漫夜幕,月光沁石墓,说的大概就是他们现在处于的环境。   木叶和砂忍村比起来,说是物华天宝的地方也不为过。   小樱裹紧防风的袍子,风裹挟砂砾,削得脸阵阵发痛,作为这次带队的队长,她忍着风沙进嘴里的难受,清清嗓子喊:“大家都忍一忍,砂之国就快要到了。”   一起的一个女生抱怨:“队长一路都在说这句话。”   “我来过砂之国几次,队长没骗你们,真的快到目的地了。”   另一个男队员说道:“副队长,要不我背你吧,你脸色很差。”   简悠被冷风袭击衣衫,说话都发抖:“没,没事,再一段路程就到了。”又安慰抱怨的女孩子:“我们这次来砂之国交流的人数只有十几个,以后这样的机会也不多,不要轻易放弃。”说完她缩缩脖子,嘴里进了些沙子,一口怪味。   以前医疗团队来砂之国交流时她也来过几次,但这次的运气很差,正碰着气况极度恶劣,气候变化太快,他们准备不足。大家长途跋涉不易,现在体力都渐渐不支。何况是她这样体质差的。说来也怪,她印象中以前很少生病,体力不好但也不算太差。   有人轻轻握住她的手,给她输送查克拉,瞬间感觉身体稍微好点。   她心里头温暖,感激地朝小樱笑笑。   小樱担忧看她,“不然我们歇歇。”   简悠好笑地说:“现在让我们歇,就是喂沙子。”   “以后纲手老师训练我时,我得把你一起叫上。”她认为她缺乏锻炼才身体素质不行。   简悠大呼冤枉:“我往常除了在医院,就是爷爷监督训练,丝毫没有松懈。他总说我以前太弱,才被人打得住院住了一年,天天有空就逮住我实战,就怕哪天我给人欺负了。”   “三代火影那么关心你,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不是我说的,刚刚是你偏说我懒的,阿、嘁。”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随着这个喷嚏,周遭环境又一轮大变动,她本能地抬起手遮住眼睛,小樱和她握住的手被迫分开。   有人急声喊着:“不好!是沙尘暴!”   风和砂来势汹汹,全部人避之不及,眼睛睁不开,耳朵只听得见风声和同伴的叫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到处倾斜滚动。   简悠被炙热毒辣的太阳活生生催醒,她晕眩得从一片黄沙上爬起,空旷的黄色调视野内了无一人,使力晃晃昏沉沉的脑袋,身体的反应诚实告诉她自己中暑的不幸事实。包不见,里面药也丢,加上和木叶的同伴失散迷路,她欲哭无泪。   “七杨,七杨。”她寄托腰间的匕首,呼唤几次不见效果后,不死心地掏出刀,往鞘上大力敲敲,捣鼓一会儿彻底没力气,在原地坐回去。   “早不睡晚不睡,偏偏赶上这时候。”他一旦睡觉,唤不醒吵不醒,一觉自然醒,创造过一个月的最长记录。   汗滴流下,黏腻的身体愈发黏腻,额头的汗甚至流到眼睛,在视线模糊下,恍然看到几抹身影,她撑起身子,往前爬几步扯住脚。   “能不能帮帮我。”在沙漠行走的,肯定会备避暑药和水,他们愿意帮忙的话,等精神好点她就能赶路,找大部队汇合。   “我好像没有理由帮你。”被扯住脚的人不咸不淡地说道。   简悠后知后觉,扯别人脚的行为很不礼貌,于是她讪讪收回,尽量以一副很真诚的表情抬头:“我可以付你钱。”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说法太虚,钱现实,难免对方不会动心。只是她现在身无分文,只能暂时地忽悠一下他们了。   即使难受得几乎看不见,简悠也察觉到对方看清她脸时的那一瞬间炙热的目光。   “呵呵呵,佐助,你看看这是谁。”插入了一道略带沙哑的声线。   他一说完,她头顶又被一道黑影覆盖,正在此时……   “找到了,小樱队长,找到人了!”   简悠自然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心里一喜,也不仰着酸痛的脖子,眼睛朝声源处努力辨识。   是小队的人!   有人扶起她,声音包涵焦急:“没事吧。”   简悠困难地动下已经干裂的两瓣嘴唇,说:“中暑了。”   拥抱她的忍者急急忙忙把随身的药喂简悠,还喂给她好多水,她渴了好久,亟不可需地大张嘴吞咽。   “慢点慢点。”   被水滋润过的身体好很多,简悠虚虚地朝忍者笑笑:“麻烦你了。”   彻底昏迷前,还听到小樱哆嗦声音叫着谁的名字。 ☆、谁的梦   静寂的空气中好似在隐隐流动着什么,叫人压抑且沉闷。在一片不寻常的夜色中,死亡也正在加紧了脚步赶路……   睡梦中,冰凉略过脸颊,源源不断。   她突地惊醒起来,睁眼就撞进了一双温柔如水的明眸中。   “妈。”女孩坐起身子,吃惊地盯着眼前流着泪的女人。   女人用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疼惜地摸着女孩的脸颊,细细地用手指摩擦,一双秋水眸一眨不眨地瞧着,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你怎么了?”女孩担忧地问着。   她伸手将女孩揉进了怀里,两臂膀紧紧地环住她,粗鲁间夹杂着丝丝小心,不失温柔。女人将下巴搁在女孩头顶,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一样一颗颗地砸在女孩头上。   “孩子,原谅我吧。”女人凄楚地说道,“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无论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要怪妈为你擅自决定好了一切。”   她大急:“妈妈,你在说什么?”   女人低头凝视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新任谷主。”   房外窸窸窣窣响起一片响声,声音从近到远,直到里面的人听得不甚清晰。   —嘭—,门被狠狠撞开。   未料及反应,就是一阵翻天覆地的冲击,等到她反应过来,身边哪还有熟悉的温暖。   “妈!”她大喊,冲上前去拽住前面人的衣服。“你们干什么,快点放开她。”   冲进房里的人只有两个,外面却还挤满了满满的人。今夜的他们,全都变了个样子,没有慈眉善眼和和颜悦色,所有人的眼里,都有一股猛烈的怒气和几分恐惧。   “对不起了,小谷主,不这样做,遭难的就不仅是整个村谷了。”被拽住衣服的男人略带愧疚地说道,他几乎是不费余力地就扯开被拉着的衣服。   给周围的人甩了几个眼色,两三个人立马上去拦截。   她哭着大喊,使劲也不能向前一步,她大叫着好几声妈妈,无人理会她,直到被带出门口的最后一步,女人回头,泪珠像滚瓜一样滚落,看着女孩,她合翕了两下嘴唇。   在女孩的绝望声中,就这样消失在视野之内。   不知是过了多久,女孩才得以跑开。   她以她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一路快跑着,耳朵清晰地捕捉到她母亲最后一声绝望痛苦的叫喊,鼻子敏锐地嗅到干草等燃物燃烧时的焦味。   跑着,可是这段路,为什么会那么远?   通天的火光,嚣张的火焰冲向漆黑的夜幕,如此之大的光,竟能将黑夜照得跟白天一样刺眼,那么大的火海,毫不掩饰地映入在她瞪大的瞳孔中。   “不!!!”   简悠惊醒,梦太真实,她大口喘气,好一会儿犹自没恢复过来。等心率慢慢跳动,一瞬间如释重负,一瞬间又心如刀绞。有关的奇奇怪怪的故事和人,已经不止一次像回放片一样在脑中上映。入戏太深,她作为一个观看者,也感染悲和伤,刚开始以为是梦,可那个人的故事太多次强硬地植入脑中后,她渐渐察觉到这可能是真实存在的经历。   门被打开,来了两个人,一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子和酒红色头发的男孩子走进来。   简悠笑着从床上坐起,身体没有半点的不适,她一直都这个样子,病得快,好的速度也比平常人快。   “一觉醒来就到忍村了。”她精神抖擞的说着。   我爱罗碧绿色的眼眸映着吃惊:“还以为你要再躺躺。”   小樱踱步过去,坐到床沿,手上端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我都见怪不怪了,以为简悠的身体虚,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可人家一个月才能好的,她三四天就ok。”   简悠眯起眼笑笑,鼻子凑上前嗅,满脸疑窦,“药错了吧。”   “没有错,你啊,中暑后又发烧了。”   我爱罗不无佩服地夸道:“闻一下就知道是什么,厉害。”   简悠小樱对视几秒,都忍不住笑起来。   小樱:“她的嗅觉和味觉比狗还灵,我们要好几遍记住的,她一两次就没问题,五代火影说她天生就是学医的料。”   我爱罗颔首,葫芦中冒出的沙子帮他稳稳地把椅子移到床头,他坐下就行。   简悠不甚羡慕地说道:“会忍术做什么都方便。”话又一转:“但长期懒下去会肌肉松弛。”余光不小心瞄到我爱罗结实的胳膊,她啧啧道:“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她一口气把整碗药喝下,砸吧砸吧嘴巴,味蕾被苦味团团困住。轻轻把碗放下,她回神,手捏住我爱罗白袍的一角,“刚才没注意,你这袍子,有点不对劲啊。”   “我成为了第五代风影。”   ——成为风影,为你们的村子尽心尽力,让那些对你唯恐避之不及的人们知道你对这个村子没有恶意,知道你是多么想保护这里。   ——你说的没错,我要努力成为风影,让他们抛去对我的误解。   儿时的话,居然在不经意间变为现实……   “小樱,你掐我一下。”她还在晃神。   小樱不客气地下去手。   “啊啊啊!好痛好痛。”   “这下该信了吧。”   “信了信了,我爱罗,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你绝对是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一个影。”简悠在衣服口袋里左掏掏右掏掏,掏出一根钢笔,“礼轻情意重,希望你不要嫌弃。”   那厢小樱已经笑喷:“哈哈哈,你好穷酸。”   “哪里穷酸了,我前段时间刚买的,还没用过一次,送礼物重在心意,不在贵重。”   我爱罗自成为风影,收到的礼物如过江之鲤,却把这支名不见经传的钢笔当作宝贝似的慎重接过,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很喜欢,谢谢。”   我爱罗平时话不多,笑的次数也少,可他的笑容,带着几分温柔,几分怯怯,几分真挚。   “以后多笑笑,你笑起来特别可爱。”   小樱露出调侃的表情,“少调戏人家。”   “别想歪,我说的是实话,对了,你们昨天找到我时,我旁边是不是还有两个人,那时我请他们帮忙被拒绝了。”   小樱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你是说,他们不肯救你。”   “是啊。”简悠不明所以,为什么连我爱罗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额,毕竟是陌生人,不救也,挺,挺正常的吧。”   “你见着他的样子?”   “见好像是见了,但没印象。”   “那个人,他,他看你的眼神,”小樱闪烁其词地问着。   “有两个人,你问哪个,我连样子都忘了,其他细节也记不大清楚了。”她反复斟酌,试探性问小樱和我爱罗:“你们认识他们啊。”   我爱罗神色无变化,倒是小樱低垂着眉,好半天才艰涩开口:“他们中的一个,曾经是我的同伴。”   那现在……   “现在是木叶的叛忍。”   小樱在简悠的印象中,一直是个开朗又自信的女孩,可这一刻,她流露出的神情,是简悠从未见过的悲伤和难过,看来,那是个她非常非常重视的人。   她干干一笑,想压制稍显压抑的氛围:“他认识的是你,又不是我,不救我很正常啊。”   不说还好,一说,小樱和我爱罗看她的眼神更让她不解。   “我、我说错了吗?”   “你没有说错。”只一眨眼,我爱罗恢复如初,说道:“你才刚醒,注意休息。”   直到两个人从屋内离去,简悠犹自懵然。   “真的是宇智波佐助吗?”我爱罗想起几年前那个为救同伴拼命与他对战的少年,一双与他一样的孤独黑暗之眼。   小樱紧紧抿起嘴唇:“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我没想到,他会变了这么多。”   “都怪我没用。”小樱垂在身侧的五指蜷曲成拳,指甲深陷肉里 ,“如果不是我打不过,就能把他带回来。”两年来,她不分昼夜地努力,就是希望将来有一天,能把他带回木叶,哪知道,在她进步的同时,他以多她几倍的速度也进步着。   “你们在她面前提过宇智波佐助吗?”   “三代火影下过命令,宇智波一族的事,谁也不准在她面前提起。”   “三代目是在保护她。”   “如果让我忘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我做不到。”   我爱罗很不能理解这些女孩子的想法:“为什么?”   “因为要背叛自己的心,你没喜欢过人,不能体会那种感受。”   他眯了眯碧绿色的眼眸,“或许吧。”   她静静地推开窗,细细的皎亮月光攀上她的脸。远处小黑点不断在视野深处放大,看清后,是一只八尺鸦,她双手手心拱起托住八尺鸦,黑色乌鸦消失,几根黑羽摇摆下坠,骑在乌鸦脖子上的小人掉到手心。   一张风尘仆仆的小脸透析几抹肃然,“宇智波鼬出事了。”   “啊?”小樱怀疑自己听错了,“距离结束还有几天时间呀。”   “我一定要先走。”简悠双手合十,语气饱含哀求意味,“错过这次我得再等十年。”   “有你一个先例,其他人纷纷效仿,整个队伍到时候都乱了。”小樱不松口,“你是副队长,要以身作则。”   “就这一次!真的就一次,我以后不会的。”   “这次是月栖草,下次就是千年雪莲,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不行!”   “小樱我求求你了,十年才一棵啊!十年!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了解简悠对这方面的执着,小樱无奈叹一口气,“五代火影教训我管理不当就算了,要是你出什么事,三代火影那边我怎么交代。”   “我就看一下,不会出事的,我的实力你也是知道的,没那么容易受伤。”   “不行!太远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更远的我都出过任务,更何况我还去过花之国。”她脱口而出,随即不由地愣住,她什么时候去过。“七杨,还有七杨。”   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整天只会吃喝玩耍,还因为摸她屁股被她揍飞的老鼠精?   小樱沉着脸沉思片刻,说道:“如果看一下就回去的话,我明天叫两个人陪你一起去。”   简悠窃喜,朝小樱比个OK的手势。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记忆中的人      “你确定要这样”我爱罗对着简悠说话,手却指着立在身旁的另一个面瘫简悠,“瞒到明天就行了对吧。”   “我也没办法啊,小樱非要找人和我一起。”简悠两手张开表示她的无奈。   我爱罗提出中肯的看法:“三个人比较安全。”   “只能我一个人去。”她说:“我有必须一个人的理由。”   我爱罗露出理解的神情:“我知道,我们都有一些不能告诉人又得必须承受的私事。”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不过……”她扫一眼和她一模一样的人,“能不能把她的表情稍微弄得生动一些,我很少这么面无表情吧。”   “恩,交给我吧。”   **   斑推开门时,看见屋里两个认真下棋的人,他略略思虑,在想自己要不要先离开一会儿,以他对这位老伙伴的了解,他一向不喜欢下棋时被打扰。上次的教训记忆犹新,万一再惹恼他可不好,这样想的,他暗暗准备先离开一会儿。   “来了就坐吧。”   出乎意料,他居然主动叫住他,斑颇有兴趣地瞄一眼坐在男人对面苦思冥想的女孩。   心情不错啊他今天。   风起,发动,衣飞,没有说话的两人,静静坐着,也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没想到你报复心还挺强的。”男人掷下一颗棋子,悠悠地朝斑望来,他的这一动作,让对面的对手不满地瞥一眼。   “你太轻视我了,我这次一定要赢你。”明明是不满的话,偏偏她说得带有撒娇的情绪。   男人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温柔道:“等你想好下一步走哪里再说。”   斑面具下的脸隐约笑了笑,“我本来就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如果不是我们的合作,我对你也肯定睚眦必报。”   “哦,我该感激你吗?”   “如果是真心实意地感激的言语,我会接受的哦,而且,你不觉得游戏越来越有趣了吗?”   那边女孩灵机一动,眉眼都带上笑,从碗里拿起一个黑子放在棋盘上。   他看一眼下棋的位置,带着赞赏地说:“变聪明了,不过……”   女孩原本兴致勃勃的脸当看到他的下一步棋后立马挂了彩。   “你拉了一个无关的人入局。”   斑眼里有几成戏谑,说道:“我没拉,她自己闯进去的,缘分这种东西吧,妙不可言。”   “恩,牙尖嘴利,撇得一干二净,她要来了吗?”   “就这几天的事了,如你所料,她从鬼门关里回来了。”   “怎么了?”他看她微顿的手,她意识到失态,笑容甫一至脸上,就未达眼底,“没事。”   “你怎么玩我不管,不影响大事就好。”   “你放心,只是厌烦宇智波鼬那张事不关己的脸太久,想欣赏一下他脸上不一样的表情。”   “月栖草要成熟了,帮我拿到它。”   “这种小事也要我去干,喂喂,我可不是你的下人。”   “大名对我最近有所防范,我不方便出面。”   “十年前不是已经拿到一颗。”   他脸上有不甘:“药失败了,这一次再不成功,就再也没有机会。”   “咦,我看宇智波佐助那边。”   他缓缓摇头,轻轻吐出一口气:“坚持不了多久的,药效在其他的实验对象身上都陆续失效了。”   “最长的能坚持十年,还不够。”   他食指中指夹着白子,明明没见用力,白棋光滑的质面上居然涌现一道裂缝,“我要的是永远!”   “那、佐助能坚持多久。”她忍不住问。   “目前情况来看,药还不够成熟,时好时坏,药效在不同体质的人身上维系的时间不同,说不定要好几年记起,也说不定明天就记起。”   “唉,又输了。”她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从小到大,没有赢过一次。不过,我和一个人下过,她很有天赋。”   “谁?”   她甫一亮起的眼睛里,渐渐光芒又失,“简悠。”   他眼神复杂,“你累了,去休息吧。”   待她走到门口,他叫住她,“明晰,记住我的话,不要对任何人产生感情。”   “恩。”   他说:“我突然有点后悔,让她见宇智波简悠和宇智波佐助了。”   “又叫错了,人家现在姓猿飞。”   “兜兜转转十几年,没想到她还是找回了自己的名字。我把她推给宇智波富岳时,真没想到这副光景。”   “说的真好听,她的一切不都是你设计的。”   “我是动了些手脚,但木叶那些事我也始料不及,不过,倒是一步步把她笼进我的网里。”   “打算什么时候收网。”   他的笑容如和煦暖风,说的话却十分残酷,“什么时候心死,什么时候收网。”   “那你家明晰……”   “盯住她,她太单纯了,一张白纸,容易被染上各种各样的颜色。”   “感情的事无法控制吧。”   “那就别让她陷得太深。”   斑道:“你也太操心了,谁能撼动你在她心里的位置,想想每次她对你和对我天壤之别的态度,你会很安心的。”至于月栖草,他只要求东西到手里,没说过程如何,喜欢让谁去拿,由他决定……   **   剑刃上犹滴着血,血滴顺剑面而下,落在水中,晕染开去。   少年抬头望天,日暮西陲,无限风景,和底下的血正好相应,他低头瞧一眼躺在地面上的一群忍者,收剑跃起。   大蛇丸的巢穴总是黑又潮,他踏入深不见底的洞穴,与黑暗融为一体,纵使地形和迷宫相差不多,他也熟门熟路回到有光源的地方。   “佐助君真是勤奋,到现在才回来。”兜的脸在昏黄的光下影影绰绰。   佐助面无表情走过他,不说一句话,门刚打开。   兜略有深意地开口:“有个你可能有点兴趣的消息。”   门拉到一半停住。   “那一位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你不想知道她这些年的情况吗。”兜很兴奋,但看到佐助波澜不惊的表情后,他又觉得索然无味了,“不愧是佐助君啊,将过往斩断得够彻底。”   佐助训练了一天,很疲惫的身体躺在床上居然没有睡意,其实他刚刚不是面无表情,而是发愣,兜在说谁?鸣人吗?好像不是,那是谁?   他从衣服前段口袋掏出一瓶棕色的药,那是一瓶止血的药丸,除了药瓶说明外,还贴了一张白纸,上面有娟秀的字体,属于一个女孩子。   一次最多两颗!最多两颗!   不止这一瓶,他包里的好多种药上面都贴着类似嘱咐的话和各种各样的禁忌,他对药懂得不多,更不会费心思在这上面,谁会这样做,和他比较熟的女孩子,小樱?对,应该是小樱。   “别走。”   他陡然坐起,四周望去,有人在喊他,很熟悉的声音,一个他……很熟悉的人。   那道声音,悲恸大伤。   可四周静悄悄,哪有人叫他,那么声音,来自记忆吗?   他隐隐觉得,他好像忘掉了一个人。先从她的容貌,渐渐到她的故事,她的声音,一天天地,不久一切和她有关的都归零,连怎么忘记的,什么时候忘记,他都不知道。   他试过想起,可怎么努力都于事无补。   “你是谁……”他自语:“算了,只不过是忘掉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不要走。   —我求求你。   声音依稀还在,越来越小,越来越轻,越来越飘忽。   既然都忘得差不多了,那就永远别再记起。   他睡着前这么对自己说。   —想复仇吗?   —那是我的事。   —我能帮你。   —不需要。   —斩断羁绊,我可以帮你做得更好。   —你听不懂人话吗。   —听不懂的是你,我的意思是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至于这药嘛,你今天必须吃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君已经越来越懒了 ☆、撞鬼      “我得把这些食材运回去。”   “食材可以回去再买。”   “不不不,我来分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过来进货,这里有些食材在禹城买不到。”   “除了这些,还有吗?”鼬默默环视一眼占了半个屋子空间的各个大包裹。   瑾朵熟练地给手上的大包裹打个实结,叉腰屋子环视一圈,“没了,差不多就这些。”   鼬沉默地打开几个卷轴,在瑾朵目瞪口呆的丰富表情下把包裹一一封禁在卷轴里。   恩,幸亏带够了卷轴。   “忍者真不愧是忍者。”瑾朵点头称是。“恩?你干嘛?”她一脸诧异看着突然蹲下来的鼬。   “背你。”鼬淡淡地说:“你不会忍术,步行又太慢。”   “雇马车啊。”   “也慢,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过去。”   瑾朵一脸纠结地盯着鼬,神奇的世界,人的腿跑得比车还快,跟武侠小说的轻功一样,和她的三脚猫防身体术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过,让别人背她,还真难为情,除了小时候的长辈外,连以前那个给她戴绿帽子的男朋友也没背过她。   鼬说:“我不会占你便宜。”   瑾朵自然不能让人看出她的不好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怕我太重了。”   “没关系,更重的我也背过。”   “……”岂可修,意思是说她真的很重。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移到鼬的背上,出乎她的意料,与平时他表现出的文弱样子不同,他的背宽厚坚毅,虽然有点咯人,但还蛮有安全感的。   除去上次她误打误撞救鼬,鼬最后不告而别的事后,瑾朵一丁点也不希望和忍者两个词沾上关系的,按她以前的经验,遇上忍者,准没好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想着这一笔稀里糊涂的帐,她忍不住爆粗口:“oh,shit!”   瑾朵和鼬的再次交集,源于前几天的那次“偶遇”。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心里年纪再高,瑾朵到底还是个怕鬼的主,往常夕阳一落山,没两三个人结群,打死她也不出门。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民间有个说法,人身上有三把火,一盏在头上顶着,另两盏在肩膀上,说是人身上的阳火,晚上走夜路的时候,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向两边张望,若给吹灭了,便招来了鬼,只有做到心不虚,火越旺,才能吓着鬼。   “不怕,不怕,万一火灭了,就会招来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对,没什么好怕的,冤有头债有主,不会找上我的。”   她身子僵硬,巷子身后传出哒哒哒的脚步声,瑾朵想起以前看的鬼片,粉红色高跟鞋,哒哒哒,哒哒哒,和现在听到的声音如出一辙,她不争气的腿软,膝盖弯曲不住地抖啊抖。   心内大喊:别抖!求你们别抖了!越抖火越小,会招鬼的!   身后怪声不顾她内心凄楚的祈求,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鬼!妈的!别跟上来!别过来!   肩膀被坚硬的物事撞到,正巧她腿软,一下子被撞到墙边虚虚地跪下,然而这并不能减少她的恐惧,身子反而抖得更厉害,因为倒下的,不只她一个人。   靠着她的这个东西,身上血腥味极重,以她长年杀鸡杀鸭杀猪的经验看,这血的味道,绝对不属于畜生,她颤巍巍扭过脖子,只有一半的不完整的脸,还有血水淌下。   半脸血鬼!   “鬼、鬼……”她哆哆嗦嗦只能吐出这么一个字眼,牙齿上下排吱嘎吱嘎地动。   她瑾朵,今晚撞鬼!厉鬼夺命!她上辈子加这辈子,整整两辈子,活的岁数居然连中国死亡的平均年龄都不到!   天可怜见,她还未发出一个不抖的音节,嘴巴就被‘鬼兄’狠狠捂住,‘鬼兄’像山一样沉默在跟前,缓缓别过头,瑾朵翻了一半的白眼又翻回来,一寸一寸凝聚视线。   不是鬼,是个人。   是个男人,还是个帅哥。   并且,是一个她认识的帅哥。   “怎么样,找到宇智波鼬了吗?”   “速度太快,跟丢了。”   “伤得那么重,再找找。”   依稀可见某黑黢黢小巷,一蹲坐蠕动的身体,几个忍者提高警惕,放轻动作挪过去,怎奈对方先一步听到动静,恶狠狠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接吻的!”   几个忍者一听,是个女的声音,接着微微白光一瞧,一男子被女子按在墙上,被女的挡住大半的身体,只看见几撮乌溜溜的头发。   忍者们迅速在心中做好判断。   嗯,是个饥渴且饿狼扑食的女人。   嗯,是个被动且好逸恶劳的男人。   “能不能别杵着了!弄着本小姐现在兴致缺缺!”女的恼羞成怒,再骂。   一众忍者对这对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找激情的男女自然嗤之以鼻,不一会儿纷纷飞身离开,唯恐等下见到不干净的东西污染自己的眼。就在他们离开的瞬间,搂搂抱抱的小情侣瞬间分开,女的直起身子,左探又探,跑回来,乐呵:“都走掉了,赶紧跑吧,说不定会再回来。”   鼬一手借墙支撑起来,见瑾朵烧得红扑扑的脸颊,愣了一下又立刻反应回来,“谢谢。”这是她第二次帮他。   瑾朵看不大清他身上的伤势,但甫一忆起上次见他的情形,还有点心惧,“每次遇到你都伤得这么重,要不你收收山,不干忍者这一行,我分店还缺一个店小二,不嫌弃的话可以来试试,干得好的话我不会委屈你的。”   瑾朵私以为,如果她是鼬,必感激涕零,辞掉命不保夕的工作,干一份安全的生计,还能遇到一个好老板,给开着可观的工资,何乐而不为,当然,这都是她自己认为的。   果然,鼬说:“谢谢,我不用,以后要还能再见,我会报答你的。”   怎么报答?她想起上次鼬走时留下的一坨钱。   多!   也俗!   俗不可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鼬涌出的是钱泉。虽然她救人的目的不是为了求报答,但是用钱来搪塞她实在有点伤自尊。   “不要命的人啊,冥顽不灵得可怕。”鼬走后,她边感叹边走。   可能是刚刚心情大大波动过一遭的原因,她现在反而心情无波无动的,很平静,鬼的事情都不去想,连着脚步都有些欢快,可惜,乐极生悲的事马上就来。   她痛得在地上打滚,肚皮一遍又一遍直溜溜地面视弯月,被痛苦折磨得死去活来也且不自知哪来的。   “草!”   瑾朵起先咬牙,后来难受得爆粗口,豆大的汗滚瓜似的滚了好几批。   “卧槽!痛经都没这样痛过。”   上天在瑾朵的骂声中垂怜她,痛感渐渐不见,瑾朵呆呆躺地上,要不是身上一身痛出的汗,她快认为刚才的那股痛是莫须有的。   鼬不知为什么折返回来,高高在上俯视一眼地上的她,说道:“我走错了。”   瑾朵细细瞧鼬,发现他的脸色好像比刚才还要差。   but……   “白救人了,看我躺地上的这副样子也不关心一下!”   “啊啊啊啊啊!”她一吐槽完,那痛感又上来,“天哪,要死人的节奏!”不到半分钟时间,她又不痛了,鼬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次站在她面前,说道:“我又走错了。”   什么鬼,他刚刚不是刚从那边过来的。   “呀呀呀呀呀呀,不行了,又痛了。”   鼬出现,看一眼她,不说话,反方向离开。   鼬出现,停下来,不看她,反方向离开。   鼬出现,掠过她,离开。   鼬出现,掠过她,离开。   反反复复,他终于放弃试验,在瑾朵面前站定。   瑾朵只剩一口气,在地上挺尸。   她微微喘气,“你、你终于不、不走错了。”   “怎么回事啊鼬。”一道糯糯黏黏的童音插进来。   瑾朵眯眼,竟是鼬肩膀坐着的一老鼠大小的小孩子说的。   这……忍者世界,还惨着小人国?   鼬把简悠扶起来,倚坐墙角歇着,自己也在旁边坐下,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简悠认证刚刚看到的,宇智波鼬的脸色比刚才,哪里只是差一点点啊,分明是超级多啊!   “不清楚。”鼬疲劳地应答,一整个身体都像从冷水里泡过的,刚刚的测试,也拉扯到他的伤口。   小老鼠精从肩膀轻轻松松跃下,盘区腿端坐在鼬平放在地上的左脚,“我数了几次,差不多一百步。”   “我算的和你一样。”   瑾朵灵光乍现:“原来你刚才在做测试啊。”   七杨赞赏地看过来,“不错不错,反应过来啦。”他动了动鼻子,脸色变得潮红,说话很是激动:“这个味道,芝麻味千层饼,凤梨酥,还有刚出炉不到一小时的梨花糕!”   “牛!牛逼!”她看着蹦哒蹦哒跑来翻她包裹的七扬,目瞪口呆。不过接收到鼬带着歉意的眼神后,她心里叮咚一下,隐隐觉得他即将要说的话,绝对对她没好处。   “抱歉,连累到你。”   “w……what?”   鼬听不懂她讲什么,只当她口齿不清。   “他们在我身上动了手脚,你碰到我,就被牵扯到。我们两人行动的距离不能超过100步,一旦超过,两人身上就会产生一股莫名的剧痛,离得越远,痛得越厉害,而且,这股痛,由心脏最开始蔓延。”   “怪不得你的脸色也那么差。”她一副终于明白过来的模样,“不对,重点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啊怎么办!”   撞鬼的事就算了,这还撞上病了!!!   鼬沉声说道:“这事由我而起,我一定尽快解决。”   “第一步打算怎么走。”七杨卡蹦卡蹦咬着糕点,一脸享受。   “先查一下这是什么病,再对症下药。”   “你要主动找那群忍者?伤成这样,有点难度。”   “不用找,他们自己会主动找上门。”鼬浅描淡写地说道。这段时间晓频频让他出任务,他这次刚出任务受伤回来,就有一群流浪忍者趁其不备偷袭他,他瞳术用过度不便在近期再用,杀他的忍者却换了一波又一波。   “眼……眼睛流血了。”瑾朵大张嘴巴,一脸惊恐地指着鼬的眼睛。   七杨抱着最后一块千层糕跳上鼬的肩,“连站的余劲都没有了。”他招呼瑾朵,“帮衬一下,这段时间托你照顾了,记得不要超过一百步哦。”   “……”她能不能说不要。   老天绝逼在阴她…… 作者有话要说:  好梦,不要撞鬼哦,嘻嘻 ☆、见血   经过瑾朵和鼬的一番查探,关于他们身上的病的事终于有了眉目。害他们的,不是□□一类,而是一种叫做‘百步缠’的虫.异性相吸同性相斥,虫也是这样,同性别在一起会互斗,不同性别会互相吸引。‘百步缠’对身体无害,但如果把一雄一雌分别植入到一男一女身上的话,这对男女间的距离不能超过一百步,一旦超过百步距离,身体就会剧痛,更有甚者,会致死。这类虫的乡源在花之国,春天是繁衍旺期,很多专门捕虫的人捉来集市上卖,不少恩爱的夫妻情侣用它们增加情趣,也有家里悍妇蛮妻用来约束丈夫。解决方法就是再弄一只百步缠在身上,‘百步缠’是典型的见一个爱一个的类型,不到一刻钟,异性虫从身体爬出,另外一只也会出来和‘小三’斗个你死我活。只不过冬天,虫子都要冬眠,能发现一只已是奇迹,可百步缠在人体内,却还是生龙活虎。   瑾朵觉得设计这事的人简直有病,要杀就杀,搞这么多幺蛾子有病嘛。鼬因为身上有伤,又是被追杀的人,只能待在房里不能出去,瑾朵也只好陪同。起先,他们好几次忘记有虫子的存在,独来独往,痛出几次教训后,连睡觉都在一间房,一个外间,一个里间,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们前往禹城。   “一间房。”   “明白明白。”客栈老板一脸讳莫如深在瑾朵鼬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又是一对来开房的小情侣。   领着他们到了房间,还体贴地把门关上。   “要不我们再换一家。”鼬说。   “唉,没办法,凑合凑合,这都第三家了。”今天城里格外热闹,客房人满为患,二人间都找不到。   鼬替瑾朵倒一杯水,“今天我睡地上,你睡床上。”他外出做任务也有经常和女忍者近距离接触,但瑾朵却不习惯,和他当时一个里间,一个外间就算了,现在还同一小屋子。   “还是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吧。”事情到这个地步也没办法,她只能将就。“你伤没好,还背了我一路。”   “我没事。你毕竟是个女的,这天气睡地上容易着凉。”   本来以为是个木头人,没想到还有点君子样,瑾朵在心里对他印象有点改观了。   鼬问:“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好。”   瑾朵犹豫地看了一会儿鼬,“不能坐马车吗?一定非得这么着急赶路。”虽然她也想早点解决这事……   “本来是可以不用,但是……”他顿了下,“我的同伴已经到禹城了。”   “这我知道啊,你不说她还是个医生,不是你说她正在替我们找个什么东西可以把虫子引出来。”   “这是我的事,原本没想告诉她,没想到七杨趁我不注意跑回去和她说了。要找的东西在禹城一位达官显贵的家里,不是想拿就能拿得到的。”   “啊,我还以为用钱就可以买到,这么复杂,不会还有危险吧!”   鼬沉默没说话,追杀他,给他下套的人,除了斑还能有谁,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把简悠也拖下水,斑上次对简悠出手,要置她于死地,后面又突然放手,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总之,我们尽量快点赶到禹城。”   “那……那个,马车,其实也可以很快的。”   鼬蓦地回想起瑾朵每次从他背上灰头土脸下去,吐的昏天黑地的样子,听说过晕车,晕船,头一次见到……晕人,他也有背过女忍者,但她们除了都脸红扑扑的,也没见到什么不适的。   他长长叹一口气,“抱歉,我的疏忽,你是个普通人,和忍者不一样,我太急功近利,以后会控制点速度。”   能意识到这点不错,但是……   “速度是一个原因,还有……”   “你不用吞吞吐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瑾朵往嘴里大罐水,鼓起勇气说道:“你知道女人和男人的上半身哪里不同吗?”   鼬轻轻地皱眉,“这和正在说的事有关系吗?”他当然知道有什么不同。   “怎么没有,关系大大的!”   “?”   瑾朵又灌了几口水,虽然有点丢脸,但还是说下去,“你的背压到我的胸了。”   鼬听完下意识看一眼某俩平平的小山丘,“对不起,因为背上没感觉,所以我以为……以后我会注意的。”   她带着刀刃的眼神杀过来,言语满含悲愤:“你、你这他妈高级黑。”   “他妈妈是谁?比黑高级的颜色又是什么?”鼬问。   “……当我没说。”   罢了罢了,对牛弹琴,不过如此。   **   瑾朵很快就入睡,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从床上传到鼬的耳朵。在地上假寐的鼬倏忽睁开双眼,掀开被子移到床头。   通过几天的相处,鼬知道这个女人防范心极弱,一旦睡起觉来,就是睡死的状态,睡相差,爱踢被子,会说梦话,喜欢侧躺弯着身子把自己蜷起来,这是潜意思里很没有安全感的一种睡姿。   忍者的习惯,就是睡觉也不忘随身携带武器。他从腿带处勾起一把苦无,停在瑾朵脖子几厘米处,只要再往下,他就能轻而易举割破她的颈动脉。   简悠在信里告诉过他,如果寄主死亡,再解决掉从尸体爬出的‘百步缠’,感应到同伴的不幸,他身体的这只,自然也会爬出。瑾朵不会任何的忍术,加上‘百步缠’的束缚,和她待在一起,不但在忍者找上他的时候束手束脚,还会拖慢行程,要想在最短时间内解决这件麻烦事,就只有杀了她。   苦无又往下移了移,却又顿住,鼬叹口气收回苦无。瑾朵此时翻了个身,正直直面对他。鼬眼睛突然眯了眯,把瑾朵的口鼻捂住,瑾朵呼吸困难,半梦半醒地挣扎,本能地用手去拉扯,但手被摁住不能动,她呼吸不能,睡虫去了大半,眼睛大睁,鼬把摁住她手的右手空出,朝她比个‘嘘’,直到瑾朵点点头,他才放开她。   瑾朵顺着鼬的眼睛向房外看去,他们的房间外面,有几抹黑影正悄悄靠近。她才刚看到黑影,鼬就搂住她的腰顺地一滚,手里飞快扔出一把苦无,伴随一个男人惨叫声的,还有床被生生劈成两半的裂开声。   “啊!”瑾朵叫出声来,差那么几秒,她的命运就要和那张床一样了,不止是那张床,地板也塌了一块,惨叫声来自处,恰恰是刚才从底下偷袭他们的忍者。   不等他们歇气,房里四面八方涌进一群人,几把刀一起砍向地上的他们。鼬抱着瑾朵躲闪,脚上借着墙,身子悬空而起,且手中结印。   “火遁,凤仙火之术!”   凭空涌现的几团大火四面飞出,有被直击的忍者,也有避开了的。   “水遁,水龙弹之术!”   鼬一只手拎起抖成筛糠的瑾朵破窗而出,瑾朵也从鼬那学过几招花拳绣腿,虽然在正式较量当中用不上场,但是鼬带着她落地时她至少没扭到脚。鼬把她塞到一个铺子摊下头,在离得近的地方拉一块布盖住她。   “别乱动,等我。”   也没时间顾瑾朵的反应,他迅速加入战斗当中。   她全身被布兜住,看不见作战情况,但鼬不能和她离得太远,作战地点很有限制,兵器交接的乒乓声,层出不穷的忍术破坏声,隔着鱼腥味的布,她感觉到他们的打斗声已经惊醒这一片的邻里,灯一盏紧接一盏亮起,附近纷乱迭起。   她捂住耳朵不想让声音进入到神经中枢,可偏偏无法抽身而出。   “杀、杀人了!”   “快!快躲起来!”   “叫、叫巡逻的警察!”   别!别再喊了!   相似的场景,唤醒她好不容易掩藏在记忆深处尘封的杀戮,瑾朵觉得全身上下的血都凉透了,冷嗖嗖地让她忍不住把自己抱得更紧,她控制不住从骨子里散发的恐惧和痛苦,她咬伤自己的手背,咬得手都出了血。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不要想。   不要再想了!   直到感觉有人扔掉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布,温柔地安抚不受控制颤动的肩膀,把她受伤的手抽出来。   “别怕。”   瑾朵想也不想地扑上去抱住鼬,抱住唯一的那股温暖。   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既苍白又无力,“打,打完了。”然而再强装的笑容也压不下她的恐惧。   她着实吓到了鼬,他猜出她会怕,没想到反应会过激到这种地步。   “别担心,他们不会伤到你。”   “是、是嘛。”她的眼睛呆滞无神,宛如一个灵魂出窍的人。   “他在那里,快点!”   警察来了。   鼬担忧地问她:“能站起来吗?”   瑾朵无力地摇头。   “得罪了。”他抱起他,足尖轻点跃上房屋。   鼬杀了人,身上不免沾上血,瑾朵靠在他怀里,鲜血的味道就在鼻子处飘动,她闻到味道,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闷得紧紧地,免不了闭着嘴干呕。鼬一惊,到小树林把她放下,她大力推开鼬,跑到一棵树下,一手撑树,一手捂住胸口,头朝下不停呕吐。   “别过来!”她叫住他。   鼬听话地顿住脚步,随即后腿几步远离她。   “妈的,一天的饭都白吃了。”瑾朵吐得差不多,立马爆一句粗话。她静静打量鼬,“你受伤了?”   “没有。”   “那你身上的血?”   “别人的。”   “你把他们全都杀了?”   “是。”   鼬注意到她原本僵硬的身体变得更僵硬。   瑾朵强颜欢笑,“所以今晚只是一个开始。”她从未如此怀念过21世纪的生活,法律管制任性。许是她运气向来很好,生活了那么多年,身边连个抢劫案都没发生过,可这里的人,杀人就和吃饭一样习以为常。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四岁那年,当年忍界大战,我的父亲把我送上战场,那时看到的尸体,是你现在看到的几千倍。”鼬静静地说道:“当时我的反应,和你现在的一样。”   “你爸是不是有毛病。”   鼬皱皱眉,不理会她頗激的话,“你无法选择你的出身,就要学会适应,渐渐的,会发现自己麻木到无所畏惧。”   “对不起,我不能苟同你的看法,可是我又无法回击,因为……”她无声无息地叹一口气,“麻木的你,难道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有多萧索吗……”   真正的你,真的如你表现的那样从容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了一个一直潜水的姑娘的回复,特别感动,能让我把文章一直坚持写下去的,除了对二少的喜爱,也是因为你们的支持,谢谢各位亲亲 ☆、成功进府   成功进府   前川大苗正在屋子里琢磨今天要穿的衣服,她是上清府的二管家,等下要带新进府的下人熟悉环境。前川很讨厌大苗这么名字,原因只有一个,她觉得它很难听,很土。   知道她的反感,所以认识她的人只叫她前川。   前川的父亲是前任管家,从小在父亲的耳渎目染下,她知道如何给下人安排任务,如何□□下人,以及如何伺候好主子楠平殿下。她爸爸去世后,楠平让她继任管家一职。初始,上清府的人个个不服,认为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无法接任这个重要的职位,可在极短的时间内,她便把他们驯服得服服帖帖,她的能力不比任何一个男人逊色,还远强于他们。她今年二十岁,比上清府的主人楠平小两岁,一般的女孩在她这个年纪,早该谈婚论嫁,楠平也曾寻思为她说一门亲事,奈何几次下来谈崩。前川模样算不上丑,比较偏中性,姿色平平又能力太强的女人在禹城不吃香。   前川也苦恼。她经历过三次算不得恋情的恋情。第一次,就像灰姑娘总幻想有一天王子骑着白马娶她,她自小是楠平的跟屁虫,年幼无知时与楠平朝夕相处,前川也时常憧憬能够成为楠平的妃子,可毕竟是癞□□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第二次,是在她和下人一起上街采购食材时,无意中朝暖云阁抬头一看,栏杆上有君挺身而立,红衣着身,风度翩然,那人朝她一笑时把周遭的所有风景都比了下去,那是暖云阁的颂闵。自此,前川每想起那个笑容,寤寐思服,不得入睡。听说颂闵每年待在暖云阁的天数不算多,前川认为,这可能就是上天赐予她的不可多得的缘分。等她鼓起勇气兜里揣着两个月的工资去找颂闵时,他已经不在了,她苦心单相思半年后无奈放下。第三次,是个主动向她求爱的包子摊小贩,人生中第一次被追求,她非但没瞧不起人家,反而站也笑,坐也笑,睡也笑,然男人拿着她的辛苦钱去奉承暖云阁的一个小姐,从此,前川恨上暖云阁,连带恨上颂闵。   前川整理好着装,去前院见新来的下人。   下人们低着头恭恭敬敬等待她吩咐,她见状满意得点点头。   “我是府里的二总管前川大苗,你们以后的一切都归我管,府规想必你们都明白了,我前川是个赏罚分明的人,你做好了,我赏,主子也赏!做差了,从哪里来往哪里去,上清府从来不是缺人的地方,有的是挤破头皮想进来的。到了上清府,就得有专属的名字,都明白了吗?”   “明白!”   她走到第一个男人面前,叫他抬起头来,一张略显格格不入的脸。为什么会这么认为?眼眸清亮如晶,睫毛长长扑闪如蝶翼,秀鼻立挺,但面色蜡黄,一张脸有三分之一是黑黑卷卷的胡子,像极了一窝黑色蚂蚁密集地在脸上涌动,没密集恐惧症的前川看着都头皮发麻了。   她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以后你就叫大胡子。”   大胡子眉眼低顺:“是。”话音刚出,他脸上大变但又瞬间恢复如常。   前川也略带诧异,“看你穿着打扮也是有阳刚气的,怎么一副女孩子的嗓音。”   “呵,呵呵,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前川感慨:“真是大千世界无所不有。”她是楠平的左右手,跟他时间久了,见人见事也多,遇到再奇葩的人也能做到毫不动摇。   前川依次一个个看下去,只剩最后一个,待最后一个男的抬头,她这颗死寂很久的心居然瞬间复燃。   少年黑发如墨,飞扬入鬓的剑眉,细长深邃的眼睛令人沉沦,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难以想象,这样的人,会来当下人。   前川愣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没料到她会问他名字,带着淡淡的疏离看她一眼,说:“佐善。”   “恩,你以后就叫佐善了。”   “恩。”   前川不满地回盯偷看的人,其余人接受到她不大善意的眼光,纷纷老老实实地下头。   “现在,我带你们去看你们住的地方,好好跟在后面,不要垂头接耳的。”   “是。”   谁也没有注意到,走在队伍最后面的大胡子头上的毫不起眼的发笄居然能自发抖动。   “简悠简悠,为什么只有叫佐善的没有改名字呢。”   ‘大胡子’简悠踮起脚尖努力朝前望,“我也想搞清楚为什么,可惜连个背影都看不到。”   “肯定是前川看上佐善了。”   “这么肯定?”   七杨忍不住卖弄吹嘘一把:“小爷谁啊,流连花丛翩翩佳公子,你没看到前川看佐善的眼神,凭我多年经验来看,绝对有戏。”   “我不信。”   “你居然怀疑小爷的评判,真是不但丑,还没脑子。”   “我不会变身术,只能乔装打扮了。”   “穿男装又不丑,偏偏弄得满脸大胡子,还面黄肌瘦的。”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平平凡凡,不起眼,方便行动,暴露了再穿回女装卷土重来,上清府不比其他地方,毕竟是大名儿子的居住地,小心点为好。”   “小爷不要当一根发笄。”   “我要是把匕首带进来,进府查包袱那一关都过不了。”   “可是发笄好丑,不要这么丑。”   简悠吐槽他:“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依我看,你比女孩子还要上一层。”   “说明小爷是个有追求的人,才不像你,丑死了。”   “……等你帮我画完地图,想怎么漂亮怎么漂亮。”   前川停下脚步,后面的下人毕恭毕敬地低着头。   前川指着一间屋子,说道:“这是厨房的伙计住的,你,还有你。”简悠和旁边一个男的被点到名:“你们以后住这间,负责厨房工作,换好衣服后叫人带你们找厨公厨婆。”   简悠和旁边叫大黑的接过衣服送走前川一行人。大黑这个名字再一次证实前川见人取名的习惯,他热情地拍怕简悠的肩膀,露出一口白亮亮的牙齿,是至今为止简悠从他身上看见的唯一不是那么黑的地方。   “以后你就是俺兄弟了,呀,大胡子,你咋和娘们一样肩膀窄窄小小的。”   简悠被这热情的乡音震了一震,“我自打娘胎里出来就是个长年病恹恹的药罐子,所以身子骨不如你们好。”   大黑被她的身世打动:“真可怜啊,大哥以后会罩你的。”   “那小弟在这里先谢过大哥了。”   “啥谢不谢的,乡下人不喜文绉绉的东西。”大黑长臂一挥,揽住简悠的肩膀,“都自家人,别客气。”   到底谁不客气啊。   她尴尬地瞥一眼搭在肩膀上的粗壮黑手,长这么大,和她玩的最好的鹿丸都没和她勾肩搭背过,食指拇指捻起大黑的大拇指,把手臂从肩上挪开:“咳,咳,我们看房间,还是先看房间吧。”   “好嘞。”   “噗,唔,噗噗,唔噗噗。”   头上的发笄动个不停,大黑前脚刚走,后脚就是七杨憋不住的笑声。   “不、不行,我憋不住了,好、好想笑。”   “不准笑,否则以后不给你买吃的!”   “好、我不、不笑,嘻,嘻嘻,噗嘻嘻。”   简悠真想直接把发笄狠狠甩到地上去,“再笑暴露行踪我饶不了你!”   七杨还算分得清孰轻孰重,把笑憋住藏起来,但藏不住不受控制的身体,一个过度把简悠头皮都拉痛,她干脆把发笄拔下来揣口袋中。   上清府下人的住所不错,进来前她想着两个人一间不会一张床吧,进来看到两张床她就放心了,房间大小布置与一般旅店的双人客房类似,生活用品统一发配新的,不用自己买,简悠的床朝阳,这让她很满意,夜里睡不着,还能打开床旁的窗子欣赏夜空。   带的东西不多,整理得很快,她站起身满意得拍拍手,就瞧见大黑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吓得她闭眼背对他。也时常帮伤员检查身体状况,动手术以及包扎,男男女女,各个年龄段的都接受过,但处在那个时刻,心中无半点遐想,全是认真做事。现在让她在除本职外看别人的身体,她真觉得不好意思。   她尝试和大黑沟通:“大黑啊,以后你要换衣服之前和我说一声,我好出去。”   大黑边脱衣服边说:“出去啥啊,咱们都是男人,怕啥。”   她揣摩有什么好的借口,有了!   “打小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没有兄弟姐妹,恩,所以做事都是一个人,你这样子我有点不大习惯。”   话音刚落,她被一股大力轮转过去,鼻子撞到有弹性的肌肉,她瞪圆眼睛瞧着大黑未着衣服的上身和她亲密接触,大黑的皮肤并没有因为衣服的遮阳功能而比脸和脖子白,黑黢黢的□□的上半身上还有大团大团桀骜不驯的毛。   “大胡子,你过得真苦,俺更加心疼你了。”   她被大黑无数的毛和身子的怪味刺激到,问:“大黑,你多久没洗澡?”   大黑数数:“大概十天,哦不,不止十天。”   她蹦到离他几米远处,头也不回地跑出去,“我、我去散散步。”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读者反映二少的出场次数太少了,我反省一下,的确如此,所以从现在开始二少要大面积地占圈,我决定让他们下一章面基,而且明天更文,你们觉得怎么样(阴笑脸) ☆、落魄贵族   事实证明,大黑不仅有粗糙的外表和一颗粗糙的心,连他的鼾声,都不输于与常人。三代火影为了让简悠多锻炼,偶尔也会让她和忍者出任务,经常会有和他们一起在野外寝息的时候,忍者的运动量大,晚上睡着不自觉打呼噜见怪不怪,只是大黑……   简悠无数次地用枕头捂住耳朵,在床上反反复复滚来滚去,也无法把大黑的呼噜声忽视过去,而且她有预感,这紧紧是个开始。   “天哪,救救我吧。”她悲哀地自言自语。   窗户有动静,她爬起来开,只见一个小小的黑影,嗖地一下进来,速度让忍者都望而生畏。   简悠复而关上窗子,迫不及待地低下头询问七杨。   七杨不满矮人一等的感觉,跳上窗台和她平视,装模装样地开始谈判,“我帮你,你要帮我买吃的。”   简悠兑着耳朵认真听:“好说。”   买吃的?吃他个大头鬼!托他的福,她现在一穷二白!   “有点难办。”七杨摆出和他童颜不符的成熟表情,“上清府毕竟是堂堂一个殿下的府邸,严守程度可见一斑。”   “你巡视一圈,能把府里的地形和守卫部署画出来吗?”   七杨虽然臭屁自恋缺点一大堆,但是记忆力非凡这一点还是让简悠甚为满意的。   “可以当然可以,但是画图很辛苦……”他佯装心疼地看自己的手指,“我的手好小,抓笔都难。”   简悠凉凉地开口:“连比我还高的石头都抬得起来,现下一根笔都嫌累,你认为这话有说服力吗?”   七杨气定神闲地接道:“可我不会画画。”   “你仔细算算你从鼬身上捞了多少钱,他现在有事,叫你帮点小忙都不肯。”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没钱,他自愿给小爷的。”   “你知道我已经欠了鼬多少钱吗!!!”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小本本,肉疼地指给他看:“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这里,我得省吃俭用多久才能还回来!”   “你傻啊,鼬有的是钱,还在乎你这一点,而且他已经明确表示不用你还。”   “人家凭什么白白给我钱花,当然要还!”   “还不是因为木叶丸打坏那两个什么破古董花瓶,你替他赔的钱够你好十几年的工资了。”   “你好意思给我提花瓶,要不是你怨恨木叶丸不小心吃了你的甜点,私下给他下绊子,他怎么会打碎花瓶!”   “啊,这能怪我吗,他吃的仅仅是甜点吗,他吃的是小爷的心头肉!小爷的□□食!再说你不能叫三代帮忙吗,孙不教爷之过,他当火影时为村子做了那么多事,滥用私权一下能怎么滴。”   “忍校毕业后本来就不该再靠家庭经济支撑,要是被人家知道木叶丸是前代火影的孙子,岂不是给爷爷抹黑。你和木叶丸捅的篓子还得我来收拾,为了筹钱我把所有的积蓄都赔了进去,周围朋友一个个借了一遍,特别是鼬。”她痛苦不已:“完了,我只能嫁人,然后找我丈夫一起帮忙还债了。”   其他朋友的钱零零碎碎的还好还,主要是鼬,前前后后加起来,她要负债到猴年马月才是个头。   “切,还嫁人,你有嫁妆吗你。”   简悠实在瞧不起这只忘恩负义且不要脸的老鼠精,揪着耳朵拎起来。   “啊呀呀呀,疼疼疼!”   她冷冷地看他,“画不画?”   “呸,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很有骨气嘛。”她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以后吃喝玩乐都别想了。”   “反正你钱放哪我都知道。”   “是吗?”她很有自信地笑笑,“我存在钱铺里了,你知道密码?”虽然那点微不足道的钱压根不值得存。   “你简直无耻到令人发指!”七杨对她怒目相视。   “我可不想被你这么说,最后问一遍,到底画不画?”   他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回道:“画。”   “这就对了嘛,小老鼠精。”她欣慰地勾出食指摸摸他的小头。   “不许叫老鼠精!小爷才不稀罕如此粗鄙的名字。”   简悠饶有兴致地问:“你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那你的名字又是谁取的。”   “明纱给我取的。”他说出她名字的时候,眉眼都带上笑意,整个人都从张戾到变得乖巧。   她转溜眼珠,饶有兴致地说起:“七杨,和我说说你的事吧。”她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很少听他说起以前的事。   “不想说。”   她侧躺在床,一手撑着头,“钱的事……”   “说就说。”七杨跳到床上平躺,“我是神树的果实,一开始是以匕首呈现形态,后来才慢慢学会变换。我诞生在回明谷,自打有记忆起,就只知道一件事,一心一意侍奉回明谷的每一任谷主。”   “虽是神树的果实,身上却没有什么毁天灭地的能力,谷中的人怕我有潜藏的力量,对我敬而远之,我有过很多任主人,她们除了利用我战斗外,从来不搭理我……”   时间对于他来说没有意义,因为他不会和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这是一个人的地老天荒,一个人的灯火寂灭。唯一让他庆幸高兴的事是他可以用来战斗,还可以有利用价值,主人们不喜欢他,可因为这点小小的利用价值和可能潜藏的大价值,他们不会抛弃他。他不敢私自跑出去,因为他的主人们不允许,有一次抵抗不住外面地大物博世界的诱惑他跑出去,回来后他被封印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动不了说不了,在孤寂的黑暗里,一个人品食孤独整整几十年,这次以后,他再也不敢出去。   明纱的父母很早去世,她很小时七杨就开始陪着她,她会和他说话,给他讲故事,知道他喜欢嘴馋就经常买很多零食给他,她说世上每一样存在的东西都有它的意义,他也一样。几百年来第一次有人把他从黑暗中拉向光明之地,渐渐地,他有人的喜怒哀乐,人的悲欢离合,有了人的情感,有了……朋友。   后来,她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世上能有几个幸运儿,是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着自己的,临走时七杨信誓旦旦保证,他会帮明晰监督那臭小子有没有另结新欢,谁知,他没有另结新欢,而是想毁了她的家园。   七杨怨恨过六道,他骗她辜负她,但大筒木羽衣始终是爱着明纱的,不然他不会终其一生想着怎么复活她,一辈子都在后悔和思念当中度过,只是他的大爱需要她的小爱来成全的。他死前的最后一刻,握着明纱生前最喜欢的玉兰花,虚弱笑着告诉七杨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追随明纱。   被宇智波后代传的越来越虚的千明,不过是大筒木羽衣想让后代找到回明谷的人,把千明物归原主。   “简悠,接受一个爱自己的,和爱一个不能爱的人,你会选哪个?”七杨忽的问道。   “爱自己的吧。”简悠沉思片刻。   “那就好。”七杨瞌上双目。   她的双眼明亮且坚定,“七杨,我保证,我会陪你很久很久的。”   “肉麻死了,小爷才不要你陪。”七杨翻了个身,双瞳却猛然睁开,琥珀色的瞳孔里,一条璀璨的光河缓缓流动。   简悠端着盘子从园子走过,瞧见眼前一幕,感叹七扬的猜测果然没错。   前川总管,果然对佐善有意思啊。不过也难怪,单看背影,就能猜到叫佐善的男人不同寻常的样貌。   上清府下人们的衣服都是由上头统一发放,但明明是普通的青色布衣,他偏偏穿出行云流水,翠色悦怡的感觉。颀长正直的一袭长身远立,如远远青山巍峨,让你忍不住靠近看个究竟。可惜她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模样。   “佐善,新生活还适应吗?”前川两片唇瓣抿起,双手交加揉搓,不停吞咽口水,老半天才找着一个话题。   “挺好,谢谢前川总管关心。”佐善略微点一下头表示感激。   前川被突如其来的感激冲得语无伦次,“好,好,那很好啊。”   佐善定定站着,等待前川的话,可前川眼神左右躲闪,说不出话。   “还有事吗。”   “没,没事,就是碰巧看见问问。”   “没事我还有活,先忙了。”   眼见佐善要走,前川赶忙拉住他,“等等。”   佐善低头看前川在身上的手,前川的手如被开水烫到一般迅速甩开,“最近新开的一家烤乳鸭听说很不错,你。”她带着期待地眼神抬头看他,顺带看到端着盘子看热闹的……某人。   在前川犀利眼神的攻击下,简悠忙低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路过。   佐善淡淡地说道:“我不喜欢吃。”   前川主动讨好,是一般人求之不得感恩戴德的事,佐善反倒主动拒绝,要是一不小心得罪前川,他在府中地位肯定苦不堪言。   前川对佐善的态度,这两天简悠也略有耳闻,他们一般是两人一间的住房,到佐善那却成了一间独房,房间位置离前川近,房中设施好他们几倍不止。佐善的任务是平时给府里修修花草,但早进府的下人们说修花草的工人本来就多,前几天都打算辞几个回去。   前川的偏心大家都看得明白,免不了有妒忌的人咬舌根。上清府分为东西南北四个院,东院干活区,西院下人住的地方,南院楠平,北院客房,简悠在厨房帮忙,厨房干活的人吃饭最晚,每次都是在别人吃完的时侯才过去吃饭,所以她这两天都没有见到佐善。   她曾经好奇地问过一个人佐善是如何地天姿国色才把刚正不阿的前川总管迷得团团转,那人不以为然地嗤之以鼻,说不过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小白脸。   直到今早大黑兴致勃勃和她说见到佐善,大黑说比他们村的村花还漂亮。简悠问你们村花有多漂亮,大黑说村花皮肤白白,眼睛水水,鼻子高高,嘴巴小小。简悠听着村花不错,既然大黑说佐善把村花比下去了,那肯定颜值很高,想来说几分姿色的人是妒忌他。   简悠能想象到前川失望沮丧的神情,又暗自唏嘘佐善这个人。上清府里排着队想讨好前川的人比比皆是,毕竟在府里,前川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总管与她分职不同,互不干涉,她又和楠平青梅竹马,和前川打好关系,在府里的前程可谓是一片光明。   她琢磨着,看佐善的气质,不定是个落魄的贵族少爷,不得以才出来讨生活,家境虽落魄,但气骨犹在。   到了晚上,大黑不出所料地倒头就睡,鼾声如雷。七杨画好地图后,她昨晚照着地图查了一圈,总的来说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困得不行。她痛不欲生地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依然对大黑的鼾声无阻拦作用。   简悠抱着被子和枕头来到了佐善门口,她一路认真思考,到佐善的房间蹭睡,他正好一个人睡,屋子空,她也可以见他的庐山真面目,两全其美。   她身体不大好,在外面打地铺容易感冒,而且如果被早起干活的人撞见的话,不好解释。也不是没有和男孩子在同一屋檐下住过,换了个人而已。   “那个,请问是佐善吗,你睡了没?” 作者有话要说:  如约更文。 抱歉抱歉,我一直把明纱打成明晰了,昨天本来想改,但是文章在高审中(什么叫做高审QAQ)不过现在已经改过来了 ☆、心上人   偌大的空地上,只剩他一个人在。   雨很大,把他小小的身子淋漓尽致地湿透,额际的长发微微遮住了眼,他视线里迷迷糊糊捕捉到一个人,撑着一把小伞,跑到他面前把伞举到他头顶,为他遮去风雨。   他抬头想看她是谁,人却消失,伞被吹到一处,斜斜立着。   佐助睁眼开来。   她又出现了,而且最近出现的频率很频常。   “佐善,你睡了没?”   佐助不悦地看门口,“谁!”他的睡眠很有规律,一到某个特定时间身体自然做出困倦的反应,他很讨厌别人在睡觉时过来打扰他。   “我是前几天和你一起进来的大胡子。”   大胡子?不认识,听声音像是女的,想到这他更加烦,“什么事?”   “听人说你是一个人住的,晚上能让我借住一晚吗?”怕他不答应,她又说:“我可以睡地板,而且我不磨牙不打呼噜不说梦话,不会吵你。”   “你已经吵到我了。”门口的女的,比他任何见过的女孩子都要不要脸,大晚上恬不知耻主动要求和陌生男性同睡。   “啊,不好意思啊,但我保证等下一定不会吵到你。”   “你走就不会吵到我。”   “……打扰了。”   总算走了,他一点都不想认识这种人,哪曾想……   第二天早晨他打开门走出去,脚上踢到一东西,低头凝视后,直觉两边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如果不是有任务需要他扮成下人,他早一脚把这人踹飞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简悠半睡半醒间被踢了一脚,迷茫地睁开眼睛,见对她冷眼相向的佐助,睡虫一咕噜全没了。她昨晚被惨拒后,嘀咕佐善铁定是落魄的贵族少爷,说话不客气,丝毫不给面子。   她回去睡不着,只能随便找个地方打地铺,但愿不要感冒,也要早点起来趁着没人回去。她困得紧,到哪打地铺也都一样,于是被子铺地上,枕头一垫在他门口睡过去。   “走开。”佐助毫不客气下逐客令。   简悠虽然理亏,但佐助的态度恶劣,让她无故端出一股火,她抱起被子枕头,顶回去:“我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没骂你没伤你的,你发这么大火干嘛。”   佐助听声音认出她是昨晚要求同睡的人,没想到是个满脸大胡子长相奇怪的男人,一个长相粗狂成这样的男的,却配一副娇滴滴的嗓子,好恶心。   “娘娘腔。”他嘲讽。   简悠愣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说她娘娘腔,她本来可不就是女的,但是此情此景此人说出来,分外不爽,她抱起东西往回走,不忘加一句:“小白脸。”   哼,勾引前川的小白脸。   简悠摄手摄脚回到房间,大黑呈人字形在床上鼾声四起,简悠松了一口气,要是大黑醒来发现她抱着一床被子回窝,她很难解释,总不能说被他逼得露宿外头。她轻手轻脚过去替大黑把被子盖好,天还没大白,东方鱼肚白都没出来,佐善居然会起得这么早!   想起佐善,她想到一个词,人不可貌相,单说他皮相,照搬自来也平常形容美人的一句话,上乘中的极品,但性格她实在不能苟同,脾气差,态度冷冰冰,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难为前川为他的一片苦心,喜欢上佐善,简直在给自己找虐!   她真想七杨这时候是醒着的,以他的性子,准会把前川追佐善的艰辛历程想个精辟,脸蛋童颜思想猥琐且爱yy的七杨对比自来也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   到了中午吃午饭时间时,毫无疑问地,厨房部的又是最后一个,简悠一群人早已饿得前胸贴屁股,恨不得冲进去狼吞虎咽。   往常这时候没几个人在吃饭,出乎厨房大分子人的意料,今天居然反常地还剩一堆人。   大黑望着精心打扮过的一群女孩们兀自吞咽口水:“真、真漂亮。”   简悠也对怪况奇怪,不过好奇比不过挨饿的肚子,她嘴里塞几口饭,含糊不清应和大黑,“恩恩。”   大黑:“那个脸圆圆俺喜欢,好可爱。还有那个瘦瘦的,身材真好,不过太瘦不好,啊,那个屁股大,俺娘说了,屁股大好生养,能生儿子。”   简悠差点一口饭喷出来,坐在一旁几个年纪大的阿婆大爷笑得不行。   “大黑,你甭挑了,人家女孩不定能瞧上你,再看下去,你两眼珠都快出来了。”   “还有口水,口水也快出来了。”   “我看饭不用吃了,大黑看都看饱了。”   “哈哈哈。”   一桌人笑着调侃大黑,其乐融融,把一屋子其他人的声音都盖下去。   简悠也忍不住跟着大笑,还没笑够,有人端着饭坐到她对面,她笑容僵在脸上。   冤家路窄!   佐、佐善啊!!!   她终于舍得停下吃饭看周围花花绿绿的一群人了。   一众女孩齐刷刷看向他们一桌,眼神各种羡慕嫉妒恨,又一副想来又不敢来的面容。   简悠理清了,佐善是个自带招蜂引蝶属性的主,女孩子们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会晚点过来吃饭的事,所以才都这个点过来吃饭,旨在吃饭,意在佐善。   而佐善为什么会坐在他们这桌,也是有讲究的。   大黑和她都没女人缘,大黑的长相,说的再简单点就是那种,一张脸能把孩子吓哭的类型。简悠是一脸大胡子邋里邋遢,五官又和其他地方格格不入,看得怪异。别说其他的,就是自己厨房干活的女孩子,也不搭理他们,多说几句话都嫌恶心,吃饭时除了几个年纪大不讲究的府里老人,谁也不愿和他们一起坐。   简悠觉得有些事情做起来真不容易,她拿药水把脸擦得黄黄,每天还得趁大黑不注意洗洗胡子,拐弯抹角在府里探听消息,这么劳累了还要招人嫌。   佐善当然不会因为要和善地交朋友才坐过来,他是看准这桌的地雷属性,借她和大黑踩花的。   佐助就坐后,不看周围,安安静静吃碗里的饭,吃相斯文安静,其他人都因他的突然到来停下说话,有为了看他忍着恶心从远处靠过来坐他们邻桌的,有边盛汤边被他吃饭吸引的。   简悠看着漏出来的汤,心里疼得不行。   漏出的不只是汤,还有钱啊。   鹿丸无数次吐槽她的抠门,说她以前不是这么小打小算的人,他不知道这全都是七杨逼出来的,她现在穷途末路,全部家产就只剩下钱铺的那些,而钱铺的钱,大约只是一个中忍出两三次任务的工资,不是靠鼬接济,木叶最穷的人,她快排上名了。   心疼完汤,还有除汤外的其他东西滴下来 — 大黑的口水。   大黑真的流口水了,看着比村花还要美上几倍的佐助,沉迷美色的他完全无视斜对角佐助冷的快结冰的目光。   “孩子,和阿婆说说你是谁。”坐佐助旁边的一阿婆也拜倒在他石榴裙下。   “阿婆好,我叫佐善。”佐助低眉顺眼道。   啊咧,佐善居然这么有礼貌!   简悠趁着佐助被吸引注意力,赶紧叫大黑把口水擦擦,大黑后知后觉地做完后说道:“真漂亮啊,上次远远地看,这次细细瞧着,和仙女似的。”   “……”她已经不想纠结大黑形容男生用漂亮,美这类的词语了。   “俺以后娶老婆,也要娶个屁股大又漂亮的。”   “……”她已经不想再听他提屁股大这个词了。   “其实我的邻居王翠花……”大黑说到这厚厚的和砖头一样的脸皮显出几抹红团。   简悠一听有戏,忙问:“你喜欢人家?”   “王翠花是男的。”大黑脸更红,“但是,但是他的女儿……”   “哦哦,你喜欢上她女儿?”   “恩,她人美名字也美。”大黑羞羞地低下头。   “她叫什么?”   大黑:“她叫小强。”   爸爸叫翠花,女儿叫小强……   小强……   蟑螂……   名字美……   名字美……   “额,你想娶她?”   “俺,俺好喜欢她,想当她男人。”大黑拿两只大大的粗粗的黑黑的手遮住脸。   “想,想,想就娶、娶吧。”   “哎呀讨厌啦,她还小呢。”大黑急了撒起娇来。   一个人高马大,身子宽度是你的两倍,年纪比你大几岁,却长得比同龄人老20几岁的男人,当他像个小姑娘一样对你撒娇是如何感受,简悠切心体会到了。   简悠强忍着把饭吐出来的冲动,磕磕碰碰的问:“她、她、呕、几岁、呕。”一句话说完,她小小的干呕了两次。   大黑娇羞地把脸搭在桌子上,说道:“讨厌啦,小强去年才出生,现在刚刚学会走路。”   “……”   真的、忍不了。   快,吐出来了……   “呕—”   吐了,真吐出来了……   但吐的人不是她。   被吐得满脸的才是她。   简悠大脑一时被麻醉,宕机几百年转不过来,只愣愣看着对面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呦西,男女主成功面基 ☆、贞洁不保   佐助清楚自己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当他看到坐在斜对面对他流口水的皮肤黝黑男人后,他就萌生出一股要抽他的冲动,但他生生地忍住了,正好有个阿婆和他搭话。   “孩子,和阿婆说说你是谁。”   他谦恭地答着:“阿婆好,我叫佐善。”   “俺以后娶老婆,也要娶个屁股大又漂亮的。”   “其实我的邻居王翠花……”   “你喜欢人家?”   “王翠花是男的。但是,但是他的女儿……”   ……   “她、她、呕、几岁、呕。”   “讨厌啦,大强去年才出生,现在刚刚学会走路。”   “呕……”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多年来的良好修养活生生地被那个长相黝黑老成没有智商情商低下的乡巴佬毁了。   他站起身,朝对面呆愣的简悠道歉:“对不起。”然后放下碗筷离去。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怒气横生地喝到:“站住!”   佐助前面的路被简悠挡住。   “就这么算了!”   她一脸沾着他刚刚从嘴里喷出来未完全嚼碎的东西,有团团黏黏的白米,有碎碎块块的菜叶,佐助忍住恶心,说道:“我道过歉了。”   “道歉?你是道歉的态度吗!”心底处的小火苗蹭蹭蹭往上冒,她多久没生过这么大的气了!昨天的事不提,现在莫名其妙吐她一脸,让她大庭广众下难堪。“说是道歉,完全没有一点道歉的样子!面无表情、毫无诚意,是你所谓的道歉?”   佐助冷道:“我说过我道过歉了,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明明你先挑衅的!”   “吵什么吵,还有没有把上清府放在眼里!”前川尖利的女声响起,在场看戏的人都纷纷警铃打响,立马从椅子上站起。   偏袒两个词的深层含义,简悠真真实实地切身体会了一把。他们两个人被罚去扫地。   简悠拿着扫把冷冷地看着扫地的佐助,表面上看似他们都被罚了,可谁不知道打扫这块地本来就是他的工作,前川究竟是罚她扫地,还是趁这机会让她帮忙扫地。   “前川总管不动声色地帮你,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她冷嘲热讽。   佐助神色冷冷地对她说道:“不想扫早点走。”省得在他面前晃荡。   “哼。”不就是看不得她在他眼前,越想她走,她偏不走。   地板就在两人的互相厌恶中扫得差不多,佐助抬起头看简悠的方向,琢磨要不要告诉她走人,他刚行一步,视野被一堵墙挡住。   来人皮肤好得令人发指,如新生婴儿般细致滑嫩,长眉浓且黑,一双丹凤眼眼光流波,魅唇将点未点,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全身上下的打扮。长发发带半拢,金色的衣服,上面着金线纹路,腰带系一小金鱼配饰,脖子黄橙橙金项圈,月白色短靴上左右各镶一颗色泽非常的大珍珠。   有谁会比他更喜欢昭显富贵钱财的,通身的昂贵布料和配饰,可这俗气暴发户似的装扮搭在他身上,反而更显得他贵气逼人,显赫高贵。   饶是他有好样貌,佐助对他也提不起一点好感,他看他的眼神,炽热非常,令他很不悦。   “拜见楠平殿下。”   楠平如上好羊脂的葱白手掌搭上佐助的,“不必在意虚礼,把头抬起来。”   被一个男人握手,本来就是件肉麻恶心的事,他还握着不放,佐助忍住不悦,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回身侧。   楠平笑他:“你的眼睛真漂亮,透着一股高傲又偏执的劲。”   被一个男人以这种方式夸奖,佐助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谢殿下抬举。”   楠平一眨不眨上上下下打量佐助,举手投足中一股说不清的亲和劲,“你叫什么名字,是新来的吗。”   “我叫佐善,前几天刚进府的。”   “怪不得。” 他嘴角噙笑,“我要是见过你一次,一定不会忘了你。”   话语,不论从哪方面听,都挟这一股暧昧,佐助的脸色有些难看,说道:“谢谢殿下抬举,我还有活要忙……”   “不急。”他向前小走一步,拉进两人的距离,“你剩下的活,我叫人替你干。”   “不劳烦,大家各司其职,不能因为我给别人添负担。”他神色自若地倒退一步。   有完没完!   楠平皱眉,“大胡子,你过来。”   “啊,我?”一旁充当空气半天的简悠突然被叫到名字,拖着扫把洗刷洗刷奔过来。   “叫什么名字。”楠平问道。   “大胡子。”   “额。”楠平被这个简单粗暴的名字无语了一下,“你愿意替他把剩下的活干完吗?”   何必问愿不愿意,主子叫下人干活,她能不干吗。   不过她……   当、然、不、愿、意。   简悠偷瞄一眼佐助,他脸色阴得快滴下水了,“哦,好。”   楠平欣慰地瞧一眼简悠,转头看佐助,眼神中沉淀出清明的光芒,“你过来。”边说着,他竟然再次准备拉佐助的手。   “啊,好痛!痛死了!”   楠平扭过头。   上一秒还好好的大胡子,下一秒翘起右脚不管不顾大喊痛叫。   “殿、殿下,”大胡子面黄肌瘦的小脸皱成一团,大胡子一颤一颤,“我,我旧伤复发了。”   楠平随她视线看过去,右脚袖管处,一大块又青又发紫的於伤。   楠平长眼微眯,早不痛晚不痛,叫他干点活就开始痛。   简悠偷觑一眼楠平,暗叹果然不是简单地蒙混过关的,她一不做二不休把扫把扔了,一下子坐在地上,在脚上再动点小手脚,原本肿伤的地方隐隐有血渍。   佐助突然严肃地开口:“殿下,大胡子是我的好朋友,请允许我现在送他去看医生。”   许是简悠演技太好,楠平看她疼得不行,才吁出一口气:“去吧,严重的话找前川拿点还要,就说是我说的。”   咦,这么好。   得到赦令,佐助过去把地上的简悠拉起,两人面上一副和谐云淡风轻的即视感。   简悠有几次听到先进府的老人们聊八卦,说楠平这个年纪没有娶妻生子的原因是他有龙阳之好,下层的老百姓闲余之际对皇宫秘事经常撮合探讨,于是渐渐在城里流传开。简悠对此颇有耳闻,凡是王公贵族的人,许多都有这种癖好,木叶有次接到的任务,就是一贵族小姐要求把她未婚夫从一个小官手里抢回来。   但传闻不一定真,要眼见为实,比如眼前的一幕。   单凭楠平看佐助的眼神,还有什么不信的……   她承认她有点私心,想看佐善出丑,但旁观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毕竟任何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的,都忍不了被另一个男人看上的事实。   “为了帮你脱离虎口,我足足演了一场好戏啊。”简悠感慨:“府里关于二殿下有点小癖好的传闻,我有点信了。”   佐助佯装搀扶简悠的手微微用上劲,“别以为你幸灾乐祸我不知道。”   简悠犹如一把冷水浇下来,原本有点软下来的心因这句话再硬起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她,他早贞洁不保了。   “你说谁是狗!”他冷冰冰地低下头看她。   她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谁心虚谁就是。”   “惹恼了我对你没好处。”简悠在楠平面前自导自演的戏,她私底下搞的小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这个人绝不简单。   她把佐助手推开,说道:“我也说一句,同在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也没有深仇大恨,前两次的事一笔勾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入府的原因我不管,我的事你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早看出来,他裁剪园子时,再怎么刻意隐藏,一套行云流水的挥动动作,加上手上的有规则的茧子,她也是经常练剑的,怎么会看不出来。   “正合我意,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涉。”他走前面色不变地丢下这句话。   两人一个左一个右,背对驰走。   佐助看一眼夜色,估摸人差不多睡了,他已经待得够久了,如果不是不知道东西在哪里,他早就行动了。   楠平,花之国大名的二儿子,为人潇洒风流,本是大名最宠爱的儿子,但后来不知为何大名对他的态度一改往常,还让他迁到宫外。楠平有一爱好,喜欢收藏,从小立志要收满天下的奇珍异宝,越是珍稀难弄到的,他越有兴趣。每得一宝贝,到处炫耀,生怕人家不知道他。   佐助从卷轴里取出草薙剑,看着自己的手,不由得想得早上被楠平摸的事,他取下床头的布,擦了一遍又一遍,尽管他今天已经把手都搓出一层皮了。   今天晚上把月栖草拿回去,他受够这个鬼地方,一群女的整天叽叽喳喳,女总管变相骚扰他,乡巴佬看着他流口水,变态男主人还摸他的手。   他出门,从围墙跃出去,在屋顶飞速地跳跃,躲过巡逻人员,越靠近书房,防守越严。上清府上上下下的人,没有一个能够进书房的,即使是来打扫的丫环,也要在楠平的视野下才能打扫屋子。而上清府的巡逻人员中,不仅有普通的士兵,居然还雇佣几个流浪忍者,凭借他的财力地位,这个流浪忍者也应当不容小觑。   为了省事,他尽量避开几个忍者,用幻术把几个守卫人员放倒后,他走近院子,令他想不到的事,院子的四个看门的侍卫,远远看着像是在站岗,然而他走近才发现,他们都睁着空洞洞的眼睛,早没有意识。空气中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清香,他下意识地屏息。   看来,有人先他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嗯哼,看到题目猥琐yy的人自己检讨一下、咳咳咳 ☆、达成交易   门打开一个小缝,就有一股劲风袭来,简悠暗叹一口气,果然还是被发现了,既然有一个人发现,其他人很快也会被引过来,看来今晚拿不到虫香了,她得速战速决,赶紧逃掉。   简悠刚躲过佐助一剑,她微微侧身,拿剑回击,两把剑相互抵抗,“嘶嘶”相交声爆出。她凭地腾空回身旋转,如一条游离的蛇,举剑直冲佐助,佐助屈下身子,两脚分开脚跟滑地向下,脸离剑的距离不过咫尺。他身子滑下,趁她来不及收脚,一手扯住她的脚。她脚轻扭,另一只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起草薙剑向他拉住她脚的那只手划去。   佐助握着草薙剑的手翻转,带着草薙剑整个剑身虚空转起,简悠脚被挡回去,弯了一个角度后又折回踢向佐助的脸,佐助收回手挡住她这一踢,被她的力道直逼得后退,简悠心里一松,正要收回脚和空脚一起稳住身体,谁知被佐助又趁机拉住脚,情急之下她五指张开弯折,把剑柄折回,雪亮长剑不带余力地刺向佐助。佐助举起草薙剑正面回击,窄小的剑面正好抵住她的剑尖,这是一般人不会做的防守方法,因为剑面本身太窄,剑尖再细,但对敌之时如果没能在短短几秒内准备判断角度距离,必死无疑,再者对手力气大的话整个剑面都会断。   简悠暗想,她今晚遇到的,是一个配着一把好剑的经验老道的高手啊。   佐助拉住简悠的脚控制住她的身体,她在空中十分被动,既然正面交锋不占好处,那就换种方法。   佐助不想闹出太大动静,本来想快些用忍术解决这个人,但他的剑术和体术都不错,他两手不得闲没办法结印,不过正好现在他占优势,他正要把她甩出去,谁知黑暗当中另有东西向他呼来,他下意识侧过脑袋躲开,谁知刚侧过脑袋,那阵呼声向下方而去,紧接着腰身一紧。   是鞭子!   他不是用剑吗!怎么变成鞭子!   缠住腰身了!简悠暗喜,握住鞭子另一端用劲把佐助甩出,佐助身体无法保持平衡,他也拉住她的脚,在空中把简悠转一圈后扔出,她大惊之下只好把腰上的鞭子甩回。两人各自借着墙面安安稳稳地在地面上立住身子。   佐助双手结印,速战速决,黑暗中蓝光乍现,伴有嘶嘶鸟鸣声,简悠大惊,鞭子立刻挥向蓝光处,佐助闪身避开,鞭子啪一声打在地上,但他手上印已结好,即将解决掉对手。   “果然是个忍者。”   他听到话,身体一顿。   “大胡子?”没错,是那个人。   简悠也辨认出了佐助的声音,不确定地问道:“佐善?”   “是你干掉了外面的人?”佐助问。看来他还是有点实力的,没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废材。   简悠向声源处靠过去,借着暗光良久看清他的脸,惊道:“还真是你。”   “别靠近我。”   她识时务地后退,“原来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啊。”害她虚惊一场。   “别把我和你沦为一谈。”他没理她,自顾在房间里访查起来。   “跟我来,我知道在哪里。”她走到墙头的一副插画前,把画卷小心翼翼卷起,被画卷覆住的墙面挖出一个小正方形的空位,上头整齐地摆放着三个大小一模一样的小青瓷瓶,她双手托住中间瓶子的瓶颈部,旋动瓶子,只听得乒嘭一声,原来平整的木板地面猛现一条曲曲折折的木梯子,直通到底下。   佐助看简悠的眼神越发深沉,她居然会知道打开密道的途径。   简悠踏上第一级梯子,说道:“你能猜到书房有问题,我也能用我的方式知道密室在哪,我和你一样,只想拿一样东西,你大可不必太过防我。我猜你也知道楠平今晚不在府里才行动的,如果动作不快点,等楠平回来,想脱身更难了。”每天晚上来一趟书房,是楠平每日的必修课程。   她下了几级阶梯,便看到底下的光线,底下的密室走廊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烛台,烛台的材质居然不是木而是白玉,一段走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烛台的数量少说也有几十个,她再次暗叹楠平的奢侈。   回头看一眼,空空没有人影。   “是个合格的忍者。”如果单单凭她的一句话就卸下防范的话,那才真叫大意。   走廊尽头的门被锁上,她看了一下,不是普通的锁,门上的锁需要需要用三把钥匙才能打开,她把腰上系挂的鞭子拿下,“七杨,靠你了,你先变成一根铁丝,等插进去后,再根据钥匙孔自行判断。”听她的话,手上的鞭子自行变为一根铁丝。   “我本来还奇怪,为什么你的武器能从一把剑变成一条长鞭。”佐助说道。   她心里暗暗吃惊,他居然能在她毫无发觉的情况下跟上来。   简悠随口胡诌:“家族传下来的,应用查克拉就能随意变化。”   佐助对她的说法没有表态。   “楠平收藏那么多的宝贝,你的任务是哪个?”   “月栖草。”   “月栖草!十年成熟一颗的月栖草?”在此之前她用月栖草当借口骗小樱,十年才成熟一棵,生长在高原寒雪之地,数量极少,能有人觊觎到楠平身上,估计还和他行事喜好高调脱不了干系。   “你很了解?”他低头看她。   “略懂一些,怎么说我还是一个医生。”正好锁被打开,她边推开门边笑答,门被推开,她被一屋子的宝贝闪痛了眼:“我总算是明白了,楠平到底是哪来的挥霍的资本。”她抖着手指往前指了指,“乞丐和皇帝的差距啊。”不要说一个屋子,仅仅装满她的口袋,就能抵上她好久的伙食费了。   楠平不是太肤浅的人,她以为看到的会是满是金光灿灿,珠宝凌罗,到眼前才发现,他真的无愧收藏家三个字。他的收藏范围很广,各类古剑,珍稀药草,精良的木质品,复古的瓷器等等都有。   佐助对一屋子的奇珍异宝没有半点兴趣,他皱眉思虑,这么多东西,要怎么才能找到月栖草。   他身子迅移,只用短短几秒时间,屋子的烛心都被草薙剑挑断,然而并没有马上处于黑暗,因为顶梁上,镶有一颗透绿饱满的夜明珠照明。   月栖草的草籽在黑暗中能发出荧光,这是他目前用以寻找的最佳评判依据。他从旁边拉起一块布,飞身上去把夜明珠罩住,在上方的视野最佳,很快找到了月栖草。   长期训练过的忍者耳力很好,何况是佐助,即使处于地下室,他也能依稀听到上头的动静。于是把月栖草封进卷轴后,他迅速撤离离开。   “被发现了。”走之前他很仁慈地给简悠丢下几个字。   还在大海捞针的简悠如醍醐灌顶。   “……”她根本还不见虫香的影子……   “别想啦蠢货,逃命要紧。”七杨适时提醒她:“不是忍者还好说,问题是外面还有忍者,你一点忍术都不会,硬碰硬会吃亏的。”   “再争取一点时间,那个佐善在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点胜算。”   佐善。   佐善人呢?   居然丢下她早走了!   没有她他能进来吗!   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东西!   等她跑出门时,书房早已经被包围,佐助和一群人打得难分难舍,手下但顾忌楠平的原因,战场尽量不殃及到书房。   “这还有一个!”眼尖的守卫发现她,喊道。   部分人朝她开始攻击,先发难的是一个风属性的忍者,带着查克拉的攻击性旋涡卷向她,她没地方避,就地滚几圈到佐助旁边,佐助听到风声,移过身体,运起查克拉,将千鸟变化为长枪的形状反击风属性忍者。   “你的眼睛!”简悠愣愣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完全忽视自己刚刚利用他帮忙挡攻击的事。   “闭嘴,别妨碍我。”如果不是那个阴险的忍者暗算他,他对付这些喽啰易如反掌。   “……”态度好恶劣!   她扬起鞭子挥向近旁的几个敌人,边打边说:“你左边防守最弱,右边有个风属性的忍者可能会远程攻击。”她扯住他手臂左跃,躲过一个火属性的忍术,“趁现在,一招把右边的忍者干掉,我解决守卫。”   佐助依言快速解决掉右边的麻烦。   “跑!”   她拉着他跃上房顶。   佐助冷道:“放开我的手。”   “放开你的手,你能看清楚怎么走?”   “那是我的事。”   “……”   佐助手刚松开,腰被厚实的鞭子缠住。   “恩,这样子就方便多了!”   “放开!”这个该死的丑八怪,居然敢捆住他的腰,找死吗!   “你会泅水吗?”她话音一转。   “废话。”   “……”到底会还是不会。“前面有条河,我们下去躲一下。”   “哼,蠢货。”以为下水就能躲过他们。   “好了,下去吧。”她松开鞭子,恶狠狠地把佐助推下水中。   佐助没料到她会胆子推他下水,始料不及,掉入河中呛水,咕隆咕隆气泡吐出。   他要杀了他!   他头刚从水里冒出来,她也跳下水,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嘘,来了。”   他想也不想就把她的手拨开,两个人齐齐把头沉了下去。   “刚刚有听到落水声,肯定逃到河里了。”有人说。   佐助在心里咒骂,这男的是有多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还想出躲在水里的蠢办法,愚蠢!他暗自握紧剑,眼睛看不见的时候,耳朵尤其灵敏,他能分辨得出他们的位置,随时偷袭。   “嘭!”远处一阵水花波浪声。   “在那里,那边有动静!”   “快!追!”   一群人被动静吸引过去,飞速离开。两个人预计人走得差不多,依次从河里冒出来。   他疑惑:“刚才怎么回事?”   “既然什么东西都能变的话,那变个能扰乱远一点地方的东西也不为过吧。”虽然七杨浑身上下被她嫌弃,但是这一点本领却让她爱不释手,迄今为止为了帮她许多忙。   “喂喂,你这就要走了?”   佐助头也不回。   “处于人道主义精神我得和你说一声,你再往前会撞到树。”   佐助停住脚步,“给我闭嘴。”他能想想得出他幸灾乐祸看好戏的德行。   简悠兴致勃勃地欣赏他生气的样子,她对他一贯冷冰冰的样子很反感。刚才推他是故意,现在骗他也是故意,前面有树,才怪。   “我是个医生,只要给我几天时间,我保证让你的眼睛复原。”   “不用。”无形献殷勤,非奸即盗。   “难道你不想眼睛早点好吗,你现在看不见连找人给你看病都难。”   大蛇丸药师兜随便一个人都能把他治好。   “你难道打算这副样子回去交差?”   佐助犹豫,不是担心回去交差的问题,而是如果大蛇丸趁虚而入的话……   他折回去,走到简悠面前:“你帮我治眼睛,我帮你拿到东西。”   “额,你不用帮我,医者救死扶伤很正常。”   “我不喜欢欠人。”   “……成交。”等他眼睛好了,鼬也和她汇合完,不用他帮忙。   这几天,鼬,也快到禹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对不起,这段时间考试,所以一直没有更文 ☆、燥热   “我要买下他。”瑾朵停下脚步,仰头看鼬。   鼬眼里满是无奈,对她道:“不可以。”   “哦。”瑾朵垂头丧气,才走几步,又道:“我真的要买。”   鼬丝毫没有被影响,“我再最后说一次,看清楚我们的真正目的,带上他,会是一个累赘。”   瑾朵抢声道:“不用你照顾,我自己可以照顾他。”   “一路上会有很多的杀手,你又不会忍术,再加上他,会影响我们的进度。”   “可我看到了,派来的人都不是你的杀手,你一个幻术就能解决他们,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真的如她所说的就好了,他的瞳术这几年用眼过度频繁,万花筒写轮眼的弊端越来越明显。他现在已经在尽量避免使用了。   “你忘记上次被当人质威胁我的事了吗?”   她努了努嘴。   “你感觉到了吧,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之间的问题,攻击时尽量把我和你的距离拉远。越接近禹城,偷袭得越频繁,因为禹城是花之国的国都,禹城的控兵管理严格,在忍界名声鹊起,一旦我们到达禹城,他们基本不敢动手,所以才在这几天加紧动作。”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鼬,他只是个还没断奶的孩子,不会走不会跑,只要抱在怀里就好了。”   “正因为他还是个没断奶的孩子,你完全不懂怎么去照顾他,还怎么带他上路。”   瑾朵又气又急,拉住鼬的手往回扯,“孩子爸爸说了,今天再卖不出去,就要扔了他,鼬,如果没有人捡到他的话,他会活活饿死的。”   鼬默然,说道:“血浓于水,不会扔的。”   “如果是别人我不行,可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刚刚有个人不是说了吗,他连自己的老婆都拿去抵押了,逼得她上吊自尽,这种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那是他自己家的事,与你无关。”   她瞳孔皱缩,不敢置信他会说出这句话,不由分说地放开手,自己气哄哄地顺着前方走去。   没心没肺,早知道不救他。   “瑾朵。”鼬在后面叫了她一声。   瑾朵一字一句道:“你的心是木头做的吗,如果现在被卖掉的是你的兄弟姐妹,你还会无动于衷吗。”   鼬没有说话。   瑾朵看都不看,把身上所有的钱丢给窝在角落邋里邋遢的男人,男人看见钱袋,无神一样的死鱼眼迸出光来,犹如饿死鬼看见粮食,身子猛地扑上去接下钱袋。   他打开钱袋数钱,头瞌在地上,毫无一点廉耻,“谢谢小姐,小姐真大方。”   瑾朵把放着熟睡婴儿的篮子提起,篮子内躺着一个不过几个月尚未断奶的男婴,面容憔悴,嘴唇甚至有些发白。   她看一眼瞧着数钱数得乐不思蜀的男人,“你逼死你的妻子,又卖掉她的亲身骨肉,不怕她变成厉鬼报复你吗。”   “有什么好怕的,等我拿着这些钱去赌坊赚一笔,多给那娘们烧点纸钱,她在地底下还不对我感恩戴德。”男人伸手沾了点口水亟不可待地忙着数钱。   简悠把篮子里的男婴抱起来,一只脚把篮子踹到男人身上,她的一脚卯足了劲,男人痛得手上的钱都掉在地上。   “你他妈有病吧!”他咒骂道,心疼地在地上捡回自己的钱,就怕少了一张。   瑾朵讥讽:“孩子的妈妈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   她走过鼬旁边,鼬突然叫住她:“走吧。”   瑾朵心里有丝许的窃喜,再倔强不还是拗不过她。   “去买他需要的东西。”他把婴孩接过去,“你的抱法不对,会令他难受。”   瑾朵吐槽:“我又没生过孩子,谁知道抱一抱都有讲究。”   事实证明,鼬是个很有先见之明的人。   “鼬鼬鼬鼬鼬,他又开始哭了!”   “应该是肚子饿了,去泡奶粉。”   “奶粉怎么泡,加多少水?开水温水?要加糖吗?加糖会蛀牙吗?”   “……我去泡。”   “鼬鼬鼬鼬鼬,又哭了。”   “尿布太久没换了,他很难受。”   “这个尿布好长啊,要怎么弄?”   “……我来。”   “鼬,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有。”   “他是不是拉屎了?”   “是。”   “我去打水?你洗?”   “……好。”   反反复复折腾几个小时,瑾朵认为自己都快虚脱了。   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怪不得世界上越来越多人丁克了,养孩子真的是件非常辛苦又累的活。”   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鼬对瑾朵时不时冒出奇怪的词汇早已见怪不怪了。   丁克,大概是不想生养孩子的人。他想。   “我先前和你说过,是你不听劝告的。”鼬抱着孩子说道。   怀里的人儿很乖,不哭不闹,一双乌黑的双眼一眨不眨看着鼬,鼬一时有些感慨,他上次抱孩子,是在十几年前佐助简悠还在咿呀学语的时候,隔了许多年,当初他抱在怀里的弟弟妹妹,现今都长大成人。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下孩子的脸颊,软软的,像棉花糖,安静的小宝宝蓦地啊啊冲他笑,他呆了好几秒,一抹柔和的笑意在脸上抹开。   鼬给瑾朵的感觉,一直是温和,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的,他深藏不露,对你的和善关心,却也不像是发自内心而来,反倒像是习以为常做出的表面功夫。他不是寒冬腊月的雪梅,冷得你退避三舍,他是温柔又矢志弥坚的木槿,夜合朝开画屏清,用他独有的温和把你推远,阻隔你的靠近。   现一秒他展颜的笑意,是真真正正由心而发,不掺杂任何杂相的笑容。   她一晌贪欢他的笑,他的真,“我们给他取名字吧。”   “他是你买来的,由你决定。”   “我出钱你出力,我们都有份,想一个呗。”   “我不擅长给人取名字。”鼬老实承认。   “有点麻烦,我这人有选择恐惧症。”瑾朵苦恼,“那名字以后再说,我们叫个乳名好了。”   “可以。”鼬同意道。   “乳名简单啊,我们叫他阿幸好了,希望他以后幸运又幸福。”   幸运又幸福,有几个人一辈子可以如此。   鼬:“很好听。”   “好听吧好听吧。”得到鼬的夸奖,瑾朵喜不自禁,“今天,以后就把今天都当做阿幸的生日,怎么样?”   鼬点点头表示同意。   “如果今天不是你,阿幸不定被亲生父亲遗弃,所谓出生的意义,就是一次重生,从今天开始,也算他人生的新开始。”   “欧耶!!!”   瑾朵的耶尚未完全发音,被鼬的手堵在嘴里。   为了以防瑾朵把刚刚睡下的阿幸吵醒,鼬不得不捂住她的嘴,但没有把握好距离,两个人离得很近。他的手上还有刚刚泡奶粉留下的甜甜的味道,她静静地看着他,连心脏都仿佛漏跳几拍,他的眼睛有故事一般,把她的目光吸引得移动不了丝毫,那样薄的嘴唇,老一辈的人说过,这样的男人会很薄情,真的是吗?   她看不懂他,他的眼乌黑深沉,如深不可测的崖底,她看得再清,也看不到尽头的情绪。有法令纹的人一般都显老,然而他不是,在那刻得深沉的线条,她分明看到的是无尽的疲劳和沉沉的沧桑。明明是正处于上好年轮的意气风发的时光,他却褪下一身少年得志,增上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海桑田味韵。   他眼里的她,眼睛有光,她眼里的他,也有吗?   “嘘,小点声,容易吵醒阿幸。”   她顺从地点下头。   鼬嘱咐道:“早点休息,明天要赶路。”   “好。”   瑾朵犹有心悸地摸上自己的心头。   居然都犯花痴了。   左右手一左一右各给自己两个轻轻的巴掌。   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觊觎美男子的美色,丢脸丢脸。   阿幸太小,不能让他跟鼬睡地上,和瑾朵睡床上鼬又不放心,于是鼬用苦无和多余的床单临时弄一个小床单,三个人就这样睡下。   最早明晚,最晚后天到禹城,只要踏入禹城,斑应该不会动手。禹城的影响力,连几个大国都忌惮,斑还不至于为了惩罚他影响大局。今晚多了一个包袱,他必须提高警惕,可没想到,先被算计的人,是瑾朵……   因为不吵醒阿幸,瑾朵和鼬今晚都早早地休息。阿幸半夜第一次闹着醒来,鼬被阿幸吵起来,他怕惊醒瑾朵,没有开灯,但照样手法熟练地泡了一瓶牛奶,他坐在地上边喂奶,边轻轻拍打背部让他快点入睡。   但瑾朵还是醒来,不是因为阿幸,而是身体的异样。   在睡梦中,先是觉得闷热,她把被子踹掉,可还是无济于事,于是她把衣服的前几个扣子一起拨开。身体犹如被架上烤架上烤制,浑身上下都有火苗在引燃,不止是体表面,还有体内。不知从哪个地方开始引燃的,体内一股燥热在血液中混散奔波,驱除不掉。   她难耐得在床上蠕动身子。   鼬发现她的不对劲,“瑾朵?”   “鼬。”她叫一声他的名字,却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了了个去,这魅惑沙哑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水,帮我倒杯水。”口好渴。   鼬把灯打开,倒杯水回头,看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发烧了吗?脸怎么这么红?”他皱眉,瑾朵无意识间把上衣大半扣子扯掉,中空的地方正好让鼬看到她胸前的大好春光,他不动声色地撇开眼睛,替她把地上的被子捡起,盖住她的上半身,还有下半身被撩起大半暴露在空气的双脚。   她夺过杯子,一口气把杯子的水喝光,“不够,把水都拿来。”   鼬把水壶拿过来,一回头,见刚刚捡起的被子又被踹到地上,而她的衣服比原来的又松落了一些。   瑾朵把整壶水都灌了下去,凉水流到吼口,她微微少了点热,然而下一秒,腹腔一股无名的热燥升起,直冲到头皮,比原来还热几倍不止。   鼬担忧地手覆在她额头上,“很烫,发烧了。”他的手刚要缩回,被两只发烫的手拉住,瑾朵用她的脸贴着鼬的手,那股凉意让她面上的烧意缓解一下,“借我一下。”   靠!她在干嘛!居然恬不知耻拉着一个男人的手蹭自己的脸。   心里暗骂,身体却不停使唤,手往下摸到他的手臂,让她不断地想靠近,很凉,很舒服,她现下的唯一念头就是往那里靠去,只有那里才能缓解她的难受。   不知不觉,身体的燥热感强烈到快把身体撑开,血气直冲顶门,“好难受,好难受。”   她已经没有任何清明的意识,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顺应本能抱住一具带着凉意的身体。   不知不觉,身体的燥热感强烈到快把身体撑开,血气直冲顶门,“好难受,好难受。”   她已经没有任何清明的意识,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顺应本能抱住一具带着凉意的身体。   即使感受到身体主人的僵硬,她也不能把手松开他的身体,“对不起,借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她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他,身子不安分地在他怀里蹭起来。   她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像小时候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鼬把瑾朵的头从脖子处抬起,认真地看她:“冷静点。”   他怀疑她哪里是发烧了,分明是……   她一双眼睛犹如蒙上一层灰,朦朦胧不知道在看什么,两只热烫的手从他的腰上移到他的脸上,两手捧住他的脸。   “清醒点瑾朵,你被人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踮起脚尖,捧住他的头,双唇吻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几个月没有更新了,表打我嘤嘤嘤 ☆、冒犯   她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像小时候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鼬把瑾朵的头从脖子处抬起,认真地看她:“冷静点。”   他怀疑她哪里是发烧了,分明是……   她一双眼睛犹如蒙上一层灰,朦朦胧不知道在看什么,两只热烫的手从他的腰上移到他的脸上,两手捧住他的脸。   “清醒点瑾朵,你被人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踮起脚尖,捧住他的头,双唇吻上去。   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的味道。   鼬生平第一次,脸上出现类似崩裂一样的表情。   她居然,亲了他!   脑子瞬间宕机,平时灵活的身体此时像石头一样坚硬不动,连推开她都忘记了。   下一秒,瑾朵突然离开他的躯体,她露出痛苦难耐的表情,“对,对不起,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草!”她骂了一句,踉踉跄跄跌在地上,牙齿狠狠咬住自己的手。   她现在是什么情况,跟只发情的母狼一样!   鼬清醒过来,抽回她的手,“你在干什么?”   瑾朵满脸豆大的汗,顺着发丝贴在两颊,“我,忍不住。”她转移视线,从鼬的兜里把苦无抽出往手上扎去,鼬手疾眼快阻止她。   “我帮你弄冷水。”   鼬把瑾朵抱起来,他记得这家店的厨房在一楼的后面,厨房肯定有冷水。   她身体的温度烫得吓人,没走出几步,她两只手又开始杂乱无章在他胸口摸索,鼬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忍住想要把她抛在空中的冲动,脚上加速。   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瑾朵被鼬扔进水缸里,如在火里烤过的肌肤在冰水的刺激下,连带整个人都一个激灵清醒起来。   “好冰。”她叫着站起来,又有一只手马上把她按回水中,把她整个脑袋沉到冷水里面,她措手不及,在水里面呼吸不过来,不停地扑棱挣扎,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氧气越来越少,求生意识强烈起来,一颗脑袋变得愈发清明。   好难受。   呼吸不了了。   会死的。   她会死的。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溺死在水里时,按在手上的手收回,她立刻把头探出水面,双手揪住水缸的边缘,头重重地耷在上面把水吐出去大口呼吸。   “还难受吗?”鼬站在水缸旁,居高临下地看她,他的胸口衣服有些凌乱,不过和瑾朵的狼狈样子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你有女朋女吗?”她抬起湿哒哒的头,毫无逻辑性地问了鼬这么一句。   鼬被问得莫名其妙,“没有。”   瑾朵上气不接上气,“活该没有女朋友。”活该单身狗,活该天天被喂狗粮!   鼬知道她是在怪他刚才的举动,“如果不那么做,你清醒不过来。”   “所以你就把我摁在水里活活把我溺死。”有哪一个绅士会用如此粗鲁的方法对待一位女士。   “人在生死关头时,求生的欲望大于一切,这是最好的办法。”   “放屁,明明还有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   她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让我上了你。”   话音刚落,她就想一巴掌抽死自己。   四周静悄悄的,连风拂过叶子的声音在此时都被放大好几个分贝,一种无言的沉默氛围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悄无声息地蔓延。风鼓动而来,瑾朵不禁打了个冷颤,不止是因为冷,还因为鼬染上杀意的眼神。   “不想死的话,以后请注意你的措辞。”鼬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瑾朵从来没见过这么大杀气的鼬,即使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刚刚那一刻,她差点以为他会杀了她。   她慢吞吞地从水缸里爬出来,衣服在水中泡过后变得格外厚重,加上水缸有点高,她不甚艰难地跨出,途中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拉住她,接力帮她跨出来。   “对不起。”她在他身后说道:“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你别把话当真,我,我是吃错药了才说出那种话出来,绝对没有冒犯的成分。”   她太放肆了,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   他不冷不热地回道:“你是中了□□。”   □□!她中了□□!妈的,怪不得会发春一样地扑倒他!   “虽然被人下药不是我的错,但,但是……”她声线不齐:“我占了你的便宜,摸就算了,还……还亲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鼬没有说话。   “如果我没有被下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会碰你一下的,我发誓!”   没有说话,果然生气了吗。   “我知道你生气委屈。”他冷淡的态度打击到她,瑾朵心里也觉得委屈,“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心里不舒服,难道我不是吗,第一次接吻,保留了十几年的初吻,无缘无故给没了。”准确来算,是加上上辈子的三十几年的初吻。   “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我也是受害者,我也不想这样子的,对,你会说如果是你的话,自制力强,一定不会轻易被放倒,可是我不是你,不是牛逼哄哄的忍者,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阴差阳错遇上你,莫名其妙被一种叫百里缠的虫子缠上,生平第一次被人追杀,连睡觉时都要担心会不会死,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世界上那么多人,凭什么就我遇上这种破事。”   鼬叹了一口气,把纸巾递给瑾朵:“别哭了。”   她自己拿起袖子把眼泪擦掉,又接过鼬的纸巾狠狠地把鼻涕擦掉,纸巾被扔在地上踩上几脚。   “……”和一张纸有必要计较嘛。   “以后做事小心点,别再中人圈套。”鼬走到她前面,说道:“好好跟在我后面。”   “干嘛。”她没好气地说道,毫无防备地打了个喷嚏。   鼬轻声道:“我们走的方向逆风,你衣服全都湿掉,我没有多余的衣服给你穿,跟在我后面,可以少刮点风,不容易着凉。”   瑾朵停下脚步,一寸一寸汇聚视线看他的背影,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猛跳,心里仿佛吃下了蜜糖罐子,很甜,很甜。   她暗骂自己:没出息没出息,人家刚刚还想杀你,你现在还心跳个什么鬼。   一楼的楼梯尚未踏上一阶,鼬脸色微变,跳上二楼房间,瑾朵预感有事发生,鼬马上又从二楼跳下。   “阿幸不见了。”   瑾朵结结巴巴说道:“开,开什么玩笑,我们才离开多长时间。”   鼬说道:“他们一开始设计好了的,我猜想我们白天的一举一动都没离开过他们的视线。”   “会不会你太粗心了,我要再上去找找看。”   鼬阻止她,“没用的,阿幸现在变成人质,趁他们没跑远,想救他的话马上跟我走。”   瑾朵自责地低下头:“是我害了他。”   她以为买下他是救了他,可她忘了自己的处境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快走吧。”   很显然,敌人压根没有跑远的意思,而是在最近的树林处大张旗鼓地守株待兔。   为首的忍者看到鼬,“宇智波鼬,我等你很久了。”话里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三年前你杀了我父母,今天我让你血债血偿。”   鼬淡淡开口:“想报仇找我,别连累无辜。”   “无辜?哦,你说的是买来的婴儿吧。”他遥指一棵树上,几棵相对的树枝上盘根交错的银线,阿幸被银线悬空固定,正大声哭嚷,“只要我把手上的这根线切断,触动小型机关,他就会被万箭穿心。”他炫耀着用手轻弹旁边的一条银线,霎时所有银线震动,阿幸在空中摇摇晃晃。   “稀罕事啊,杀人狂魔宇智波鼬,会好心地关心一个还没断奶的婴儿的死活。”   瑾朵破口大骂:“关你屁事,你他妈的还有没有点人性,冤有头债有主,想报仇来啊,单挑啊,挟持小孩算什么男人。”   领头的回击:“我是不是男人要你管。”   “管你鸟毛,你别说男人,连个屁都算不上。”   “臭□□,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一个看不下去的手下骂道。   “敢骂老大,等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有本事来啊,谁怕谁。”瑾朵被阿幸的哭声挠得心里万般火大,遂说话都不管不顾。   鼬低声对她道:“别呈口舌之快。”   领头人也冷冷一笑,“激将法对我没用。”他转了转手上的苦无,“要不要试试,是你的手里剑比较快,还是我的苦无快?”   鼬沉声道:“你不怕我的写轮眼吗。”   他哈哈大笑:“哈哈哈,你最近用眼过度,恐怕不适合再用吧。”   瑾朵心里一惊,他说的没错,鼬上次使用写轮眼时,眼睛都流出血来。   鼬贴近瑾朵,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对她说道:“待会儿我引开他们,你趁机去救阿幸,稳住阿幸身体的五根银线上,树上都有对应的苦无,从我们的角度数过去,苦无的数量分别有4根,5根,5根,4根和3根,方向分别来自右正上方,左前方,右前方,左后方和右后方。”   “等,等等,你,你说什么。”她听得云里来雾里去,“什么4、5根,什么左前方右前方,为什么是我去救阿幸,我,我什么都不会,而且如果苦无挨在要害处怎么办。”   她是比普通人厉害那么一点点,可也仅仅是上不了台面的一点点。   “他在拖延我们的时间,他的人还没完全赶到,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肯定下大血本,所以只能我牵住他们的行动,你马上去救阿幸。”   “我,我不行啊我。”她都快哭了。   鼬安抚她:“这几天我训练过你,而且你本身就会运用血轮眼。”   运用写轮眼什么的,只有她才知道那是平常偷窥做菜时候才用上的。   “我,我……”   “你们两个在那边叽叽歪歪什么。”   “我在说,对付你,不用写轮眼。”伴随着话音的落下,鼬对领头人发起攻击,领头人没料到鼬会突然袭击,被鼬带动战地转移,其他的手下见状纷纷对鼬出手。   这就是鼬的目的,全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瑾朵在他们看来可有可无,所以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想过要去防范她,趁此机会方便瑾朵救人。   如果等到其他帮手全部赶到的话,他没有信心让全部的人都专心战斗不去注意阿幸那边的动向,恼羞成怒的话还会杀了阿幸。   “第一根,4根苦无,来自右正上方。”鼬大声道。   他不能发动忍术来战斗,因为怕会殃及瑾朵和阿幸,所以他也必须不能让其他人结印。   瑾朵手抖得掏出鼬留给她的一把防身小刀,嘴里确认:“第一根线,4根苦无,来自右上方。”   割断,割断!   不,不行,就凭她。训练时她还可以勉勉强强应付,是因为她知道鼬在身旁监督,出现意外也没事,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呜哇,呜哇呜哇。”眼前是阿幸细细尖尖的哭声。靠近了瑾朵才发现,五根线,在紧紧地勒住他的身体,不但疼痛,还让他难以呼吸。   她喃喃:“一人做事一人当,把你拉进来的人是我,那我就必须负起责任。”    ☆、写轮眼的开启      她割断第一根线,正如鼬所说的,来自右上方方向,有四根苦无射出,她第一次利用写轮眼,在写轮眼的视野下,以前她唯恐避之不及的苦无速度都慢下很多,她居然能够用刀把苦无劈开。   “五根,左前方。”鼬在不远处继续指挥。   瑾朵低头看自己的手,手心红肿一片,苦无飞来的冲劲大,不是她这种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人能应付的。   她咬牙剪断第二根。   “老大,那女的也是忍者,她有写轮眼。”底下有个忍者急说道。   “妈的失算了!”   “五根,右前方!”   “四根,左后方!”   手心开始出血,整条手臂麻痹无力,刀从手上掉落。   瑾朵:“不行,手提不上一点劲!”   “最后右后方三根苦无,割断线后马上抱着阿幸闪过去。”鼬听见十几个人的动静,支援的人到了。   最后一根线,是把阿幸缠着最紧的一根,其他4根线辅助,只有这一根线,把阿幸整个身体绕住固定。   她忍着痛把掉在地上的刀捡回,左手提前托住阿幸的身体。   只剩三根苦无,相对比较好避一些。   “你以为,她真的能救得了那个孩子吗。”领头人阴阴一笑。   鼬大惊,抬头看瑾朵的方向处。   糟了,那三根苦无上,都绑着爆炸符。   “小心!”   他的两个字消失在了强烈的爆炸声中,巨大的爆炸在视野中汇成完美的落幕盛宴。   “他们都活不了了。”他露出志在满满的笑容,“你也活不了,我的人……”他的笑容停在脸上,未说完的完停在嘴里,临时的一刻,他还在期待他完美的安排。   剩下的手下们还没从老大被杀掉的现实里缓过神,纷纷瞪大眼死去。   鼬脸上手上还沾着血,往常他对付这种人,犹如板上钉钉的碎肉,丝毫不费力,更别提弄脏他的手。   “瑾朵!”他把挡在面前的人一个个解决掉,朝着她的方向急速掠去。   目及之处,乱糟糟的泥土地上背躺着一个女孩,身上的衣服被炸裂得破烂不堪,露出的几处身体肌肤焦黑带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瑾朵。”鼬抱起她,把她正过身体,阿幸躺在她的下面,小眼闭着紧紧地。   “我,我没事。”她艰难地用眼睛扯开一条缝,“阿幸呢,没事吧。”   鼬松了一口气,抱过阿幸,“哭累了睡着了,或者是被爆炸吓晕了。”   他难得会和她开一次玩笑,虽然这玩笑不怎么好笑,但瑾朵还是勉强扯下嘴角:“是嘛,希望别吓成傻子,果然,我还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哈。”   “我背你去看医生。”   瑾朵:“你他妈……要快点,老子,快痛死了。”   鼬愣住,忽的“噗地”一声笑出声来,她明明受伤,他应该要赶着带她去看医生,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忍不住地想笑。   “……”艹。   鼬忽然想到:“棉花垫忘记拿了。”   关于棉花垫,是瑾朵当时向鼬透露她赶路时胸被压得难受时,鼬特意买来给她垫着用的。   鼬捡起地上的钢丝,把几条铁丝当成背布来用把阿幸背在身后,瑾朵惊叹鼬的鬼斧神工,她都还没看清楚,他就把区区几根钢丝弄成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网。   所谓忍者啊,就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人啊。她感慨。   “好了。”鼬说着,把瑾朵抱了起来,“我们现在出发。”   被美男公主抱的感觉应该很不错,只可惜她没享受就痛晕过去。   **   “她现在怎么样了?”救治刚刚结束,鼬就上前问医生。   男医生摇摇头,“右手有一段时间不能用了,病人还有点发烧,不过……”他用斥责的目光看向鼬,“身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皮肤烧伤那么严重,你知道身上留疤对一个女孩来说是多大的阴影吗。”   鼬不想费口舌和医生解释,只问:“你的意思是,她身上会留疤?”   医生不悦地答道:“十有九成会。”他看一眼在鼬怀里熟睡的阿幸,“孩子还没断奶呢,以后好好照顾孩子他妈。”   “……”鼬简明地问:“什么时候能出院?”   “啊!你说的轻巧,哪那么容易的事。”   “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必须早点赶路,修养的话可以在家里。”   “什么事能比命重要。”医生对鼬极其不满:“算了算了,反正是你的人,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但是她现在还发烧,等烧退了再说,另外,近期多让她卧床休息。”   “谢谢。”   “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医生边走边说。   鼬没有理会他的话,推开门进入病房。   他们现在已经在禹城境内,追杀的人应该不会再来,很容易就能和小简汇合,但是依照目前的情况,很难带瑾朵走,她不能动的话,他也不能走。   小简的传讯说行动失败,需要另想方法,如果没有带瑾朵,他可以独自闯上清府,可是现在……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会留疤吗?   女孩子对这方面的在意,他也大致知道。   他的确,不应该把无辜的她牵扯进来。   他没想到,贪生怕死唯唯诺诺如她,在生死关头,居然会第一时间内顾及阿幸的安全,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   如果是因为一时的同情才买下孩子的话,在短短的半天时间内,她不会冲动到用自己的命换一个才几个月,毫无血缘的婴孩。即使在与追杀的人战斗时,她也会战战兢兢地请求他饶他们一命。   为什么?会如此重视无关重要的人,他们的生死,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不是吗?   他把目光移到床上的瑾朵,虽然已经服下退烧药,但她的脸仍然红扑扑的,他伸出手想要帮她探一下温度,手伸到一半突然被另一只手抓住,她瞪着他,大睁一双写轮眼。   “瑾朵这孩子,好像脑子有点不大灵光啊。”女人看着不远处趴在阳台静静晒太阳的瑾朵,“她从来不喊我们爸爸妈妈,只叫名字。从出生起就很少讲话,要么就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给她买的小孩子玩具也全都不感兴趣。”   男人安慰道:“别担心,她可能只是不爱说话,长大就会好了。”   鼬一愣,趴在阳台的小女孩,他认得出来,是小时候的瑾朵。也就是说,这里是她的记忆,他刚刚竟然无意识间开了万花筒吗?   “妹妹,妹妹。”有声音在身后响起,刚回头,一个小男孩从他的身体穿过。   “不是说了,不要叫我妹妹,叫名字。”瑾朵说着,眼睛看都没有看一眼小男孩。   “可是,可是你是我的妹妹啊,其他小伙伴都是这么叫自己妹妹的。”男孩个子不够高,只能在阳台外踮起脚尖,勉强和她说话。   “不行,要叫我姐姐,你个小矮子。”她故意恶意地说道。   “我才不矮呢,妹妹你比我矮多了。”男孩委屈地说道。   “你看看你,连个矮阳台都够不到。”   “你耍赖。”男孩嘟起嘴来,“你是因为垫着椅子才够得着的。”   “哦。”她勾起嘴角:“不错,有点智商。”   鼬微微皱起眉头,以她现在的身量来看,顶多三岁,可言语神情,一点都不像三岁的孩子,反而像一个大人。   “小瑾安。”她冲他勾了勾手指,“把脚尖再顶高一点,让我摸摸你的头。”   “不许叫我名字,也不许加个小字,要叫哥哥!叫哥哥!”他手蜷成一个小拳头,“我才不给你摸头,只能哥哥能摸妹妹的头。”   “谁说的,凭什么我不能摸你的头。”   “本来就是!”他不服气,说道:“阿纲君说以后要是你不听话,我可以打你,打到你不听话为止。”   她稚气的脸上懒洋洋的,“恩,得找个机会教育一下那个叫阿纲的。”   “教育是什么?”   瑾朵露出阴阴的笑容:“教育就是……比如说,”她声音徒然拔高:“你后面有一只大老鼠!”   男孩叫出声来:“啊!”他边哭边跑:“妈妈,有老鼠!妈妈!妈妈!”   她露出两排整整齐齐的牙齿,“小样,和我斗!”   鼬沉默地站在瑾朵面前,低头俯视这个小身体,如果十几岁的瑾朵的话,他顶多觉得她的很多不理解行为是后天生活方式不一样导致的,可现在亲眼所见……   “躲在下面,等下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一定不要出来!”女人把两个小孩藏在床底下。   门突然被踹开,几个带着木叶护额的男人冲进们。   鼬眼色一深。   他们,都是宇智波的人。   而肩上的尸体,是……   男人把尸体狠狠一抛,“身为宇智波的人,居然为了一个背叛我们一族,这就是背叛的代价。”   原来。   怪不得,瑾朵会有写轮眼。   “不!”女人撕心裂肺地喊道。   床底下,她紧紧捂住少年的嘴,少年大睁的双眼里眼泪不止,双手双脚不停地挣扎,她不知哪里的力气,把自己的半具身体压上去,但他的双手到处抓挠,指甲用力在她的脖子和脸上抓出几道血痕。   即使她用劲制服少年,鼬还是清晰的看到,她的目光从未从地上的两道尸体身上移开半刻,她通红着眼,眼角隐隐有泪,上排牙齿在下唇上咬出印子,一个身体蜷缩地抖个不停。   人走远后,她才松开手,少年把她用力往边上一推,从床底钻出去,她头重重撞上墙,闷哼了一声,眼前金星四溅,开始发晕。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才不过十岁的少年朝她怒吼,“胆小鬼,你放过了那些凶手!”   他一巴掌抽向她,她头偏向一方,身子倒在地上,双肩蓦地抖动,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隐忍着哭出声。   瑾安呆住,他清楚他的妹妹,自出身起,她不曾有过一滴眼泪。   许久,她抬起头。   鼬抿起嘴唇。   写轮眼……   她的写轮眼,是以这样的方法得到的吗。 ☆、穿越   “我会继承爸妈留下的尚食居。”瑾朵说道。   瑾安话里带刺:“以前爸爸妈妈活着的时候你不愿意如此称呼,现在他们去世了倒是肯了。”   瑾朵低下头,说道:“如果骂我可以让你心里舒服点的话,那就把你心中的不满都发泄出来吧。”   他深吸一口气:“宇智波一族的人在火之国,我已经决定好了,我会去火之国学本领,然后找到他们,替爸妈报仇!”   她猛地抬头看他。   “我知道你当时阻止是为了保护我,但是……”他苦笑:“谁能忘记呢,亲眼目睹自己的父母死在眼前而无动于衷的人,恐怕在世界上不存在。”   瑾安:“我知道你从小就和别人不同,就算你再没心没肺,但凡你心里有一丝对爸爸妈妈抚育生养的感激之情,就请你不要阻止我。”   瑾朵沉默许久,“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她低低地苦笑一下:“你们应该很无奈吧,我脾气古怪,早熟地不像话,还特别地另类,这一切都是因为。”   “我的灵魂,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霎时瞪大双眼,难以抑制自己的语气:“怎么可能!”   “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在那个世界,我活了19年,可是突然有一天醒过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瑾朵扯出一个极其苦涩地笑容,“很荒谬是不是,连我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穿越过来的。”   “如果以前我告诉你们的话,所有人只会认为我脑子不正常。所以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呢。”   “说不定只要我死过一次的话,就能回到原来呆的世界,可以见到我的朋友家人,可是我不敢试,因为人只有一条命,赌注太大,我没有勇气下。”   “我想回家,很想很想回去,一开始的念头,后面变得越来越淡,在我已经快要适应这里,能好好生活时,爸妈却死在我的面前。原来……是因为被保护的太好,我才会变成一只井底之蛙,不知外面天高地厚。”   “你说的没错,我是个胆小鬼,因为忍者的世界和我以前生活的世界相差实在太多了。”   “我好像开了写轮眼。”她摸着自己的眼睛周围,“可是有什么用,我不了解它,就像不了解这里的生存法则一样。”   她自说自语:“即使我现在这么和你说,你也不相信我对吧。”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笃定地看向她,“不论你是谁,你都是上原瑾朵,我的亲妹妹。”   “瑾安……”   “等我走后,守护好尚食居。”   “你还是不懂,我为什么要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能把深埋于心的秘密告诉他,足以证明他在她心中举足轻重的地位,“但去火之国的事,我势在必行。”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记住现在的选择,不要去报仇,好好活下去。”   “虽然这个请求很过分,但请你原谅身为一位兄长的私心。”   鼬再一次探头摸瑾朵的额头。   还好,退烧了。   怪不得她头脑稀奇古怪,怪不得她说的话总是无厘头,怪不得她对忍者有敌意,怪不得她适应不了忍者世界的生存法则。   原来,她是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人。   如果可以让他选择的话,他也会选择她的世界。   可是,他是个天生不被神眷顾的孩子,人生的好运,似乎永远不会砸在他的头上。既然注定是个倒霉孩子,他还能奢望什么,只求,只求他生命最重要的两个人,一生平安。   至于他,就让地狱之火,灼其完身,偿还血债。   简悠接到鼬传来的消息。   “已到禹城,有要紧事,再过几天汇合。”   简悠想了想,把目前身处的位置报给了鼬。   她现在在一个小村庄的农户里借住。   “到了该换药的时辰了。”她估算好时间,把药草磨好端进屋子。   佐助双眼被药布蒙住,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他听到脚步声后把头抬起来。   简悠:“我过来帮你换药。”   佐助问道:“还要多久能恢复。”   简悠认真地琢磨,答道:“不出五天。”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她目光复杂地盯住横在自己脖子上的草薙剑,冷道:“你想干嘛!”   佐助冷冷地吐出字眼:“前天也是这么回答我,你在耍我吗。”   她秀眉拢成一道横沟,说道:“复原时间长和短并不取决于我,每个人身体机能不一样,我是医生不是预言家,能够准确算出你哪天能好的本领,抱歉,我不会。”   草薙剑‘咻’一下被收回剑鞘,“我警告你,不要妄图在我眼前耍花招。”   “……”哼,眼睛都看不见了还摆架子。“我也有必要和你理清一下我们的关系,我现在是帮你治疗眼睛的医生,不是你的手下,不要用一副命令的口气和我说话,也不要整天无聊怀疑我有什么阴谋,我和你说过无数次了,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楠平的虫香。”   “你早点治好我的眼睛,我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两不相欠。”佐助很分得清两人的关系。   早点复明,早点完事,他一点也不想和这个丑八怪有过多的交集。   她嘴角往右撇起,说道:“说的轻巧,我们现在在禹城被通缉了。”   通缉了?佐助微微蹙起眉头来。   她边拆纱布边道:“看得出来,你的实力远远在那晚上清府的表现之上,没有尽全力,是因为你不想在地头蛇的地盘上惹出太大的事端。我们和上清府的守卫交过手,我想你也发觉了,那群守卫虽然不会忍术,但他们个个都是武器上的一把好手。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忍者,我说守卫们的攻击力比之上忍段位都不为过吧。”   “禹城能从一个小国成长为一国之都,在五大强国的威胁下保持中立还惹得五大国忌惮,背后的实力不容小觑。说起它的管理制度,五大国更是望尘莫及,法律的严苛程度,令人望而生畏,也正是因为执行了这一套严苛法规,禹城境内的犯罪率极小。”   “你的主顾也是不想被追查到,才叫你低调点行事吧。不然以你速战速决的个性,恐怕也不会委曲求全当了几天上清府的下人了。”   佐助淡淡说道:“只是不想惹太多麻烦罢了。”   “嘛,嘛,被通缉也没多大点的事,反正通缉的是我又不是你。”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通缉的只是他一个。   “虽然搞不清楚情况,但今天出去的时候发现贴在墙上的告示好像只有我的脸而没有你的。”   “你大摇大摆出去没有没抓捕吗。”   “没有啊。”她语气里带上一丝得意,“别小瞧人,你们忍者会变身,我也能稍微乔装一下掩人耳目。”   “所以你在上清府的那张脸是假的?”佐助问道。   “停停停。”她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要把话说得这么诡异,脸怎么可能是假的,我只是往脸上弄了点东西。”   “胡子?”他第一反应就想起她一张占了三分之二脸的胡子,密、长、丑。   “恩,是粘了挺密集的胡子,那你呢,你为什么不用变身术?”   “楠平府里有一个能够感应查克拉的忍者,我需要把查克拉隐藏起来。”   她不免有些惊叹:“你的消息比我还灵通,连周边的人都查得彻底。”   佐助不屑地哼了一声,他和他这种小喽啰角色当然不一样。   “来来来,你们两个赶紧出来吃午饭。”屋子的女主人在外面喊他们。   “恩恩,我们这就过去。”她问佐助:“要我扶你吗?”   “不用。”他断然拒绝,屋子的结构他大致了解地差不多,能靠自己的力量小范围地活动。   “也信。”简悠自讨没趣,但还是说了句,“小心点。”   两个人虽说是借住在这里,但也有付一部分寄住的钱,出钱人是佐助,他没说两个人要均摊,穷得叮当响的简悠自然也就也乐得不出钱。   能省则省,能坑就坑。   “佐善哥哥,你的眼睛还没好吗。”餐桌上屋主的大儿子问佐助。   “不许这么和大哥哥说话。”女主人斥责自家的儿子,怕万一儿子再说出不好听的话刺激到客人。   “可是,大哥哥眼睛好不了就不能吃鱼了。”   屋主一家子靠捕鱼为业,所以家里的每一餐上几乎都有一道鱼。   “不止啊,刚刚佐善哥哥夹菜夹错地方,夹到桌子上去了,还是大胡子哥哥特意把菜往他筷子的方向移一下的。”屋主的小女儿天真地说着。   “咳,咳咳。”作为一家之主的屋主抬起筷子在嘴巴咳了两声,“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乱说话。”   “没事,童言无忌。”佐助夹了一下离得最近的一道菜。   简悠微妙地发现他有点囧。   她笑了笑:“放心啦,大哥哥的眼睛很快就能好的。”   “佐善哥哥,我把鱼肉挑好刺了,你吃吧。”小女儿把一块鱼肉夹到佐助碗里。   “谢谢。”   简悠微妙地发现他似乎更囧了。   大儿子问简悠:“大胡子哥哥,你没有胡子,为什么叫做大胡子。”   “额,我以前有胡子的,前几天把它刮掉才没有的。”   “哼。”她耳朵不甚清晰地听到佐助不屑的一声轻哼。   鄙视她嘴里说的一口瞎话。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把佐助眼前离得近的两盘菜端到别处。   果然,为了避免夹不到菜而舍远求近的佐助,再一次把筷子戳到了桌板上。   “啊,佐善,你又夹错地方了。”她把菜从别处端回来,“菜在这里,可以夹了。”   佐助没有动筷子,缓缓地扭过头面对简悠,低声对她说道:“幼稚。”别以为他看不见就不知道在她搞什么小动作。   “咦,你说谁幼稚。”   “谁心里有鬼就说谁。”   “哦,那就是说我咯。”   “……”不、要、脸。   她厚着脸皮说道:“谢谢夸奖啦。”   “……”恬、不、知、耻。   他哼一声,不想和这个无比幼稚的家伙呈嘴角之快。   “呦呼,吃饭。”她心情颇好地说道。 ☆、旧伤复发   他正在楼下等人,但一时想不起要等的人是谁,等了一段时间后,视野内出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直觉告诉他,她就是他要等的人,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她就突然扑上前抱住他,他没反应过来,想要推搡,她却说道:“不要动,就一会儿。”   天阶夜色凉如水,佐助抬头仰望黑魆魆的夜空,视野内只有一种黑的颜色。   他又在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了。   听到外面有笛声响起,他顺着声音走出门。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对声音异常敏感,他能够准备地捕捉到声源来自何处。   最后他停在一棵树下面,有风把叶子吹到他的脸上,有股萧瑟悲凉。而吹笛子的人,在树上。   他静静地站在树下,把一整首曲子完完整整地听完,心下有些触动。他对音律不是很了解,但也听得出来,这首曲子包涵的悲凉意味。   曲声毕,简悠在上头忽的问道:“很悲伤,对吧。”   “恩。”佐助应了一声,“它在表达什么。”没想到幼稚鬼还会吹笛子。   “好像一对相爱的恋人因为不得以的原因而分开,难过,悲愤,又舍不得放下。”   佐助:“你在思念你的恋人?”   “不是。”她摇头:“刚刚说的是我自己对这首曲子的理解,它的曲名叫做‘七日祭’,听名字就好像是在缅怀一段无法挽回的感情。”曲谱夹在三代交还给她的旧物之中,作曲人叫做宇智波止水,没失去记忆前的她把它小心翼翼地收藏在盒子里,可以看得出来,以前的她很珍惜它。   佐助赞同她说的话:“确实。”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突然想吹这首曲子了,或许是因为我也在缅怀我的过去吧。”   佐助不咸不淡地说道:“人如果只愿意活在过去的话,剩下的路根本走不长。”   “是啊,我和你想的一样,可是佐善,”她停了一下语气:“你试过吗,把过去的事忘了,是怎样的一种体会。”   佐助一愣,半天说不出话。   忘了过去,就好像,他忘记那个不知名的女孩子吗。   “我两年前出了事,差点连命都没有,在床上躺了一年才醒过来,醒来以后,却忘了很多以前的人和事,这也算是起死回生的代价之一吧。”或许是今晚夜色太好,或许是因为风很柔,她的心静得出奇,不由得和这个认识不到几天的男人说起自己的事。   “忘记不好吗,很多人梦寐以求,想去忘掉自己的不幸。”比如他。   “能忘掉的事,除了不在乎的,就剩下太在乎了的吧。”   “真正在乎的事是不会忘记的。”   “会的,越在乎,就会越想把它抓紧,抓得越紧,就会让自己越累越放不下,反反复复下去,等到耗尽心神以后,一切都不复了。”她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心口,“但偶尔也会发现,心上好像破了一个口子,里面最重要东西流出去,剩下一个空落落的外壳。”   “你把里面重新填满了吗?”   “快了吧,我有一个直觉,只要不再拿起那些东西,它就能再次被填满。”   “如果有一天你拿起了呢。”   “那大概,我再也不会快乐了吧。”她的回答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的质感,但却清晰地一直抵达到他的耳朵深处,不甚清楚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既然这样,干脆永远别想起。”   “如果是你呢?”   他的脑海里蓦地出现一个女孩的身影,于是他抬起头对她说:“我不会去想。”是的,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她是谁,无论他们是何种关系,发生过如何永生难忘的事,他都一点也不在乎,可是那个人真的很烦,她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不顾他的厌恶,一次次,一次次又一次次地闯进他的脑海。睡着了的时候,醒着的时候,只要他没有训练,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她都想方设法地来,像一副狗皮膏药黏在他身上,扯都扯不开。   “好啊。”她换上一副轻松的语气,“我们都不去想。”   佐助突然出声:“来了。”   简悠长长地吐一口气,她有信心自己不会被发现,换言之:“看来你不是没有被通缉,而是没有被摆上台面啊。”她从树上跳下来,“这里住户太多,不方便施展,通往城里的路上有一片草地,我们去那里。跟我来。”   她把七杨变成一条短鞭,一人牵着一头,佐助这次没有反抗。   风声带着长刀的杀气从天而降,立在前面挡住他们。   “不妙啊,有三十几个人。”佐助听到她在耳边说道。   和她不一样,他心里升起一股战斗的快感:“无所谓,来得越多越好。”正好拿他们来练手。没有地区的限制,搞出多大动静也没关系。   他聚集体内的查克拉,左手单手结印发动忍术,右手用草薙剑攻击,当他使用出自己最新发明的雷遁忍术千鸟锐枪后,心里对这群抓捕的护卫多了几层戒备。千鸟锐枪的威力如何他心里最清楚不过,方才用耳朵能判断出来位置处应该有五个人,可五个人居然能够全部避开他的一击,瞬身的速度可见一斑。   他迎上一个和他一样运用长剑的人,对方剑身多变,几次都能避开自己的杀招,在防备之际还有余力地变化招式攻击他,派来的人的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风遁·烈风掌。”当中有一个忍者乘佐助被三个人夹击时妄想偷袭他。   佐助听到动静,一脚踹开其中一个人,正要凭借风声动向躲过去,背后跃来一个人,只听到一声清亮的吆喝,那股带着杀气的查克拉就像被人用剑横空劈成两半,两面的地下泥土都被查克拉的余劲带着从地底下翻出。   他能感觉得到这景象把他的对手都震惊了。   “那是什么武器,能从鞭子变成长剑,还能劈开忍术!”对手难以置信地呼声道。   佐助此时心里也受到不小的震动,他和简悠交过手,知道她身上的匕首能有形态上的变化,可没想到,居然能用来与忍术相抗衡。   “别走神。”她喘着大气对他说道。   她背靠在他背上,他感觉到一股湿腻粘稠的腥味,“你受伤了?”还不是小伤。   她把一半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还记得刚刚我和你说过的代价吗。”   今晚,正好是初一朔月。   有对手从上空举刀砍下来,她用剑防卫,剑与刀之间撕拉电光炸起,她没力气,被压制跪倒在地上,敌人一脚踢向她。这边的佐助应接不暇,因为两个人背靠背的关系,他也飞了出去,不过他在空中翻身一个跟斗马上站起。   佐助听到不远处她掉在地上痛得闷哼一声。   怎么变得这么弱。   对方利用他看不见的缺陷,招式动作的声音不断降低,频频有隐藏气息的人对他偷袭,他当前的战斗状态,有一部分是凭借战斗的本能反应,还需要在战斗时预估对方的下一个出招动作。   不远处她的动作变得急且乱,在混乱的斗场上他都能听到她粗重的喘息声。他辨析她的所在之处,引诱着敌人和他一起靠近她,混乱中他抓住她的手臂,破绽的皮肉有血流出。她犹如抓住一个支撑点,身子都搭在佐助身上。   佐助寻上摸上去,心里不由得惊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口。   “你快逃吧,我、我撑不住了。”她的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说出的话断续又有气无力。   他记得在上清府交手时,她的实力算不上强,可也没有太弱,但这短短的时间内,居然被打得一身的伤。他把她另一只手搭在另一只肩上,手细细软软的很轻,全然不像是一个男人的手臂。   身为一个男的,身子骨和一个女孩子似的,怪不得会这么弱。   还讽刺他小白脸,自己不就是明摆着的一个娘炮,哼,也不看看现在谁救得他。   “往前面直走。”她虚弱地告诉他路线。   她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完全是佐助架着她跑,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勉强算是他的眼睛,如果半路上晕过去了,他一个人面对剩下的十几个人会处于下风,而这时候敌方有支援的话,后果更差。   “在路上,太招人耳目,跳,跳上屋顶,前面一排的、”她鼻子的呼吸紊乱,像混杂在一团的蜘蛛丝,“屋子有两楼,大约有、8、8米。”   他跳上屋顶,下面的街市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的速度很快,可她的身子撑不住,半路上身子软软从他身上滑下去,他还没能刹住车,她就从屋顶上滚下去,身体摩擦着屋顶的凹凸物上直直的滚下去。   佐助在她快要掉下去的瞬间拉住她的手,但她的整个身子挂在空中。   “啊!”有人看到这一幕,尖叫起来,接着集市上的人都纷纷看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快,快叫巡卫人员过来,他,他们身上有血!”   “杀,杀人犯!”   她用另一只凉凉的手覆在他拉住她的手背上,“快,快拉,拉我上去。”   麻烦了,闹出大动静。   他加了把劲把她往上拽,手臂拉扯时受伤的手更痛,她忍不住嘤咛出声。佐助想起她手上的伤,于是从屋顶空翻站立在墙上,搂过她的腰再次跳上屋顶。   “有没有可以躲避的屋子。”他问道,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继续走。   她抬起头,气若游丝,“前方100米,3楼,有一间房间,没,没有关门。”   这里是市集中心,他们不能冒险下去,而现在她的眼睛看到的最惹眼的地方,莫过于不远处那一栋远高于其他房屋,直直矗立的华丽楼阁。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已经快要写到正文的一半了QAQ,筒子们你们会不会觉得很突然2333333 ☆、身体相贴   这层装潢奢侈的三楼很安静,没有一个人在外面走动,简悠和佐助很顺利地躲进房间,原本房间的门没有关上,佐助用另一只空闲的手顺带带上门。他们还来不及了解房间的具体构造,一声低低的□□在房内响起,两个人的身子均一僵。   屋里有人。   “去看一下。”佐助压低声音对简悠说道。   简悠在佐助的搀扶下,慢慢靠近出声的地方,出声处来自屋内的床上,床边的帘帐没有放下,让她可以一眼看明床上的一举一动。两具男子的躯体在激烈缠绵,本该用来盖住身体的被子在激缠间掉下去,露出他们的上半身,眼睛能看到背对他们的一个男人健硕的背部,线条流畅优美,肩宽臂长,躺在下方的男人双眼紧闭,红唇微张。   老天,她看到了什么!   赶紧戳瞎她的眼吧!   佐助感觉到她的身体蓦地僵硬,整个人仿佛被点了穴道不动,不停歇的喘息声在耳边震荡,他隐隐猜出房间里的人在干什么了。   正在此时,躺在下方的男人突然睁开一直紧闭的双眼,惊慌地叫道:“你们是谁!”   趴在他身上的男一顿,头正要扭过来,简悠一手刀砍在他的脖颈后面,下面的男人见状张大嘴准备喊人,她以同样的方法把他打晕。   打晕两个人后,她也毫无力气,一下子跪在地上,手搭在□□上半身的男人身上,她如碰到火源一样又把手缩回。   佐助弯下身子把她拉起来,谁知她连站都站不住,朝他胸前靠了过去,两具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他第一反应就是把她大力推开,她被推倒床上,床上的两个男人给她当垫背。可身上的伤太重,这一次的撞击把痛感加倍,她只觉得自己快要痛得晕过去了。   该死的宇智波。。。   佐助沉声道:“追过来了。”   她勉力集中精神听外面的动静,十几个的脚步声,来自的方向确实是他们这一层。   她提力说道:“我有办法,但需要,你、配合我。”   “恩。”佐助锁眉答应。   伴随他应声的同时,佐助被她大力扯过去,他尚未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经躺在床上,而她压在他的上方。他下意识得要推开她,手却碰到温暖的皮肤,他一愣,立即意识到他的旁边还躺着刚刚被打晕的两个人。   “从我身上下来。”他冷冷地开口。   她似乎撑起另一只手做什么,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上方掉下来,披在他的两侧,还有些在他的脸上和脖子,细细地像给他挠痒痒。   “滚下去。”佐助话里带上了点火。   给他点颜色就开染坊。   “你、你说过、配合我、的。”她额际有冷汗漫出,身子快撑到了极限,还在咬着牙支撑。   佐助大概猜到了她的用意,但这样的方式让他感到很羞耻,“不要靠我这么近。”   他两只手举起碰到她的肩准备把她推远,她身子徒然失去支撑,上半身重重地从他的头上倒下去,肌肤相贴,她的唇更是吻上他的右边脸颊。   靠!佐助在心里骂了一句,生平从未遇到这种奇耻大辱,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他居然被一个男人亲了脸颊!像当初他第一次被鸣人亲的时候一样,他简直想要杀了他!甚至杀了他都不解恨!   两只手迅速把她从自己身上拉起来,他心上冒火,手上用上了十足的力气,简悠的手在他的头旁边,猝不及防地把他遮眼的眼布扯落。   缚眼的眼布在挣扎中松开,佐助许久处于黑暗中的双眼重见光明,他不适地眯了眯眼。   他的眼睛终于可以看见了。   趴在他上头的人,长发凌乱垂下,披散在他的头两侧,脸色惨白无比,汗滴如毛雨,痛苦地小口喘息。   他终于看清了上头的人的容貌!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家伙,竟然!!!   竟然是个女的!!!   他突然想起她说的乔装打扮的事了,不仅是真实容貌的差距,还是女扮男装,难怪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会暴露。   因为她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女的!   两个人面对面,他处于震惊当中双眼一眨不眨盯着简悠。简悠撑在床上的两只手握成拳头,咬牙双眼紧闭,根本没发现佐助的眼睛已经复明。   佐助看见他推开她的两只手上有大量的红色液体,他在方才的战斗中毫发未损,那么血是来自……   他视线再一次移到简悠的身上,尚未平静的黑眸再现波澜,短短的时间内,她居然会受这么重的伤,他只知道她的两只手臂有伤,现在看清楚,她身体上上下下,除了脸,到处都有伤,一身白色的衣服被染成鲜艳的红。   脚步声几近门外,他脸上一沉,抓起盖在旁边两个男人身上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十几个人的步伐齐齐在门外停住,下一秒门就要被推开,佐助看向门口,一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来暖云阁,不和我这个老板打声招呼不礼貌吧。”门外颂闵懒洋洋地说道。   佐助心里一惊。   暖云阁,他们居然在暖云阁吗。   为首的男人两手作辑朝颂闵鞠躬,其余人纷纷照做,“颂老板。”   颂闵环视一周几个人,说道:“这么大阵势来暖云阁,还不从正门入,你们是打算偷东西的?”   男人面上如霜:“颂老板真爱开玩笑,我们是上清府的护卫,奉旨抓捕逃犯。”   “哦,你的意思是我暖云阁窝藏啰。”颂闵脸上挂着一幅笑容,可偏偏笑意不达眼底。   “不敢,颂老板自然不会窝藏,是逃犯狡猾,逃进暖云阁。”   “哦,你们亲眼所见?”   “我等亲眼看见他消失在这附近,为保颂老板安危,我们一定会尽快找出逃犯。”   颂闵悠悠说道:“你的意思是我颂闵要靠你们保护。”   “自然没有人敢打颂老板的主意,只是可能会有些不长眼的……”   “我管他长不长眼。”颂闵不耐烦打断他的话,“要是有人敢动主意到我身上,我不会放过他,用不着你们插手,走走走,别打扰我做生意。”   几个人立着身子不动,“请颂老板别让我们为难。”   颂闵指了指房间:“你们是说逃犯躲在里面吗?”   男人笃定地点了点头。   “三楼如此安静,是因为被人包场了。”他突然说起完全不相关的事。   男人皱了皱眉。   “我再问你们,你们刚才说奉旨,奉谁的旨。”   “当然是楠平殿……”他的话截然而止。   颂闵双手击了两下手掌,“你们的主人就在里面享受鱼水之欢,不想被辞退的话就马上离开。”   佐助立即扭头看旁边的男人,躺在床上的两张面孔中,果然有一张是楠平的,他脸色黑沉沉的,差点就想一只脚踹过去。   门外的人显然犹豫住了。   颂闵:“还不走啊,有完没完。”   男人下定决心,“如果里面是楠平殿下,更应该进去,如果逃犯躲在里面伤了殿下,我们就罪该万死。”   边说边趁颂闵不注意一脚把门踹开。   颂闵气急:“你们找死!”   男人一手挡住颂闵,眼神示意手下进屋,手下得到命令,几个人毫不犹豫地闯进屋子。   佐助收回看向门外的视线,她的头发很长,能遮挡他的脸,但挡不住他的杀气,有足够实战经验的人,凭借杀气就能预判危险。   进来的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护卫,他们常年的职责就是保护楠平,听从楠平的命令行事,这些人当中大都是年纪轻轻,从小就训练长大的人。一堆男人常年待在一起除了任务还是任务,别说逛青楼,接触女人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暖云阁在外面只能看得出来是一座华丽的楼阁,里面均是为了迎合客群的旖旎氛围,几个护卫刚进门都有点不能适应。和他们自己待的白炽灯撑起的亮堂房间不一样,他们现在见到的这间屋子,屋内只有几根红蜡烛鼎承光度,像是特别设计的一样,蜡烛的数量都不多,一个房间内晕着黄橙橙的微微光度,角落里半是黑煦半是黄明,香炉里特制的熏香飘出一股蛊惑人心的浓香,扭卷无形的烟形在各个地方乱串,像是要找憩息处的鸟类。   黄色透明的帘帐静静垂落在地,上头绣着嬉戏在水里的一堆鸳鸯,鸳鸯交颈缠绵。这完全没什么遮挡作用的帘帐,也不知道放下有什么用处,床上被子鼓起的程度可以看得出来是两个人,上头的人看不清男女,如黑锻的长发如瀑布直泄,散在上好的锻被上,散在床铺上,散在床沿上,如一朵徐徐绽放的黑莲,美的不可方物。下方的人恰好的也被那头黑发掩住看不清脸,也看不清身形,只知道他们的两具身体都被包裹在那条锻被里面。   简悠早就没有知觉,听不见看不见,唯一能感觉到了就是流串在四肢百骸的痛感,她一直在忍着不发出声音,所有的神经都绷成一根紧紧的弦,她不知所以然地把眼睛打开一条缝,正上面的男人一双如潭般沉沉的眼睛同时也在注视着她,那张如精辟的艺术家雕刻出来的巧夺天工的脸映在她的脑海里,她突然有一种错觉,穿越很长的时光回去,她曾经是那样地熟知这脸的主人。   她嘤咛一声,缓缓的把头沉下去,佐助撑着她的双肩的手滑到她的背,两只手抱住晕厥的她。   暧昧的晕光下,不知谁的一声低低的咛声,长发主人低下头,两具身体完完整整地抱在一起。   帘帐外鼓起勇气打算掀起帐子一探究竟的几个男人被这副景象弄得面红耳赤,手无足措。   一个人结结巴巴喊道:“殿、殿下。”   “滚!”帐内男人低浓沉厚地吐出一个字,当中满是被打扰的愠怒不满。   “是!”几个人异口同声地撤退,丝毫不敢再做停留。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至今为止写过的最大尺度,好羞羞 ☆、断气   “大哥。”退出来的几个男人脸上均是两片红霞。   拦住颂闵的男人保持着拦着他的姿势,但脸上的神情并不好看,显然他也听到里面的动静。   他收手退下,朝屋里弯了一下腰,恭敬的语句中带有几丝赧意,“属下这就告退。”还不忘细心地把门重新关上。   “哎呦,终于舍得走了。”颂闵冷嘲热讽看着他们。“怎么不继续看了。”   为首的男人红着脸:“我们这就走。”   颂闵:“哪里来的从哪里离开,别打扰我客人的雅致。”   几个人本来就没打算从正门出去,被楠平训斥后,均不敢再做停留,迅速离去。   佐助在床上松了一口气,他从床上坐起身子,简悠毫无知觉地晕厥在他身上,他简单地查看一下她的伤势,一张脸变了又变,她身上的好几处伤都在要害上,能撑到现在简直是奇迹了。按理说不会是那群护卫所导致,他忽的想起她和他说过的活下去的代价,代价,这是代价吗。   他很疑惑。   门猝不及防在外头被人推开又关上,有人走了进来。佐助被当场抓个正着,他握紧手上的草薙剑。   双目相对,进来的人和他同时愣住。   “宇智波佐助?”   “颂闵。”   进来的人,正是去而复返的颂闵。   颂闵挑起幕帘走到床头,瞪圆了眼睛,“真的是你?”   佐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颂闵能去而复返,还毫不犹豫地推门进来,显然是早就猜到里面的人不是楠平,连那群护卫都被蒙混过关,他却没有。这么说他先前不让护卫进来,冲的不是楠平,而是他们,可看他现在的吃惊程度,应该是不知道在屋里的人是他,那么,他为什么要帮他们?   “鬼啊!”颂闵看着他怀里的长发遮脸的人怪叫道,“我的天哪,血流成河。”他被简悠吓了一大跳,后退几步拍拍他身上那套红色骚包的衣服,“晦气晦气。”   一般人看到如此场景的第一反应是震惊,可他像是已经见怪不怪,就怕弄脏自己的衣服而已。   佐助没做过多的思考,左手边草薙剑旋转一个方向到右手边,左手抱住简悠,右手的草薙剑架在颂闵的脖子上,“为什么帮我。”   颂闵低头看一眼脖子上的草薙剑,毫无惧意地迎上他的目光,开口道:“上一次举着剑架在我脖子上的人,现在骨灰都不知道往哪儿找。”   “是吗,但我和他不一样。”他的剑离他的脖子又进了一寸。他不喜欢杀人,但不代表他是善茬,“回答我的问题。”   “年轻人,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颂闵看着他,“我们毕竟还是旧相识,长时间不见不是应该互相拥抱高兴地打招呼,你打招呼的方式有点特殊啊。”   “想打招呼什么时候都可以,但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颂闵两只手夹着草薙剑远离脖子,佐助顺着他,把草薙剑收了回来。   颂闵从旁边拖过来椅子坐下,“你其实不想杀我对吧,看在你长得帅又是旧友的份上,我可以不和你计较,没办法,颂闵大人就是这么地心地善良大方得体。”   他怎么废话这么多。   “你刚刚说我救你,别自恋了小兄弟,要是我知道里面真的有逃犯的话早让他们进来抓你们了。”   “既然你以为里面是楠平,身为一个识相的老板,不会没经过同意就进客人的房间,特别是客人还是花之国的二殿下。”   “哦。”他耸了耸肩,痞痞的样子,“观察得还蛮仔细的,你说的没错,我知道屋里面有别的人。不过不是在护卫来之前,而是在他们闯进门的时候。”他勾起地上一条束发的发带,正是简悠随手扔下来的一条,“不管是暖云阁的人还是来的顾客,都不会有这样一条廉价普通的发带。所以我猜测,屋里进了人。”   “你故意包庇逃犯,不怕楠平发现吗。”   “和你恰恰相反,正是有人敢动他,我才故意包庇,而这个人碰巧是你而已。”   他是和楠平有仇吗?   “楠平吧,”颂闵看一眼被挤在床上角落里光着身子的楠平,“和我的上司关系有点小复杂,看到今天的情况,我有点幸灾乐祸啊。”   佐助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来禹城出任务的事他还记得一点,从颂闵嘴里说出的话,十分的话最多有五分真的。不管是不是他所说的那样,现在最重要的事……   “马上找大夫过来。”佐助说道。   “你是在命令我吗。”   “看病的钱我会付。”   “那点小钱在我眼里根本不算钱。”颂闵不屑,朝他怀里的人努了努嘴,“活不成了吧。”   佐助抬头冷冷地盯着他,他的眼神在颂闵看来犹如一根根朝他射过来的冰针,把他钉在原地。   “啊啊啊,我知道了,叫大夫对吧,放心,我会把禹城最好的大夫给你叫过来。”说着他站起来,“跟我去另一个房间吧,不然等床上的人醒过来我不好交代。”   楠平不一定认得大胡子,但一定能认出佐助。   佐助抱起怀里的人下床,跟着颂闵走到另一个房间。   他把她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   “快点找大夫。”   “嗨嗨。”颂闵边离开边抱怨,“一堆的麻烦事。”   简悠平躺在床上,鼻子呼出的气息断断续续,一对弯眉紧紧皱成垄沟,在晕厥中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感。她的模样狼狈瘆人,额际的长发遮住三分之二的脸,露出的另外三分之一白惨兮兮的像僵尸,除了脸上脖子的汗渍,就剩下一身的血迹。   “喂,佐助!”   耳旁仿佛有个女声在呼唤他,脑海强烈地抽痛。   佐助闷哼了一声,一只撑住脑袋。   颂闵很快带了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夫过来,佐助和颂闵候在门外,让大夫在里面看病。   “别看刘大夫年迈,他之前是宫廷的御医,专门帮皇宫里的皇子娘娘看病。”   佐助没有吭声,在他看来普通的大夫比不上医疗忍者,而医疗忍术最厉害的是木叶的五代目火影千手纲手。   “宇智波、佐助?”一道迟疑的声音。   佐助扭头看过去。   又是一个旧识。   “真的是你。”她眉眼高兴地弯起,身上的裙子有点长,所以她捻起一部分笑跑到他面前,“颂闵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佐助‘嗯’了一声表示打招呼。   她围着他打量一圈,暖暖的笑意再次在脸上漫出,“还长高了好多。”佐助没什么反应,“恩,还比以前冷淡了。”   “岂止是冷淡啊。”颂闵插话进来,想起佐助刚刚架在他脖子上的剑他就不爽。   明晰笑着摇摇头,“看来你又惹颂闵不高兴了。”   “没什么。”佐助不咸不淡地回答。   “佐助,你为什么会突然来暖云阁?”明晰面露不解的神色。   “意外。”   她对他的回答哭笑不得,她记得以前的佐助不会这么惜字如金的。“两年不见,你果真变了很多啊。”她感慨地看着他。   “或许吧。”   “我好像看到刘大夫了。”她问颂闵,“谁生病了。”   颂闵注意力在摆弄他头上的骚包红花上,“宇智波佐助的女人咯。”   她如秋水柔美的眼睛瞬间瞪得很大。   佐助对颂闵说道:“空闲的话可以去拉拢客人,而不是在这里瞎猜。”   “嘁。长得和女鬼一样,丑死了。”   刘大夫一脸凝重地推开门,长长地叹出气,摇摇头:“颂老板,里面的小姐熬不过今晚了,你还是提前准备棺材吧。”   话一出,屋外的三个人均怔愣。   “喂喂,真的假的,我说她快死了是开个玩笑啊。”   刘大夫面上一副不忍的表情,痛心道:“且不说她失血过多和身上其他处的伤势,单单是小姐的五脏六腑破裂这一点,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啊。我进门听她的呼吸频率就猜测出了,她现在拖着一口气才勉强活着,没马上死都算奇迹了。”   刘大夫唏嘘道:“可怜的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到底是谁,下这么重的手。”   明晰虽然搞不清楚前因后果,但人命关天,她不禁问道:“刘大夫,你会不会误诊了。”   刘大夫吹胡子瞪眼:“我刘某人六岁学医,到现在五十年有余,小姐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质疑我的医术!不信你们请遍禹城所有的大夫来给里面的小姐看病,如果她能撑过今晚,我刘某人此生不再行医。”   “您、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刘大夫不再多言,拖起诊断包,钱也不要就气冲冲地走了。   “啊,跑了,我叫人再去找一个过来。”颂闵道。   “不用了。”佐助突然出声:“他说的没错,她撑不过今晚。”不仅是因为跟着大蛇丸,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身潜意识里就对一些医疗常识有些了解。   “反正是你的人,你爱怎么处置都行,别让她死在我这里就好了。”颂闵走之前漫不经心地丢下话。   “我,我能不能看一下她。”明晰寻求他的意见。   “随便你。”   得到他的同意,她才步入屋内,靠近床头的地方停住脚步,待她认清床上人的容颜后,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定住身形。   是她。   “我先回去了。”她对佐助说道。   佐助失神般的站在床头。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才刚看清她的样子,连她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刚认识不久,连朋友都称不上的女孩此时要在他面前死去了,他心口处却像被什么塞住一样,堵堵的。   他低下声探测她的鼻息,呆住。   刘大夫说她撑不过今晚,可她、现在已经断气了。   他想,如果他知道她的家人的话,还可以把她的尸体还给家人,但关于她的一切他都不知道,现在她客死他乡,魂断此处,他能为她做的,大概就是买副棺材吧。   这样想的,他正打算出去,门口却不期然地多了一道影子,准确的说,是三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居然被锁了!因为黄暴内容,上帝作证啊,本菌觉得自己明明写的暧昧又隐晦! ☆、我能救她   晓风浮动,人影在丛林当中摇疏不定,一身白衣截立,衣随风动,袖随风扬。他正专心致志拿着手中的花洒给精心培育的药草浇水,明晰来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她。   “到哪里去了,怎么都不和水莱说一声,外面混乱,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他把手上的活儿停下,对明晰嗔怪。   明晰定定地看着他,“我看到宇智波简悠了。”   他轻柔地摸着她的头,道:“我知道。”   她抿紧嘴唇,停住他摸着她头发的手,雪肤玉貌的脸蛋变动.见她的情绪不对,他愣一下,“心情不好?”他从小陪着她长大,她的任何情绪想法他都一清二楚,甚至比明晰还要了解自己。   “她受了很重的伤,刘大夫说她撑不过今晚。”她拉住他的手,神色凄凄。她对忍术武功之类的东西全然不懂,只是她看到简悠时,她的神色,她身上的血,她痛得皱起的脸,明晰能感受,彼时的她有多煎熬。   他全然不受她说的话的影响,温柔如水地注视她,温声道:“我知道。”   “是你做的对不对?”她推开他,“我知道,你一直在设计她,你要害死她吗。”   他没想到她的情绪会这么激动,明晰从小到大对他都是恭顺和言听计从的,脸上拂过一丝难过,“她在你心里,比我还重要吗。”   明晰:“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只有半个月,但她是个好女孩。我了解你,你一开始就认定她,十几年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眼皮底下,你在用你的方法把她打造成你要的模具。”两年前雪玉的任务,请木叶的忍者根本不是为了找雪玉,而是他为了让她见简悠,“你不应该让我认识她的。”如果只是一个陌生人,她还能逼自己冷眼相看,可让她面对一个她认识的人,她真的没办法把自己当做旁观者。   他看她愧疚的样子,道:“傻女孩,你有什么好愧疚的,就算让我做尽世界上的坏事,我也不舍得弄脏你的手的。”他把她揽进怀里,轻声解释:“简悠不会死的,时机还不到,我不会伤害她。”   听到前半句,明晰的心刚要定下,却又因为他的后半句话再次把心提得高高的,“如果时机到了呢,你要她做什么。”   “要怪就怪她身上的回转生之力吧,你看到的她将死的模样,就是她上一次起死回生要付出的代价,她还剩下一次机会。”他说道,眉眼亮起,如深海里的星星,跳跃闪动,“昨晚我又梦到阿芸了,她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明晰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为什么一定是简悠,我不可以吗,我是她唯一的亲人。”   “欠别人的东西,总是要还回来的。”他又说:“都是她欠我们的。”   “我宁愿,那个人是我。”   “你太善良了。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你才不懂世界的残酷。”   “是吗,因为想要一直保护,所以看守了我整整16年。”她喃喃道。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别怨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明晰默然,自打她有记忆起,她就是一个被操纵的木偶人,山上的木屋,是她所有的世界。颂闵不来看她的时候,她每日唯一的消遣方式,就是站在高处,俯望村庄的人间烟火,欣赏隐隐青山巍峨,绿河蜿蜒流动。直到节日的时候,关着她的门锁才被打开,因为她是回明谷的少谷主,谷中的活动需要她出席,每当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人记起她一样。   “明晰,不要露出这种表情,看到你低沉,我心里会难受。”   “告诉我吧,告诉我你和宇智波斑谋划的一切,告诉我你所有的计划。”   “我答应你,等到简悠亲自来找我时,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明天我会叫水莱送你回回明谷,你在外面待得久了,长老们会不高兴的。”   “再等等。”明晰哀求他,“等他们离开禹城,我就回去。”   他禁不住她的哀求,点头答应。“回暖云阁吧,他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   他望着她的背影。   他料想的没错,对于一个人生活了十几年的明晰来说,动感情,是水到渠成的事。她会关心猿飞简悠,这样也好,免得到时候一时间接受不了事实。   为什么一定是猿飞简悠,为什么,为什么……   佐助已经吃过晚饭,他本来打算叫屋里的人一起出来,但又想起屋里面的人进去前,早吩咐他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于是没叫。   他看一眼房间,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里面的那个人,第一眼看过去就浑身不舒服。   一个样貌普通的男人,前面胸口挂着一个包成粽子的婴孩,背后背着一个包成木乃伊的人。   木乃伊看到他还很激动叫着他的名字,从男人背上下来,蹦蹦跳跳叫着佐助,佐助。   佐助认真地瞧了很久,还是辨析不出女人的身份,她除了一双棕色的眼睛和些许亚麻色的头发露在外头能瞧见以外,其他地方严严实实。   “瑾朵啊我是上原瑾朵。”   佐助凭着记忆脑海里过滤了几遍瑾朵原先的样子,再对比一下眼前的木乃伊,说道:“你的打扮很特别。”   以前只是以为她没用又脱线,没想到她连品味都这么奇葩,木乃伊什么的好丑又好恶心。   瑾朵低头看自己莲藕一样粗壮的手臂,“哈,哈哈,前几天煤气泄漏爆炸,被炸飞了。”   佐助听着她的傻笑声,无语。一个人的心是得有多大,才能被炸成木乃伊了还能嘻嘻哈哈。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她粗壮的手臂指着男人,“他叫鼬……”男人与她对视一眼,她又道:“右、右右。左右的右。”   右右……   佐助和男人互相对视几秒。   这个男人,他为什么觉得在哪里见过。   男人礼貌性地冲他点头,然后开门见山,“我能救她。”   他一时愣住,才反应他在说谁。   那家伙前脚刚出事,有人后脚就有人来找她……   他直截了当,“你是谁。”   “我是简悠的朋友。”   “谁能证明。”   “她找虫香是为了我。”   他居然知道她在找虫香。   “对啊对啊,佐助,你不信她,你总得信我,我和鼬、右右身上有一种叫做百里缠的虫子,特别麻烦!所以他拜托他的朋友找虫香帮我们把身体的虫子弄出来。”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看着瑾朵和阿幸,我一有什么动作,他们任凭你们处置。”   瑾朵:“喂喂喂,凭什么要女人和孩子做人质。”   “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也救不了她,她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了。”   出乎佐助的意料,男人脸色并无异动,“我知道。但我可以救她。”   死而复生?   佐助不信这样的事,他已经确认过她的死亡。   “交易达成。”他听到自己对男人这样说。   他被自己说出的话吓了一跳,他是个不会把时间耗费在没有意义的事上面的人,可潜意识里,他这么回答了。   男人把孩子递给佐助,嘱咐他几句话后进门。   瑾朵肥硕的手掌拍拍佐助的肩,“你别紧张,只要阿幸没醒,我们能很轻松的。”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像个奶爸。   “鼬,你来了。”七杨变回人形,从床上跃起。   鼬一进门就解除变身术,他一收到八尺鸦的信就赶来了。“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   七杨:“除了面具男留下的以外,其他都是小伤。”   他看向毫无气息的她,问道:“有尝试过给她喂药吗。”   七杨吐下舌头,“试过的,不起任何效果,只能今晚让身体自动愈合。”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回转生有两次的机会,小简上一次的代价是不断地承受上次的频死,如果有下一次呢,会是什么。”鼬曾经亲眼见过几次她的样子,虽然提前得晓她不会有事,可每次看她痛不欲生次次停止心跳的情景,仍然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怕她因此再也醒不过来。   七杨垂下眼帘,叹息:“小爷也不知道。”   “我不应该让她独自去拿虫香,如果佐助当时不在,她早就被楠平的人捉住。”   提起佐助,七杨的神情捉摸不定,“小爷当时睡了一觉,很久才醒来发现佐助。你的八尺鸦一直跟着我们,你知道的事肯定比我清楚,你的弟弟、和简悠。”他看一眼简悠,“他们两到底什么情况。”   鼬沉声道:“事情太碰巧了,简悠去上清府找虫香,这个时候佐助也在上清府执行任务。”   “还有一点。”他支起下巴,认真对鼬说道:“他居然,居然完全不认识简悠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把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直到鼬用眼神警告他,他才堪堪住嘴,碎道:“佐助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简悠,难道因为她不记得,所以他以为她是故意的也才假装的吗。”   “你错了。”鼬闭起眼睛,半是叹息道:“佐助没有假装。”   他的弟弟,他怎么会不清楚他的性格。   七杨把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大,“为什么?”他越听越糊涂,“你的事,佐助的事,还有简悠的事,无巧不成书,你们可不太巧了些,到底谁在背后搞鬼。”   鼬本就老成的脸上又多挂上一份凝重。 作者有话要说:  前段时间去湖南的凤凰古城旅游,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大家有兴趣的话以后也可以去玩玩 ☆、破门而出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盛林之中,桃花独占芳华,粉瓣飘落空中飘飘扬扬,铺陈泥面,开源桃花小径。   她拉紧相握的手,一身白衣在桃花氛晕中相得映彰,可风景再美,也抵不过恋人即将离去带给她的伤感。   他扭过身子望她,不舍的目光一刻也不愿从她的脸上移开,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等我。”   她泪水涟涟地抱住他的腰身,贪婪地汲取属于他的味道,“好。”   她每等一天,就在桃树上刻一刀。   春去秋来,花谢花枯,周而复始,她都等。   她的肚子渐渐明显,她想见他的心也越来越强烈。   她爱他,也爱他们的孩子,她在帮未出世的孩子做小衣小鞋,屋子被人从外头推开,她惊喜地望去,但却不是他。   来的人手上抱着一个大包裹,见她后愣在门口,手一软,包裹掉到地上,里面的东西滚得到处,都是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的眼神,会那么悲恸。   简悠不禁疑惑。   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鼬,把简悠吓了一大跳,脑回路很久才转回来。   “你不是在医院吗。”她唬着一双眼。   她记得她在路上旧伤复发,后来躲进一间屋子,屋子床上有两个男人在……额,她把两个男人打晕后,追他们的人到门口,后来,再后来……她晕过去,没印象了。   “我的八尺鸦一直跟着你,见到你出事后我马上赶过来。”鼬的话里带着一股不满的情绪,“我和你说过,我会解决好事情,不要轻举妄动,你偏不听我的话。”   “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就甭说教了鼬。”七杨在不远的桌子上吸吮茶水,冷不丁地来一句。   不枉费自己的工资本都用来养七杨了,关键时刻他还是向着她的。她检查一下身上没事后,朝鼬小小地吐了吐舌头,“老毛病了,我身上不什么伤都没有嘛。”   自从两年前她从医院里醒来后,每月朔月初一,身体就会发生这种情况,每次痛得生不如死,甚至会毫无气息地进入假死状态,死过一次后,醒来身上又恢复完好如初,如果不是深有体会一次次剧烈的痛感,她都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七杨说的没错,能捡回一条命,有什么比这更不容易的事,但凡事有舍有得,她重生的代价,除了弱受的体质外,就是在不断地体验上次死亡经历。   身体比她的头脑还诚实地作出反应,紧缩僵硬,身上无伤无痛了也退不下去。   鼬把她的一切表现都看在眼里,原先有点气也烟消云散,“最近好好休息。”   她干干一笑,“没事。”身体完全没有问题,只是恐惧后怕不散,“像我这样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反反复复几十次都有的怪物居然都能存在,说出去人家会把我当鬼怪砸臭鸡蛋和烂菜叶吧。”   “谁敢动你!小爷弄死他!”七杨愤愤。   她心内感动,他又道:“敢动小爷的长期饭票,活得不耐烦了!”   “……”感动什么的都是她的错觉。   “真正在乎你的人,不会在乎这些。因为他们比所有人都懂得,你为了活着,到底有多累。”   她把自己抱成小小的一团,细细地说着话,“有时候痛得实在难过的时候,我就想着大不了早点死了一了百了,也不愿次次这样子痛得死去活来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是每当我醒过来后,我又没勇气,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我不愿再有像上一次的死亡回忆,说我懦弱胆小也好,我只想活下去。”一个人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有存在的价值意义,一旦连生命都没有了,拥有再多的财富和荣誉又有什么用处。当自己变成一具冰凉没有任何体温的尸体躺在棺材里,伴随朋友和家人的哭喊声被埋葬于地上长眠时,那是她想都不愿想的事。   她不由地问道:“我以前、应该不是这样子的吧。”   七杨不语,他对她以前的事也不是很清楚。   鼬倒是点点头,“这两年来,你成长了很多。”   她挪諭:“不是成长,是变得贪生怕死又没出息了。”   七杨赞同地应和:“是挺没有出息的,整天为了一点小钱斤斤计较,你的世界里就剩下缺钱和赚钱两件事了。”唇亡齿寒,不是她穷得不行,他也不至于抠抠俭俭。   “木叶是忍者之村,抱有为信念任务而牺牲的忍者比比皆是,我虽然不是忍者,但也勉强可以算得上是半只脚踏入这一行的人。”简悠低低笑道,“可七杨说的没错,我目前除了想攒点钱以外,没一点入流能听的作为。爷爷虽然退休了,但仍然时刻关注木叶的风吹草动,木叶丸整天嚷嚷要成为火影,而我……”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说出来你们不要笑话我,再过几年,我想去全世界游荡,边走边当帮人看病的江湖郎中。”   七杨哇哇大叫在原地上蹿下跳,琥珀色的眼里印着无法理解,“朽木不可雕也,你也就这点出息,至少也得梦想赚大钱开一家医院,隐在幕后当专门数钱的老板吧,你是多奇葩,要当一个可能吃上顿没下顿的跑江湖郎中。”   “我学医,只是因为自己喜欢而已。”   “兴趣关小爷什么事,你没有一份固定的职业固定的工资,就给不起小爷我固定的零花钱,亏我整天兢兢业业干活出任务时帮你对付忍者,一把绝世宝刀,生生毁在你个木鱼脑袋手上。”   她尴尬地继续解释:“七杨,其实我平时训练出任务,除了爷爷希望我历练外,我也希望自己能多学点本事防身。”   七杨恨铁不成钢:“志向呢志向呢。”   简悠偷偷觑一眼鼬,委然道:“可能是捡回一条命后变成缩头乌龟了吧。”   鼬的脸上无波无动,似湖心静月平静无恒,“小简,别瞧不起自己,按着自己的心意,安安定定地走下去,别因为生在忍者村,也别因为周遭的人而改变自己。”现在的小简很好,他不后悔用万花筒封印她的记忆,也庆幸她醒来后忘却关于他们的一切,现在想来,为什么能忘掉,难道不是因为她潜意识内要把一切都尘封潭底不见天日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佐助不要出生在宇智波家,而是生于一个非忍者的平凡之家,不介入阴谋权术,做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只是没有如果,佐助无法选择,他亦如是,幸运的是,小简可以。   “既然现在我来了,那关于拿到虫香的事,你不用再趟这趟浑水,赶紧回木叶去吧。”   “你身上还有百里缠的话,行动肯定不如以前方便自由,上清府我待过,也把情况和你说过,我们现在只能智取不能明抢,我比你清楚府里的构造,有我在你能少去很多的麻烦。”   “如果是普通人我还能答应你,但是上清府的主人是楠平,楠平是花之国的大名的二子,牵涉到了花之国的大人物,一定会有很多的障路,我不能让你冒险。”鼬停了一下话,“还有一件事,我和宇智波佐助之间有个人私怨,这次来找你也是使用变身术,所以你不要在他面前透露关于我的信息。”   简悠面露惑色:“宇智波佐助是谁?”   鼬顿了顿,“就是佐善。”   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叫宇智波佐助啊。”原本以为佐善是他的真名,看来也是为了任务随口编的假名字而已。   叩叩叩——   门外有敲门声。   “鼬、右右,已经天亮了,我可以进来吗?”   右右……   简悠偷觑一眼鼬,见他仍然面色不变地双手结印弄了个变身术,而七杨也趁机躲到匕首里面。   “进来吧。”   首先开门进去的是一个像木乃伊的人,她的腿因为受伤的原因走起路来不大顺畅,后头紧跟着的是佐助。   简悠刚看清佐助的脸,就有一个女声唤起她的名字,“简悠!”   瑾朵五步作三步走到床边,惊喜:“你怎么在这里?”   简悠认不清她的模样,“你、你是?”   “瑾朵啊,我是上原瑾朵。”   上原瑾朵?   她在脑海里详细地过滤一遍关于这个名字的人和事,虽然印象很模糊,但还是记起关于她的一些事。   “我记起来了。”虽然想起的部分不多且凌乱,但她还是记得瑾朵的。   瑾朵的脑子偏偏此时运转的很快,“啊!你不会就是鼬、右右的朋友吧,帮我们找虫香的女孩!”   “你、你是鼬、”她勉强改口,“和右右一起身中百里缠的人?”鼬和佐善,有过节?   “OMG,什么是猿粪,这TM就是猿粪!”   鼬在一旁充当翻译,“她的意思是你们很有缘。”   瑾朵憨笑道:“对的对的,很有缘。”   简悠不得不感慨,随即她无意识地扫向站在瑾朵身后的人。   他的视力恢复了。   心里咯噔一下,她低头看一下自己浑身上下,衣服还是昨晚穿的那一身,上面染了血还没有褪换,她的长发下披,直至腰下。   她想起昨晚为了掩人耳目做的事,顿时有股无力感,他发现她是女的了。   她把手握成拳头在嘴前咳了咳,“佐善,谢谢你昨晚救了我。”当时的情况,他完全可以扔下自己这个累赘离开,但他没有这么做。他的真实性格,应该不如他面上表现的冷漠无情,算是个,面冷心热的男人。   “顺手而已,而且我们的交易尚未结束,我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佐助似乎完全不想搭理她,只是看向鼬,“昨晚我探过她的脉息,你是怎么把她救活的。”   鼬沉默良久,佐助接着说道:“为难的话就不用回答了,我只是顺口问问,饿的话去楼下吃早饭。”佐助说完就走。   她真的活过来了……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扭头,正好她也在望着他,四目相对,一股熟悉感迎面而来,他猝不及防,堪堪地躲避她的视线,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直被锁住很久,可现在锁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即将要破门而出。    ☆、美男计   颂闵围着简悠里三圈外三圈地仔细端详。   简悠忍不住道:“我觉得我身上快被你盯出几个窟窿出来了。”   颂闵仍然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你别说,我当时还真没认出床上死气恹恹的人是你,满身是血,头发披得和女鬼一样,简直一点美感都没有。”   “在生死危机的时候应该没有人会去在意自己美不美的问题吧。”   “错错错,每一个美人都应该有时时刻刻维护自己形象的自觉。”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吗。”   “勉强可以吧,但是你已经给人留下很不好的印象了,如果你是暖云阁里面的姑娘,我会把你赶出去的也说不一定。”   喂喂喂,有这么夸张吗。   “你心里一定在想怎么会这么夸张,我实话告诉你吧,暖云阁里面的人,从进这里的大门开始,走路喝茶吃饭睡姿等等,都经过一一□□训练,我绝不允许他们在人前有一点失态的地方。”   佐助的思想和他们仿佛不在一个时间点上,他突然向颂闵问道:“你认识她?”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小,你认识的人们恰巧也互相认识。   颂闵递给他一个相当鄙视的眼神,“我都记得你,怎么就不能记得她了。”   记得她,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心想。   不过他并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思考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佐助冷道:“讲正事吧,你说了太多没用的话了。”   颂闵气急:“现在是你们在问我问题好不好,礼贤下士的态度在哪里?上一次如果不是我帮着你们忽悠楠平,你以为这件事是那么好翻篇的吗,你们倒是好,没说一声谢谢就算了,还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好像我颂闵欠你们的一样。”   简悠:“恩,上次的事谢谢你。”虽然佐善的态度不大好,但颂闵真的好啰嗦。   颂闵:“……”   明晰出来打圆场:“既然他们有正事找你,颂闵你别绕圈子了。”   颂闵坐下来,从桌上倒了一杯茶,上好的茶香味沁人心脾,才把他的不满稍稍压下去,“说实话,你们刚刚说的,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简悠:“为什么?”她费了多少的口舌才说服鼬留下她。   颂闵喝一口热茶,气定神闲说道:“楠平是暖云阁的常客不假,可他也算是暖云阁的死对头,他来寻欢作乐,有一部分是做给别人看的。你们以为能借我的名义从他手里把虫香买下来,现在我告诉你们,你们拉上我,一定会弄巧成拙。”   “第一,认识楠平的人都知道,一旦到他手上的收藏品,无论出什么价位,他都不可能拱手相让;第二,楠平和我幕后的老板,”他状似无意地看一眼明晰,“两个人死对头,恐怕我一开口,他一回去就加强防卫,要么就是把虫香毁了,任凭我如何都不可能拿得到。”   “所以如果你们真心对虫香有兴趣的话,更不能来找,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轻描淡写道。   “……这条路行不通,就把行得通的路告诉我们。”佐助道。   颂闵在手上把玩着杯子,玩得不亦乐乎,“看在我们还算有点交情的份上,我不妨给你们点提示,有什么东西比吹枕边风来得更容易的。”   “?”   “换句话来说。”他的言语当带上了几股暧昧的意味,“楠平喜欢什么,你们就对症下药。”   楠平喜欢的东西,简悠努力回忆,她在厨房干活几天,的确了解到一些楠平的口味和爱好,不过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帮助。   佐助比她直接,了当地问道:“对哪个症。”   “哪个症啊,性取向的症状呗。”   此言一出,三人均怔忪在场。   明晰脸色有异,“你别老是讲些有的没有的东西。”   颂闵大呼冤枉,“我可是尽心尽力帮他们出谋划策,楠平的性子,多少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他要是真看上了谁,一掷千金有何不可,以前不是还送过不少好东西给暖云阁的小倌。他无心官场政治,不结仇结怨,就算万一真的有人要他的命,四周都是暗卫,近身都难。如果是身体有恙,凭借他的身份地位,有多少珍稀药材用不来的。虫香虫香,唯一的用处不就是克制天下百虫,与其放置着不用,难道不能用以博美人一笑吗。”   简悠于是道:“美人计。”   佐助对这个计谋嗤之以鼻,不予评价。   “可是,颂闵喜欢的好像……是男人啊。”她甚是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眼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美人计,一定要是女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一个男的、去……”明晰吞吞吐吐,“勾、勾引,楠平吗。”   “是美男计。” 颂闵脸上显示满意,“你们可算听懂我的意思了。”他啜一口水润润喉,“还要我一步步引导你们理解,累死了。”   简悠:“你要帮我们找一个男的冲锋陷阵。”   “很抱歉,未成年的男子不接客,成年的楠平大都见过,准确来说,年纪在成年附近徘徊的,他都知道,剩下的就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了。据我所知,楠平不是个恋童癖的人。”他似笑非笑,“你们两个,也差不多也该成年了吧。”   “不不不。”她慌忙摆手,“楠平认识佐善,而我是个女的。”   颂闵不解:“你怎么叫他佐善了,他明明不叫这个名字。”   佐助答道:“我顺口取的。”过程原因他不想多做解释,就像她不叫大胡子一样。   颂闵倾身靠近简悠,勾起她一缕长发在脸上磨砂,简悠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看准趋势搂住她的腰不让她摔下去,暧昧地说道:“你女扮男装的话,也不丑吧。”   她的确女扮男装过,但是不代表……她能胜任这项任务。   “我不懂怎么讨他欢心。”   他离她的距离更近一寸,“我可以教你。”   “他!”她情急之下指向佐助,“你,你不是忍者吗,可以使用变身术。”   “不可能。”佐助想也不想地拒绝。让他变身,然后去勾引一个男人,在他面前委曲求全地搔首弄姿,他打死也不做这种事,更何况一想起楠平那时看着他的眼神,他都忍不住一刀解决了他。   “他愿意也没用,楠平身边的暗卫也有忍者,如果恰巧有感知型忍者的话,一旦查克拉有任何的变动,都能马上被感知到。”   简悠正色对颂闵道:“我真的不行。”她的初衷是帮鼬拿到虫香没错,但也不可能把自己推向火坑。   颂闵轻笑一声:“我记得你会吹笛子对吧。”   她疑惑地点点头。   “楠平喜欢什么样的,我再清楚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按我说的做就好了。”   简悠不信。   “我知道你怕什么,滚床单之类的事不会发生的。”   “……”她被颂闵气得说不出话来。   “只需要稍微,牺牲一点点”他把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举起来,“就这么一点点的、色相而已。”   简悠被他说的有一点点心动了。   颂闵开始不耐烦了:“我把话撂在这里了,听不听是你的事。”   她求询佐助,佐助说道:“这是你的事,不要问我。”她帮他治好了眼睛,他只不过遵守诺言帮她拿到东西。   明晰叹了一口气,“也别问我。”   简悠沉默了好一会儿,咬牙,“行。”   明晰站起来摇了摇头,“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她发誓般攥紧自己的拳头。   “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明晰说着转身要拿什么东西,却不小心踢翻椅子,简悠坐在她旁边,伸出手正要挽她,另一只修长的手却快她一步。   明晰抬头看一眼佐助,又迅速低下头不看他,轻轻说道:“谢谢。”   颂闵趁机偷偷靠近简悠,“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简悠盯着空空的手,喃语:“好像是看出了点什么。”   佐助和明晰,两人有猫腻啊。   佐助出门走到一半,被简悠在身后叫住。   “佐助,等一下。”   佐助。   佐助。   一声叫唤,穿破长长的岁月时空而来,佐助嘤咛一声,按住了嗡嗡作响的脑袋。   简悠见他面色有异,忙上前询问:“你没事吧。”   佐助退后一步,离她远远的,喝道:“别叫我的名字。”   简悠:“……”有病吧这人,她不屑地冷哼:“不叫就不叫,以为我稀罕。”凭什么别人能叫她不能,分明针对她,简直奇葩中的战斗机!她一没骂他二没打他,叫个名字怎么了,难道会少块肉不成。   “给,高高在上的佐善少爷!”她一股脑地把手上的三个小药瓶递过去。   佐助不明所以地接过去,“为什么给我。”   “伤后修复,剂量次数用法我都在上面给你标注好了。”她冷冷地说道,仍然对他前几分钟的恶劣行径耿耿于怀,说完就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   哼,直接告诉他不就行了,还要大费周章地写上去,以为他会蠢到不记得用法吗。   想到这他不由地愣住。   佐助盯着药瓶上面的标签,如她所说,的确每一个上面都有她做的标记,他记得他以前从木叶带出来的药瓶上也有类似的标记。   晃了晃脑袋,提醒自己不要想太多。   佐助刚转身,只见身后徐徐走来瑾朵和叫做右右的男人。瑾朵一脸摸不着头脑,以为简悠和佐助吵架了。   佐助自然知道她的小九九,可他不打算说什么,但当他从他们旁边走过时,右右突然开口对他说道:“不要过度训练,对右手的伤势不利。”   佐助盯着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背影,前段时间出任务,他的右臂的确有伤,可平时行为当中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他是怎么注意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志们,我更文时间改为周一、周五或者周一和周五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抢人   佐助推开门,见到简悠的装扮,愣了一下。   虽说之前她也是男装的打扮,但两次的效果大相径庭,上次是丑得吸人眼球,这次是俊俏得吸人眼球。   简悠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吞咽一下口水:“高手不愧是高手,我都快认不出我自己了。”   世上没有丑男人,只有不会好好打扮的男人。   虽然她不是男人。   佐助表示很同意,“比你自己的乔装打扮有技术很多。”一想起她以前满脸的大胡子形象,他就一股恶寒。“能丑到那种境界,你也不容易。”   他损她已经是家常便饭。   她冲他吐了吐舌头:“我当时是专门扮丑的,难道要和你一样惹人注目。”   他每出一次任务,就不知招惹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佐助知道她指的是上清府招惹桃花的事,懒得搭理她:“无聊。”   哼,一群无聊的女人,整天粘着他叽叽喳喳的,烦死了。   “宇智波。”她叫他的姓氏:“你已经拿到月栖草,完成任务,不回去和你的雇主交代吗?”   “我们的交易还没有完成,我需要完成承诺过的事。”他从来不是个食言的人。   “治好你的眼睛,举手之劳而已,没必要太当真。”原来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我不喜欢欠别人。”   “别这么生疏啊,我们还可以交个朋友的。”她拍拍自己的胸口,“虽然我可能有点穷,但还是有力所能及的地方。”   这些日子她白吃白喝,省下了不少钱。   佐助接到:“不需要。”   “……好冷漠。”和她最初对他的印象无甚区别,她认真地问道:“以你的脾气,真的会有同伴吗。”   同伴。   他蓦地想起曾经的第七小组。   佐助一如既往冷冷地说道: “和你无关。”   本来以为他们两个人至少一起携手奋战过,他对她的态度会有点不同,现在看来,是她想太多了。   “你之前猜到我是女的吗?”   “没有。”她扮成那副模样,谁能看得出来。   “可你看我的样子一点都不吃惊,连任何一点讯息都不问我一下。”   “是男是女,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为什么要问。”他并不在意她隐瞒他的事,两个人本来就是各取所需暂时合作。   她吃了闭门羹,“唉,看你事事不关心的模样,我很好奇,这世界上会有什么东西让你在意的。”   佐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你是为了你的朋友取虫香,他身上有什么病。”他观察过那个叫右右的男人,身上并无什么异样。   “鼬、右右和瑾朵两个人,身上各有一种叫百步缠的虫子,一雌一雄,导致两个人身体相吸,只要两个人相距的距离超过一百步左右,身体就会剧痛无比,严重的话两个人都会因此而死亡。虫香其实是一种形似香的植物,它是虫类的天敌,只要在周围点燃它,虫子在身体里无处遁形,为了躲避虫香燃烧发出的味道,他们不得不从身体里逃出来。”   “他们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虫子。” 好奇葩的虫子。   简悠摇了摇头:“不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两个人的身体相控,以鼬的实力,取得虫香的的难度也不至于这么的大。她的手放在脖子上拿来装饰的璎珞项圈,“再过几个小时,楠平就要来了。”她以前有跟随几个忍者出过一个类似的任务,小组也有一个负责当烟雾弹的女忍者,当时她只在一旁配合他们,这次,当烟雾弹的人换成了她。   佐助看着她的表情很复杂,他的高傲和自尊让他生来对此道鄙弃不已,放下身段去色诱别人,纵使能降低危险度,他也宁愿毫不犹豫地选择正面交锋。   勾引,勾引……   是不是要……   前几天在暖云阁的一幕还历历在目,活到十几岁的他从没见过活春宫,楠平和小倌赤身裸体在床上的场景,算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的静态系列的春宫图。   他的脸一变再变,最后面上升温,涨成猪肝色。   正在这时,他脑中又形成一幅新的画面。她倚靠在床沿,衣衫半缕,一边的香肩完全露出,眉眼带魅意,长指弯曲勾人,尽显妩媚。   所以说,她在面对楠平的时候,会以这副样子出现吗。   “喂、喂,你怎么突然脸变得这么红啊。”   佐助被她的话叫醒,停止无止境的遐想,抬起头,简悠正满脸惊异观察他的脸,毫无察觉自己离他的距离已经太近。   他不自觉地想起一个人,也是离得他很近,调侃他说谎时通红的右耳,脑中似有一根紧紧绷住的弦倏然断裂,他控住不住地立马把她推开。   简悠没反应过来,从凳子上滚下去,屁股重重地与硬邦邦的地板亲密接触,她揉揉自己的屁股,龇着牙站起来:“我、我哪里招惹你了。”   佐助木着一张脸,“没有。”   “那你推我干嘛!”   “突然想起一些事,才失手推开。”他继续道:“你好好准备吧。”   佐助转回身从屋子里面走出去,心内的波动犹自还未平复,鼬从他正对面的方向正好和他打个照面,后面依然跟着包成粽子的瑾朵。瑾朵摆了摆粗实的布条手,鼬则冲他点头算是打招呼,就从佐助的侧身过去,佐助下意识地回头看去,惊异地发现他也正回头注视他,于是他收心敛神,迅速回过头离去。   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实在太过熟悉。   鼬把双手搭在简悠的肩上,他知道她很紧张。   鼬忍不住出声说道:“不必勉强自己,我们还可以想出别的办法。”如果不是简悠一再坚持,他宁愿自己再寻找办法,也不会让她冒险。   “是啊是啊。”瑾朵在一旁附和,她也听说了他们的计划,“你是个女孩子,名节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是在21世纪还是忍者世界,她相信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简悠身为一个女孩子,如果到时候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鼬和瑾朵的话不让简悠动心是不可能的,简悠再次定了定心神,“只要按照颂闵说的照做,不会出事的。”瑾朵和鼬的生活轨道格格不入,完全是一个朝南一个朝北,时间拖得越久,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鼬的现状不宜有任何的动作,那只能由她来想办法。   “你们就别再劝我了,再说下去的话我不敢保证我不变卦,我以前出任务时还动刀动剑,和以前比起来,这次的难度已经是大大地降低了。”   鼬心知她的性格,于是说道:“我会一直在你的旁边,如果楠平有什么动作,我第一时间就能帮到你。”   “别别别。”简悠忙道:“难保他身边没有感应型的忍者,你还要维持身形,查克拉一定会有波动。”   鼬不说话。   比起楠平身边的侍卫,更为棘手的人,是佐助。   一旦他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受到牵连的人,还有小简。   佐助不记得小简的事,一定和幕后算计他们的人有关,而斑和这个人,显然是认识的。两年里,他明里暗里查探蛛丝马迹,斑却把一切瞒的滴水不漏。不管佐助和小简目前如何,总有一天,一切都要归位,到那时,两个人要何去何从。特别是小简。他最多只能再撑一两年,到他死去以后,他的术也会随之失效,灭族当夜的一切,她都会记起。   纵然他能把那个秘密一起带进黄土,但是一旦小简记起灭族的点点滴滴,佐助和她,他们两个人,也无法重归于好了。重重事情,让他怎么能安心地离开。   鼬妥协般地叹了一口气,“一切行动,都要以安全为先。”   **   暖云阁的营业时间,不同于其他同类的店,一般是24小时营业。但名声再好,毕竟也是纵情声色的场所,白天进来的客人,一旦被熟人瞧去,再传播开去,会影响到个人的名声,何况是家中已有妻室的名门望族。因此暖云阁的营业高峰期,自然也是在日陲月升之时。   今夜,阁里照常一派莺歌燕舞,好不热闹的光景。形形色色身着华衣的俊男靓女在琼楼玉宇中奔波嬉戏,美人醉酒夜光杯,杯影叠,人交错。   鼓瑟之音令人沉醉不知归路,但这连开场曲都算不上。淫靡之音陡然停下,贵客和陪侍们脸色亦毫无讶然,他们早已习惯了,音乐一停,代表着……开场乐才刚要来。   果不其然,大堂中央的表演台上,强光照下,薄纱从中间被双双拉到两边。台上奏乐的人,手上乐器不一,各有特色,种类繁多。暖云阁的声色颇负盛名,经常有不少喜好舞乐的人专门来这里欣赏一番。今晚的开场乐自然也不差,绕梁三日,余音不绝,直到乐曲结束,仍然有人沉浸当中犹不能回神,和乐曲一起赏心悦目的,是出演的人。   二楼的豪华隔间,楠平手指遥指楼下的方向,他身旁的随侍得到主子的暗示,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下去。   那是刚刚在台上的一个表演者,他是众多表演者中唯一一个吹笛子的,为什么随侍能在十几人当中偏偏记住他呢。他想,只身一袭白衣,头也仅仅系一月白绸条,可偏偏吹笛人通身的那股气质,叫人不得不注意他,更别提他一张出尘的脸了。   难怪殿下能一眼注意到他,这样的妙人,有几个人不动心的,也就有了现在吹笛人在下面被围堵的景观了,这些人当中,有女的,也有男的。   随侍暗道不好,要是他再晚一步下去,等到人被抢去了,要怎么向他家殿下交代,于是赶忙下楼准备抢人。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量又多了一个,加更加更 ☆、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简悠很快就被随侍领到楠平所在的二楼雅间里面,她双腿跪在铺陈完好的榻榻米上,朝楠平鞠下身子。   坐在她对面的楠平看着她却倏忽笑出了声,“你别紧张,把我当场寻常的客人就好了。”   简悠心里苦楚,别说把他寻常客人了,随便一个要应付的男客人她都不得不紧张。   她低着头小小地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紧张稍作收敛,“是。”   “和别人说话时,如果目光都不在对方身上的话,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吧。”   她犹如惊弓之鸟一样,立马把头抬起,脖子挺得高高直直的。   无疑地,她的反应在无意中取悦了楠平,他不由得好笑起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简悠被他的笑容弄得尴尬,暖云阁的人再生疏,也不至于生疏到她这个地步的。   她在上清府时不是没有见过楠平,但大多时候只是低头尊唤一声“殿下”,其他没有任何的交流。楠平此刻坐在她对面,面上红润有光,自是一片倜傥风流的姿态,从他身上,完全看不出一丁点重要物品丢失的愤怒和疲态。   “你是暖云阁的新人吧,叫什么名字。”   她点点头,“右右。”她随口胡诌起来。   右右……   右右……   楠平雅间的隔壁客间里,颂闵几个人围着一张大圆桌端坐,听到简悠吐出这个名字,不明觉厉地,几双眼睛纷纷看向鼬。   颂闵虽然没有笑出声,但脸上的笑容也是毫无掩饰。   楠平话锋一转:“颂闵把你打造得很好。”   他的话说得莫名其妙,简悠心里疑窦生起,但是不能多问的道理她也明白,于是面上保持不动,“谢殿下赞誉。”   颂闵的心思她猜不透,但只要没把她置于危险境地,她大可假装不知道。   “你的笛子吹得很好,再吹一首给我听听吧。”话完他双手在空中击掌几声,带简悠上楼的贴身随侍进来,手上捧着一支骨笛。   简悠一看笛子的成色,心里就吧唧吧唧一阵感叹。   富豪啊富豪,和她这个穷人是有天壤之别的。   “殿下想听什么曲。”吹笛一向是她的专长,虽然说不上精等,可市井里耳目能详的,她大多也会。   没想到楠平来了一句,“都可以。”   简悠看楠平今天一身绿意生机的摆衣,心里揣摩他心情应该不错,于是就选了一首比较欢快的曲子。等到一曲终了,楠平在那头却不予评价,过了几分钟,她诚惶诚恐地朝他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可她有一种错觉,楠平在看她,又好像在通过她看到另一个人。   错觉归错觉,他一双炽热的视线,快把她身上盯出两个窟窿出来,她在这股炽热下节节败退,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泛了起来。   颂闵保证过楠平不会碰她的。   颂闵保证过楠平不会碰她的。   颂闵保证过楠平不会碰她的。   她犹如一个虔诚的教徒吟诵佛经似的,一遍遍在心里默念这句话给自己洗脑。   颂闵保证过楠平不会碰她……保证个鬼!   楠平看她的眼神,分明恨不得把她扒光了扔在床上!   床上,床上。   她想起不久前为了为了躲避追捕,她和宇智波佐助假冒成一对正在床上行房的情侣,那时她痛得整个人脑袋恍惚,不觉得有什么。可此时不比当时,现今清醒状态下逢一想起那副情景,就恨不住找个地缝钻进去。宇智波是忍者她知道,只是当时身子和他相靠时,她还是忍不住吃惊,隐藏在俊美外表下的身体,居然会那么健硕有料。   啊呸呸呸呸呸呸,她什么时候变得和井野小樱一样喜欢脑补了。   索性楠平也收回了两道目光,他向简悠招了招手,声线略显喑哑:“过来。”   连隔壁雅间的木乃伊瑾朵都明显感觉到了细微变化,她无法控制地自行yy接下来的事,而且她知道肯定不止她一个人正在yy。瑾朵痛心疾首地瞄一眼坐在自己隔壁的鼬,只见他眉头紧锁,而坐在鼬旁边的佐助,居然和他的表情无甚区别,她吃惊地发现,鼬和佐助,两个人竟然长得很相像。   简悠犹如铁打的木桩一样钉在地上,背脊梁处一股冷意慢慢地爬上来,她深吸一口气,强自按捺住心底处的那股不适,起身走到楠平旁边跪坐下来。   楠平似乎不满意她坐得离他太远,“你很怕我吗?”   怕,当然怕!   简悠矢口否认:“没、没有。”   “既然不怕,那你为什么坐得那么远。”   简悠欲哭无泪,只能顺从地膝行靠近楠平。   楠平是什么人,把她的慌张不愿尽收眼底,他低低地笑起来,自动移动身体向简悠靠去,“暖云阁的那么多的陪侍,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   话里显然是满满调侃的意味。   因为她本来就不是暖云阁的人!   “你今年几岁了。”   她低眉顺眼:“刚成年不久。”她继续撒着不痛不痒的小谎。   楠平定定地看着她,由衷地说道:“你爸妈给了你一副好样貌。”   简悠下意识摸下自己的脸,摸着脸的手蓦地被一只大手裹住,大手的主人连把她的手一起置于胸前。   这这这,揩油啊!!!   “你,是喜欢女人,还是男人。”   她是女的,当然喜欢的是男人!   嘭—   她全身的血液都朝脸上涌去汇聚,一张脸烧得火急火燎且通红,原本就不平静的心脏更加地不受控制。   佐助手上端着一杯凉透了的茶,他也说不清自己端了多久。起先他只觉得口渴,可后来不自觉被另外一间的谈话给引去所有的精力。   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平常这句话无论是问一个男性还是问一个女性,问话的人都铁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哪个男的不喜欢女人,哪个女的不喜欢男人,可是世界上还有小众部分的人,偏偏是同性相吸,比如楠平。楠平话的意思,其实是问她愿意不愿意侍奉他而已。   变态!   有毛病!   佐助不自觉地就在心里爆起粗口。   他用一只手摸摸肚子,楠平的脸和同性恋几个字不停地在脑子里转来转去,让他可怜的胃又开始翻腾。   “我全听您的。”   佐助听见她这么说。她为了配合男装,特地吃了变声丸,声音有些辨不清雌雄。   蠢货!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答应那个变态了吗!楠平现在对她有意思,仅仅是因为他把她当成男人看而已,他们如果近距离接触的话,难保她不会被发现。为了拿到虫香,她到底能牺牲到什么地步,这个女人还能不能有点礼义廉耻!   不,不对!这又不关他的事,他管那么多干吗!哼!   “我斗胆,求楠平殿下帮我一个忙!”她下定决心,把身体倒伏在榻榻米上。   “帮忙?”   “我知道殿下有收藏奇珍异宝的爱好,所以我斗胆,请殿下忍痛割爱。”她用余光偷觑楠平一眼,可他脸色神情难辨,她难以揣摩他的心思,“我有两个好朋友,他们身上被人下了百步缠,需要虫香来驱除,所以我斗胆在此恳求您用虫香帮帮我的朋友。”   “你是因为这个才进暖云阁?”   她点点头:“是。”   他若无其事地徐徐道来: “因为无法接近我,所以私下了解我的爱好,掌握我的行踪,想通过暖云阁见我。”   “是。”   “你今天演的这一幕,也是颂闵教给你的吧。”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颂老板人心好,是个活菩萨,所以帮我。”她说出这话时,自己都忍不住起一身的鸡皮疙瘩,颂闵人好?才怪!他为什么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无非是因为他太了解楠平,懂得投其所好,对症下药,说他没有自己的小九九,她不信。并且,他帮她,可能也不过是他日子过得无聊,想要看一场好戏给生活多一味调味料。   果然,楠平听她说完,剑眉也微微皱起。   “颂闵在算计什么,我比谁都清楚,可他也的确了解我。”他从地上把简悠扶起,“我是很中意你。”   简悠身子一软,差点又要伏倒在地上。   为什么他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不害臊的话啊!!!   “明天我派人来接你,你带上你的朋友一起,我会寻人帮他们看病。”   他的话言简意赅,没说相信简悠,也没说不信。明天他派人来找她,还要她带上鼬和瑾朵,可能为了确认一下他们身上是不是真的有百步缠。如果她在骗他,今天他前脚一离开,她后脚肯定马上收拾包袱逃跑。明天明天,他是故意放过她,让她好好地在这段时间内考虑清楚要不要求饶,还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只要他一走,他马上在她身边安排监视的人,叫她插翅难逃,楠平身份尊贵,自然心高气傲,被人欺骗和戏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简悠猜测是后者比较符合他,如果是前者,那他就不是楠平了,一个自小在明争暗斗的皇宫里长大的皇子,能心软至何地。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量又多了,说话算数,加更!最后替达康书记送上香吻一个 ☆、身份暴露   “啧啧啧,这样就结束了。”颂闵发出不满足的喟叹,“我本来还期待能发生点什么有意思的事呢。”   瑾朵无语:“怎么样才算得上有意思。”   “当然是有点肌肤之亲咯,一想到简悠明明惊慌失措还强装出镇定的模样,我就想笑出声来。”   鼬面无表情地向他投去一道视线。   佐助冷冷道:“无聊。”   那个蠢女人,口口声声说照颂闵的步骤施行的话,一切都会顺利,熟不知自己被颂闵当笑话看。   “无聊不无聊的说法,不要着急着下定论,不是还有明天晚上吗。”他的话带着满满期待的意味。   瑾朵倒是好奇地追问:“你指什么?”   听颂闵的语气,仿佛明晚一定会有什么事发生,明晚简悠、鼬和她,肯定会一起去找楠平,难不成明晚有什么猫腻。   颂闵悠悠道:“你们有趣无趣我不清楚,但是简悠那边,明晚肯定有好戏。”   他说的玄乎,连鼬都忍不住说话了,“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这头的佐助也开始洗耳恭听,他也不喜欢颂闵打转子说话的方式。   要说什么就快点说,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像男人。   “急什么呀,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神仙,哪里会知道明晚你们会怎么样。”   瑾朵表示很鄙视他:“那就别摆出一副洞察万物万事的表情好么。”   颂闵冷哼:“我洞察不了你们,还洞察不了楠平吗?”   佐助:“别打哑谜。”   “你们三个情商低下的家伙,没发现楠平对简悠有意思吗”   佐助:“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瑾朵:“可你不是说过他喜欢男人吗。”他对简悠的好感,在得知她是女性的事实后,必然一切都樯橹灰飞烟灭。   “是啊,但是现在在他的眼里,简悠可不是一个美男子吗。”他挪諭道。   鼬的声音沉沉的:“楠平说你把她打造得很好,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颂闵怔忪一下,倏然低低地发出笑声,“厉害厉害。”他两只手掌互拍了几下,“当忍者的人真如你一样敏感的话,情报密信都是手到擒来吧。”   瑾朵心下的疑云一朵一朵地冒了出来,她自然也听到楠平的那句话,不过,他难道不是在夸颂闵把简悠打扮得很好吗?   “楠平经常来暖云阁,也时常关顾禹城其他的花柳之店,大都不过是来聊书寂寞而已,虽然他大方,愿意为佳人一掷千金,但能让他中意的人少之又少,暖云阁至今,也就只有三个人爬上过我们这位殿下的床。”   瑾朵腹诽:三个还不够啊喂,三个已经足够传播艾滋病了好不好。   “这些楠平喜欢的人,都是按照一个模板要求。”   “模板?”   “是啊。”他仿佛有点感慨,“谁能想到这个常流连烟尘之地的风流皇室之子,竟然也是一个痴情种。”   痴情种?   佐助把这三个字和楠平那天轻薄他时的一幕串联起来,那个恶心的家伙,是痴情鬼?   他觉得自己活见鬼!   “呀啦呀啦,别摆出这副表情,我骗你们把我名字倒过来写。只可惜啊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瑾朵嚷道:“真的假的!断袖原来喜欢女人的?”也就是说,楠平原来是直男咯,后来才被人掰弯的。21世纪也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原先和异性相恋,后来遇上命中注定的同性,才惊觉自己真正的性取向。同性恋者中还流行着一句至理名言:异性在一起是为了繁衍后代,同性才是真爱。   “会错意了,神女只是我随便打个比方,让你失望了,人家心心念念的人,是个男的。”   不知道为什么,佐助猛然想起一个忍校同学的一句口头禅:狗改不了吃屎。虽然他一直觉得这句话粗俗下流,但此时却似乎格外的地应景。   鼬:“你是说小简和楠平喜欢的男人长得像。”   “有时候看一个人,不单单看的是外表,真正心有所属的话,肯定在乎的不只是外表。我前面说的模板,可以是外表,可以是气质,总之,所有关于那个人的一切相似的地方,都可以作为模板。”   “你为什么答应帮忙,这对你没有任何的益处。”   “别说的这么势利好么,搞得我做什么都有目的一样,不巧,我和楠平有过一点过节,一想到能带着他兜圈子,我就忍不住幸灾乐祸。”   鼬听完他的话,讥笑出声,他的目光与颂闵在空中相对,如平静无澜的湖面,底下却暗波流动。   佐助对颂闵的回答不置可否,他不相信颂闵,就如鼬也不相信颂闵一样。颂闵的作风,从他在楠平的套间上下手段就可以看出来,房间墙上的山水画,看似是用来摆挂,其实墙的背后,挖了一个小洞,楠平房间的谈话,恰巧被他们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三个人中,也就只有瑾朵听得信服。   瑾朵:“如果暴露的话,你不会遭殃吗,毕竟楠平是大名的儿子啊。”   鼬在心里默叹,瑾朵也太天真,说什么信什么,毫无一点防范意识,当初他也差点杀了她。   颂闵:“我有必要担心吗,家丑不可外扬,谁愿意把自己被别人算计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何况,凭我在禹城的势力,他想动我,岂是一朝一夕的容易事。”   瑾朵脸上带上了愧疚,“是我们连累你了。”她是个一向不喜欢欠人东西的人,特别是人情,按理说他们和颂闵萍水相逢素昧平生的,人家没有把你觊觎虫香的事告状给楠平就不算了,还掏心掏肺地帮你。   瑾朵的一点小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别说是鼬三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再心思单纯的人也了解她的想法。   蠢!   是佐助在心里给瑾朵唯一的评价。   颂闵似笑非笑地望向瑾朵,却迎上鼬冷冷的目光。他不怒反笑。   不愧是鼬啊。   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我可没时间陪你们耗着,先下楼了。”颂闵笑吟吟地说道。   鼬等他走后,说:“我出去透个风。”   瑾朵:“不能走过头啊,不然我们都得挨痛。”   “恩,我知道。”   他出门跟着颂闵身后,颂闵径直打开距离他们房间近的一间的房门,一脚先踏了进去,他倚靠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等着鼬进去。鼬丝毫不觉不妥,没有任何犹豫进门,颂闵等他进去后就立刻把门关上,刚转过头,身子被鼬抵在门框上面,脖子一凉,已被苦无割出鲜血。   他用不同于方才在房间里的冷声对鼬说道:“太心急了吧。”   下一秒,被鼬抵在门上的身形倏忽消失。   鼬平静地回头,果不其然,颂闵站在后头,离桌子不远的地方,用一只手抚上脖子上刚刚被他划伤的伤口,“宇智波鼬,你想在这里把事情搞大吗。”   鼬冷冷地盯住他:“你有什么目的,斑。”   “真不愧是鼬啊。”斑边说边解除变身术,“这么快揭我老底,接下来我都不敢轻松地玩一玩咯。”   鼬冷笑:“你派人追杀我,给我下百步缠,看戏该看得差不多了。”   “我都是为你好啊鼬。”斑装作一副被人误会后痛心疾首的表情,“你每天过得孤零零的,现在我帮你把你亲爱的弟弟妹妹叫过来陪你。”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如果你敢动佐助和小简的话,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咦,我怎么敢动你亲爱的弟弟和妹妹呢,他们都以为我是暖云阁的老板而已。”   “在禹城都有你的耳目,斑,我小瞧你了。”   “哪里哪里,无聊做点小本生意来排遣一下。”   “是排遣还是来收集各国情报的。”   斑反问:“美人温柔乡,我有逼他们说吗?”   “如你所说的,楠平身边可能会有感应型的忍者陪同,你经常和你打交道,不可能不知道你是忍者,也不可能没去查过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再有心,也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况且,如果他有心争夺花之国的大名位置,我或许还会忌惮,可他无心政治官场,只愿意闲云野鹤自在,哪里会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鼬话锋一转:“我不管你和楠平有什么过节,别把我牵扯进去,把虫香给我。”   斑伪装颓散地答道:“我只嘱咐他们给你点颜色瞧瞧,不知道他们会给你种下叫什么百步缠的虫子,也不知道虫香在楠平的手上。”   他在空中翻了个身躲过鼬射来的苦无,本该射中他的苦无深深地插进了墙中,插进的洞口处,周围有无数裂痕出现。   “把虫香给我。”   他大呼小叫的:“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不肯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别动不动就攻击我。”   “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斑收起痞痞的模样,“我也只强调一遍,我刚刚在佐助他们面前说的,和跟你说的,都是实话。”   鼬没有再和他纠缠,站起身往门外走,“如果两年前终结之谷的交手你还有印象的话,我劝你还是记住我所说的每一个字。”他的黑色瞳孔变为勾玉万花筒写轮眼,其间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为人民服务为荣,以为你们更文为荣 ☆、不解风情   佐助只是午饭吃得太撑所以出来散步消化一下,却碰巧在集市上撞见明晰。   他在禹城是被通缉的对象,本来以他的实力,佐助丝毫也瞧不上禹城的警卫,但暴露后麻烦事会接踵而至,于是他思量再三,还是在出门前从暖云阁里顺手取了一个面具带上。面具把他的整张脸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和用来呼吸的鼻子,他确保自己不会被认出。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对街头卖艺的表演很感兴趣,特别是魔术,可现在魔术在他眼里,就是放慢了速度藏东西,他结印的速度都不知道比表演者的速度快上几倍,表演者的小动作在他的眼睛下简直无处遁形。他兴致缺缺,注意力完全没在上面,他相信注意力不在表演上的不止自己一个,因为周遭不少人的双眼都紧紧地盯着一个人不放,特别是男性。   这世上有一种人,即使你看不清她的五官,但在人群里,她仍然能够脱颖而出,比如明晰。   明眼人乍一看她的穿着,就知道那身衣服的价值不菲,相较于衣服,她的发型倒是平平无奇,只是简单地用一只发簪固定,即使如此,她唯一暴露在众人视野下的一双眼,烟波流动,闪如星辰,而通身的那一股气质,更是如空谷幽兰般地拔萃,所有人都在想象着面纱下是一张多么叫人惊心动魄的脸。   佐助皱了皱眉,他从小到大就很反感这种眼神。   一群无聊的人。   他在心里说道。   佐助转过身子,几步脱离了人群。   前脚才刚从人群里离开,他的手臂就被人从后头拉住,一股少女独特的若有若无的幽香在鼻尖绕环。佐助低头看那拉住他的柔夷,手指葱白肤嫩,手上没有伤疤,指腹也没有任何的茧子,是他至今为止见过最漂亮的一双手。   “你胆子真大,青天白日地跑出来,就不怕被发现。”   佐助有些惊讶: “明晞?”   在明晰一眼就认出自己时,他小小地吃惊了一下。   明晞仅仅露出的一双明眸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有那么难认出来吗,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只有一双眼睛在外面,谁认得出来。“你怎么认出我的。”   “怎么认出来的呢。”明晞故作高深莫测,继而噗地一下笑出声音,“今天中午一起吃饭时,你身上就是现在的这一身衣服,而且我记得你的身形,不会认错的。”   她记得他的身形。   这句话在佐助听来有点怪异。   “中午吃的太撑了,所以出来散散步,你也是吗?”   “不是。”佐助矢口否认,作为一名合格优秀的忍者,对自己的进食要有节制和控制,吃撑了在他看来,是一件很失面子的事。“无聊,随便逛逛。”   “那我们一起吧!”   “哦。”   “你为什么脸上带着面纱?”难道她也做了什么事情被通缉。   “我、我。”明晞吞吞吐吐:“前几次我到集市上,有很多、很多男人,在看我。”   “……”以前只要他一走出去,碰到的女的几乎也个个眼冒红心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哼!一群整天无所事事的白痴。   “佐助,那个!你看那个!”明晞兴奋地指着前面的一个摊子。   佐助顺着看过去,是一个专门迎合女孩子口味的小摊,有她们常用的胭脂水粉,也有各式各样的首饰。   丑死了,有什么好看的。   明晞大概是被小摊上的什么东西给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也没有问佐助的一下,一只手拉住佐助的手臂把他一起拉到小贩的摊前。   “……”不要碰我。   明晞一到小摊前面就放开佐助的手,“好看吗?”她拿起一个粉红色的花钿,一脸欣喜地征求佐助的意见。   佐助的第一反应:什么东西?   第二反应:女生的耳环?   第□□应:类似的东西在暖云阁不是很多么,为什么要再买?   “小姐真有眼光,这花钿我总共进货就进了这么一个,你人长得这么好看,戴上去犹如天仙下凡,不,是把天上的仙女儿都给比了下去。”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小摊继续道:“小伙子,你人长得帅,又有这么好看的女朋友,赶紧得,”她敦促佐助:“女朋友喜欢,咱得赶紧买啊。”   佐助冷冷地反驳道: “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明晞知道他的意思,“老板,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懂我懂。”小摊主人讳莫如深的眼神在明晞佐助两人之间亮闪闪地转悠。现在的小年轻,不流行谈恋爱,流行搞暧昧了,快,给小姑娘戴上,帮她看看好不好看。”   隔着面纱还能看出好不好看,可笑。而且一个戴着面具一个戴着面纱,她是怎么看出好不好看帅不帅的,睁眼说瞎话好歹也要有个程度。   “不戴。”   “佐助。”明晞眼神有些闪烁,“这里没有镜子,你不能帮我看一下吗?”   镜子,我这有啊!   小贩老板刚要开口,她们专门卖女孩用的东西,哪能没有镜子啊!但她精明的眼神在明晞不自在地绞在一起的双手上扫过,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我不会看。”佐助想也不想地说道。   “看一下,有那么为难吗。”明晞低下头,话里满满都是掩不住的失落情绪。   “你可以叫老板看。”话音刚落,他立马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劲。许是两个不露脸的脸走在一起很引人注目,许是两个人的气质太过于出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人的周围聚齐一堆看瓜吃众,正对着两个人评头论足。   忍者的耳朵很好。   “天哪,怎么会有这种男人!”   “就是就是,人家女孩子都主动开口了。”   “我要是有这种男朋友,早把他踹了!”   “长得帅也没用,一点人情都没有!”   “……”一群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多管闲事!   佐助面无表情地拿起花钿到明晞的耳朵上做做样子比划,“嗯,还可以。”   却见明晞盯着他的双眼盛满了笑意。   摊主忍不住插了一句: “小伙子,那是花钿,不是耳环。”   哼,有什么关系,反正长得都一样。   佐助在明晞头发附近依葫芦画瓢比划几下,“可以。”   摊主:“花钿不是发夹啊!”   他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   他们这么鄙视盯着他是什么意思!他一个男人,为什么要知道女人东西的用法!不是戴耳朵!不是戴头发上!难道还是脸上么!   明晰只觉得额头上一股凉意,硬邦邦的花钿被佐助摁在了她的额头上。   “啊。”   “行了。”佐助不凉不热地把原本贴在头上的花钿拿下来,说了一句。   一群看众:走点心行不行!忽悠也不要忽悠得这么水好不好!   明晰站在原地,两只眼睛透着尴尬的神色,而佐助则是很不满,为什么周围突然静下来,难道他又搞错了,这个小玩意儿是用来挂在衣服上当装饰的?   “好看好看。”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女孩子冲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两个男孩子,一个相貌平平,另一个把围观女孩子的目光尽数吸引了过去。   “老板,这个价钱够买下你这个花钿了吧。”首当其冲的女孩子放下了一张大钞。   “够够够。”岂止够,都够买下三个她手上的花钿了,摊主笑得合不拢嘴。   瑾朵把花钿递给明晰,“我今天借花献佛一次,你可不许拒绝我哦。”这场面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明晰笑着接过去:“谢谢。”   瑾朵:“诶诶诶,大伙儿快做自个儿的事去吧,散了散了。”   被瑾朵这么一说,围观的人也不自讨没趣,一会儿纷纷散去。   简悠讳若莫深地拍拍佐助的肩膀,刚要开口。   佐助扭头看自己的肩膀,毫不客气地说道:“拿开。”   这段时间的相处,简悠对佐助的脾气也颇为了解,没像初始时沉不住气,她听话地把手从佐助的肩膀上撤回,诚恳地建议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特别还是明晰这号大美女,宇智波佐助,你忒不解风情了。”又向鼬道:“你以后和女生相处的时候,要引以为戒。”   “咳、咳咳。”简悠不自在地干咳几声,含有深意地笑看过去,还故意冲瑾朵眨了两下眼睛。   佐助:“不关你的事。”啰里吧嗦的,给他闭嘴。   “佐助阿弟啊。”瑾朵一副长者痛心疾首的样子,“虽然姐姐就比你多吃了几年的盐,但今天姐姐不才,还是想好好点拨一下你,你看看人家明晰大美女。”她两只手打得大开,身子斜向明晰的方向,“这脸蛋,这身材,这声音,这性格,都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宝,简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她顿了下,不自觉地朝鼬看一眼,见他面色如常,心下乐呵乐呵,继续说着:“如此佳人,你、你咋和冰块似的冷冰冰的啊亲!”亲你脑子坏掉了,除非你是同性恋不然就是心有所属。   心有所属。   心有所属。   她看了一眼简悠。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难道!   难道!   “谁是你弟。”佐助上前一步立在瑾朵的正前方,低下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眸底黑云翻卷,沉沉地向瑾朵施压。   瑾朵心下一惊。   为什么佐助会对这句话这么抵触。   “那个,老板,刚刚给你多出来的钱,还能不能找回来。”有道怯怯的声音。   佐助前一秒的冷空气骤散,分外鄙视地看向正在和老板恬不知耻讨钱的简悠,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她。   抠门鬼!丢脸!   瑾朵捂脸,用刚才痛心疾首教育佐助的语气呼唤简悠:“简悠啊……”小姑娘啊,你是有多缺钱啊。   简悠显然误会瑾朵的意思:“难道剩下的钱你还要?”   不,她压根就不打算要。   瑾朵:“我不要啊。”   简悠松了一口气:“那个花钿值不了那么多钱,你送给老板也浪费,不如给我吧。”剩下的钱都够吃两碗拉面了,再不济也够她吃三碗素面!虽然她在暖云阁白吃白喝省下不少钱,可不代表七杨不再给她出去败。“老板,肯定还有剩钱吧。”   摊主也没遇见过这种事,怔愣老一会儿,才把多余的钱找回去,顺带用上和佐助同等度的鄙视。   做生意这么多年,没见过给出去的小费还会要回去的人。   简悠心满意足地把钱揣回口袋,“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鼬老实地指了指前方,“觉得认识你太丢脸,所以先走了。”   丢脸!哪里丢脸了!等生活费不够向别人借的时候才丢脸好不好!等别人看不下去施舍你的时候才丢脸好不好!   鼬拉起简悠的手,给她一个满满的钱袋,满到比她的手都大,满到她都觉得沉。   “……鼬。”   “今晚要见楠平,记得收拾好东西,楠平的手下还在跟踪我们,小心点。”   她知道楠平的手下一路都跟着他们,但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他又施舍钱是什么意思!她欠他的钱本来就已经够多了!还有,为什么走得那么快!也嫌她丢脸是不是啊岂可修!   “七杨,你突然跑出来干什么!”大街上人来人往,要是有人发现她的肩膀有个奇奇怪怪的小人,又要有一堆麻烦了,想也不想,他肯定是被钱诱惑的。   谁知这次七杨一如反常,既然不为所动,他琥珀色的双眼正一眨不眨地看向某个方向,其间的警惕和正经程度,简悠不曾在他身上见过。   她沉下脸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轿子里的人长何模样她看不清,只是在一瞬间风卷起白色幔帐又刮落,轿中的人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注视,仅仅的刮起的两秒时间,他恰恰扭过头,四目相对。   心脏仿佛被一双手揪住反复揉搓,疼痛不已,体内寒意四闯,把她逼到角落里无处遁形。   在那两秒内,他的脸无法在她脑海里定形,可那一双眼,她还记得,很久以前,它就在一个她不知道的角落里,一直,一直,注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文案,看起来更加顺眼了 ☆、还会再见吗   简悠正在为身上的衣服而苦恼,她今晚要去见楠平,颂闵吩咐人给她梳洗打扮。她上上下下打量自己身上这套新衣服,是颂闵特地找人给她量身制裁的,高效率高质量,高……价格。当她听到自己身上这套价格不菲衣服的实价时,里里外外震得外焦里嫩。   她、她、她她她,没钱买啊。   颂闵阅人无数,哪能不知道她的这点小心思,轻飘飘地说明不用她付钱,只是为了不让她的穷酸样给他蒙羞罢了,毕竟她勉强也可以算得上半个暖云阁出来的人。简悠颤悠悠的小心脏才稍稍不颤,又为逝去的张张钞票心痛,即使那不是她出的钱。   她长大至今穿过最昂贵好看的衣服,无非都是暖云阁给她搭的这两件,虽然都是男装,但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凭她当前的姿态,迷倒一批少女绰绰有余。在木叶出任务时,她为了贪图方便,经常也是一身男装,行动相较会方便些,而医院工作时,有规定的制服,里面穿什么不会有太大的关注,加上养着一个坐吃山空的败家东西,印象中她极少买衣服,于是习惯白菜价的小平民穿上如今的昂贵绸衣,压力山大。   简悠小心翼翼注意自己的一行一动,生怕一不小心打乱自己身上这身昂贵行头。   “嗨,宇智波。”她笑着和佐助打招呼。   佐助开门见山:“今晚行动可以成功吧。”   简悠:我可是在你打招呼啊喂,拜托能礼貌性地回一下吗,还有今晚的行头,就算你还是瞧不上,但是能不能装作你勉强觉得好看,然后面色波动一下啊喂。   她正着一张脸:“我的衣服好看吗?”虽然她不是特别在意这一方面,但佐助的确处处都在漠视她。   佐助:“……”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很丑。”   “……”   “还是说很好看。”   “……”   “沉默什么意思?”   “……”   “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   “果然还是好看吧。”   “……”   “你不说话我就代表你默认了。”   佐助终于忍无可忍,额头隐隐有青筋暴起,声音拔高:“够了!”   一件衣服到底有什么好纠结的!她是小孩子吗自问自答个什么东西!只不过一个女孩子穿着一件男装而已,好看不好看有什么用。   简悠仍然意兴阑珊,不放过佐助,“终于肯开口了。”   “丑。”   你!!!   深呼吸,深呼吸,冷静,不能因为这个毒舌男影响心情。   她唇角勾起一抹微笑,认真地观察他的眼睛,严肃道:“我本来以为你的眼睛恢复得很好,现在看来,它还有很多的毛病需要治疗。”   佐助冷眼看她:“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低下的语言攻击,是只有三岁小孩才会做的事。   “你需要找医生看一下你的眼睛。”   他下意识地反击她的话:“也不会找你这个庸医。”   “哟哟哟。”她兴致满满地调侃道:“可是在不久前,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庸医,帮你治好了眼睛,啧啧啧,你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佐助没有反击,一双眼睛更加冷冷地无声鄙视简悠。   简悠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老天,她看见了什么,宇智波佐助的耳根子居然红了!   佐助冷哼:“我懒得和你逞口舌之快。”不就是斗嘴赢了,她就和个白痴一样得意地笑,比猪还白痴。   本来他打算问今晚计划的事,现在他改变主意,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佐助都懒得用眼神多瞥她一眼,直接擦过她身子,他走到走廊的尽头,一只脚踏上阶梯。   “冷漠宇智波。”她突然在后头叫住他。   佐助把踏下去的脚收回去,转眼等着她说话。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佐助转眼第一眼看到她身后的落日夕沉时,蓦地想起这句诗句。   天幕半边阴翳半边火烧云,没有明确的界限,只是光打在人的身上时,仿佛降了强度又增了颜色,她的整个身影都溶入黄橙暮下,隐隐绰绰,似明似暗,捉摸不透。这片火烧云的范围太宽,火势太大,这片渐渐流失的暮景,叫他生生地感觉着,她快被卷入、燃成灰烬。   挺好看的。   穿着男装,也挺好看的。   “拿到虫香之后,我们三个人不会再回暖云阁,直接离开。”一旦成功,楠平立即会到暖云阁搜查他们,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离开禹城。   “所以呢。”   简悠静静地注视他,“我们不会再见面的对吧。”   他毫无迟疑地答道:“对。”   等到她下楼的一刻起,她就不会再回来。   简悠鼓起腮帮子,抬头看上方,说道:“有点失望啊,一般来说经历过生死的朋友不是会互相道出来历,以后串串门,聊聊天,交流交流感情什么的。”   佐助沉默,接道:“我们不是朋友。”他没有朋友,也不需要任何朋友。   简悠愣了一下,低低地笑,声音很小,但佐助却不甚清晰,是一声毫无杂质的笑,不是高兴,不是悲伤,不是失望,不是愤怒,仅仅地,仅仅一个笑而已。   “是啊,我们不是朋友。”   佐助感到很讶异,听到他的回答,她难道不是应该生气失望的,为什么仍然能毫无芥蒂地笑出声。   “没有缘分的东西,当然不能强求。”她落落大方地冲他摆手,“呐,无缘人,后会有期,不,后会无期了。”   佐助扭回头,再一次下了楼梯。   后会无期。   无相遇,无交集,再也不见。   这样很好,如他所愿。佐助想。   他砰砰砰爬上几秒前刚刚爬下的楼梯,折回他们即将算得上最后一次说话的地方,原来穿男装的俊秀家伙已经不在,他视线里只剩下本来的那片背景。   佐助右手抚上自己左胸心脏,感受倏忽不受控制的心脏。   “疯了。”他神思恍惚地对自己说道。   又跑上来干嘛。   **   瑾朵和简悠正在轿子里到处磕磕敲敲探看。   “原来坐轿子是这种感觉。”脸上刷了无数层黄粉,两颊和嘴唇刷到红得滴血的瑾朵很是感慨地来了一句,没想到她长这么大还能有幸坐一次轿子。   “我也是第一次坐轿子。”简悠说道:“以前出任务的时候有护送过几次国家的大人物,不过我一直跟在轿子旁边保护他们而已。”   “托你的福。”瑾朵感激地拍怕简悠的肩膀,“如果不是你,我有生之年还没有这个机会。”   “……可我为什么觉得这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而且要感激的话感激的也是你和鼬吧,不是你们两个,我们现在也不会坐在这个轿子里边。”   “朋友有难不是应该两肋插刀吗,你话里好像有无限的怨恨诶妹子。”瑾朵龇牙咧嘴的表情,配上简悠帮她设计得天衣无缝,用来掩人耳目的丑脸,分外狰狞。   鼬深晦不明的眼神扫向简悠,紧接着徐徐地叹出一口气:“我当时就和你说过,你可以不用……”   “打住打住!”简悠无奈地左右手做着一个打住的手势,“我什么时候说我怨恨了。”简悠对瑾朵说道:“不感激我帮你就算了,还故意扭曲事实。”   瑾朵冲她扮了个鬼脸,“和你开玩笑的啦,知道你不容易,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还要扮成男的取悦别人。对了,鼬,你真的不乔装打扮一下?”在简悠帮她涂涂刷刷后,她照镜子看见自己犹如看见《唐伯虎点秋香》里的石榴姐,一下子笑喷。   鼬在进入轿子后就解除了变身术,楠平可能会带上一个感应型的忍者,他不想多出麻烦,“无碍。”忍界里通缉追杀他的人还少吗。“一旦解除百步缠的控制,我就送你回去。阿幸的话,几日之内,暖云阁的人就会把他送回你家。”   “为什么!”瑾朵跳起来,额头撞上轿子上头,嘭地一声,“啊!妈的好痛。”同时整个轿身剧烈地晃动摇摆,抬轿的四个人在外头咿呀咿呀叫了几声,才逐步稳定身形。   “里面打架了吗,动静这么大。”   “对啊,差点就倒了。”   简悠不忍直视地撇过头,“傻子。”坐在轿子里怎么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鼬倒是坐怀不乱,毫无被影响到,“一旦事情成功了,楠平的手下很快就会追击我们,你的家就在禹城,只要在最短时间内把你送回去,加上他们认不出你,就安全了。但我和简悠不是这里的人,我们趁夜就会离开,他们难追上我们,一旦出了国境,他们的行动就会受到限制,甚至不敢动手。”   “但是……”   她的话截然而止,轿身再一次起了震动,只听得一个轿夫的在外头说道:“几位贵客,到地方了。”   鼬最后对着她们说道:“不要紧张,按计划进行。”   简悠深呼一口气,才从轿子里慢腾腾地钻出来,见景见境,不由地愣住。   她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是渐黑,现在是完全进入夜晚时分,她没想到的是,楠平约她来的地方,竟然会在江边。月落乌啼,江枫渔火,江岸人来人往,江中船舱无数,有吆喝叫卖的小贩,有在船板床板上谈笑风生的雅士,更有放河灯的人,灯流随波动。岸边杨柳上装饰照明的灯,船舱的灯笼,被投射在江面上,倒影点点晕光,船动,水动,波纹漾起,灯影流动,美不胜收。   简悠忍不住说道:“如果楠平喜欢的是女人,那今晚的约会怎一个享受得了。”   瑾朵:“附议。”她也远远地见过楠平一次,贵族家的公子,举止气质是天生的,长得帅,有钱,有文化,有势力,有车有房子有保姆,这不是钻石王老五是什么,只可惜完美的人,偏偏断袖情深。   “走吧。”鼬走到她们前头,忽又回头,“宇智波佐助也很好。”   鼬回头后,瑾朵在简悠耳朵轻咐:“我有没有听错,鼬在夸人啊。”   简悠点头如小鸡啄米,“我也听到了,认识他这么久,很少听他夸过人。”   “而且他说的是佐助适合当对象来处。”   “我想起上次他在大街上给明晰戴花钿的事了。”   “唉,明晰一脸大写的尴尬,看得我都于心不忍。”   “神女有意,冰块无情,注定无法开花结果。”   “注定是一段要夭折的暗恋。”   “暗恋,呵呵呵呵。”简悠鬼鬼地笑起来。   瑾朵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别,别啊姑娘,有话好好说,你笑成这样很吓人的。”   简悠朝前面的鼬努嘴,“暗恋。”   “咳、咳咳、咳咳咳。”她顿时咳嗽起来,“你、你别误会啊,我、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没任何不正当关系。”   “你们中了百步缠,难道不是孤男寡女天天共处一室,形影不离?”   “咳、咳咳,形势所逼,不得以行事。”   “哦,真的?”   “当、当然了。”瑾朵正义凛然地挺直腰脊,重重拍打自己的胸口,“像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觊觎男人!你、你别用小人之心揣度我的君子之腹。”   “不会随随便便觊觎,那就是认认真真的暗恋。”   走在前面的鼬甚是无奈地扭过头,“不要小瞧一个忍者的听力。”   “就、就是!”瑾朵义正辞严地批评简悠:“你!小小年纪就思想龌龊,还玩弄心机,在背后议论别人,绝对需要苏格拉底的净化,马克思的熏陶,毛爷爷的教育。”   ……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不过刚刚一起在背后议论别人的人不是也还有她吗。   “苏格拉底是什么?”有人插了一句话,孜孜不倦地请教。   “哦,苏格拉底就是……”不对,谁在说话。   颀长身形立船头,风卷起衣袂一角,鼓动飘扬,腰间上也环佩叮当,上好的莹润玉泽依稀可视,脚底两只卷云图案的靴子上鞋沿处各锈有金丝线边。   俊美儒雅的脸上笑容不下,“怎么不继续说了。”   简悠慌忙上前一步弯腰鞠躬,“楠平殿下。”    ☆、陪我   颀长身形立船头,风卷起衣袂一角,鼓动飘扬,腰间上也环佩叮当,上好的莹润玉泽依稀可视,脚底两只卷云图案的靴子上鞋沿处各锈有金丝线边。   俊美儒雅的脸上笑容不下,“怎么不继续说了。”   简悠慌忙上前一步弯腰鞠躬,“楠平殿下。”   鼬也礼节性地摆好动作,在出发前颂闵特地派专业人士教会他们这些基本的礼节。只有瑾朵没反应过来,鼬赶忙拿手重重地捅了一下瑾朵,她差点失声叫出声音,反应过来后忙不迭地按规矩行事。   楠平挥挥手,“这又不是在宫中,现在我只是一个出来欣赏夜景的普通人,你们是我邀请过来的客人,哪里有客人行这么大的礼。”   简悠毕恭毕敬道:“可您不是一般人,您的身份是多么地高贵。”偶尔拍一拍马屁,总不会错的。   楠平直接上前拉住简悠的手,“就当我命令你们的好了,我命令你们忘了我的身份。”说完他一愣。   简悠顺着楠平的视线望过去。   瑾朵身为花之国的人,太想瞻仰高层人员的风采了,而且楠平在她们花之国也颇负声誉,于是她耐不住性子偷偷斜着眼观察,楠平的视线扫过来,她便像惊弓之鸟一样慌慌张张地又把头低下去了。   所以说,偷看就偷看,技术就不能好一点,差一点就差一点了,心里素质能不能好一点。   简悠只能当箭靶子挡在楠平和瑾朵之间,“对不起,我的朋友失礼了。”   “我说了不用注重礼仪,你们两个也把头抬起来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迟就显得很做作了。   鼬把头抬起来,谦虚自报家门:“我是左左。”他脱口而出,因为原先的假名已经被别人占用了。   “我叫……”   “瑾朵。”鼬抢在瑾朵前一步帮她报的名字。   “你们两个是?”   “她是我的未婚妻。”鼬语出惊人。   瑾朵下巴都要掉下来。   简悠立马理解鼬举动的含义,她和鼬听口音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可瑾朵确实土生土长的禹城人,事情败露以后难保瑾朵不会被为难,如果瑾朵的身份是鼬的未婚妻的话,多数人第一反应是他们三个人一起逃出城。   楠平恍然大悟,对着瑾朵说道:“听你的口音,我差点以为你是禹城人。”   瑾朵干干一笑,两排齐整整的牙齿露出来,和她丑的严重跌形象的脸,相得映彰。   楠平的脸色是极力控制的扭曲。   他曾经在管家哪里听过一个说法,但凡长得好看的人,找的对象很多是相貌平平的人,因为长得好看的人被众星拱月地举得高高的,有一股傲气,两个同样傲气的人聚在一起,互不相让,没办法生活在一起,所以需要找一个懂得退步的人。   如果是他面前的这一对,应该会相处地很好吧……   “你们看起来……十分地相配啊。”原来普通的老百姓,择偶的方式果然和他所认知的相差很多。   简悠差点要破功,要是在平时听到楠平的说法,她难保不会调侃一下瑾朵,而瑾朵也不会像这样摆着古怪至极的表情。   谁也不知道鼬是怎么做到落落大方地收下楠平言不由衷的夸赞的。   “别耸在岸上,都进去吧。”楠平说完首先从岸上跳到船上。   简悠正考虑要不要装作唯唯诺诺不敢跳下去,因为她见过一些富人家的小姐,很多跳船的功夫都不到家,她刚刚下好决心,楠平就潇潇洒洒地抛出青葱如玉的手。   她故作淡定地借住他的手跳到船上。   鼬紧接着跳上去,直到他落地后的好几秒,船形几乎毫无漂动。他近乎习惯性地把瑾朵当成事事需要帮忙的伤残人士。   “不要。”瑾朵一反常态,拒绝他伸出去的手。   鼬猜想自己或许伤到她的自尊心,于是点点头转过身子刚要走进去。   随着一声大动静,船身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晃动。   ——噗通。   有重物落水。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   “有人落水了,好像是你的朋友!”楠平一下子从榻榻米上蹦起来。   简悠跳起来按住他,“殿下,船舱内有没有换洗的衣服。”   “有,换衣间有,就是那里。”   “好,我马上领着瑾朵换衣服,在此期间请您转过头,她毕竟是我朋友的未婚妻,恐怕……”   “恩,我知道。”楠平立马把头转过去。   他是个风流的人,但不是一个无耻的人,一个女孩子湿漉漉地上岸,肯定会感到羞愤。   简悠快动作到楠平指的地方,拿了两套男装出去。   不愧是实力派的鼬!   瑾朵已经被救上来,呛进去的水也吐了个七七八八,她犹如一只死狗一样仰趴,断断续续道:“快、快补妆。”   楠平请来的老国医进来的时候被里面的温度惊了一惊。   也太热了!   可是居然还有人打喷嚏。   老国医在宫殿里面就职很多年,在审美方面的品味随之提高,所以在看到瑾朵的时候,他本能地“呀”了一身。   瑾朵会心地明白呀后面没呀出口的话。   呀,好丑的人。   没办法,补妆的时间有限,只能将就。   她自己都不知道补成什么样,只是楠平看见她惊了一惊,她心里就有个底。他甚至还疑惑地问;“我怎么觉得你和刚才有点不一样。”   “咳咳咳咳。”楠平握拳在嘴边假装咳嗽。   “咳咳。”老国医会意地跟着咳了咳,长得再怎么不尽人意,也是殿下的客人,不能做出出格的事。   “老国医,你帮他们两个看一下。”楠平吩咐道。   简悠一行人没有料到事情会进行地这么顺利,楠平甚至连鼬和瑾朵被下百里缠的前因后果都没有问一下,这让他们心里越发不放心。   老国医顺从地开始看病。   简悠趁机取经,同样是煮粥,不同的人煮出的粥味道也不同,同样是望闻切问,不同的医生也有各自的一套方法。   完后,老国医朝楠平点点头,但仍然一脸匪夷所思地盯着瑾朵,瑾朵坐立不安,丑是丑了点,可就是有些人有怪癖,不喜欢美的专喜欢丑。   简悠向老国医解释道:“别看她穿着男装,但她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   老国医混浊的脑袋才豁然开朗。   楠平适时地开口:“拿出来虫香帮他们把百里缠引出来吧。”   “是。”   楠平的吩咐,他肯定立马服从。   引出百里缠的过程并不复杂,如简悠以前在书上看到的相差无多。帮鼬和瑾朵来禹城,她倒真的是耳读目染了不少的东西。以前在三代的照拂下,出任务时小队的人对她都多有保护,而这次,她真真切切单枪匹马地挑战。   相信鼬和瑾朵看到被引出来扭动在地的百里缠时,和她有同感,就是这两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虫子,折腾了他们这么长时间。   老国医带着瑾朵和鼬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地出船舱,出去之前鼬示意般地冲简悠颔了一下首,简悠心领神会。她相信要不了多久,鼬就会把外面部署的人通通解决掉。从楠平在船头出现的一刻开始,鼬就根据洞悉和观察来制作好了作战计划。   她本来是不担心的,只是瑾朵临走前关切又同情的眼神提醒了她,接下来她还需要应对楠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简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喝茶边眼神飘忽地看楠平:“茶挺不错的。”   楠平爽朗地笑道:“你喜欢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听听,有钱人就是豪气。   如果楠平喜欢女人该多好,家世好样貌好性格好,还家财万贯,不但可以让她衣食无忧,还能轻轻松松帮她把欠的债都还清。   “我说笑的。”   “你把自己卖身到暖云阁,都是为了帮他们,现在帮完忙了,有什么打算。”   跑路。   简悠没有回答。   沉默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   “什么。”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说,”楠平两只手拉起她的手,把她的手完完整整地包裹住,认真道:“你愿意陪着我吗?”   简悠被他突如其然的话吓得瞠目结舌,“你、你冷静点。”   完了,他是认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小长假没有更文,所以这周的工作日我会日更 ☆、男人一抓一大把   她的话让他更加沉默,他直直地看着她,一双眼犹如深潭不可见底,忽地,他高大的身子倾向她,低低道:“陪我吧。”   楠平猝不及防伸出手抚上她的脸,“我赎你回府,你会一直,一直陪着我吗?”   简悠的脸色乍青乍白,在仅仅的几秒钟内不断变化。可楠平不肯放过她,他的双眼如两支尖锥钉在她的脸上,仿佛不得到她的回答不会罢休。   “我会把你从暖云阁里赎出来,并且把你接到上清府。”   如果要把戏做足的话,这一分钟她应该是喜出望外地对楠平感恩戴德,也已经骗他到了这个份上,多说一两句谎话也不嫌多,可偏偏,她说不出口。   不仅仅是因为第一次被当做特殊身份赎身,楠平的一言一行,他神态间的认真诚挚,明明是软绵绵毫无攻击力的枕头,可她却被打得羞愧。   她、她不行。   她不是他认为的人,也不是会对他真心实意的人。   她对他,从一开始,就是有企图的。   “我、我答、”我答应你。   她准备把这句难以启齿的话说出。   对,他要的不就是这句话,只要说出来哄骗他一下就好了。   但她如鲠在喉。   “你同意了吗?”他用另一只空出的手抓住她按在榻榻米上支撑身体的手,这一动作使得两个人的身体离得更近,近得楠平的心跳声简悠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感从天灵盖泻到脸上,她才注意到他的手一刻都没从她的脸上放下过。   她本能地使出浑身的力气推开他,让他离自己远点。   即使知道做得不对,可她还是忍不住,身体自然而起地抵触楠平的靠近,她再努力克制,也无法阻止本能的反抗。   “对、对不起。”   楠平被推搡在地,愣神好久反应不过来,“这是,拒绝我的意思吗。”   “不是。”她慌忙掩盖,“我太紧张了,情急之下才推你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脾气再好的人,也会有忍耐的限度,她心里擂鼓打响,做好楠平发怒的准备。   谁知他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己起身做好,“逼迫自己去讨好别人,果然是件很累的事吧。”   如果瑾朵还在场,听到这句话肯定又是云里雾里。   如果鼬在,其中的意思,定会不明觉厉。   简悠决定再赌一把,“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是为了虫香接近我,取悦我,难道不是吗?”   “你们来之前想必殚精竭虑地想,今晚要怎么得手。”   “我带了多少人,具体在哪个方位,你们在上船前也应该观察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有些费解,为什么我带的人手不多。”   楠平低低地吐声道:“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对你们动手。”   “埋伏的侍卫,不是我的本意,但是贴身保护我,是他们的本职。”   果然,他早就猜到了。   简悠也很想继续打着幌子,但打幌子的幡子似乎已经用尽了。   简悠不动声色地移动身子,使自己远离楠平。   不对,他身上没有任何的武器,也没有任何的杀意。   “你既然一开始就猜到我们的用意,为什么还要演这个戏。”难道他早就知道当晚偷盗东西的人,是她和佐助?   “因为不在乎。”两个人都把话篓子摊开,楠平显得很轻松的样子,居然还笑得出来,“你想要救你的朋友,我就帮你救。”   “你……”你当玩过家家吗,她差点就说了出来。   楠平站起身子,踱步走到船头。   他很享受这样的夜晚。   人声热闹,灯星不灭,水流潺潺,晚风瑟瑟。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眼睛和他很像。”   简悠试探性地问道:“和谁很像?”   “稀奇。”楠平低低地笑出声,“颂闵不是还叫你扮作他吗,怎么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她总算捋顺大概的事了,颂闵口中的对症下药,对的不是美色,而是人,楠平看上的也不是她,而是长得像某个人的她。猜的不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个……男人,   “我刚刚说要赎你,不是逢场作戏,而是认真的。”楠平转过身子,沉沉的眸子划向简悠,“我会帮你的朋友,也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的眼睛?”她虽说着,心里却一点都不相信。“只是因为我的眼睛长得像你在乎的那个人。”   在乎。   楠平听到这俩个字时不由得住了一住,“足够了。”   “你、是不是、很喜欢他?”她不理解同性也能有类似男女的情感吗。   楠平没有理会她,反而自语道:“前段时间我的府里有一个下人,他看我的眼神,简直、简直和他看我时的一模一样。”他哂笑:“淡漠、无视、还有隐隐的厌恶。”   府里的下人,前些日子、无视。   除了宇智波还能有谁!   楠平当时会对宇智波佐助那个态度,也是因为那个人?   淡漠,无视,厌恶。   简悠听得出来,楠平说出这几个字时,他语气里努力隐忍的嘲笑。   如果被自己喜欢的人用那样的眼光看着的话,该是件、很难受的事吧。   “我很想听你的故事。”   她的故事?   “你眼睛最像他的地方,”楠平的眼里倒着简悠的整个身形,“是你眼里藏着的悲恸和忿恨。”   “你看错了。”她断然反驳他,“我过得很好。”   楠平轻轻地接过简悠的话头:“你撒谎。”   “一个人过得好不好,自己怎么会不清楚。”   “真的一切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吗。”   “是!”她不由地把指头卷起成拳,笃定地回答楠平。   “渗透到记忆的最深处,自欺欺人也不愿意揭开的伤疤,这样,你也坚信着吗。”   记忆?   她仅仅丢失了一点点而已,只要现在一切都好,失去的无关重要,伤疤?不,她没有。自欺欺人?不、没有,都没有。   —报仇?为什么?我没有仇啊?   —不!不是我杀的!这不是我做的!   —不要死,求求你们了。   —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   —救我,鼬,救救我。   脑中蓦地闪过一条白线,痛苦撕裂的声音如潮涌来,简悠身形趔趄,晃了晃头。   “你没事吧。”楠平见状,忙上去要扶住她。   她不住后退,阻止他的靠近,“别过来。”别过来,让她冷静一下。   她换了个姿势,把头搭在船柱上,喘着粗气。   头、好痛……   “跟我走吧,只要你要的,我都会尽我所能成全你。”   “很可悲啊。”简悠轻轻说道:“楠平你做的再好,接受的人也不是在意的人;即使我答应你,替代品永远都只是替代品。这些,你不是都知道吗。”   楠平眼里本来似乎有光,但现在,光正在一点点地消失。   嘴角的苦笑在扩大范围:“是啊,我一直都知道的,可是除了这些,我什么都不能做了。”   他感觉自己的四肢渐渐失了力气,不受控制地瘫软,他断断续续地对简悠说道:“你还是动手了,其实大可不用这么谨慎,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强留。”   也许他说的是实话,可她不能信,也不敢信。   “对不起,楠平,我承认,我是个卑鄙小人。”简悠抿了抿嘴。身为忍者,又有几个人手上是干干净净的,这不是她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鼬和瑾朵一出去,她就在他身上下了药。   楠平笑:“还请你的朋友不要为难我的侍卫。”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主人,他却对侍从的生死都如此在乎。   简悠拖过在不远处的薄毯子盖在他身上,天气虽然不热,但毕竟在江上,以防深夜气温骤降。昏过去的楠平双目紧闭,眉头却绞在一起,她叹了一口气,见烟炉旁有安神香,便顺手插进小炉鼎点了。   她突然回忆起小时候天真无邪的自己,那时她总想着为什么大人会因为一些令她难以费解的事发生冲突,为什么他们总是有无穷尽的算计。十几年过来了,她长成了幼时的自己,最难以理解的人。   “对不起。”她再一次低声向楠平致歉,离开船舱。   船舱外如她进来时的况景一样,热闹鼎沸。简悠挑开帘子第一眼就看见站在甲板上的鼬和瑾朵,和瑾朵不一样,她轻轻松松地跃了上去。   瑾朵立马扑上去上上下下打量简悠,急道:“这么久还没出来,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是有一些小插曲。”她老实地回答。   “啊?”瑾朵正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鼬打断她的话:“快走吧。”   简悠点点头,又问鼬:“你不会杀了他们吧。”   “没有,只是用瞳术暂时控制住。”   简悠心下松了一口气。正如楠平所说,侍卫只是职责所在,而且整件事的挑起人,是他们。她承认有时候为达目的,自己会不择手段,可也还没有到泯灭天良的程度。   “你到城门外等我,我把瑾朵送回去,再去和你汇合。”   “好。”   “等、等一下。”瑾朵叫住简悠:“我、我……”   她不禁慨叹道:“当年我们被大蛇丸抓住的时候,我曾经对你们说过后会有期,现在又要再说一遍了。”瑾朵正了脸色:“简悠,后会有期。”   简悠记得瑾朵,可记不清相识的过程,现在乍一听被大蛇丸抓过的事,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我什么时候……”   “瑾朵,走吧。”   “等等,我……”简悠叫住鼬,可没等她把话说完,鼬就一把子抱起瑾朵速速离开。   瑾朵直至家门口都还没回过神。   “到了。”鼬边说边把瑾朵放到平地上。   瑾朵稍微掀掀眼皮就见到日思夜想的尚食居招牌,自语道:“我的天,什么速度,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已经把你送回来了,阿幸的事你别担心,颂闵明天就会派人带回来。”   “哦。”   “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很抱歉,把你牵扯进来。”   “哦。”   “你救了我很多次,这次也吃了很多苦,这是我的报酬。”鼬递上了沉甸甸的一包钱袋。   “哦。”瑾朵还是没有动。   僵持了一会儿,鼬犹豫地开口:“你是不是嫌少。”   瑾朵终于抬起头:“宇智波鼬,不是什么人都能用钱打发的。”   鼬听说她话里隐隐的火气,道:“你误会了,我没有打发的意思,这是对你的赔偿。”钱钱钱,又是钱。   “我不要。”   鼬意识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对。首先瑾朵不缺钱,其次她一路上吃的苦不是一点钱就能补偿的,难怪她认为他在打发他,他的行为,伤到她的自尊。   “好。”他把钱收了回去,可是除了钱以外,他不知道用什么能取悦人,特别还是女人。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记得好好休养。”只是两个萍水相逢的人,他何必再想太多,“再见。”   瑾朵登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例如你邂逅了一个男人,对他才有好感,喜欢正在快速滋生,在患得患失时,突然有一天,这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冲你滋着嘴笑道:“嗨,朋友,给你介绍一个人,喏,我女朋友。”   “再、”   “见、”   好半天,她才把两个字吐出来。   鼬没有听见,他早走了。   “日了狗了。”她有点忧伤,“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一个高险职业的人,人家对我没感觉,而我才刚有了感觉,就再也见不到。”   “最近得好好补补,肯定是太虚了才寂寞,寂寞才胡乱喜欢人。”她特意吹起了口哨,蹦蹦跳跳起来显得自己一身轻松,“切,一个男人而已,姐一抓一大把,要有多少就有多少。”    ☆、想起   与其独自一人痛苦地活下去。不如死掉算了。   佐助站在河边这样想着。   原来只要是见过阳光的人,就会如此地惧怕黑暗,失去族人和家人的他,会如此地孤独。悲哀又可笑的是,造成一切灾难的刽子手是他引以为豪的同胞哥哥宇智波鼬。   佐助垂下眼皮,两只手交叉裹住自己的双肘无助地蹲了下去。   没用,自己好没用。   河水真的好冰,比他初学游泳时还冰冷无温,他全身没有任何的反应,放开一切任凭沉沦。河水灌进他的口鼻,堵住他对除水以外世界所有东西的感知,只剩不间歇的侵袭而来的水涌。死亡是容易的,只要你绝望崩溃到毫无活下去的意志。   扑通一声,有人跟着也跳进河水里,佐助感觉自己的腰身被谁搂住,那人带着他不停地加速上浮。   从水面钻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啊’地喷出堆积在腹部的水,他全身软啪无力,只顾着急切地吸取暌违的氧气,再把它吐出来。佐助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胸膛跟着上上下下起伏。太阳太大,没有阴影的遮蔽,直射他的眼,佐助忍不住用手指替自己遮去一部分的光线。   坐在他旁边的女孩子全身和他一样潮湿,她的气还没喘匀,伸出一条腿跨过他的身子,整个人坐了上去,狠狠地朝他挥过去拳头。力气之大,让佐助误以为他的牙齿都被打掉下来。   “还要再跳一次吗。”   佐助品食嘴里淡淡的血腥味,“不要你管。”   他刚说完,脸上又挨了一拳,力道比起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宇智波佐助,你是笨蛋吗!”   “我不是说了不用你管吗!”佐助怒气冲冲地朝她吼了起来。“命是我的,要不要死是我的事,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你有什么权利来插手我的生死。啊!”   他脸上挨上了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   佐助先时还在骂骂咧咧,后面被打得说不出话,嘴里充斥着满满的腥味,脸上痛得他难以忍受。   简悠蓦地停了手,无神地俯视了一会儿佐助,四目相对,佐助看见她眼里有水雾渐渐聚集呈滴,啪地一声砸到他的脸上。   好烫。   简悠猛的低下身子趴在佐助身上大恸哭出声:“怎么办啊佐助,我们该怎么办。”   佐助眼圈也跟着红了,稚嫩的脸皱缩狰狞,无尽的眼泪涌出。   他想家,想爸爸妈妈,想回到从前的生活。   他心内的悲伤一股一股上涌:哥哥,你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灵魂!我的一切!我恨你!!!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留恋价值,活着犹如行尸走肉,苟延残喘地痛苦煎熬着。只有死亡,才能把我解放出来。”   “如果没有留恋价值,那就把我当成价值,因为现在的佐助,也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撑。”简悠的话带上很大的鼻音,“叫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相当于亲手杀我,就算是不自量力地请求,我也希望!你不要放弃!”   “如果连你都离开的话,我所有的世界将轰然倒塌。”   佐助用力翻起身,两个人换了位置,双手紧捏住简悠的肩膀,吼道:“你的世界还没倒塌,可我的世界要被摧毁了,你凭什么自私地要我成为你的支柱!”   “因为你不是只有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也还有你!你失去所有行驶的路线时,我就牵着你的手带你走;你堕入绝望之渊时,我陪你一起坠落。只要你想我就在!只有你肯,你身边永远都有一个我!”   简悠大声地啜泣,拼凑不完整的话:“就算、你放弃我了,再死乞白赖地,我也不放手。”   “自私鬼、讨厌鬼、白痴鬼。”佐助抿嘴骂道。   “傻瓜。”长梦醒来,佐助脱口而出。很多许久以来记不起来的事争先恐后地涌进他的脑子,眼眶莫名地有点酸,有点温热,他赶紧尽力把它们收回去。他脑中拼凑这些零碎的记忆近三年了,此刻,水闸的阀门大开,纷乱汹涌的潮水强势地涌了进来。   一个原先一点都不重要的人,当他剥开层层迷雾,显现出她清晰的轮廓后,他才明白对他来说……   她其实,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他想也不想地从床上一把跃起,奔出门外。   颂闵不知正在案板上做什么,一脸专心致志,佐助冲进来时,他犹自懵逼:“啊?”   “她在哪儿。”佐助又说了一遍。   颂闵翻了个白眼送过去,“谁啊。”前后不着调的,谁知道他在说谁。   “宇智波简悠。”蓦地说出这个名字,一种久别的熟悉感萦绕不散。   “走了呀,估计快到城门了吧。诶诶,走得这么急干嘛,我还有东西要给你瞧瞧呢。”   城门,城门。   佐助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城门。   人潮热闹,他想起某个人,忘却了人潮的存在。   只要她甫一出现在他的视野内,不管是不是只占了视野里微不足道的一个角落,他也能立刻锁定她。   可是他等了很久,她……   也没有出现。   佐助失神地回到暖云阁,一路上心绪不宁,近三年来他一心一意训练,投入在复仇的规划中。再有难度的训练,他也咬牙坚持。大蛇丸对他觊觎已久的作呕眼神,从一开始的忍受到现在的的漠视无感。似乎再没有一个人、一件事能转移他的注意力,几分钟前,他的平波被搅动,万波汹涌。   他今晚很反常态,日落后就感觉到疲态,休息的时间不长,醒过来的时间正好是夜市最热闹的时段,短短的几个沉眠小时,他彻彻底底记起她。   夜市灯亮,灯影不绝,佐助不适地眯了眯眼,觉得有些刺痛。   “回来了啊小子,匆匆忙忙跑去哪厮混了。”   佐助无视颂闵。   颂闵眼里闪过一道光,他手里本就拿着一副画,手指轻轻一扯,画轴顺势向下敞开。   “评价一下我的丹青技术。”   佐助余光淡淡地扫过画轴一角,脖子倏地僵住,犹如卡机老化的机器,许久才僵硬地回过头,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画轴,眼睛似要喷火,几乎要把画轴盯出两个烧焦的洞。   “你哪来的画。”他速度极快地夺过画轴。   “轻点轻点,我画了好长时间画好的。”颂闵在一旁心疼地叫道。“如此炉火纯青的技术,世上除了我还能有谁可以画出。”   颂闵得意洋洋,佐助冷面冰冰:“我是问你画上的人。”   “画上的人,简悠和楠平啊。”   “你怎么画出这副画的。”画上的两人呈现一上一下的暧昧姿势,四目相对,再看周围的布景,赫然就是简悠楠平在船舱里的某一幕。单凭这幅画来说,颂闵的确如他口中所说的,技术如火纯青。   “问题问得好,我这一次靠的还真不是想象,是实物取景哦。”   佐助不由地紧紧掐住画卷一角,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今天晚上应该只有他们三人去执行任务,你却说实物取景。”   颂闵早猜到佐助会问到这个问题,砸吧砸吧嘴,“没有被邀请不等于不能不请自去,没有和他们一起出发也不代表我不会去。”他一双趣味的眼睛逡巡画作,指点评价:“你看看他们之间的暧昧氛围,还有楠平的小眼神……”他无不得意地引导佐助看画上的某处,“他两的神态表情,我都描得栩栩如生。”   “诶诶诶,你抢我的画干嘛?”   “你开个价吧,我买下它。”佐助面无表情地说道。   “啊,你要买我的画?”   “恩。”   “真的假的?”   “是。”   “不是吧。”颂闵拖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佐助,“你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喜好丹青的人,更别谈收藏了。”   “你卖不卖。”佐助直截了当。   “行行行,你能看上我的画也算是对我才华的崇拜,直接送你了,我缺钱嘛我。”   “多谢。”佐助一手拿过画作离开,“我今晚就会离开,谢谢这近几日的款待。”虽然他不认为颂闵是处于好心。   “诶,佐助。”颂闵蓦地叫住佐助,“你认识一个叫鼬的人吗。”   话音刚落,已经踏出好几步的佐助面色突变,瞬身到颂闵身前,“你刚刚说鼬。”   佐助周身的气温仿佛一下子都降下来好几个度,颂闵从未感觉到如此冷漠杀意的佐助,纵然是在对他拔刀相向的时候,和现在比起来,当时根本不值一提。   他佯装被佐助吓到,吞咽了几下口水,“你也早看出来,右右不是普通人,我今晚才知道他原来是忍者,在我们面前用变身术,简悠还称呼他鼬。”   “你说,”佐助危险地眯起眼睛,“她叫他鼬。”   “是这样的没错,我以为你们是认识的,因为你和简悠不是很熟吗。”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佐助冷哼一声。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变动,飞尘扬起佐助颂闵分别飞身后退拉开一段距离。   “你是要主动还是被动。”佐助写轮眼乍现,“我的这双眼睛,能看出你的一切伪装。”   斑委屈地嘟起嘴唇,“动手之前都不先说一声,重新装修屋子需要支出一笔不少的开销。”随着他饱含抱怨话音一起的,还有木质建筑的破裂崩坏。   斑双手结印解开了伪装,“嗨佐助,你还记得我吗?两年前我们见过的。”    ☆、查人   斑双手结印解开了伪装,“嗨佐助,你还记得我吗?两年前我们见过。”   两年前和鸣人终结之谷决战后,在他去找大蛇丸的路上……   “咦,你不记得我了吗?有点伤心哦,虽然我们只有过一面之缘,但我以为我让你印象深刻了呢,感觉好伤心呢。”   他说到半截,佐助手执草薙剑欺身而上,斑也毫不示弱,右手抓住苦无御敌。   斑:“不必动刀弄枪的吧,我都如你所愿解开变身术。”   佐助一手压制住斑,另一只手单手快速结印,一股麻流袭上,斑动弹不得。“不愧是鼬的弟弟啊,以你的成长速度来看,超过鼬只是时间的问题。”   再次听斑提起鼬,佐助的眼里闪过一抹阴影,“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   “两年前你给我吃的药,是什么。”如斑所说,他的确记得他。当时在中途拦截他,说要帮他报仇,最后强行给他喂药的男人。   “佐助你……果然恢复记忆了啊,让我想想,应该不是昨天,也不是早上,晚上他们出发时你也没有异样,也就是说……”   “看来你没有听懂我说的意思,你唯一能说的话,就是回答我的问题。”   “呀呀,别这么不近人情,痛痛痛,你的刀碰到我了,好了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为什么给我喂药。”   “在忘记青梅竹马的日子里,只一心一意执着复仇不好么。”斑说道。   “那是我的事。”他失去所有和她有关的记忆,果然和那颗药有关。   “难道不烦恼吗,她可不是站在你这边的人。既然口口声声说要斩断木叶的羁绊,那就不能让人扯了后腿,干扰你的选择。”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插手我和宇智波鼬的事。”   “在暖云阁时,我早就认出鼬,鼬也认出我。”   “你们是同伴?”   “同伴?”斑乍一听笑出声。   “你笑什么。”   “好吧,硬要说是同伴那就是了,当他是为了完成想和自己弟弟较量的愿望。”   “你从中能得到什么。”   “助人为乐啊哈哈哈,疼疼疼疼疼。”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插手他的事。   斑渐渐地将头俯下来靠近佐助,佐助只听到,“帮我在暖云阁传达一声,说老板翘班旅游去了。”   佐助心下一沉,手上跟着立即动手,可刚刚还被他压制的人此时已不见踪影。   “拜拜了佐助。”   叩叩叩,三代把烟枪往桌角磕了几下子,继续吞云吐雾。   简悠猛地吞下一口口水,一脸狗腿地笑着:“纲手大人,我们这次和砂之国的交流非常顺利。”   “顺不顺利 ,小樱已经全部都汇报给我。”纲手抬也不抬头地批改手头的文件,“擅离职守,欺骗组长,逾期不归,你自己说,我该怎么处置你才好。”   简悠向小樱投去求救的眼神,小樱因为先前她用月栖草欺骗她的事还耿耿于怀,索性不理她。   静音也无奈地摇摇头。   于是简悠接着把目标人物转为三代,且一心切盼,三代脸上笑意横生,“我今天本打算出钱请鹿丸他们去找你回来,还好你没事,我也能省了一笔钱下来。”   简悠浑身顿的打了个哆嗦,“爷,爷爷,我再也不敢了。”她不是真的怕三代,三代也从来没有疾言厉色过。恰恰是他的时常担忧走心,才让简悠羞赧。   “坦白说,你去花之国干什么了。”手头上的文件太多,纲手说话也越来越不耐烦起来。   “额,有认识的朋友请我去做客。”她的确在花之国蹭吃蹭喝了不少。   “前段时间赌运不好,我输掉了一些钱,手头有点紧。”纲手:“哦,对了,我最近缺一个助手,你在医院请段假期,过来帮我吧。”“   三代听得云里来雾里去,唯独静音和小樱一脸同情地瞥向简悠。   简悠向很多人借过钱,纲手,也是其中一个。纲手说手头没钱,是暗示她还钱,还不了钱,就得过来做免费的劳动力。   简悠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她要是不应,就要说出花之国的实情,鼬是木叶的顶级通缉犯,他们的关系又不能让人知道。   “好,我明天就去医院请假。”   “不用,静音已经给你请好了。”纲手嘴角挂着一抹阴阴的笑意。“老师,人已经安全回来了,您也不用再耗心费神。”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一把年纪了,就该好好颐养天年。”   三代显得异常地惆怅,“两个小鬼整天让我这心上上下下的,还怎么颐养天年的。”   简悠脸羞愧地通红起来。   三代拿烟缸轻敲了一下她的头,狐假虎威道:“还不跟我回家负荆请罪。”   “是是是。”简悠忙不迭地服从。   “你欠纲手钱了?”三代边走边问,自己的徒弟,性子什么样子不会不清楚。   简悠本来唯唯诺诺跟在后头,一听三代开口,忙并排上去,吞吞吐吐:“前些日子资金有点急转不来,纲手大人、额,主动借的。”一向赌运不济,时刻缺钱的纲手,如此主动还是第一次,现在想来,她早就挖好了坑给她跳。   “你干什么缺钱?”缺到都借钱的地步了。   “是一个朋友,他家出了点事情,所以找我借钱。”不知是不是因为撒谎的缘故,她觉得口干舌燥的,于是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然后我的钱达不到他需要的数,只能帮他借了。”   “恩。”三代佯装相信她,心下却打算找一下惠比寿,问清楚自家专门捅娄子的孙子是不是又干了一些出格的事。“老头子我虽然退休了,但是手头还是应急得过来的。”   “可别,可别,哪有连老人家的退休金的钱都动用的道理,要是传出去,别人肯定在后面嚼我的舌根。”   “你要是真心为我着想的话,就不会一声不吭在外头晃悠了这些日子。”   “哪有一声不吭。”她低低说道:“我和小樱说过了的。”   “咳咳咳。”三代被她的话呛了几下,“和小樱说假话,诱哄风影帮你,这还不算一声不吭?”   简悠嗫嚅地答着:“爷爷,我真的是事出有因。”   “什么因?”   简悠哂笑着不说话。   “要是刚刚在屋子里的理由,我劝你还是另外再编一个更有说服性的。”   “能不说吗?”简悠带上了商量的语气。   三代见状叹了一口气,他靠近简悠,把语气压低:“身上有没有受伤?”   简悠陡地犹如打了鸡血,精神抖擞地把袖子都捋起来,手臂上上下下翻转,“看,没有。”证明完了之后,另一只手臂跟着照做,“这个也没有。”接着她抓好衣袋,犹豫着对三代道:“要我现在证明给你看吗?”说着眼神觑视左右两边街市的人。   三代神情淡淡:“如果你想上木叶头条的话。”   “不想。”   “走吧,回家,木叶整天叨唠你,一把年纪了,耳朵都快被他吵聋了。”   ——   “佐助君,大蛇丸大人说你这次完成任务的时间有点长呢,不符合你以往的风格呀,不知道是什么事拖延你的时间。”兜略显好奇地问起。   在幽黑的长廊中,佐助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过来,渐渐地,一张冷峻的脸在灯黄的晃烁下时明时暗,时清时糊。   佐助言简意赅:“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兜不甚失望,即使他已经猜到佐助会作出如此地回答。他倏然想起当年在木叶初见佐助时,两年前的蓝衣少年,可不似如今的冷漠高傲。仇恨,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复杂的情感,他很好奇,或许他应该好好地研究一番这种特殊的情感。   “兜。”   “咦。”不是吃惊,药师兜简直吓了一大跳,宇智波佐助居然主动开口。   “我记得你手上有木叶所有忍者的资料。”   “恩,对,佐助君是对某位木叶忍者产生兴趣了吗?”兜觉得自己的全部兴致都被佐助挑了起来。   “其中包括医疗忍者吗?”   “基本是。”兜说道:“只要是在木叶稍微能叫上名号的都有。”   “好。”佐助难得地点了一下头,“帮我查一个人。”   “哦?谁。”兜越来越亢奋,这几年来宇智波佐助几乎可以说得上‘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木叶更是他心上的一根刺,想拔却拔不掉,此刻他居然主动和他提了起来,还是因为一个人。   佐助并没有立刻给出他满心期待的名字,在兜的视线里,他甚至都看不清佐助的全部表情。   “宇智波简悠。”缓缓地,他说道。   虽然没能看清佐助,可潜意识里,兜觉得,宇智波佐助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即使这种表情可能只出现过短短的几秒。   他控制不住地笑出声音,声音后面越来越大声起来。以往他根本不敢在佐助面前放肆,宇智波的脾气一向不好,阴晴不定,不定哪个时间段就把他身上的骨头敲断几根。   “你笑什么?”   明显地,兜感觉到佐助降下来的气压,只是此时他不觉得恐惧后怕。   “你叫错了。”他把头低下来,心情好的就像踩到死对头的尾巴一样,轻附在他耳畔低声道:“她现在不姓宇智波,而是猿飞。”   兜挪諭般地欣赏了几秒佐助呆愣迷茫的表情后,才回去找资料。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要考试,所以不会频繁地更文,抱歉啦。另外,第三卷的内容全部结束了 ☆、这里是宇智波   佐助打开卷轴,目光如炬地盯着上面的信息。   兜提供完信息后没有立即离去,他双手交叉在胸口,身子倚靠在墙边,透明的镜片在烛火中闪过一抹亮光,“宇智波简悠在两年前遭遇过一次事故,在医院整整医治了一年才苏醒,醒来后,她改名为猿飞简悠。”   佐助以最快的时间把卷轴的内容反复地看几遍,他才听到兜的话,猛地抬起头,一寸一寸汇聚视线到兜身上,“什么事故。”   ——我两年前出了事,差点连命都没有,在床上躺了一年才醒过来,醒来以后,却忘了很多以前的人和事,这也算是起死回生的代价之一吧。   “木叶后来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估计知道实情的也没有几个。”兜惋叹:“本来宇智波族就只剩下两个人,这样一来,就一个都没有了。”   “为什么。”   “什么?”   “我问。”他眼睛渐渐眯拢,“她为什么抛弃自己的姓氏。”   一个人的姓氏,从出生就是一个家族,一个家庭刻在身上的烙印,抛弃自己的姓氏,等同于抛弃了整个家族和整个自己。   兜表示很无奈地摇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也不清楚,前面说过,木叶把猿飞简悠的事情压了下去,木叶的三代火影似乎和她的关系很不一般,对外宣称两人是爷孙的关系。”兜斜眼看见佐助抓着卷轴的手紧了一紧,他继续道:“当年她出事的时候我也略有耳闻,还和你提过这件事,只不过当时你漠不关心,怎么现在有兴趣?”   能让宇智波佐助感兴趣的事,他会更加地感兴趣,无论什么。   “你和我提过?”他的目光里带着明显的恍然。   提过,可他明明没有一点印象……   “看吧。”兜努了下嘴,嘿然地摊摊手,“如果不是漠不关心,现在就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说到这里,他登时回想起一个事,“佐助,猿飞简悠两年前的事故,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吗,我还以为……”   “兜,说清楚。”佐助一字一字地说。   “我当时可是听说,猿飞简悠出事的时间和你离开木叶的时间,似乎重合了。”   佐助不由得闭上眼,复又睁开,说:“兜,我问你,你见过一种能够依照自己的心思,随意变换的武器吗。”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嘛,哪有一种武器能够随意变换的。”   “我见过。”父亲送给她的,七杨。   兜的表情登时变得严谨起来,“你在禹城耽搁了这么久,是和这个有关么。”   “我知道你对药物很了解。”佐助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转移了话题。   兜一直都以在医疗上的天分引以为傲,听此面露得意之色。   “有没有一种药,能够让人失去记忆的。”   “失去记忆?”   “比如、”佐助顿了下:“让你长时间地忘掉一个人。”   兜难得地面露激动,双眼圆瞪,嘴角大开着咧起,一副极其狰狞的样子,“以前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个药物!制成药物的工序极其复杂,组成的材料也大多珍稀难搞到,不过的确有使人忘记特定的人的神奇功效。按常理来说,失忆失忆,指的是因为脑部受到重创,从而意识自我对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被破坏。很难以置信是不是,”兜对医疗的兴趣不绝于此,“竟然会有一种药物能有这样的功效,而且材料也包括了大蛇丸大人派放给你的任务,月栖草。”   提起月栖草,佐助的脸色立即阴沉。   “你刚刚说忘记特定的人,这一点要怎么做到。”   “很简单,只需要一滴那人的血。”   “药效多久。”   “按书上说的,如果是成功品,药效能持续一个人的一生。”   佐助淡淡地说道:“听你刚刚说的,你也还没研究过这类药物。”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我有心,材料也难搞到。”兜惋惜:“况且制药的过程耗时耗神,错综复杂,连木叶的五代火影也不一定能完成。佐助,你想干什么?”许是问的问题有点多,兜有点不耐烦了。   佐助一个瞬身到床边,微阖眼躺了下去,“过几天我要出去一趟,也和大蛇丸说一声,不要妄图派人也跟踪我。”他趁着兜最后一秒还没关上门,挥出草薙剑,“今天我和你说的话,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特别是你心中惟以崇拜的大蛇丸。”   兜关上门,长长吁了一口气,再把头上渗出的汗滴拭去。   宇智波出任务回来后,脾气更加阴晴不定。在和他的谈话过程中,他能感受得到,宇智波极力压抑着自己的脾性。两年里他出任务的次数不计其数,从不耽搁时间,完成的质量也高。禹城之行,虽说不易,但宇智波停留时间是很长。   能随意变换的武器、忘记特定的人、木叶、宇智波简悠,宇智波简悠,宇智波简悠……   要不要把他的异常汇报给大蛇丸大人,还是……他找个时间,走一趟禹城和木叶。   兜讳莫如深地笑起来。   他好奇,大蛇丸大人看中的人,关于他的一切,他都好奇。   “真庆幸你赶巧回来,不然我们小队就得出发去寻你。”鹿丸手肘支撑着整个脑袋,死鱼眼半睁不睁。   “鹿丸,咱们是朋友,好朋友失踪,你理应稍作关心一下的不是。”简悠道。   “不能白白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睡觉。”   “不算浪费,时间吧,我爷爷付了钱的。”   “是啊付了钱,只不过任务撤销,钱也跟着退回去了。”   “难道在你心中我还比不上那点钱。”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庆幸钱退回来还来不及吧。”   “还、还行吧,虽然不是我掏的腰包,可是和我也脱不了干系,庆幸总归是有一点的。”   “唉,井野丁次东西都收拾好了,两人还发誓一定把你找回来。”   唉,不要把她当成失足孩子来看待了。“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去赔罪的。”   最后鹿丸标志性地抠了几下头皮,认真地说道:“我说,下次去哪里都和大家说一声,特别是三代,他很担心你。”   “不敢了。”简悠极其诚恳地说道:“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全。”   “行,你不要嫌我啰嗦就好。”   “不会。”简悠的表情很严肃:“毕竟我还欠你钱。”她小心翼翼地掏出钱包放在桌上,“先还你一部分。”   “额。”   “好久不见了,这次喝茶当你请了,拜拜哈。”   “……”   简悠脚下生风地蹿出几百米远,她停下脚步,心下一动,忍不住回头看着茶铺喷笑。蓦地,她脸色一变,脚下在地上借力,空中一个翻身稳稳地回立到地面,她盯一眼地上的三根苦无,朝身影追出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绝不放过。   她追着那人来到一处被遗弃的旧址。   上面的字斑驳模糊,但还是依稀能看得清字。   宇智波族。   她登时想起了鼬。   此处,是木叶禁止出入的地方。   简悠犹豫了一瞬,还是提步追了上去。   直到前方的身影伫立,她才跟着停住。   简悠琢磨自己该用何种开场白。   受害者版:呔!小贼,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偷袭我。   可这里有歧义,毕竟她身为忍者,没立过仇家是不可能的事。   桀骜狂狷版:哼,无耻狂徒,胆敢出手伤我!   高冷淡定版:你是谁?   综合几点,简悠决定选择低调版本,先礼后兵:“你是谁,为什么引我到这里来。”   “这里,原来是宇智波族人的住址。”身披黑氅的人转过头来,他头上的斗笠有黑纱垂下,遮住了原来的面容,声音也是经过特地的润色,让人听不出原声。“你还记得吗?”   为什么,问她记不记得。   她对宇智波的事情略有耳闻,本来是木叶的一大族,后来遭遇灭顶之灾,宇智波一族,宇智波鼬,木叶的叛忍,她一直不敢问任何一个人三者之间的联系。   她压制住内心的想法,不让情绪外露:“不记得。既然我回答完了你的问题,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她本着自己是个大度的人,就不计较谁先问谁先答的次序了。   那人一言不发地杵在原地,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的动作,一双犀利的眼却透过黑纱,灼灼地射在她脸上。   “小心宇智波鼬。”他说。   “等一下!”简悠忙叫,却没有追上去,她根本追不上他,能追到这里,都是他故意放慢速度。   她在门口环走一会儿,眼睛不经意撇过一眼大门挂着的牌子。   “宇智波富岳。”简悠念出声,看来这所房子,是属于这个人的。她恍惚看到原本的木牌上,不知从哪个位置,渗出血来,那血,流了她一手。   简悠发憷地把手从这烫手山芋甩开,抓空的手捂上心口。   “完了,最近太累,都出现幻觉了。”   七杨的耳朵本来就远超于人类,他把啃零食的动作停下,打开窗户蹦了出去,哪曾想脚还在半空,就有剑光挥来,吓得他大叫一声把心爱的饼干砸出去,“砸死你。”   他心有余悸地蹦了好远,提心吊胆地回头,“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将近一个礼拜没码了,感觉都过了一个世纪啊 ☆、重回木叶   七杨的耳朵本来就远超于人类,他把啃零食的动作停下,打开窗户蹦了出去,哪曾想脚还在半空,就有剑光挥来,吓得他大叫一声把心爱的饼干砸出去,“砸死你。”   他心有余悸地蹦了好远,提心吊胆地回头,“是你。”   “宇智波佐助!”   “你是什么?”之所以问这个,是因为它个头像忍兽,可偏偏是个人形,“你知道我?”   “不知道才怪。”说是这么说,七杨还是明显地中气不足,他对佐助一知半解,摸不清他的脾气,说不准他一个看他不爽就把他干掉。这般想着,他悄悄靠近窗子几步。   “你想把简悠叫醒。”佐助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你你你,宇智波,你果然是装的。”   佐助皱了皱眉,接着把草薙剑收起来,他自信对付起七杨来,他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你、是不是,是那把匕首?”佐助不确定地问道。这看来的确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一把能各种变换的剑,还是个通灵的小人。   “小爷名字叫作七杨。”他还是喜欢别人称呼他的名字。“宇智波佐助!你把简悠当猴子耍吗。”   “我犯不着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哼,犯不着,犯不着你还装作不认识,装的,真像。”七杨差点脱口而出,“把……”把宇智波鼬都给骗过去了。   “我不屑装作不认识她,认识不认识都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佐助的瞳孔竟然有些涣散,说出的话像是正经,又像是在自己呢喃。   下一秒,他又做出一个另七杨瞠目结舌的姿势,佐助侧过半个身子,安安静静地在屋顶的砖瓦上坐下去。“她有没有撒谎。”   他今天把她带到宇智波旧址,任凭他怎么看,她脸上,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敌不动,不代表我亦不动。七杨诚惶诚恐地小步子远离佐助,妄想悄悄逃走,一心不能二用,于是他敷衍着佐助:“没有。”   “她、有没有撒谎。”仿佛沙漠中淘金的人迫切地寻找财富,佐助再一次急速地重复,“不需要费尽心思地逃走,我早结下结界,外面的人既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说的话。”   怪不得简悠没有感觉到任何动静,他还以为她近期太懈怠了,暗自狠狠地骂了她好几遍。   “开玩笑,逃?”尽管实力上相差甚多,但气势上绝对不能输下去,七杨打肿脸充胖子,“你看小爷威风凛凛,像是会逃的人吗。”   佐助淡淡地递过来一个眼神。   七杨控制不住地抖了一抖,登时脚下欢快地蹦起来。   弹跳力不错,佐助想,但是……   “从我身上下去。”   七杨像战场上打了败仗的小卒听到撤退的命令,叮的落到瓦片上,他的小丫子小,所以踩下去的声音还有点清脆之感。   “回答我,她是不是在撒谎。”佐助极少这么有耐心地重复一个问题。就为了一个、很啰嗦的家伙。   总算是把问题听出了,“没有。”七杨感慨,这家伙真真是算得上惜字如金啊,幸得小爷智慧机灵,换做一般人,问的没头没尾的,谁知道要表达什么。   佐助正眼,没错,在受观者看来,这的确是他见到他为止,有认认真真观察他的第一眼,虽然七杨很不愿意承认他一直被无视。   “嗯。”   “……既然你心里都已经有答案了,干嘛还要再问。”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有本事回答一下我小爷的问题啊,七杨想,所以他说的是:“哦,知道。”哼,一问一答吗,谁不会啊。   “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佐助有点累,闭上眼睛养息。   “你不知道?”这回换七杨疑惑。   “不知道。”   “她去追你你会不知道?”七杨回想了一下,“是哦,她没有追上你。”   回神过来,竟发现佐助的双眼和两根锋利的钉子一样把他钉得死死的。   你、你大爷的!小爷我、我做什么要你用这恐怖的眼神来回应我!你、你大爷的!大爷的!   “你、你先别着急,小小小小爷我一字一句地详细和你说。”   “我一点也没有着急。”佐助淡淡说道。   原来两年前,她竟然……来追过他。   他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要来干涉他的事!   七杨这回还真变老实了,不耍什么小动作,不打什么小主意,也不死要面子活受罪。一样姓宇智波,鼬他敢惹,因为他知道他好脾气,也不会真的对他做些什么,然而眼前的宇智波二少爷不一样,目中无人,动不动一个眼刀子在你身上戳上十几二十个创洞,血隆隆的瘆得慌。   “我、我讲完了。”他舔了舔嘴角,觉得十分地渴,讲故事的活真不是人干的事,又要动脑整理思绪又要动口舌,可陡一想到他好像又不是人?   “我知道了。”佐助不知何时又把双眼给睁开了,他接着只说了一个字:“蠢。”   七杨乍一听以为说的是他,差点又要炸毛,然后想到他说的应该是简悠。   “没有力量就四面八方辟蹊径来自我提高,不想提高就去乖乖窝在躯壳寻求别人来庇佑自己,而不是自不量力地横冲直闯。她、”佐助的声音都冷了下来:“她活该。”   “宇智波佐助!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吗?她横冲直闯为了谁,还不是你,要不是你她会差点死了吗。每当朔月初一的时候,她要忍受多大的痛苦啊!”   “我早就说过,我的事不要他们来管,她也没有资格来管我。”佐助仿佛对他嗤之以鼻,“都是一群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是救世主的人,谁都想拯救,事实上没有人需要她微薄的帮助,说来说去,如果她没有多管闲事,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如果她不出木叶,木叶那么多的忍者,至少可能、还有人能救她。   “宇智波佐助!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佐助冷笑了一下:“让你失望了,我的心是肉做的。”   “……”七杨跟着冷笑:“你说的也有道理,都是她多管闲事,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当年她还姓宇智波,欠着你们家一份养育之情。”他故作轻松地说:“不过现在好办了,她不姓宇智波,关于宇智波的事也忘得七七八八,以后还有哪个蠢货会去耽误你的大事。”   “哼。”佐助冷冷地哼了一声,都是一群鸣人之流不知所谓的家伙,能少一个是一个,不要来耽误他的事情。   “七杨。”忽听到一声叫唤:“七杨。”   简悠睡觉前喝水喝得有点多,所以起来上了一次厕所,她把两扇窗户打开,瞥见零零碎碎的饼干还有碎屑,一副活见了鬼的样子。   “这不可能。”她一脸睡意地嘀咕着,反复揉了几下眼睛,“居然会丢下这么多饼干。”七杨何许人也,那是零食掉在地上也要蹲下身子舔干净的货色。   “简悠,简悠!”距离她不远处的七杨一见是他,犹如见到了救命的援兵,蹦蹦跳跳招手不止,“看这里看这里,我在这里!喂,看过来啊,快看过来啊混蛋!你耳朵聋了吗混蛋。”   简悠自然是完全听不见他的话,她半昏半醒,又被七杨拉下零食的事震惊了一下,于是脑子更加地不灵光,她低下头,越低越下,腰都快脱离窗口,整个身子差点倒翻出来。   “啊啊啊啊!小心啊,快摔下来了。”七杨大呼小斥,他反应过来自己被关在这个所谓的结界里,简悠既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说的任何一句话。心里一惊,不会真要摔下去了吧。   平时他还不担心,这对忍者来说完全是个小case,可她现在半睡半醒的,有点向梦游,估计连自己干什么都不知道,万一不懂护着怎么办。他正干着急地不行,眼见有一只庞然大手,从他的眼皮底下掠过去,仿佛要托住正要翻摔下去的简悠。   “呼,没看错,果然是饼干啊。”简悠把自己的大半身子撤了回去,呆了几秒,“去看看钱有没有少。”   “你、你是要接住简悠吗?”七杨吞吞吐吐地询问。一般人看到这架势,不是接住是什么,但主人公是宇智波佐助,让七杨不得不重新反思一下,可能是他替简悠自恋了一回。   佐助沉默着把两只手如原先般伸回去,他立的位置正好能清晰地看清楚她庄严得犹如护着宝藏的保镖,在房间里聚精会神地查看东西。只差一点,他就把结界打开。   两个人的位置离得最近的时候,他甚至还能闻出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毕竟以前,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简悠的鼻子一向好的过分,是不是他的东西有时候闻都闻得出来。时隔多年,没想到他也还记得她的味道。   佐助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变了没有,但他知道不管有没有,她都不会再凭借气味就能辨认出他。   即使她的鼻子很好。   “狗鼻子。”佐助不知不觉地说道。   “恩,很好,钱一分没少。”简悠如获大赦,“不管他了,继续睡觉。”她说做就做,马上爬到床铺上,不一会儿就睡得死死的。   “笨蛋。”佐助轻轻骂着,手上结印把结界打开,“今晚见到我的事不要告诉她,不过你和不和宇智波鼬说,随你便。”   七杨噎下一大口口水。姓宇智波的小子,果然都不是好惹的主。   “帮我转告宇智波鼬,他的所作所为,我记得清清楚楚!”   今晚轮到出云值班,他边迷迷糊糊打着盹,边想着,这么晚应该不会有人来,稍微休息一会儿不会有问题。   “小哥,小哥。”有人拿着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出云心生怨怼,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小姐,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肚子赶夜路,还是三更半夜。”   “哈,不好意思啊,我来木叶找亲戚,原以为下午就可以到了,失误失误。”   “咦,你来过木叶吗?”   “来过啊,”来人也不拖泥带水,登记好了就走,“只不过……”   是十几年前的事。   姐姐,我来看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读者说人物名字取得不好,哈哈,虚心地接受批评了,不过聊聊小事无伤大雅,望君多包涵,敬礼! ☆、腿脚利索的黄鼠狼   “鼬。”鬼鲛第三遍叫鼬的名字了。   鼬渐渐地才回过神了,说道:“对不起,刚刚走神了。”   鬼鲛饶有兴趣地问道:“没事,不过你最近似乎有烦心事,很经常走神。”   “恩,的确是遇到了一些事情。”   “啊,能让你放在心上的,一定不是武力就能解决,难不成……”他故意拉成了声音:“是为了你的弟弟。”   鼬平静地接过他的话头:“他还没能成长到让我放在眼里。”   “哦?”鬼鲛嘿嘿地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   “你想多了。”   “那么,不是弟弟,就是木叶的那个小姑娘咯。鼬,有时候我还真是搞不懂你要做什么,你高深莫测地令人好奇不已。”   “是嘛。”   “不过以我所见,你毕竟是木叶的叛忍,还是不要和木叶的人交涉太深。”   “你会把我的事告诉组织吗。”   “不,不,”鬼鲛面上带笑地摇了摇头:“我们虽然同是组织的成员,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身自由,而且,我可不干打小报告的龌龊行径,咱们可是搭档。”   “谢谢。”   “比起谢谢,你可以考虑,告诉我你绕道的缘由。我们本来应该是有很多条捷径,你却舍近求远,非要经过花之国。兄弟,你不是一个会兴致突来,欣赏风景的人。”   “鬼鲛,你觉得这座城怎么样。”鼬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   鬼鲛的目光在四处转了转,被他不经意瞥过的人均毛骨悚然地盯着他,鬼鲛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表示早已习以为常,“花之国的治国手段早已耳闻,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甚至比起五大国,都不逊色。”   “你指的不会是屋顶一直尾随我们的人吧。”搭档了好多年,鼬颇为默契地一语中的。   鬼鲛森森地笑起来,他背上的鲛肌也是蠢蠢欲动,“盯梢的人嗅觉满灵敏的嘛。”   “我不想在禹城惹是生非,只要你我不动,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动作。”目前有人勘察他们,是怕□□爆炸,可只要表明他们这两个□□没有着火点引燃,事态就不会太严重。鼬的话也是在警告鬼鲛,他不想在禹城生事,鬼鲛也不能,如果他动手了,就是在触及鼬的底线。   鬼鲛自然听得懂鼬的警告,“不要这么严肃,和迪达拉他们激进的武斗派不一样,我也是一个渴望和平安乐的人呐。”   “到目前为止,你觉得禹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鬼鲛嘿然不语,只遥遥用手指一指,“刚刚经过忍界最大的享受地,我们要不要绕路回去,在里面也享受享受。”   “果然没错。”鼬自语了一下。   佐助、小简、宇智波斑、暖云阁、千丝万缕间,必有联系。他直刀直枪地和宇智波斑挑衅过,只是效果不必消说。现在,他还不能和晓撕破脸。   ——禹城的猫腻那么多,想要答案的话,自己去找不就行。   斑和他说话的时候,似笑非笑。   鼬实在猜不透斑的心思,斑为什么那么自负?难道他不怕他查出什么吗?还是说,就算他查出了,也不会对他,不,是对他们,实质性的影响。   小简,佐助。   鼬闭上眼睛。   他们,   都是幕后人的盘中餐啊。   “我有些事需要搞明白,会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   “你要从那栋烟格之地查起?”鬼鲛忽的意识到,“你是让我先去火之国?”   “恩。”鼬点头:“你可以先去完成任务,不想的话,就在那里等我一段时间吧。”   晓出任务的形式,一般是以两人为小组行动,虽说大半情况是一个人打,一个人当吃瓜看众,但难免也有一个人难以支撑的局势,而且被组织发现了,又唠嗑一大堆。   显然鬼鲛是个不怕唠嗑的人,“到时候我出事记得好好给我收尸。”表面话说的好看,可甫一看鬼鲛挪諭不在乎的表情,收尸之类的果然通通都是客套话。   “嗯。到饭点了,先填点肚子吧。”鼬原先还没有饿感,只是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阵香浓的饭菜味,一时间把他的饥饿感纷纷逼了出来。他话一说完,脚毫不犹豫地朝香味浓重的店铺跨进去。   热情的店小二立即上来迎接他们。   鼬和鬼鲛刚坐下,才发现这家菜馆极其热闹,而他们也好像不小心抢了店里的最后两个座位,只差他们几秒,与座位失之交臂的一对小情侣,满脸遗憾地准备离身走开。鼬本来想让给他们,想着饭馆到处都有,多找一找也没有关系,就是鬼鲛一副‘我已入定,谁也奈何不了我’,鼬知道,鬼鲛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让。   鼬和鬼鲛各自点了几道小菜,趁着上菜的空闲,他和鬼鲛边聊天边环顾四周,没想到他们歪打正着,估计正好进了本地有名的一家食馆。馆内正在吃食的顾客多,外间还有专门给等待用食的人安排座位。   “两位,这是你们点的糖醋鱼。”   鼬闻声抬起头,正好与来人四目相对,两个人均是一愣。   瑾朵大眼唬着,难以置信:“鼬!”   鼬也是犹在惊讶当中,“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脑中一闪,“这是你的店?”尚食居。   瑾朵大剌剌地拖过空闲的椅子坐下,喜道:“是的是的。”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鼬不会特地过来找她叙旧,不过他居然误打误撞地来到尚食居。“鼬,我们有段时间没有见,你看我是胖了还是瘦了。”她说着,用两只手揉搓自己的脸,脸颊两边的肉被主人强迫性地挤压成不规则的形状。   “好像瘦了一点。”鼬说。据他所知,女孩子都比较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瘦。   “什么鬼!”瑾朵不高兴地捏了一把脸上的肉:“所以说这段时间的饭和肉都白吃了,不但没有用来弥补脂肪,还出现锐减的现象。”   鼬脸上不露痕迹地扭曲了一瞬,“只是一点而已,不怎么看得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瑾朵又问:“对了,怎么突然来禹城了。”   鬼鲛故作委屈地叹了一口气。   瑾朵才意识到原来桌上还有一个人。   “原来我的存在感这么低啊。”   ——嘭   “没事没事,不小心从椅子上掉下来了。”瑾朵拖着快被摔成两半的屁股,强颜欢笑和周围看过来的食客解释。   她正色地对鬼鲛说道:“对、对对对不起。”   鬼鲛最喜欢欣赏别人惊恐的神情,于是视线半点也没从瑾朵脸上移开。   “我、不是……故,故意的。”腿腿腿腿、腿打颤了。   “鬼鲛,她是我的朋友。”鼬出声道。“瑾朵,你先坐下吧。”   瑾朵顺从地坐回自己的凳子上,还把自己的凳子搬到离鼬更近的位置,僵直着背,抖啊抖的。   鬼鲛饶有兴致地将目光放在鼬和瑾朵两个人身上,左左右右地扫来扫去。有趣,有趣。   “鬼鲛是我的搭档,你不用害怕。”   “哈哈,是你的搭档啊,长得真是……”她干笑着:“那是十分地!有个人特色啊!”妈妈咪呀,他究竟是猛兽还是人啊!这这这……五官,还有那棱形,那肤色,简直就像那什么,什么什么来着,鲨鱼!对!深海鲨鱼!   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的,鬼鲛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瑾朵立刻道:“超帅的个人特色!”像鲨鱼的的个人特色。   “谢谢。”鬼鲛假笑地感激着。   “我们出来出任务,正好路过禹城。”鼬觉得自己有必要打破这种奇妙的僵局。   “哦,出任务啊。”瑾朵若有所思。她的脑回路一直和一般人不一样,能和骚包的跳蚤一样随意各种高难度的跳跃,“去哪出任务啊,出什么任务。”   “抱歉,组织的机密。”   “了解了解,对了,别让我打扰你们用餐,吃吧吃吧。”   鼬右手执起筷子还没有伸出去,碗里饱满的白米上就多了一点东西。   “快尝尝看。”瑾朵愉悦地说道:“正好这道菜是我做的。”   鼬本来想说什么,想了想又咽了回去,他尝了一口,登时鲜美的海味攫住他的味蕾,“很好吃,你的厨艺又进步了。”当初他和瑾朵都中了百步缠的那段时间,他就见识过她的厨艺。美琴的厨艺很好,以前,为了大人不在家时能够照顾好简悠和佐助,他经常锻炼自己的厨艺。鼬自认为厨艺不错,可和瑾朵的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以至于在和她相处的那段时间里,他的口味被养刁,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吃不惯其他的食物。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嘛。”虽然她的厨艺,是从小被夸到大的,可是听见鼬说出来,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小姐,再看下去你的眼睛都要掉出来。”鬼鲛适时地提醒。   瑾朵老脸羞涩了一下,“我、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你,额,脸色红润有光泽,贼好贼好。恩,我先去厨房忙活了。”   瑾朵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鼬,他抓了个空隙,又给溜走。   苗爷见自个家的小主人气的在一头跺脚跺得狠,不明所以,“小姐,你生谁气了?”   瑾朵叹息:“一只腿脚利索的黄鼠狼。”   前脚才抱了一会儿阿幸,后脚就跑走了。   苗爷是个实诚的人,这就伸着脖子探探,“哪儿呢,我拿扫帚赶走。”   “跑了。”   “啊,跑了,那就好,不会影响顾客用餐。”苗爷哑着嗓子问道:“对了,你不是要去火之国。”   “对哦!我差点忘了这码事,赶路都要几天,我得趁早去。”   “哎哎哎,别急别急。”苗爷就怕她横冲直撞把自己撞飞,“你得先知会我和老婆子一声,你去火之国干嘛。”   “找瑾安。”   苗爷面相怪异。   不对啊,瑾安少爷前段日子不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任务开始 ☆、关于相亲   鹿丸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踩着点过去集合,他是个很懒的人,提早过去等人都懒得,于是他掐好时间才过去。这次出任务的有四个人,除了他原来的小组,再加上一个医务人员——简悠。任务的等级是性比价很低的B级。原先是一个算不上完成度很难的任务,雇主觉得这段期间自己在火之国工作的哥哥,似乎遇到了烦恼,想让他们查清楚,并且帮忙解决。   是什么烦恼他们还不得而知,只是雇主猜想自己的哥哥可能遇到了青春期的情感小问题,因为雇主烦恼的哥哥经常会对着一条女人的手链发呆。照这个说法评判,任务的等级无论如何也提高不到B级,不过雇主在了解木叶的任务等级以及价位以后,非要多出钱,把自己的要求提到了B级。   前台的咨询人员苦口婆心地和她解释,隐晦地表示她完全没必要多花冤枉钱,可她的这位雇主表示,自己哥哥的情感问题是件关乎终生的大事,一步错,毁终身,她一定不能马虎,否则会毁掉一个男人一生的幸福。   前台人员听得头上一群又一群的黑鸦。   “而且我仔细考虑一下,C级的任务金低,这个价位很不配我哥的价值啊。”   鹿丸当时也在场,他一丝不苟地计算自己每个月微薄的一点工资,目前的收入支出,以后买房娶老婆,养老婆供孩子,赡养父母,还有老年颐养天年。一系列程序走下去,貌似是有点经济危机,或许他不应该嫌麻烦,而是每个月去多接几个任务。   自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很明显,例如据他的观察,他的这位雇主,就是个花钱不拘小节的有钱人。   谈生意是双方的事,一方亏一点,另一方就是赚一点,这样性比价高的任务,不接白不接,于是他当场就主动申请。   他才到木叶大门口集合,正好见到他的有钱雇主从一家不错的旅馆出来。   “嗨,早上好啊。”瑾朵热情地打招呼。   “早上好,瑾朵。”   瑾朵问道:“怎么就我们两个人到?”她可是踩着点到的,其余人都迟到了?   鹿丸惆怅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等人很麻烦,何况他们是受人所托,居然比雇主还要晚,不仅对雇主不尊重,被火影发现的话还会被批评加扣工资。   “对不起啊,他们有段时间没有出任务,所以昨晚可能太兴奋晚睡了。”幸亏上原瑾朵不计较。   瑾朵忍不住笑道:“没事没事,干你们这行不容易,是该好好休养生息的。”   正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约好了一起的,丁次、井野、简悠三个人同时出现。   “喂喂喂,你们三个都迟到了,不能保持点基本的职业操守吗?”鹿丸身为队长,开口教育。   “我昨晚吃烤肉吃多了,今早上拉肚子。”丁次道。   “早上打扮稍微花费了一点时间。”井野道。   “昨晚去餐馆上夜班了。”简悠道。   鹿丸:“……”为什么他的队友是这样的。   瑾朵:“哎呀,简悠。”她凑近点瞧她的两只灰蒙蒙的眼睛,“你黑眼圈好重啊,都快赶上熊猫了。”   “是啊,我今天凌晨四点才下班的。”   虽然瑾朵的作息一直很正常,可她对忍者的作息也略有所知,“你们忍者不是经常晚上要连夜赶路吗?”一个晚上没睡,不至于成这样。   井野严肃地替简悠回答:“因为她前一天替酒馆看店到凌晨。”   丁次也插嘴:“前前天医院加班。”   鹿丸:“前前前天刚出完任务回木叶。”   瑾朵听得一愣一愣,“你、你几天没睡觉了?”   简悠挂着两只黑眼圈说道:“还好,今天早上睡了两个小时。”   “我的姑奶奶,你这么拼命干嘛?”   井野同情道:“她借别人钱。”   丁次:“得还人家钱。”   鹿丸颇有默契地接下去,“可她没钱。”   “欠谁的钱啊。”   “我!”丁次率先举起胖胖的手。   “还有我。”井野紧随其后。   鹿丸苦口婆心道:“简悠,要不然,你还我一半就好了,反正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井野和丁次也点头附和,他们和她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比起钱来说,他们间的友谊才是最贵重的。   “不行!”简悠断然拒绝:“一码归一码,借了就要还,我连利息都算好了。”   瑾朵也站出来劝导:“我还以为欠了谁的呢,反正你们几个人都是朋友,算得这么清干嘛。”瑾朵身为一个掌管几家店铺的小富婆,对钱一般都是放宽得不能再宽。   “简悠除了欠我们,还欠别人钱。”丁次解释。   “啊?你向几个人借了钱。”   “因为数额有些庞大,所以我只能每个人借一点。”   “……多少?”   她一字一字地艰难吐出:“几年的汗水钱。”   瑾朵顿住,虽然她不清楚简悠每年平均能赚到多少钱,但不论怎么说,能是她几年积蓄的总和,足以见她欠下债务的数额较为庞大。   “我们还是快点去国城吧,快去快回。”   “国城离木叶不远,你们不用这么着急。”   简悠回头对后头的四人道:“赶紧完成任务,然后继续干活挣钱。”   瑾朵喃喃自语:“拼命十三娘。”   井野在身旁询问:“什么意思啊,还有,你刚刚说简悠像熊猫,那是一种动物吗?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上原瑾朵的兄长,上原瑾安,出生于花之国的禹城,工作于火之国的国城,和经商的瑾朵不一样,瑾安动的是拳脚。上原瑾安来火之国国城10年左右,升职加薪,一个脚步一个脚步地脚踏实地干活,成为了国城的护卫长,负责守卫大名所居住的整个宫殿的安全,也算是大名身旁的亲信。   据瑾朵所言,她的这位兄长大人,非常不顾家,快成为那个为了治水三过家门不入的古人。上原瑾安一年中回家的次数是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待的时间长短不一,有时候几个时辰就走,有时候住上半个月一个月,因为他受伤,奉命回来休假。   到过年的时候,宫廷里的宴会很多,作为火之国大名的贴身侍卫,以防有人刺杀毒害大名,上原瑾安无假可休。没办法,往年那个时间点,瑾朵拖家带口,带着苗爷苗婆,和大大小小的包裹,风尘仆仆地来国城和瑾安一起过年,几天后一家老小又风尘仆仆地回到花之国。   瑾安上次回家,身体完完整整,没有受伤。   “你们知道他回来干什么吗?”   “干什么?”四个人均是八卦的表情。   “卧槽!他说他要相亲!”大声嚷完之后,她本能地向周围人道歉:“抱歉啊抱歉,打扰到你们用餐,大家继续,大家继续。”   “说实话,你们忍者怎么看待相亲的。”   井野激昂愤慨:“我打死都不相亲,要是去相亲了,传出去会让人笑话死。”   “井野,你说的太过了。”鹿丸对井野说道:“我觉得相亲挺好的,自己不用去找人,别人能根据你的家庭状况、经济实力、以及性格特点,帮你物色好合适的对象。”   “对啊对啊,我觉得鹿丸说的有道理。”丁次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餐桌上的菜,别人还没有动几下筷子,一半已经进了他的肚子。   “你们两懂什么,男朋友要自己找,现在都提倡自由恋爱。”井野一脸不屑。   “自由恋爱和相亲不都一样,先相亲认识,然后恋爱,最后结婚。”难为丁次会有这么清晰的逻辑思维。   “对牛弹琴!简悠,你说。”   “我觉得吧,各有千秋,不管通过什么方式,能找到喜欢的人,都可以啊。”   “不不不,相亲多尴尬,两个不认识的人,硬要把他们绑在一起,瑾朵,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瑾朵长吁一口气:“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瑾安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突然就和我们说要相亲了。”   “难道他以前都不近女色?”井野问。   “也不是,就是从来没见他有这方面的想法,他也很少提起过其他女孩子,一个整天只知道工作的工作狂魔,突然性情大变,我能不奇怪吗?”   “恩,常理之中。”鹿丸问道:“后来呢。”   “你还真别说,苗婆苗爷喜得脸上都要开花,当天就去找媒婆。”   井野:“你哥看上谁没有?”   “就几天时间,相了都有10个了,一个都没瞧上,回来问人怎么样,每个都说挺好的。”   简悠:“挺好的不算对上眼吗?”   “哪跟哪啊,对谁都彬彬有礼,谦逊礼让,可一点火花都擦不上。后面我估计他看人也看累了,索性决定不相了,改在店里帮忙。”   “帮倒忙?”   “nonono。”瑾朵努了努嘴:“他一个人,顶店里的5个人。从早到晚,埋头苦干,沉默不言,还经常发呆。你们说……”   “他是不是有病。”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除了鹿丸忍住笑意,其他三个人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我还是头一次。”鹿丸拼命忍住笑:“见到你这样的妹妹。”   “哈,哈,不行了,我先去趟厕所。”   “等等,井野,我和你一块去。”   “诶,你听说了吗,木叶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死了?”   鹿丸还维持着半笑的神情,僵住,他见瑾朵还在一边唉声叹气,丁次还在笑意不止,显然是没有听到。   忍者打扮的另一人不禁吃惊道:“怎么突然就死了。”   “听说啊。”那人压低了声音:“是被宇智波佐助杀死的。”   鹿丸僵住的半笑彻底收敛回去。   “宇智波佐助不是叛逃木叶投靠大蛇丸吗,怎么反过来杀了大蛇丸。”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木叶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故意让宇智波佐助去做卧底,再里应外合。”   “不过这宇智波佐助真是深藏不露啊,能把大蛇丸都杀了。”   “喂,鹿丸。”   鹿丸回了回神。   简悠打趣:“一回来就看你发呆。”   谈话的人也看向他们这桌,看到木叶的护额,噤若寒蝉,两人都低下头默默吃饭。   “没什么,在想一些事情。”鹿丸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啊,越来越晚更文了 ☆、贿赂   一行人不久就到了国城中的一个叫做十远镇的镇上,过了十远镇,就直达火之国的皇城。   “都到十远了,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明天出发,快的话明晚应该就能到。”眼看着就要到达,瑾朵开始有点按捺不住。   “已经在马车上面颠簸两天了,我屁股又酸又痛,好像快要裂成两半了。”丁次脸上带着两条面条泪,顺带给自己快要麻木的屁股做按摩。   “你还是快要裂,我的是已经开始裂,腿都开始出现水肿。”   “你们不能怪我啊!”瑾朵大呼冤枉:“是你们说的,要尽快到,我都说没关系可以慢慢赶路的。”他们不好受,她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四个忍者,就和脚下踩着四个风火轮的哪吒似的,她这个凡人,速度比不上,体力也比不上。最后几个人商量,左右还是马车最理想。   “以前用体术赶路的时候,我恨不得出现一辆马车,坐在里面享受,现在!”井野大呼:“我发誓我再也不做马车了。”   丁次也苦大仇深地抱怨:“我的肉都白吃了。”   瑾朵品咂良久还木木僵僵站着的两个人,“对你们,我只能说两个字。”她冲鹿丸和简悠抱拳致敬,“佩服!”   这是鹿丸勉力地瞧简悠一眼,“我觉得,你的晕车药,可能过期了。”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鹿丸哇的一声,吐个天翻地覆。   “我的药不会过期,说不定你已经对它免疫了?”   鹿丸不受控制地翻起白眼,刚想说什么,但只能忙着继续吐。简悠看不下去,准备帮他过去拍几下腰。   ——趴。   她脸朝地摔下去,嘴里吃了一堆土。   “简、简悠。”瑾朵颤悠悠地叫着名字。   井野忙不迭上去把她翻了个身。   简悠气绝地说道:“腿、完全不受控制。”   井野哭笑不得:“自作孽不可活!”   丁次恍然大悟:“我说呢,我们当中,应该就属你体力最不行。”   经过马车君的摧残,五个人从早上到十远镇的旅馆开始,一觉睡到了可以吃晚饭的时间。时间长,睡眠质量也补得充足,几个人吃晚饭时终于个个精神抖擞,尤其见长的是丁次,他的食量甚至成为用餐地的一道无法忽视的风景。   几个人用餐过后,决定不再马不停蹄,趁着肚子饱满,当下就决定好好散散步逛逛街。   吃货丁次看到吃的就钻到各种小吃摊,鹿丸很不放心地跟过去。井野沉迷于衣饰店不可自拔,瑾朵也颇有兴致,两个人一拍即合。剩下简悠一个人,苦于晚上过于暴饮暴食,只好老老实实地散步。   她几年来出任务的次数不少,但还真的没来过火之国的国城,木叶也属于火之国,但一方土地,一方水土,果然风土人情还是略有差距。简悠慢悠悠地散步,误打误撞地走到一处人潮人海の地方,她也起了凑热闹的心思。   “小姐小姐!”有人在后面扯住她的衣服。   简悠不明所以地转过头。   她不认识这人。   男人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越盯越上瘾。   简悠迟疑道:“你,你在叫我吗?”说着她指了指自己。   “是你是你!肯定得是你啊!”   “我们?认识?”   “小姐,我们现在正在一个比赛,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比赛?”怪不得聚集这么多人。   “是的,比赛规则很简单,比比看谁吃的食物更多,吃的最多的人就能获胜。”   她听懂了,这是个大胃王比赛。   “不好意思,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当看众还有兴趣,叫她继续吃,她真的会吐出来的。   “我们的食物都是各种美食佳肴,你一定会喜欢。”   “可是我肚子很饱了,已经吃不下东西。”   “我们最后的获胜者会有很大的福利。”男人不折不扣地说服。   “我朋友还在等我,我得过去找他们了。”她决定先闪为妙。   “等等!我们家主人说了,重在参与!即使输了,所有的参与者还是都有补偿金。”   简悠毫无犹豫地回头,“多少钱!”   男人不知从哪里拿出几张用红绳系在一起的钱。   钱虽然不多,但免费的钱,不能不要。   “参加就有钱?”   “是的!”   “我参加!”   男人喜滋滋地把她领到搭建好了的比赛场上。   “各位各位,我们现在又多了一位参赛者,她是……”男人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卡了一下。   “猿飞简悠。”简悠悄悄地提醒她。   “欢迎猿飞简悠小姐。”   底下立刻一阵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简悠有点囧,因为她这人天性就有些怯场,还是在人这么多的场面,一双双眼睛都射在她身上,“谢谢大家,我会加油的。”她发现台下的围观者都是年轻人,只是男生女生的神色大相径庭,男的似乎是……惋惜,女的似乎是……愤愤不平?   男人又领着她背过身,朝几个穿着不错的人走过去,简悠猜想他们应该就是这一次的评委和主办方。   “老爷,你看这……”领着他过来的男人欲言又止中显然又夹杂着谄媚的意思。   佐佐木老爷协同夫人看试验品一样在她周围转了一圈又一圈,不住地点头。   简悠一头雾水。   “快把猿飞带过去,比赛快要开始了。”   “是是是,小姐,请随我过来。”   “等等。”   简悠扭头看向叫住她的人,和佐佐木夫妇不一样,这是个年轻且长得非常不错的男子,五官中还留着佐佐木夫妇的一些影子,简悠料想他应该是夫妇的儿子。   “你……”年轻男确信地说道:“你不是我们当地人吧。”   “我算是个来旅游的游客。”简悠笑道。   “你……”年轻男面目扭曲了一下。   佐佐木夫人赶紧打断他:“泽子,比赛快开始了。”   佐佐木泽看了她一眼:“恩。”   简悠跟从着到比赛的角落,惊奇地发现前来参赛的人居然不是膀大腰粗的男人,而是弱不禁风的女人占了一大半,仔细观察之下还会发现,这些女人的相貌还都不错。   大胃王比赛?只能女性参加的大胃王比赛?大部分男性的食量都大于女性,所以在比赛中男性获胜的概率会比较大,可能为了公平一点,所以这是一场只能女的来参加的大胃王。简悠这么想着。   参赛者一群人在低头窃窃私语,全然没注意多了一个人。   她询问一下离她近的一个女孩,“我们是分成好几个小组来比赛的吗?”她们这一组看似比较瘦弱的分到一起,然后其他看起来实力比较强再另外分组。   女孩本来一个人安安静静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看起来很紧张,简悠和她搭话,她才抬起头来,猛然瞪大了眼睛。   简悠简直都想照镜子照照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怎么人人看她都是一副惊讶。   谁知她一个字都还没开口,主持人就宣布比赛开始。   这次的比赛形式有些特殊,普通的比赛只是在每个人的桌上摆上相同分量的食物,比比看谁吃的快或者谁吃的多,参赛者在进食过度的时候往往会恶心地吐出来,还要因为吃的太急被噎住,难受地直拍胸膛,而他们的各种形象则会取悦观众,毕竟每个人来到这里都是为了凑热闹。   简悠认为她这次参加的比赛很人道,因为她们每一个人都被木门隔离,观众看不到她们,对手也不知道具体的比赛情况,哪一盘吃光,摇一摇铃铛,就有人帮你把盘子拿出去。   她本来是冲着补偿金来的,可看现在的情形,不是天助她也是什么。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都是属于油腻且容易撑肚子的类型,好不好吃她不知道,量倒是……惊人了些。   她淡定地坐在桌上对着一桌食物发呆,食物香气逼人,如果不是她吃的太撑,也一定会大快朵颐。   “好香。”有人闭着眼睛,不知不觉蹦到餐桌盘。   “就知道你会出现,给你的福利,把餐桌上的东西都吃光。”她懒洋洋地说道。   七杨睁了眼睛,见满桌子的吃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多好吃的!”   “我正在参加一个比赛,谁吃的又快又多,谁就能赢,胜者最后还有很大的礼品。”从给的补偿金和举办方提供上来的菜品来看,举办方绝对有钱!礼品绝对丰厚!绝对值很多的钱!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人道的比赛,你为什么不天天都参加。”不用简悠督促,七杨已经以惊人的速度在进食。   简悠都懒得一次次叫人过来收盘子,直接坐等七杨一次性吃完,七杨也不负众望,餐盘蹭蹭蹭地叠了一层又一层。   “叩叩叩。”   没想到居然有人在敲击她的木门,她和七杨对视一眼,七杨很有眼力地躲起来。   简悠不顾形象地在油腻腻的餐盘上抹了几把油在自己的脸上。   “啊,是你。”她当时还问她比赛是不是分组呢。   “我,我可以进来吗?”柔弱小姐低着头问道,她有着暖如春波瑰如云霞之貌,说起话来也和外貌一样,柔柔弱弱的。   简悠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很大方地说道:“可以啊,进来吧。”   她侧过身子,柔弱小姐正好有幸得以瞧见桌上风云残卷,空空如也的一面。   小姐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的嘴角黄黄绿绿,看的出来吃得也很拼命,“怎么会,怎么会吃的完。”她从身上掏出一个囊袋,略带祈求地说道:“这些钱都给你,你能不能把冠军让给我。”   她不管不顾地把钱袋塞到简悠的手里。   简悠唬着一双眼睛。   因为钱袋硬邦邦又实鼓鼓的。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下次周五更文 ☆、胖子招亲   胖子招亲   小姐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的嘴角黄黄绿绿,看的出来吃得很拼命,“怎么会,怎么会吃得完。”她从身上掏出一个囊袋,略带祈求地说道:“这些钱都给你,你能不能把冠军让给我。”   她不管不顾地把钱袋塞到简悠的手里。   简悠唬着一双眼睛。   因为钱袋硬邦邦又实鼓鼓的。   她被贿赂了,因为大胃王的宝座?   “我为了比赛,已经连续两天没有进食,一直都在饿着肚子,就是为了今晚能够比别人多吃一点。”   “今晚的比赛,对你来说,竟然这么重要?”她难以置信地开口。   “是,非常重要,我把它看的和我的命一样重要!”简悠惊讶地倒吸一口气,她继续说道: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比你们所有人都喜欢他,从小到大,我做梦都想嫁给他,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不管有多难,我都要拼尽全力。”   “等,等等。”简悠赶忙打算她的话,“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你说的话,你喜欢谁,喜欢的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柔弱小姐楚楚可怜地看着她,简直泫然欲泣,“我知道你不信我说的话,可是我是真心实意的,小姐,只要你把赢的机会让给我,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她说着,变着法地,又扔了一袋子重物在地上,砸地的清脆声把简悠的魂都勾走了一大半。躲在某处的七杨想象用钱换购食物的画面,口水抑制不住地分泌。   “多少钱!”   “总共加起来是……”   “停停停停停!”简悠大力地摇晃,脑袋甩走掉进钱眼儿里的自我,“我是问这是什么情况。”   她只知道自己无聊闲逛过来,接着中途被人邀请来参加大胃王的吃货比赛,面对十分可观的补偿金她抵制不住诱惑地参加了,又见上天给她提供可以作弊赢大奖的机会,她也就很不客气地作弊了。   她被柔弱小姐打断了所有的计划,虔诚地寻求能够解释清楚事情缘由的前因后果,可惜柔弱小姐以为她是在故意装疯卖傻,她呆呆地坐到地上,嘴里不住地说道:“我完蛋了,我这一辈子都完蛋了。”   简悠简直要气不打一处来,“我问你答行不行!你先别哭!”   “你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地赢?”   她微微啜泣:“参加的女孩子,有哪一个儿不想赢的。”   也是,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比赛,用不着劳心劳力。   “我、恩,我感觉你扔过来的钱还挺多的,冠军的奖品是什么?比你给的钱还多?”如果是,放着唾手可得的大礼不要,她不大情愿。   “你!你果然是冲着钱来的!佐佐木家的家产是多,可是你们这些见钱眼开的人!你们怎么能拿一个人一辈子的幸福和金钱衡量。”柔弱小姐遽然变了一个人,声色俱厉地斥责简悠。   “不啊,我要是赢了比赛,也是靠我自己努力来的,钱就是努力的报酬,这不是见钱眼开,打个比方,就和我们工作分发工资一样。”   “你!你居然还狡辩!泽少爷绝对不会看上你的!”   “泽?泽少爷是谁!”   “不要再装傻了!所有来参加比赛的人,都是为了能嫁给泽少爷!”   简悠犹如被雷劈了,“我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嫁给他?”   “事到如今!你还在装傻!你、你、你这个……”柔弱小姐出生于良好的世家,从小受过的教育都是贤淑端良,所以稍微有点难听的词都难以启齿。   “这位小姐,你能不能冷静一点!”简悠又怒又无奈:“如果我真把你当成对手,还和你说这么多废话干嘛,我早宣布吃完了。”   “因为你……你看不起我。”她委屈地说道,说着眼泪又快被逼出来。   简悠一直都是和忍者打交道,女忍者是什么,那是牙齿被打掉了也往嘴里咽的女性角色,吃了苦就打,打不过就往心里藏,没有人整天哭哭啼啼的。所以她从不怀疑自己女性的身份,但此时她怀疑坐在地上人的性别,因为除了未成年的小女孩外,还真没见过,眼泪会多到发洪水地步的人。   “你一出手就是钱,我高攀你都不为过,哪有胆子小瞧你!”   “真的?”柔弱小姐很好哄。   “骗你我也不会有钱的。你仔细听我说,我是个游客,刚刚在街上游荡,然后被一个男人拉过来参加比赛的,话讲的难听点,我非常地穷,所以是真的冲着奖金来的!”   “恩,我看出来,你的衣服材质很差。”她顿了一下,“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恩。”她决定忽视她的差材质衣服。   “佐佐木家举办比赛的目的,不是为了普通的竞技,是为了替佐佐木家的大少爷,佐佐木泽招亲,比赛的冠军没有奖品,而是……”她两颊羞涩潮红:“获胜者能够成为泽少爷的妻子。”   “……”   “泽少爷是我们所有女孩子的梦中情人,所有的女孩子都想来参加比赛,我们叫人递了申请表,被选拔过后才能参加正式比赛的,可是你……”她哀怨地说道:“你作弊!你犯规!”   她是作弊,她是犯规!可和柔弱小姐说的完全是两码事啊啊啊啊啊!   “所以,我正在参加的,不是大胃王的选拔赛,而是新娘子的决赛?”她哆嗦着嘴唇问道。   柔弱小姐点了下头。   “……我听说过有些地方会通过竞技来挑选中意的伴侣,可是……吃东西的形式的……还是头一次。”   “可能是因为佐佐木洪。”她想了想:“佐佐木洪是泽少爷的弟弟,他是我们镇最不受欢迎的男人,女孩子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佐佐木洪非常喜欢吃,也特能吃,所以他长得又丑又胖,可是泽少爷对弟弟很宠溺,百依百顺,比赛应该也是按照弟弟喜欢的形式来的。”   “……懂了。”她长吁了一口气,把柔弱小姐从地上拉起来,她在地上坐久了,柔柔弱弱的身子骨摇摇欲坠,幸亏简悠扶得稳。她给了小姐一个大大的拥抱,感激涕零:“真的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过来贿赂我,我真的要后悔死了。”   小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没有,我没有贿赂你。”她的双手急得又绞在一起。   简悠知道,一个修养良好的女孩,很忌讳别人这样说她,“不好意思啊,我的错我的错,我说错话了。”   “没、没关系。”   “话说回来,”简悠的脸遽然沉下来,“你刚刚说用钱来换第一的话,还算不算数。”   柔弱小姐没想到她变脸会变得这么快,呆呆道,“当然算数。”   她两颊的肉鼓起,阴阴贼贼地笑出声,“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小姐看得全身发毛,“你,你笑得好恐怖。”   她几个字才说完,简悠屋里餐桌上的盘子全部不见踪影,柔弱小姐呆若木鸡,一时间又见简悠餐桌上多了无数装有食物的菜碟。   简悠拉着柔弱小姐跨过小木门,眉笑颜开:“看,我把我所有的空盘子和你没吃完的东西做交换,你肯定能赢,不过……”她严肃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第一归你,钱归我。”   小姐一副见鬼的表情,“你是个怪物!”   谁料简悠压根没有理会她,兴冲冲地把刚刚砸在地上的两个钱袋拆开数数,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来来回回地数了好几遍,才放心地塞进一副兜里。之间角落里的七杨眼巴巴地望着,她闭上眼,沉重地点了下头,接着再睁开眼,两人不约而同贼兮兮地相视一笑。   “你真的要放弃和泽少爷结婚的机会?”柔弱小姐犹在震惊中。   简悠用瞬身术闪到小姐的大木门前,摇了摇木门上的铃铛,用行动回答她。   外头的人听到动静打开门一看空空的盘子,又惊又敬:“小姐等下,我马上出去和佐佐木老爷汇报。”   ‘大胃王’是谁?结果自明。   她们一众参赛者排成一排站在台上,原先都模样较好的女孩子,发髻歪歪扭扭,脸上五颜六色,衣服都是油渍,全然辨认不出原先的模样,不过脸上几乎都挂着一样的表情,□□裸的失落和嫉妒,除了简悠和柔弱小姐。   一众看众原本因为新的游戏模式无法亲眼目睹比赛的盛况感到失落,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出结果,而且靠着眼前狼狈的参赛者,个个自发地在脑海脑补起比赛的惨烈。   “现在我宣布!今天的比赛冠军是田中柔小姐!”等啊等啊,佐佐木家的老爷说了一大推客套类的话,终于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候。不出其然地,底下的人也沸腾起来,很多人开始讨论。   “居然会是田中小姐!她看起来最弱不禁风了。”   “是啊,我本来以为会是木子小姐呢。”   “唉,我打赌输了一个礼拜的饭。”   “呜呜呜,你小子还在想饭前,咱们镇最美的姑娘都要嫁人呢,呜呜呜呜,可惜不是我。”   佐佐木老爷像模像样地给田中柔手上系了一条垂至地上的红绸,简悠看着,怪不得田中柔说她见钱眼开,连一条普通的红绸,质地都是上乘的,就是有点长,容易被绊倒。   “恭喜你,如愿以偿。”她悄悄地对田中柔说道。   “谢谢。”她由衷地感激:“多亏有你。”   简悠感受着兜里的饱满感,心里越发充实,“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劳动的果实最光荣。”瑾朵的任务答应得太对了。   “根据我们原先说好了的,得第一的小姐……”佐佐木老爷子故意拉长声音。   他不说话,其它的声音就多了。   有叹气的,有惋惜的,有怨恨的,一起的参赛者中间有个女孩子把撑肚子的食物呕吐出来,又哭又喊地被人拉走,其他的也有大哭的,有强忍着声音默默啜泣着。立在一群人中间,简悠觉得自己鹤立鸡群,想着要不要也装一下伤心的样子,她太过欣喜的确很不应该。   “得第一的小姐,将成为我佐佐木家的儿媳,佐佐木洪!”   “的妻子!”   咦,不是佐佐木泽吗?简悠纳闷。佐佐木老爷怎么把儿子名字说错了。   “哈哈,佐佐木,你把自己儿子的名字都记错了。”台下一个男人大笑道,简悠定睛一看,应该是柔弱小姐的父亲。   佐佐木老爷悠悠地说道:‘’我没说错,田中小姐即将成为我的二儿子佐佐木洪的妻子。”   “佐助!”水月意兴阑珊地跑过来。   “水月!佐助不是说过不要乱跑吗!”香磷骂她。   水月懒得理她,对佐助说道:“我看到画里的人了。”   重吾:“什么画?”   “就是佐助有半幅画,”水月在空中比划着:“画上画着一个男的,长得非常不错的那种。”   “什么!佐助不可能对男人的画像感兴趣的!”香磷瞬间炸毛。   “对啊,你们猜怎么着!”水月不敢置信地说道:“我刚刚看到画像人的双胞胎姐妹了,有一个女孩子!长得和画里面的男的一模一样,要不是穿着女生的衣服,我肯定认为是画里的人!”   “你在哪里看到她的!”佐助居然出声。   “就在那条街。”水月指了一个方向,他津津有味地说道:“那个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当场嫁给一个大胖子,非常非常胖,腰有树干那么粗的胖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佐助!佐助!”香磷叫道:“你去哪里啊!”    ☆、你是我的新娘子   佐佐木老爷悠悠地说道:‘’我没说错,田中小姐即将成为我的二儿子佐佐木洪的妻子。”   “佐佐木,你什么意思!”   底下的人也窃窃私语。   “我只说为佐佐木家的男子求亲,没说是哪个,是你们自己要盖棺定论的。”   “谁不知道长幼有序!肯定是哥哥的先娶亲,然后轮到小的!”   “咦,没人规定啊。”   “佐佐木,你这是骗婚!我绝对不会把我的女儿嫁给一个不成器的胖子的!”   佐佐木冷笑:“当初参加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按了手印,签字画押了的。反悔者要赔我佐佐木家的损失,也就是你们……田中家的所有家产!我们十远镇的人,看承诺信誉比生命还重要!你想反悔!可以!留下田中家的一切!我也就不会为难你!”   “佐佐木!你卑鄙!”田中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怪不得啊,能来参赛的都是一些相貌姣好,家室又不错的人。”   “佐佐木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就等着别人跳进去。”   “卑鄙是卑鄙,可我们十远镇的人,不能不讲承诺,何况都签字画押了!”   “你没事吧。”简悠见柔弱小姐虚虚地要倒下来,紧忙在一旁扶住她。   “我有话要说!”她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把简悠推开,充满歉意地看着她。   她心里顿时腾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田中柔铿锵有力地说道:“真正的冠军不是我,而是她!”   原本叽叽喳喳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田中柔的声音细细轻轻的,放大音量也差不多只达到平常人的一般水平,只是她说的每个字都太有可考性,所以听众们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每个字眼。   “田中,你再说一遍。”佐佐木老爷沉着脸问道。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一致看着她。   田中柔的吓得勇气去了一大半,她强忍着痛意使劲用手掐着大腿上敏感脆弱的肉,又开口:“猿飞小姐才是第一个完成的人。”她忽的伸出食指指着简悠的脸,“刚刚她来找我,说她不想得第一,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用钱买下这个第一。”   底下一片哗然。   简悠忍了又忍,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你主动找我,求我让给你的。”   “你!你兜里有我给你的钱。”   底下的人唏嘘不已,议论纷纷。   简悠头疼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田中,我们两个公平交易,你给我钱,我把第一让给你,你情我愿的事,你不能因为事情变卦,就赖到我身上。”佐佐木家□□裸地骗婚,还步步紧逼,她也有点同情田中,本来都决定好了挺身而出帮帮她的。她面向观众台说道:“我不熟悉比赛的真正意义,凑巧才来参加,后面是田中小姐来找我,我才知道是佐佐木家在找新娘子。”别人拿剑指着她,她也不会好脸相对,“田中小姐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声泪俱下地诉说她对佐佐木泽少爷的爱慕之情。”   田中小姐囧得眼圈一红,豆大的泪滴从眼中滚下来。   简悠正义凛然地看向明显也脸红的佐佐木泽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们郎才女貌,田中又痴情一片,我肯定不能当被人唾弃的第三者,所以好心好意地帮她。”   她把田中柔板正,严厉地质问田中柔:“你敢发誓吗,发誓你没有主动来找过我。”   田中柔前面撒谎,已经是到了她的极限,简悠一五一十把她求情的事情都抖出来,让她颜面尽失,现在她又羞又愤,低着头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许你碰我女儿!”田中大吼了一声,从台下跑到台上,狠狠地把简悠的手掰开。   她在板正田中柔的时候耍了一些小心机,手上用了力道,她的体术在忍者当中算不上好,但用在一个普通人身上,绰绰有余,特别是她还是一个风吹就倒的瘦弱小姐。   “你们都看到了,撒谎的是田中,我说的句句属实,我是在完全不了解规则的情况下才参加了比赛的,什么佐佐木家的亲事一概不知,所以你们就当我是个小插曲,继续你们的事。”说着她挥挥手决定快速闪人。   “你不能走!”田中柔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后头抓住简悠:“真正的第一是你不是我,你才应该嫁给佐佐木洪!我不嫁!我不嫁!”   自打小时候,她就很少对女孩子发过火,可是这一次,她真想直接把田中柔甩飞。   “爸!我的新娘子呢!”   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一个巨大的物体,巨大的物体朝他们的方向而来,他一个动作,台上就在震荡。   “额,阿洪。”佐佐木老爷不知道怎么解释。   “田中小姐!”佐佐木洪满脸色相地盯着田中柔,口水都快潺潺流出,“你真是太好看了!比画上的人还好看!是你得了第一吗?”   田中柔面露恐惧,一张脸都因害怕恶心狰狞起来,“你,你别过来,不是我,第一名的是她!”   自从佐佐木洪站立在他们一群人眼前时,简悠的视线就完完全全被挡住,伫立在她正前方的人犹如山的阴影一样把她罩的严严实实,她竟连一丝光都看不见,更别提那人的脸。   她迷迷糊糊地退后几步,好让自己看得清东西,抬头眯了眯眼,她觉察到自己抽搐了一下嘴角。   田中柔说佐佐木洪是个全镇女人都不想嫁的大胖子,这哪是胖子!他分明就是一座山!同样的爸爸妈妈生出来的孩子,佐佐木泽和佐佐木洪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别,不,还要往地里面挖几米。   下一秒大山移到她斜45度的佐佐木老爷身边,又蹦又跳:“爸,我要她!我要她!我要她嫁给我!”他做大动作时,身上白花花的肉波荡起伏,山丘似的连绵不绝。   “好!你想要就她了!”佐佐木老爷拍案定板。   佐佐木洪跑到简悠面前,“你是我的新娘子,嘻嘻,我的新娘子。”   话不投机半句多。   简悠瞬身闪到另一方,“前因后果我解释清楚了,接不接受是你们的事。”   她不是当地人,也没有签字画押,况且她还是被骗过来的,想走想留一秒钟的事。   一瞬间感觉手腕上一阵疼痛,有股大力拖着她的手腕连带身体都要被拉过去,她下意识地滑着摩擦一段距离里后转身定住。   “不许走!”佐佐木洪一只手扯住红绸,红绸的另一端在简悠手腕,她蓦地想起是田中柔刚刚把她当成靶子推出去时,顺便把手上的红绸扯下来系在她腕子上头。   简悠低头一看,也不知道田中柔用了什么法子,几秒内竟然打了一个死结,“放手。”她把手在胸口处使力往回拽。   “不行!你不能跑!”佐佐木洪的力气简直让她大跌眼镜。   她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她忍痛割爱:“大不了我把钱还给你们。”   “我有的是钱。”佐佐木洪双眼尽赤:“十远镇都是佐佐木家的地盘,你逃不了!”   好大的口气,不是她让着他,他早就被打趴下了!   佐佐木洪说着又使力把简悠朝他的方向扯过去一些。   简悠咬咬牙。   不要逼她出手啊!   “啊!”佐佐木洪忽的面露痛感,惊呼着松开手,简悠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她手上本来也是使力的,踉踉跄跄的直往后头冲,眼看就要倒下去,手上一紧,有人通过红绸把她拉向和冲势相反的方向。   她头撞上一个硬硬的地方,整个身体陷进一个有温度的地方。   头痛,手痛。   她龇牙咧嘴地抬起头。   佐助低下头看她,正好见她面露痛色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她脸上的表情数度变换,最后磕磕碰碰地说道:“佐善?”   佐助说不清什么感觉,就是不喜欢她叫他佐善,他往后面退了两步,“你在干什么。”   “额,有点说不清楚。”   “你!没错就是你!”佐佐木洪怒气横生地对佐助嚷道:“是不是你在偷袭我。”   佐助看了看掉落在台上的一块小石头,很落落大方地承认:“对。”   “我娶老婆,关你什么事。”   佐助侧头,不悦地盯着简悠:“你要嫁给这个胖子。”他讥讽道:“嗤,眼光真差。”不是眼光差,是简直瞎了眼。   “呸呸呸,谁说我要嫁给他,我认识他一个小时都没到。”   佐助对佐佐木洪淡淡说道:“你听到了。”前因后果先不论,只不过他现在看眼前这个脂肪过剩的人,有点不爽。   “愿不愿意是她的事,反正我娶定她了,我们佐佐木家财大势大,只要在十远镇,人就跑不了。”佐佐木洪自信地说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嫁给我吧。”   “对呀,凭佐佐木家在十远的地位,那位小姐恐怕不想嫁也得嫁。”台下有人说道。   “看她的架势应该还会一些拳脚,但不管怎么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   “是呀是呀。”   佐助丝毫没有理会闲言碎语,佐佐木洪的话在他眼里仿佛基本等同于放屁,他拉住简悠的手:“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端午假期第一天,乃们都都吃点粽子 ☆、眼光差劲   佐助丝毫没有理会闲言碎语,佐佐木洪的话在他眼里仿佛基本等同于放屁,他拉住简悠的手:“走。”   “你给我站住!你们都给我站住听到没有!”佐佐木洪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   佐助还真停下脚步,他转过身子,神情淡漠地说道:“我站住了你能怎么样。”以这胖子身上多余的脂肪量判断,他连稍微用点力都嫌浪费。   他的不屑惹毛了佐佐木洪,佐佐木洪大叫着跑过来,“我要好好收拾你一顿!”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原本跑着的佐佐木洪突然被踹上天,硕大的身体呈抛物线落下,从众人的角度,就像天上掉下一颗陨石一样。   “陨石”砸到了台上,并且砸倒了台面,台面凹下去一个大坑。   “啊啊啊啊,好痛啊好痛啊。”佐佐木家上上下下全体出动,围上去嘘寒问暖,佐佐木洪的脂肪是普通人的好几倍厚,按理说金刚罩铁布衫,砸下去和挠痒痒一样。可看情形,台面被破坏,佐佐木洪又痛得哇哇大叫,足见佐助一脚踢的事有多狠。   看众们顿时对他肃然起敬。   “啊啊啊啊,好帅啊。”   “比泽少爷都帅!”   “天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不行快扶着我,我就要晕倒了。”   “看吧看吧,又招蜂引蝶了。”简悠顺其自然地说道。连先前对佐佐木泽誓死效忠、非他不嫁的田中柔都满怀爱意地看过来。简悠不由得同情地看向佐佐木泽,后者在手忙脚乱地查看弟弟的伤势,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粉丝后援团都弃他而去。   “来人啊!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佐佐木老爷怒目相向地下达命令。   随着他一声令下,果然有无数的手下争先恐后地涌向他们。   哼,虾兵蟹将。   佐助冷哼一声,双手结了一个印,依稀可见是个雷属性的忍术,一下子把只破了一个洞的台面,彻彻底底变得一片狼藉,手下们个个如木头般矗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一个有胆子上前送死的。   “你走不走。”佐助问她。要是不走,他就一个手刀下去打晕。   “走。”简悠坚定地点了一下头。“路都铺好了,哪有不走的道理。”   于是在众人的目送下,两个人大摇大摆地离开犯罪现场。   “你说,他们会不会追上了。”不是说佐佐木家在十远镇一手遮天吗。   “你觉得我会怕他们。”佐助哂笑,笑中饱含着满满的不屑。   “你会怕才怪,我看这世上就没有你怕的人。”   “那些三脚猫的功夫,我都懒得和他们动手。”连大蛇丸安排给他的对手实力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他一个小小的C级忍术就吓住他们。   “倒也是,你随便动动小拇指就能把人都打趴下,对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为什么要嫁给那个胖子。”   两个不约而同地同时出声问对方。   “你先说。”简悠又说:“还是我先说吧。”   “我去火之国的国城出任务。”   “哦。”简悠点点头。   “你的眼光、”佐助哼了一声:“真差劲。”刚刚那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身量有她的三倍多,瞎了眼才会和他掺和。   “我?”简悠反指自己:“哪方便差劲了。”   “随便拉出来一个男人都比那个满身赘肉的肥子强得多,你居然还想着嫁给他。”   “我要是真想嫁,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我是被人忽悠过去的。”   “你才刚过16岁不久,竟然这么着急谈婚论嫁。哼,没出息。”   “我负债累累,还真没想过嫁人,但是……”她讶然问道:“我有和你说过我的年龄吗。”   佐助静静地看了她几秒,“我猜的。”他走了几步又问:“负债累累是什么意思。”   “就是、欠人钱的意思。”   他沉思:“难怪你会变得这么抠门。”对于这一点,他一直都无比鄙视。   简悠不满:“我是精打细算过日子,什么叫变得抠门,说的你好像多了解我一样。”   佐助顿了下脚步:“我不了解你,一点都不了解。”   “对对对,你一点都不了解,你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在暖云阁两个人的对话呢,“诶,佐善,你走得那么快干嘛。”   佐助蓦地刹住车,简悠猝不及防,一下子从后头撞上去,这下不比撞在结实的胸膛上,是真真实实地和后背碰个正着,她没想到他看着孔武有力,实际上也很经受,背上的骨头撞得她头冒金星。   “不要这么叫我。”   “哦。”她发懵地下意识问道:“叫宇智波。”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如果连姓氏都不能叫的话,我真不知要怎么称呼了。”她烦躁地摆摆手:“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不至于连个姓氏都叫不得吧。”   佐助满脸复杂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道:“名字。”   “名字?名字不就是佐善。”见佐助一脸不善,她才猛地意识到他指的是他的真实名字,宇智波,宇智波,宇智波什么来着。她只隐约记下一个姓氏,因为鼬也姓宇智波,至于全名……   “宇智波、宇智波……”她苦思冥想。   “佐助。”佐助丢下两个字后就走了。   笨蛋!   简悠知道他应该是不高兴了,毕竟两个人也认识有一段时间,不记得自己的名字的话,心里头应该还是有点不悦的。   “其实我也是去国城出任务,或许我们可以……”她试探地问:“顺路一起去?你应该也是一个人去吧。”   “你去国城?”   “恩,是啊。”   国城,宇智波鼬。   佐助心下一沉,面上还装作云淡风轻:“是和你的朋友一起吗?我记得上次有个男的和你一起。”   不知是不是错觉,简悠从他话里听出了一丝讥讽,“不是,我和其他忍者出任务。”佐助提起鼬,是无意?还是故意?   “哦。”   看不出他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佐助:“为什么要出任务,你是医务人员,平时出任务捎带的,应该是医疗忍者才对。。”   “我虽然不是忍者,但也算得上半个忍者,要说最锻炼人的地方,莫过于战场,从战场上最受益匪浅的,往往不是杀人,而是提高护己的能力,你是个忍者,这个最清楚的不过的了。”   “你杀过人吗。”他下意识地问道。   “杀过,都说上战场了,哪里能不挨刀流血回来的。”不过三代总是会在她出任务前,千叮咛万嘱咐其他的忍者对她多加关照,多亏了“关照”,她至今为止也没受过大伤。   杀过人……   至少在他的记忆中,她是没有的。   “什么时候?”   “啊,你是问什么时候开始杀人的吧,比你们正规的忍者晚多了,几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来就陆陆续续接触这些,虽然对生病之前的记忆不是很全面,但从零零碎碎的一些记忆看来,之前我应该没有杀过人的。”   “佐助,你还记得第一次杀人时的情形吗。”   “不记得。”时间隔得太久了。   “是吗,可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我第一次杀的,是个和我年纪差不多上下的人,准确来说,她看起来比我还小,应该是刚从忍校毕业不久的下忍,在那之前我从没想过我会杀了她,她偷袭我,等我反应过来时,匕首插在她的胸口上。”血从她破口的地方汩汩流出,温热又湿稠。   她说着突然朝佐助张开两只手,十只大开的手指头,“至今为止,我手上正好有十条人命。”   “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才是本分啊,所以说,如果能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杀人什么的,做多了应该会做噩梦的。”   佐助回忆道:“我以前认识一个人,她也是从小就很喜欢当一名医生。”   “很好啊,她成为一个医生了吗?”   “不知道。”他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简悠被佐助的阴晴不定搞得毛骨悚然,是他自己提起话题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看来那个人是个禁忌啊。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是哪国的忍者,是五大国的,还是一些小国家啊?”以他的实力,恐怕是五大国的上忍吧。   佐助含糊地说道:“哪国都不是。”   “咦,哪国都不是是哪国?难道你是流浪忍者?”流浪忍者还有他这个水平的,厉害厉害,只不过,如果他是……   叛忍呢。   于是她悄悄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大。   她对宇智波佐助的底细完全不了解,更不能轻易拿自己冒险,做事还是谨慎点好。“我还要和我的同伴汇合,今晚谢谢你帮我。”   “碰巧。”他绝对是因为太无聊了,碰巧听到关于她的消息,才会去找她的。   “碰巧也要感谢。”死鸭子嘴硬。“后会有期啦。”   她喜不自禁地摸摸晚上的收获,这些钱直接够她把鹿丸井野丁次的债全部还光。   “我、我的钱呢。”她魂都丢了一大半,失神地呢喃。   “你钱丢了?”佐助的态度冷的不能再冷淡,比起简悠来说,他可以说是视金子如粪土,他吝啬地低下头给予她一个视线,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她的眼圈红红的,活像快要哭出来。   “喂,你不会……”   “呜,呜,钱,我的钱……”    ☆、对立   桐原久留子急冲冲地赶回家,她刚刚趁着人多的时候又干了一笔。倒霉主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子,注意到她的时候,女孩子正在和一个长相十分帅气的男孩子在一起,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保持着一前一后的形式走着。她偷钱的套路不高明,和普通的小偷一样,先选好目标,再假装不小心撞到目标人物,趁机顺手牵羊地把钱掏走。   久留子原本不想偷女孩子的钱,因为女孩子很谨慎,一会儿就低头检查一下钱,久留子从女孩子胸口异样的起伏料想,她在胸口处应该也藏了钱,应该是从钱铺里取走很多钱 ,最安全的地方是胸口的衣襟,但是钱太多,所以只好退其次挂在外面。   多亏了和女孩子一起说话的男孩子,两个人后面不知道聊了什么,总之,女孩子成功地被话题吸引住注意力,那时她才决定下手。   她一进家门就赶紧把门锁上,暗暗地放下心。她也算得上是一个老手,不过老手归老手,每次动手的时候,她都忍不住心跳加速,为自己捏一把汗。   “久留子,回来了啊。”桐原母亲忙着炒菜:“你先吃饭,我快炒完这最后一道菜。”   “恩,好。”久留子不由自主地摸了下钱袋,触感告诉她,钱袋里的钱不少。   桐原母亲很快炒好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子,“来,尝尝看,我今天尝试了不同的做法,味道应该会有点不一样,对了,今天有什么趣事吗?”   “还是很平时一样啊。”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   由远及近的杂乱脚步声传进她们的耳中,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对视起来,清晰地看到对方瞳孔里不容忽视的惶恐。   “一定是他们,怎么办。”桐原母亲一把抓住桐原久留子的手,她枯瘦如柴的手抖个不停。   来的人直接用脚重重地踹了一脚门,脆弱的木门不堪忍受地发出吱嘎的声音。   “喂,桐原,开门。”   “怎么?不开门?你真以为不开门就没事了,就你家这扇破门,我再来一脚它就稀巴烂了,识相点的赶紧开。”   “久留子。”桐原母亲叫住自己的女儿。   “没关系。”久留子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开了门。   果不其然,门口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们毫不拘谨地大大咧咧进门。   “哟,今晚的饭还挺丰盛的嘛。”有个人坐了下来,“来,你们也都坐下来一起吃。”他直接用手抓起一块肉放在嘴里砸吧砸吧,“是不是为了嫁人庆祝的啊。”   “哈哈哈哈。”几个一起进来的人放肆地大笑,“拿这么穷酸的东西庆祝,哈哈哈哈,不过等嫁给我们老大后,有你们享福的地方。”   “喏。”一个男人放了一个长长的盒子在椅子上,“老大托我们带过来的聘礼,还有你的嫁衣,他说了,再过两个小时就来接你入洞房。”   有人谄媚地笑道:“以后我们就管你叫嫂子了。”   “什么今晚。”久留子本来冷冷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几人,听后脸色倏地变白,“不是说好了三天后才接人的。”   “为什么,还得问你自己啊。”一个男人冷冷地笑道:“你是想明晚就带着你母亲跑路吧,我们老大早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想逃啊,下辈子吧。”   久留子身子一软,她抓住门把才能维持自己不跪倒下来。   “村长已经出村寻帮助了,你们不会得意太久的!”桐原的母亲愤愤地骂道。   “村长?寻帮助。”有人故意阴阳怪气学着她说话。   “哎呦,我好好怕怕啊。”   “可惜我们和政要的人也有来往,你恐怕不能如愿吧。”   “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呸,我们从来不信有报应,有报应早报到头上,只有愚蠢的妇孺才会整天信什么善不善,恶不恶,啊!”   正滔滔不绝讲话的人头顶被瓦片砸到,痛哼出声。   “你妈的。”他爆粗口。   几个人抬头往上看,在整整齐齐排列的屋顶瓦片上,突兀地多出了一只脚。   “糟糕,我被卡住了。”   “蠢货。”   “不能怪我,肯定建房子的人偷工减料,没有盖好屋顶。”   “你太重。”   “我重,那你比我还重!”   “哼!”   “你先过来帮我。”   “快闪开!”下面的人见状不对,大叫一声,纷纷闪到别处去。   下一秒屋顶崩地一声,瓦片碎成无数往下坠,屋顶破了一个大洞。   从屋顶上面跳下两个人。   女孩子把身上的脏东西拍掉,忙扶起一边吓得坐在地上的老人,“不好意思啊。”接着她径直走向桐原久留子,面露肃然,久留子很快就认出女孩,正是今晚的苦主。   她都没看出女孩怎么出手的,她的钱袋就稳稳地回到原主人的手上。   简悠仔仔细细地数了数钱,很好,一分不少。   她冲佐助说道:“物归原主。”   佐助可能觉得她的行为太丢脸,隔空抛了一个白眼。   简悠认真地劝告久留子:“下次偷东西,记得找对对象。”   “臭婊子,你居然敢砸破我的头!”男人用手沾了点头上湿湿的液体,发现是自己脑袋的血。   ——嗖。   一把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的耳边擦过去,他感到耳朵开始发烫,并且有粘稠东西滴到肩膀上。   佐助慢慢地走上去把草薙剑拔出来,重新插进剑鞘,“谁准你骂她的。”   男人本来想求助他的同伴,一转头发现和他一起来的人,早就被杀气吓得动都动不了。   “对不起!”他弯下腰鞠躬,“十分抱歉!请你原谅我!”   ——————————————   简悠认真地回忆自己是怎么和鹿丸他们兵分两路,又是怎么和现在这群人一起赶路的,更是为什么得去一五一十地做记录。   短短一天,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喂,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长着锯齿的一个男人问他,他背后背着一把大刀,她认出是斩首大刀,据说是雾忍的叛忍再不斩的刀,忍者宁死都不会丢弃自己钟爱的武器,刀现在在他的手上,难道再不斩被他杀了?   “没有,我爸妈只生了我一个。”   “咦,奇怪了。”   “哪里奇怪了?应该有很多家庭只有一个孩子的吧。”   “我见过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不可能吧。”她得回去问问三代,她是不是还有流落在外的弟弟或是哥哥。“应该是你看错了。”   “不会,我昨晚第一眼看出你就大吃一惊,你真的长得和画里面的男人一模一样,佐助有半幅画,一半撕了,剩下的一半就是你。”   “我从来没有请人画我。”   “诶。”水月故意用肩膀顶一下简悠,“你和佐助什么关系。”   香磷兑着耳朵也靠了过来。   “见面会点头之交的人。”她不假思索地答道。   “呀呀呀,我还以为你是他在木叶的伙伴呢。”   “他是木叶的人。”简悠讶然。   “还真是啊,难道你还是过来抓佐助回去的。”水月露出两排锯齿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提醒你一下,佐助前段时间可是把大蛇丸都干掉了,要想打倒他,你最好再多找几个帮手过来。”   豁啦——   豁啦——   各种的信息量在她的脑中炸开。   怪不得她问他是哪里的忍者时,他特意避重就轻,他居然会是木叶的叛忍。宇智波佐助她不了解,大蛇丸她不可能不知道,大蛇丸在木叶的悬赏等级,是最高级S,他不仅是木叶的悬赏对象,甚至是全世界的公敌。强大实力如大蛇丸,被宇智波佐助杀了!不论宇智波佐助用什么方式对付大蛇丸,最终能击杀大蛇丸,他的实力可见一斑。   水月见简悠的脸色骤然变白,便说道:“吓得脸都白了啊,我还以为你就算打不过佐助,还能陪我玩一玩呢。”   “水月,你看她瘦瘦弱弱的样子,可能连个忍者都不是。”香磷在一旁也插到,她本来一直黏在佐助旁边,后头特地放慢脚步听墙角。   “我问你们哈。”她忍不住道:“宇智波佐助在木叶的悬赏等级是哪一级别?”   香磷听到简悠对佐助的称呼,又怒又喜,怒的是她居然对佐助直呼其名,喜的是听她对佐助的称谓,她十有八九和佐助没有亲密的关系。   香磷:“佐助根本不会在意等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木叶派谁来他都不怕。”   简悠发憷。   她完蛋了,居然和危险分子扯上关系。   宇智波佐助是木叶的叛徒,而她是木叶的人,之间是对立的关系。原先她对他还没有什么想法,现在单单只是看着背影,都感觉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庆幸的一点是,她好像没有透露过她是木叶的人,刚刚和水月交谈的时候,和他隔着一段距离,她自我安慰他没有听见。   正前头的佐助突然停下脚步,简悠跟着在离他较远的距离处伫立。   佐助微微侧头,侧脸对着简悠的方向。   “用不着全身戒备,我对弱者没兴趣。”   所以,还是听到了……   “皇城到了。”最前面领路的男人扯着嗓子道,“各位,请你们和我先去做下笔录。”    ☆、你太吵了   简悠和佐助的鹰小队,加起来四个人,简简单单地做完笔录之后,每个人都领了一笔钱。   重吾盯着赏钱的表情很别扭,说道:“我们是不是做了一件利人的好事。”   “当然是好事了。”水月很乐意为重吾解释,“原来我不知道什么情况,现在才发现,我们竟然搅了一个土匪窝。”   搅土匪窝的事,还要从简悠丢钱开始讲起。   当时简悠丢了钱,和佐助一路寻到了小偷家里,正好小偷家里来了四个雄赳赳昂昂的土匪,当时简悠和佐助在房顶上,她不小心把房顶偷工减料的瓦片踩空,零碎的瓦片砸到土匪的头上,目中无人的土匪搞错了对付的对象,最后被佐助吓得不敢吭声。   桐原母女两个人,跪在地上哀求他们帮忙,不但把偷来的钱还了,还愿意重金感激。简悠不明白家徒四壁的桐原怎么重金,直到桐原拿出所谓的“重金”,其实,还真没有多少钱,买一个C级任务的价值。钱被塞到简悠的手里,她实在不忍心还回去,于是她委婉地向佐助表达了她的意思。破天荒地,佐助居然也会顺着她的意思。   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从四个人口中得到各种讯息,简悠原本打算,跟着接亲的人一起到据点,一网打尽,谁料到香磷几个人正好凭借查克拉找到佐助,佐助发了话,“让他们带路,直接进攻。”   土匪窝的人说不上多,也不能说少,有点尴尬的场面是,说好的五个人一起上,结果只有水月一个人舞着斩首大刀,其他四个人完全没有插手的必要。一场战斗下来,水月似乎觉得还不够,挥着斩首大刀就朝简悠过来,简悠心里一惊,哪想到还没有等她动身,水月在老远的地方和就被佐助截住招式,简悠背对着佐助,看不明他的神情,只是看到水月的白皙的脸在面对佐助的一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简悠不能心安理得得收下钱,但佐助表示一分钱不收,鹰小队的其他三个人看到单薄的钱后更是直接无视,正事干完了,再把桐原久留子送回去就算真正地完成任务。谁知几个人前脚刚跨出据点,后脚就被一大批军队给拦截下来,军队的首领面相还有点熟悉。   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从据点里头匆匆跑出来一个男人,看衣着打扮是刚刚被灭掉的土匪一窝的人,跑起路来脚步轻盈,佐助状似无意地看一眼水月,水月脸上顿觉无光,他知道那一眼什么意思,大概就是“连这么点虾兵蟹将,你都留下了漏网之鱼。”   简悠觉得这不能怪水月,跑出来的土匪身上的血明显不是他的,他身上应该没有伤,只有一种情况——刚刚他躺地装晕。   土匪叽叽喳喳和军队死亡领头人说话,佐助一伙人以为人以为他们是一伙的,快要兵戎相见时,桐原久留子惊喜地出声,她以为军队是来救他们的。   不过也多亏了桐原久留子,化解双方的杀气。最终一来二去地问,才知道原来被水月打倒的一伙土匪,一直以来和当地的政要勾结,村长坚持不懈,终于把政要和土匪都告上皇城。军队不是来剿灭他们,而是剿灭土匪,为此还安插好了卧底。   只是他们最终还要按照火之国规定的国法,去皇城完成七七八八的程序。   简悠敏锐地感觉到佐助的不悦,没有人能够强迫他做任何事。   民不与官斗,况且木叶还隶属于火之国。   退一万步来讲,他们不正好也是要去皇城的,就当顺路去官员办事的地方溜达溜达。   于是她好说歹说,终于劝好佐助,五个人和军队一起出发去皇城。佐助最后冷笑了一下,简悠半路才知道他的意思,没想到他是叛忍,更甚,鹰小队的四个人都是叛忍,她简直叫苦不迭。   “讽刺。”香磷哂笑:“我们都是叛忍了,居然还间接帮政府做事。”   重吾赶紧打算她,低声开口:“你们说话小声点,我们没有被人发现就好。”   “啊,是啊。”水月意犹未尽地说道:“居然还让叛忍大摇大摆地走进这种地方,木叶忍者也不过如此。”   简悠正沉浸在得到赏钱的愉悦中不可自拔,乍一听到水月的说法,心里吃味不高兴,“喂。”   “天哪佐助!”香磷突然惊呼。   四个人齐刷刷地转移目光。   简悠凭借多年看病的经验判断,宇智波他、可能、发烧了。   果然,香磷把手举得高高的,红着脸摸佐助的额头,惊道:“头怎么这么烫!”   重吾也关心地问道:“不会是发烧吧。”   水月不以为然,“又不是大热天,何况佐助不是会发烧的人。”   佐助脸面潮红,正经八百地回答:“没有发烧。”又对香磷说道:“只是天气太热,所以头才烫。”   香磷急得扯过佐助的手试试温度,甚至把手探到佐助的胸口处,“不只额头,到处都烫。”   几个人怎么生出了一股她趁机揩油的感觉。   佐助被摸了以后脸色更臭,“喂,香磷,不要碰我。”   水月看热闹,“哎呀,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宇智波。”简悠善意地提醒他,“你十有□□是真的发烧了,我帮你看一下吧。”   熟料佐助不苟言笑,“我说过,不要叫我、”   简悠眼疾手快地接住倒下去的佐助,“快来帮帮忙。”   这个季节,正赶上木犀花团锦簇地绽放,皇城中心的大马路上齐排排地种了两行的木樨,木樨花开,微风带着香味一起吹进房间,房间的地上还零散不少花瓣,屋里的木樨香味道沁人心脾。只是,偏偏有人不喜欣赏。   简悠对香磷正色道:“有话直说,不要一直偷偷看着我。”   “谁、谁要偷看你、你以为自己长得有多好看啊、充其量一般般,我告诉你,不要自以为是了。”   “……当我没说,只要你高兴,就继续看吧。”   不出所料,身体常年健康的佐助破天荒地发烧一次,简悠在出任务时把一些轻巧的医疗用品和药物都带上,但她的行李落在十远镇的旅馆上,所以只好开药叫水月和重吾去买药。佐助躺在床上,头上敷着一条冷毛巾,她和香磷,一人跪坐一边,正好面对面。   “喂,猿飞,你和佐助什么关系。”   “我和水月聊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你不是听到了吗。”偷听。   “哼。”香磷冷哼地瞥过头,“以为我看不到你的小伎俩。”   “说实话,我觉得你太敏感了。”   香磷双手交叉抱卧胸前,要自己撑起气场,“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知道。”   “香磷,你换个角度想想,不说你们四个人,单凭佐助一个人,我要是真想对你们动手,他还能留我到现在吗。”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对佐助有所图谋,她对付佐助,不夸张地说,分明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当然,杀鸡焉用宰牛刀,我都能对付你。”这个猿飞,几乎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我是弱智’的气息。   “……”如果是你,还真不一定。   “你是木叶猿飞一族的人,和木叶的三代火影肯定多少有点关系,但我劝你,不想死的话不要对佐助动心思。”   “恩。”要是早知道宇智波佐助是木叶的叛忍的话,她早就有多远就跑多远。   “再警告你一件事,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妄想、咳咳,妄想吸引佐助。”香磷蓦地提高音量,一只手指着她,“他不会对你有任何兴趣!不要自讨没趣!”   简悠心里暗暗纳罕,到头来,是怕她抢人啊。   “闭嘴!”   香磷脸沉下来。   简悠赶忙撇清关系:“不是我说的。”   “呀,佐助,你醒了。”香磷此时哪里还有装腔作势的模样,大半的身子都趴在佐助的身上,空闲下来的两只手隔着薄薄的被子蹭啊蹭,活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忠犬。   “走开!”佐助被压住,一张脸憋得更红。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些女人,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非要往他身上钻。   香磷顿时和青蛙一样跳起来,一只手梳理头发,一只手整理衣服,“我告诉你,我可没有关心你。”什么嘛,明明才醒来,就对她发火,她可是一直都形影不离守着他。   佐助一脸不悦地爬起来,盖在身上的被子掉了一半,正好露出他的流水线条。   简悠砸吧砸吧嘴,她早就想感慨一下。佐助特地穿了露胸装,明摆着出来撩拨少女芳心,唉,明明可以靠脸撩,他偏偏还要靠身材。   病态中的佐助少了平时的一分冷漠,多了一分柔和。   “吵死了,给我出去。”叽叽喳喳,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简悠自认有错在先,医院规定,不论大病小病,一律不能吵杂,她起了身子,刚要跨出一只脚。   “我说的不是你。”她怎么这么蠢。   说的不是她,就是……   “佐助!你让我出去!”   “对。”说的就是你。   “为什么是我!”   “你太吵了。”   “哼,我、出去就出去,不是重吾要求,我才不稀罕呆在这里!”   简悠记得明明是香磷死皮赖脸留下的。   香磷出门前狠狠地给了简悠一个眼刀子。   “……”怪她咯。   她顺势重新坐下来,“我反省,你是病人,在旁边大声喧哗,的确是我的失职。”   “我饿了。”    ☆、不要相信我   她顺势重新坐下来,“我反省,你是病人,在旁边大声喧哗,的确是我的失职。”   “我饿了。”   “什么?”   “我说我饿了。”佐助懒洋洋地说道。“你煮碗粥给我。”   “行,你等着,我去叫他们马上煮。”   “你煮。”   简悠抽搐嘴角,“为什么要我煮。”   佐助严肃道:“你是医生,知道煮什么粥比较好。”   “我和旅馆老板说一声就行了。”   “不行,旅馆会有很多黑心老板偷工减料,不利于我的身体。”   “有影响也是微乎其微的,掀不起大波澜。”   “微乎其微也就是代表有,你要避免所有可能性的发生。”佐助正色道:“我可以把我的赏钱都给你。”   “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帮你煮好粥的。”简悠用上体术离开。   不一会儿,她谄媚地端着一碗粥进来,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和侍奉大名的婢女都没有什么两样。   她恭恭敬敬地盘腿坐下,端起粥:“您请用。”   “呵。”   简悠抬起头,被佐助的笑容眩得有些发晕。   在她的记忆里,宇智波佐助除了冷笑就是讥笑,她从来没有见他因为心情不错而笑过,但从这一声‘呵’中,她似乎感受到了他不错的心情。   “你喂我。”   她稍微从震惊中拉回了一点意识,不确定地会问:“你说什么?”   “我的手没有力气,你喂我。”   的确会有人因为发烧手脚无力,这种情况在小孩和老人身上最为常见,但他的身子骨……   佐助淡淡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手没力气,我怎么可能让你喂。”   身为医生,喂病人是家常便饭,况且他也付了钱。这样一想,简悠心里就顺畅很多。因为粥是刚煮出来不久的,所以简悠先在嘴边吹几口再喂给佐助,佐助老实得让她不习惯。奇怪,奇怪,哪里都奇怪,从在十远镇和他邂逅,他对她的态度和先前在禹城时判若两人。在禹城的时候,他压根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帮她也是因为自身的原则问题。   “味道没有变。”佐助突然出声。   简悠笑:“我也没有加什么调料,所以估计和平时你自己煮的味道差不多。”话落她才惊觉不对,她在答非所问啊,他说的是味道没有变,可她从没有煮粥给他喝过,何况是在发烧的特殊时期,她有一套自己的煮粥方法,往往会在粥里添加了一些药材。   “木叶的三代火影对你好吗。”佐助没有在意她的话。   简悠当然要装傻充愣:“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香磷能知道的东西,我知道的远比她还多。”   所以他肯定知道她和三代的关系,“我们是爷孙,他对我肯定要对我好的。你……和爷爷很熟?”   “不熟。”   那有什么好问的。   “既然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你就不怕我在背后搞幺蛾子?”   “有什么好怕的,你在知道我是叛忍后,不是赶紧躲得我远远的吗。”佐助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笑。甚至恨不得看见了也装作看不见。   简悠看得出来,他本来勉强算得上还不错的心情,一下子通通散掉。   “不是躲,是我们本来就是两个站在对立面的人,你不是也不想和我扯上关系。”   “你想得倒是透彻。”佐助讥笑。   简悠倒吸一口气,“我不会把你的消息透露给木叶的人,你能不能放我离开。”   “我出任务的小队队长,奈良鹿丸,或许你也认识他。”她在来皇城的路上看到鹿丸他们留下的记号,鹿丸几个人已经先行一步出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丢下她一个人先走,但好说歹说她也到了皇城。“鹿丸他们也在皇城,你要是一直扣着我,同在一个地方,我稍微做点记号,他们不可能不发现我的处境,到时候你也会暴露。”   “哦,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第一:你根本不想杀我,因为如果你有想法的话,你早就可以让我永远闭上嘴巴,所以我们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第二:你帮助过我,我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不会把你的消息透露出去。”   “第三,奈良鹿丸打不过我,你不想他们为了你冒险。”佐助一字字道。   简悠把空碗放回到端盘上,“我希望你信我一次。”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我不会杀了你,对我来说,杀掉你是最保险的方法。”佐助定定地看着简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简悠心虚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就是相信你,然后心里头觉得,你不会杀我。可能,是女性的第六感吧。”她试探性地问:“宇智波,你不会杀我的,对不对。”   佐助二话不说地把头上的热毛巾扔掉,闭上眼睛躺回去。   简悠心里忐忐忑忑。   “你走吧,马上离开。”   咦。   “那我真的走了?”   回答她的是沉默。   简悠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赌对了。   佐助身上的薄背还只是盖住下半身,简悠牵过被子的两个角,帮他重新盖好,正准备端出盘子走人。手却蓦地被一只火烫的手抓住,她扭过头,震惊的目光和佐助火辣辣的视线对上。   看不懂。   她完全看不懂。   宇智波的眼神,太复杂了。   “我最后说一遍,不要叫我宇智波。”佐助甩开简悠的手,重新闭目养神。   简悠捂上胸口,平复自己的心情,端起盘子走人。   “那我走了佐助。”   “简悠。”佐助轻轻地叫住她。   “不要相信我。”佐助说道。   顺着鹿丸留下的记号,简悠很快就找到了木叶小队暂时的休息地。简悠还是有点吃惊的,这次的住所,和瑾朵的一贯风格比较有冲突,居然住得这么普通。   给她开门的是井野,井野一见是她立马跳起来熊抱。   “太过分了,居然一个人乱跑出去,很危险的,我们担心死你了。”   “我没乱跑啊,担心你们还丢下我走了。”   瑾朵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在里头唤道:“简悠到了啊,怎么还不进来。”   简悠跟着井野进去,她注意到瑾朵这次定的是套间,和室、厨房、厕所、客厅都有,鹿丸,丁次,瑾朵三个人正在小客厅围着一张木桌子坐着。   井野拉着简悠一起坐下来,“鹿丸,他再三保证你不会有事,让我们先出发,说你后头会再赶上我们。”   丁次鼓着嘴巴,估计里面又塞满了食物,正在不停地咀嚼当中,“对啊,我们问了好久他都不肯告诉我们原因,我们都怀疑你们是不是带着秘密任务出来的。”   “是呀,真是这样做的话,你们忍者就很没有职业道德了,明明是接受我的委托,当然不能背着我再偷偷接其它任务了。”瑾朵也说道,虽是说着,她脸上没有显出任何的抱怨和不满。   “既然简悠过来了,那我就和你们坦白吧。”鹿丸看了一眼简悠:“我们是接了两个任务,正好有一个D级的送货任务,因为是顺路,所以我就接了,于是当时让简悠去完成任务。”   “果然啊。”井野一只手握拳打在另一只手掌上面,“果然被我猜对了。”   丁次:“既然是任务,你为什么瞒着我们,害我和井野一直乱猜测。”   瑾朵:“是呀,我挺担心简悠的,万一她出什么事了,我也得负责。”   鹿丸努努嘴:“你们两好吃懒做,让你们有点危机感也是好的,对吧简悠?”   简悠冲鹿丸笑了笑:“是啊,就是送个东西,能有什么危险,不过鹿丸也不应该瞒你们。”   鹿丸:“……”   “就是!太过分了。”井野直接上手,一只手拎住鹿丸的耳朵:“道歉,快给我们道歉。”   “啊啊啊啊,痛痛痛。”   井野是真的下了狠手,鹿丸的耳朵被扯得生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女人……这种生物,果然不能惹……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丁次心有余悸地揉揉自己的耳朵,喃喃道:“干什么都不能招惹井野,一定不能。”   闹剧结束,简悠笑着问道:“瑾朵,我有点吃惊,你居然会住在这里。”   瑾朵笑道:“简悠果然很细心啊,我要说没钱你信吗。”   “不信。”   “哈哈哈哈,答对了。”   “谁没钱你都不会没钱。”   “是啊,我有钱,只是不能住,瑾安那家伙吩咐了好多次,说他是公务员,工资收入很一般的公务员,所以公务员的家属也不能大手大脚,传出去影响不好。”   鹿丸一行人听惯了公务员这个词,见怪不怪,简悠也习惯瑾朵的说话方式,联系上下文猜词语意思,一般也能把瑾朵要表达的意思理解得差不多。   “我说呢,原来是这样,说起钱,正好我要还你们钱,免得等下忘记。”简悠揣出这两天的丰厚钱财,又掏出一个小本本,“鹿丸的,井野的,丁次的。”她把钱仔细分成三份,最后把剩下的收回去。   瑾朵一脸正经地说道:“坑蒙拐骗,你占了哪一样。”   井野把眼前的钱推开,正义凛然:“黑心钱,我不拿。”   “……我在你们心里的形象没有差到这种地步吧,这可是辛辛苦苦的血汗钱。”   几个人齐刷刷地把头摇成拨浪鼓。   简悠怒:“行!马上给你们讲清楚!”除了中途特意省略掉遇到佐助一伙人,于是她把几天以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诉述出来。   她长吁一口气,“所以说,都是我努力的回报。”   简悠刚讲完,,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瑾朵率先站了起来,“应该是瑾安来了。”   她出去开门,“哈,我就猜到是你。”   “来来来,同志们,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哥哥,上原瑾安。”   瑾朵领进门一个男人。   简悠看见立马愣住:“你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昨天没有更文,所以我这周二会把昨天的文补上,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破洞百出   “来来来,同志们,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哥哥,上原瑾安。”   瑾朵领进门一个男人。   简悠看见立马愣住:“你不是……”   来人见到她也愣住,讶道:“是你。”   瑾朵没反应过来,“咦,你们认识啊。”   “算得上认识吧。”简悠笑着说:“刚刚我还正和你们说,有人分给我赏钱。”领她和佐助一伙人进皇城的首领,不就是眼前这个人。她说呢,第一眼见到他,总觉得有点熟悉,仔细比较,是因为他和瑾朵相似的五官。   “瑾安?”   上原瑾安大大方方地坐下来,“是啊,早上我们还在一起的,没想到你是瑾朵的朋友。”   “你抢了我的座位。”瑾朵不满。   “随便坐下来的,不是还有别的空地可以坐。”   “我的意思是,身为兄长抢座位,很不道德。”   “你什么时候承认我是你的兄长了。”   “承认不承认是一回事,是不是是另外一回事。”   “那就等你什么承认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履行哥哥的义务。”   “我了了个去。”瑾朵眯着眼睛,“亲爱的妹妹不远万里来看你,你就这态度。”   “亲爱的哥哥百忙之中抽空迎接你,你还要挑三拣四。”   木叶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蹙。本以为瑾朵兄妹的关系很好,谁知道才一见面,就开始无休止地斗嘴。鹿丸两只眉毛扭啊扭,快纠成两团麻花,“我说,你们适可而止啊。”   鹿丸话一说出口,木叶三人都同情地望着他,谁不知道这个时候,谁出面,谁倒霉,鹿丸估计,是要成冤大头了。   瑾朵瑾安沉默地对视几秒,两人都扑地一笑面对笑出声。   瑾朵找了个空地上坐下来,笑着骂瑾安,“你让让我会死啊。”   瑾安反问:“干嘛不是你让。”   简悠对瑾安最初的印象,原来以为他是个疏远高高在上的领导人,到他和瑾朵吵架,才后知后觉地了解到,他是为了工作,才特意树立出威严镇压下属。   唉,一对奇葩兄妹。   瑾安丝毫不见外,掂起花生米往嘴里塞,他环视鹿丸几个人,“木叶的忍者,瑾朵,你居然还会认识忍者。”   “我来的路上遇到他们,正好他们来皇城出任务,就顺路咯,毕竟一个女孩子出远门,求几个护身符不过分吧。”   “恩,是不过分,不过人家要是打打杀杀,你看了不要做噩梦。”瑾安的话表面上是调侃瑾朵,内里却是嘲讽他们忍者。   “喂,说话能不能不缺德,人家是我朋友。”瑾朵对他们道歉:“对不起啊,他就是这性格。”   即使瑾朵道歉,几个人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特别是井野,她是个不会掩饰自己心情的人。   “原来你不喜欢忍者。”鹿丸作为小队的队长,率先开口。   “一般般吧,如果喜欢和不喜欢之间有一条分界线的话,我还是偏向不喜欢一点。”瑾安坦然地回答。   鹿丸烦恼地挠一下头,这下有点麻烦,他们主要就为了调查上原瑾安,可现在不能靠近,那只能远远地私下行动。   “不过我不会干涉瑾朵的交往自由,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瑾朵:“我可以理解为你相信我交友的眼光?”   “不是,我是觉得不会有人会花费时间,来深度挖掘一个笨蛋。”   “……给老子滚!”   瑾安耸耸肩,“你叫我走我就走,这样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简悠看不下去,“最近皇城有大事吗?”   瑾安愣了一下,“恩。”   井野:“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来的时候注意到,水之国派来了很多使者。”简悠回忆,“阵势挺大的,还带了不少的问候礼。”   “我先前听说了。”鹿丸拇指和食指撑开支持下巴,“水之国和我们火之国好像要联姻。”   “联姻?谁跟谁啊。”瑾朵捅了捅瑾安,“上次回来没听你提起。”   “又不是你联姻,和你说干什么。”   “八卦啊八卦,联姻是大八卦。”   丁次插道:“我想起了,上次吃烤肉的时候,红老师有说过这个是,好像是一位女御所生的殿下。”   “虽然生母是女御,但她是大名最宠爱的公主。”瑾安突然开口。   “哇塞,是一位公主,谁是那个幸运儿啊。”   “水之国的一位年少有成的将军。”   “恩,挺门当户对的。”   “不日公主就会出嫁,这段时间城里会比较不安分,你注意安全。”瑾安说着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我还要去巡逻,不和你唠嗑,先走了。”   瑾安前脚刚走,瑾朵就拖着膝盖,贼贼地说道:“公主出嫁,他肯定忙,所以会放下戒心,你们抓紧时间帮我。”   井野不高兴地抱怨:“你的哥哥好像很讨厌我们。”   瑾朵苦着脸:“他对忍者有些芥蒂,不过他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不会和你们起冲突的。”   鹿丸:“不管有没有芥蒂,我们接下任务,就要完成任务。”鹿丸换了一副语气说道:“不过这种情况我也考虑到了,你们几个都过来听我说。”   几个人把接下来的任务都安排好,本来就不算是一个难度很高的事情。   瑾朵大加赞道:“挺好的啊,鹿丸你不愧是队长,想得还蛮周到的。”   井野打趣:“鹿丸脑子一直都好使,只不过他太懒了。”   “井野,你好啰嗦。”   瑾朵:“哈哈,大家肚子都饿了吧,我们下去一块把肚子的问题先解决了再说。”   丁次:“啊,终于等到这句话了,我要先去点餐。”   “丁次我要监督你,不然你把菜度吃光了。”   简悠一只手托腮,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点着桌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鹿丸皱了皱眉,“刚还完钱就不认人了。”   “别打岔,说正事,鹿丸,你故意瞒着我的事。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知道我的事。”   “不知道,我们又不在一起。”   “长话短说,避轻就重。”   “恩。”鹿丸复杂地看着简悠,“你先回答我,你怎么和宇智波佐助一起的。”   “你们果然认识啊!”佐助的年纪和鹿丸相仿,凭借佐助的外貌条件和天赋,在木叶不可能不引人注目,“我有一次出任务,偶然和他交手,后来就认识了,没想到这次又和他碰到。”   “他、有对你说什么吗?”鹿丸烦躁,“例如以前在木叶的事之类的”   “听你的口气,难不成我原先和他认识?”   鹿丸犹豫地点头。   “不是吧,初次和佐助打照面的时候,我们都对对方没一点印象。”   “宇智波佐助……没有震惊之类的表情?”   “没有。”   鹿丸沉下脸,好一会儿才说道:“诚如你所说,当天晚上我看到你和宇智波佐助在一起。简悠,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简悠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才知道他是叛忍,要是早知道的话,我能离他多远就有多远。”   “既然是叛忍,身为木叶的忍者,理应抓捕他回来,我回去找井野和丁次,后头就找不到你了。”   简悠鼓了鼓嘴,不甘心地嚷嚷:“找不到就查线索啊,你们试都没试就放弃我啦!”   “我们几个不一定打得过宇智波佐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帮手,何况我们还带着上原瑾朵。”鹿丸顿了顿:“我也相信,你不会有事的。”   “就因为我们先前认识?且不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佐助明显也不记得我这个人的存在。”   是真的不记得,还是装作不记得。 “你们先前有接触过几次,我以为你们还算面熟。”鹿丸眼神飘向别处。   简悠两道眉毛拢起,“为什么要瞒着井野她们。”   “因为、”鹿丸为难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井野很早以前,就特别喜欢宇智波佐助,可今非昔比,宇智波佐助不再是木叶的同伴了,所以我才不想让她和他接触。”   井野……喜欢宇智波。   “鹿丸,你之前和佐助的关系怎么样?”   “他之前也是我们忍校的同学,接触过几次。”   “他……为什么叛逃?”   “三年前,他为了追求强大,选择了跟随大蛇丸。”鹿丸说:“当时五代火影派了木叶的忍者去追他,我也是其中一个,后来任务失败,宇智波佐助打伤鸣人离开,鸣人那家伙,发誓一定要带他回来。”   简悠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唉,我果然还是无法理解,不过你的做法很正确,依我看宇智波佐助、”她认真道:“已经是上忍的水平,不,可能还不止。”   “我听说了,他能把大蛇丸杀掉,想象得出来,三年来,他的进步,令人瞠目结舌。”   “想想真是后怕。”她边站起来边喃喃:“我居然和他呆了那么长时间。”   **   “啊啊啊啊啊可恨!简悠居然把钱都分出去了。”七杨朝鹿丸胸口飞过去。   鹿丸轻车熟路地在半空中抓住他,身为一个中忍,他也不是吃素的。   “啊!放开小爷!”七杨在空中张牙舞爪。   鹿丸听话地放开。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七杨在地上痛得反复翻转身体。   “是你叫我放手的。”鹿丸故作无辜地说道。   “别找借口!就是故意的!我不管!我要医疗赔偿费!”   “你还好意思讨要医疗赔偿费!不是叫你好好看着她的。”   “我有好好看着啊,可我又不会预知,怎么知道她会和佐助碰上。”   鹿丸给自己的太阳穴按摩,“七杨,你说她是不是快恢复记忆了。”   简悠正走到走廊,轻轻地踢了一下门,怅然道:“破洞百出的谎言。”    ☆、刺客   “这里就是宫殿啊。”简悠边仰视,边感慨:“虽然是土生土长的火之国的人,但我还是头一次看到。”   井野得意地说道:“我们小队来这出过几次任务。对了井野呢。”   丁次刚刚在路上顺手买了一个鲷鱼烧,正吃着齿颊留香,“瑾朵是我们的雇主,肯定是让我们干活,她自己去玩。”   鹿丸的嘴撇成一条线,“反正她有的是钱,我先把牌子发给你们,我们凭借牌子进去。”   井野接过牌子,讶道:“啊,是出入皇宫的牌子,你不说我还忘记了。”   他们手上的牌子,是五代火影专门发放,正好用于出入火之国的宫殿,当忍者接到和皇室有关的任务时,一般都会发给每位忍者,否则忍者会被拦截在外。   鹿丸:“上原瑾安正好是在宫殿当差的人,我想着我们肯定也要往里面跑一趟,所以就向五代火影申请。”   简悠在手上把牌子抛上抛下,往复接住,“还费了你不少的口舌吧。”除非只有在涉及大人物的时候,火影才会考虑牌子的问题。   “所以早知道我就让你去申请了。”   “……”   “哈哈哈哈哈。”井野起哄,“她还欠了火影一大屁股的债,能不能申请的到是一个问题,会不会被火影宰又是另外一回事。”   “没办法,五代火影好赌,赌运不行,赌品更不行。”   简悠:“我后悔了,你们把我还的钱吐出来,我先拿去把五代火影那边还了。”   鹿丸敦促:“别说了,按原先计划完成任务。”   “对对对。”井野拉上丁次跑到前头,“任务最重要。”   “有本事别岔开话题!”简悠在后面愤懑地骂道。   “没本事!”   丁次的消息没错,火之国和水之国两国之间不日就联姻,皇宫内张灯结彩,彰显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气氛,大名能花这么多的心血,应该是联姻的意义重大,而且据说,即将出嫁的公主,是最受宠的一个女儿。   “瑾安重点巡视的地方,本来应该是皇宫内里,可他把内里的巡视任务交给副护卫长,自己主动去监督外城。”简悠说道,“我总觉得这里很奇怪。”   鹿丸顺着她的意思:“也可能是因为联姻时怕有人鱼目混珠,趁虚而入,所以他把重心移到外城。”   “我刚刚顺便问了一些宫里的人对他的看法,上原瑾安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恩,我知道这个,手下说他最近的工作越来越卖力,整个人和着了魔一样,对手下们的要求还越来越苛刻。”   “基本可以判断,瑾朵的直觉没错,上原瑾安啊,肯定遇到什么事了。你说,他会不会突然发现自己的老婆本不够,所以拼命赚钱。”   “赚钱的至高地步,八成和你差不多。可上原瑾安,他手下连‘魔鬼’的称号都给他安上了。”   “听你这么说,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鹿丸啊,你不愧是我的青梅竹马,我就知道,你们私下不会给我乱安称号的。”   鹿丸:“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我们心知肚明的人,私下都这么形容你。”   “……我看错你了。”   “木叶丸取的,后面就传开了。”鹿丸慨然:“钱是身外之物,少了日子难熬,多了诚惶诚恐,所以人还是要学会知足的,攒点钱够自己生活,再过几年够结婚,结婚后给孩子一些奶粉钱,孩子长大自己再留一些养老,最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买个棺材住进去。”   简悠忿然:“那是因为你没有负债累累过。”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你倒霉,怪不了别人。”   “喂喂喂。”   四周不知道从哪里冲出一群的侍卫,匆匆忙忙地他们身旁跑过去。   “看什么看!”有个男人冲简悠和鹿丸呵斥道:“说的就是你们。”   鹿丸不明就里,“我说……”   男人走到近旁,脱口大声批评:“大名花钱请你们,不是当摆设!念公主现在遇刺!居然还敢偷懒。”   大名什么时候花钱请过他们?   简悠惊呼:“谁遇刺了?”   男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拖走鹿丸,“一群好吃懒做的人,云公主出事了,我们都得遭殃!”   简悠见状只能跑着跟上去,“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可怜的鹿丸,痛得哇哇大叫,被人抓住冲天辫,连着头皮可能都快要被扯下来。   “副队长!”   副队长一手把鹿丸的冲天辫松开,鹿丸全身靠着副队长的蛮力支撑平衡,支撑点没了,加上停下的速度大,他一下子和大地来了一个粗暴的接触。   “鹿丸!”   鹿丸双手抱头,两只脚在地上踹啊踹,身子在地上翻啊翻,痛得吭吭哧哧,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清楚。   “公主怎么样了!”   “禀告副队长,刺客的数量多,但是都已经被解决了,现在我们正打算把他们押到大牢。”   有人下了吩咐:“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明早之前把刺客的身份都给我查清楚!”   “是!”男人答道,他随即‘咦’了一声,抬起头:“队长!”   简悠忙着给受到苦楚的鹿丸揉额头,突然发现事态有变,也跟着抬起头。   上原瑾安怎么也来了!   “我刚刚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瑾安沉着脸。   “清楚了。”   “大声点。”   “清楚了!”   “声音有气无力,你是没吃饭吗。”   “清楚了!”男人卯足尽喊。   “上原队长自己失职,现在拿手下撒气,不感到羞耻么?”一道女声插了进来。   简悠一看,是一位穿着十二单衣的高贵女人,她周围还跟随几个侍女,看这阵仗,女人应该是……   “公主。”瑾安单膝跪下。   “参见公主殿下!”所有的侍卫齐齐地跪下来。   当所有人都站立的时候,后头的简悠和鹿丸完全被屏蔽,但所有人都跪下来的时候,落在后头的两个人就显得特别地滑稽。   他们一个坐在地上和公主对视;一个躺在对视人的腿上,斜着头疑惑地观察公主。   公主第一眼就扫过他们。   简悠低下头和鹿丸深深地对视一眼,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恭恭敬敬地低下头跪在地上。   女方给男方使眼色,“她肯定看见了!完蛋了!要被杀头的!”   男方回应女方:“我们不是故意冒犯!是反应迟钝!反应迟钝!”   女方继续使眼色:“咋办!如果是个刁蛮公主!不杀头也要遭罪!”   男方回应女方:“我们是奉火影命令出任务!公主也不能以权谋私!”   好在公主真不是一个刁蛮的殿下,她看了后头的人,跟没看到一样。   “都起来吧。”   于是所有人重新站起来。   “我没事,你们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吧。”   瑾安低下头,“公主遇刺,都是因为上原失职,属下愿意领罪。”   公主烦躁地甩手,“我说了我没事。”   “公主皇室血脉,乃受上天眷顾,但上原失职是事实,请公主惩罚。”   鹿丸特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简悠说道:“上原瑾安还真是一个负责的队长。”   简悠也放低了声音:“可不是嘛。”   公主冷冷地笑道:“你真要找罪受,我要不拦你,自己想领多少板子领多少。”   “谢公主!”   “下去。”公主直接下逐客令。   “是。”   “公主殿下!”副队长一脸正义,“队长大人把保护您的任务交给我,你出事,受罚的人该是我才对!”   “他是你上司,受罚理所应当。”   “该受罚的是属下!”   “行了。”公主疲劳地说道:“别和我来这套,我说谁该罚就谁该罚,你说你才该罚,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   “不敢。”副队长诚惶诚恐。   “还有,我说过了,不要再派人跟踪我。”她指向跟着她后头的几个人,“不过今天多亏了他们四个,你好好奖赏他们吧。”   “是。”副队长想起什么似的,“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所有的护卫默契地让出一条道,道的尽头,简悠和鹿丸一脸懵逼。   “还不过来。”   许是副队长的威吓力太有力度,简悠和鹿丸一时了愣住,听话地走上前。   待走到离公主较近的地方时,两人也顺带看清她后面的人,都不由地大吃一惊。   宇智波……   佐助!   “你们两个瞧瞧人家,再瞧瞧自己,在其位谋其政,你们光拿钱不做事!败坏木叶忍者的名声!更败坏我们火之国的名声!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的存在,才让敌人有空隙可以钻,置公主于险境!”   佐助的鹰小队望着简悠和鹿丸,四人的表情各异。   “报告副队长!”   “说!”副队长有些不满别人打断他的慷慨就词。   “他们两个不是我们请来的木叶忍者。”   “不可能,你再看清楚。”   “木叶的忍者是我亲自去接的,不是他们。”   “他们两个明明……”副队长愣了愣,指鹿丸,“说错了,你看他手臂上,明明是木叶的护额。”   鹿丸简悠双双拿出身上的牌子,“我们是木叶出任务的忍者。”鹿丸又掏出任务卷轴,“不信自己看看。”鹿丸对蛮横不讲理的副队长很有怨念,连敬语都不用。   副队长把任务卷轴一字不漏地看完,脸面登时挂不住了。   公主见闹了一个大乌龙,忍俊不禁,笑着扭头回宫殿,也对佐助几个人说道:“你们四个人先休息吧,不用明目张胆地跟着我,反正不是还有暗卫隐藏在暗处。”她又加了一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鹰小队的人也不像上原和副队长一样拖拉,听到就走,一行人从简悠鹿丸身旁走过去。   “那个,对……对不起啊。”   “道歉接受了。”鹿丸打断他的话,“我们还有事,不和你们纠缠了。”   鹿丸拉住简悠跟上佐助。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见啊同志们 ☆、再见佐助   鹰小队的人也不像队长瑾安副队长一样拖拉,听到就走,一行人从简悠鹿丸身旁走过去。   “那个,对……对不起啊。”   “道歉接受了。”鹿丸打断他的话,“对不起,我们还有事,不和你们纠缠了。”   鹿丸拉住简悠跟上佐助。   “鹿丸。”   鹿丸没有说话,还是拉着简悠跟上去。   鹰小队的人以佐助为首,一行人在前头慢悠悠地走,而鹿丸和简悠则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皇宫地方虽大,但往来忙碌的人也络绎不绝。   佐助在花园一隅停下脚步。   宫殿中的花园和别处不一样,大得出奇,园里还饱含各种珍稀的植物,园丁把这片园子修葺得让人看得赏心悦目,联姻的喜庆也蔓延到这块地方,一簇簇的绿景上装饰着红绸。   “香磷,重吾,水月,你们三个回去。”   “哈,凭什么要听你的。”香磷故作傲慢地托了拖眼镜的框架。   “佐助,后头的人……”重吾示意性地歪着头。   佐助不焦不燥地说道:“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你们插手。”   水月笑嘻嘻地说道:“佐助都说私事啦,我们就别多此一举。”   “哼,我才不愿意管你的事。”香磷率先跨出步子,她从简悠佐助身边侧身而过时,用眼神警告了他们。   “你是要直接动手吗,奈良鹿丸。”   时隔三年第一次见到佐助,鹿丸深深地感受到,他身上的傲慢不减,冷淡剧增。   简悠止住鹿丸的手,冲他摇了摇头。   佐助回过头面对他们。   鹿丸叹了一口气,“宇智波佐助,三年来,鸣人和小樱一直都在找你。”隔着一段距离,佐助身上散发的气势仍然不能忽视。   看来他应该多叫老妈去扫香拜佛,叫他再也不要碰见类似宇智波的大佛。   听到鸣人小樱的名字,简悠心下惊了一惊,只见佐助的脸上并无一点异动。   前段时间,出外修行了三年的鸣人回到木叶,她记得他们组成了一个新的小队出任务,只是回来时,小樱和鸣人都面带沮丧。   “哦,我见到了。”佐助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几年不见,鸣人也强大了不少,我很期待能够和他交手。”   鹿丸的脸立即沉下来,“你,小樱,鸣人,还有卡卡西上忍,曾经都是第七小队的一员,不论过了多少年,这都是既定的事实。”   “你错了,从我踏出木叶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斩断和木叶的一切联系。”   “很多事情,不是你说断就能断得了,你招惹了别人,别人也不会轻而易举地放你离开。”   “你真可笑,我从来没有招惹过他们,因为受上头的分配,才不得以组织在一起。后来我才想起来,我为什么要按照别人安排的路线来走,我宇智波佐助的人生,只能由我自己一手掌控,谁也无法干涉,身子是我的,思想也是我的,想去哪里,想跟着谁,一切均是□□。”   “你的自由是错误的,你任性地背叛了木叶,背叛了你的伙伴,更背叛了身为忍者的忍道。”   “忍者啊,这种头衔对我来说已经可有可无了,我不再是三年前的宇智波佐助,在终结之谷时,忍者的称号就随着我的护额一起,早被我丢弃了。”   “我不明白,你杀了大蛇丸,为什么还不回去。”   “你们到底要我说几遍,我不会回木叶。”佐助很不耐烦。“如果你真的有本事,就用武力来制服我。”   鹿丸眼中的两把钩子雪亮雪亮。   倒霉!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   “我们的任务……不是抓捕他。”简悠拉了拉鹿丸的袖子,“所以,我们还是先完成手头上的事吧。   鹿丸心知简悠在提醒他,他对付佐助,犹如螳臂当车,自不量力,力量太过悬殊。   他心中也清楚这一点,只是宇智波佐助是木叶的叛忍,而他是、木叶的忍者啊。   佐助看着简悠说道:“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互不干涉,否则、”佐助的眼神如利剑一样射过来,“你们一起上我也不介意。”   鹿丸反感地皱起眉头,佐助的自负和瞧不起令他的心情极其不佳。   简悠在鹿丸的耳边劝导:“你要考虑清楚,我们目前的处境不宜动手。”她说完,感觉一道目光灼灼地射在身上,简悠难捱地抬起头,正对佐助不友好的视线。   她想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半天难以控制面部的表情,只好僵住一张脸盯着他,佐助嘴角挂在一抹笑,笑意还未达到一定的弧度,眼中释放的含义就已经令人不寒而栗。   他淡淡地收回视线,转身离去,丝毫没有理会鹿丸和简悠。   鹿丸长长地从肺部呼出一口气,额头上有达到一定大小的汗滴,啪地一下砸到地上。   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宇智波佐助真的从一只雏鹰蜕变成狠厉的大鹰,三年前的他,虽然酷酷的不爱理人,可至少眼里还蕴含几分温度,现在的他,一双眼睛,如那冰冷的蛇,孤肆冷绝。   他有种预感,无论鸣人付出多大的努力,无论鸣人多坚持不懈,也无济于事,宇智波佐助再也回不来了,他的伙伴,早已和他形成两条交叉线,两条线一旦相交,交点过后,再无交集。   那……也包括简悠吗?   “鹿丸,你还好吧。”   简悠早就不记得佐助,佐助对她也视若无睹。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啊。”鹿丸怅然若失地望天,感慨道:“剪不清理还乱。”   简悠以为鹿丸只是在说鸣人鹿丸他们和佐助,是啊,她倒是也没料到,佐助是鸣人小樱一直在寻找的伙伴。   “我喜欢的人,他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无论他去了何处,我都要找到他,赌上一生也要找到。”   漫天星辰下,弦月清辉泼洒而下,照着小樱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她说出这句话时,眼里盛着的水,差点溢了出来。   原来小樱一直喜欢的男人,就是佐助。   “我好恨我自己,既说服不了自己复仇,也无法让自己劝你放下,可我不能让你走。”   “让我亲眼看着你去送死,你倒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简悠按住头疼的脑袋,晃了晃头。   “鹿丸,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简悠想也不想地说道:“不要把佐助在皇城的消息透露到木叶。”   鹿丸呆住:“我拒绝。”   简悠的眼神有些缥缈。   “理由,告诉我你的理由。”   “我不想他被抓到。”她无意识地摸上心口:“心里就是这种感觉。”   鹿丸一下子被震住,没有说话。   “我、我知道有点奇怪,可是,你就只要帮我这一次,下次,如果下一次,下一次还碰到佐助的话,我绝对不拦你,你通知火影也不要紧。”她语无伦次地说道。   鹿丸软了眼神,“你老实告诉我。”   “你、”   “是不是想起一些什么事情。”   他顿了顿,“一些和佐助有关的事。”   简悠眨了眨眼,把头低了下去,嗫嚅道:“没有吧。”   “好,我答应你。”鹿丸遽然改变主意,他把手抬起来,犹豫了一下,又搭在她肩头拍了拍,“和井野丁次集合吧。”   一些隐隐约约场景浮现在脑海中,似乎就在提前预知她今晚不会睡一个好觉。   “和我走!和我走!他能做的,我也能做!他不能做的,我也能做到!”   收到查克拉大幅度地冲击,周围的建筑都倒塌得差不多,只剩下他们所在的小房间,医院的整栋大楼也在震动,上头的石块大大小小地震落,房间能暂时完好,靠的都是一层结界。   “我不会原谅你的。”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   “我能把孩子带出来!以后我带着你们,我们可以以找一个回明谷的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远离世上一切的纷乱,安稳地度过一生。”   她茫然地讥笑:“从你毁了他的那一刻起,你已经把我也毁掉了,我答应你又怎么样,你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副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不是的!”他撕心裂肺地喊起来:“我们可以和以前一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他出现以前,我们不也是好好的,现在一切回到原点,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都没有变!”   “再也回不去了!”她仰头有气无泪地叫道:“我恨你!我恨你!我这辈子!直到死都不会原谅你!”   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你不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女儿。”   “你以为,你能动得了她吗。”   他心里一动,扑上去冲撞结界,因为自身处的地方没有张开的结界,身上被碎石砸出了无数的伤口。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让我进去!”他不死心地要撞开结界。   她在孩子额头印上一个吻,柔声道:“别怕,妈妈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命运在你身上重演一遍。”   “不!”他最后撕心裂肺地喊出了一个字。   “三代大人!”一名忍者拉住三代瘫软的身体。   三代强作震惊:“再进去找。”   “可是……”一起寻找的忍者以为忍者抿了抿嘴,“我们都找了好几遍了,能生还的人早就被救出来。三代大人!我直接说了吧!”他指了指后面的一片废墟,“倾小姐不可能还活着!”   三代扣住旁边忍者的手臂,喃喃道:“我怎么像赫源交代,怎么向他交代啊……”    ☆、没有时间   对于黄昏,一直有个说法,它是一天当中明暗交接最混淆的时辰,也是乌鸦很喜欢出现的时间段。   鼬的手背上拖着一只全身乌黑的八尺鸦,八尺鸦的眼睛是和他一样的血色勾玉,猩红又哀伤。   “你的通灵兽又在和你汇报情报啊。”鬼鲛站在鼬身后说道。从身形来说,他比瘦弱的鼬强壮得多,可每当面对那样一副瘦旬的骨架时,他都油然生出一股敬畏之感。   “我知道了,多谢。”鼬轻抚一下八尺鸦头顶的绒毛,手背上的八尺鸦撒娇般地蹭着他,“走吧。”   八尺鸦听从地扑灵飞走。   鼬转过头,对鬼鲛道:“你在擅离职守。”   鬼鲛‘啊’了一声,“所以说,我之前都不知道两个国家联姻会惹出这么多的麻烦,天天都有人暗杀。”   鼬:“因为一旦有两个国家结盟,原先觊觎两国的他国就会忌惮,最好的方式就是毁掉结盟。”   “怪不得啊,派出的杀手还蛮有水准的嘛,不过,他们也都是你弟弟的手下败将。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大名的人雇佣我们还情有可原,毕竟目前他们还没有摸清‘晓’的底细,以为只是一个有实力的忍者组织,但为什么会找上你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写轮眼。佐助用写轮眼控制了人。”   “原来如此。”鬼鲛恍然大悟:“有写轮眼就是好啊,怪不得当初连大蛇丸都对它势在必得,现在大蛇丸死了,组织的人都不必动手除他了。”   “你真的认为大蛇丸死了吗。”   “不好说。”鬼鲛诚恳地分析:“不过相比于讨论大蛇丸的生死,你更应该想想怎么解决你们兄弟的事。”   “是啊,佐助都追到皇城来了。”鼬慨叹。   “能知道你的行程,说明他为了找你,下了一番不小的苦心。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可以去组织说明情况再调离,佩恩能理解的吧。”   “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我接受了任务,就要完成任务。”   “他在明处保护火之国的公主,我们在暗处,你肯定他不会发现我们?”   “佐助早就发现了。”鼬不知不觉地露出一个笑容,“他在等我露陷。”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坐以待毙。”   “我会见他,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话落鼬皱起眉头,紧抿着嘴。   鬼鲛暗道不好。   只见鼬的嘴角有红色液体流出,鼬微微张嘴,血一下子关不住,覆过嘴唇落在地上,鼬一只手抓住胸上的衣服,上身前弓弯腰。   鬼鲛赶忙上前支撑住他,“你的身体越来越严重了。”   是啊,所以他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经过两天的查探,鹿丸一伙人正在交流各自手上掌握的消息。   瑾朵作为任务的雇主,特别优秀地贯循了一心只顾吃喝玩,两耳不闻窗外事。在两天的时间内,她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管,到处吃吃喝喝玩玩,好不快哉,再带回各式小吃犒劳他们。   但毕竟是严肃的交流会,于是她正襟危坐地参与汇报内容,别人说,她听。   “终上所述,上原瑾安可能是陷入了情感纠纷当中。”鹿丸总结。   瑾朵打了鸡血一样地激动:“万万没想到啊!野菊花也有春天,突然说要相亲的时候我就觉得肯定有猫腻!那个女的是谁?”   四个人齐齐摇头。   简悠:“目前还不知道。”   “是豆蔻年华的少女?还是隔壁的少妇?”瑾朵目露严厉之色,“寡妇也可以,但是他绝对不能当破坏人家关系的第三者。”   井野直接一口水喷出来。   丁次被肥肥的肉挤得快看不见的小眼珠眯得更过分。   井野说出了心里话:“瑾朵,我怀疑瑾安上辈子欠了你不少钱。”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   瑾朵正色道:“关于到底线的问题,是绝对不能够将就的。”   丁次循循善诱地劝导:“我觉得以瑾安正直的性格,不会做出违反道德伦理的事情的。”   瑾朵征询意见似的一个个看过去,四个人一个接一个地朝她递过去安心的眼神,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刚刚说情感纠纷?”   “恩。从分析来说是这样的。”   “莫非他喜欢的不喜欢他?还是他和他的兄弟喜欢上同一个人?又或者是他背着我偷偷谈了一个,然后两个人吵架,一气之下决定相亲?”   “关于这个问题。”井野一脸贼相地探出头,“我听说,瑾安的副队长一直和他推荐自己的妹妹,然后妹妹对瑾安似乎也是久仰大名,芳心暗许。”   “恩,不错不错。”瑾朵满意地点头。   “这和我听到的不一样。”丁次疑惑,“不是说有一次瑾安和大名出去打猎,然后救了一个女孩子嘛。”   “接着两个人一见钟情?”   “不是。”丁次继续说道:“然后两个人就认识了,女孩子家里好像和瑾朵你一样,也是开餐馆的,天天往瑾安那里送吃的,可把其他人馋死了。”   “然后呢然后呢。”   丁次遽然面露惋惜神色,“可惜天不遂人愿,说是大名也看上女孩,把人家宣进宫当妃子了。”   “这叫做‘横刀夺爱’吧。”井野说道。   “唉,都是命,民不与官斗,官不与帝斗。”瑾朵伤春悲秋。   简悠插道:“我的版本,比你们的还要复杂啊。”   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应该算是地地道道的情感纠纷。瑾安似乎和宫殿里的一个女官相爱,据说还私定终身了,就等瑾安去和大名说情,但是女官从小就有婚约。”   “可以悔婚吗?”   “亲事是大名的母亲早前定下的,不能毁,而且和女官鼬婚约的男人也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名门望族,家族为火之国作了不少的贡献。”   “所以瑾安又吹了。”   “你别急。”简悠道:“后面更复杂。女官不能和瑾安在一起,又不嫁给名门望族,绝望之下一心求佛,遁入空门。”说到这里,简悠双手合十,闭着眼喃喃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没想到定了亲事的名门望族对女官也情深义重,见女方出家,于是也跟着出家了。”简悠啧啧摇头,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瑾朵大力地击打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阿弥陀佛,幸亏瑾安没有出家。”   “也因为瑾安没有出家,所以很多人在背后说瑾安不够深情,和女官在一起都是一时兴起,女官用错了情,名门望族也痴过了情。阿弥陀佛。”   “唉,爱情不是世上最重要的东西,人还是理智些好,阿弥陀佛。”瑾朵说道。   井野:“凄惨的三角恋啊,阿弥陀佛。”   丁次:“情感还真是纠纷,阿弥陀佛。”   鹿丸实在忍不住掀起死鱼眼,一个白眼把四个人通通扫过一遍。   瑾朵双手合十,虔诚地看见鹿丸说道:“施主,你的版本呢?”   鹿丸四个手指蜷起来按住额头,手臂架在桌子上方,生无可恋的表情透着一股‘我完全不想和你们说话’。   “施主,你为何看似生无可恋。”   鹿丸的死鱼眼更加地死气沉沉了。   他很想把这四个装模装样成无量修行者的家伙个个赶出门。   “我听到的说法很简单。”   “我今天无意中听到公主的两个近身侍女在聊天,说是,公主好像和瑾安之间有点……”鹿丸摸了摸后脑勺,“啧,不会形容,反正你们理解就行了。”   “公主!大名的女儿诶!哪个公主啊!”井野忍不住惊叹。   “即将和亲的那位公主。”   瑾朵‘啪’地一下捂住自己的脸,“瑾安的情感生涯,怎一个‘惨’字了得。”   简悠思考着说道:“我们四个人说的,都有很大的虚拟成分,说不定本来没有什么事,传着传着,就传出来一个八卦了。”   丁次:“对啊,连大名的妃子和公主都搅和进来了。”   鹿丸深思道:“也不能完全说是空穴来风吧,不过既然我们现在有了目标,往下再查询也简单。”   “都怪我,我又当姐又当妈又当爸的,难免心有余力不足,所以才没有照顾好他,让他惹出一堆的桃花债。”   额,从年龄上来说,你应该是他的妹妹吧。   “不过说起公主,我有条捷径提供给你们。”   鹿丸四个人齐齐聚精会神地听着。   瑾朵故意卖关子,“大伙儿,都跟我说说今天什么节日。”   “盂兰盆节!”丁次中气十足地喊道,他连今天晚上吃些什么东西都想好了。   “没错!今天是盂兰盆节。”瑾朵说道:“瑾安刚和我说不久,公主很少出宫殿玩过,所以请求大名,让她在和亲前最后一次出去过盂兰盆节,大名也答应了,所以今晚瑾安会陪同公主一起出宫。”   “公主身边的暗卫那么多,我们偷偷跟着他们,风险太大,而且瑾安对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好感。”   “所以不能偷偷摸摸!要光明正大地考察!”瑾朵拍着简悠的肩膀,“我早就想好了。救你了。”   简悠心中顿感不妙。   “几个人一起去,肯定不可以,但是一个人去可以,方便又不惹人怀疑。”   “为什么……是我?”   “切,我早就留招了,我假装和瑾安明里暗里地说起,要把你们撮合在一起,就是为了改天有顺理成章让你监督他的理由。”   “……”   “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把孙子兵法都用一遍,总能让他带上你的,至于剩下的人,咱们晚上该吃的吃,改喝的喝,该玩的玩。”   话音刚落,井野和丁次两人就欢呼起来,只有鹿丸还在沉思。   公主出来,佐助会不会也要跟随。    ☆、中毒   鹿丸的顾忌很快成真,好巧不巧,佐助正好和简悠撞见。   佐助知道他保护的和亲公主在盂兰盆节要出行一趟,公主不喜有人监督她,最后妥协只留下一个人,他知道鼬肯定也正在盯紧公主,所以今晚陪同公主出来,他原本也知道,奉大名的命令,皇宫的护卫队队长也会和他们一起去,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她也会跟过来。   他跟在公主的后面,名为保护,实则一直在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公主停下脚步愣神的时候,他也望着远方愣住了。   简悠今晚换上了一身和服,乍一见佐助,不觉讶然一惊。   佐助倒是见上原瑾安磊磊落落地上前拜见公主,简悠在后头也跟上来照着瑾安做。   “队长是给我找了一个向导吗。”公主笑了一下,佐助明显地感觉到,这不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瑾安轻抿了一下嘴,“公主聪慧,猿飞简悠对民间习俗比我熟悉,能帮上公主不少忙。”   佐助看他一脸正经的模样,仿佛简悠真的如他所说的一样。   “你认为对我有好处,我就非要接受吗。”   “不敢,如果公主不喜欢,属下立刻叫她离开。”   简悠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虽然不知道瑾朵用了什么办法逼瑾安把她也遛出来,不过也只是遛出来而已,瑾安恨不得把她当成沙包一样踢得远远的,她心里也下定决心,死皮赖脸,也要偷偷跟在后头。   “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现在你要她走,我偏不让她走。你!”公主指着简悠,“跟我走。”   简悠自然心里喜不胜数,“是。”   瑾安把目光转向简悠,警告似地。   四个人形成了公主在前,佐助等三人在后的队形。   “你不要离我这么近。”公主突然回头来了这么一句,“你这么厉害,离我远点也是能保护我。”   恩,非常好,他也不想靠她很近,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他就不舒服,真不懂为什么宫里的女人喜欢往身上捣鼓那么多的东西,佐助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简悠还在默想着公主会不会让她给她当向导,后来见公主自顾玩自己的,都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她就彻底明白自己只是她一时赌气留下的透明人。起先他们三个人离公主还有一段距离,后面不知不觉地,形成二对二,她和佐助在后面,剩下的两个在前头。   佐助一直保持着我看你能搞出什么幺蛾子的表情。   “停停停。”她忍无可忍地开口,“我真没想动你,不要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搞得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佐助侧过头,高高地俯视她,“你来干什么。”   “出任务。”   “什么任务。”   “不能泄露。”   “那你跟着他干嘛。”他瞥了一眼前面的瑾安。   “他是目标啊。”   “可你穿着花枝招展。”佐助绷着一张脸,她穿着和服,脚底下踩着木屐,“行动时的行装,应该要以轻便为主,你是傻瓜吗。”   “出任务不一定要动手,能动嘴解决的,最好避免动手,何况今天是特殊日子,要乔装打扮一下才符合情境。说我花枝招展,自己刚刚不是也靠公主很近,说不定你贪恋人家美色。”   佐助鄙视地看着她:“这是不可能的事。”   “啊呀呀,可不可能都是你说了算的。”   “我不会着眼于这种男女之间无聊的事。”在他的心里,有比这重要千倍万倍的事。他沉着脸对她说道:“我心中的仇恨,比你想象的,还要深刻千倍万倍,是你永远无法理解的。”   简悠被他突然的戾气吓住,“喂、佐助。”   “以前你不懂,现在你也不懂,以后你更不会懂!”   她语无伦次地接话,“对啊,我,我是不懂。”   “所以、”佐助的语气里含着几抹咬牙切齿的意味,“不要再来妨碍我。”   “妨碍,我……”   她话还没说完,佐助面色一变,抱着简悠闪开几步。   简悠惊呼,“佐助,你的手!”   街上原本游人如织,一下子四窜流逃,恨不得脚上多长出一双脚,好方便自己脱离纷争之地。   四个人被包围起来。   佐助捂住流血的手臂,“没事。”   简悠把他的手扒开查看伤口,“糟糕,匕首上猝了毒的。”   听到这里,佐助不由地也皱起眉头。   瑾安拉着公主和两个人靠在一起,显然他们方才也受到了攻击。   “宫里面肯定出了内鬼。”   简悠瞥见公主两只手紧紧环住瑾安的一只手臂,“怎么办,我把父亲大人安排的暗卫都撤回去了。”   “别怕。”   简悠心中暗道传闻果然不是空穴来风,果然是患难见真情,瞧瞧现在的瑾安,他说话的语气,看着公主时的神情,以及无意识地把手附上公主的手去安抚她。   今晚来暗杀的人数数量有些出乎预料,看来敌人也是下了血本的。   瑾安扭过头去,“我记得你也是忍者,你保护公主。”又对佐助说道:“你和我一起对付他们。”   佐助自然不爽有人命令他,冷冷地一个眼神扫过去。   只是瑾安太过于专注形势,所以没有注意到佐助的不屑,“等一下,你们两个上,我来保护公主。”   额,简悠看得出来,自己的信任度还是很低的。   “麻烦。”佐助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提着草薙剑正要上,又回过头警告简悠:“你站在这里,不要拖我后腿。”话落的一瞬间,余下的三个人都愣住。   佐助的眼睛变为猩红的勾玉。   “写轮眼……”瑾安难以置信地自语。“他是宇智波一族的人。”见简悠有些恍惚,瑾安又说道:“你不是木叶的忍者吗,难道不知道?不对!”   公主疑惑地问道:“什么不对。”   瑾安哑着声音道:“我查过宇智波一族的事,宇智波族在十几年前遭受了一场灭族之灾,据说只剩下两个人,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后来其中一个男孩还从木叶叛逃。”   “如果他是宇智波一族的人的话,那他应该是木叶的叛忍。”   “叛忍?是一种很不好的身份吗?”公主不明所以地问道。   瑾安警惕地看向简悠。   谁知简悠问道:“你刚刚说叛逃了一个,那还有一个女孩子呢。”不对,她从来没有听过木叶还有宇智波的人,如果在木叶,宇智波族仅剩下一个人的话,她不可能会不知道。   “那就是你们木叶的事了,你身为木叶的忍者都不知道,我更不可能知道。”瑾安愣神地看向正在战斗的佐助:“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强,雷属性的查克拉,被他运用得如火纯青,更何况他完全没有用上真正的实力。”   和平时不一样,佐助打败完敌人后,气喘嘘嘘地低着头,简悠飞身上前环住他的腰身。   “跑!”   身后是上原瑾安气急败坏的骂声。   不管不顾地直接把医所的门踹开,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出去出去,我们今天歇业不看病,你们到别的医所去。”   简悠一只手架住佐助,一只手在佐助身上上下摸来摸去。   佐助又痒又难受,气不打一处来,“别碰我。”   简悠终于摸到佐助的钱袋,赶紧从里面数了数钱,“不用你看病,只要借药就可以,我按照市面上的药价给你算好了钱,借你们的地方治疗还有借你们的药壶熬药。”   她找到一张病床,把佐助安置在床上,佐助的嘴唇从红色变成了微微泛着黑的紫色,简悠拿起随身携带的医疗针扎在在他身上几个穴位,“好好躺着不要动,本来毒不会蔓延得这么快的,谁叫你动作那么大。”   佐助这次倒是老老实实地一声不吭任由简悠给她治疗。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谁让你随便动药材的。”女主人生气地斥责。   简悠不耐烦地边找药材边回她,“我不是给你们钱了吗。”   “哈?你才给了多少钱,根本不够治病。”   “我所算的药材钱,都是按照医院的标准,你们医疗所的药材应该比医院的低得多才对,大不了,我现在可以一一地把价格讲给你听。”   “行啊,有本事你说啊。”女主人就不信这个邪了。   男主人把手上的钱数好,又见简悠抓药的手法,心中有个底,他制止了自己的老婆,“行了行了,救人要紧。”他靠近佐助,“你、你中毒了!”   简悠把抓好的药材递给了男主人,“帮我把火候控制在八分左右,然后将这些熬半个时辰。”   男主人也是个医生,一见佐助事态不妙,连忙端着药材到后方去煎药。   简悠紧接着又对佐助做了一些紧急处理,她把佐助的身体扶起来,让他全部的上半身都靠在她身上。   “你们医疗诊所有临时给病人用的病床吗。”   女主人没好气地回答:“跟我来吧。”   她心里憋着几口气,没给简悠什么好脸色,牵着两个孩子带路,简悠本来就没有认为她回来搭一把手,于是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佐助架起来,佐助强撑着要减轻一些她的负担,她喘着粗气喝道:“不准乱动!”   佐助白剌剌的脸上多了一丝难堪,头上的冷汗滴下来,一下子落在简悠的脖子上,于是简悠侧过头,用一只手帮他把脸上的汗擦了擦,“忍一忍。”   佐助低下头回避她的视线,“恩”了一声。   简悠再次地挑起眉梢,她知道医疗所的主人不放心他们,半夜三更地又过来偷偷地监视他们。   她握住佐助的手,还是太冰凉,她已经多给他多加了几层的被子。不是环境温度低,是他的身体不由控制地寒冷。从他陷入昏迷状态不久后,他浑身就在不停地颤栗,她原来以为是以为身体在解毒的过程中免疫也在下降,给他多加被子,甚至在温暖的室内用起了冬天才用得着的火炉。   佐助在做梦,可他连梦话都不能说,他嘴巴小张着呼气吸气,频率急得仿佛他正在溺水,迫切地需要氧气,冷汗一直在出,使他身上黏糯潮湿。简悠叫不醒他,因为中毒后的身体太过虚弱,药物在他的体内相互作用压制,所以身上的一部分器官必须处于暂时休眠的状态,才能不过度排斥。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宇智波族的遗孤,木叶的叛忍,大蛇丸的手下,鼬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她该去找鼬寻求一个答案了。   鼬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又为什么要避着佐助?   宇智波的两个遗族……   佐助来到国城又是了为什么。   不、她偶然听鼬说过、过段时间会来禹城出任务。   简悠的手上渗出了冷汗,忽的手上一紧,她随即立刻低下头。   佐助蓦地嘤咛一声,漆黑的双眼猛地睁开。   简悠愣住,“你……”   “简悠。”佐助突然扯了扯嘴唇,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简悠一时没反应过来。   当她还在愣神之中,佐助下一秒又沉沉地睡过去。    ☆、我们约会吧      鹿丸把眉头凝成了一道深深的疙瘩,语气很不悦地开口:“自己说说。”   简悠苦愁地把脸耷下来,“鹿丸,我也是没办法。”   “上原瑾安回来后一直问我们关于你的下落,我来的路上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他的人甩掉。”   简悠头疼地把脸皱起来,“我怎么也没有猜到,他竟然能认出佐助是叛忍。”   “然后你身为木叶的人,还和木叶的叛忍勾搭。”鹿丸把简悠的话接下去。   “我冤枉啊我冤枉,明明没有勾搭这一说法。”   “我们相信你,哦,难道上原瑾安也会相信你。”何况他本来就对他们忍者有芥蒂之心。   “恐怕瑾安担心的不只是佐助叛忍的身份,他真正担忧的是佐助潜伏在公主的身边,会不会另有目的。”   鹿丸难得地吐槽一回:“没目的才奇怪吧。”   “也是,他要是没什么企图,我把脖子拧下来给你当凳子坐。”简悠在脖子比了一下,“可不管有什么目的,至少目前他不能被瑾安找到。”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佐助因为救我才中了毒。”   鹿丸微微张大了瞳孔,他只被告知简悠和佐助一起逃了,并不知道佐助因为简悠才中毒的事。“我还在猜,你是不是受到佐助的胁迫,才和他一块逃的。”   “是啊,和佐助牵扯多了,影响肯定不好,等过了这次,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啊,鹿丸……”简悠瞥见鹿丸脖子上的划痕。   鹿丸难堪地一只手摸上伤口,“嘁,下手真狠。”   简悠凑近观察他的伤口,“鹿丸,你脖子……怎么像被人用手抓出来的一样。”   鹿丸撇撇嘴不说话。   “还、还真是啊。”   鹿丸抿了抿嘴,满是怨声载道:“谁知道井野会动真格。”   简悠顿了顿:“她知道佐助的事了。”   “而且对我们的隐瞒很生气,不只是瑾安的人盯着我不放,井野也在监督我。他知道你会联系我,想通过你找到佐助。”   “三年来,井野也一直在寻找佐助?”   “恩,她对佐助的那股执着劲,丝毫不输给小樱。”   “佐助这样不近人情的人,还蛮有女人缘的嘛。”她脱口而出。“可是……”   “为什么要救我啊。”   “因为……”鹿丸才刚说出两个字,就下意识地闭了嘴。   “因为什么?”   “因为、说不定他突然来了兴致才救了你。”鹿丸只能这么说着。   “感觉很不对啊。”简悠低下头低声说道。   “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关于任务的事,怎么样了?”   简悠笃定地说道:“一位男性,对一个女孩子喜好厌恶的东西了如指掌,眼睛时刻都没有离开过她丝毫,生怕她万一有个好歹。而这个女孩子,在遇到喜欢的东西时,会不断地征求这位男性的意见,会因为他的冷淡露出低沉的神态。你觉得呢?”   “所以依照你的判断,他们两个的关系很不一般。”他和井野、丁次也分别取查探,不过谣言还是谣言,通通都是无须有的事。   “对,我认为可以顺着这条路查下去。”   “不好办,本来以为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可现在涉及到了火之国的公主,就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原本我还想着尽早完成任务,几个人早点回到木叶。”   “瑾朵当初说的是希望能够帮忙解决问题,可是即使火之国的公主和瑾安之间真有什么,她不日就要被派去水之国和亲,两个人也不可能有结果,那我们算是任务失败吧。”   “一半一半吧,虽然没有彻底解决,但毕竟缘由知道了。”   “我看瑾朵对自己的兄长的事极其地八卦啊。”   鹿丸额头上冒出冷汗,“以前是,现在估计不是。上原瑾安也找过瑾朵谈话,谈及关于你和宇智波佐助的关系时,完全不以为然,还大呼佐助竟然也来到皇城,想要找个时间聚一聚。”鹿丸盯住简悠,一字字问道:“怎么她也认识佐助。”上原瑾朵是花之国的普通国民,按理说和佐助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   简悠双手虔诚地合起来,“我发誓。他们两认识还在我和佐助认识之前,中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鹿丸不可抑制地走神。   他难以置信,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先说好了,你要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吧,等佐助的余毒彻底清了我就回去,只是我到时候要怎么和上原瑾安说。”   “涉及到公主、甚至是大名安危的大事,他肯定已经汇报给大名,大名最好的做法,是通知五代火影,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收到五代火影的新命令。佐助是木叶的高等级通缉犯,如果得知他的坐标,木叶肯定会派人抓捕他。”   简悠垂下眼帘,“你放心,一旦治好了他,其他的事都和我无关。”   “我知道。”鹿丸突然说道:“佐助不是个坏人,至少对你而言,他应该不是。”   简悠一脸疑惑地看过去。   鹿丸回了神:“总之,到时候不管谁问,你就说你是被佐助的写轮眼控制,身不由己。瑾安是当时的证人,可即使他不相信你的说辞,也找不到证据。”   “我是自愿的,不关他的事。”简悠犹豫道:“我不能把脏帽子扣在他的头上。”   “我知道,可是……”鹿丸:“唉,你自己决定吧。”   今早一大早,简悠就带着佐助从医疗所转移到了一家旅店,为了以防万一她临走前还给医疗所留下了封口费,当然钱是掏自佐助的腰包。   她的听力一直不错,所以在隔着房间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断断续续地听见里间的说话声,走到门口的时候也恰好见到多出来的三双鞋子。   “我还在猜想你们三个什么时候过来,速度有点慢啊。”她边脱鞋子边说。   香磷抬手托了托眼镜,“你这个女人能懂什么,我们早就知道佐助的位置,只不过不想去打扰他,顺便也能勘察你会不会对佐助下手。”   水月一脸兴致地开口:“不过你还有点本事的嘛,我从跟随佐助到现在,头一次看他中毒,我还真有点小瞧你了。”   简悠无辜:“又不是我给他下毒的。”   重吾逗着鸟说道:“水月的意思是你是个倒霉鬼,佐助和你在一起,被连累着一起倒霉。”   “……那也是因为公主,杀手的目的是她才对。”   香磷哼了一声:“算你有点本事,还能帮助佐助治疗,不过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是我,佐助肯定好的更快。”   说到这个,简悠凑到佐助身边,帮他做检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佐助面无表情地回答:“好的差不多,就是缺少一点力气。”   “是浑身没有力气吗,佐助。”重吾忍不住问道。   “算不上,是和平时比起来,稍微感觉差了一点。”   简悠:“你放心,这个属于正常现象,毕竟你昨天刚刚中了毒,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你身上的余毒应该也清理得差不多,如果今晚没有异常的话,你应该是完全没事了。”   “然后呢。”   “然后你就好得差不多了啊。”   佐助顿了顿,“我是说然后你准备怎么办。”   话一出口,简悠还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屋里剩下的三个人纷纷露出古怪的神情,要知道他们跟随佐助也有一段时间了,佐助的性格他们也了解地七七八八。在平时,佐助就跟一块冰块一样,对他们的事情毫无兴趣,也从不过问。   “回去啊。”简悠坦率地回道:“如果今晚你没事的话,之后自然也没有我什么事情,明天我就回去。”   还没等佐助开口,重吾就对简悠说道:“大名已经派人来追捕我们,小鸟们和我说的。”   简悠失声笑了出来:“不是我们,是你们,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他们凭什么抓我。”   水月呀了一声,“啊,你和我们不是一伙的吗。”   “当然不是!”   香磷甫一听到水月的话,全身上下戒备森严,到听到简悠的回答,才轻松了许多。   不对啊,她有什么好紧张的!   就凭区区一个木叶的忍者,丝毫构不成威胁。   “目前为止,最适合我的职业,还是木叶医院的工作人员。”   水月:“嘁,木叶有什么了不起的。”   香磷也不屑道:“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而已。”   重吾倒是和他们看法不一样,“我觉得这个很正常,人一旦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会随之产生眷恋,舍不得也不难理解,你说对吧佐助。”   佐助逐一把四个人都看过一遍,开口道:“你们三个先出去,我有话对简悠说。”   三个人也不敢打扰佐助的事,香磷心里打起了嘀咕,也不知道佐助会和那个猿飞讲什么。   香磷全身上下一震,极力控制许久,才不让声音显露出太多的情绪。   “你们听到了吗?佐助、刚才说什么了?”   重吾虽然也是一副遭雷劈的样子,不过他借助最后一刻还尚存的理智,把门关上,拉着动不了的香磷和水月快速走人。   佐助:“我们约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这章出了一些小问题 ☆、因为我喜欢你   佐助:“我们约会吧。”   简悠很是郁卒地说道:“看来你已经从嘲讽我到调侃我了。”   佐助正经八百地说道:“谁说我在调侃你。”   “哦。”简悠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难道你要我感恩戴德,然后兴高采烈地和你去约会。”   佐助淡淡地回了三个字:“随便你。”   “诶你还别说,你的神情还真的有几分认真的味道。”   “那我就认真地再和你说一次吧。”   佐助蓦地伸出手拦住简悠的腰,把她拉到他的怀里,低下头,两张脸距离不超过五厘米,“和我去约会。”   他的呼吸喷洒在简悠的脸上,痒痒中带着有规律的频率,和他不同,他所带来的厚重的熟悉感逼仄非常,逼得她狼狈逃窜。她不由分说地想推开佐助,但佐助早就料到她的动作,先她一步压制。   “放开我!”她狗急跳墙般的叫起来。   佐助抿着嘴唇:“你还没回答我。”   “我拒绝!”简悠边说边挣扎,她没想到,佐助的力气会大到如此。   “不行。”佐助的语气冷了很多:“你不能拒绝我。”她当然不能拒绝他,他第一次向一个女孩子提出这种请求。况且他历来被女孩子众星拱月,什么时候轮到他主动了还被拒绝。   “凭什么,我想拒绝就拒绝!”   “因为……”他脸上浮现过一丝纠结的神情,“因为我第一次约女孩子。”   简悠愣住,佐助也愣住。   四只眼睛在空中交汇了几秒后,简悠首先把视线移开,她把脸靠近佐助这一侧,妥协道:“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我受不了你的殷勤。”她和佐助犟了一会儿,心也因为他的无厘头言语感到疲劳,于是无意识地躺在他的腿上。   佐助见简悠手上的动作卸下,他也把力气撤回,简悠的手耷下来,置于他的腰上,手心隔着薄薄的衣服,热度感染到了肌肤,佐助一个激灵下来,把简悠从怀里推出去。   简悠在榻榻米上面滚了一圈,淡定地起来正对佐助跪坐,见怪不怪道:“本性暴露了吧。”不是她天生受虐,而是佐助对她态度差点,她才能习惯。   佐助脸上闪了一丝尴尬,不过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他扭过头,窗外的风徐徐擦过脸,把混乱的心抚平了不少。   “简悠。”   “是。”她有气无力地拉长声音。   “我们早在木叶的时候,就认识了。”   “恩,因为我们都是忍校的学生,校友关系。”   “如果我说不只是呢。”   “你……想说什么?”   “你救过我的命。”   简悠猛地瞪大眼睛。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你把我从冰冷的南贺河中拉起来,清醒后我猛醒过来,即使是绝望地快要死亡,也要复仇,我必须要继续苟延残喘地苟活下去,把我的幻想变成现实,让我的眼睛能一直看下去,看到他死去的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我早就软弱地沉在湖底深处。”   “换句话来说,能有今天的我,你功不可没。”   简悠:“我猜,也许你记错了。”   “不是我记错,是你不记得。”佐助说道:“我去过木叶打听你的事,你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而我,正好也是被遗忘的一部分人之一。”   简悠大吃一惊,佐助居然特意回到木叶去打听她的事。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第一次在上清府遇到的时候,你不会毫无反应。”她笃定地说道。   “你当时的乔装打扮,有几个人能认出。”   “可后来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   “在暖云阁的时候你昏迷过去,你又怎么判断我没有震惊。”   “佐助,别再糊弄我了。”简悠烦躁地按住头部的左右两边:“再继续装下去,就真的过头了。”   “你为什么不信我?”佐助逼视她。   “因为三年前你也骗了我!”她大声地吼了出来。   佐助呆愣在原地,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不要露出任何一丝多余的情感。   他撒过最大的谎,是在三年前。在简悠质问他会不会离开木叶的时候,他违心说不会,他还在她的饭里下药,好让她不能阻拦他,谁知道当时,她不惜刮破肌肤来强自保持清醒。   他错了吗?当然没有!他从未觉得自己做错,即使再来一次,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木叶,放弃一切,投奔大蛇丸。他实在太渴望力量了,因为他已经等得太久了,鼬好几次都差点杀掉他,他背负着族人的血,爸爸妈妈的血,他不能输!   从被救的那一天起他就发誓!日日夜夜,他活下来的唯一目的,复仇!复仇!他只是宇智波族的遗孤吗,不是,他无数次地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他,说他是可怜的丧家之犬。所以,本来就失去一切的他,还害怕再失去什么呢。   “对不起。”简悠软下语气:“我太冲动了,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搞什么啊自己。   不是因为冲动,她没有忘记,她把一切都暂时藏起来,刚刚的爆发、是本能。   佐助按捺住心里的波动,“我刚刚说过,你不能拒绝我。”   “我也表明过我的态度,我有拒绝你的权利。”   “我有说服你的理由。”   简悠隐约地笑了笑,她倒是好奇,佐助能说出什么理由。   “我喜欢你。”第一次、第一次对一个人说出如此羞耻的话。   简悠目光惊电般地落在佐助身上,微张的瞳眼之河里映衬着满船的迷茫。心内的炸雷一个紧接着一个爆炸,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震得心脏的内壁一颤一颤,不可抑制地剧烈响动。   佐助见她没有任何的反应,漆黑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翳,“我说我喜欢你。”   冷,通身都收到了冷的讯号,冷得像是坠入了万米以下的深潭,也像是寒冷的冬季被人通身浇了一桶冷水,冷水的感觉才侵入肺腑,冷水就冻成冰,于是身体被冻得完全无法动弹。   这一刻,她对佐助,真的产生了无法言语的恐惧感,当一个人说喜欢你,他的眼神却毫无感情,深处甚至不可掩饰地透露出狠厉时,他心里到底在进行什么活动。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佐助眼神涣散了又凝聚,他瞧见她瞳眼里面无表情的自己,甚至看到了一张与自己有七成相似的一个男人的脸,木然地重复道:“我喜欢你。”   他要赌一次,把所有的可能都尝试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简悠觉得潜意识里有一种复杂的情感在异动,那种情感疼得她不由地微微猫下腰,可她必须不能让佐助看出来。   “我懂了,你喜欢我,所以想和我约会。”放在平常人那里,是水到渠成的说法,只是佐助说出来,她的感觉只能用毛骨悚然四个字来形容。   “对。”佐助只把半边身体对着简悠,在她正对他的时候,她看不清他的另一边,包括耳朵。“我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差,和我约会你也不会吃亏。”   “可以考虑。”他说的字字在理,她一时间还真找不到理由反驳。“但两个人约会的重点不在这里。”简悠:“一般情况下,难道不是互相有好感的人才会一起去约会吗。”   佐助反问:“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   “可以了。”   “所以你的要求只是不讨厌?”   “我帮过你的忙,还救过你,对不对。”   “对。”   “按一般的惯率总结,你除了不讨厌,应该对我是有好感的。”   简悠一脸便秘的表情,好半天才开口:“好吧,我承认,我对你、、是有一些好感。”虽然他人品差性格怪癖,但是他还有一副父母留下的好皮囊,面对好看的人时,人总会多出一些包容的。如佐助所说,他们有过生死攸关的经历,有过互相辅助的时期,佐助还救过她,她对他的感情,不仅仅是不讨厌。   “那我们都符合条件了。”佐助说道。   好吧,我承认,我对你、、是有一些好感。   佐助的心里一直在回荡这句话,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原先他只不过顺着逻辑思维分析,而且这条逻辑思维通畅无阻,他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是,他的理性分析,事实上是建立在情感的基础上,所以在简悠带入情感的言语时,他的理性受到了牵制。   好感,算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只感觉到那个白痴一直对他心存芥蒂、避如蛇蝎,畏惧他叛忍的身份,不想和他牵扯在一起,每次看到她小心翼翼的表情,佐助就觉得可笑,不想有交集的人明明是他而已,他才是占有主权的一方,如果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的话。   “哦,那就约会吧。”简悠醍醐灌顶了一样,“你分析地很对啊,你有实力有颜值有身材,带出去还能给我长脸,何乐而不为啊。就是你的脾气太差了。”   简悠语重心长地劝导:“你可以考虑减少一下面无表情的时间。”   “我尽量。”佐助眺望窗外的情况:“晚上出发,你还有几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你不介意我穿这身衣服吧。”   “随便。”反正穿什么都一个样。   “行。”简悠欢快地爬起来。   走出去的一瞬间,她的脸立马沉下来,即使背对着佐助,她也能感觉到佐助的注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接下来半个月太忙了,所以我每周只会更一两章,请大家谅解 ☆、我们去哪里   盂兰盆节虽然已经过去,但它的余尽还未消散,借着大节日留下的后劲,集市的热闹程度仍然是平时的好几倍。长长的一条街下来,游人如织,有各种各样的摆摊,也有站定跟脚的店铺,总之,做生意的扯开嗓门争夺拉客,游人边散步边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在盛市之中也肯定会有不少的不和谐。   例如有客人和老板因为交易问题在公然场合起争执;   例如有孩子因为父母不顺着心意买心仪的东西,各种闹脾气,急得父母大声呵斥;   比如有情侣因为一些小问题引发矛盾,女孩子委委屈屈,男孩子一个劲地认错加安慰;   也比如简悠和佐助……   街道的总宽度不算窄,但因为加了摆摊的小贩,他们的置放物品有些占了很多的空间,所以缩小了左右两边的距离,即使如此,某两个人,一个最左,一个最右,仿佛是心有灵犀一样,谁也不肯靠近谁。   佐助木着一张脸,和平时无甚区别,不过眼睛里出现了类似呆滞的现象。简悠假装360度地观赏街道,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知道借着看东西偷偷看了佐助有几次。   她深呼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朝佐助走过去。   “佐助。”约会也该有个约会的样子吧。   佐助转过脸看她,“你说什么?”   简悠分不清他是因为人太吵听不清她说话,还是因为走神,如果是前者,她毫无怨言,如果是后者,她真想直接甩袖走人,所以她默默地说服自己是前者。   “就算没有吃过猪肉,应该也见过猪跑吧。”   “见过。”佐助秒懂,“你想要什么,我可以买给你。”他顾左顾右,看到许多在挑东西的男男女女,是不是还要筛选来筛选去,对比材质价格各种方面。   “我挑东西你付钱?”   “……”佐助清楚她这个阴侧侧的笑容什么意思。这家伙,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抠门鬼,就等着看能不能从别人身上讨一点便宜。   “嘛,和你开玩笑的啦。”简悠朝佐助吐了吐舌头。看来并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和瑾朵一样大方的,她才说个头,连个实际行动都还没开始,佐助就黑下脸,前面还说她挑他付钱,打自己脸嘛他。   “我说到做到。”佐助自然知道简悠什么意思。哼,他只不过在鄙视她而已,并不是在吝啬钱,说出来的话,言出必行。   简悠长长地哦了一声,转了个身子到离得近的一个商贩前,“刚刚我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东西很有趣啊。”   简悠一手拿着一个面具。面具上描绘着厉鬼的脸盘,盂兰盆节又称作鬼节,因此面具应该是盂兰盆节剩下的存货。面具上的颜色多为暗色调为主,除去头上两个象征性的角以外,嘴上面的设计也略显狰狞,一排齐森森的白牙齿嵌在血盆大口中,两只长长的獠牙露了出来。   “怎么样,看起来有没有很恐怖。”简悠往脸上罩了一个,冲着佐助左右晃脑,两只手还作出爪状。   真、幼、稚。   几岁了还玩这个。   盘边也有一对情侣在挑选面具,女孩子带起面具斗男孩子,男孩子一脸宠溺地摸摸女孩子的小脑袋,“真可爱。”   可爱?   佐助无法苟同他的审美观。   这种不符合年纪的卖萌加上幼稚和惺惺作态分明是丢人现眼。   “我觉得那个更恐怖一下。”佐助指了指另外一个面具。   简悠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咦,好像也是。”她把脸上的摘下来,把它同佐助的那个对比,“我的色彩较鲜明一些,你的这个更戾气。”   “选我那个,你刚刚不是问我哪个更恐怖。”   简悠苦大仇深地看向佐助:“别说你看不出来我是在逗你玩的。”   “……”所以说她的行为和那个强行卖萌的女孩子并无实质性的区别?“你看那个女孩子吗?”佐助下颚抬了抬。   简悠当然知道,小情侣就站在她的旁边打情骂俏,当她瞎了眼不成。   佐助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肩膀,“虽然她和你都做出了远不符合年纪的行为,不过你略胜一筹。”   佐助皱眉地看向女孩子:“她比你还浮夸。”   “呵、呵呵、呵呵。”简悠皮笑肉不笑。   佐助把自己看上的面具抽走,“老板,这个多少钱。”   “等等。”简悠叫住佐助:“我还没有选好呢。”   “你已经选好了,你说要更恐怖的。”真搞不懂有什么好纠结的。   “……”所以说佐助的脑袋装的是豆浆吗。   “小帅哥,你把两个都买了吧,我还可以给你减些钱,反正也剩得不多了。”   佐助说道:“只要一个。”买多了又没用,他何必要买多。   简悠把手上的面具搭在佐助的手上,大手一挥:“那就两个都买。”   “……”   简悠把面具给了佐助一个,“喏。”   “不要。”他怎么可能带这种幼稚又无聊的东西。   “哦。”简悠恍然大悟,把自己的和佐助的做了交换,“早说吗,原来你比较喜欢我选的面具。”   佐助低头瞥一眼手上被硬塞过来的面具,忍住想把面具拍在她脸上的冲动,“我不喜欢面具。”根本就是无庸之辈拿来消遣娱乐的琐物,一点用处都没有,女人就是肤浅,把时间花费在这种东西上面。   “为什么?”简悠一脸不解,“你刚刚还在挑呢。”不喜欢他挑什么,不感兴趣他干嘛发表意见,口是心非吧你。   佐助不耐烦地说道:“因为你挑的不好。”同样的价位有个更好的东西摆在面前,肯定选择更优等的。   “好不好是由主观意识来判断的,你认为好的别人不一定也认为好,你觉得不好的东西别人可能喜欢。”简悠拉住佐助的衣服抖了抖:“比如你身上的和服,我要是你,肯定不会选,丑死了。”   佐助趾高气扬地说道:“你是白痴吗,这是男装,你要怎么穿。”   简悠也抬起头来,不甘示弱地顶回去:“你是笨蛋吗,我的意思是即使我是个男的,也不会看上你身上的这套衣服。”   佐助冷冷地看着她的衣服:“我要是女的,也看不上你的衣服。”   “哈?你没有审美观吧,竟然对我的衣服评头论足的。”她往佐助肩上一拉,佐助的和服被褪得露出了一整个结实的胳膊,以及大半个胸膛,只差一点胸前的突起也要出来,不过又被简悠拉了回去。   “你穿衣服是有目的性的吧,什么衣服又暴露又好脱你就穿哪件。”   佐助忍无可忍:“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谁穿衣服喜欢暴露又好脱的。”   “你啊!说不定你有一些奇怪的小癖好,或者你还是个伪装起来的暴露狂。”   佐助不怒反笑:“如果是你的话,暴露都不会有人看的。”   “……”   “面黄肌瘦。”   “干瘪瘪。”   “一点料都没有。”   “你凭什么说我身材不好!”   佐助冷冷一哂:“用眼睛看出来的。”   “我没脱你怎么看出来!”   “有本事你现在就脱!”   话音一落,两个人都愣住。刚刚口语攻击升级白热化,双方都没有意识到两个人的对话已经吸引过来一大批的观众,两个人眼睛环顾四周,只见旁人都以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四目重新对上,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脸红脖子粗的自己。   佐助的脸色遽然一变,简悠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佐助一把拉过去,撞上胸膛的头还在眩晕,脚下的步伐就刹不住似的跌跌撞撞地前进踩住佐助的脚,佐助的后背也撞上了后面的摊位,这一个撞击的力度太大,摊贩简易搭起来歪七倒八地散架。   两个人倒在地上,前胸和后脑勺的撞击让佐助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个、、、、蠢女人。   另一边撞倒在地的男人也疼得龇牙咧嘴,他从地上做了起来,一遍揉着红肿的膝盖,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太不小心了。”   简悠龇着牙从佐助身上爬起来。   商贩在一旁痛心疾首地叫道:“啊!我的摊子啊,你们赔我的摊子。”   佐助从地上也爬了起来,“我陪你钱。”   “不不不不。”罪魁祸首的男人连忙爬起来:“都是我害了你们,老板,我愿意赔钱。”   佐助不说话,本来就是这个男人撞上来,他和简悠两个人才会撞坏摊子。   简悠按着额头,尚在迷茫地看着他们。   佐助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他仰着头正好目见黑压压的夜幕,看不见新月。   他心里咯噔一声。   差一点、差一点就忘了大事。   他拉起简悠的手,一路疾走。   简悠走到半路开口:“我们去哪里。”   佐助沉默没有开口,直到拉着她到了一个空旷的草坪上。   佐助蓦地松开手,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等我一下。”   松开的手上还留着佐助的余温,简悠轻轻把手指合上,仿佛还想留住一点仅剩的温暖,不过渐渐地从手开始,指尖发凉。   在写轮眼的注视下,她的瞳孔涣散了再涣散。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我终于回来了,接下来我会趁有空尽量给你们日更的,亲亲亲亲亲亲。 下章预告,恩,女主被虐 ☆、咒印重吾   松开的手上还留着佐助的余温,简悠轻轻把手指合上,仿佛还想留住一点仅剩的温暖,不过渐渐地从手开始,指尖发凉。   在写轮眼的注视下,她的瞳孔涣散了再涣散。   直到周身一股汹涌的杀气袭来,她身上的感知才逐渐回来。   写轮眼的控制失效,她也恢复了神明,心中一颤,慢慢地转过身子。   “女人吗?”   “还是男人?”   “决定了,如果是见到的是女人,就杀了她,呵呵呵呵呵。”   简悠难以按捺住心中的震惊:“重吾。”   重吾刷的一下抬头,脸上难以抑制地欣喜,那是一种癫狂状态下的狰狞,“是女人!杀了你!杀了你!”   简悠蓦一看清楚重吾的脸,心下大震。   咒印!   没错,她不会认错的。   由大蛇丸开发出来的咒印,每年都会有无数的人被他植入咒印,散失理智,包括木叶的人,五代火影至今还在钻研咒印的破解方法。   重吾目前已经是咒印二的状态,半张脸变成了灰黑色,一只右手也变异,长度粗细和形状已经不能用手这个器官来形容了,伸长了的右臂直直朝简悠所在的位置发动攻击。   简悠忙不迭地闪开。   ‘嘭’一声巨响,她原先所在的草坪上被挖出一个不规则的大洞,长在黄土表面的嫩草连带着根都一起被掀了出来。   “嘻,躲开了。”重吾上下两片嘴唇一起往后拉伸至怪异的程度,“不过你逃不掉的。”话落他把伸长的手臂伸缩回一定的大小,接着又向简悠发动攻击。   简悠下意识地将手往腰处一抓,抓了个空,她下意识地想起七杨不在身上,为了避免瑾安对她产生太多的怀疑,她听从鹿丸的建议,身上连基本的防身工具都没有带,也就是意味着……她身上没有任何能够用来对付重吾的武器。   重吾这次和上一次的突击不同,简悠刚要躲避他压下的手臂,只感觉光明渐失,有什么东西从上至下把她的整个身子都牢牢地罩了下来,她抬头一看,原本就粗壮的手臂陡然膨胀,由触角拼接成了不规则的大面积手掌,一旦下来,她全身都会被压得粉碎。   她顺手把手上捡来的几颗石子掷了出去,石子的伤害力比不上苦无手里剑等一类特定的攻击武器,但是在修行人的手里,它们也可以转化为普通攻击,谁知石子打在重吾的大手掌下,只在表面摩擦两秒就掉下来,完全没有造成一点的伤害。   简悠咬牙。   刚才的石子,她可是用上了八成的力气,要是换做一般人被击中,早就血肉模糊,可在重吾身上,就和挠痒痒一样。   简悠见自己快要被手臂砸中,往地上一扑,立刻往一边方向打了好几个圈,重吾的手臂正好砸在她三寸远的地方,被她堪堪闪了了过来。   “啊,又躲了过去。”   简悠道:“重吾!你醒醒!”   “杀了你!杀了你!”   “重吾,你被咒印控制了!快醒醒!”简悠边躲边喊。   “你很快就会被我干掉,你这个弱者!哈哈哈哈哈!”   简悠暗骂,咒印状态下,有几个人会有理智的,再看看重吾这个样子,她和他不沾亲带故,又无法和他相抗衡,哪里还能把他的神智拉回来。   简悠终于知道为什么佐助要把她带到这个地方了,这块草坪距离中心地带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弄出很大的声响也不会有人注意,更何况草坪中不像森林,让她有可以隐藏的地方,草坪再大得出奇,重吾的攻击这么快,她根本就不可能逃出他的手心。   “躲!躲!躲!”   “不要再躲了!”   简悠的体力虽然不行,但胜在她的身子小又灵活,而重吾虽然力度占了上风,可他的灵敏度不如她。   重吾已经彻底被猫捉老鼠的游戏惹怒:“杀了你!杀了你这个女人!”   简悠心中暗道不好。   重吾已经快进入到第三状态下的咒印了。   她身上依旧穿着一套和服,和服在一定程度上也限制她的行动,幸亏她在裙子里面还穿了一套紧身衣,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腰上系着的腰带解开,衣服随着她的动作散开,正巧重吾的手伸过来抓她,她朝空中高高一跃,从衣服里脱身而出,重吾也只抓到一身衣服。   刹那间,衣服被他撕成几块破烂的布条。   简悠双脚甫一落地,脚尖轻点重新转回身子,手上的腰带成了她的武器,她跃起,手上跟着动手,腰带抛出缠住他的脖子,重吾尚未反应过来,就被迫整个身子被拖到了地上,在地上砸了个狠,简悠手上用力,两只脚也奋力奔跑,把重吾的身体在草坪上拖曳。   重吾仰面被拉扯,脖子上的呼吸被卡住,双眼大爆地突出,一张嘴大张着吐出舌头,两只手不收控住地要撕掉缠住脖子的东西。他重重地翻起身子,背上的翅膀得了空隙,‘蹿’地一下双翅展开拍打着飞起,简悠被迫着拉到了半空中,如此一来,两个人的主被位置颠换,她一身的所有维系都只靠着手上攥着的腰带。   ‘撕拉’一声。   腰带终于被重吾扯断。   她如一只断了翼的大雁,从天直直地坠落。   原以为砸到草地上会摔个筋骨皆断,没想到她掉落到了水里,身子一瞬间沉沉地坠下去,她嘴里一时间进了无数的水,气泡从嘴里不断地冒出,与此同时,她也发现了身上的异样。从身体不同地方传来的痛感渐渐被感受到,她甚至看到自己吐出的水中,含着一些红色。   不等她细想,她的身体就被谁大力地从水中拽出来,拽的力道大得快生生地扯断她的手,她得到了足够的氧气,迫不及待地喘息。   “抓、到、你、了。”重吾欣喜若狂地声音从她的头顶上方传了过来。   简悠勉力抬头,看到拽着自己手的灰黑色手臂,也看到了……   她的心一下子沉入了深不可测的潭底,冰冷寒澈。   今晚……   是朔月初一!   “啊!”身上又有一处骨头裂位的痛楚,她辨不出从哪个部位传达过来的,只知道痛苦地叫出来。   她的痛呼声取悦了重吾,他脸上甚至五官扭曲:“是不是很痛苦!叫吧!哭吧!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痛!   筋脉寸断,五脏皆裂!   她身上基本所有的要害,都在重伤的状态!   那股叫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感觉又重现了。   她无力地低下头,瞧见自己湿哒哒的衣服上,无数红色的液体淌出来,虽然它们已经被水中和,可颜色仍旧那么猩艳,混合着水滴,滴滴哒哒地坠落。   她自嘲地想:这血要吃多少猪肝能补回来,这猪肝又要花掉她多少钱。   重吾拎着她从空中下来,把她压到地面上,简悠的膝盖跪撞下来,把泥土都撞得凹陷了几寸,她似乎能听到自己断裂掉的膝盖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你知道吗,我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重吾揪住简悠的长发,把她的脸扭过来,简悠痛得一张脸扭曲起来。   “来,我教你玩。”正说着,重吾大笑着把简悠的头按到水里,他的手狠狠地揪住她的头发,又把她的头部死命地往水里按。   “好玩吗!是不是很好玩!”   “是不是感觉很痛苦!”   “是不是连呼吸都困难!”   简悠原先因为三年前的后遗症全身无力,但当重吾把她按在水里时,生死关头她竟然能爆发出一丝力量,拼尽全力摇晃头脑,双手也在地上挣扎,两只手在地上漫无目的地抓挠,把泥土都挖了出来,手上尽是血液,却也无痛感。可她的这点反抗,在重吾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重吾在她重新从水里提了出来。   简悠猛地喷出不知是血还是混着血的液体。   “现在你会玩了吧。”   重吾双孔尽赤,再次把简悠的头摁进水里。   简悠在挣扎的时候抓到了一个物什,不管不顾地往重吾的手上戳,这是一根头部和尾部都被削成尖状的木头,如果是还在咒印保护状态的重吾,断然不会被扎到,但重吾已经失了警惕,并没有下意识地保护自己,于是被简悠一下子用木尖戳进手肉,木头嵌进了半只手。   重吾手上的劲一下子松了,他怔愣地盯着手臂上的伤口回不过神,还左右呆呆地转动一下脑袋。简悠得了空,条件反射地推开重吾瘫软在地上,接着是难以停歇地大咳,势要把胸腔所有堆积的水都咳出来。   重吾宕机的脑袋也在咳嗽中渐渐回神,一股滔天的愤怒蓄上了他的眼,他把手中的木头□□扔掉,被压制住的血一下子滚涌出来。他朝简悠先是重重地踹了一脚,把她踹出了好几米,简悠在地上被那股脚力的惯性拖了好长的一段距离才停下来,她下一秒立即从口腔中吐出淤积的血。   简悠无力地仰趴在地上。   余光瞥见带着无限杀气的重吾向她冲过来。   她没有任何力气再挣扎了。重吾刚刚的一脚,踢得她身体基本散架。   她把头随意地瞥向了某个方向,喃喃道:“佐助,算你狠。”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看到有一抹白衣鼓动。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全职高手》超级好看诶,推荐你们 ☆、牢里   纵然隔着有几近两百米的距离,他的双耳双眼仍是清楚地捕捉到场景的一幕幕,一帧帧。   佐助抿紧嘴唇,两只手蜷成拳紧攥,因为太过用力,连被修剪得圆整的指甲都能逼进皮肤的保护层,陷进到肉中。   在两个人战斗中,草薙剑有无数次从剑鞘中被抽出,可一旦剑鞘与剑相互摩擦的声音一入耳中,他便浑身僵硬地停住所有的动作。   不能上去!   一旦上去,就功亏一篑!   佐助听到重吾接近疯狂的狂笑,也听到简悠在气若游丝地低低痛喘,佐助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让自己的耳朵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响。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他……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鼬!鼬!   鼬!   重吾完完全全失去了耐心,地上躺的人早就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再最后一击,把她彻底打碎。这样想着,内心越来越疯狂,身体上的动静也更加强烈起来。   可下一秒,他整个人被掀翻到空中,并且在接下来的仅仅几十秒内,他脸上,胸上,腿上,上上下下挨了无数的伤口,再最后一脚被狠狠地踢下去,把他从高处掷下,重吾一下子昏倒过去。   佐助冷脸地踱步出来,冷声道:“宇智波鼬,你终于肯现身了。”   鼬把简悠揽进怀里,声音也是冷到了极点:“你太过分了佐助。”   佐助:“过分,鼬,是谁逼我的。你要躲到什么时候,当初有胆子灭了宇智波的一族,怎么就没有胆子和我做个最后的决断。”   鼬探了探简悠的鼻息。   “因为她能死而复生,所以就能这样利用吗。”   佐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也看到了鼬探鼻息的动作,他强颜欢笑道:“至少把你逼出来了。”   鼬压下内心的波澜,淡淡地说道:“就算小简不记得,你也不会不记得,她是你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亲人。”   “亲人。”佐助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他指向鼬,“让我家破人亡、无家可归。另一个、”他手指微下,又指向简悠,“在想方设法维护你。我没有亲人!”佐助冷道:“我只有我自己,宇智波族也只剩下我自己,我带着族人的仇恨走下去,活着的唯一目的,为他们报仇!用你的血去祭奠他们的恨意!”   “你错了佐助,小简……”   佐助扯出了一个滑稽的笑容,“你不要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样说,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还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鼬还是把话说下去:“她早就不记得宇智波了。”   佐助‘哦’了一声,“不记得也在帮你,你是怎么巧言令色地诱惑她的,真让我佩服啊。”   鼬知道,无论他什么怎么帮简悠洗白,,都无济于事,佐助说的没有错,从很早以前,简悠就被他拉下水了。他唯一失算的地方,是佐助的恨意,他一直用尽各种手段逼佐助,折磨佐助,为的都是希望他能在恨意中不断成长,只是如今,佐助的恨意既然已经到了利用简悠对付他的地步。   “多余的话留着死了以后再说吧。”佐助摆了摆手。   “十日后,宇智波秘密据点,我会在那里等你。”   佐助危险地眯起眼睛:“你在做什么打算。”   “很简单。”鼬云淡风轻地看一眼佐助,低下头继续用袖子把简悠脸上的污渍擦一擦,“猫捉老鼠的游戏玩得太久,我腻了,正好你也厌倦了,那就做个了断吧。”   佐助:“我怎么判断你不是说假话。”   “我可以拿小简的生命发誓。”鼬说道。   佐助愣了一瞬,心上的火旺盛得无以复加,他怒极反笑:“好、很好!”   鼬和简悠的身影突然有点异样,接着无数的黑鸦聚集,转而鸦去人失。   佐助身体心内均是一松,慢吞吞地就着原地坐下去。   不忍、愤怒和委屈等复杂的情绪一下子通通被释放出来。   他赌对了,鼬果然赶过来救简悠。   可他又觉得输了,他被两个亲人都□□裸地背叛。   他是鼬至亲的亲生弟弟,是他在这世上流着同样血脉的兄弟,可鼬无数次地想要杀掉他,无数次地把他逼至绝境!那简悠呢,鼬又把简悠当作什么,他关心她在乎她,保护了她!他算什么!在鼬心里他算个什么角色!鼬杀了全族的人,却唯独留下他们两个人,因为什么?一个是弱小得懒得动手,另一个是舍不得动手。   她凭什么!凭什么让鼬重视得超过一切,包括亲生弟弟,生他养他的父亲母亲。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人,还是他!从前他从来没有注重过这种东西,因为他在有记忆开始,陪伴的人当中,也包括简悠,可此时,他疯狂地嫉妒她!即使对鼬再憎恨再想杀之而除后快,可骨子里,他还是他的弟弟,一种拼命压制也无法割舍改变的身份。   他痛恨午夜梦回还会梦到少时敬爱优秀的兄长,梦到崇拜并以哥哥为荣的自己,发了命地鞭笞心里还仅存的一点点希冀,渴望鼬能给他一个解释。   “佐助。”重吾刚从昏迷的状态下醒过来。   佐助立马把所有的情绪收回,“走吧。”又回过头搀起重吾,架住他回路,“伤势怎么样。”   重吾龇着牙回答:“要麻烦香磷了。”他正好抬起头看到一泊湖水,离他近的湖水边周遭草湿土翻,“佐助……刚才……”   佐助循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混乱的一角,一瞬间,他看到了简悠被发狂的重吾单方面压制在水里呛水,脚步一顿,险些绊住自己。   重吾惊呼:“佐助!”   佐助重新把两个人的位置固定住,“没事。”   “阿姐,哥哥怎么样了!”女孩子的声音带足了哭腔。   被唤作‘阿姐’的女孩眼眶一红,但还是摇了摇头。   女孩子一下子扑到年长女孩子的怀里,崩溃地大哭:“我不信!哥哥还答应明天要带我出谷呢。他从来不会骗我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年长点的女孩子不知道怎么安慰怀里面的人,只能边哭着,边一下一下地拍打女孩子的背。   “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   “不是的!我们还有希望!”女孩子蓦地抬起头,“把所有的可能都试一试,一定可以的!”   女孩摇头:“可是我……真的全都都试过了。”   “药材!我们谷中还有很多那么珍贵的药材,把它们都找出来。”她从身上爬起来,到屋子的一角开始瓶瓶罐罐地拿,还带着翻箱倒柜。“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女孩停住她凌乱不堪的动作,“别再挣扎了,都、无济于事的……”   手上收集的东西一下子窸窸窣窣掉了一地,她双腿痉挛,接而放声大哭。   “或许……还有最后一个方法。”她深吸了一口气:“我的回转生之力。”   “可是……你根本就没有尝试过,谷中的人再怎么形容,没有试过的话,有危险怎么办?”   她低声道:“我阅读过相关的书籍,只要把书籍找出来,就能依照上面的指示开始仪式。”   “阿姐,以命换命!就算可以的话……”   “可是这是我们最后的方法了,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但凡有最后的一线生机,我们也不能放弃。”   “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不但是哥哥,连你也……”   “如果不试,他一定熬不过去,试了,或许还有救。”   “还有一种可能性!如果救了哥哥,你却……我、我到时候怎么向他交代。”   “若杉……我们、没有退路了。”   又是她……   简悠头疼地嘀咕道。   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悠悠转醒,因为身上还带着伤的缘故,一下子被痛感攫住了所有的心绪。这一痛,才想起和重吾的那一战,当时直到看到鼬的救援,她才松了一口气,昏了过去。   可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鼬,而是井野。   井野见她睁开眼,惊喜道:“简悠醒了。”   简悠习惯性地要爬起来,却发现这已经变成了一个高难度的动作。   好、痛。   话一到嘴边,滚了一圈,简悠眼睛在四周也提溜了一圈,她忍不住改了下台词。   她、怎么在牢里啊。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有些感慨,没想到都写到100章了了 ☆、逃婚   话一到嘴边,滚了一圈,简悠眼睛在四周也提溜了一圈,她忍不住改了下台词。   她、怎么在牢里啊。   果然啊,还在做梦当中。   于是简悠又把眼睛闭上,静了一会儿,再慢悠悠地重新睁开。   怎么还是监牢!   “别闭眼了,相信现在你眼睛看到的一切。”鹿丸无奈地说道。   她为什么又当了一次冤大头,三年前也是莫名其妙地进了一次木叶暗部的监牢,是段苦不堪言的回忆。   鹿丸:“你是不是在想自己怎么又进了一次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简悠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鹿丸:“还在想我们三个也进来,自己是不是被连累受罪。”   简悠犹豫了一瞬,又点头。   井野和丁次颇为默契地互看一眼,互相默契地解读出对方传达的讯息:知简悠者,鹿丸也。   鹿丸:“我先大致地概括一下,你不是被我们牵连进来,不是今天和我们关在一起,过两天也要进这个门,不信你问井野和丁次。”   井野和丁次同意地点点头。   简悠目露不解。   不是被牵连?她真不记得自己有做出违法乱纪到要蹲监狱的事。   井野跑上去,把简悠的头枕在膝盖上,“是不是嗓子不舒服,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简悠试着张开嘴做着‘啊’‘啊’的口型,朝他们摇了摇头。   丁次正好视野正对着桌上的水碗,从水壶往碗里倒了一碗水,“井野,赶紧给她润润喉。”   井野端着碗,怕简悠被呛到,于是动作缓慢地喂简悠,简悠也知道她太久没有进食,再渴喝水也不能喝得太急,所以十分地配合井野,嘴角竟然没有流出一滴水。   “还要吗?”井野问道。   “恩。”简悠终于能发出一个音节出来了。   丁次后续又端了两碗过来。   灌了那么多水进去,丁次不禁问道:“现在呢?”   简悠感觉自己的嗓子经过水的滋润,也算畅通无阻了,“水好难喝。”一般来说,水无色无味,开水冷水和山泉水的区别都不是很大,也不会有人对水挑三拣四。但刚才下肚的三碗水,有味道,还是一股霉臭味,她又是在医院工作的人,更加忍不了。   “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食物追求低如丁次,也尝出牢里水的异样,“毕竟我们是在牢里。”   简悠不记得在暗部牢里时,那水和食物是什么味道,但约莫比此时的要强得多。   “我躺了几天了。”   “加上今天,两天。”鹿丸用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个2。“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他通过上方的通风栏木小窗说道:“昨天早上井野一醒来就发现你躺在她床上,也是当天晚上,我们就被‘请来’。”   躺在井野的床上,鼬身为一个正人君子,居然会三更半夜闯进女孩子的睡屋。   井野细思极恐:“简直是一场噩梦,一觉醒来,迷迷糊糊摸到软软的东西,还有温度,我马马虎虎一看,我手上居然有血!再看!你居然躺在我身边!”   “抱歉啊,给你留下心理阴影了。”   “我到处查看了一下,窗户还关得好好的,门也从里面反锁,就是地上滴了一些血。”井野狐疑道:“你昨晚怎么回来的。”   很简单,鼬先撬锁或者撬门,然后把她抱进去,再在房里留下一个影□□,等把所有的东西归位后,解除影□□。   “怎么回来的,啊,我也忘了,总之可能跌跌撞撞地回来的吧。”她还不准备把鼬卖出去。   “呀?你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忘了。”丁次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都透出了一股无语的苍凉之感,“那你怎么伤成这样的,总该记得吧。”   “记得。”   鹿丸看了简悠一眼,“不会是因为……”不是‘不会’,恐怕是肯定吧……   只不过是谁把她身上的伤势包扎好,送她回来的?   “恩,对,是那个狼心狗肺的冰块脸。”她怨恨地说道:“不要在我面前提及这个名字,提的话就用冰块脸来代替。”   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井野还是如遭雷劈,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周围人都能感受到她的低沉的情绪,如果是出事之前,简悠还能安慰开导井野,可现在,她实在没有这个心情。她知道佐助有所图谋,为了要一个答案,她也配合他,只是没料到,为了逼出鼬,佐助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一口恶气堵在心里:“良心被狗吃了!”   井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没有发现简悠突变的态度,“佐助他,不是这样的人。”   简悠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丁次差点以为她被气得直接翻白眼要晕过去,幸亏白眼翻过之后,眼珠子又稳稳地回位,只留给井野一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神情。   “井野,我伤势重吗。”   “还、还行。”   鹿丸和丁次瞬间都明了简悠心中的苦楚,偏心偏的不是一般地明显。   简悠勉强逼自己回忆,佐助身上究竟有哪几点得天独厚的优点,能把女孩子迷得团团转,甚至对他死心塌地,扫过无数次的雷后,她冷冷一笑,脸!脸!脸!他除了张了一张好看的脸以为还有什么!   丁次问:“可是简悠,上原瑾安还说你包庇佐助,掩护他逃跑。”   简悠不想说话。   “既然你救了他,那为什么后面还起了冲突呢。你可能不知道,佐助他是木叶的叛忍。”   唉,她早就知道了。   鹿丸:“我们还是先和简悠说一下上原瑾安的事吧。”鹿丸和简悠一起混的时间比井野丁次还多,她一个眼神出来,他就知道她什么心思,目前她完全不想提起任何关于佐助的话题。   简悠如梦初醒:“瑾朵呢。”在她的潜意识了,他们和瑾朵是一个团体,团体的四个人被关了起来,那剩下的一个人呢?她猜出这不是暗部的牢里,那是哪?   鹿丸:“你宕机的脑袋终于反应过来了,我们正在宫里的牢房。”   丁次苦着一张脸:“我从小到大,除了偷吃没有干过其他犯法的事,没想到也能被关进来一次,这里环境差,蚊子还多,你看,我手上有好多个苞。”   的确,密密麻麻,连绵不绝。   鹿丸说道:“其实瑾朵也被关进来了,只不过她涉案太深,所以和我们关的地方不一样。”   “涉案?瑾朵是个小富婆,你们有什么好涉案的。”简悠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井野知道鹿丸是在故意岔开话题,所以暂时抛开佐助,鄙视地骂道:“你个铁公鸡,整天只会钱钱钱!”   简悠努了努嘴,委屈巴巴地不说话了。   鹿丸见没人再插嘴了,满意地继续说道:“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的任务可以结束了。”   “真是打破了脑袋也没想到……”   “火之国的公主逃婚。”丁次把话接了下去。   和谁逃婚?   不明觉厉。   一个即将和亲的国家公主,和一个下属逃婚。   这不是单单个人遭受流言蜚语,而是使两个国家蒙受耻辱,产生嫌隙。   简悠目瞪口呆:“谁给他们的胆子。”   井野一本正经地说道:“爱情。”   “就在我去见你的那天,咳咳咳。”接收到井野疑惑的眼神,鹿丸脸色一变,假意地咳嗽几声,“说错了,盂兰节的第二天,不知道公主和大名说了什么,或许是谈及据婚的问题,大名把最心爱的公主掌掴,公主当天跑到城楼想要自杀,被瑾安救下。”   “自杀!这么严重。”   “只是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除了在场的侍女、就是在暗地观察的井野和丁次,连我也是后来听他们汇报的。”   丁次说:“是啊,我头一次见到有人自尽。”他心有余悸地说道:“幸亏瑾安拉住了,瑾安毕竟不是忍者,无法在墙面上穿行,我们看的都心惊肉跳,可是如果我们出面,不就暴露了。”   鹿丸匪夷所思地说道:“以前听过不少关于因爱殉情的事,可有勇气的人又有几个。”他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是在无法理解此类人的行径,说来说去,人活一世,一旦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情情爱爱的,不懂。   井野:“是啊,公主太帅了!”   简悠:“耍帅得付出代价,我肯定大名派出了精兵厉将去追捕他们,不会瑾朵也和私奔的事有关吧。”她和瑾安的相处也不多,不过再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会私奔的人,果然是把对公主的感情隐藏得很深。   “她和上原瑾安是兄妹关系,说没有关系也不会有人信吧。不过我们都可以作证,事情真的和瑾朵没有关系,因为瑾朵几乎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瑾安离开之前也没有来找过他,得知消息时瑾朵也不敢置信。”   “你们知道公主去哪里了吗?”   “当然不知道,按时间推算,瑾安救了公主后,也就是那时候下定决心出逃的,两人应该几乎没有带任何的东西就离开了。”   瑾安走之前连见都没有和瑾朵见一面,应该也是不想连累她,他们几个忍者是瑾朵雇佣出任务,瑾朵被当成重要线索,他们也理所应当地当成了帮凶。   鹿丸:“现在怕的是瑾朵会被大名迁怒,惹祸上身,而且没有人能够证明我们的清白,很有可能会被连坐。”   简悠突然想到:“瑾朵是花之国的人。”   井野和丁次一脸不解。   鹿丸解释道:“你们可能对花之国的管理制度不清楚,但据我所知,花之国的人口不多,可放眼整个忍者世界,最讲究人权主义的国家,除了花之国找不到第二个。”   井野丁次还是听得云里来雾里去。   简悠言简意赅:“说的通俗点,花之国的国家领导人非常护短,要是自己国家的人在哪一国出了事,别国可能不会计较太多,但要是花之国的人,绝对会咄咄逼人,不肯相让。”如果不是仗着这一点,上原瑾安估计不会逃,因为无论瑾朵有没有参与,都会连坐这桩,但瑾朵身后还有一个花之国居民的身份,等于是一张保护符。   井野恍然大悟:“那咱们的掌权者得先去花之国支会一声吗。”   “没错。”   鹿丸:“还记得今天中午我被传唤出去过一次吗,有人和我说花之国会派人来监督,然后我们木叶派人查清始末。”   丁次不禁问道:“木叶谁啊。”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应该会是……暗部的办案人员。”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没有人在议论CP党??? ☆、记忆探查   四个人又在监狱里面呆了两天,简悠的伤势在恶劣的环境中不但没有恶化,反而快速地痊愈当中,比起伤势,更让她苦不堪言的是牢房的味道以及饭菜,鹿丸把这称为是职业病。   丁次在扒饭,并且有板有眼地说道:“我觉得自己的适应性好像很强。”   井野:“你确定不是因为你肚子太饿。”   简悠把干干硬硬的馒头夹给了丁次,馒头上面还有些发黄,丁次倒是不介意地啃了起来。   鹿丸忍不住笑道:“有时候,对自己就应该放低一下要求。”   “四五天没有洗澡了,我还不够放低吗。”井野阴沉沉地说道。   简悠在自己身上跟着轻轻一嗅,用一种‘我都快被自己熏死了,我还不够放低要求吗?’之类的眼神说话。   井野认真地闻了一下简悠,毫不掩饰地往鹿丸的位置挪动。   “……”请你含蓄一点,别让我太自卑好吗。   鹿丸说了一句公正的话:“以五十步笑百步。”   简悠不甚同意。   井野:“我怀疑她身上的血都发馊了。”   简悠把碗搁下,抱着丁次的一只粗胳膊哭。   丁次对送发黄馒头之行有感恩之心,帮简悠说话“简悠受伤了,没办法的事啊。”   简悠抽泣着说道:“就是就是。”   鹿丸感慨:“所以井野才会勉强忍住帮你处理伤口。”   井野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   丁次:“井野,你看简悠还是个伤员呢。”   井野慨然道:“如果不是一个伤员的话,我早就避如蛇蝎了。”   鹿丸皱了皱眉:“不过简悠,你的血味是有点重。”   简悠愤愤不平道:“我出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你们满意了吧。”   鹿丸:“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是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鹿丸话音刚落,几个看牢的老脸就出现,把门打开,头一次把四个人都一起领了出去。   丁次临走前不忘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噎下去。   如鹿丸所言,木叶和花之国果然都来了人。   他们面对面就看到蓬头垢面的瑾朵,隔着一段距离遥遥相望,惺惺相惜。   木叶来了四个人,其中有两个人是熟面孔。   一个是山中亥一。   “爸。”井野讶叫,“还有、三代火影。”   三代火影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是啊,我也来了。”   鹿丸轻轻撞了一下简悠,简悠才猛然回神,“爷爷。”   三代动了动鼻子,疑惑地问道:“你身上味道怎么这么重。”   “……”   三代又道:“受伤了,怎么受的伤。”   四个人面面相蹙,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群人走进了审讯室,而瑾朵比他们还要先行一步,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   见他们站起来,花之国的一个使臣站起来,两国的人互相行了一个见面礼。   花之国的一个女使者道:“山中先生,希望你能用你的秘术,来为上原瑾朵小姐作证明。”   井野一头乌云:“爸,你们在说什么。”   山中亥一道:“你们四个人都在,那我就先和你们讲清楚,你们五个人,应该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了吧。”   瑾朵插了一句:“啊,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在做梦,传说中的哥哥为了爱情放弃一起浪迹天涯,可怜的妹妹老实巴交活了20年被当成帮凶关起来?这是真的吗?真的吗?真的是真的吗?”瑾朵从被关的一刻起就开始怀疑人生了,准确来说在看到密不透风的铁牢时她就六神无主了。Excuse me   “你们知道这几天我怎么过来的吗,送饭的人每次都凶神恶煞地看着我,我连喝口水都要看他臭屁的脸!水,还不是开水,绝对是隔夜的!给我隔夜水都摆脸色!”   “还克扣我的食物!馒头馒头,天天都是发黄的馒头!那个臭脸牢头!肯定把我的食物给调换了。”   简悠很想开口说食物真的没有被调换。   瑾朵继续滔滔不绝:“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不就是要钱吗!好啊,给就给,不过我暂时身上没有钱,那我先预支吧,打欠条好吧,什么他爷爷的居然说瞧瞧我的穷酸样!你们说说,我穷吗?我穷酸吗?”   见识过她豪气的木叶四人组齐齐摇头。   如果瑾朵是穷酸样,那他们就是破败样。   来自花之国的一个使者一脸凝重地拍拍瑾朵的肩膀:“上原小姐,你先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从你的言语中,我们已经能听出火之国监牢的苛刻条件以及牢头的差服务,我们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为首的女使者继续对山中亥一说道:“不好意思,请您继续说。”   亥一被瑾朵抢话,话题还扯到了天边,他迅速在脑子过滤自己本来要陈诉的话题,开口道:“火之国的公主逃婚,是在间接破坏两国之间的友谊,如果被有心人稍加利用的话,恐怕会引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因此,直到现在,火之国都在隐瞒公主的出逃,对外宣称近期染病,暂时无法行婚。各位这下知道时期的严重性了吧。”   连怨气满满的瑾朵也不开口了。   “一来,火之国在暗地派人寻找公主的下落,二来,也希冀能从你你们身上找到一些线索。”山中亥一环视五个人:“先前也有请你们去审讯室,但听说你们完全是提供不一丝线索啊。”   瑾朵说道:“这位小哥,我们对逃婚的事一无所知,当然套不出线索啊。”瑾朵嘤嘤呀呀:“太过分了,就因为我是瑾安妹妹,就一口咬定我是帮手,那家伙走之前都没有和我打声招呼,我什么都不知情,不但丢了兄长,还要被冤枉。”   她这一头说得声情并茂,我见犹怜,那头鹿丸却忍不住叫她闭嘴:“瑾朵,有什么话,等山中前辈说完你再说。”   瑾朵瞪了鹿丸一眼,又不说话。   为首的女使者又说:“失礼了,请您继续。”   三代见亥一一脸崩溃,就替他说了:“而且你们的身份特殊,一边是木叶的忍者,一边是花之国的国民。现今大名分别请了木叶和花之国的人,对你们进行排查,如果证明你们无辜,马上就会放你们出去。”   丁次问道:“我们是出任务的,有任务证明,这还不能证明我们和公主的事情无关吗。”   简悠笑了笑:“任务证明,也只能说明我们是被瑾朵雇佣出任务,可如果瑾朵和瑾安一开始就预谋好了怎么办?假定一开始瑾安就准备和公主逃婚,为了不牵连瑾朵,需要有好的人证证明她的清白,我们几个和瑾朵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吧,如果瑾安消失的时候正好我们和瑾朵是一起的,那么,这是真的有效证明,还是蓄意的呢?”   鹿丸也说道:“木叶和火之国是共生体,所以火之国忍者说谎的可能性不大,可谁知道忍者是不是也在圈套中。”   丁次和井野均朝着井野的方向看去:不会吧,就她,还能下圈套。   瑾朵:“我很感激你们对我的信任,但这种信任我不需要谢谢,马上收回你们蔑视的眼神谢谢。”   三代道:“纲手从暗部调来一些暗部的情报人员,接下来你们将被隔离起来探取记忆,每个负责人员都会把你们的情报记录下来,再进行整合,看有没有什么漏洞。”   女使者道:“我们花之国的人负责监督。”   记忆……   简悠心中一动,也就是说她和佐助……   三代扫向简悠。   简悠心虚,是了,瑾安肯定把佐助的信息汇报上去,所以爷爷才会一起过来。   探寻记忆的事,简悠有过一次经历,当初她被关进木叶暗牢的时候,这种事是家常便饭,对于她自身来说,过程没有感觉,事后也没有感觉,就好比睡了一觉而已,不过似乎实施忍术的忍者很不容易,山中亥一在她身上收到过反噬,这一次给她施行忍术的人,又是山中亥一。   睡了一个好觉,没有发霉的味道,也没有嗡嗡叫的蚊子,审讯室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简悠餍足地醒来。   “你先出去吧。”三代对一脸菜色的亥一说道。   他在简悠旁边坐下:“还是和上次一样,没办法侵入的某段记忆,可耗费了亥一的精神力。”他悠悠然地吐出一口气:“你倒好,睡得香。”   她诚实地说道:“也不算很香,比如梦里总有一股烟味之类的。”   三代耷下来:“女大不中留,现在连我唯一的乐趣都要剥夺了。”   “然而我和木叶丸一直默默地承受着我们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潜在疾病危险。”   三代敲了敲烟杠子,“想转移宇智波小子的话题。”   “山中前辈……”   “哦,该知道的都知道的。老头子我倚老卖老,动用以前留下的一些过时权力掩护你。”   “我认错。”简悠低下头:“我不该和叛忍有牵扯的,还是木叶的叛忍。”三代再宠她,也不能不顾村子。   “我没想到,你和宇智波鼬竟然联系了这么多年。”鼬,居然还会回来找简悠,原以为没有佐助的村子,他不会再回去一趟。他撸起简悠的袖子,简悠忍痛‘吱’了一声,“被关在牢里,也没有好好护理。”宇智波二小子,下手可真不留余地!   简悠悻悻地把袖子拉回去:“一点小伤口。”   “小伤口。”三代不悦:“老头子我眼睛还没瞎呢。”   简悠讪讪地闭嘴。   “我会把你想知道的全告诉你,所以,不要再去找鼬了。”该来的,还是要来。   简悠喃喃道:“我有时候脑子里,也有一些零星的片段,关于佐助,关于鼬,还有一些……”不认识但确是宇智波族的人。   “简悠、你……”   “鼬很快会来找我的,在那之前,您什么都不要告诉我。”   三代摸了摸简悠的脑袋,“怎么那么倔。”   “没办法啊,从您那边得到的,是润色过的版本吧。”而且鼬所知道的,应该比他还要多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忘记更了,所以今天更两章,早上一章,晚上一章 ☆、兄弟   逃婚事件的后续,木叶一行人以及瑾朵最终还是被放行了。   五代火影纲手还把佐助的下落告诉给鸣人等人,可惜鸣人还没有到达皇城,佐助早就离开了,而接下来的行程,就没有人能知道了。   瑾朵要回花之国,也要途径木叶,于是一伙人仍然结伴同路。   回到木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简悠一踏进房间,木叶丸就叽叽喳喳在他耳旁吵个不停,她好久才把木叶丸给摆脱。   一进房间,简悠就呈人字形躺在床上。   “终于回来了。”简悠餍足地享受久违的床带来的熟悉感,“还是自己家好。”   她一句话才说完,七杨就蹦到她的背上面,“臭丫头,让小爷检查一下你的伤口。”   “放心啦,别忘了我的老本行。”   七杨在她背上某处狠狠地按下去。   “啊!”简悠顿时和弹簧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   七杨双手交握在胸前,对着简悠冷笑了一下,“哼。”   “男女有别!你好意思叫我给你看吗!”七杨的身体和智商能力无从考证,能判断的只有性别了。   “笨蛋,又没有让你给我看奇怪的地方,还有,不要自恋了好吗,瞧瞧那两根厚实的腿。”和歌舞伎町的美人完全没得比,有什么值得他看的。   简悠瞅瞅自己的腿:“没有吧。”女忍者往常也会进行训练,她和她们比起来,算是纤细了吧。   “啊,真该带你去欣赏那些小美人儿的曼妙之处。”他讥笑:“腿练得那么粗实了,就应该把佐助往死里踢。”   简悠低下头,和佐助干架,是在找死的节奏。   “该死的臭小子!下手这么狠!”七杨骂起来:“最好不要让小爷遇到他,否则分分钟打……”他停了一下,“分分钟骂死他。”   “他是故意的,故意等到朔月初一的时候。”简悠看向七杨:“为什么佐助会知道。”即使那个时候她手上还有七杨,在身体虚弱的崩溃的状态下,恐怕也不是重吾的对手。知道她特殊体质的人只有三个:七杨,三代还有鼬,佐助凑巧碰到了一次,但仅仅从这一次上面,他怎么可能推断出她每到朔月初一,后遗症会复发。   七杨愣住,佐助是怎么知道的?不就是上一次他亲口对他吐露的吗,如果不是相信佐助,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佐助!啊,臭小子,他居然趁机陷简悠于囹圄之中。   “所以……”简悠叹了一口气:“是你告诉佐助的,对吗。”佐助后来,应该是来过一次木叶的,弄清他想要的真相,无法从她身上得到的话,最接近的就是七杨吧,不过,他居然能发现七杨的存在。   ——这里是宇智波。   上次把她带去宇智波禁区的人,应该也是佐助。   “小爷我,我……”七杨脸一阵白一阵红。   简悠手指的指腹仅仅地掐住头发,“宇智波族灭族后,还剩下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男孩是佐助,三年前他叛逃木叶,那还剩下一个女孩子呢?宇智波当初在木叶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家族,如果仅仅剩下一个遗族的话,不会不引人注目吧。”   “你以前说过,以前的事情不重要。”   “是啊,可是和以前的人纠缠在一起多了,”简悠恨声道:“让人不能不去寻找回一些之前的东西啊。”所以说,她真后悔和佐助有过交集。   “应该不是不引人注目,是别人压下去了吧。”鼬、爷爷、鹿丸、井野丁次、小樱……佐助,她周围凡是有过交集的人,恐怕都知道,鹿丸曾经打算把一切都坦白,只不过那一次,压制的人换成是她。   “如果当时你问我的话,小爷不会瞒你的。”七杨低声说道。即使那是一段令人不愿回忆的记忆,如果简悠想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的。   因为不可否认啊,她的内心,一直也在逃避,怯懦地逃避着。   “我曾经的姓氏、是、宇智波。”她闭上眼:“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吧,明明和爷爷木叶丸以亲人的关系生活了这么久,却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重要吗?”鼬在她身后问道。   简悠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反问:“不重要吗?把我一直以来的认知推倒,现在的亲人不是真正有密切血缘关系,因为真正的亲人早就已经离去了。”   小简,三代和木叶丸,一直都是你真正的亲人啊……   三代能开口解释,可是他……要怎么开口啊。   “不是血缘,就不能是亲人吗。”鼬突然说道:“在我心里,你还是我的妹妹。”让他不得不用历历可数的余生,去守护的两个人之一。   简悠蓦地抬头。   宇智波一族的俩个孤儿,一个是佐助,一个是她。   “你和佐助。”   “是啊,我们是兄弟。”鼬笑了笑,他在世界上,仅存的流着同样血液的兄弟。“你被收留到宇智波家,从小和佐助一起长大,我们三个,曾经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啊。”   ——哥哥,今天教我手里剑吧。   ——呐,哥哥,我们一起练习吧。   ——哥哥!又食言了!   “把宇智波灭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鼬沉下声音道:“灭了宇智波一族的人,也该被宇智波族人杀掉,这就是因果轮回啊。”   简悠后腿一步,两步,三步,直到腿的背部撞到床,她才找到一个支点,一下子坐下来。   怪不得,佐助拼了命也要找鼬报仇。   不。   她笃定地摇了摇头:“你撒谎!不然为什么不斩草除根。”   “小简,我真的没有骗你,连爸爸妈妈,我都杀掉了。”   鼬的爸爸、妈妈。   七杨不由自主地看了鼬一眼,咬咬牙不说话。   宇智波长男!真让人又想恨又恨不起来。   “为什么、要、要、杀掉。”   “作为宇智波一族当时引以为傲的天才,其他族人的眼界和能力均让我不屑,站在高处的人,视野里能纳量的东西远比低处人要多得多,可站在低处的人,非但没有低人一等的自觉,还骄傲自大。两方相触,本来就看我不顺眼吧,后面还要以人命栽赃陷害。”   鼬轻轻道:“这时候如果我受到别人怂恿的话,很可能会冲昏头脑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吧。”   “热血的劲头也会冷静下来,可冷静下来以后,入眼之处,只剩修罗场。投案自首的话,总归逃不了一死,可若要问怎么才能稍微减轻一些内心的罪恶感,大概就是被最亲的弟弟以报仇的名义杀死吧。我叛逃木叶,佐助就会以我为仇恨的源泉,不断地憎恨我,憎恨的食粮使他成长,以此来一步步追逐我。”   “你看,现在的佐助,不是一步步地按照我的步伐前进吗。”鼬说话时,眼里竟还能透着一股温柔。   简悠尚且还在震惊当中,她失去了大半的记忆,无法重温当年自己的所思所想,只能从鼬的语言描述当中拼凑一切。   在这个故事中,她又在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呢。   三年前,佐助会叛逃木叶,也是因为鼬,为了从大蛇丸那里能获得足以对抗鼬的力量。   可三年前的她,支持佐助的离开吗?   “你三年前,是为了阻止佐助才受了重伤的。”   “是佐助、打伤我的?”   “不是佐助,是另外的人。而你的记忆,也是在那个时候出现问题,可能是那个人做的手脚。”   “也可能是自我封闭吧,被最亲近的人灭族,身边最亲近的人一个又一个在眼前离去,最后只剩自己,那是段谁也不想保留的记忆。”   不只是这一段。七杨在心里说。   “你也很恨我吧,像佐助那样。”   恨,怎么恨。她完全没有一点印象,所谓重要的情感一点都腾升不起来,能记住的,只有这三年来和鼬的相处。现在她,只不过是一个听众。   “你是打算,让佐助杀死你。”简悠喃喃。   “小简,一直以来你对我的身体再清楚不过了。”鼬眯了眯眼,努力想看清简悠,“更何况我的眼睛,早就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简悠颤抖地举起手,在鼬的眼睛正前方左右摆动,鼬眯了眯眼,还是看得很模糊,瞳孔并不随着她手的角度转动。   是了,鼬的眼睛,已经是半失明的状态。   “明天,一切都能结束了。”鼬缥缈地说道。   “不要!鼬!”简悠扯住鼬的手臂,她又很多话想说,可是到头来,什么都说不出口,“不要、不要、不要。”   “七杨,照顾好她。”   七杨一愣,他知道鼬想说什么。   一旦鼬死去的话,他施加在简悠身上的术,也会随之消失。   只一眨眼,她手上扑空。   七杨跳到简悠面前:“简悠。”   简悠抬起头:“陪我一起去一个地方。” ☆、我不去   鼬才悠悠转醒,两只瞌合的眼睛才睁开一点,瑾朵就率先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空余的另一只手对着鼬比了一个‘嘘’。   鼬空荡荡的大脑慢慢地尝试恢复运转。   他在昏迷前,似乎,是见到了瑾朵……   鼬点了点头。   瑾朵把手收回去,靠近鼬的耳边低声说道:“我现在还和花之国的大臣们在一起。”她已经知道鼬是被木叶通缉的叛忍,一旦鼬被发现,保不准就被交出去了。   “我们是在木叶吧。”鼬首先就问瑾朵这个,他刚刚醒过来,声音不用特意压抑就已经很小声。   瑾朵瞥向窗外,天已黑,弯月升起,“你当时晕过去,吓死我了。”她偷鸡摸狗,费了很大功夫才把他偷偷地运回来。   此时此刻,鼬反倒忍不住笑出声,他和瑾朵真像天生八字不合的人,每次出事,都能被她撞到,从以前到现在,就属瑾朵救他的次数最多。   瑾朵被鼬莫名其妙的笑搞得摸不清头脑。   要真说出来,这也不是一个值得笑的点,只不过可能大忌将到,情绪有点反常。   “你睡了大概3小时了吧。”瑾朵把桌上的鸡汤试了试温度,还好,鸡汤温度尚在,而且不冷不热的刚刚好,“我以一个专业厨师的专业性告诉你,这碗绝对是大补汤。”   大补汤。   上千上万的大补汤也救不了他。   但鼬看看瑾朵得意自豪,还是道了一声谢,接了过去。   瑾朵对伤势一知半解,她的理解是,出了血的才算严重,鼬没有出血没有受伤没有体温的变化,说不定只是中暑或者贫血,贫血的可能性还更大一些,所以特地熬了大补的东西。   “我可以教你熬一些汤,你平时有空就自己动手弄弄。”她和鼬亲密接触过,只当他身体肌肉满满相当壮实有料,这样的人哪会有什么隐疾。   “谢谢,不过我不擅长这种,一个人的时候,也懒得弄。”鼬把喝空的碗递给瑾朵。   瑾朵边把碗放回去边随口道:“知道了,所以汉子嘛,就是一种懒的存在,懒也没关系,你找个女朋友给你不就一举两得了。美妻在怀,美食在口。”   鼬一时竟哑口无言。   “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了、、、我我我是那啥,啥。”啥来着。   “?”   瑾朵眼睛虚虚地朝上瞥一瞥,灵机一动:“啊,对了,你上次还没见到阿幸就走了。”   “抱歉,临时有事。”   “你不知道,阿幸会在床上翻滚了,穿着开裆裤,两片白溜溜的屁股滚啊滚,滚啊滚,一个不留神差点就要滚到床下去。”瑾朵神采飞扬地说给鼬听。   鼬能够想象地出那个画面,以前美琴和富岳出去出任务,他经常一个人待在家照顾两个孩子,忙不过来的时候,还会把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止水拉下水。   “你哪天要是有空再来一次花之国,一定要去看看阿幸。”   再也没机会了。   鼬面上答应:“好。”他有限的生命力唯一做过的几件好事之一,就是救了阿幸。   “那个、我、我就好奇问一下,你!你可以不回答我哈!我听说叛忍好像是个不中听的称呼,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她没有仔细去向别人打听鼬有关的事情,在她的理解下,叛忍相当于现在走私□□之类的人,叛国逃亡。可无论她怎么想象,还是无法把鼬和那些大奸大恶的人联系在一起。   “啊啊你,不想回答就不要回答,我、、我没有非要你回答的意思。”   “恩。”   所以说不回答、就真的没有回答了。   我去,早知道不提这个话题了,现在气氛贼尴尬。瑾朵心想。   “瑾朵,你救过很多次,如果可以的话,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你可以许下一个要求。”   “啊?”   “金钱还是其他的,都可以。”   “我不缺钱啊,真有要求的话。”瑾朵说:“你能帮我找到我家便宜老哥吗,他叫上原瑾安,以前是、、、、、、大名手下的一个小官。”   瑾朵一行人在国城的一举一动鼬几乎都知道,上原瑾安和公主的事也不例外,不过他也不点明出来。   “你可以和小简商量一下,相比我,她能给你的帮助更大。”七杨身上有一点不得不提一下,凡是让他接触到某一个人的随身物品,只要此人还在世上,他就能为你找出来。   “哦。”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把简悠几个人拉下水,算了吧,便宜老哥的事,自己另外再想解决的办法吧,瑾安这次,是关乎到生命了啊。   这一晚,瑾朵睡得很沉,也睡了很久,仿佛一下子穿越到了十几年前,重新拎起以前的人和事。   以前她对火影的认识,大多是因为身边有一个火影的死忠粉,准确点来说,是火影人气角色宇智波鼬的骨灰粉,喝水的杯子都是DIY制作。瑾朵无数次从好友口中听到关于宇智波鼬的种种事迹,有一次去好友家里拜访的时候,好友各种威逼利诱,非要她观看宇智波家两兄弟决战的几集聚集。   瑾朵无聊地看了一遍下来,看得一知半懂的。   好友还在她耳边一个劲地说道:“看吧,鼬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了,恋弟恋到这种程度的哥哥,世界上能找到几个啊。”   瑾朵百无聊赖地说道:“我倒是和你看法不一样,宇智波鼬的三观明显不正,什么灭族啊杀掉自己的爸爸妈妈,傻逼吧,没有他爸爸妈妈哪来的他,居然自己的父母都动起手来,可笑的是,最后放过自己的弟弟,诶,他能放过弟弟怎么就不能放过自个儿的父母。”   “依我看,你也别怪人家弟弟,要是换了我,我也黑化,哥哥三观不正,弟弟可怜遭殃,明显弟弟的思路才是正常的。”   好友一个眼刀子甩过来,“你才三观不正,懂个屁啊你。”   “……”也不知道是谁要硬拉着我来看。   花之国几个人好久不见瑾朵起床,忍不住去敲她的门。   “上原小姐,您醒来了吗,我们不是说好要赶路的吗。”   瑾朵满头冷汗地醒来,第一时间下意识地朝床上看去,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床单一丝不苟。   她衣衫不整地冲出去,“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打开门的一瞬间,房间里堆积已久的灰尘都朝她涌了上来,简悠和七杨一样,扑面咳嗽了几声,七杨屏住气息跳到窗台,把遮光的窗帘拉开,外面世界的明亮一下子照亮了这间阴潮的小屋。七杨顺便把窗户打开,他凑上前呼吸外界的新鲜空气,才好了很多。   有多久没有人住了。   这是简悠冒上头脑的第一个念头,灰尘堆积出来的怪味不是把窗户打开就能马上消散,屋里的其他地方无一幸免,处处都被一层又一层的尘埃覆盖,可以看得出来,这里本来是一间收拾得较为整洁的屋子,物品放置有序。   只是进来的那一瞬间,简悠就明白了,为什么三代和鹿丸会建议她回到这间屋子看一看。   它……充满了太多的回忆。   她看到桌面上放着一张照片,没被强光遮住的一面,是她,手上举着涉猎专用的长弓,背上露出几根箭,她往前走几步,看清楚后面站着的那个人,同样背着箭拿着弓,面无表情。   她似乎想起来了,教她射箭的人,就是佐助,而教佐助射箭的,正是鼬。   七杨跑到照片的背后,脚用力一踹,照片啪地一声倒下,“不小心的。”   简悠突然看向某处说道:“那边是佐助的房间,他喜欢向阳的地方,即使睡懒觉,阳光太强烈的时候,也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   七杨瞪大了眼睛。   简悠她……   那道摆着被她正视的门,那一晚,她就在这里祈求他,可他头一天不转地离开。   回来了……   那些失去的东西……   过程出乎意料地没有一丝丝痛苦,它们丝丝入扣地流进脑海,一点一点,缓慢而轻柔的在进行,她毫无反抗的余地。   “鼬,他怎么还有脸面出现在我面前,虚伪地假扮一个好哥哥,来满足他的好玩之心,还是利用我来稍稍弥补一下愧疚。”   “佐助,又以什么身份来利用我。”   “一个个,一个个,从止水开始,都在骗我,他们凭什么能够肆无忌惮地践踏我的信任,他们以为,已经付出的感情,是想收回就可以随随便便地收回来的吗!”   “骗子,骗子,全都是……”   简悠看向七杨,跟着笑道:“连你也帮着鼬。”   七杨矢口否认:“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那么在我失忆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警告我,为什么放任我再一次和他扯在一起。”   “宇智波家老大,他!他不是个坏东西!”   “你说他不是?他就真的不是了吗?”   “小爷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鼬约了佐助做了断,就在今天!”   简悠两只手撑着桌子。   “简悠,现在赶过去的话或许还能阻止他们,不去的话,你、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不、会,他们的事情,早就和我没有关系。”   “小爷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难受,但是,无论他们哪一个死掉,你都不会好受,和我去吧,我能为你带路。”   “我不去。”   “真的会来不及的。”如果简悠没有恢复记忆,他还可以假装不知道,可是七杨才意识到,鼬一旦死了,纸就再也包不住火,简悠会崩溃的。他也舍不得鼬死,最好的方法,是阻止。   “灭族那一晚的记忆,没有鼬,你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起来的!你不好奇吗!为什么唯独那一晚!自己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晚发,你们明天呢看吧 ☆、鼬之死   佐助,原谅我,这是最后一次了。   过了这一次,我再也不骗你,再也不伤害你。   倒下的一刻,是如重释负。   能做的他都做了,不能做的他也做了。   结束了,他实在是太累了。   爸爸。   妈妈。   止水。   我死后,还能找得到你们吗。   或许,不行吧。   下雨了,真好啊。   佐助神情呆滞地靠着石头,身子渐渐下滑。   他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他跟着木然地抬起头。   有他们三个一起的画面,总是透着一股不和谐,永远也无法融进去。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太久了,他还真想不起来了。   你说对吧,哥哥。他呆呆地侧过身子问鼬。   简悠双腿软软地瘫下去,半个身子跪坐在石面上。   七杨跑到鼬的身上,滑稽地在他身上动来动去,“死掉了,鼬死了。”   佐助重重地闭上了眼。   “啊!”呼听得一声惨叫声。   七杨心惊地望向那边抓住自己大腿的简悠。   雨水冲刷着战斗的残迹以及血,血水流到了简悠的脚上。   “完了。”七杨喃喃道。鼬死了,万花筒的瞳力也会立刻消失。   那一天,她像往常一样,训练完就回去。   “你是谁?”她头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好看的人,那么美丽又干净,和他身上穿的白色的衣服一样干净。   “我叫……明靖杉,来接你回家的。”   血,血,第一次上手沾上那么温热,那么刺眼的鲜血。简悠木愣愣的抬起头,受伤的人震惊地盯住她,从嘴里流出的血嗒地落在她的脸上,在倒下的一瞬间她把匕首抽出来,看着人斜斜地从旁边倒下去。   倒在了另一具尸体的旁边。   简悠往后面退几步,不知道脚上被什么东西绊倒,身子倒下,脑袋撞到后面的门上,撞破了脑袋。她又立刻爬起来,把手上匕首扔掉,两只沾血的手在地上擦来擦去,嘴里急切地絮絮叨叨不知道说什么。手上的皮蹭掉了以后,整个人抱成一团,缩在一个角落。   过了很久很久,有人大喊着呼喊她的名,简悠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清他的脸,却不知道他是谁,过了几秒,她又把目光放在地上死去的人那里,顿时瞳孔皱缩,情绪崩盘。   “啊!不是我!不是我。”   简悠又哭又喊,紧紧抓着鼬:“救救我!鼬!救救我吧。”   雨水砸到身上,冷到心里,简悠放声大哭。   七杨忍不住也跟着她哭。   简悠突然狂奔过来,七杨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简悠把鼬架起来,嘴里喃喃:“我会救你的。”   “可是,他死了啊。”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她抬头对斑说道:“鼬没有。”   阴阳怪气的人正是斑。   斑笑道:“佐助那么恨他,不会手下留情的。不信你摸摸鼬的心脏,看看他还有没有心跳。”   简悠没有理会斑。   “诶诶诶,你带走鼬,那不管佐助啦?不管就留给我吧。”   简悠瞬身到佐助的前面。   “你好贪心啊,既要这个也要那个的,咱两平分不行吗。”   “滚。”   “你爆粗话了,太可怕了,一个女孩子怎能这样呢,鼬怎么把你教成这样呀。”斑换了一副语气:“逗你玩的,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我都要带走。”   简悠罔若未闻,一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斑又道:“要不我网开一面,让你带走一个,你拿另外的东西和我交换怎么样,最好是你重视的人。”   简悠还是没反应。   斑无声地笑了一下。   这小姑娘,精神已经有点不正常了啊。   “我替你决定好了。”斑靠近简悠 ,阴森森地说道:“把鼬留给你好了。”   **   “小东西,她呢?”猫婆婆问着,一只手握着一根黄橙橙的玉米。   七杨的个头还不如玉米大,却轻轻松松地抱住玉米,在空中几个虚踏,把玉米放在地上,自己坐在玉米的上头就啃了起来。   猫婆婆把自己啃了一半的玉米停下来,望着远处,“到底是怎么啦。”   七杨啃玉米的动作顿了一顿,“谁知道呢。”人类的情感,一直都很复杂。   “不只他们三个,鼬和佐助的父母,富岳和美琴,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家老头子还在的那些年,大节日的时候,还被美琴邀请去家里做客呢,小时候佐助简悠太顽皮,富岳还把他们两个送到我这里训练过一段时间呢。”   “猫婆婆,你是不是很难过。”   “是呀。”猫婆婆长叹一口气,“一把年纪的人,还要眼睁睁看着认识的人死的死,恨的恨,呆的呆。以前明明多好的一家人哪,这都是怎么啦?”   简悠带着鼬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在门口把从树上掉落下来的树叶扫干净,立马把扫把扔掉,一顿一顿地小跑上前,猫婆婆帮简悠分担一半鼬的重量,可鼬的身体,冰凉地令她一颤。   可猫婆婆一句话也不敢问。   简悠:“能不能请您,帮鼬清洗一下身体。”   简悠把热水端进去,接着就出去,猫婆婆心里已经有准备,她把头附在鼬的胸口,仔细地辨认心跳。   鼬、死了。   把鼬的身体清理完毕后,猫婆婆端着水出去,见简悠坐在门口的地上,神情和之前别无二致。   “放心,清理好了。”   简悠点点头,“谢谢猫婆婆。”她走近门去:“我进去陪他。”   猫婆婆鼻子一酸,“恩。”   围绕猫婆婆的几只猫似乎感受到了猫婆婆的哀伤,几只一起冲着她低低地叫着。   猫婆婆说道:“你们替我把烟杠子拿过来。”   猫咪们又叫了几下。   猫婆婆道:“放心吧,我会注意分寸的。”   七杨道:“丑猫们,没看到主人正伤心着吗,叫你们去就去,啰嗦个毛。”   猫咪们冲着七杨龇牙咧嘴,磨牙擦腿。   “有本事上,小爷我会怕你们?”开玩笑,就几只猫咪而已。   猫婆婆:“上什么上!再不给我拿过来,晚上都没有晚饭。”   猫咪们哀怨归哀怨,还是把烟杠子从屋里带出来。   七杨三下除五下解决一根玉米,“猫婆婆,再给我来几根呗,一根都不够塞牙缝,厉害啊,你家的丑猫还会点烟。”   点烟的那只猫昂起脖子做了一个得意的表情,似乎在说:“哼,瞧着了吧”。   猫婆婆:“别小看它们,都是一群聪明的家伙,去,再给他弄些玉米。”   “简悠小丫头,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猫婆婆在空气中吐出一口烟,长长的烟雾被微风轻而易举地打乱,无规律地消散。   拖玉米的小猫对七杨的出言不逊怀恨在心,报复性地在玉米上啃了几口,七杨是个不拘小节的吃货,对此毫不介意,可突然间,他毫无食欲了。   猫婆婆吐完一口烟以后,张开的嘴久久无法闭上,许久没有再吸上一口烟,过一会儿,她重重地吸起烟,吸到肺里面再也承受不住,才急促地吐出来,这一过程頗有些承受不住,于是她吐完烟之后带着咳嗽了几下,咳得混浊的眼球周围冒出了丝丝的血丝。   “你们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知道,鼬也没有提起过。”   “直到临死前?”   七杨依旧摇摇头。   “简悠、、、她……她要如何……”   猫婆婆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一阵巨大的爆裂声不知从何处传来,不仅如此,她们所处的土地都受到了一丝震动,离她们有一段距离的土地表面上出现几丝长长浅浅的裂痕,这一声巨大的爆裂声还不算结束,以它为首,后面紧连着一串连的崩裂之声。   猫婆婆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了门外扭头朝远处观望。   七杨也跳到了猫婆婆的肩膀上。   “那是……”   七杨嫌高度不够,又跳到了高一点的地方观望,一连多个角度考察后,他才认定。   “木叶,那是木叶吧。”不会错的,紧紧在爆炸声之后的几秒内,在他们看到的第一刻起,不到十秒的时间,身处木叶的高建筑,通通从多处断裂倒下。木叶的地形有些特殊,不像其他忍者村由居民村落发展起来,而是由一早的各个忍者家族从盆地地形进行开发,后来居民迁移而来的一个忍者村,猫婆婆的家族后面迁徙过来,一番决定,最终选择在木叶的最边界地带,虽然也属于木叶户籍的人,不过一直以来,他们家族世世代代都定居在木叶村的边界以外。   “天哪,地震了。”   “不。”猫婆婆脸色沉下来:“木叶出事了。”   七杨吃惊,木叶出事了,受到外部的攻击?从他刚刚看见的一幕,但凡高一点的建筑,都被毁得差不多了,那底层的,就更不必说,由此推来,整个木叶,简直受到了毁村性的大灾难。   简悠也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她看了几秒木叶的方向,狂奔起来。   “等、等一下我。”   “喵,喵,喵。”   猫婆婆:“你们也感受到了吧,木叶……怕是,要毁了。”   而从边界处赶到中心地界,也要一段时间。   七杨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   这……还是他记忆中的木叶吗?   房子?哪里还有一所完整的建筑,通通都是坍塌的残砖碎瓦,此时的木叶,说是一处被废弃的垃圾场都不为过。   简悠只愣了几秒,又飞快地跑起来。   七杨也不知道她也跑去哪里,他在木叶晃晃荡荡的日子也不少,但是让他在这种场面下认路,他完全没有办法。   简悠从被一块石头的下面拉出被压在下面的围巾。   木叶丸的围巾。   简悠拉住一个又一个的忍者,反复地问:“你看到木叶丸和三代火影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的一叶知秋同学,莫非你也是叶秋大神的粉丝 ☆、托孤   即使佩恩最后又挽救了木叶,可木叶遭受的损失,许多是无法弥补的。村民都忙着建屋子修东西,把忍者们都叫上,人数也完完全全不够,木叶医院变成了几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小棚子,缺乏医疗设施和药品,许多人的治疗受到延误。   医疗人员最为需要,但纲手不许,简悠也不准自己上前,只敢在一旁打下手。很多人知道她状态不佳,但没有一个人问过她的事,因为她们手头上的事情太多,无暇顾及她。小樱劝过简悠很多次,让她不要插手医疗的事,因为哪怕是打下手,她也出过很多岔子。   小樱:“等你什么时候恢复状态,再过来吧。”   七杨知道,简悠受到太多打击了。   纲手在里面帮三代动手术的时候,她和木叶丸抱在一起,木叶丸在抖,她也在抖。她每天的任务,除了守着三代,就是偶尔在医疗方面跑跑路。一向调皮爱捣蛋的木叶丸都变得安静,七杨感觉到,木叶丸在一夜之间成长了。   一天晚上,七杨偷偷尾随简悠,见她跑到一棵香樟树下面,一棵大概长了十多年的香樟树,简悠用铲子在树下面挖东西,挖出了一个又一个坑,最后从树底下挖出了一个盒子。七杨不知道盒子里装什么东西,他也不敢靠近研究,只看见简悠最后看了盒子里装的东西,倚在树干旁边一个人坐了很久。   七杨有点害怕,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明纱。   三代醒了,七杨也跟着松下一口气,他对猿飞老烟鬼还是很有好感的,甚至怀疑老烟鬼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没有点破而已。   简悠抱着一个盒子,手上还提着饭盒。   木叶丸又说了一些令人气急的混账话,三代气不打一处,翻着白眼差点气晕过去,简悠拎着木叶丸的耳朵,之间从屋子里把他扔出去。   木叶丸敲敲门:“姐姐,我还没吃午饭呢!”   “没你的份!”   “以前都有我的份,今天肯定也有我的!”   门开,简悠扔下饭盒。   木叶丸砸门:“我要进去吃!”   “不让!”   “进去进去让我进去!”   “再啰嗦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简悠难得威武一次,木叶丸想也不想地赶紧滚蛋。   “可以抽烟?”   “不可以。”   三代可怜兮兮地说道:“病人为重,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   简悠无奈:“知道自己是病人就别再提烟。”你听过一个天天喊着要烟的病人吗。三代的烟瘾大她也知道,只不过现在非常时期,他却更加来劲。   三代端着一罐汤嗅一嗅,“油腻。”到这个年纪的老人,很怕油腻之类的东西。   简悠道:“大补。”简简单单两个字,道尽重要性。   “已经补得够多了。”三代宁愿素茶淡饭。   “不多。木叶现在非常时期,买都买不到,我还是特意跑去狩猎才有的。”   三代嘟囔:“太麻烦了,煮一些白粥就好了,老人家吃太多油腻的东西,对身体有负重的。”   “碰巧了,我就是个医生,能把握好分寸。”   三代苦着脸把汤喝完。   简悠收拾好东西,并不急的走,在病床旁边的椅子坐下。   许久,开口:“你已经不再是木叶的火影,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如果上次他没有强行拖着老弱的身子骨去战斗,情况还不会这么糟糕。   “火影是一个虚称而已,老头子压根不在乎。出事的时候,我也想着啊,年轻人那么多,我去干嘛,说不定还会拖累他们,可是啊,身体比头脑更先一步做出行动,趁着自己还有一点用处,拼了命地,我也要保护。”   “如果你像三年前一样使用禁术的话……”   “不敢了。”三代说道:“我还有一些遗憾的事没做,至少见到你以后再走,不然,以后可要受够你的埋怨。”   简悠笑了一声:“知道就好,要走也要先把后事安排好了,否则我肯定要收拾一堆的烂摊子。”   “看吧,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三代无语。   简悠突然说道:“止水在的时候,也总喜欢丫头丫头地叫我。”   三代沉默了几秒:“记忆,都回来了?”   简悠把怀里的盒子抱到三代怀里。她一进门的时候,三代就注意到盒子,此时他抱着盒子,他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伤势还很重,连一个打开盒子的动作都是极慢极慢,盒子里面的东西,都是一些纸质材料文档,有的拿文件套封住,有的没有,入眼的第一份材料就没有用包装,他粗略地浏览几个字,神情都变了。   第一份,第二份,第三份……   三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宇智波家小子,还留了一手啊。”   “三年前,我的一位哥哥,宇智波止水去世。三年后,我的另外一个兄长,也去世了。”   “爷爷,鼬死了。”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撑起简悠吐出这句话。   三代瞪圆了眼睛,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简悠嘲讽:“多么伟大的一个哥哥,设计自己的弟弟复仇,最终杀掉他结束一切。”   “鼬那孩子,无愧于忍者的身份,他爱好和平,为和平,付出了一切。”最终,三代只能这么说。“灭族的事情,我不会推卸一点儿责任来为自己开脱,灭族不是我的本意,但我默许了它的发生。身为当时的火影,我无法平衡宇智波族和村子的关系,本来就是我的责任,我只能说,当年……我尽力了。”   简悠:“宇智波族的人不能白死,我要为他们证明。”宇智波作为被灭族的一方,不可说毫无过错,他们也在暗地里策划谋反,可以说,宇智波族的行径和木叶高层并无一般,但最后,还没有行动的宇智波遭受了灭顶之灾,那么在简悠的眼里,他们就是受害者,而木叶高层是施害者。   “木叶现下的情形,你要毁了木叶吗简悠。你手上的信息一旦泄露,其他国难道会坐视不管,忍界的和平,靠的不是互相的迁就,而是实力的互相制衡,没有动静,是因为还没有一个充足的借口作为战争的导火线。木叶这次遭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信息泄露出去,他们随随便便也能群起攻之!”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坐视不管,宇智波族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一族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有计划反叛的参与者,也有不知道的妇孺孩童!无辜的人呢!凭什么他们也要受罪!木叶利用鼬和平爱好者的身份让他去灭掉自己的母族!不过分吗!不过分吗!他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去杀人的,他背负了多少才硬下心杀掉叔叔阿姨,狠下心设计佐助,心甘情愿地被佐助杀掉!”而且她,也是活在这一层可笑可悲的庇佑下面。   “爷爷!宇智波族没了!止水没了!鼬没了!佐助也没了!如果没有灭族的话,鼬不会死,佐助也不会叛逃。什么都不做的话,我愧对养我的宇智波一族,更愧对我自己的内心!”她怎么不明白,所有的利害关系,她也一清二楚,只是……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三代说不出冠冕堂皇安慰的话,也无法义正言辞地反驳她,宇智波一族被灭,一直也是他心里的一根刺。‘现下,宇智波一族没有,只剩宇智波佐助一人,为死掉的人做再多还有什么意义。’如此的话,他无论如何也是说不来的,因为人心都是软的,感情更是付出就难收回来,何况是一个家族,上百号人!   简悠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我不求什么,只要木叶能够解除对鼬弑族和佐助叛忍的罪名。”其他的……还能怎么样,但只有这两件事,一定不能妥协。   “佐助,你还能拉得回来吗。”   简悠愣住,“鸣人一直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回佐助,我也会。”   三代靠着枕头闭上眼:“我前段时间和鹿久开玩笑,调侃你和鹿丸,要给你们订婚,其实想想很不错,背后盯住你的人,连我也查不出他们的身份,我能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辈子,我走了以后,你也好有个靠山。”   简悠压抑住情绪,“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三代淡淡地笑道:“你叫我一声爷爷,凭着这一层关系,足够了。”   “那都是假的!”   “谁说是假的。”三代继续:“你和木叶丸,都是我在世界的一份牵挂。”   “你想靠着关系把木叶丸扔给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不会认你的。”   “是啊,木叶丸才刚从忍校毕业,毛毛躁躁,跟着鸣人天天研究□□术,做事还特别冲动莽撞。”三代何时说过如此煽情的话,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有感而发,地地道道地说个没完,“木叶丸还喜欢逞强,不能做的事情咬着牙也要做完,指导老师在我这打了好几次的小报告,说他好几次不顾命令队伍横冲直撞,战场是什么地上,不顾后果,离死亡线多近啊,气死我了。”   “你说再多我也不会接受托孤的!”简悠直接抱回盒子跑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就是,下一章开始,女主开启了被虐的艰辛历程 ☆、偿命   简悠抱着盒子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   七杨率先跑了出来,大叫:“回明谷的人!”   此时,他们面前正站在一个女人。   “我在外面布了结界。”女人开口说道:“我叫明若杉。”   七杨是在回明谷待到吐血的人,怎么会不记得,回明谷最令人胆色的地方,就是布阵和结界方面的实力,他不清楚回明谷隐居了多少年,但不论多少年,老本行铁定不会忘,不论现在忍界当中哪家的把布阵结界研究得多透彻,他坚信,那也比不上回明谷。   “我记得你。”简悠睁大了眼睛,犹自不可信,是的,她的确见过眼前自称明若杉的女人,在梦里。这怎么可能?那不是梦吗!   “你……是承载了姐姐的记忆吗?”   简悠为难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们早就见过的,只不过当时我用的不是这张脸。”说时快,明若杉扭了一下头,再见她时,惑然变成了另一个人,“还记得我吗?”   七杨和简悠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忍者依靠变身术来改变容貌,从未见过不依靠忍术也可行的方法。   “还是记不起来吗。”明若杉以为距离远,又朝简悠凑近了些。   熟悉,她保证,自己的确是见过这一张脸的。   “你去过瑾朵的尚食居做客,还记得吗?”   花之国,尚食居,瑾朵。   “我记起来了,你是尚食居的帮手。”   若杉把脸上的假面撕掉,“以前你看到的脸是假的,现在看到的,才是我真正的面貌。”她顿了顿:“我专程来木叶找你。”   简悠完全茫然。   倒是七杨说道:“回明谷的人,终于主动找上你了。”   若杉面对七杨没有一点惊讶的神情,“我没想到,几百年来了无踪迹的你,居然也出现了。”   “别假装了,回转生之力,小爷肯定要回来的。”糟糕,他怎么把底牌说出来了,明若杉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呢。   明若杉盯住简悠,“阿姐的回转生之力,你果然还是继承了,所以,靖杉才回找上你。”现在的明靖杉,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明靖杉!”简悠一下子面色剧变,“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若杉一见此时简悠的状态,即知心里的猜测应准。   那个混蛋。   七杨跟了简悠这么多年,从来不见她做事有什么特定的目标,她只是一步步平平凡凡地按部就班赚钱养活自己,那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追求。只是不仅是鼬,或者是三代,还有他,很久之前就知道,她注定不可能安定地走下去,以前七杨对鼬心存一丝的侥幸,如果是鼬这样的人的话,或许可以,可以帮助简悠。不久前鼬去世了,他护着简悠,也只能走到这一步。   七杨所希冀的安定,从鼬死亡的那一刻,被定时爆炸,接下来的,是第二波爆炸。   三代活不了多久,很多人都知道,医生知道,七杨知道,简悠也知道,或许说除了木叶丸以外,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可不是,在上次晓毁坏木叶的时候,都伤成那个德行了,还能活多久。他这个对医疗一无所知的门外汉,都识别得出那位行将就木老人的绝境,自不消说那些个把受伤当做家常便饭的忍者。最近几天他们更是有空没空就过来和一生都献给木叶的前任火影聊聊天。   “吵什么吵啊,没看到人家都命不久矣了吗,唧唧哇哇的烦不烦,能不能让人家消停一下。”七杨真想一口骂过去。以为多唧唧哇哇,三代就可以多留一会儿吗,开玩笑,难不成老天爷还会因为那几句未说完的话就让他再续续命。连简悠也是,她甚至把木叶丸也拉上,撺掇木叶丸废话能多说就多说。   笨蛋笨蛋都是大笨蛋!   七杨怀疑,三代是被他们一群人叽叽喳喳吵死的!可三代的去世,偏偏是以另一种让人更难以接受的方式结尾的。   简悠第一时间看到空荡荡的病房时,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确认后她拉着周围好多人询问是否看到三代,无果。她只能尝试着在房间里找出一些线索,在发现桌面上的那一张纸条,看清楚上面每一个字后,她一颗被高高吊在空中的心,重重地坠落下来,迅速地朝着某一个目的地狂奔过去。   木叶受到如此灾难,她可以脱身而出吗?不可能,斑口中所说的交换指的是什么,早已清晰。正如她救不了鼬,带不走佐助一样,对三代她也是束手无策,可至少,她内心乞求着,让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走掉。   不要!   不要!   眼前的这一幕是那样地刺眼,就像十日前的那一幕,可笑的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被同一个人带走生命,而把他们生命剥夺的那一个人,恰巧也是为她所重视的人。   佐助把剑□□,犹自有一些难以置信,三代没有任何的反抗,即使他知道三代火影的身体状况并不如人意,但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居然毫无反抗,任凭他把剑送进身体。这一场没有硝烟,又不费力的战斗,他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结果,却没有满足心理真正需要的答案。三代承认对当年宇智波的罪行,和斑说的别无二致,区别开来的地方是,在斑的口中,三代是个暗中支持者,而在三代的口中,他是一个罪魁祸首,揽包了所有。   所以他愤怒,愤怒得超乎一切,当鲜血使他冷静下来后,他心里有很空洞,却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来填满,为什么而空洞,也无解。   佐助看着三代在眼前倒下,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其实一直都是敬重着这位老人的,刚进忍者学校三代火影说的那番话,还启蒙着他。宇智波一族被灭,只剩下简悠和他,不可否认,三代火影曾经给予过他们莫大的帮助。   简悠扑上去抱住三代,三代的神情是那么地安详,他脸上还带着暖暖的笑意,仿佛他只是刚刚进入浅眠状态,而不是永远地从世界上消失。   爷爷。   喉咙叫不出声,她就在心里面一而再地重复呼唤三代。   佐助走到简悠面前,冷冷地开口:“把鼬还给我。”他口中的鼬,当然指的是鼬的尸体。   简悠讥讽:“要我提醒你,是谁亲手杀了鼬吗?”回答我一声,爷爷,就一声,一声好不好。   一句话,踩到了佐助的痛脚,他一只手把简悠的前领揪住,“鼬在哪里?”他避开尸体两个字。   “不久前杀了自己的亲身哥哥,现在迫切地来掠夺他的眼睛吗?”简悠不甘示弱地逼问着。是佐助!是佐助杀的!   眼睛!他不屑!为了一己私利挖掉已故兄长的双目!他宁愿不要!他只是,只是单纯地想再见见他……   简悠抱紧了三代的尸体,“把爷爷还给我,我把鼬还给你。”她把鼬的尸体还给佐助,而佐助,得赔偿三代的命!   “宇智波灭族!他万死也难偿还我族人的几条命!”   简悠疯狂地吼着:“他做了什么!难道始作俑者只有他一个人吗?作为火影他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你还要他怎样!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他明明,明明本来就没有多长时间……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他静静地走完最后一程,为什么你偏偏要来打乱。“爷爷为我们做过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宇智波佐助!但凡你还有一点良心,就不会这么对他!”   她知道!她全部知道!所以她什么都记得吗?所以……一直也在帮着鼬欺瞒他吗?可笑,多么可笑!佐助愤怒,恼火,无力又是透着一股被欺骗的屈辱。   “做过什么?他做过的那点事就能抵消宇智波的几百条无辜的性命吗!我告诉你!不止是三代的命,参与灭族的所有高层,木叶全部人的生命!我都要用来、祭奠宇智波的亡魂!”他森森的笑容中满是恨意:“你、你们所有人,是怎么无忧无虑地活了这么多年,那是踩了我宇智波百具横陈的尸体,扶延不止的鲜血,无穷无尽的哀嚎过来的!是靠着压封在鼬内心深处的泪楚与辛酸换来的!现今,族人尽灭,鼬已死亡,凭什么你们还能笑逐颜开地活下去。”   “不可能!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即使有,我也不允许它发生。我要让世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公平,以血换血,以命换命,才是公平。你们以为结束了,还没有,木叶真正的地狱,还没有到来。”   “以血还血,以命换命,那你,把现在欠下的这条命还给我。”简悠抬头说道,明明没有下雨,可她脸上,早已泪水磅礴,心里也下起了雨,一阵一阵地,淅淅沥沥地下着。   今日以后,他也欠她一条命,亲人的命。   佐助不屑地答道:“想要的话,就凭实力拿走。”就凭她?   “你以为我不敢吗。”简悠说着,边把三代嘴角的血迹擦掉。   草薙剑就那么满含杀意地从脸庞擦身而过,插在后面的废墟中,她的脸麻麻中带着不可忽视的痛意。   “有本事的话,尽管放马过来。”佐助把草薙剑从地上拔起来,“你以为把鼬藏起来我就找不到吗。”以为他就没有办法了嘛。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看了一下评论,莫名地被抱抱兔的评论触动到了 有人反映看不懂,我应该没有写得太复杂了吧,哪里不懂的你们提出我可以回答 ☆、和我订婚   三代的去世,对于木叶来说,不比一次损失,更像是有一次诺大的悲痛。有人会感慨,木叶在危难之际,又失去了一个高手的助力,可更多的人,是在悲痛那一位为木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伟大人物。他对木叶的付出,所有的村民有目共睹,更因为如此,他们深知,死去的不止是一个曾经的掌权者,也是他们的一位亲人。   在三代的葬礼上,村子里无恙的人都来参加,受伤但且还能行动的,无不赶着过来缅怀这位尊敬的老者。   景由情生,那的确不是一个好天气,乌云密布,迟迟不下雨,唯有一片阴沉,迟迟不散,笼罩着沉重的心情。   三代的亲人,唯有简悠和木叶丸两人还在世上,另外的,均因这个村子而丧生,那是一个忠于忍村的家族。   最亲的人去世,木叶丸和简悠需要首先去祭拜。   “不许祭!”   简悠手上的花正准备放下,木叶上前两步,大张双臂拦住她。   人们不明所以。   “你不说出谁杀了爷爷,就不准祭拜!”木叶丸已经泣不成声,仍旧抽抽搭搭,逼迫自己拦住简悠说话。   人群中有一些交流的声音。   三代火影去世两天了,作为最后一个接触他的人,简悠一丝一毫的消息都不肯透露出来,她是最可能见到凶手的人,也不排除见不到的可能,如果没能看见凶手,自然会否认,可简悠的态度分明告诉人们,她知道凶手是谁。   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杀之而后快。   传出的风声中,有人说行凶者是宇智波佐助。   所有人都不敢断言。   因为简悠是家属,是受害者最亲近的人,世界上没有比她和木叶丸更难过的人,所以所有人都无法评头论足。   简悠低下头。   佐助的草薙剑在那时候,削去了她一部分的头发,她用苦无割一割,刮一刮,把一头长发变成直到耳朵参差不齐的杂草头,此时她一低头,更显得头发分外滑稽。   “说啊!你快说啊!”木叶丸当着所有人的面急冲冲地说道。   鹿久上前说道:“木叶丸,不要闹!”   木叶丸看了一眼鹿久,“我没有闹,我只想问一句,你是不是看到杀害爷爷的人。”   简悠木讷地点了一下头。   “那你告诉大家!那个家伙是谁!”   简悠错身木叶丸,还想上去祭拜。   木叶丸不死心地又跑去她前面,再一次拦住。   一时无人说话。   鹿久再次无奈地开口:“现在是三代火影的葬礼,木叶丸。”   木叶丸这一次干脆不说话,眼睛死盯着简悠。   简悠缓缓抬头:“他说,他叫宇智波斑。”   忍者们中间炸开了过。   有一个大失形象地吼道:“不可能!”   “团藏,你失态了。”   “难道我会把杀了自己爷爷的人都搞错了吗?”简悠继续道:“他的确说,他叫做宇智波、斑。”   “木叶丸,你先回去。”葬礼的人刚散,木叶丸本来打算和简悠一起回去。   简悠解释:“我没有生你的气。”   木叶丸:“那……”   “让我再呆一会儿吧,让我静静。”   木叶丸知道简悠的心情,一边点头一边哭着。   简悠站在墓前,静静地看着三代的照片。   “你是在三代的墓前撒谎。”鹿丸在她身后静静地说道。“今天还是他的葬礼。”   “恩。”   “杀害三代火影的人,是宇智波佐助对不对。”   “恩。”   “为什么撒谎。”   “没有撒谎,宇智波斑本来就该死。”   “那佐助呢?”他可是杀了三代,杀了你在乎的亲人。   “我们都知道的,爷爷熬不过这几天……”   “简悠!”鹿丸打断她的话,他难以置信,这是出自她的口中,因为快要去世,所以该容忍别人剥夺他的生命吗?她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   “所以,如果能够晚几天,该多好啊。”简悠低低地说道。“只要能让我们安安静静地送走他,做什么都好,可是鹿丸……”简悠把脸隐在两只手中,“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命运要这么报复我,就算要报复我,也不该用爷爷,爷爷他、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那么地好。”好到在她被佐助抛弃时愿意收留她;好到三年来无微不至地保护她;好到涉及木叶危机的问题也愿意为她退让,没有责怪,没有劝解,只有谅解;好到去找鹿久商量联姻,希望去世之后还能让她有座靠山。“对我、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好!”   鹿丸站在身后沉默,此刻最好的安慰,就是站在她身后不言不语,陪着她,听她说。   激动的情绪只持续在说话的几分钟里,简悠迅速地抬起头把眼泪擦掉,正色道:“佐助的事情我会解决,在此之前……”   鹿丸震在原地。   “在此之前,请你和我订婚。”   “请你和我订婚!”她无比坚定地看着鹿丸。   鹿久不解,三代火影去世,简悠却成了他们家的常客,可他看得出来,这位常客,是不受欢迎的客人。   “简悠来了啊。”鹿久已经不想去数她一天来自个儿家串门的次数了。   “鹿久叔叔。”简悠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请自来的次数在增加,她已经尽量在避开和奈良家的人见面。“打扰了。”   “鹿丸啊,刚从后门出去。”自个家的儿子也是烦透了,为了避免和她相碰见,提前从后头溜出去。鹿久不是为了看笑话故意把鹿丸给卖了,他私心里也想帮鹿丸一把,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初二,简悠追得那么近,还是尽量早一点把问题解决掉。   “谢谢。”简悠忙不迭得追上去。   鹿久叹息一声,简悠的身影,让他想起刚去世的三代火影,一位值得每个人去缅怀、去尊敬的老人。   三代和简悠究竟什么关系,鹿久相信木叶知道的人没有几个,他也没想过去深究,三代对简悠的所作所为,哪是‘仁至义尽’四个字就能概括得了的。   三代活到这个岁数,大都的事情也看淡,儿女私情之类,不过一笑而过,连处于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晚辈的感情心情,也是当做趣事来调侃。三代很久前和他谈过关于鹿丸和简悠的事,他当时觉得那不过是显得发霉的无良长辈,拿晚辈开开刷取取乐,哪知三代在临终前,还和他提过那件事。   “如果鹿丸心里有简悠,能不能请你督促一下他,让他打动简悠。若能得到你们奈良一族的罩护,至少我还能走得安心一点。”   三代在临走之际,请求鹿久。   “你看着简悠长大的,她身上几斤几两你还称不清,她是个好孩子,万一将来出了事,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尽一些绵薄之力。”   鹿久慨叹,鹿丸要是喜欢简悠,他不可能会阻止,正如三代所说,他是看着简悠长大的,简悠有难,他不会坐视不管,有需要他的地方,他鹿久也不会吝啬。三代不懂吗?当然懂,他、只是,不放心啊,单纯地站在一个爷爷的角度上,有着千万个的不放心。   “放弃吧。”鹿丸停下脚步。   身后的人就像那粘人的牛皮糖,怎么都甩不开。   “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你怎么劝说都没有用。”鹿丸无比坚决地说道。鹿久是奈良一族的组长,连他,在奈良家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步,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上位者的义务,就是肩负一族的兴亡,他不会因此冒险。“如果单单是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可我身后还有奈良一族的族人。”他们的命,比他要重要得多。   “我知道。”   “宇智波族的事,我很抱歉。”宇智波被灭族的事情,简悠全数告诉了他,给鹿丸的震惊,到现在还残有心悸,他旁敲侧击地问过鹿久,鹿久对此也一概不知。简悠身为宇智波一族幸存的人,不能为宇智波族站出来已经是极限,只是要为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脱身,他真的、爱莫能助。“你无法忘记,是佐助他,杀了三代火影。”   他不是故意要往伤口上撒盐,只是希望能警醒她,让她冷静下来。   “我现在很冷静。”鹿丸的用意,她何尝不懂。   该说的话鹿丸已经说尽,饶他再给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她也不为所动。   “不要再跟着我。”她再做无谓的坚持,不过是在裂解两人之间的友谊。   “还记得阿斯玛去世的时候吗?”鹿丸的脚刚踏出一步,简悠的声音在身后在他身后再一次响起。   哪壶不开提哪壶!鹿丸真想骂娘,简悠这把刀子捅得有多狠,捅到他心里面也跟着疼痛。   “你一直在责怪自己,由于你的计划不够完整才导致阿斯玛的死亡,如果你能够计划得再好,再无懈可击一点,阿斯玛不会死,他现在还能带着你们去吃烤肉,在餐桌上期待地叫你们帮他未出世的孩子取名字,还会叫你们猜一猜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现在停下来的话,我可以当作你什么都没说话。”   “可阿斯玛就是死了,鹿丸你再怎么报仇,阿斯玛就是不在了,做得再多,第十班的老师也不会复生。”   “喂,我叫你不要再说了吧。”   “那是一道藏在心里,很难弥补的伤疤。”   “住口!”鹿丸喝道。   “你和自己较什么劲,阿斯玛的死,怎么怪都怪不到你头上,你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鹿丸愣住。   简悠苦笑:“可我和你不一样。”   “当年我是亲手,杀了佐助的爸爸妈妈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点开评论、、、被彻底、、、震惊了、、、 抱抱兔,先受我一拜 ☆、威胁   “给我、干什么。”木叶丸不明所以地问道。   “零花钱。”简悠言简意赅。   “可是好多。”他手上的,是好多个钱铺的存点,“我不是小孩子,不要。”他已经从忍者学校毕业,能够自己接任务赚钱,如果被人知道他还拿着零花钱,是件多可耻的事情啊。   “给你钱都不要!”简悠显然很讶异。   木叶丸脱口而出,“爷爷还给你钱呢,你不是也没有拿。”三代唯一的来源明明也只是一点退休金,还装模作样地每个月给他们发零花钱,两个人简直无奈了。“如果现在,爷爷还给我零花钱,我一定收下。”木叶丸眼圈一红,立马低下头。可恶,男子汉大丈夫,绝对不能哭。   简悠默默木叶丸的头,“少胡说,我们不能拿。”又道:“还是拿我的吧。”   木叶丸把东西塞回去:“我都不拿。”   简悠无奈了:“你弄坏古董的钱,我还没有赔完,如果有人向我讨债,你就帮我还了,不过因为还不够,那只能靠你填补。”   古董的事情,木叶丸自然印象深刻,他深知以他目前的收入,要攒很久才能还清债务,“我以后会还你钱的。”他疑惑道:“为什么要我帮你还,你要去哪里。”   简悠:“需要出一趟远门,很久才能回来。”   “任务吗?”   “不是,私事。”她叮嘱道:“你别再到处闹事,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就找惠比寿知道吗。”   “哦,你还没有告诉我需要还哪些人钱。”   “等她们自己找上门来吧。”简悠打了一个好算盘,她借钱的对象大都是认识熟悉的人,如果她不在,厚着脸皮向木叶丸这个晚辈讨债的估计没有,没有的话,钱就全部归属给木叶丸。   她拿起一份文件夹,脚步轻快地出门。   暗卫覆在团藏耳边说话,团藏的脸越来越阴沉。   一旁气定神闲的大名诧异地问道:“怎么了,团藏。”   团藏阴着一张脸。   开会的各位忍者更加不解。   暗卫道:“门口有个人求见。”   大名:“谁啊。”   暗卫:“猿飞简悠,三代火影大人的孙女。”   “怪不得我觉得姓氏熟悉。”大名挥挥手,“这种小人物赶紧打发走,别让她影响会议的进程。”   在场的忍者们亦是如此看法,只是他们均疑惑,三代火影的孙女,这时候能有什么事。   “可是……”暗卫道:“上原简悠说,她手上掌握着木叶乃至火之国的重要情报。”他笼统地回答。   大名不以为然:“雷声大雨点小,她能有什么情报,不见。”   在场的忍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互看对方一眼,只是无关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另团藏的脸色如此难看。   转寝站出来:“大人,以防万一,还是见一见吧。”   大名环顾四周一看,大部分的人也是和转寝一样看法,于是道:“那好吧。”   待简悠一进门,所有人把视线都转到她手上的文件夹,众人心知肚明,她手上的文件夹,是关键。   简悠把会议上的人全都环顾一遍,里面几乎都是她认识的人,她心下送了一口气,鹿久没有来,否则,面对鹿久,她会有多心虚。   “你是上原简悠啊。”大名摇摇晃摆他的扇子。   简悠单膝跪下来,“是。”   “你说有重要的情报,说来听听。”   简悠把手上的文档用双手举至头顶,暗卫会意,快速地把文档取走供大名观阅,不一会儿,大名果然面色一变,众忍者心知不妙,而文档也接二连三地传送。   山中亥一不敢说自己对简悠很了解,但自己的女儿的好友,他或多或少也有些了解。但从简悠进门的一刹那,他便有些惊讶,猿飞简悠变了,此刻,她脸上浮现了他从未见过的果决。   文档传到他手上的时候,他仅仅抓住了几个关键的字眼,便睁大了眼睛。   大名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再出乎意料的文档,他也能收敛起自己的内心波动,“你手上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简悠直视大名:“宇智波灭族的证据,我手上都有。”   大名:“你和宇智波一族什么关系?”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可能还是女忍者,大名见得多在他面前俯首称臣,不止这个年纪,连最高掌权者火影,都要对他礼让三分,可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在他面前,居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畏惧。   简悠:“我原本的姓氏,是宇智波。”   宇智波,宇智波家的人!   大名不满地看了一眼木叶高层的三人,转寝、水户面露尴尬之色,倒是团藏,面无表情地说道:“三代给自己养了一只白眼狼,是准备背叛木叶吗。”   背叛木叶?爷爷?那是一位肯为木叶上刀山下火海的人,你什么都可以怀疑,唯独他对木叶的忠心!   三代为木叶捐躯的事情,众忍者都历历在目,团藏话一出,忍者们皆面露异色。   简悠双眼里两道火苗串起,“大名大人,三代火影的妻子当年为救您而死,真还是假?”   大名点点头:“真。”猿飞琵琶子如果不是因为替他挡了一刀,也不会药石无医去世。   简悠再问:“火影长子新之助,护送您回国途中,为了给您断后,惨遭砂隐独守,真还是假?”   大名答:“真。”   简悠:“二子猿飞赫源出任务途中殉职,真还是假?”   大名:“真。”虽此子非因他而死,但他也略有耳闻。   简悠:“山中前辈,井野的恩师,猿飞阿斯玛,为了拦截晓组织而死,真还是假?”   山中亥一沉重地答道:“真。”阿斯玛岂止是井野的老师,也是他的同伴。   简悠:“各位忍者前辈,三年前大蛇丸偷袭木叶,三代火影为木叶使用禁术尸鬼封尽,差点死掉。”   也不知哪一位忍者大声答道:“真!”   简悠提高了声音:“而今,三代火影为木叶,拖着80岁的身躯和晓战斗致死,真还是假?”   又有一位忍者凝重地喊道:“真!”   简悠把头伏低,重重地瞌在地上,从进门到现在,唯一这一刻,她表现出一丝伏小的态度,“猿飞年幼无知,恳请各位大人指导,此不为忠,何为忠。”   偌大的会议大厅,竟一时无一人说话,为了不受外界的干扰,会议室的隔音效果做得非常地好,外界的声音完全被隔绝,会议室里头气氛安静又沉重。   简悠把头抬起来,又重重地磕下去,“恳请诸位回答。”   终于,有人开口:“你既然知道他一声清白居功至伟,就不要来抹黑他。”   说话者,正是团藏。三代忠心如何,别人知道,团藏更是明白。   简悠抬起头,抿起嘴笑了笑:“团藏大人说笑了,三代火影出于好意收留我,可宇智波一族的血液仍在身体里流淌,我只想告诉各位,即日起,我和猿飞一族再无瓜葛。此刻之后,我所做所言,均代表我个人,和三代火影一点关系都没有,请各位不要牵扯到木叶丸和猿飞一族的族人。”   “你是要为宇智波一族喊冤吗。”大名沉声道。他打心底瞧不起眼前的一介布衣,或许看在三代火影的面子上他还能给她一点面子,但仅仅是一点而已,“你如果现在主动把有关宇智波的信息都交上来的话,我会看在过世的三代火影的面子上,既往不咎。”   大名话一说出口,众忍者心中明晰,他们看到呈递上来的文件时,犹自不信,因为当年参与者,除了国家的高层和木叶四人以外,所有人一无所知。   简悠还是笑嘻嘻道:“我刚刚说了,我和猿飞一族再无瓜葛。”   水户大声斥道:“你不要得寸进尺。”大名已经给她一个台阶下了,水户希望简悠能收敛,看在已故三代的面子上,他内心里,还是希望简悠知难而退,不受牵扯。   简悠道:“宇智波一族不冤枉。”   举座四惊,她难道不是为宇智波喊冤来的吗?   “宇智波一族密谋反叛,假使宇智波和木叶兵刃相向,宇智波的下场也只会是灭族。”是鹿丸提醒了她,宇智波一族主动出击能如何,宇智波的战斗力,能与木叶相抗衡吗?恐怕相信的人,就只有宇智波的族人了。   大名满意地点点头:“你明白就好,所以我们的举动,都是为了木叶着想,减少木叶的损失。”   “是啊。”简悠也同意地说道:“所以我今天来,是为了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我希望木叶能够撤销对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的叛忍追辑,把一切的罪名都推到宇智波斑身上。”   “为一个死人和被忍界追杀的叛徒正名?”   简悠淡淡道:“充分利用死人和平的意愿,来为自己扫除障碍的,难道不是团藏大人吗?敢问团藏大人,鼬的罪名是什么?”   团藏哑口无言,又冷冷地说道:“宇智波佐助叛徒木叶,投靠大蛇丸,在各国兴风作浪,你怎么说。”   “事实,没什么好说的。”简悠道:“所以可以把一切都推到宇智波斑的身上。”   “……”   大名收起扇子,居高临下地说道:“你以为,凭你手上的资料,可以威胁我们?”自不量力。   “没有我,你们绝对找不到资料!”简悠跪着,却挺直了身子,“不信你们可以试试,威逼利诱,各种刑法威胁我也可以,我嘴里藏着□□,只要你们一有扣押我的动作,我立即咬破,我已经安排好了,一旦我死了,明天早上,不,今天不久后,宇智波的资料,不但在木叶随处可见,还有各大国的权位者手里,忍村的火影手上。”   团藏一掌拍在桌子上。   简悠坚决道:“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冒死前来,不过如果各位大人实在不信,完全可以试一试,我一条贱命,还忍界的几百条,太值了!”   山中无奈地开口:“简悠,你明明知道,木叶对三代意味着什么,你如何面对去世的三代。”   简悠洒脱地说道:“团藏大人刚刚不是说了,三代大人养了一只白眼狼吗。”   山中一时不知开口说什么。   简悠又正色道:“何况,要杀我的话,还要通知奈良家族一声吧。”   众忍者如梦初醒,大名问道:“奈良?”   旁边的一位忍者说道:“前天,她和奈良大家长的儿子订婚。”   奈良家的订婚,虽然没有正式的礼仪形式,不可谓不轰动,谁都不明白,三代火影刚刚去世,她就着急订婚,但两家关系一直密切,人们只当简悠悲恸过度,寻求枝丫倚身。   大名惊道:“奈良一族居然和你勾结。”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再重温了一下关于团藏这个人物,个人觉得,他算不上是一个令人厌恶的反派 ☆、没喜欢过你   奈良家的订婚事宜,不可谓不轰动,谁都不明白,三代火影刚刚去世,她就着急订婚,但两家关系一直密切,人们只当简悠悲恸过度,寻求枝丫倚身。   大名惊道:“奈良一族居然和你勾结。”   “不是。”简悠再一次惊世骇俗道:“是我骗婚,我欺瞒了奈良鹿丸,利用了他们一家在奈良一族的地位和声望。”   举座哗然。   团藏不屑道:“想把奈良一族当靠山,你也要有资本。”   “一纸婚约书没有价值,可婚约书后面牵扯到的怀疑呢?你们信我说的话,可以把我的目的告知奈良家族,对木叶忠心的奈良一族会毁掉和我婚姻以证清白。但到了那个时候,宇智波被灭族的事情也传得沸沸扬扬,我手上掌握的情报,只能说明木叶是宇智波灭族的主导者,而宇智波密谋反叛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你们后面再和村民们说宇智波存有谋反之心才遭此下场,给人的感觉,分明就是在欲盖弥彰?那时,奈良所有的族人真的都能够心无旁骛地向着木叶吗?不怕木叶因为我而早就怀疑到奈良家族吗?谁敢保证,奈良不会是第二个宇智波?”   “而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么我和奈良家族就是捆绑在一起做威胁到木叶的事,它注定成为第二个宇智波。”   她在意的,从来不是一张虚假的婚书,而是婚书背后,两股势力的失衡。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接之而来的猜疑不信将更使之生根发芽。   “此时非彼时,木叶处境有多艰难,在场的每个人都比我清楚,也正因为在此种境况下,信任危机是木叶最大的内部忧患。当年宇智波一族被灭,给木叶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当下再失去奈良大家族的话,木叶还能承受得住吗?”   山中亥一沉下声音:“奈良一族绝对不会有谋逆之心。”   简悠:“你信?其他人也会百分百相信吗?”   山中亥一冷着一张脸:“你想过吗?奈良几百个无辜的族人会因为你的一己私欲而丧命。”   “我还有得选择吗?”她在赌!简悠一个个扫过坐在上方的人,“你们信我说的话,为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正名,我将悉数把手头的情报交还,你们也不对奈良一族透出一点风声,两方之间仍然没有嫌隙。”即使对奈良一族还有一丝的怀疑,暗部可以暗中调查,清清白白的大家族,还怕调查不成。   “前两样算威胁的话,那最后一点,大名大人,你完全没有拒绝的道理。”   大名愣住,“你继续说。”   “我可以帮你找出公主的下落。”   大名的女儿那么多,不指出称号谁能知道,可众人均知道,现在,除了拒婚出逃的那位还能有谁?   “哦?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连公主的事都知道。”大名不经意地怒瞪旁边几人,以为是他们泄露出去。   “因为当时我正好在皇城出任务。”她也不愿意无缘无故让人背黑锅。“假装生病只是缓兵之计,只有找到公主,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你说?你能找出公主。”   “是!百分百能找到。”   大名皱起眉头不语,过一会儿,又道:“木叶养出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忍者啊。”   简悠最后道:“如果能够帮助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正名,我保证他们以后,不会成为木叶的眼中钉,其他国也不会拿他们来离间木叶。”   团藏:“保证?我们要的是结果,你说了那么多,有多少的未知数在里面,你说宇智波不会干扰到木叶,可现在?世界级的通缉犯?忍界的公敌,宇智波已经劣迹斑斑,在你身上,我们也看不到任何你口中所说的绝对。”   “赌!你们赌!我也赌!与其放任事态继续恶化,不如放手一搏,我今天敢跪在你们面前保证,就说明比起你们束手无策!在我身上!还有得一拼!整个忍界的事态,都已经今非昔比了,它的走向,会越来越严峻,除去宇智波的威胁,百无一害。”   “听一个小丫头的信口雌黄?”团藏目露杀意。   “团藏……”大名忽然开口:“她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各位……我们商量一下。”   **   “简悠。”瑾朵担忧地叫道。   简悠把匕首插进膝上的口袋,“没事。”   “可你的脸色、很差。”不止差,身上还冒出那么多的冷汗。   简悠勉力说道:“是啊,刚刚经历了一场压力很大的谈判。”在会议上的所有时间里,她都紧紧地强迫自己,才没有露出一丝的胆怯,无数次地暗示自己,才让自己不至于说不出话来。   在会议者看来,她不择手段。她面上装作不在乎,可心里比谁都在意。背叛三代,背叛奈良,背叛瑾朵。她演绎出了一个云淡风轻的无耻背叛者形象,可内心里,她要接受无数次的拷问。   “对不起……”她泄露瑾安的下落,等于置他于死地。   瑾朵抬起头,“你、、是在对我说?”   “没。我只想告诉你,我一定会救鼬的。”   瑾朵坚定不移地答道:“我相信你!”即使知道鼬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她也想赌一把。   猫婆婆从门里面走出来,“我把你的原话全都转达给斑。”   瑾朵也记得这个名字,昨天,他差点抢走鼬的身体。   “谢谢婆婆。”简悠从猫婆婆手里接过一把剑,把它系在腰上。   “早点、回来。”猫婆婆牵强地说道。   七杨不知道什么时候骑在了一只猫忍的身上,头埋在猫柔软的毛当中,“去死吧,永远不要回来。”   简悠只当没有听见,边走边挥手:“很快就会回来的。”   “猫婆婆,我右眼怎么一直跳,简悠会不会有危险啊,啊,怎么老跳了,还有,简悠为什么带了武器,她要去哪里。”   猫婆婆神色有些哀戚:“她去找佐助了。”   “佐助!等等,什么声音?七杨,你怎么哭了?”   **   谁也没有迟到。   她准时,佐助也很准时。   简悠远远就看见佐助朝她的方向过来,在距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来。   佐助一来就单刀直枪地问道:“鼬呢?”   “接着。”   佐助接过简悠抛过来的东西,“我问鼬在哪。”   简悠:“先打开看看吧。”   佐助打开,入眼的一瞬间,从心底深处窜起的无数的火苗。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简悠犹如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只许你要了他的命,不许我遵循他的遗言吗。”   一眨眼的功夫都没有,简悠被佐助揪着前领压到墙上,怒载的火气似要把她吞灭,“我警告过你,不准动鼬。”谁准她挖了鼬的眼睛!谁准她破坏鼬的身体!谁准她动的!不准!   简悠毫不示弱地迎视佐助:“鼬拜托我的最后一件事,是让我把他的双眼,送给他最爱的弟弟!”   对了,就应该这样!   他应该生气!应该怨恨!应该愧不当初!他亲手杀了鼬!亲手杀了爷爷!她痛苦!他也得痛苦地走下去!   “他叫你做你就做!他叫你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叫我杀了他!你就和他合起伙来欺骗我!”他们合谋演出了一场天衣无缝的台上戏,落幕之后,让他连收场的勇气和资格都没有。“我亲手杀了鼬!可是你,宇智波简悠!你也逃不了干系,我是凶手,你是帮凶,是你、和我一起,才把鼬推入了死亡之渊!”他对木叶怨之恨之,对她更甚,披着一件虚伪至极的外衣哄骗他,如果她早把知道的一切告诉他,他又怎么会、亲手杀掉至亲兄长,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你说的没错!我是帮凶!”简悠大声地承认了。   满口胡说!他以为,她会眼睁睁地看着鼬和他一起走向不归路吗!笨蛋,如果她早知道的话,会不惜一切代价去阻止那场兄弟之战。可她就是要大大方方地承认,越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佐助就越会憎恨她。“我必须要帮鼬,不管鼬要做什么,打破了头我也愿意跟随他,我就是故意隐瞒你,因为我要帮鼬。”   “你帮了他什么!蠢货!你帮他杀掉了他自己!”鼬对于简悠,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对你不好吗?你就那么铁石心肠地要他死。”或许她只是一个旁观者,所以她可以冷漠地看着一切发生,然后整理好一切再出发?那他呢,费尽心思,赌上一切,不折手段,地仇恨一个错的人,满手鲜血地编织出一个弑兄的噩梦。   “报应!佐助,你杀了爷爷,你让我痛苦,我也不要让你好过!”她直接抽出腰间的剑刺向佐助。   佐助毫不犹豫地拔刀相向,对付她,他甚至不屑于用上哪怕一个低级的忍术相抗,两方完全是纯体术方面的对抗。   “怎么不用七杨。”佐助冷冷地低头俯视她。   简悠被一拳打到地上,她轻轻地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佐助蔑然地说道。   是的,打不过,完全打不过,再努力,现在的佐助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击倒她。   她低下头,觉得自己委屈又难过,“我讨厌你宇智波佐助。”   “正好。”佐助不带一丝起伏地回答她,“我也从没喜欢过你。”   “相看两相厌吗?正好。”简悠叫住佐助,“你以为,富岳叔叔和美琴阿姨,是被谁杀的。”   “佐助,你敢用你的眼睛,来正视真相吗!”   佐助扭头盯住简悠,万花筒乍现。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中不小心把团藏打成了三代,现在我已经改过来了,欢迎大家一起来孝正 PS:我应该有很多剧情,不会按照动漫里的走向 ☆、你该死   “是吗,这才是你真正的选择,那么,按照你的所思所想去行动吧,虽然想法不同,但你依然是我们的骄傲。佐助和简悠,就交给你了。”   “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那是一生中,富岳说过的最温柔的一句话了。   鼬低下头,也是生平第一次,眼泪出来得那么肆无忌惮。   “动手吧。”   屋里的灯光不甚明亮,鼬却把整个头埋在地上,投射出一片最黑暗的阴影。   动手、杀掉爸爸妈妈。   “简、简悠。”美琴不甚意外地叫出声。   屋里的三人意外,她究竟来了多久,三个人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鼬抬起头,只见简悠半个身子藏在房间后面,露出一半的眼睛注视着他们。   “修炼回来了啊。”美琴温柔地说道:“帮我去厨房照看一下锅里的汤好吗,我等一下就去找你。”   简悠一动不动。   美琴治好继续哄她:“听阿姨的话。”   简悠后知后觉地动了,不是转身离开,她向左边跨了两步,整个身体暴露了出来,她从门外走了进来,看都不看鼬一眼。   裸露的双脚嗒、嗒、嗒地踩在榻榻米上。   简悠走到了美琴的身旁,喊道:“美、琴、阿、姨。”   “怎……”   美琴低下头,俯向毫不余力插在心脏里的苦无。   始终,由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拼成的一句关怀,不能够说得完整。   “美琴!”   富岳上前抱住美琴,紧接着一阵眩晕,身体的某一处传来伤痛的反馈。   “父亲!”鼬大叫了一声冲上去顶住富岳同样倒下的身体。   “报、”   “仇、”   简悠近乎麻木地吐出两个字。   富岳忍不住张嘴淌出一滩血。   报仇……   “父亲!”鼬吼道:“母亲。”   富岳说话,却也是对着鼬重复了一次,“照顾好佐助和简悠,拜托了。”   喉咙被掐住,行凶者正毫不怜惜地收缩加强力度。   佐助怒不可遏地一拳打在下腹,“为什么!”   痛感从下腹一直蔓延到了脊髓,简悠连直着背的弧度都做不到。   “说!为什么!”   佐助提着她的脖子,把简悠从手上甩到空中,简悠掉到石头上,石上顿时开裂,密密麻麻的裂痕迸出。她顿时痛得蜷起身子,浑身上下不受控制地痉挛。   佐助走过来,从背部又把她踢飞,她在碎石上滚了又滚,小小零碎的石头刮到身上的伤口,完整的皮肤也避无可避。   简悠趴在地上,‘呕地’一声,粘稠的血液直泄下来。   佐助把简悠翻过一个身。   强烈的日光照到眼睛里面,她一时间看不见任何的东西,脑子也没有任何的意识去判断。   “我最后问你一遍。”   “正如你看到的。”简悠打断佐助的话。她看清佐助的脸,那还是她认识的佐助吗,不是了,再也不是了,也或许,她从来不是真正地了解他,只是一种自以为是的浅层认识。   人啊,总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宇智波诞生了两个叛徒。”一个鼬,一个她,“鼬杀族人,我杀恩人。我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还有什么要解释的。”简悠疲劳地闭上双眼,“杀了我吧。”   佐助‘哈’的一下笑出声,他麻木地盯着简悠,继而站起身,举起草薙剑,“你、该、死!”   草薙剑冰冷地刺进身体。   简悠双手握住尖利的剑锋,忍着疼痛,把草薙剑完全地刺穿自己的身体。   滴滴哒哒的血下来,温热,不小心滴到了眼里,眼中过滤出了滚烫和猩红的液体。   那么怨恨的话!就不要手抖啊笨蛋!   她听得到,来自死亡之渊传出的召唤吟唱,死亡,在召唤着她。   快要死掉了,这样就好了。   简悠咬住下唇,破裂的双手撑住草薙剑,刷的一下从身体中拔了出来。身体痛得翻转了一个角度,她赶紧捂住要害处淌出的血。   她该死,也不能死在这个地方,她会死,但不是这一刻。   于是她拖着身子在地上爬行,能续起力量的时候就蹒跚地步行,摔倒的时候就在地上爬,爬起再摔,摔倒再爬。   拖出了一条那么长的血迹,蜿蜒断续,血迹,到哪里会断掉呢?   草薙剑的剑锋滴在了地上还未彻底干涸的滩水上面,佐助低下了头,眼见草薙剑上的鲜血滴了下来,鲜血在纯净的水中蔓延、扩散,在透明的红水中,他看见眼神空洞的自己。   佐助踉踉跄跄地走到一处拾起自己丢在地上的剑鞘,他把剑鞘别在腰上,提起剑往剑鞘中插,简单利落的一个插剑入鞘的动作,他做了好几次才成功,因为他的手在抖,抖得不成样子,狼狈得仿佛他才是刚刚被吊打的那一个,明明,他只用上了一点力气,可此时,他就好像榨干了力量,全身无力瘫软。   收拾好了草薙剑,他下意识地看向某处,那种临死还要垂死挣扎的小丑模样,看得他恶心作呕。   佐助面上显出了冷到至极的笑容,头也不回地走向相反的道路,不带一丝感情。   他的脚步,生疏不稳。   一个无耻的背叛者!她该死!   他杀死了她,她罪有应得。   爸爸,妈妈,你们看到了吗。我把简悠杀掉给你们报仇了。所以,我会很高兴的,对吧,对吧,对吧……   “佐助,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斑看见佐助的身影,问道。   香磷把头左看看右看看,鼬的尸体在哪里?   斑显然也注意到,“你是把鼬葬了吗,那鼬的眼睛呢。”葬了的话,他就又得去盗墓了啊。   香磷看着佐助,心下一惊,佐助的状态、很不对啊。   斑:“怎么了。”   佐助走近他们,抬起头。   斑低头瞧见自己的手心,手心里居然出了汗,佐助只是抬头看了自己,就把自己逼到了全身戒备的地步。他再看一下身边的香磷,香磷和他怎能可比,丝毫不掩恐惧之色,露在袍子外面的两只腿,已经在不受控制地抖起来了。   此刻的佐助,用‘恐怖’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斑定了定心,“发生什么事了,佐助。”他不是和木叶的那个女孩交涉吗,再怎么交涉失败,也不至于有如此的精神状态,况且那个女孩有几分本事他也清楚,斑丝毫不怀疑佐助能带回鼬的尸体。   “我问你,你说实话。”佐助的眼神定在斑的身上。   “什么?”   “谁杀了我的父母。”   “你不是早就知道是鼬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没有做任何的隐瞒吗。”   “当然,对我又没有好处。”对他没有好处,对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明靖杉啊明靖杉。   香磷知道话题敏感,干巴巴站着一句话也不敢说,以她对佐助的了解,佐助现在,心情应该很差。   佐助手上有血,他今天去见那个家伙了吧。不会不会,凭借佐助现在的实力,要对付她的话,身上哪里会沾到她一滴血,而且佐助,应该不会对她出手的吧。   所以佐助到底和谁战斗了?   香磷想问又不敢问。   “斑,你的医疗忍术怎么样。”   “你拿到鼬的眼睛了?”   “帮我移植写轮眼。”佐助边说边走掉。   “可以,鼬的身体?”   “那是我的事。”   斑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气。   看样子,佐助手上没有鼬的身体,看来,他要再跑一趟木叶了。挖坟吗,他又不是没干过。   斑边想边走。   身后有声响。   “佐助!”香磷连忙上去。   斑扭过头,看到了令人十分尴尬的一幕。   不会吧,宇智波摔倒了。   他把视线转移到罪恶之源,再次无语了,那么大的石头看不见?   “滚。”佐助看都不看香磷一眼。   香磷识趣地走到一旁,以前的佐助,不是这样子的。   “摆什么架子。”只剩下香磷和斑,香磷托起眼镜框架,故作生气地说道。   “呵呵。”   “你、你笑什么。”   “笑佐助。”   “谁!谁让你笑佐助的!”你武力高又怎么样,一个连自己真面目也不敢露出的人,有什么资格嘲笑佐助!肯定是丑得惨无人道!嫉妒佐助的盛世美颜!   “我笑佐助……”   “连自己的情绪都不会表达……”   “哈?你是佐助肚子里的蛔虫吗?不是就不要乱猜。”   斑阴阳怪气地说道:“很明显啊,佐助现在很难过。”   “难过?”香磷终于抓着一个可以尽情嘲讽的点,“只有我才懂佐助,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描述佐助的心境,那两个词一定是愤怒。”   “哦?”   “你质疑我,也不看看我跟在佐助身边多久。”说错了,不是跟在,是在一起,是我和佐助在一起。   斑说道:“我在你身上浪费什么时间。”   “鹿丸~”   鹿丸暗道不妙,迅速转头。   “嗨,鹿丸。”丁次笑眯眯地打招呼,嘴里边嚼着不明物体。   “哼,被我逮到了吧。”鹿丸被井野和丁次一左一右夹攻,“简悠不在,你还能给我不在。”   鹿丸恨不得立刻被派去出任务。   “就是嘛,我们堵你堵得也很辛苦。”   ……我叫你们堵的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老实交代,从宽发落。”   鹿丸:“压根没需要交代的地方。”   “去去去,你和简悠什么时候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对上眼的,还天降‘订婚’,耍我们玩呢。”   “没有一点点防备啊。”丁次感慨:“啥时候开始喜欢简悠的啊。”   鹿丸:“会喜欢才有鬼了。”   趁两人发愣,鹿丸赶紧脱身。   “啊啊啊啊,追追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就到此结束,接下来是最终卷了 ☆、我还活着   死了吗。   鼬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想。   他环顾四周,走走停停,视野里显现不出除他以外的第二者。他在心里默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不能够见到父亲母亲吗。   人们总是畏惧死亡,将死亡当做人生中最可怕的事,无数的人在临危之际露出生命中最狰狞丑陋的面孔。而对他而言,死亡是一场无波无澜的过度,他平静,更是欣慰地接受它。   “哥哥。”   鼬惊讶地转过头。   年幼的佐助站在他的身后,软软糯糯地叫道:“哥哥要去哪里,带我一起去吧。”   鼬条件反射地接道:“不可以的佐助。”   “哥哥。”佐助鼓起两个腮帮子,对着鼬撒娇,“带我去吧,我最近进步很多了,一定不会拖哥哥的后腿。”   “还有我呢。”   鼬一看,简悠从后头跑过去,抓住鼬的另一只手,“你们不许丢下我。”   佐助不满地说道:“你去干嘛,我们是做正事。”佐助已然忘记自己也不知道鼬的行程的事实。   “正好啊,我会医疗,能帮助你们呢。”简悠笑眯眯地说道。   “妈妈说了,你现在只能给小动物治病。”   “人是哺乳动物,佐助还是小孩子,所以你约等于小动物,我治不了鼬,可以治你啊。”简悠厚着脸皮搬出自己的一套谬论。   “谁是小孩子,我才不是。”佐助不满地嘟嘟嘴,对鼬说道:“哥哥,她上次差点把你的通灵兽弄死。”   “才没有。”简悠也朝鼬嘟起嘴,“虽然花了很长时间,可我最后还是把它治好了。”   鼬无奈地笑道:“你们都和我走吧。”   “好啊好啊。”简悠一下子跑到前面去,“佐助,我们比比谁比较快。”   “我才不和你比。”佐助也动身跑了起来,“混蛋,你耍赖,你先跑了。”   鼬在身后忙道,“你们小心点。”   前面的两个人就像没有听到鼬的话,速度越来越快,嬉笑声渐渐消失。鼬停下脚步,突然意识到什么,再次转过头。   那人朝他一步步走了过来,赫然是成年的佐助。   他脸上带着恨意和痛苦,“为什么要杀了爸爸妈妈,为什么要让我活得比死掉还痛苦。”   “佐助……”   画面一转,他又看到简悠的脸。   “鼬,他们不是我杀的,救救我。”   鼬喃喃道:“不、要。”   “你想逃到哪里去。”有人问。   简悠踱步到他面前,“你把路牌换掉了,不修复好就想心安理得地走掉吗?”简悠抱住鼬,把头靠在鼬的胸口,“我好想你,哥哥。”   鼬感觉到了胸口的温热,“小简,我尽全力了。”   “你还不明白吗,我和佐助能沦落到今天,都是你害的,你不相信他人,你只相信自己,你傲气地认为只有你才能解决一切,做得满意,你做出的选择永远是对的,一股脑地走向自己建立出的城堡。佐助不是傀儡,不是提线木偶,他能思考能独立,他不需要事事听你的安排,更不需要你给他指路。”   “佐助在我心里,永远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弟弟。”没有人比他更想保护他。   “他不需要,他已经很厉害了。”   鼬笑了笑:“是啊,佐助变得很厉害了,他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喜欢跟在哥哥后面的小孩子了,即使我死了,他也能够不依靠我的力量保护自己,我很高兴。他将以一个功臣的身份,带着荣誉回到木叶。”   “你错了,正因为你是他的哥哥,他是你的弟弟,他才会加倍地憎恨木叶。回去吧,把佐助从仇恨中带出来。”   简悠伸出手轻轻一推,鼬的身体开始无限地坠落。   “婆、婆婆,他醒了。啊啊啊啊!他醒了。”   “吵什么吵,我又不是老到耳朵不行了。”   瑾朵激动地指着床上,“醒了。”   猫婆婆眯着眼睛瞧了一眼,“怎么年纪轻轻的,视力比我还差。”   “咦。”瑾朵偏过头,“尼玛,我刚刚真的看见他醒了。”   “幻觉吧你,还是听我的,赶紧洗洗睡……”猫婆婆一下子瞪圆了眼睛说不出话来,接着翻了个白眼,老迈的身体直直地往后倒。瑾朵抱住她,“卧槽别吓我,啊好重,不行了,要倒倒倒倒倒。”瑾朵跪在地上,眦着两排大白牙。   真TM重,岁月沉淀下来的脂肪啊。   好在脂肪婆能自己支着手撑住自个儿,“鼬好像睁眼了。”   “在哪?”瑾朵扭过头,两腿一蹬,白眼一翻倒过去。   猫婆婆在底下撑着,“盯住。”   “我、我的幻觉不?”   “我刚又看了几眼,不是。”   “那、诈尸还是复生。”   “复生。”   瑾朵比谁爬得都快,正好与鼬四目相对,“真的是他,无奈又微微鄙视的眼神,不会错的。”她趴在鼬的身上,哭得惊天动地,鼻涕眼泪一个劲儿地蹭啊蹭。   鼬麻木地问猫婆婆,“我还活着吗。”   谁料猫婆婆一个耳光刮在鼬的右脸上,“知道活着还是醒着吧。”   “呜嗷,你干嘛打他。”瑾朵护犊子一样护着。   “打一下才知道真活假活。”猫婆婆兀自背对着他们,靠着墙边,胖胖的身体一耸一耸,“这、这触感、不、会、有错的。活着!”   “尼玛,肯定活着还用你说。”瑾朵一边哭一边心疼地问道,“疼不。”他奶奶的扇得这么狠,红肿了!   鼬还半天回不了神,顺着心意道:“疼。”   “我给你揉揉。”瑾朵心疼地要死,说完就上手揉着鼬的右边脸颊。   猫婆婆红着眼睛说道:“趁虚而入,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走过来看看自己下手有多重。”   猫婆婆煞有其事地走到床边,“呀,肿得那么大了。”   鼬突然一个激灵把瑾朵的手抓在手里,“我还活着。”是的,他还活着。   瑾朵顾不上害羞,破涕为笑:“如假包换。”   鼬灵魂脱壳一般地从床上爬起来。怎么可能。   猫婆婆在旁问道:“还哪不舒服吗?”   鼬摇了摇头,“我、我怎么会还活着。”   瑾朵:“是啊,你都躺了一个多月了,外面的世界变天了都。”   “我……”临时前的一幕幕他仍旧记得,他的身体,他的伤势,都不可能允许他仍在人世,鼬试着感受自己身体的查克拉,查克拉运转正常流畅,身体好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简悠救了你。”猫婆婆说出了答案。   瑾朵转头,神色不明。   小简救了他?   “我的身体,就算是忍界医术最厉害的纲手,可不能妙手回春。”何况是小简……不!难道她!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猫婆婆眼神有些黯淡:“回转生之术,虽然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简悠和我说,她可以用回转身之术救你。”   因果循环,自有定数,强行逆转,必遭反噬。这是七杨当初对他说的原话。   瑾朵低声开口:“简悠回来的时候,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受了很重的伤,是她在美化,瑾朵想起那次看见简悠的场景,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多重?”不愧是鼬,立刻就能抓住敏感的字眼。   瑾朵不敢直视鼬的眼睛,沉默着不说话。   她这辈子。从未见过那么多的鲜血,长长地在简悠身后拖了一路,她就像一只可怜的毛毛虫,垂死之际,仍不甘心地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爬着。   猫婆婆:“拼着一口气撑到家门口。”仅仅几个字,就让鼬懂得了那个女孩背后的一切,“拖着血淋淋的身体在地上爬着,和我说要赶紧救你。”   ——施术的条件是……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她在哪里?”鼬的声音竟然有一些抖。   猫婆婆擦了一下眼角,习惯性地把烟杠子带到嘴里,吸了一口才知觉没有点燃,“生死不明。”   瑾朵:“当时她和七杨一起在救你,我们也不敢打扰,直到过了一天一夜,我们才敢在门外出声问,没人答就直接进来了,进来才知道,屋里就只剩你一个人,他们两个消失不见。”   猫婆婆:“我叹了叹你的鼻息。”猫婆婆笑了笑,“臭小子居然还活着,现在躺了一个月,终于把你等醒了。”   瑾朵:“简悠她,说到做到。”她预知到鼬去世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简悠,虽然木叶当时有些混乱,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她还是踩了一坨黄金屎。简悠把她带到猫婆婆这里,拜托她照看鼬,并向她承诺一定会救活鼬。   瑾朵不得不相信简悠,可一天天过去了,她路过棺材的时候,还神神道道地走进去过。   鼬:“为什么会受伤?”   猫婆婆吐出一口烟:“那天,她和我说,她约了佐助。”   瑾朵打脸也不信,青梅竹马的佐助和简悠,会倒戈相向,兵刃相接。误会!一定有天大的误会!   “你干什么?”   鼬:“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   瑾朵急道:“不急于一时。”尼玛,老哥你刚从鬼门关回来一趟,能不能有点觉悟啊!   鼬的态度很强横。   猫婆婆淡淡道:“你想让她的努力付之东流吗。”   鼬:“我身体没有问题。”大病初愈,起死回生,可无论什么后遗症都没有,比他原先的不知道强上几百几千倍。好像只是躺着睡了一个长觉,什么病痛都消失。   猫婆婆:“再过一天看看吧,到时候,我一定不会拦你。”   瑾朵:“一天?逗我呢。”   鼬居然点头:“好。”   瑾朵“……”我靠。   猫婆婆:“还有件事你需要知道的,第四次忍界大战,爆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私以为能让佐助浪子回头的人只有鼬一个,好吧鸣人党不要打我。 然后我会在鼬和佐助一起阻止秽土转生那里还原动漫 ☆、战争   瑾朵上下辈子加起来,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原先生活的世界里,最长说起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她对它们的认知,大部分是来自教学素材和老师口中的形容。中国和日本的关系一直紧张,也是二战的遗留问题,九一八事变,七七卢沟桥,难以忘耻的南京大屠杀。   瑾朵出生在南京,对南京的情怀自不消说,每年政府人民一起悼念逝去的国人。她很庆幸,自己赶上了一个好年代,不受饥荒的困扰,不受战争的摧残。战争对于她,本应该是一个遥远的词。   眼前的场面,震撼到了她。   这……就是战争。   数不清的尸体,各式各样死不瞑目的死状,横七八零的各种作战工具,层出不穷的忍术遗留下的环境。   瑾朵控制不住捂住了嘴。   劫后余生的惨象。   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瞧见了一只没有主人的血淋断臂。   “啊!”   鼬扶住瑾朵,“小心。”   瑾朵紧紧闭着眼抵在鼬的肩上,“地上有只手。”不是仿真模型,而是有血有肉的真实的手。   鼬无奈道:“我早和你说过,不要跟着我。”   瑾朵颤着声音,“这里,简直是地狱。”不,比地狱还可怕,她实在不敢想象,还有多少这样的断臂断腿,她甚至想到一个画面,自己下一秒会踩到一只眼珠,‘吱’的一声把眼珠子踩裂,然后她还低着头猜测这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是什么。   偶尔看看电视脑补一下就行了,她作死地身临其境干什么!   鼬在她耳边说道:“你闭上眼睛,我牵着你走吧。”   瑾朵听从地闭上眼睛,脚步试探性地跨出了小半步。   “你可以迈得大一点,放心,不会踩到东西。”   瑾朵问道:“忍者的、战争?”   “恩,第四次忍者世界大战。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现在只是一个缩小来了好几倍的战场,在另外的土地上,还要进行着同样的死亡仪式。   “死了、好多、的人。”   “才刚开始。”鼬叹了一口气,“一个人死掉,他的家人朋友就会为他报仇,报仇的家人朋友死去,也会有为他们报仇的人,周而复始地推下去,战场死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瑾朵不说话。   人如果能够轻而易举地控制住自己的情感的话,那就不是人了。   “很怕吗?”   “很怕。”她头一次发现,尸体,比鬼魂还可怕,他们临时的不甘心,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你不怕吗。”   “习惯了。”鼬说道。   习惯了杀人,还是习惯了接触死人。瑾朵想了想,还是把问题咽了回去。   “你是好人。”瑾朵道:“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可在我的意识认为范畴内,你是个好人。”   “你的意识认为范畴?”   “你可以理解为,我看得顺眼的。”   “……”鼬松开手,“把眼睛睁开吧。”   瑾朵忐忑地把眼睛睁开,心里大呼了一口气,她终于走过了那一片墓地。她转过身体,虔诚地合起双手拜了一下,“阿弥陀佛。”   瑾朵:“这是我们那里的风俗,你也做一下吧,祝愿他们好走一些。”   鼬于是也照做了一下。   正如瑾朵所说,有其他的平行世界的话,但愿你们,都能去一个和平的世界吧。   “你在这里等我。”鼬停下脚步对瑾朵说。   瑾朵领会,办大事,不能有人拖后腿,“好,你快去快回。”一阵阴风吹过,瑾朵手肘上起了鸡皮疙瘩,两只手交叉在上头胡搓搓一波。   没鬼吧阿门,现在还不是午夜猛鬼狂欢时分。   鼬以为瑾朵是真的冷,把自己的外面袍子脱下来给瑾朵,“我走了。”   他在木叶探查过,这次的忍者大战中,木叶出动了所有的精英部队,他只能来战场找人。上次九死一生以后,他虽然还有写轮眼,可开不起万花筒,这让他很不习惯。   被一般人虎视眈眈盯着,鼬也安然自若地走出去,“我叫宇智波鼬。”   搞什么。   几个忍者面面相蹙,据他们所知,宇智波鼬不是早就死了。   鼬:“能带我去见你们的火影吗。”   忍者们虽然搞不清楚情况,但把鼬当成敌对者倒是真的。   现下形式紧张,突然冒出一个不明身份的男人,开口就说要见火影。   为首的忍者问道:“你真的是宇智波鼬。”   鼬看着眼前年纪轻轻的忍者,回答:“是。”   “喂,鹿丸。”   “你们先退下我,我来对付这个人。”鹿丸说道。   好一会儿,鹿丸才口干舌燥地把忍者们劝回去。   “我叫奈良鹿丸。”他对鼬那张脸,还是有着很深的印象的。   奈良鹿久的儿子吗,鼬有印象。   鹿丸领着鼬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虽然很麻烦,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你不是死了吗。”   鼬:“小简救了我。”鼬知悉简悠和鹿丸的交情,他相信鹿丸也是看在简悠的面子上,才会帮他解围。   果然,鹿丸喃道:“那家伙,又干了什么。”她到底还瞒了他多少事。   “火影大人在战场上。”鹿丸:“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或许,我能替你解答。”   五代火影不在吗……   “我手上有关于晓和斑的情报可以提供给你们。另外,你知道小简的下落吗,她也在战场上吗?”作为一名医疗相关人员,她最有可能的去处,不外乎战场。   鹿丸答非所问:“你和佐助被木叶解除叛忍的身份,还不知道吗?”   “我听说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要找火影问明白,“佐助他大闹了五影会议是吗。”鼬没料到,事态已经发生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按照他的规划,无论如何,佐助也不能成为世界级的公敌。   “这件事,简悠应该也已经得知了吧。”她又会怎么看待佐助。   “所以,她没有和你在一起。”   “得到高层的首肯后,她就消失在木叶了,算一下时间,也有一个多月了,我想,她可能去找佐助了吧。”一个多月,他在床上也躺了一个多月,意味着,小简救了他之后就离开了木叶吗。   “我和佐助能够得到木叶的宽恕,也是因为小简的原因?”   “是啊,背水一战。”鹿丸脸色反常地严肃,“她手上掌握着木叶灭宇智波一族的证据,于是单枪匹马地跑去和大名还有高层的人谈判。”以她的身份,居然敢自不量力地去威胁那些大人。   “她祈求我和她订婚,将奈良一族作为背景后台撑腰,让木叶不得不正视和奈良一族的信任问题。”把自己的好友,连带好友的家族一起拖下水。“当时她嘴里还含着□□,连死都为自己准备好了,她死以后,宇智波的信息就会传到世界各地,所有人都能知晓宇智波灭族的真相,做不到帮助你和佐助的话,她也能为宇智波族洗白。”   “索性最后,她成功了。但谁想得到,佐助会袭击五影,五大国现在一心在对抗斑上面,佐助和斑一伙的话。”鹿丸肃然道:“她再想方设法,也救不了他。”   “佐助不会。”鼬静静地说道:“他永远都是木叶的忍者。”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她为你们做了那么多的份上,你和佐助,不要让她失望啊。”   “谢谢你帮助小简。”鼬真诚地感激鹿丸,致谢不敏。小简她、居然为他们做了这么多。   “不用,要感谢的人是简悠才对。”鹿丸没有将那句话宣之于口。从他帮助简悠的那一刻起,他和简悠都清楚,他们的友谊不复,等同走向了一个死胡同。她会祈求他帮忙,也早预料到这一点,为了宇智波连带牺牲重要的友谊,所以,这是鹿丸最后一次以朋友的名义帮助她了。   鼬:“在小简心里,你一直都是她最后的朋友。”   鹿丸一愣,宇智波鼬,果然有一颗八面玲珑的心啊。“我还要带领小队去解决随处转身,拜拜了。”   “等等,秽土转生?”   鹿丸惊诧,“你也知道?”   “难道斑把秽土转生运用到战场上?”   “准确来说,施术者是药师兜,因为秽土转生的缘故,现在忍者们损伤严重,不得不马上去阻止他。”   “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去阻止吗。”鼬朝鹿丸问道。   哥哥,你给我的眼睛,我用得越来越熟练了。   佐助狰笑地覆上自己的眼睛。   映在哥哥眼中的光景,全都会变得凄惨,悲哀,沉重,让那些笑着的人的笑声转化为悲鸣之声,这样才是正确的。   看着吧哥哥。   佐助收回插在白绝身上的草薙剑,远处连绵的雨声中,有鸟惊飞脱林。   林子里有人?是白绝吗?   佐助执起剑闯进林子。   移动的声音越来越近,在右边。   佐助边跑边抬头。右上方的树枝因为被瞬间踩过而簌簌不绝,人影从眼前闪过。他只看了一眼,便再也无法冷静。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原先的设想,差不多是写30万字左右,现在看来,可能会有45万 ☆、兄与弟   移动的声音越来越近,在右边。   佐助边跑边抬头。右上方的树枝因为被瞬间踩过而簌簌不绝,人影从眼前闪过。他只看了一眼,便再也无法冷静。   哪怕他就只看到对方的一个侧脸,而他的身影还正在不断地逃离在他的视线之外。   那是……鼬吗?   他怀疑雨水滴进眼睛,混淆自己的视线,所以他心想着要马上闭上眼睛让自己清醒,可做出来的动作是,眼睛中的瞳孔随着后移。   佐助怔怔地停下脚步。   前面的人借助另外一棵树,又向前方跃进。   佐助快速地转了一个弯,在后面追了上来。   佐助:“站住!”生怕鼬听不见,他喊得很大声。   鼬没有停下,略略转头之后照旧前行。   是佐助吗?   佐助对上了鼬的视线:“你是鼬?”这下,他终于辨认心中所想,不会认错的,前面的人,是早已死去的鼬。   他猛得睁大了写轮眼,“我叫你站住。”须佐能乎呈现,大伸五指要抓住鼬。   鼬避过须佐能乎,须佐能乎抓到了树的枝干,树拦腰横断。   鼬扭头:“没想到你也会须佐能乎了。”   佐助:“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被杀死了。”被他亲手杀死,最后一刻,他明明倚在石壁上看着鼬在他的眼前倒下。他现今的眼睛里,还藏有他的光明,这是活生生的证明,可鼬的写轮眼还在,他还活着,如果现在的一切是真的,那他经历的又是什么?   鼬:“正如你所见到的,我还活着,小简救了我。佐助,我现在还不能停下,我有必须要做的要紧事。”听鹿丸的描述,秽土转生对战事的影响很大,对忍军们非常不利,他晚一秒钟,可能就会死上几百几千人。   鼬真的活下来了吗。他最喜欢的哥哥,他以为这辈子只有在回忆中才能再次找到的人,再一次光鲜亮丽地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中,他不是一个人,哥哥还在,他还有家人。   佐助脑海里反反复复只记下了那么几个字,他的右手里还紧紧握住草薙剑,他还记得不久前草薙剑夺取了一个女孩子的生命。   “你骗我,她已经死了。”他把一切和她有关的东西统统销毁,包括半幅画卷,就连留着它的时候他也不懂它存在的意义,现在它更没有。   “果然是你干的吗。”佐助亲口承认,和他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意义也不一样。   “是我杀的。”佐助毫不隐瞒地承认了,“既然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就回答我的问题。”他有太多的话要问鼬。   “回头再说吧。”   佐助:“你是因为对我撒谎而愧疚,还是不敢对我诉说真相,是你自己说的,让我带着和你一样的眼睛来找你。” 他知道鼬的一切,所以才下定决心摧毁木叶。   鼬:“你能不能看成,人总是活在自己的执念里,你看到的现实,也许是幻觉。”   佐助:“我已经摆脱了幻觉,能够看清你的幻术,因为现在,我带着的是你的眼睛。”   鼬:“我听别人提过你的情况,说你整个人都变了。”甚至动手……杀了小简。   佐助:“是你改变了我的一切!我本该死去,本该和爸爸妈妈一样,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   鼬:“因为你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无论是宇智波一族愚蠢的想法,还是别的,你只是一个孩子,而且那也是我的私心,我想被你这个宇智波族的人所制裁。为此,我利用了你心目中的仇恨。”所以,他才失败了,到头来,是自己逼佐助离开村子,让他成为罪人。   佐助:“那简悠呢!你明明知道她杀了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原谅她!”她是叛逃,是不可原谅的行凶者!   佐助他……连这个都知道了吗,所以才对小简,痛下杀手。   佐助:“你怎么不说话了,快回答我。”   佐助:“你生前总是不理会我,总是点着额头让我原谅你,然后逃跑,死过一次以后,还想再逃跑吗!”他明明是鼬的亲生弟弟,为什么却总是对他忽视不理不睬,他愿为忍界不相干的的人赴汤蹈火,却连几句解释都不愿意说给他听。   鼬:“没有逃跑,刚刚说过了,我有要紧的事情。”鼬手上结印,“不会多说了。”召唤术召唤出来的乌鸦缠住佐助,“你留在这里。”   欧呦,结界居然破了。   兜不明就里地抬头,居然有人能找到这个地方来,“怪不得要不到你的身体,原来你还没有死啊。”可惜啊,不能为他所用。   “终于找到你了。”洞穴中又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佐助充满敌意地看向兜。“是兜吗?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   “情况有点复杂,不如我来为你做个简单说明。我利用秽土转生这个禁术来参战,你哥哥正要阻止我。” 协助战争的情报居然主动送上门来,真幸运。   秽土转生,是一种禁术吗?从鼬亲自来动手这一点可以猜测,秽土转生应该对战局有很大的影响。佐助猜测。   鼬的手上已经开始结印。   “秽土转生是什么你还不知道吧,就是把活人重新召唤到世界,受我的控制去战斗。”兜又对鼬说道:“你可以动手,但佐助也不会坐视不理吧。要是太着急的话,原本能阻止的说不定就,不能阻止。”   “哦,佐助,你不要以这种眼神看着鼬,你哥哥是货真价实的活人,不是我操控下的走尸。我很好奇啊鼬,谁那么有本事能把你救活。”   佐助紧绷的身体还是没有得到半点的松懈,他很怕,鼬现在能活着,是不是也……   鼬显然不想搭理兜,“那是我的事,你只要准备死亡就好。秽土转生,你竟然带出这种无聊的禁术。”   “瞧你说的,我不是还帮别人实现了很多感人的重逢。”   鼬:“秽土转生无法连心都操纵,你冒渎了受到净化的灵魂,不停地撒播不必要的悲伤和憎恨,死者们战斗的悲伤你不会懂,幸存者们的心情就更别提,人们好不容易跨越了叹息和悲哀,你却用术让他们死灰复燃。”这才是最不可原谅的地方。   兜:“别说笑了,把宇智波一族赶尽杀绝的你哪来的慈悲心肠。佐助,你想不想再一次打倒身为宇智波一族仇敌的鼬,现在的鼬对于你和我来说都是障碍,那不如我们合起手来一起打败他,如何?”   佐助想也不想地甩出几枚手里剑丢向兜,被鼬给中途打倒在地。   鼬:“我们的事等下再说,先一起打败他,但别杀他。一旦杀了秽土转生的施术者,术将永远不会被解开。”   佐助:“哼。”一直以来,鼬都用‘下一次’,‘以后再说’这种借口欺骗他,到头来却死了,这一次……   鼬:“都说人的性格到死都不会变,但我毕竟死过一次,不会再骗你了。”   兜:“兄弟两合伙排挤我嘛。”他饶有兴致地伸出长长的舌头在空中晃动,“有意思。”   “哎呀。”兜躲过了鼬扔出的忍具,“你无法和佐助一样用须佐能乎?”   带着同样的疑惑,佐助也看向了鼬。   鼬:“可我也清楚你打算攻击哪里,事先保护好那里就可以,谨慎的你如果想为利益而得到佐助的话,就会想抓捕佐助,夺取佐助的利益高,在那之后还可以用他做人质威胁我。”   兜:“你在宇智波一族中的独特之处,就是拥有真正的瞳力,看透人心,读取他人的想法,并在战斗中利用起来,所以你擅长欺骗,是一个活在谎言里彻头彻尾的骗子忍者。”   “闭嘴。”佐助手中的千鸟枪直冲兜过去。   兜翻身黏在了洞顶上避开攻击。   佐助:“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不能用须佐能乎。”至始至终,鼬都没有在他面前展现过万花筒。虽然不知道鼬的眼睛从何而来,但鼬万花筒给了他,毋庸置疑。   鼬只好承认:“我的眼睛只是普通的写轮眼,开不起万花筒。”但他还是习惯性地以为自己开了万花筒,习惯性地首先想到保护佐助。   佐助凛然道:“作战时不要三心二意,你只管自己就可以。”刚才的处境有多威胁,没有须佐能乎的保护,他怎么能冲到自己面前。   原来如此,现在宇智波的眼睛已经不是万花筒了,不过只是普通的写轮眼就能把他逼到这么程度了。兜心惊道。“你们两个确实厉害,不过仅凭临时的组合就能打败我吗?况且又是一堆因为哥哥满口胡言而多年手足相残的兄弟。”   佐助面露冷色。他们兄弟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议论!   鼬忽道:“佐助,还记得那次野猪的任务吗。”   佐助愣了下。   鼬推开门,见佐助在门口已经备好了弓和箭。   佐助兴奋道:“听说你要出任务,哥哥。”他守株待兔了好久。   “当当当。”简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下子贴在佐助旁边,“带我们一起去。”   “我和简悠最近都在很认真的训练。”   鼬平静地说道:“追上我再说。”   “佐助,你见过这么大的野猪吗。”简悠边喘气边观察野猪。   佐助也气喘吁吁地杵着一只脚:“没,要不宰了给妈妈做菜。”   “好主意。”   “真亏你们能跟得上。”这两家伙,跟在止水后面喊打喊杀练出来的吧。   简悠和佐助不约而同地互看对方,异口同声道,“那当然。”   鼬:“不过不能杀了它,教训一下它就会回到山里的。”   鼬负责引诱,剩下两人攻击。   佐助搭好了弓,瞄准角度,“你手别抖。”   “我紧张。”简悠手心都出了些汗,“猎物太大了,我的箭术还达不到要求。”   “是我教你箭术的,不会差到哪里去,相信我。”佐助道:“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射,一、二、三……射!”   两根箭矢齐发,齐歪。野猪受到了挑衅,看准他们直接拱过来,临时搭的草屋弱不禁风,撞了一下两个人就掉了下来。   佐助下意识地把简悠拉到身后,“快到我后面。”   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掉野猪,踩着野猪,站在上面好笑地看着他们。   简悠闭着眼缩在了佐助的身后,两只手仅仅攥着佐助的衣服,佐助也紧紧闭上了眼,两只手呈180度张开。   怕什么,不是还有他吗。作为哥哥,鼬觉得自己被小瞧了,紧要关头没能得到他们完全的信任。   “偏得也太厉害了。”鼬指着两把箭开始说教了。   佐助羞愧地低下头,一定要加紧训练。   “怎么只看到一支,我的箭呢?”简悠奇怪。   佐助指了一个与猪尾巴八辈子打不着的某处,道:“那。”浓烈的羞辱感油然而生,因为射箭者的箭术,是他教出来的,维持他感到分外耻辱。   “今天回去带你们训练。”鼬在前面边走边笑。   佐助心情一下子由阴转晴。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记起来了。”佐助喃喃道。 作者有话要说:  《悟空传》好看吗,正在犹豫要不要去看 ☆、毫不隐瞒   伴随着伊耶那岐而生的,也是以牺牲为代价的伊耶那美。   佐助为宇智波族而自豪,也为宇智波一族的血继自豪。   可宇智波的血继,难道不是更像一种被诅咒了的邪恶之眼吗,一路伴随着嫉妒与争斗。佐助陷入了思考。   鼬以牺牲左眼为代价,启动伊耶那美困住兜,从兜的口中得到秽土转生的解术之法,完成术式。   鼬把结印的手放下,“没想到,还能够再一次以木叶宇智波鼬的身份,帮助村子。”   佐助挥下右手,恨声道:“他们不值得哥哥你为他们那么做。”   鼬转身,“先出去吧,出去再说。”和阴暗幽深的洞穴相比,他宁愿在外面淋雨。   佐助一眼不发地跟在鼬的身后。   和鼬在一起,让他想起了从前,还有小时候对哥哥的仰慕之情。他们越是像以前那样亲密,他越是理解鼬,正是因为这样,鼬背负的痛苦和委屈,对于折磨过鼬的木叶,他就愈发不能接受。   “你怎么跑来了?”   佐助听到鼬的惊疑之声。   紧接他又听到了一声女声,“我看你离开了那么久,怕你出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后来下雨,正巧我看到有个洞穴,就过来避一避。”老天再一次证明了她天生运气好这一点。   鼬有什么事情,也轮不到你吧。佐助在心里不屑地想到。绕到鼬前面,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呀,佐助。”瑾朵不得不惊。   佐助看向鼬,这个女人怎么和你在一块。   鼬还没答话。瑾朵就闪到佐助前面,“你长高了。”她边回忆边比了比,“我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只有这么高,不,还要更矮一点。”瑾朵的身高在165左右,她的手比到了自己的脖子下面。   鼬公正地说道:“没那么矮。”   佐助:“不要乱比。”血口喷人。   “是吗。记不大清楚了。”瑾朵盯着鼬,“原来你喜欢带美瞳啊,一会儿工夫不见,就带了个美瞳?”尼玛这爱的也太深沉了些,“这美瞳……有点意思。”瑾朵近距离研究,“外人看来,说不定会把你当成瞎子。”   鼬:“我左眼看不见了。”   “啊?带完美瞳眼睛看不见。”纳尼,美瞳不是类似于隐形眼镜一类的东西吗?“傻吧你,看不见还戴,赶紧卸了。”不过不能找她卸,她在这个领域上没什么经验。   “蠢。”佐助忍无可忍地迸出一个字。   瑾朵欣慰地看向佐助,“的确是愚蠢的行为。”   “我说你。”佐助。   瑾朵:“是啊,我也正和你说话来着,我们站在同一线上,秉持同样的意见。”   “不要把我和你扯在一起。”   “闹啥嘞你。”瑾朵带出了奇怪的口音。   鼬望了望天。   夏虫不可语冰。   瑾朵催促鼬:“快摘啊。”   佐助:“你没听见鼬说他左眼看不见吗。”   “听见了。”瑾朵正经道:“所以我们要一起劝他不要戴。”她转向鼬,“再喜欢也不能戴哦。”   佐助给鼬递了一个你自己看着办吧,这女人没救了的眼神。   鼬:“我不喜欢戴美瞳,也从来没有戴过美瞳,我的眼睛在刚才的战斗中失明了,现在明白了吗。”这样说,能明白吧?   瑾朵唬着一双眼,闭着眼斜斜地倒了下去。   “尼玛,好痛。”瑾朵难以忍受地看向鼬,“为什么不接住我。”   鼬看向佐助,“她刚刚在你面前,向你的方向倒,你……”唉。   佐助:“不想接。”   瑾朵心下那个气啊。谁家的熊孩子!快出来管一管!   她从地上爬起来,“怎么回事,说瞎就瞎了。”   “战斗的事情,解释起来很复杂。”重要的是,你听不懂,鼬不是一个喜欢做无用功的人。   “流血吗?疼不疼?”   佐助心道:明摆着没有血,而且问疼不疼不是废话。   “还好。”   “我给你包扎一下吧。”瑾朵已经决定忽视流血一事。   “不用。”瑾朵的包扎技术,他还是领略过的,“没关系,不碍事。”   “开什么国际玩笑!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看世界的本钱,哪能说没有就没有。”神TM的才不碍事,她光是看着就疼。   啰嗦,好像让她闭上嘴巴。   鼬感受到佐助不善的眼神,对瑾朵道:“我和佐助有话要说,你不要跟过来。”   不跟就不跟,她几岁的人了,又不是喜欢听墙角的小孩子。   我去,为什么他们不在洞里面讲,跑到雨里面干啥,雨水呈弱酸性,淋多了对身体不好,而且他们不冷吗?为什么走起来跟家常便饭一样?   鼬:“你想知道的真相,我会毫不隐瞒地告诉你。”   鼬用写轮眼把佐助带入了他的记忆里。   空荡的山谷上站着两个人,佐助一眼就认出他们。   佐助愣愣道:“止水。”   鼬在他身旁道,“止水自杀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我。”   止水把剩下的一只眼送给鼬,“我把我的眼睛给你,希望你能帮我守护宇智波,守护村子。”他恍惚地走上前,“虹在叫我,听见了吗?”   “止水!”   鼬拉住佐助。“佐助,止水早已经死了。”   佐助如梦初醒。   止水早已死去,他现在看到的,不过幻象。   他看向山谷,此时只留下鼬孤零的背影。   视线一转。   在已经知悉不是现实的情况下,他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   还是那么温柔的妈妈,还是那么严肃的爸爸。   “爸爸、妈妈。”佐助控制不住地叫出声。   “和你相比,我们的痛苦只有一瞬间,而活着的人,却是一辈子。”   佐助控制不住地看向鼬。死亡的人是一瞬间,可活下去的人得一辈子为内心的谴责买账。   佐助闭上了眼睛,接下来的事情,他不想再看到第二遍。   “睁开眼睛,看清楚。”鼬在旁边对佐助说道:“把不敢面对的事实,再重新看一遍。”   “佐助,看到了吗,小简杀爸爸妈妈,真的是本意吗?”   佐助把视线对准简悠。   她本该明亮的双眼,是那样地空荡荡,瞳孔无法聚焦,行尸走肉般地麻木,呆愣。   简悠扑到鼬的身上,头埋在鼬的胸口,“这不是真的!是梦!不是真的对不对。”她在泪水模糊视线之际,还能看到鲜红的手,她机械般地用手撞击地上,“血,有血。”   简悠两只手抓在脸上,胡乱地撕扯,指甲陷进白嫩的皮肤,一张脸无比得恐怖血腥。   “够了。”鼬把简悠的手控制起来,她的身体还在扭动,扭动到了没力气的时候,她犹如死尸一般地躺在地上,眼泪浸湿了头发,她失神地喃喃:“救救我,救救我。”   “看着我。”鼬开启了万花筒,低头对上了简悠的眼睛。   回到现实,佐助站在雨天中,突然觉得身上一片冰凉。   鼬:“你在情绪极度失控的时候,不愿意深入挖掘事实,你没有理智,只需要找人发泄你的恨意,将恨意转移彻底的时候,你才会冷静。恨意跃增之时,失控的你在伤害别人的同时,更是在伤害自己,只有让你发泄冷静下来,你才能恢复思考。小简知道,所以她让自己独自去承受你的那份恨意。”   “你从来没有过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吗?不可能的。若论和小简生活最久的人,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你们自打有记忆起便熟知对方,甚至你们生活的圈层那么靠近,父母和兄长无法进入接触的那一面,但在对方面前,你们也能够毫不避讳地展现。这样的小简,会杀了爸爸妈妈吗?这样的你,为什么不信她?因为你被怒火仇恨驾驭住的时候,其实你也放弃了自我。”   “看清楚了吗,那不是她的本意。”她被人控制住了。   “我问过她,她否认了。”佐助喃喃道。那是他当时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是她拒绝了。   “我用万花筒写轮眼封住她的记忆,我死的时候,忍术失效,得知真相以后,她的痛苦不亚于你,比起亲眼看着至亲之人被杀掉,自己亲手杀掉至亲之人更令人无法接受。”   她是在故意激怒他,他放不下她的罪恶,她也原谅不了自己。最好的方法,是让他亲手杀了她报仇,因为她也要杀了自己,为美琴和富岳报仇。   “我杀了三代火影,她杀了爸爸妈妈。”佐助仰起头,睫毛挡不住雨滴,掉进眼眶中,被异物侵袭的感觉不好受。他非常地,讨、厌。   “三代火影妄想扛下一切,保护木叶。”鼬叹道。木叶受他尊敬的人不多,三代是其中之一。“现实本来就是命运的偶然产物,我们无法预测。可我强行让家族离开历史的舞台,还自负地以为我可以预测并且安排你的道路,曾经妄想用万花筒的幻术来给你指路。”   佐助:“我根本不想走那条路,想怎么走由我自己决定!”   鼬:“是的,我没有资格对你的决定妄加评论。我自以为得到了一切,自以为无所不能,于是盲目前进,正因为如此才会害怕失败,但还是要欺骗自己说我不可能会失败,欺骗自己的下场,就是变得再也不相信他人的力量。”   鼬:“是我错了,我本该相信你,相信你或许拥有改变爸爸妈妈,改变宇智波的力量,从一开始就正视你,和你站在同等的地位上探讨真相。事到如今,我这个失败者对你说再多,或许你都听不进去,所以我想,至少让你多了解一些真相。”   “总是对你撒谎,让你原谅我,总是用这双手把你推得远远的,不想把你卷进来,到头来,反倒是我害了你和小简。事到如今,你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无论你将来变成什么样子。”   鼬勾起嘴角:“我都会一直爱你。”   雨声中夹杂着飒飒风声,风声中夹杂簌簌叶声。   佐助还是不甚清晰地听见鼬说的最后几个字。   鼬往回走,“我将去禹城一趟,小简还活着的话,或许也会在那。”   “她已经死了。”佐助听到自己,声音很低,很低地说出这几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把女主放出来吧 ☆、牢友们   她低下头,静静地说道:“我想念我的孩子,还有我的丈夫,我想离开这里去找他们。”她抬起头,白茫茫的世界中,哪里是出口?   “我会帮你。”   她转过头,看见身后站着的女孩,带着哀伤又坚定的眼神对她说道。   我会救你的,一定。   “你是……”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呼啸声刺破静谧的空间,铺天而来的吸力将简悠脱离空间之外。   “呦,简悠,又被送进来了。”   简悠一进去,看热闹的人纷纷把头从相隔的两根木头中间伸了出去。   简悠很自觉地走近自己的牢房,她一进去,后脚牢门就被人锁上。   她瞧上一眼牢门上挂着的生满铁锈的锁,一脸的不以为然。   送她进来的两个人在议论,“烦死了,她有完没完。”   “真是的,我还以为能好好地睡一个午觉呢。”   黑木被关在简悠的隔壁,他很娴熟地探出头到简悠这边的牢房,“第几次了。”   “正好25。”对面牢房的一个老头子爽朗地说道。   牢房顿时爆发一阵笑声。   隔壁的又一劳友说道:“你试试越狱250次吧,这样就是个名副其实的二百五了。”   “哈哈哈哈哈。”   简悠怒了,“笑够了没。”这群人还有完没完了,“连个越狱的次数都要算。”   “不是我哦。”黑木冲简悠挤眉弄眼,“是小菜记录的。”   简悠看向隔壁的小菜,小菜指了指自己的墙上,“我用石头刻的,四个正字。”   黑木举起桌上的碗,走到牢房门口的圆木上磕磕碰碰,“注意了注意了,我们的赌约谁赢了?”   “我赢。”   “赢。”   “还有我。”   “有什么好说的。”一人笑道,“我们这间牢房里,赌简悠能越狱成功的,只有小菜一个。”   小菜嗔怪地看了一眼简悠,“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毕竟越了那么多次,我以为……唉,高看了。”   简悠哼了一声,“让您失望了真是对不起啊。”   小菜反问:“道歉能补偿我的损失吗?”   “……”   “原以为能大赚一笔,没想到赔上了伙食。”小菜丧气地说道:“这礼拜,你们要看上我盘里的哪道菜,自己拿吧。”   “黑木。”有个女人道,“我们中间信用度最低的救属你了,到时候不要递菜递着递着,递到自个儿的胃里面去了。”   “呦,瞧你话说的,能被我宠幸的可不多,我眼高着呢。”   “呸。”老人家啐了一口,“救你那张嘴,什么装不进去。”   “有啊。”黑木煞有其事地说道:“简悠那股持之以恒,誓不罢休的狠劲,我就装得进去。”   简悠:“……”   “诶诶诶,快看,到饭点了。”   牢房的大门被人打开,隐隐约约的饭菜味传了进来。   简悠立刻跑上去,两只手抓住两根圆木,扯开了嗓门大喊,“把明靖杉叫过来,我要见他!明靖杉,有本事你别关着我!”   牢友们十分无奈地互看,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到牢友们陆陆续续开始享受他们的美食,简悠还在那里吼。   “明、咳咳咳。”简悠终于因为话说得太多,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哇,被自个儿的口水呛住了。”黑木津津有味品尝之时,不忘问简悠一声,“需要水吗?”   简悠有气无力地回答,“不用。”趁最后一个人还没有出去,她赶紧叫住那人,“你等一下。”   那人生无可恋地看着简悠,“你叫破喉咙我们也不会帮你传话的。”他真想赶紧调到别处,免受这个女孩制造的一系列麻烦。   见简悠陷入了沉思,那人松了一口气刚要走。   “等一下,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哦老天,他好想换个工作。   简悠正经地说道:“为什么只有我没有晚饭。”   那人简直不想鸟简悠,扔了一句,“你越狱了还想吃饭,想得挺美的。”   小菜问道:“不对啊,她越了那么多回,哪次不是大鱼大肉伺候着的。”   老人家道:“我忍不住怀疑,明靖杉是不是心疼她越狱太辛苦,所以精心准备食物让她好好的补一补。”   “虽说我们的食物也不差,可和简悠的比起来,压根不值一提。”有人附议。“还记得第一次简悠进来,还有人问简悠喜欢吃什么,好让厨房准备。”   “但是简悠一言不发,后来牢房里堆了满满的菜。”   “想想都嫉妒。”黑木边吃边说道,“我这么安分守己,待遇还不如简悠呢。”   “可能明靖杉欣赏我越狱的勇气,不然你们也去试一试。”简悠调皮地冲他们眨眨眼。   众人齐声:“拉倒吧你。”   “本来不饿。”简悠坐了下来,“可你们一个个在周围都吃起来,看得我都饿了。”   黑木听着就端着碗转了个身子,怪叫:“吃完了,好饱啊。”   简悠:“黑木你个小气鬼!”   “哈哈哈哈哈哈。”牢房里的众人笑了起来。   “黑木简直吃神了,叫他分给你,等于割他身上的肉,要吃吃我的,反正我吃不完。”   “还有我。”小菜道:“我一个女孩子,食量本来就不大。”   “我也行。”   “我不喜欢吃韭菜,韭菜给你。”   “被明靖杉禁食算什么,大家加起来这么多菜,饿不死你的,我们怕的是你撑坏肚子。”   “对,哈哈哈哈。”   简悠忍不住也笑出了声。   “啊,看来我们用不上了,简悠的饭来了。”有人道。   来的不止是饭菜,还有人。   明晰手上提着饭菜,面上有点吃力,简悠把饭菜接了过来,“你怎么过来了。”简悠自诩是个力气不大的人,但和明晰比起来,她好太多了,明晰给她的感觉就是风吹就倒,不堪一击。   “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可以,看来我身体素质太差了。”简悠拿出手帕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我陪你吃饭。”   “随你。”简悠动手在桌上摆了起来,众牢友齐刷刷地看过来,都想瞧瞧简悠今天的菜色。   “啧啧啧。”他们不断地感慨。   简悠嘴里咬着筷子,觑着没有关锁的门,“你那么有恃无恐?对付你的话,我还是可以的。”   明晰摸了摸钥匙,“你拿我钥匙干嘛,自己手上不也有。”她抿着嘴,指了指七杨。   简悠手上有七杨,撬锁易如反掌,只不过只能打开两道门,她木牢的门,和这间牢房的门,两道门外,被明靖杉布下了天罗地网,插翅难逃。   “好吃吗?”明晰期待地看着简悠。   简悠愣道:“你做的?”   “恩。”明晰笑起来,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也算我的一项特长。”   “好吃。”简悠不吝赞赏:“比我自己做的还好吃。”   “谢谢。”明晰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简悠放下筷子,“赶紧回去吧。”   “恩?”明晰疑问地抬起头。   “你早吃过晚饭了吧,我不信明靖杉肯让你来这地方。”明晰动几次筷子她都记下,“明晰,这里环境不好。”简悠无奈地逡巡四周,“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   “好。”明晰也不坚持,很是听从简悠的话,“你记得吃完。”   简悠故意在身后说得很大声,“饭菜真的做的很好吃,天天都能吃到就好了。”   “我知道了。”明晰也很大声地回答她,但她的声音本身就软糯温和,和她的比起来,简悠的真像一个粗狂的妇人。   “嫉妒吧。”简悠得意地对黑木说道。   黑木当然嫉妒,饭菜比他丰盛,还有一个肯为她做菜的美人,“我要是以后能出去,就去追求她,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女神,美丽温柔,大方得体,多才多艺,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啊,我的骨头都要酥……”   他嘴里也不知飞进了什么东西,黑木下意识地咬下去,这种油渍肥满的感觉,难道是传说中的……红烧肉?   简悠:“能堵住你的嘴了吧。”   黑木忠犬似的狂点头。   “你要表现好点,我可以都留给你哦。”   黑木脸上仿佛开满了一朵又一朵的菊花。   小菜:“我觉得认识他好丢脸哦。”   老人家:“你们看黑木的样子,别说让他闭嘴,让他献身估计都愿意。”   有人道:“让他给简悠献身?不行,太便宜他了。”   一女孩接道,“癞□□想吃天鹅肉,我不允许!”   黑木怒:“癞□□是简悠,天鹅是我!”   简悠轻轻动了下筷子,又一块红烧肉准确无误地飞进黑木的嘴里,“谁天鹅谁癞□□,我没听清楚。”   黑木纠结,要为美食放弃节操吗?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哪个?节操?美食?   “简悠和刚刚那小妮子长得有点像啊,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老人家说道。   小菜说道:“我知道你从哪里看出来她们像的,因为都有酒窝对不对。”   “哈哈哈哈哈哈,老头子连看人就是不走寻常路,黑木,你刚刚不说要追求那位小姐吗,我看你追求简悠得了。”   简悠躺着也中枪,“又嘲讽我了。”   “饭后笑一笑,能活九十九,你在乐于助人。”   她还不够乐于助人嘛,从第一次越狱失败以后,哪一天没有被当成笑话摆在台面的。   “简悠,你为什么天天喊着要杀了明靖杉。”   简悠噎下最后一口饭,“他先杀了我的亲生母亲,再杀了我的养父母,你们说,我该不该报仇。”   牢房里一时无话,原先的欢乐氛围荡然无存。   黑木嘴里的红烧肉都没了味道,“可是,他好像没有亏待你啊,不追究你越狱,还好吃好喝供着你。”   简悠:“我们人,为什么要养家禽?”    ☆、清点尸体   牢房里一时无话,原先的欢乐氛围荡然无存。   黑木嘴里的红烧肉都没了味道,“可是,他好像没有亏待你啊,不追究你越狱,还好吃好喝供着你。”   简悠:“我们人,为什么要养家禽?”   “因为……要吃他们。”   简悠:“我们需要食用家禽,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圈养它们,供它们吃喝,注意它们的安全,等它们成长到足够令人满意的时候,再把它们全都宰杀。”简悠反问:“我现在,不就是他圈养的家禽吗。”   “不止你,我们都是。”小菜出声道。“我们每一个人被抓住,关起来当做实验体,服用他制造出来的药,他吃好喝好地供着我们,不过是因为需要一具健康的实验身体。”   “其它牢房里关的是什么实验体我不知道,不过我们这一间,应该是研究记忆一类的药吧。”有人道:“我记得我妻子还在家里等我,可是我不知道他们还在那里住没有,可即使他们还在那里住,我、也不记得回家的路了,家在哪……我忘了。”   小菜低下头:“每一年的新春,我都会在墙上做记号,抓来的时候我6岁,15年过去了,不说药物的作用,这么多年,家人和家,我早没有印象。”   老人家饱经沧桑地说道:“临死前,能知道孙子是男孩女孩就好了,我和老伴打过赌,她赌男,我赌女。”   “我是在街上被抓走的,那时候我把3岁的弟弟留在小摊前。”有人摸了摸眼泪,“也不知道弟弟会不会被人贩子拐走。”   记忆的药,佐助当初忘记她,和明靖杉也逃脱不了关系吗。   “我说。”黑木身为一个阳刚的男人,此时也抹了一把眼泪,“我们逃吧。”   “我们逃不掉的。”一个女孩子压抑自己的哭声。   “她说的对,我们这些人当中,有几个有武力值的,况且我们常年被关在牢里,肌肉松弛萎缩,行动力迟缓。”   “不逃,一辈子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做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吗?我们的家人和好友在翘首以盼地等着我们!他们不知我们的生死,日夜担忧企盼着!”   “对!回家!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承受这些!我受够了!日日月月被关在这里等着给我们送吃的送喝的,这真的是大家梦想的生活吗?简悠说的对,我们只是被明靖杉圈养的猎物!我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有自由,我还能靠着我的双手自给自足!”   “我同意!不拼一拼永远没有希望,拼的话还有!”   “我也是。”   “还有我,坐以待毙也是死,还不如冲出去,死我还能轰轰烈烈地死一次,不愧为一个男人!”   老人家:“我也活够了,愿意拿命赌一次。”   黑木看向简悠,“简悠,你越过狱,会耍刀弄剑,我们都听你的。”   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简悠身上。   简悠:“一直以来,我都可以把牢门打开让你们出去,但我一直都没有打开,你们想过为什么吗?”简悠停了一下,继续道:“因为你们会死,我不能让你们去送死,你们在牢里面,不清楚外面的防御有多严。”   “可你还是屡败屡战。”   简悠苦笑:“因为我要杀了明靖杉,只要能杀了他,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包括我的命。”   小菜厉声道:“只要能逃出去,我们也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在视线能看到的范围内,简悠一一看过去他们的脸,无一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放手一搏,“只要和以前一样的话,你们……”你们就可以好好地活下去,她说不下去下面的话,如果是她的话,她宁愿死也不愿被困在这个地方,而他们这些人,有被困了几年的,更有困了十几年的,有人在这间阴冷潮湿的环境下度过了成长期,有人在走向他的生命终点。   “拜托了!”   “拜托了!”   “拜托了!”   “拜托了!”   一声接着一声的请求,每一个人都向她传递着祈求。   “我会尽量把外面的布局悉数告知你们。”简悠手上的七杨变化成长刀,她动手一挥,非常暴力地砍下生锈的锁。   第一个。   第二个。   第三个。   ……   跨出去木牢的那一刻,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希望,他们每一个的眼睛都沉沦了一整条银河的希望之光。   “出去做的第一件事,尽量找到能够护身的武器,木棍道具都可以,每打倒一个对手,一定要记得抢走他们手上的武器,近身肉搏的话,多人更加有效,所以我建议大家多选择远攻型的武器。”简悠道:“我不仅会放出你们,其他所牢房的人,我都会一起带出来,到时候加起来就有上百号人,我们的胜算就能大一些。外面的部署我和你们讲了很多遍,从哪条路走,先攻破哪里大家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   “一旦我打开这一所的牢门,马上就会吸引住护卫的主意,但是我没有时间保护你们,我需要抓紧时间打开所有的牢门,把所有人都放出来,只能靠你们对抗,我……”   “放心吧,相信我们好了。”黑木露出一排齐白的牙齿,“我们人多势众嘛,对不对啊大家。”   “没错,死也要多向前走几步,说不定不小心就跨出大门了。”   简悠深呼一口气,“我相信大家。”她提着刀走到了门口,刀光闪过,门应声而裂,光明,照亮了久违的光亮。   他们……多久没有看见,这么灿烂的阳光了?   “冲!”   简悠放出了被明靖杉关住的所有人,一时间府里面鸡犬不宁,简悠手上戴着武器,轻车熟路地来到明靖杉的房间。   她毫不客气地用刀把门劈开。   明靖杉抬起头,这个月,他换了几次门了?   简悠手上的刀带着凌厉的气势破空而来,明靖杉不动安坐如山,继续批改手上的工作文件。   简悠的刀近在他的眼前,刀锋带来周围一圈强劲的风,明靖杉额际落下来的几丝长发跟着飞起。   哐——   双刀交接的刺耳声不绝,一人持刀对上简悠。   靖杉对从暗处冲出的几个人道,“老规矩办。”   他不用开口,几个暗卫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与他们交手一次后还能活下来的人,眼前的女孩子是第一个,每次下手之前大祭司都会吩咐他们,“只需活捉,不许伤人。”是的,不许伤人,身上一点儿小口子也不许留下来。   暗卫们也并不觉得难以施行,他们都看的出来,女孩子虽然下了狠劲,但她的实力和他们还是有差距的,他们可都是回明谷千挑万选出来的高手。   简悠右臂一痛,手上的刀掉落地上,眼见周围现出一层不知名的蓝色结界,她右脚勾起,刀在落地之前再次被勾到空中,简悠咬牙握住刀柄,结界还没有闭合,还有空隙,她还可以!她握住刀从空隙中扔出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结界闭合,刀撞在结界上又掉了下来。   战斗结束,明靖杉正好阅完手上的资料。   他把视线放在简悠的右手上,“你的右手到了极限吧,我猜今晚过后,你应该再也不能用武器了。”   “劳您费心了,我还能用右手杀你。”简悠捡起地上的刀,才刚把刀柄拿起几秒,长刀又马上掉到地上,她哼唧了一声,左手环住右手的手腕。   “救宇智波鼬的代价,你的味觉和嗅觉,还有一只右手,对吗?”   简悠冷眼看着明靖杉,“拜托你不要装作很关心我的样子。”   “我是在关心你。”靖杉坐怀不乱地说道:“作为一名医生,没有味觉和嗅觉,会让你很苦恼,在战斗方面,无法使用右手,基本等同废人。”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起身走过来,几个暗卫低着头给他让道,“你很难过,我你能感觉得到。”   “看着杀害亲生母亲的家伙不能报仇,被人迷惑亲自动手杀了重要的家人。”简悠哂笑,“我不该难过吗。”   靖杉静静地说道:“还要加上一条,被在乎的人所憎恨。”   “无所谓了。”简悠:“比起杀掉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想报复我,惹怒我,所以放出被我关住的人,让他们大闹府上。你充其量也不过利用他们。”靖杉道,“你敢说你真的那么地大公无私吗?”   明靖杉:“你小瞧了我,也小瞧府上的真正实力,别说几百个人,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简悠急道:“明靖杉!你要做什么。”   “看好她,我出门看一下外面的情形。”   “几百个人,守卫再多,也不可能防守得完美。”简悠安慰自己。是的,几百个人,加起来能占满好几个院子,明靖杉一定是在恐吓她的。   “你害死了他们。”旁边的一个男人说道。   简悠:“不可能。”   “小姐没有放他们出来的话,他们活得再窝囊,也能再活好久,现在,他们最多活不过半个时辰。”   “府上,要久违地大清理一遍了。”一个暗卫感叹道。   有仆人匆匆忙忙地从前院赶过来,“大祭司叫你们把她带到前院。”   “我带她过去吧,太多人暴露出来不好。”   剩下的几个人同意,由他们其中的一个男人把简悠带过去。   男人的手在困住简悠的结界上面抓了一圈,手上抓住了一条蓝色的线,“跟我走吧。”   地上的七杨又从一把刀变成了普通的匕首,简悠把手上的匕首捡起来。七杨轻轻地叫唤简悠:“简悠……”   简悠没有回答,失魂落魄地跟着男人行走。   越接近前院,她的心跳越快,她已经看见好多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被担架抬出来,尸体上面的血还没有干,一边抬着,一边滴答答地流到地上。   “天哪,今天怎么回事,冒出了好多拿着棍子和刀的人喊打喊杀。”   “护卫们都出动战斗。”   “我还看见有被波及的下人。”   “也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大祭司吩咐把尸体送到前院清点。”   府上的仆人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无论男性还是女性都惊恐地看着尸体。   “为什么停下来?”牵着她的男人回头问她。   简悠没有勇气跨进前院的门槛。   明靖杉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长衫,安静地站在前院的中心处,他下面的几阶台阶以下,无数盖着白布的尸体横陈院子,还有静立在一旁等待吩咐和清点的人。   “进来吧,清点得差不多了,你来认一下,剩下的都是和你一间牢房的人,你应该可以叫出很多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呃,有点血腥吧……可能 ☆、二次杀戮   明靖杉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长衫,安静地站在前院的中心处,他下面的几阶台阶以下,无数盖着白布的尸体横陈院子,还有静立在一旁等待吩咐和清点的人。   “进来吧,清点得差不多了,你来认一下,剩下的都是和你一间牢房,你应该可以叫出很多名字。”   简悠几乎是被人拉进来的。   她站在明靖杉的旁边,带她进来的男人退到一旁。   只有七杨坚持不懈地安慰她:“别害怕,明靖杉骗你的。”   不,都是骗她的,不害怕,她不能害怕,黑木说的对,人多势众,她要相信他们。   靖杉对她说道:“这个位置视野还不错。”他吩咐道:“你们一个个把人抬到中间给简悠看。”他指了指院子里唯一还能走的那天空在中间的路。   明靖杉问道:“只剩下一间牢房的人没错吧。”   负责清点的一个男人手上还有笔和本子:“其他牢房的人都清点完送出去,按照您的吩咐送去埋掉。”   “人数呢。”   “一个没有少。”   靖杉微笑着点点头:“劳烦你了。”   “不敢,为大祭司服务,都是属下的荣幸。”男人不甚惶恐。   “阿虚,你老是这样。”靖杉无奈地摇摇头,“那么,开始吧。”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抬着担架,第三人把白布掀开,“这个人是……” 阿虚一边在本子上记录一边念着名字,“水之雅。”   “认识吗?”靖杉问简悠。   简悠手上的七杨掉到地上,愣愣地点头。   那个一直关心弟弟安慰,和她同龄的女孩子,。   “那么,下一个。”   “山下近。”   “认识吗?”   那个不记得回家的路,也要寻找妻子的大叔。   “再下一个。”   “福山春。”   每次越狱失败都会鼓励安慰她的福山姐姐。   “酒井法。”   黑木的死对头,口是心非的酒井哥哥。   简悠麻木地点了一次又一次的头。   “还剩下几个?”   “两个。”   “太好了。”靖杉温柔地看着简悠,“累了吧,再看完两个就能结束休息了。”   白布再一次被掀开。   “老、爷、爷。”经常猜测孙子性别的石田爷爷。   “他叫……石田起。”   “恩,这个我有印象,还有一人吧。”靖杉道,“一起抬过来。”   “大祭司,剩下的这个男人,名叫黑木怒。”   最爱吃红烧肉,最爱嘲笑她的黑木。   “他的死相……”靖杉道:“替他把眼睛合上吧,这样才能瞑目。”   “是。”阿虚道:“黑木怒差点逃出门口,后来为了救老头子,放弃逃跑,回来替老头子挡了致命的一刀。”阿虚不以为然:“何必呢,反正都会死。”   明靖杉嗔怪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羁绊,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靖杉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镜子,问:“看到自己了吗?”   简悠滞涩地看向镜子。   靖杉点了点镜子光滑的镜面,“就是这个人。”他手指在院子里的尸体指过一圈,“今天害死了几百条人命。”   “我、想帮他们。”   “不。”靖杉摇头,“你撒谎,帮助是假象,假象下层的真相,是利用他们惹怒我,报复我,就好像你败坏三代生前令人敬仰的名声,好像你出卖上原瑾安,又好像你利用奈良一族。”   “你感觉不到,你的自私,有多么地恐怖。”   靖杉右手一辉,结界消失。   他纤长的手指握住简悠的,让她自己的手放在胸口,“不信你听听你的心。”   “别巧舌如簧!”匕首形态的七杨化作一把刀刺向靖杉的心脏,靖杉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刀片,略有所思:“我本想让你多陪陪简悠的,可你总带着她做坏事,也罢,提早封印你吧。”一串黑色的符文流到尖峰上,七杨颤抖了几秒后恢复成匕首的模样不动弹。   激战后的前院凌乱,且鲜血乱溅,院子里的活人们还能闻到尸体留下的腥味,简悠目光呆滞地望了一眼满院子的尸体,控住不住跑到一旁的柱子旁边呕吐。   “唔……呕。”   靖杉挥了挥手,“快把他们送去安葬吧。”他忧伤地说道:“我不喜欢杀人,也不想杀人,都是你逼我的,你把动静搞得这么大,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他们当中大部分不是我的亲信,为了能让他们守口如瓶,我只好把他们全杀了。”   简悠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她吐到全身都虚脱后,还在干呕。   来前院的下人们越来越多,下人们齐排站在前院,他们站着整齐,也很安静地没有开口,府里的下人们既守规矩又朴实,所以即使站在血腥的现场,他们也有着训练下来的良好素质。   他们看见气质优雅的主人站在前上头,一如既往地朝他们温柔地微笑着,主人一直都是这样子的人,他有着令神都羡艳的出众美貌,与天俱来的高贵气质,他身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祭司,却又那么地平易近人,他们都认为,三世修来的服气才能让他们遇到这样的一位大人。   那么,被他们奉为神祇的大人,旁边竟站在那样一位低俗不堪的女孩,她扶着圆柱,一边干呕,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话,似乎还想朝他们走过来,下人们站的远,听的不大懂,何况他们只顾着在心里批评这位女孩子的不雅。   “跑、快……跑,大、家、快、跑。”   靖杉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下人们被迷得神魂颠倒,“一直以来,感谢大家对府上的付出,今天会这么做,我也是逼不得已,请你们放心,靖杉保证,会照顾好诸位的家人呢。”   “希望大家能够原谅我。望各位,走好。”   前院的门,再一次被重重地关上,杀戮,再次上演。   他们喊着,苦着,乞求着,死亡的求助声在院子中间上演着。   “大人。”竟有一人能突破护卫们的逃杀,目前还没有一人能接近靖杉两米之内,一个小女孩穿了空子,她看起来不过8岁左右,她跌倒在阶梯上面,小手紧紧抓着靖杉一尘不染的白衫,“为、什……”   话没说完,她的头颅从身体中脱离,头颅飞到空中,掉到了一个花坛上面,花坛上的花同样开着鲜红如血的花瓣,小女孩小小的红色头颅仿佛正在浇灌着花,让花开得更好,更鲜艳欲滴。   嘭的一下,又一具尸体被摔倒在了花坛中间,男人的头颅卡在花坛中间,如果他身首异处的话,还能死得痛快,不过他的头和躯体还没彻底分开,他的脖子只被砍掉了半截,半截的伤口咕噜咕噜地流出血。半截和脖子粘不上的头颅歪在一边,他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暴起,根根分明的红色血丝连着那眼珠,喉咙和支气管都破了,所以他只能一边抖着身体,一边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简悠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正对她说,“救救我。”   男人终于抽搐着倒在地上,花坛也掉到水泥地碎了,他的血液被泥土吸收,黑色的泥土变成红色,花还连着泥土没有破根,她仿佛听见花在感慨:“多美味的肥料啊,再来点吧。”   小女孩的尸体还在下面,没有头颅的躯体上连着的小手,还扯在靖杉衣服的下摆上面。   “大祭司,对、对不起。”看到小女孩的侍卫战战兢兢地说着,所有人都知道,大祭司最讨厌衣服沾上脏东西,何况是血。   “把她拉走。”死人哪还有劲扯着他的衣服,靖杉轻轻地弹开小女孩的手,“她的尸体不用埋了,喂给野狗。”靖杉轻描淡写地吩咐。   沾血了,还很多。   明靖杉看着自己原本应该白净的衣服,脖子上分布的动脉静脉以及毛细血管太多,喷出来的血有的远有的近,有的多有的少,所以他的衣服斑斑点点。   还好脸上没有血,从脸上没有温热的感觉,他能感觉到这一点。   有一个怀孕的夫人跪在举剑的女人面前,“再过两个月我的孩子要出生了,放过我吧。”   女人举在空中的剑迟迟下不去。   靖杉因为脏衣服变得很糟糕,他对属下们道:“大家早点结束早点休息吧。”   “对不起。”女人说道,接而不忍地闭上眼睛。   一刀致命。   得令的下属们下手也更狠,更重,更干脆。   结束后要马上洗澡换衣服,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烧掉吧,靖杉望着脏污的衣服思考。   简悠也被溅到了吗?   “还好,你只是脸上沾上了一点。”靖杉掏出怀里的白色手帕替简悠擦去脏东西,他带着温度的指腹甫一碰到简悠,简悠就发疯一样叫起来:“不要碰我。”   靖杉张开十只修长分明的手指,“别害怕,我手上很干净,没有血。”他把简悠的头扭过去,指着花坛盯着他们的尸体道:“那儿才有血。”   “别哭。”他眉间染上一缕忧愁,心疼地给简悠擦着眼泪,“其实也不能够怪你,我也有错,我以为很多人陪着你说话聊天的话,你会开心一点,早知今日,我就不让你和他们待在一块了。”   “放了他们明靖杉!”简悠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到任何的声音。是她太天真,她以为几百个人,即使有伤亡,还是有半数的人能躲过灾难;是她自私,她想如果那么多人逃出去,风声泄露的话,明靖杉就难以明哲保身。   他们死不瞑目地瞪着她,声嘶力竭地质问她,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她,她不想听不想看见!放了他们!不要再杀了!   “他们都是无辜的!我才是罪魁祸首,我才是应该死掉的那个人!”   “不要胡说。”靖杉说道:“不想看的话就不看,不想听的话就不听。”他把简悠揽进怀里,两只手捂住她的耳朵。“别怕,别怕,很快就结束。”他像一位慈祥的长辈,劝睡不听话的孩子一样,温柔地哄着她。   “你们还没好吗。”他仍用甜的溺死人的声音问话,可下属们却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   “大祭司,好了。”下属们额际冒出几滴冷汗。   靖杉放开简悠,“你看,一切都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要被逼疯了吧 ☆、再访上清   “为什么要来这里。”佐助神情复杂地站在门口,大门口上挂着的‘上清府’三个字让一些不好的回忆又重新回来。   “为什么讨厌这里?”鼬问道。   “哇吼,花之国上等公子爷的住处,连门都是大气地不可一世,不错不错。”瑾朵凑到门口的座兽面前,好奇地把自己的手插进座兽的鼻孔。   佐助回答鼬的问题:“没有。”又问:“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带上她。”   瑾朵插空了手:“很干净嘛,没有小朋友把吃不完的辣条或者垃圾偷偷藏进去吗?”   鼬很淡定地说道:“她救过我很多次,而且不带的话会死缠烂打,一路骚扰我们。”   “我懂了,小孩子个子太矮够不到鼻子。”她低下头朝上观察它的肚子,“还挺胖的。”   两个穿着武士服,手上握枪的男人走到瑾朵面前。   瑾朵不明就里地问道:“恩?”   武士道:“为什么在门口偷偷摸摸。”   “我?我没啊。”   “我们盯住你很久了,你一到门口就围着石兽,还在石兽身上找东西。”   一个男武士已经在石兽身上到处摸索,怀疑瑾朵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瑾朵:“我好奇啊,而且石兽看着很威武。”   男武士冷笑了一下,“人证物证都在,有什么好狡辩的。”   在石兽身上摸索的男武士手上握着一团红色的东西过来。   佐助看向鼬。   鼬道:“我一直有看好她。”没见瑾朵藏了什么红色的东西。   “从石兽的右边耳朵挖出来的。”男武士道。   瑾朵目瞪口呆,“我靠,什么鬼,我就抠了抠鼻子,没塞东西。”   鼬对佐助道:“你看。”   佐助:“看她自己辩解。”   男武士接过东西。哼,被当场抓到,人赃并获,上报的话他肯定能得到奖赏。   他高兴地把手上的东西抖开,红色的丝绸物一下子摊开。   “无耻!”男武士把红色肚兜摔到地上,大红的肚兜完好无损地摊开在地,牡丹盛开,百花争艳。   “你!”另一个男武士也是躁红了脸,他拿到的时候也没有摊开看清楚,谁知道是如此隐讳之物。“又是你!”他眼尖地瞥到另一头石兽边上的一人。   女人想也不想地把什么东西塞进石兽的一只耳朵,拔腿就跑。   那武士见追不上女人,回跑回来把女人塞进去的东西又掏出来。   “什么东西。”   “白色的……”男武士示意地上的肚兜。   武士晦气一样地把手上的白色衣物扔在地上,“这些疯狂的追求者还有完没完了。”   瑾朵觉得是时候为自己辩解了,“对吧,肯定那女人干的,有我什么事情。”她突然看着鼬的方向,掷地有声,“这么没品位的内衣,我怎么可能瞧得上。”   鼬默默地回避瑾朵的目光。   佐助骂道:“不要脸。”她要证明品味给鼬看,佐助看在眼里则是另一番景象,好比一颗臭烘烘的老鼠屎粘在洁身自好的鼬身上一样。   武士也没给瑾朵好脸色。在门外鬼鬼祟祟,肯定也是殿下的追求者之一。   “瑾朵,你不要闹事情。”佐助:“你们进去和楠平通报,有人找他。”   “大胆!竟敢直呼殿下的名讳。”   还是鼬站出来给侍卫们递上一样物什,“请把它交给二殿下。”   武士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等着。”   鼬:“进去的时候,你们都要注意一下身份。”   瑾朵跑到鼬面前,“知道。”   “佐助也是。”   佐助:“我只是觉得跟着你,或许能找到我心中想要的答案,并不意味着已经原谅你。”   “恩。”鼬点点头,又道:“记得对楠平客气点。”   瑾朵乐得对佐助挤眉弄眼。   佐助:“哼。”   果然如鼬所说,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上清府的大管家就出来把三个人领进去。   鼬路上给佐助一个面具带上,不叫楠平认出。   见到楠平时瑾朵心里感叹,长时间不见,翩翩如玉的公子哥举手投足间,果然依旧风度翩翩。   楠平其实与佐助三人都打过交道,佐助的真容也见过,可惜这次,鼬和瑾朵是真容,佐助却戴着掩人耳目的面具。   不得不说,楠平的待客之道是极好的,先是好茶好点心伺候,然后是不温不火的一番客套话。   “你手上为什么会有长原的信物。”正事来了。   “三个月前,我偶遇命在旦夕的长原,他临终前叫我带着信物来找殿下。”鼬一番侃侃而谈,事实是人是鬼鲛杀的,信物是他在长原死之后从他手上顺走的,人,也是他自己找过来的。   “所以他……”自己的好友真的,“已经去世了吗?”   “殿下节哀。”鼬用了四个婉转的字来回答。   “我,早就有心理准备。”国家大臣,三个月不见踪影,除了被暗杀,还能是什么,“暗杀他的人是谁。”临终前留下嘱咐的话语的话,应该和暗杀他的人有关。   “他让我转达给殿下,小心明靖杉。”组织下达命令要杀的人,他从不过问,当时凑巧他和鬼鲛离得禹城最近,所以斑派他们去刺杀,鬼鲛杀掉长原的时候,长原一直在诅咒某个人的名字,鼬刚听到名字,想阻止鬼鲛,却晚了一步。   明靖杉,鼬听过这个名字,花之国的大祭司,数一数二的掌权者,深得花之国百姓的信任。斑在花之国有党羽一事被鼬察觉到后,他一直在暗中调查,花之国当中,肯定有被宇智波斑控制或者合作的大权者,他的线索,查到明靖杉身上后,无疾而终。   在一旁伺候的管家不动声色地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   那可是,大祭司啊。   “你知道,你口中的明靖杉,指的是谁吗?”楠平手中的茶水泼了一半出去。   “花之国德高望重的大祭司。”鼬道,他拿出木叶的护额,原来的护额是叛忍的象征,自从被木叶正名后,鹿丸又给他一个新的护额,“殿下可能对我的姓氏还不了解。”   佐助愣神地看着桌上鼬的护额,鼬的护额的话,不该是眼前这个吧。   “木、”楠平对忍者还有些了解,“木、木叶?”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我是木叶的忍者。”鼬面无表情地说道,可佐助分明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自豪。   “木叶的忍者,你们参加了忍者大战是吗?”花之国作为实实在在的中立国,一点参战的意思都没有,一直作为清清白白的旁观者,在外围对战争冷眼旁观,谁需要他们国家的兵器,你给钱我们交货,从始至终,花之国只交易不干涉战争。在其他国家为战争奔波拼命的时候,花之国国内仍然一派欣欣向荣,完全不受外界的影响,百姓们当中不知道外界战争的也大有人在。   鼬:“花之国独身世外,是真的觉得,自己国家不会被波及吗?”   楠平笑了笑:“国家大事应该去请教我的父亲,我是众人皆知的闲云野鹤,和我说没用。”   鼬叹了一口气:“忍者大军赢了,你们没有影响,输了的话,五大忍者国都挡不住敌人,剩余的国家更不能。”   楠平奇道:“忍者联军那么多人,不是必赢无疑的吗?”   佐助心里也有同样的疑惑,一人难敌四手,斑只有一个人,而忍军有千军万马。   鼬:“未知数。”话一出口,不懂战争的人也呆了。“斑早把魔爪伸进花之国,花之国当中,恐怕也有不少斑的党羽。”   “噗,你说大祭司也是?”楠平笑得比谁都过分,“别开玩笑了。”   “据我所知,大祭司在民众当中声望非常高,他手上也掌握着花之国一半的军队,现在花之国的大名,应该非常忌惮大祭司吧。”   鼬讲到了一个极其严肃的话题,不止是屋里的管家,躲在暗处的侍卫们也忍不住额头冒出冷汗,说者有意,听者却很尴尬,他们不约而同地封住自己的耳力,该听的可以听,不该听的不能听。   楠平放下手里的茶杯,好言相劝:“要不是周围都是我的亲伺,你脑袋都要搬家了。这么敏感的话题,藏在肚子里才是最好的。”   “如果大祭司要谋权篡位,似乎也不是不可能。”鼬把楠平的好心当成左耳进右耳出的风了。   “是、吧。”楠平煞有其事地思考了一下,“据我所知,大祭司对名利地位没什么追求,不是你口中沽名钓誉的人,何况,他还是我的亲叔叔,堂堂花之国大名的亲弟弟。”   “唉,傻瓜,弑兄夺位才正常。”瑾朵适时地给了一句吐槽,什么《步步惊心》,《宫》,《美人心计》……等等,她可是熟得不能再熟。   “不要插嘴。”佐助轻声又不缺力度地恐吓着。   “殿下不插手正事,不代表不懂,花之国近几年掉下马的大臣,还少吗?”   楠平道:“追求权力的人很多,更新换代也,有、可能吧。大祭司既雅又正,做人也清白,你何必再费口舌。”近几年,花之国是出现了不少的问题……   鼬:“看来我怎么说殿下都不信,那请殿下见一个人吧。”   见谁?除了她和佐助还有其他人吗?   “佐助。”瑾朵拉了拉佐助,“他是不是指我们昨天救的那人啊。”   “恩。”他们顺手救下了一个不错的人证。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有一种迫切完结的欲望 ☆、做不到   “大祭司,里面的那位小姐。”下人们偷觑了一眼房间。   明靖杉看着完好无整的饭菜,道:“辛苦你了,你再去吩咐厨房的厨师,让他们再做一份饭菜。”   “大祭司,今天中午,厨房已经换了3份饭菜了,应该不是菜不合胃口,是小姐没有食欲吧。”   “她最后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   “我昨天下午才进府的,后面送来的米饭她一口没动。”她心中有疑,昨天一同被招进来的家仆不在少数,府中怎么换人动静这么大。   “你去找一下管家,让他带明晰小姐过来。对了,你才刚来,知道管家在住在哪儿吗?”   “我昨天记住了的。”   “好,谢谢。”明靖杉留给女家仆一个微笑,女家仆愣在当场,久久没有回神。   靖杉进了房间,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简悠坐在桌旁,正对着他,却对他视若无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靖杉拿着一块布盖在简悠身上,绕到她的身后把脖子的带子系好,“一直想找时间帮你修理一下头发,不过前些天你抗拒,昨天我有事,今天正好抽出时间过来。”   他拿清水浸了浸手,又就着干净的毛巾把手上的水擦干,剪刀在他的手上利落地运转工作。   “女为悦己者容,就算再不在乎漂亮与否,也要给人留下一个干净整洁的印象。我看你的头发,应该不是理发师帮忙修理,是你自己动手剪出来的吧,你是要省下剪头发的钱帮木叶丸还债,还是懒得去修建头发?”   “怕我把你剪丑吗?你放心,从小到大,明晰的头发一直归我负责,小时候她的发髻也是我教她梳的。你好像不会梳发髻吧,我看你们忍者村的女忍者们,一切以简单方便为主,你也不例外。你想学吗?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明晰也可以,要是懒得学的,我可以帮你梳,不过短发可梳的范围不比长发,你留回长发的话可以更方便。”   他修完了后面,又绕到简悠眼前,“接下来我帮你修葺前面的碎发,你把眼睛闭上,闭上的话就不会有头发飞进眼睛里去。”   “不肯闭吗?那我更加小心一点,无可避免进去了的话,难受一定要和我说。”他果然十分认真地继续剪起头发。   “好了。”靖杉拿了一把圆镜过来,“好看吗,不满意我可以再帮你剪。”   简悠的脸投像在镜面当中,眼神却无法落在镜面当中。   靖杉把镜子拿开,他解开简悠脖子上的细绳,把布上面的头发甩开,再拿起一块海绵,帮她把脸上和脖子上散落的碎发扫掉。   “等下我吩咐下人给你洗澡,你喜欢新来的女孩子吗?不喜欢的人我换一个人过来照顾你。”他一边洗手一边说道:“为什么不吃饭,身体不舒服吗?要不我把宫里的国医叫来给你看一下吧。明晰来了。”   明晰进门,后面的水莱一只手提着饭盒一只手托着。   “她一直不肯吃饭。”靖杉无奈地摊手,“身体会拖垮的。”   明晰怜悯地看了一眼简悠,对靖杉道:“昨天,你杀了那么多人……”   “嘘。”靖杉食指在嘴前停下来,又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把它放到明晰的嘴上,“简悠饿了。”   “我还有事。”他摸了摸明晰的头。   水莱一边在桌上布置菜,一边抑制不住地看几眼简悠。   水莱:“小姐!”   明晰抿紧了唇,把水莱推开,“我没事。”   水莱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小姐。”   “谢谢。”明晰隔着手帕重重地按了几下眼窝子,对简悠笑道:“吃饭好不好。”   明晰把一只凳子搬到简悠旁边,“这是?”她察觉脚上踩到了一个硬邦邦的金属。   水莱轻声道:“是锁链。”   明晰低下头,把盖着桌子的桌布一下子掀开,是脚铐,两只脚铐之间连着一条长长的铁链,她又搬过简悠的身子,只见她两只手也被连着所料的手铐铐起来。   水莱心道:她现在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几天前,她看到她被关在监狱,那时候处境虽不比现在,但至少这位小姐,眼里还有生机。   水莱小心翼翼道,“小姐,我看她手上不方便,你喂她吃吧。”   “恩。”明晰颤着手夹起几道菜,一只手端着碗,“张一张嘴好吗?”   简悠面对着明晰,面无表情,自然也没有张嘴。   昨天早上府里的大动革,水莱知道的比明晰还多,她心下暗叹了一口气。   明晰忽的大力地放下碗,一只筷子在一旁滚了几下掉到地上,她把头靠在桌子上,大力地哭起来。   明晰:“水莱,我当时听见了,前院传来的惨叫声,我听得一清二楚,当时我想出去可是他们不让我跨出一步大门,那时候还有人重重地敲着门,喊着救命。”可怕的事,她出来的时候,门上干干净净,地上干干净净,附近的盆景也是,死亡的证据没了,一切似乎都没发生过,她听到的是假的,死亡的事实也是假的。   水莱:“那都不关你的事。”也不关她的事,可她在院内听到的时候,也忍不住心惧。   明晰拉住简悠的链子,“我第一次见简悠的时候,就很喜欢她,我们能一起下棋,她吹箫我聆听,当时她那么开朗,那么聪明,那一次在监狱看见她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切都变了,她再怎么强颜欢笑也装不了。”   “水莱,靖杉活生生地把她逼成这副样子的,她自生来,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靖杉的棋局,再怎么挣扎,也挣不破那张天罗地网。”   莱:“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对不起。”明晰握住简悠的手,“对不起,我替他道歉,替他向你说对不起。”明晰抽吸了一下鼻子,“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其实你没有失败,逃出去的几百人中,还有一个没有死。我当时偷偷把她藏起来了,是一个女孩子,她已经逃出府了,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所以不要责怪自己,你没有做错,比起痛苦地活下去,他们宁愿死去,你阻止不了他们,你还帮了他们,他们已经不是一昧地漫步在黑暗当中了,你让他们有生之年还能再踏出一步牢狱,让他们死前还带着希望,哪怕有一个逃出生天,那就代表你们成功了,逃出去的那个人,会带着几百个人的希望而活,至少!你拯救了她!”   “还有人、活着。”两天里,简悠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恩。”明晰激动地说道,“你没有听错,还有一个人活着。”   “是……吗。”简悠无神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微光,她喃喃道:“还有人、活着。”   “你忘了你要做什么了吗?你口口声声说你要杀了靖杉,你还没有做到,所以不能放弃。”明晰,“你要养好自己的身体,才能想出逃出去的办法,一旦你放弃的话,就只能一辈子被囚禁起来!”   “不能放弃。”简悠迟钝地移过白米饭,只剩下一只筷子也毫不介意,机械般的把饭塞进嘴里,她手上被束缚,又只剩一只筷子,米饭一粒粒地粘在嘴角下巴,还掉了不少在她的衣服上。她才噎下几口米饭,恍惚地看向明晰,说道:“可是,我做不到啊。”   水莱大惊,那个屡战屡败,倒了一次次又站起来一次次,以卵击石也不气馁的女孩子,几时放弃过,谁能想到,今天她会说出这句话。   嗒。   从右眼流下来的第一滴眼泪,重重地砸到了米饭中间。   “水莱,再取一双筷子过来。”明晰接过手里的米饭放在桌上,转而拿起桌上的汤,她摇起一勺的汤喂到简悠嘴里,“先吃饭好吗,吃完饭,就可以出去了。”   简悠眨了眨眼,溢出来的眼泪混着吐出来的汤,一起顺着嘴角流下来。   “今天去拜访一下大祭司吧。”楠平整装待发,“你们三个,尽量少出府,花之国的一举一动,他可是一清二楚,四个来上清府拜访的陌生人,这种情报早传到他那里去了吧。”   “特别是你。”楠平重点指出小菜,“府里我安排了人手,你们两个是忍者的话,也能够帮忙吧。”   鼬:“可以。”   “谢谢殿下。”小菜诚挚地说道:“还有你们。”   “你太客气啦,谢谢两个字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瑾朵大度地表示,尽管救人一事她完全没有出力。   尽管佐助听道谢也听厌了,但还是控制不住地递给瑾朵一个‘有你什么事’的眼神。   佐助对鼬道:“你的护额。”   鼬:“以你的性格,对叛忍通缉也不在意,难怪不知道。”   “什么意思?”   “我们不再是木叶的通缉对象了,如果你有耐心的话,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又来到他的府上了。   楠平不无惆怅地想着,会不会又拒而不见。   他苦笑了一下,他吃闭门羹的次数还少吗?再多一次又能怎样。    ☆、成人之美      “我们主子身体不舒服,恐怕不能见殿下了。”管家十分谦卑地站在楠平眼前。   在楠平看来,去掉管家表皮上的十分,剩下的还有几分就难说了。   楠平把扇子合上,轻轻敲击下巴,“昨天叔叔府上出什么事了吗?听说府里招进了很多的下人。”   管家毕恭毕敬地答道:“府上有一群服侍了很久的老人,大祭司体恤他们,给每个人分了一些钱,让他们回去颐养天年。”   楠平漫不经心道:“叔叔府上上了年纪的家仆真多啊,以前我也没见有这么多。”   “殿下身份尊贵,平时哪会注意到他们,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那就好,叔叔身体不舒服,要不我请人给他看看?”   “不必劳烦殿下了,国医已经来过,说大祭司疲劳过度,注意休息就行。”   “国医只知道身体医疗,不清楚玄学。”   “殿下的意思?”   楠平低声道:“我怕叔叔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呵呵,殿下真幽默。”   “不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对此颇有研究,刚刚进府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府上的戾气太重,怕是有东西怨念太重,滞留不肯离去,怕就怕在,叔叔的病,全因这个。阿虚,你听我的,我找几个法师过来看看。”楠平扇子在空中虚扇几下,“血气重啊,血气重。”   阿虚:“殿下多虑,府上干干净净,哪来的污秽之物,就算不干净的东西漂流过来,大祭司一身凛然清气,他们也不敢近身半尺。”   楠平‘啪’地一下打开扇子,“说的也是,我想在府里面逛一逛,你不会介意吧。”   阿虚:“不敢。”   楠平自顾地边扇扇子边熟门熟路地四处走动,阿虚也不管他,自己退下料理手头上的事,也没吩咐人伺候一下楠平,楠平习以为常,况且他也不需要有人跟着背后。   靖杉不愧是花之国举足轻重的大祭司,做事果然滴水不漏,连手下的管家也八面玲珑。他心下流过一丝失落,被拒绝了再多次,被拒的排斥感也只增不减,他从来不是个喜欢强求的人,与生俱来的良好修养也使得他不会纠缠,只是这个地方,他一次次地踏足,一次次地落兴离去。   小时候,他和大哥被送来大祭司这里接受教育,父亲希望靖杉以老师的身份教他们宫中礼仪等等,他还记得第一次被送来的时候,他和大哥还坐在轿子里,隔着数不清垂下来的流苏,一双手伸了出来。大哥首先钻出去头,半个身子在里面不动弹,他不禁推了推他,大哥才猛然惊醒,出口就道,“是靖杉叔叔吗?”   “在下是。”   大哥钻到了帘子外面,“叔叔比母妃还好看。”   周遭一阵笑声。   楠平坐在轿子里,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外面传来无奈的叹息,“皇后是女人,而我是男人。”   楠平把手递给外面的人,边笑边把头伸了出去,他还在打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嘲笑自家兄长,男女不辨。   “叔、叔。”楠平发现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脸,然后任由靖杉把他从马车上抱下来。   靖杉称了称他的重量,“楠平很轻啊,一定是因为饭吃的太少了。”   楠平轻声道:“宫里的东西,不好吃。”   自家大哥在一旁叫道:“母妃说了,你太挑食。”   “不好办啊,我这里的伙食比宫里面的差很多,看来只能亲自下厨给楠平解决烦恼了,到时候再嫌弃我也没办法了。”   不会再挑食的,他在心里回答。   *   他边回忆边不知不觉一路走着,其实楠平没有固定的目的地,只是顺着熟悉的路径一路走下去。   叮铃铃。   叮铃铃。   起先他以为是谁身上的铃铛发出声响,仔细一听发现不是,铃铛发出的声响清脆悦耳,而他听到的较为厚重,就像有人拖着重重的锁链在行走。他心下好奇,不自觉地朝着某个方向走过去。   果然,是锁链。   他和走路的人隔着一帘长长宽宽的藤蔓植物,藤蔓密密麻麻,他透过大小不一的缝隙看不清那人的脸,不过他一低头,就辨认出那人被桎梏住的双脚,再往上走的话,可以看的出来,双手也被束缚住了。他观察那人的体型,猜想不是个少年,就是个比较单薄的女孩子,而且那人也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直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楠平看见后面的人一直似乎低着头,家仆吗?   “楠平。”   楠平扭过头,见明晰双手叠交,头低下去紧贴着手。   “请你一定要帮助我。”   楠平:“明晰?”   正说着,身后锁链声更近,应该是走出来了,他不由地再次扭过头。   这女孩子,似乎在哪里见过。   正苦思冥想,原本侧着身子的女孩子转过来一个头,使得他看清她完整的整张脸。   她不是!   **   “大祭司。”阿虚面色沉重地进来。   靖杉放下手中的笔,“怎么了?”   “大祭司去见一下楠平殿下吧。”   “楠平怎么了?”   “他、”阿虚不知怎么回答,“他要带走简悠小姐。”   靖杉站起来,“带路吧。”   一群侍卫面无表情地围住楠平。   楠平安然无恙地站在中间,“叔叔府上的侍卫有点瞧不起人啊。”他的扇子指过一圈,“你们是要对花之国的皇子出手吗?”   一群侍卫仍然一动不动。   楠平:“谁是头领,出来说个话。”   侍卫们眼都不眨一下。   靖杉:“都退下。”   僵持了许久,侍卫们终于不再干巴巴杵着了。   “叔叔,好久不见。”楠平眼睛弯弯地笑着。“身体好些了吗?”   “谢殿下关心。”靖杉很恭敬地答着。   “叔叔不必管世俗称呼,像以前那样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靖杉眼睛只看向简悠。   楠平走到简悠身旁,“好久没来你的府上,没想多府里进了一个不错的小丫环,我想把她带回去。”   “她不是丫环。”   “不是丫环,那是犯人吧,客人的话不会受到这么残忍的对待吧。”他把手铐移了移,“她手都受伤了,看,脚也是。”   “除了她,你要谁都可以。”   “唔。”楠平眼睛一亮,把站在靖杉身后的明晰拉出来,“那我谁都不要,把明晰给我吧。”   靖杉迅速地把明晰拉到身后,“你小时候不会这么胡闹。”   楠平‘嗤’地笑出声,“我就讨个女孩子,你就说我胡闹。我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定亲,父皇母后干涉大哥的自由,但不会干涉我的,我一直喜欢明晰,你把她给我的话,她就是堂堂花之国的皇子妃。”   明晰的身体朝靖杉靠了靠。   靖杉看了她一眼,“她不愿意。”   “不愿意当然不能强求,我只好放弃明晰。所以只要她同意的话,你就不会阻止了是吗?”楠平拉起简悠的两只手,“我问你一句,你愿意跟我吗?”   简悠呆呆地抬头,不说话。   “过来。”靖杉在对面朝简悠说道。   简悠全身一震,不由自主地贴向楠平。   楠平微微一笑:“看,她愿意。”   说着他拉住简悠的手走着,“这下你没有理由拦我了。”   “看来你的侍卫们不喜欢我带走这位小姐。”楠平自语道,“如果我因为一个女人而争风吃醋,大动干戈的话,传出去国民也不奇怪吧。”   刹那间,暗处冒出了几十的暗卫。   两方对峙,互不相让。   “不过叔叔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女孩子动手吧,你和我不一样,传出去名声会不好的。”   靖杉问简悠:“你真的要跟他走吗?”   他每走近简悠一步,简悠边后退一步,不过简悠的脚受到了限制,靖杉的步子则迈得极大,“也好,不过要记得吃饭。”他抬起手似乎要帮简悠顺一下有点乱的头发,简悠大叫一声,猛然躲到楠平身后,两只手抓紧了楠平的衣服。   楠平皱了皱眉,柔声道:“没事的。”   靖杉的手停在空中,慢慢地收回去,“那么喜欢她的话,就照顾好她。”他转过身子,“让。”   侍卫们一得到命令,快速地站成两排。   楠平做了一个手势,他的护卫们也都消失在人前,“钥匙呢?”   靖杉:“上清府不是还有两个忍者吗,一个锁而已,难不倒他们。”   果然……   楠平挥了一下手,“多谢叔叔成人之美。”他拉起简悠的手,“我们走吧。”考虑到简悠腿脚不方便,他刻意控制好自己的步伐。   “殿下,这是?”马夫吃惊。   楠平笑了笑:“大祭司送的小丫头。”   马夫侍奉楠平许多年,他什么心性也了解,虽知道他在开玩笑,但也笑道:“然后殿下却之不恭。”   楠平:“说对了。”他看着简悠:“还记得我吗?”   简悠一直盯着大门愣神,听到楠平的话,转过头来,缓缓点了点头。   下一秒,楠平怀里一重。   马夫:“殿下!”   楠平把简悠抱到马车里面,“快回府。”   ***   靖杉:“我没想到,你会背叛我。”明晰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明晰站在一旁,“对不起,我做不到。”   “你信吗?”靖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很快就会回来。”他轻轻地吻了吻明晰的额头,“不要对我感到抱歉和愧疚,你知道的,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男女主终于能够一起出场了,撒花 ☆、暌违   “她怎么样了?”   佐助走近时,听见楠平在讲话。   小菜抿着嘴,摇了摇头。   楠平有点苦恼,“昨天叫医生过来看病,她身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楠平碰巧见佐助走过来,“佐助,正巧我,噗,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噗。”   佐助冷着一张脸走过来,他很想直接送给颂闵两个字。   不帮。   有湿腻腻的液体滴在了他的身上,佐助歪过头,阿幸举着一根巨大的棒棒糖,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棒棒糖的厚度达到了他的嘴的极限,于是他从侧面下手,舌头舔累了干脆整张嘴黏在糖果的表面,为了减轻手上的负重,他更是一不做二不休,棒棒糖放在了佐助的肩上,不用举着也能轻轻松松地享受。   佐助:“……我扔了你。”他可以把他投掷出去吗??!!   四个字的含义,不在阿幸的理解范畴呢,他才学会唧唧哇哇地说着别扭的几个词语而已,但佐助按压不住的低气压他还是能敏感地感受到的,阿幸停住舔舐的动作,吐出的舌头伸回嘴巴里,两片嘴唇扁扁地拧在一起,腮帮鼓起,小脸渐皱。   佐助暗道不好!   “不准哭!”   佐助的冷斥止住了阿幸的哭声,止不住他的眼泪,他的眼泪滚瓜似的欢快地滚出来,但碍于佐助的淫威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只能时不时地噎几声。   “那个……”楠平有些看不下去。   要不他来抱了。   楠平一看佐助黏腻腻的衣服以及脏兮兮的阿幸,立刻想到他其实也不会抱孩子的事实。   算了。   佐助也不理会楠平,抱着孩子走掉。   小菜半天憋了一句:“小孩子不是那个样子抱的吧。”那个面具男人快把孩子掉下去了吧。   佐助会连一个孩子都抱不了?不可能,他只是不会抱孩子的正确方式,在外人看来孩子欲倒不倒,他却看来不成问题。   “啊啊啊,哇哇,唔唔啊啊。”   最终,无论怎么恐吓,释放自我的阿幸再也停不下来。   佐助以奇异的姿势,抱着大哭的阿幸穿梭人前,所到之处,留下无尽的哭声和家仆的百分百注目。   “真可怜。”   他听到好多人说这三个字。   该死的!瑾朵在哪里!自己带出来的肉团扔给他干什么,不是说带着他散步就没事了,为什么不但没有效果还越哭越起劲?不行,不能走这条路,绝对不能让鼬看到。   佐助绕到另外一条路,把阿幸扔在草地上,阿幸不会走但会坐,他坐着哭了几秒,佐助纠结地站在他前面,身高投射下来的阴影完完全全罩住他,可能是因为仰着脖子看佐助太累,也可能佐助的无动于衷令他更加生无可恋,于是他坐都不想坐,翻身仰躺在草地上,边滚边踢脚。   佐助:“……”怎么办?他已经哭到把自己呛住,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自己呛死。   “阿幸。”佐助蹲下来,“不要哭。”他笨拙地拍了拍他的小胸脯,希望让他缓缓,拍了一会儿,阿幸也不翻身了,改成仰躺着哭。   佐助忍住恶心捻起那根被丢弃在一边的棒棒糖,不顾已经脏了的棒棒糖,“吃糖吧。”   谁料前一秒的心爱物,下一秒被弃之如履,棒棒糖直接被甩飞出去。   “……”变脸好快,他不是很喜欢棒棒糖吗。   “咱,咱。”他表哭边用蹩脚的语言表达不满,“护要。”   佐助集中十二分的精神理解来自阿幸世界的第三方语言。   他嫌弃棒棒糖脏?他舔自己鼻涕流口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怎么不见嫌脏过。   “我知道了。”佐助道:“我去厨房给你拿新的。”   “那个。”他指向一旁被丢弃的棒棒糖,“新的。”   阿幸微微能听到他的语言了,佐助用一只手把他拎起来,让他乖乖坐起来,“厨房在旁边,你在这里不要乱动。”   “汤。”   “你不动就给你糖。”   阿幸懵懵懂地点头。   佐助估算草坪的大小,他绝对不信阿幸会乖乖等他,不过以阿幸的爬行速度,完全够他折返一趟,总之不管怎么样,佐助不会再抱他的。身上的糖果味已经够他恶心好久了。   于是佐助放心地去厨房拿了几粒冰糖回来。   “你在吃什么?”   阿幸没有理会佐助,自顾自地咬啊咬。   佐助低下身子,他才离开了不到两分钟,阿幸不知从哪里捞到了一个不明物体放在嘴里面嚼。佐助不愿意用自己干净的双手把他嘴里面的东西拖出来,“冰糖。”他摊开手。   阿幸何等地识时务,“呸。”他把不明物体吐出来,脏兮兮的手抢过佐助手上的冰糖,塞满了一张嘴,边滋滋地流糖水边幸福地对着佐助笑起来。   佐助不忍直视地扭过头。   他的视线对上了地上被吐出去的不明物体,上好材质的平安锁被黏腻的口水瞬间降低了档次,不过这次,佐助顾不上脏与否,一下子把地上的平安锁捡起来。   “啊,找到了。”一个女声传了过来。   小菜惊喜地看着佐助手上的平安锁,“不好意思,那是我的东西。”   “你的?”这个平安锁,他不会认错的。   “也不是,是我的一个朋友,她刚刚来这里散步掉的。”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小菜:“我的朋友,你问这个干吗?”奇怪。   佐助的声音有点喑哑:“她是不是叫做猿飞简悠。”   “你认识简悠!”   “她在哪里。”佐助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她现在在哪里。”   “在、在花园。”   “帮我看好他。”佐助把阿幸交给小菜后立刻消失不在。   短短的一句话中,他已经确认了重要的信息。   她还活着!   不会有错的!那家伙,绝对还活着!   鼬说过,她在临危之际发动回转生之术救回了他的生命,正如三年前她起死回生一样,回转生之术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她一生中只有两次的使用机会,这一次是最后一次,连鼬也不知道,她这一次被夺取了什么,最糟糕的程度,无异于她的生命。   鼬表面上笃定地说她一定还存活在世界上,可是佐助明白,其实鼬也是不确信的,不过比起接受坏的结果,他宁愿偏向好的一方。七杨曾经和鼬透露过,他在花之国嗅到了久违的回明谷的气息,鼬来花之国,一方面为了摸清斑的老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寻找简悠的下落。   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如果她还活在世界上,鼬相信,她一定会来花之国,鼬在冥冥之中甚至认为,在明靖杉身上能够撕开一道口子。   佐助无数次地回忆起最后一次两人决绝的点点滴滴,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确实实杀了她。   他在花园的各个地方穿梭,不断地后悔为什么没有问清她的具体位置,如果她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呢?   没人。   没人。   没人。   没……   他停下了继续疾走的步伐。   不说一个背影,哪怕她化成灰,他也能认出她。   他对她有太多的不满,也积怨了无数的质问,正如当时他得知鼬的秘密一样,得知她的一切的时候,他恨不得立刻找她问清楚。   和奈良鹿丸订婚,威胁木叶高层和大名。   故意扭曲事实,刺激他动手。   不怕死地用自己的性命为赌注,换回鼬的性命。   无声无息地跑到禹城,与所有人断绝联系。   和鼬一样令人讨厌的臭脾气,自以为是地安排好一切,用虚假的面目面对他,把他当成笨蛋一样耍得团团转。   他愤怒!   他讨厌她!   佐助踩到了一片枯黄的落叶上,脆生生的落叶发出了不堪忍受的终响,佐助猛然惊醒,她持刀刺杀父母的场景再次映入脑海,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双脚……   竟无力再跨出一步。   听到身后的声响,简悠缓缓地转过身子。   她双目中露出一丝喜色,跑到佐助面前,轻声开口:“找到了啊。”   认不出……自己吗?   佐助低下了头,她虽然脚步已停,但手上和脚上的锁链还因为撞击而持续发声。   简悠紧紧握着手上的平安锁,没有再看佐助一眼,转过了身子。   佐助站在原地,内心腾升出了异样。   “简悠?”   小菜抱着阿幸也到了。   简悠听到小菜的叫唤后也跟着回头,她把手上的平安锁展示给小菜道:“找到了。”   不对,不对劲。   小菜抱着阿幸走了过来,简悠还在低着头看着手上。   小菜轻轻地用手肘顶了顶简悠,示意道:“他……”   简悠怔怔地抬起头,仿佛才意识到佐助的出现,她走近,眼也不转地看着他,许久问小菜,“他是谁?”   小菜也不知道怎么作答,“你不认识他吗?”怎么回事?   简悠又问佐助:“你是谁?”   佐助抬起手,慢慢地把面具拿下来,“你还要再问一遍,我是谁吗?”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她眨着好几次眼睛,也无法驱散那股黑暗。   眼睛,也出现问题吗。   待渐渐能看清光明,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才看清眼前的人,“佐、助、吗?”   真的是佐助吗?   她不由自主地再靠近了些,有些呆头呆脑地触碰一下他的衣服。   佐助:“你想装作不认识我吗。”   可话音一落,她就朝他怀里扑了过去,温暖的身体贴满他的,佐助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呼吸的力度。 ☆、无法释怀   鼬进了门,他把端进来的盆子放到一边,把毛巾放在热水里浸湿。佐助自觉地从床上站起来,鼬在床头坐下来,用热毛巾擦拭简悠手上的伤口。   鼬轻声开口:“听小菜说,小简晚上几乎没有入眠过。”   佐助看向她露在被子外面的两只脚,和双手一样,她的双脚特别是脚踝处,布满了血迹斑斑的伤口,可想而知在双手双脚被束缚至今,她没有放弃过挣扎。   楠平说他很早就找了禹城的开锁匠帮她开锁,只是锁的构造太复杂,开锁匠也陷入了瓶颈中。   简悠一昏倒,佐助就用天照把锁链烧掉。   从一开始两个人见面到现在,他和她连话也没说上几句,她扑向他的怀中,顺着佐助的身子慢慢下去的时候,他才惊醒过来。   鼬:“按照小菜的说法,我推测小简离开木叶以后应该直接就来到禹城找明靖杉,后来刺杀明靖杉失败被关押至今。还有一点,”鼬凝声道:“她的味觉嗅觉尽失,右手以后也无法参加战斗。”   佐助慢慢地瞪大眼睛,“明靖杉做的?”   “可能是,也可能是因为救我,是我这一条命替换的代价。佐助,你看到了什么?”   佐助对她用了万花筒,“我不知道为什么,简悠会有关于她母亲的记忆。她母亲刚生下她不久,被明靖杉害死,后来诱使简悠杀了爸爸妈妈的人,也是明靖杉。”佐助握紧了拳头。   一切事情都明了,明靖杉是幕后的主使,斑也是拿着他的药给自己服下,让自己那些年没有关于她的记忆。   “简悠放走了被明靖杉关起来的试验品,后来那些人没有一人能够逃出去,最后连累所有的家仆也一起丧生。”   她眼睁睁地看着一次又一次因她而起的杀戮,无法阻止。   鼬叹了一口气:“那些人当中,应该有她的朋友吧。”几百人里面,只有小菜一个漏网之鱼,他和佐助也是误打误撞,才从杀手手中救下她,知悉明靖杉的所作所为。“明靖杉的目的呢?”   “恐怕,”佐助低头看了一眼简悠,“连她也不知道。”   明靖杉由爱生恨,促成了简悠妈妈的死亡,而她的死亡,是一切的开始。佐助从她的记忆中,居然能看到了关于她母亲生平的一切,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一点。   “七杨和我说过,小简是回明谷的人,明靖杉掌握小简的所有讯息,设下陷阱等着她,小简身上唯一能让人图谋的,也只有回转生之力了,回转生之力一辈子只有两次使用机会,小简两次机会用尽,他能得到什么。”怕就怕,他等着的,就是用尽的两次机会。   “七杨和简悠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现在他不在,是被扣下来吧。”   “他被明靖杉封印了。”佐助沉下脸,“我要杀了那家伙。”   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后,佐助立刻凭生出一股杀意。   “冷静点佐助,明靖杉不简单,现在斑和忍军在战斗,他们两个又有利益勾结,明靖杉不可能一直按兵不动。”   正说着楠平站在门外,鼬把毛巾放下来,佐助二话不说带上面具,他最后看了眼床上的人,见她还在深度的熟睡中,才和鼬一起轻声踱步到门口。   “怎么了?”鼬关上门。   楠平道:“大祭司的管家来府里。”   佐助毫不客气道:“他说了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楠平:“他过来传达大祭司的话,大祭司明天邀请我去瞭望台,还有简悠。”瞭望台是禹城的最高建筑,站在瞭望台的最高点,可以俯视禹城的全景。   鼬:“去那里干嘛?”   “欣赏风景。”   “……”   楠平无奈:“原话就是这四个字。”   佐助露出一抹冷笑。   鼬:“你答应了吗。”   楠平:“我让管家在书房等话,然后过来问你们,重点不在我,在于……”他看了一眼房里,“她能醒吗?或者说,她醒来以后愿意去吗。”   虽然误打误撞地让他们三人汇合,不过楠平只是碍于明晰才救下简悠,对三人的事几乎不知情。明靖杉醉翁之意不在酒,捎上他是礼仪,事不关己,他不好定夺。   佐助看向鼬,鼬正沉着脸思考。   “管家还让我问简悠,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楠平:“当时明晰请求,所以我把她带出来,带出来的时候她神志不清,我问她有什么东西要收拾一下,她也没回答我。”楠平顿了顿,“是被扣押重要的东西吗?”   如果是,那他也得负一点责任。   简悠唯一落在明靖杉手里的东西,只有一件,“他在拿七杨威胁简悠。”   “七杨?听起来像个人名。”楠平也没有多问,“我要怎么回复。简悠还没醒吗?要不要……”   右右是逢场作戏的化名他也猜得出来,不过他也料到,他居然还是一个女孩子。她骗他在先,虽然没有给他造成实质上的损失,但让楠平完全不介怀,也是强人所难。自简悠领到上清府两天,她神志不清宛如神经缺陷的非正常人,楠平本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接触下来,同情感剧增,一些小小的芥蒂也消得差不多了。   “去。”鼬断然道。“能再带上佐助吗?”   楠平也没想多说什么,他和简悠不熟,简悠的事情他不会过问太多,鼬和佐助如何决定就如何吧,“这个不难,到时候可以说是我的侍卫。”他又道:“或者侍卫也不用说了,他早知道你们在上清府。”   鼬:“麻烦了。你们去瞭望台之际,我会去一趟明靖杉府上,看能不能找点线索。”   楠平:“也好,我现在手上的线索还太少了。”父皇小心翼翼提防明靖杉,不也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那我先去回话了。”   鼬:“佐助,你明天和他们一起去,可以的话,尽量不要使用万花筒,保留几分实力。”他不信,明靖杉摸清他们每一个人所有的底牌。   佐助:“简悠呢?”她现在还没有醒,如果不同意呢。   鼬推开门进去,佐助后面跟上。   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也睁开了眼。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很多人因为我死掉,在悔恨和自责当中,我开始逃避真实的世界,躲在了现实的背后,怯懦地偷窥外面的世界。世界从来没有围绕着我转,丢失一个本我,它也不会来怜悯我,它只会任由我自取灭亡。”   “现在,梦醒了。”   “我也该重新拿起刀刃,向有些人索要推迟了的公平。”   “小简……”   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对着门口说道:“谢谢你还活着,鼬。”她永远报答不了宇智波的恩情,永远忘不了自己双手沾上的血,正如她再努力也改变不了往事,她再坚持也拉不回佐助,唯一能亡羊补牢的事,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地救回鼬,因为也只有鼬,才能救回那个一步步痛苦下去的佐助。   “我失言了佐助。”简悠从床上爬起来,“我答应过你,让你亲手杀了我为叔叔阿姨报仇,可是现在我还活着。”其实她没想骗他,见佐助的时候,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将死的她能救回鼬,而让佐助手刃她则能报仇,杀掉叔叔阿姨不是她的本意,可动手的切切实实是她,她无法原谅自己,通过佐助的手来做个了断,是最后的结果。“也许我真的命不该绝,老天留着我的命,让我能活下去报仇。”   “等我报完仇,你再杀我一次,可以吗?”   佐助低下头,他应该怎么回答?   “小简,不要胡说。”鼬坐到简悠的床头。“如果所有的事,一定要有对错的对象,那么错的对象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明靖杉,你和佐助,都是被我们这些自私者连累。”死过一次以后,他才能够坦诚地面对一切。   “你的眼睛?”她好不容易才给他移植了一双写轮眼。   “一只眼睛在战斗中失明了。”鼬:“能捡回一条命,就是最大的幸运了。”简悠盯着鼬,眼睛有些潮湿,“我活到现在,生命最有价值的一刻,就是救活你的时候。”   鼬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不应该那么孤独又籍籍无名地死去,他应该光彩照人地活在木叶的光明之下,而不是在黑暗中踽踽独行。   止水遗留之际,在笛子上刻上他们一起种下的那棵香樟树,他把笛子交给简悠,就是希望将来有一天,那些埋藏在香樟树的证据,能够发挥作用。   鼬:“每一个人活着,本身就是一种价值,不要否决你存在的意义。记住,你一直很好,也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   “我现在唯一活着的意义,就是杀了明靖杉。”   佐助再清楚不过她的眼神了,当年他对鼬有多执着,她现在对明靖杉有多执着。   “我会为妈妈报仇,也为叔叔阿姨报仇。”   佐助出声道:“爸爸妈妈的仇是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我曾经的姓氏是宇智波,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她倦怠地笑了笑,“虽然你可能不愿意承认,而我也知道我不配。念在以前的情分上,不要怜悯我,也不要插手我的事情,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佐助黑眸乍然一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简悠眼眸中浮起了一股极淡的悲哀,几乎让人看不出,“每当看见你和鼬,我要时时刻刻在心里拷问自己,甚至看见你的时候,脑海里晃过不散的,永远是你杀了三代火影的那一幕。所以……”她把自己抱了起来,“不要再管我了。”   佐助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又没有吐出一个字。    ☆、松手   “我可能上辈子对你们满口谎言吧,所以这一世才被你们两个骗得团团转。”楠平指了指简悠和佐助,“先是你,再是你。”他一脸认命地摇摇头。   “我……”简悠没有再说下去,道歉的话她说了好几遍,再说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反观佐助,脱下面具后没有特意隐藏自己的情绪,对欺骗楠平的事情,他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愧意。   楠平:“我只盼着你们不再给我下套,现在不管怎么说,我和你们也是站在一边的,多点信任是基本。虽然不清楚叔叔邀我们去瞭望台的用意,但瞭望台的地理位置特殊,发生武装事件的话,一下子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袭击埋伏应该是不可能的。”话虽如此,以防万一,他增加了自己暗卫的数量,明靖杉出行也一定会有暗卫,两方相抵的话,楠平不觉得自己会落在下方。   瞭望台作为禹城的最高建筑,也是旅游胜地之一,但并不是人人都有站在瞭望台上的机会,能够上得了瞭望台的人,非皇亲即贵族,许多商贾一掷千金也无法得以展望。瞭望台修建的初衷,就是给皇亲贵族宴会欢余。瞭望台最吸引人的地方,无非夜景,近手可摘星辰,这是许多人的感慨,往下,可以俯瞰到一座城市的全景美图,往上,犹如处在最高峰,抬头漫天星辰近在咫尺。   不过靖杉邀请的时间,是早晨。   楠平还没有踏进瞭望塔底层的时候,不由地抬起头仰望上空,从他的视野向上,看不到什么,即使这样,他也想象地到,明靖杉此时一定站在最高楼的栏杆前,风拂起他白色的外衫,衣衫鼓动,他半束半放的长发宛如黑色的海藻般浮动,栏杆旁的男子,风华绝代得不可一世。   大哥少时笑说他比母妃好看,岂止是母妃一人。   他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名儿子,生来尊崇高贵,可高贵的他,时常躲在角落里偷偷地注视着一个人,只敢在深夜时任那种不被世人接受的感情掌控他。他自小志不在政治,喜好文趣风流的东西,宫中流传二殿下是个风雅领域的天才,可楠平知道,他拿出哪一样看家本事,也会被明靖杉比下去。   他会厚着脸皮,以请教的名义拜访名份上的这位叔叔,叔叔也从来不会拒绝他,这样的日子,能一直下去该有多好。   以前他不喜欢有人进入他的书房,包括去书房打扫的下人,除非打扫的时候他也在现场,因为书房中藏着他最大的秘密。一次他正在画一张明靖杉的画像,好巧不巧,明靖杉突然来到他的书房,他手忙脚乱地卷起画,却弄巧成拙把桌上的画卷通通扫到地上。靖杉一进门,他的脚边正是一张他的画像,不止脚边,地上的每一幅画,跃然而上的都是同一个人的影子。   他生平第一次在人前那么手足无措。   “画的真好。”靖杉浅笑地捡起脚边的卷轴,“能把它们都送给我吗。”   巨大的喜悦从心里涌到脸上,“叔叔喜欢的话,我都送给你。”   当天晚上,他熬夜又画了至今为止最满意的一副画,天一亮就迫不及待地送过去。   “大祭司身体不舒服,二殿下改天再来吧。”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他。   “这是我给叔叔作的画像,能帮我给他吗?”   “这……殿下下次亲手给大祭司会更好吧。”   是啊,他不急,下一次可以再亲手给他,现在紧要的事,是去把大国医请过来,他很担心叔叔的身体。   他路过时看见有两个侍女在烧东西。   “你看这副画。”侍女把画卷摊开,“把大祭司画得很传神呐。”   “不止这一幅,所有的画都很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大祭司非要全烧了,我看,我们偷偷留几幅吧。”   “这主意不错。”   “你们刚刚说……是大祭司,让你们烧掉的。”   侍女们刚把一幅画扔进火盆,橙色的火焰迅速吞噬画卷,画像中的人正在不断消失。   侍女低声道:“回殿下,这些画卷是昨天大祭司给的,说是让我们马上烧掉。”侍女怕楠平打小报告,忙解释:“昨天我们太忙忘记了,不是故意的,求殿下不要说出去。”   “大祭司在府里吗?”   “在啊。”侍女道:“大祭司正在厨房试菜呢。”   “殿下,殿下……你、你怎么了?”侍女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楠平喉头发紧,把手上的画卷也扔给她们,“把它一起烧了。”   “还有,这些画卷,一幅不留。”   明晰看见三人,站在明靖杉的身后朝楠平鞠躬致敬。   楠平笑道:“叔叔好。”   明靖杉朝楠平弯了弯腰,“殿下客气了。”他站起身子,直接把视线放在了身后的简悠。   佐助从简悠旁边走到她的前面,挡住楠平的视线。   靖杉皱起眉头,“宇智波佐助。”   “真亏你记得我的名字。”佐助冷笑:“麻烦你转移一下讨厌的目光。”要不是鼬让他顾全大局,他真想立刻用草薙剑杀了他。   靖杉:“我没看你。”   “看来你没听懂我的话,我让你把视线从简悠身上移开。”   靖杉不动声色地转移开了视线,“如果你能更好地掩饰情绪的话,可以成为一个更优秀的忍者。”   “那是我的事。”佐助右手朝后握住简悠的手。   简悠低下头,眼睛有点潮湿。   不用任何的观察,没有任何的犹豫,佐助完全是在下意识地保护她。   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那个阳光正好的中午,她第一眼认出佐助开始,没有带着一丝的杂念,毫不犹豫就扑向了他。当被困在噩梦中,从里面透进光叫醒她的,就是佐助,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站在她眼前,就成为了她的宣泄口,那个下午,她仿佛陷入了世界上最温暖的怀抱。   那种扎根在灵魂深处的依赖,令她可耻羞愧。   “七杨呢。”简悠从佐助身后走了出来。   靖杉:“我有话要对你和明晰说。”   楠平看着佐助,这么明显的逐客,他不信他听不出来。   简悠松了一下手,又被佐助攥住,她愣了一下,对着佐助摇了摇头。   佐助顿了下,把手松开,“小心。”   靖杉:“不放心的话,你们可以离得近一点。”   佐助连多和明靖杉多说一句话也不愿意,直接转过身子。   楠平弯了弯腰后也离开。   靖杉两只手握住明晰的一只手,举到胸前,柔声道:“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要选择简悠吗?现在我就告诉你原因,阿芸的女儿有两个,一个是你,还有一个……”   简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扯开明靖杉的手,“他说什么都不要听,和我走。”   明晰用一只手抓住简悠,没有动。   靖杉:“简悠是你妹妹。”   简悠身子一震。   明晰:“你……再说一遍。”   “听我说,明晰。”简悠深吸一口气,“从现在开始,捂住耳朵,和我走。”   明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后面把她扯了过去,颤声道:“你、早就知道了对吗。”她呼吸急促地问靖杉:“谷中的长老说过,妈妈生下我以后就死了。”   “她没有死,我帮助阿芸逃出去找猿飞赫源,他们生下了简悠,所以她,是你同父同母的妹妹。”靖杉呓语般的说道。   简悠不由自主地咬住下唇,他救了妈妈,可最后杀害妈妈的,也是他。   明晰脱力地耷下手,“所以让我在暖云阁接近她,所以你不排斥我与她交好,因为你早就预料到我会有一天知悉我们的关系。”她对简悠道:“因为不想让我夹在你和靖杉之间为难,所以你也什么都不说,对不对?”   “不是。”简悠:“你把我想得太伟大了,我只是不想让你影响到我的计划,我的家人在木叶,我不会承认,也不会接受一个站在我对立面的人作为我的姐姐,你敢说,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她插手过佐助失忆的事,向靖杉提供她的情报。“我、我不知道你是……”   “知道了,你就会反对明靖杉?知道了,你就会为了我背叛他?不要自欺欺人了明晰。”简悠狂笑了几声,“比起简单的血脉联系,日积月累建立起来的亲情才更被人珍惜,就算现在爸爸妈妈还活着,你对他们也完全不熟悉,而相反的,明靖杉才是你几十年来知根知底朝夕相处的人。你被关在回明谷,积蓄了多少的孤独,对爸爸妈妈就有多少的恨,如果注定要遗弃你,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你,如果你是他们相爱的证明,那就拿出点能触摸得到的爱给你看。”   “所以、你懂了吗,我们是不是姐妹,对你对我,都一点也不重要。你真正在乎的、”她指向靖杉,“是他!不要用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姐妹情强迫自己对我做些什么,我不需要,感情更不需要。”   “不要再说了。”明晰嚎啕大哭,“我不是你说的那样。”她是真心把简悠视为生命中重要的伙伴,现在她终于懂得,多年前初见时,那股与生俱来的熟悉感是什么,那是骨血相互在吸引啊。   “很早以前我就说过,我一定要杀了明靖杉。”简悠低下了头,“他杀了我们的妈妈。”   “不可能!”   简悠看向明靖杉:“你敢承认吗?”   明晰爬到靖杉,抱住他的腿,“是你说的,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救妈妈的,你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   “不……是。”他没有杀掉阿芸,明靖杉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可以保护她,给她理想中的生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她本来可以不用死。”他问简悠:“阿芸是因为你才死的,难道不是吗?”   “如果你今天叫我来是为了认亲的话,那我想我可以走了。”   靖杉在身后静静道:“你还妄想能回去以前的生活吗。”   伴随着明晰的惊呼声,她被人从后重重地推了一下,接着身子翻过栏杆。   佐助在拐角处听到明晰的叫声,见到简悠坠下的一幕,他一手撑住栏杆,迅速跟着越了下去,脚步越来越快,终于抓住了她的手。脚下的查克拉能使他撑住不倒,只要能够顺利抓住她的手,他就能把她带上来。   佐助劫后余生地松了一口气,他睁开眼朝下看去,对上她不见深浅的黑眸,和不久前相似的一幕重现,同样的眼神,透到深处,他亲眼见到利器穿入父母的肉体,望见爸爸妈妈眼里的光是怎么一步步消失不见,归于黑暗。   是谁?杀了他们?   “不要!”   明晰的痛呼声叫醒了佐助。   此时他的右手空荡荡,下方的人正在渐渐远离他的视野,松手的瞬间,他还记得她注视着他的眼神,那是一种了然的悲怆。   佐助猛然惊醒。   他竟然……松手了。   他的瞳孔刹那间皱缩,情绪失控,发了疯一样地往下冲。   抓住她,抓住她!   脑子里心心念念的只要这个想法,一定要抓住她,他不会再次松开的,他发誓。   他似乎拉进了两人间的一点距离,但自由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那点被拉进的距离再次渐渐被拉远,双脚在短短几个瞬间不断地接近极限,他还在努力。   可为什么她要那样看着他,那是一种多么明显的放弃。   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佐助内心终于闪过一丝绝望。   这一次,他真的会失去她的。   鼬的警告被抛之脑后,万花筒乍现,须佐能乎高大的身躯矗立在墙面之上,佐助一边跑着一边念力,须佐能乎的手也在向她靠近。   一定、要接住! ☆、决定好了   简悠抬头看了一眼今晚的月色。   好清冷。   她下意识地拉紧身上罩的外套。   “哼哼哼,恩恩,哼哼,嗯嗯嗯。”欢快的小调声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来。   简悠想也不想地转过身子,原路返回。   “诶诶,前面的小姑娘。”瑾朵在后头叫住,“看见你了,别跑。”   简悠尴尬地说道:“是瑾朵啊,我以为认错人了。”她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瑾朵。   瑾朵讳莫如深地看着简悠,“拉倒吧,你分明看到我故意回避。”   “抱歉,我的眼睛最近有些不舒服。”   “真假的。”瑾朵关怀地说道,“那你还是多休息吧,可别眼睛出了什么岔子,鼬没了一只眼那事,我现在还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简悠浅浅地笑了笑。   瑾朵神采飞扬地说道:“我正好要找人分享好事呢,你过来。”她拉住简悠在树圈上大剌剌地坐下去,“反正晚上也要洗澡。”   “怎么了?”简悠在她旁边坐下去。   “我……”瑾朵双手握住简悠的肩前后快速地摇晃,“啊啊啊啊啊啊我好激动啊!”   好、晕。   “哈哈哈哈哈哈。”她拍拍简悠的头,“被晃傻了。”   短暂性的失明之后,简悠一脸无奈地说道,“真晕了。”   “哈哈。”瑾朵笑道:“简悠,瑾安有消息了,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   “瑾安?”简悠没敢看瑾朵。   “我不是拜托你帮我找瑾安和公主的下落吗,你说一直没有消息,我心里一直很担心他们,因为如果被大名的人抓到了,会难逃一死吧。”   简悠抿起嘴唇。   即使清楚这一点,她还是把瑾安的下落透露出去。   “不过现在好了。”瑾朵如获大赦,“瑾安已经没有事了,大名找到了他们,可最后还是成全他们,和亲换成了另一位公主,听说水之国那位和亲的贵族还很喜欢那位公主呢。”   “你怎么愣着?嘻嘻嘻,小样,果然听傻了吧。”   “太好了。”简悠一只手放在胸口,久久地闭上眼。   她的自私,没有酿成大错。   “perfect!”瑾朵从地上跳起来,还在原地转起了圈圈,边转边哼起了小调。“对了,听说你和佐助早上去了一趟瞭望台,好玩吗?”   “风景挺好的。”简悠站起身子,一只手拍了拍带在身上的脏东西,“我想起有事没有做,就不和你说了。”   “欧了。”她冲简悠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小心哦。”   她朝瑾朵笑了笑:“遵命。”   *   佐助坐在门口的木栏上,背后靠着圆状的梁柱,一只脚弯曲放在木头上面,一只脚自然地垂放在地。他正上方的蜘蛛还在勤劳地结着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蜘蛛网的一角还有不幸掉入陷阱的昆虫,他们即将成为蜘蛛的盘中餐。   鼬走过来,刚停住脚步,一把苦无从佐助的手上挥出,苦无稳稳地从鼬的劲边擦过去。矗立在鼬后方的梁柱上,一条青色的小蛇尾巴被苦无牢牢地固定住,青蛇感受到了来自尾部后方的疼痛,整个身子无规律无节奏地扭来扭去,妄想靠着力度把苦无拔出。   鼬抬起手,毫不费力地把苦无从梁柱上拔下来,青蛇咚的一声落在地上,迅速地钻进草丛中寻求保护。   “你说,爸爸妈妈临死的时候在想什么呢。”佐助突然出声,“惊讶和失望之余,还会有多少程度的愤怒。”   “是不是会很恨简悠。”   鼬:“今天在瞭望台的事,我都听说了。”   佐助看了鼬一眼,没有开口。   他的双手记住了那种感觉,须佐能乎在掉落的前几秒,终于来得急抓住她,他冲上去把她抱住,失而复得的庆幸感使得他把怀里的人抱得越来越紧,明明最该紧张的那个人是简悠才对,可当时他分明只能听得到自己胸腔里跳动的声音,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   佐助:“她很平静,从掉下去开始,我没有从她的眼里看到过一丝的慌乱和绝望,到我救回她,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劫后余生该有的情绪,就像是……”   鼬:“就像是没有求生的欲望一样,生存的意识不强烈,所以死亡的表现也很平静。”   佐助:“那一刻她就像是在,坦然地接受。”   “那么你呢,佐助。”鼬轻声问道:“放手,也带着一种坦然吗?”   “不是。”佐助否认,明明是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后悔,何来的坦然。   “都说久喜不成喜,久悲不成悲,其实都是在泛泛而谈,真正的痛苦之事,是会印在灵魂之中,桎梏着我们直到死去。死去的人痛苦一分钟,活着的人痛苦一辈子,强大的愧疚感烙印在小简的灵魂中,或许会陪伴着她一辈子吧。”   佐助闭上眼,他和她之间,隔了一条难以逾越的天堑鸿沟。   “小时候你问过我,为什么爸爸妈妈那么宠简悠,却对你那么严格。”   “因为七杨。”   “不是。”鼬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因为小简的亲生父亲。”   简悠的、父亲?   “三代对简悠的照顾不是空穴来风的慈爱,三代的义子,猿飞赫源,也是父亲的同窗挚友,小简的母亲即将临盆的时候,猿飞赫源和我们的父亲一起出任务,猿飞赫源在任务中一去不回,小简的母亲知道后也心如死灰地去世。父亲是带着巨大的愧疚见证简悠的成长的,这一份愧疚来自……”   “猿飞赫源是因为他而丧命的。”   在鼬的娓娓道来中,佐助渐渐地睁大了眼睛。   **   靖杉最近很喜欢怀念过去,远到记事起就再也不见的母亲。   回明谷是禹城最隐秘的地方,它是外人口中花之国真正的军事力量,大名和他的近亲是回明谷遗留下来的最原始的分支中最强大的一支血脉,而回明谷历任的谷主身上则是最原始最纯正的血脉。   大名是分支中的领导人,以大名为中心建立起的花之国,他们最大的作用,是为了保护隐于内部的回明谷不被外人所知。   凡是大名的皇子公主,没有一个会被送到回明谷,除了他和妹妹。母妃送走他们之前,告诉他们,父皇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接受更好的训练,等他们学好本事出谷,才能为父皇分忧解难。   那天他牵着妹妹的手,不住地告诉母亲,叫她不要担心,他会学好本事,还会保护好妹妹。他和妹妹站在回河的岸口,目送母亲离去,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母亲。   四岁的他和妹妹分到了一间小屋,他们每个月去长老们那里领足够的粮食,自己洗衣做饭,自己打扫卫生。丢掉皇子公主的身份,忘记以前的优越生活,一切从新开始。妹妹时常问他,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他们去训练,没有人带领他们做事,他笑着摸摸头,说长老们觉得他们年纪还小,过几年再说。   有一晚下了很大的暴雨,窗外电闪雷鸣,轰隆隆的雷声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一次接一次地降临,简朴的屋子暴露出它长久被忽视了的短板,好几处地方漏雨,他起先拿着盆子在下面接,后来漏雨处太多盆子供应不过来,他只好放弃。最让他手足无措的是床上方的房檐也不能幸免,他们连睡觉都不行。妹妹的胆子很小,一边哭着一边叫喊着母亲。   “哥哥,哥哥我好怕,我要回宫,我要找母妃,呜呜呜呜,她为什么没有来接我们。”   他抱住妹妹缩在没有漏雨的角落里,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边哼起母妃哄他们入睡的童谣。浅睡中的妹妹一会儿大哭,一会儿被雷惊醒大喊大叫,他只能一边哄着她,一边偷偷地擦眼泪。   母妃离开的时候他就明白,他们被送到回明谷,是流放。   第二天一大早,他趿拉着一双不合脚的鞋子跑去找负责房筑的管事。   “大人,大人。”他不厌其烦地叫了一遍又一遍。   “吵死了。”管事一手撑着脑袋,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什么事赶紧说,一大早吵死了。”   “对、对不起。”他缩了缩脖子,“我们家的屋子漏水,窗户了坏了,你能不能请人帮我们修一下屋子吗。”   “可以,你先做个记录。”管事递过来本子和笔。   “谢谢,谢谢你。”他前前后后不断地道谢。   太好了。   “诶,你们看你们看,那就是被流放过来的皇子哦。”   靖杉低下头,快步地跑起来。   “哥哥。”妹妹一边裹紧身上的东西一边开口,“我、我好冷啊。”   靖杉把几件大衣也盖在她身上,“这样会好点么。”   “哥哥,你不是说会有人帮我们修房子吗。”   “可能管事最近太忙忘记了,我明天再去问问。”   第二天一早他路过时,看到有几户修屋子的人家,“真是的,前几天那暴雨也太猛,谷里好多房子都遭殃了。”   “管事大人,”靖杉个子不够,垫着脚勉强露出一双眼睛,“能快点修一下我家的房子吗,我妹妹现在每天晚上睡觉都很冷。”   管事无可奈何:“你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吧,修屋子的人很多,一时忙不过来,你再等等。”   “可、可是,我妹妹会感冒的。”   “不会那么容易感冒的啦。”   “是真的,她偶尔还会咳嗽。”   “啊?那就带她去看病吧。”   靖杉涨红了脸,“我、我是花之国的皇子,你、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们。”   管事的狂笑不止,“小人知道了,我尊敬的皇子殿下。”他特地把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   “你!”靖杉又气又恼。   家里实在太冷了,哪怕再放一天不管,妹妹可能真的就会生病,没办法了,至少先把窗户堵住。   “会摔倒吗?”妹妹在下面怯生生地问道。   “不会的。”他借助椅子爬上窗台,一只手把一块没用的布摊开,用布堵一下的话,应该会好很多,“来,把东西递给我。”   “啊。”靖杉痛呼了一下,从窗台上摔落在地。   “哈哈哈哈,你们看,我就说我能扔中。”不远处一个男孩子嚣张地看着他们。   “你们为什么拿石头扔我哥哥!”妹妹生气地质问。   “你们给我们回明谷丢脸,扔你们一下怎么了?”   “就是,不要脸,私生子。”又有一个小男孩冲他们做鬼脸。   “你们说谁私生子!你们在辱骂父皇母妃,我要让父皇把你们抓起来。”   “你们的母妃和别的男人珠胎暗结嫁给大名,给大名戴绿帽子,真不要脸!”   “不要脸!”   “不准你们胡说!”她跑上去把带头的男孩子推到了地上。   “你敢推我!”男孩从地上爬起来,一巴掌打在女孩的脸上。   女孩被扇得七荤八素,跌坐在地上。   靖杉大怒,不顾疼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冲上去给了小男孩一拳。   “不要脸的私生子,一起上,揍死他!”   七七八八的拳头砸下来,靖杉一点还手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两只手徒力的护住自己的脑袋。   好痛!他一边忍受着男孩子们不堪的辱骂声,一边听着妹妹撕心裂肺的哭声。   在包围的间隙中,他看到有被声音吸引过来的大人,妹妹抱住他们的大腿祈求他们,大人们却像看到肮脏的东西一样甩开她。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血缘重于一切,不纯的血脉,就是回明谷中最下等的人。   “你们在干嘛?”有一个女孩子温温弱弱的声音打断停不下来的拳头。   “怎么?你想帮他们?”有一个男孩子示意般地拉了一个为首的男孩子,为首的男孩不屑地甩开他,抬高了下巴对女孩说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   啪。   为首的男孩子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懵了,“妈。”   “放肆,谁让你对少谷主出言不逊的!”男孩妈妈道:“还不给少谷主道歉。”   男孩子抬头,不知什么时候,那些原先坐视不理的大人们心有灵犀般地都站在了小女孩的身后,一脸冷酷地看着他。   “对不起。”   女孩叹了一口气,“以后不要再欺负人了。”   靖杉的眼前出现了一双女鞋,他再往上,有人朝他伸出了一只手,他撞进她关切的眼中,“你还好吗?”   ***   “你决定好了?”靖杉问身后的人。   月亮从云层里越了出来,照亮简悠姣好的面庞,说道:“恩。”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不知不觉突破40万了 ☆、连夜赶路   翠绿的竹竿映着凉白的月色,佐助走过,人身的影子格格不入地插到了竹枝的影子之中。   佐助在门口停下脚步,站了一会儿,犹豫地抬起手,在空中顿了一顿,又收回去,他沉默良久,再次地举起手,手碰到门板上,发出轻的不能再轻的一声咚响,除了他之外应该没有第二个人能听到,他反而没有再一次敲门,而是收回了手。   有些话,难以宣之于口。   “佐助,你找简悠啊。”瑾朵轻快地问他。   佐助慢吞吞道:“没事。”   “没事。”瑾朵狐疑地望着他,瞅瞅他的样子,铁定有事,“简悠不在房里,我刚刚看见她出门去了。”   “这么晚她去哪里。”佐助不解。   “也是,她说她有事,反正我看她朝大门的方向去了。”瑾朵不以为然,“不去找大祭司就行。”禹城的治安一向很好,再不幸碰见一些小流氓,简悠对付他们,肯定不在话下。   佐助面上一沉,行色匆匆地走掉。   “纳尼,我又说错什么了!”瑾朵咕哝,应该没有得罪宇智波小祖宗吧。   *   楠平身上套着一件长长的外套,外套里面还露出白色的单衣,他坐在大厅正中央的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派出去的暗卫回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以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多亏暗卫的汇报,他的瞌睡虫一下子全都消失。   “有消息了吗?”大半夜把楠平叫醒,鼬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妥。   楠平讳莫如深地望着鼬和佐助,“虽然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但今非昔比,我还是得问你们一句,简悠和回明谷之间的联系。”回明谷隐居了几百年,对这三个字有印象的世人少之又少,除了他们这些谷人,不可能再有人知道关于回明谷的消息。   瑾朵坐在下面听得一脸迷茫,她本来过来找鼬分享她得之不易的好消息,谁料想佐助和鼬匆匆忙忙地把楠平叫醒,请求楠平寻找简悠的下落。瑾朵后怕起来,她的乌鸦嘴莫非灵验了?我靠我靠!   与其老老实实地回去休息,还不如和鼬一起等消息,她左等右等,消息还没等到,倒是等来了不少的坑睡虫。楠平半昏半睡,她是直接趴在桌子上面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后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楠平头点了又抬,眼睛睁了又闭。与之相反的是鼬和佐助,两个仿佛完全不知道困意为何物,正襟危坐,满目严肃。   瑾朵整了整鼬盖在她身上的外套,不敢多说一句废话,现在终于把暗卫给等回来了。   佐助和鼬互看了一眼。   鼬回答:“小简是回明谷的人。”他对回明谷的认识来自佐助,佐助来自窥探简悠的记忆,可追根究底,简悠了解程度也不深,更别提他们。   楠平受到了一万分的惊吓,“你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他说道:“有什么话放开了说吧,现在只有我们几个人。”他可没有忘记,周围暗卫的真实来历。   “简悠呢?”佐助唯一关心的问题,是她的下落,“暗卫和你汇报什么了。”   “我们刚刚的话题还没有结束。”   “现在要紧的是她的下落。”   “佐助。”鼬递给佐助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先别急。”   佐助看了一眼鼬,没有再说话。   楠平露出了一个十分不好办的表情,“暗卫汇报,叔叔带她去回明谷。”   “回明谷是哪儿?”瑾朵终于忍不住抛出一个问题。   楠平没有解答他的疑惑。   鼬看出他的为难,“我们对回明谷一无所知,虽然会涉及到非常隐私的问题,但我还是恳请你能透露给我们一些讯息。”   楠平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来回回地在大堂里踱步。   楠平:“你们从哪里知道她是回明谷的人,简悠亲口承认的?”   鼬定声道:“千真万切。你不用怀疑。”   虽然简悠下落不明的事情很严肃,可现在的气氛明显更加凝重几分,瑾朵屁股跟生了痔疮一样坐不住,又不敢贸贸然地站起来。回明谷是什么个东西?难道是个很危险的地方?那简悠去回明谷不是更危险?我靠我靠!早知道刚刚就拉着简悠多啰比啰比几句拖延一下时间!靠靠靠!   楠平听完鼬的回答,踱步地更加频繁,负着手满脸沉重地陷入思量当中。   瑾朵急得要跳脚,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殿下,你也是回明谷的人吗?”不对不对,楠平是大名的儿子,和回明谷能有什么关系。   谁知她无意中抛出了一个敏感的话题,楠平不间断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虽然没有开口,但分明已经默认。   “带我去回明谷。”佐助在鼬打断他以后,头一次出声。鼬以为他太冲动,其实他很冷静,越是冷静地分析,越是心急如焚,在椅子上多坐一分,他就能多衍生出一种推测,未来具有千种万种的变化,看不清预不见,但所有的推测都指向了一点——她很危险。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楠平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其他的。   佐助微微地收紧拳头,再没有办法,他就用万花筒。   鼬在此时开口,“明靖杉在禹城地位尊崇的话,在回明谷也不会例外吧,你或多或少已经了解一些他和宇智波斑暗中勾结的事,出卖国家情报的事宜,更深层次猜想,他会不会也出卖回明谷。”   楠平脸色很不好看,回明谷,才是花之国真正的根基。   鼬试探性地发问:“明靖杉称小简的母亲‘阿芸’,殿下有印象吗?”   楠平乍一听摇了摇头,又愣了几秒,喃喃道:“芸姑姑。”在楠平的记忆中,明靖杉只对一个人这么称呼过。   不!这怎么可能!   “你说简悠的亲生母亲,是明芸?”   佐助:“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叫明芸,但明靖杉的确称呼她‘阿芸’。”   “忍不了,不要再管其他了,我们赶紧去找简悠!”瑾朵像是上了发条似的直剌喇站了起来,冲到楠平前面:“殿下如果知道准备位置的话,赶紧带我们去吧。”   楠平下定决心,“我只劝告你们一遍,回明谷很危险,有去无回都有可能。”   佐助:“马上出发。”   “既然你们执意要去的话……”楠平叹了一口气,“出了事的话,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们。”   认清到危险度的瑾朵缩了缩脖子。   “你们各自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在门口汇合。”   鼬简单明了地对瑾朵说道:“不要跟着,很危险。”   瑾朵撇了撇嘴,“刚刚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听过一遍。”   鼬十分无奈,“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一定要跟着,简悠也是我的朋友,你没有权利阻拦我。”   看来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   “如果你弄晕我,醒来后我就跑去问明靖杉府里的人,到时候被抓了杀了都是你的错。”   鼬一针见血地说道:“你身为一个女孩子,天天跟在一个男孩子后面,会惹人非议。”   “我收拾好了。”取了一把草薙剑就回来的佐助对鼬说道。   “那不叫跟踪狂,那叫倒追!”她一副梁山好汉的架势,“我喜欢你!所以追求你!没毛病!”   佐助一脸傻掉的表情。   “收拾好了啊佐助。”瑾朵淡定地和佐助打招呼。   ***   不是说去回明谷吗?为什么成爬山了?   瑾朵一边跟着后头,一边无限腹诽,好高,要爬到什么时候。   好在她体力不是最差的那一个。   楠平作为走在最前面的带头人,气喘嘻嘻,汗流浃背,连瑾朵都看得出来,他是个平时缺乏锻炼的主,值得钦佩的是,他一路上没喊苦没喊累,连叫停休息一次也没有。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出发了两个时辰左右,现在的时间是寅时,换做夏季时分的这个时间点,天应该有亮的趋势,但冬季时分的寅时,仍然处在一片无线的漆黑当中。   四个人每个人随身备着手电筒赶路。   楠平精疲力尽,脚下趔趄了一下,在他身后的佐助扶了一下才幸免于难,佐助的‘扶’不是用手,而是草薙剑,楠平心知佐助对自己的不喜,也不介意,微笑着道了一声谢谢。   “快到了。”他喘着声音说道。   他话落没有多久,楠平在一段山间小径上停下来,没有再爬上去。   楠平:“到半山腰了。”   瑾朵崩溃,我靠走这么久才半山腰,尼玛才半山腰骗我要到了你几个意思,给人希望又抽人一巴掌你会很有幸福感吗!   楠平领着他们在半山腰的道上走了一段路,面临着一面石壁道,“到了。”   呼,终于到了,不好意思错怪你了!尼玛你对着一块石壁说我们到了是几个意思!说的好像你能破壁而入给我们创造一条路一样!   “小声一些吐槽。”鼬在身后悄声劝言。   瑾朵已经不小心把心里面的吐槽一股脑地说出口。   “咳咳。”   楠平在袖口摸出一块东西,瑾朵集中注意力观察,发现石壁上有个略约中指长度,四指宽度大小的不规则图形,图形放在崎岖不平的石壁上很难引起人的主意。   “退后几步。”   鼬在最后一个退了三步,瑾朵佐助跟着也退后,楠平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不规则图形上,不规则图形的凹陷处被手中的东西填满,两相嵌合,楠平立即后退。   轰隆隆。   犹如天边的响雷之声,瑾朵感觉周围乃至脚下的地面也在颤动,她也不知脚下踩到什么东西,滑了一跤。   “小心。”鼬及时地拉住她。   伴随着隆隆声响和周围的颤动,原本瑾朵正前方的石壁,以某两处为固定点,呈长方形状地脱离周围的石壁而前推,等完整的石壁厚度都前推后,石壁竟顺着周围上方的石壁岩面上升,两块石壁摩擦上升时碎碎裂裂地零落很多的小石子和灰尘。   四个人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待石壁停止运动后,空出的亦然是一道石门入口。   “你们先进去,一定要注意脚下。”   瑾朵战战兢兢地跟着佐助进了入口,留在最后的楠平取下通行刻章后立刻地钻进来,石壁再次合上。   瑾朵照了照四周,虽然空间逼仄狭窄,但好在周围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且空气还不是一般的好,是的,为什么石洞里的空气会这么好?   楠平重新走到前面,领着他们走了几步后,瑾朵明显地感受到一股凉风打在脸上,石洞也有这么巨大的通风口?楠平又走了几步,不知道他脚上踩到了什么,三个人均听到了铃铃作响的音。   楠平回了头,“你们先用手电筒照一下下方。”   瑾朵原先只顾着看前方,听楠平嘱咐后,把手电筒移了位置,目光也随之下移。这一看,她的两根腿都瞬间软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橘子少年,难道你昨天花了三小时看完全文的?!!! ☆、死水活水   楠平回了头,“你们先用手电筒照一下下方。”   瑾朵原先只顾着看前方,听楠平嘱咐后,把手电筒移了位置,目光也随之下移。这一看,她的两根腿都瞬间软掉了。   摆在她前面的,是被黑暗隐去身影的一座深不可测的悬崖,灯光的光度不够她看清悬崖的深度,也不够她看清两崖之间的间距,她捡起地上的大块石头朝崖下掷下去。   没有回声。   唯一能够通行的路,是悬在两崖中间的铁桥,铁桥上的栏杆由交叉的两条锁链构成,两条锁链之上胶连着一条长长的长链直达尾处。而人行的桥面上,参差不齐地搭着褐色的木板块,两片木板块之间没有直接粘合,每两片之间有空出的大缝隙。   尼玛!这种一看就是低成本低制作的桥完全没有安全感啊!   佐助已经云淡风轻地跨了上去,瑾朵还哆嗦着不敢动。   鼬在身后说道:“我会在后面看着你的。”   瑾朵一不做二不休,哆哆嗦嗦地把脚踏到木板上。四人走在桥上,导致长长的桥身震动摇晃,瑾朵死死地拉住最上头的铁链稳住身形,她连低头看一眼都不敢,黑魆魆深不可测只会让她更胆怯,空谷中的风从下方缝隙中串了上来,每当经过一方缝隙,□□都能感觉到一股凉意,让人不由地生起鸡皮疙瘩。   而当他们走到铁桥中间的时候,左右两边的压力全都集中在中心地带,铁桥动荡凹陷的感觉最为显著,仿佛铁桥会在中间处承受不住压力断掉中落。   “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完?”瑾朵牙齿都在打颤,一半吓的,一半冷的,山腰的气温和山顶不能比,比起山底绰绰有余,她在爬山的时候又热又累没觉得,现在周身的温度降下来,冷汗贴在肌肤上,再加上山谷猎猎不绝的山风,寒意一阵胜过一阵。   佐助冷哼了一声。   等到走到铁桥的终点,瑾朵松了一口气,在地上又是跳又是蹦,好让自己不那么冷。   “喝点热水吧。”鼬把随身的水袋给瑾朵。   在瑾朵喝水之际,其余人也纷纷喝水解渴暖身,完后才继续赶路。   “过了回河,我们就到回明谷了。”   “哈,还要渡河啊。”瑾朵哀嚎。   佐助对着河岸口的船只问道,“这些都是你们安排的吗?”   “不错。”楠平把印章系在腰间,“上船吧。”   鼬过意不去地说道:“我来划船吧,你看起来很累。”   楠平生疏地摆动竹篙,“除了我,你们谁也划不了。我不擅长做这个,所以速度会有点慢,见谅。”   月光投射在水中,水面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佐助望着一会儿,皱起眉头,“这条河有问题。”   “佐助啊,河能有什么问题。”瑾朵精疲力尽地躺在船舱上,一只手无聊地伸到水下玩水,“别大惊小怪。”   “这条河里,有些是活水,有些是死水。”佐助对鼬道,他指了指船周围的水流,“我们处在能流动的活水下方,而那里。”他遥指远处,“看,水一点流动的迹象也没有,那里也是。”他再次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鼬拿着手中的手电筒仔细地往四周罩了一圈,他另一只手摸出苦无,四面八方扔出去。   瑾朵:“卧槽!”   “融化了。”佐助睁开了写轮眼,“而且还没有入水前就已经开始融化。”也就是说,不仅入水,而是只要靠近它的周围,就会被腐蚀。   楠平边划船边对佐助道:“你的查克拉还充沛吗?”   佐助用心地体会身体的变化,他明明没有使用任何的查克拉,查克拉却耗尽了大半,并且还在渐渐的消失当中。   鼬看出佐助的惊讶,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我也一样。”   楠平:“你们两个的实力应该在忍者当中也是屈指一数的,但那是在你们有查克拉傍身的前提下,渡过回河,到达回明谷之后,你们两人将再也不能使用任何的忍术,所以我才和你们说,此行吉凶未卜。”   “和河水有关系吗?”佐助从下面的活水中舀起了一些水观察。   忍者间的战斗,靠的也是查克拉,查克拉的量多量少,是取胜关键之一,无法使用忍术,只能使用体术的话,的确大大的不利。   “是法阵,从暗口开始,我们就进入了法阵当中。如你所说,周围几乎都是致命的死水,活水混在死水之中,两者之间又有明确的界限,注意到我腰上的印章了吗?有了它,我才能分清活水的路线,活水指向回明谷。”   感觉到了体内查克拉的流失,佐助收回写轮眼。   “很多谷人都有出入的印章,靠着印章寻路,但逆推的话不成功,因为普通人持有印章,有和没有没区别。”   佐助:“血脉的关系吗。”   “恩。回明谷自先祖开始,身体就没有任何查克拉的加持,现在的谷人亦是,为了能和其他的忍者匹敌,谷人修习阵法和体术,我们在两者方面的造诣比一般人强,特别是几百年来不断精进的各式阵法,这在战场上帮了我们很多。回河不过是他阵法的冰山一角,等你们到了回明谷就会发现,全部的地域都在他一人的掌控之中。”   佐助:“你是说明靖杉。”   “恩。回明谷难得一见的天才,超越了血脉的存在,谷人诚服在他强大的实力之下,奉他为大祭司,明晰还没有继任为谷主,所以几十年来,一直是他管理回明谷的一切。”   所以,明晰在不久的将来,会继任回明谷的一切?   鼬问道:“明芸,是什么人?”   楠平的神情晦涩难懂,“芸姑姑是回明谷的前任谷主,她的母亲与外谷人通婚被抓回处以火刑,谷主的血脉不能中断,所以即使她身上还留有一半令人不能容忍的外族人的血液,谷人还是要不惜一切代价留下芸姑姑。”   明芸是简悠的母亲,可简悠的父亲猿飞赫源,不也是外谷人?   “谁能想到,芸姑姑重蹈覆辙,她救下了一位误闯进来的男子,送男子出谷后才发现自己怀有身孕,怀孕的事情被人发现,于是当年她一生下明晰就被处死。有了两次前车之鉴,谷中长老们商议,给回明谷的继任谷主禁足,于是明晰被一直禁足在楼阁之上,直到成年以后才稍微放松对她的监视。”   “所以……简悠不可能是芸姑姑的女儿,因为她在生下明晰后就去世了。”   “明芸没有死。”佐助出声道,“当年被处以火刑的另有其人,明靖杉和他的妹妹找了一具死尸,给死尸带上了□□,让那具死尸代替她行刑,于是明芸逃了出来。”   “叔叔带她逃了出来!”楠平喃喃:“叔叔这些年管事,严苛雷厉风行,芸姑姑去世前他已经爬上了长老的位置,助她逃脱的话,不是知法犯法吗。”而芸姑姑,居然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鼬:“你听过回转生之力吗?”   “回转生之力!”味觉嗅觉尽失,右手断力,代价……   “简悠!拥有回转生之力吗!”   鼬点了点头。   此时楠平的表情,应该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了。   “回明谷的祖先明纱和大筒木一战,使回明谷遭受灭顶之灾,先辈们很多靠血脉支撑的能力也由此失传。回转身之术,也是历任谷主代代传下来的身体术能,回明谷隐居之后,周遭的环境变化,与不适应的身体相冲,连回转生之术也受到了影响,于是后来谷主生育的后代,可能携带这种能力,也可能不携带。换言之,历任的谷主身上不一定要有回转生之术,但拥有回转生之术的人,一定是谷主,因为回转生之术,是最高统血脉的不二象征。”   鼬和佐助都沉下脸,所以……明靖杉看中的,是她被遗传下来的能力吗。   随着渡河时间的流逝,鼬和佐助也感受到了身上查克拉的流逝,莫说还不到暗口,他们才在中途,就已经半点忍术也使不出来了。   天渐渐明了泛光,靠着这点光线,他们已经不用再使用手中的手电筒。   “进入回明谷之后,你们记得把外罩的帽子戴上,走过路过,都不要把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到谷民的视野下面,外谷人进入,是大忌!”   瑾朵听到楠平的话,不由地揉紧身上的套衫,这是临走时楠平分给他们三个的,除了大小以外,款式图案没有任何的区别。   瑾朵望向远处,忍不住道,“我们走的河道,河水是清澈的,其它地方却是黑色的,这就是活水和死水的区别吗?”乌漆墨黑,和臭水沟一样,幸亏不臭,要不一路下来,得把她熏死不可。   鼬和佐助一脸神奇地看着她。   “恩?”   佐助静静地开口,“在我们眼里,这些水的颜色没有区别。”   “妈呀!”瑾朵以为自个儿的眼睛出了问题,她给眼睛做起眼保健操,“不会吧不会吧。”   “我……看到的和你一样。”楠平默默地开口。“你、是怪物吧?”非谷中人,没有印章,还能分辨他的法阵。   “也就是说?我成为了一个?”她戳戳自己,“超级大的bug?”   “带上帽子。”楠平看到了岸口,没再研究瑾朵的出奇之处。   岸口上罗列一排的木船,也有几个统一装束的看守。   “楠平殿下?”看守迟疑地问道。   皇室很少会回到谷中,除了每年特定的时间。   楠平把支篙递给一个看守,“我有事找大祭司。”   佐助三人跟着上岸,低着头老老实实跟在楠平后面。   看守们狐疑地看着三人,“大祭司昨晚深夜才回来,现在在和长老们商量事情。”   “我猜是关于昨晚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吧。”   “殿下也知道?”   “我就是为了这事才回来一趟的,现在他有事的话,我就先去休息吧。”他边走边说道,“派人去和大祭司禀告一下吧。”   楠平低声对三人说道:“先去我的住处。”   天才微亮,大部分的谷民还在休息,也有起早做饭和做事的人。神经粗大如瑾朵也察觉到一丝异样。   冷清过头了。   她虽然低着头只顾着走路,可还是看见很多开启的灯光,包括在外面干活的,居然只顾忙活手上的事情,一点没听他们交谈阔论,而且谷中的人显然知道楠平,可也没有一个人朝他招呼致敬,简直无视他们。   包括几个和他们侧身而过的行人,楠平的皇室身份,摆在这里,居然显得空泛无意义。   楠平到了住处,拿出钥匙开门,“快进来。”   进门后几个人拿下帽子,鼬突然问道:“佐助呢?”    ☆、拉住我的手   一踏足回明谷的地盘,佐助就清楚地感受到心下的蠢蠢欲动,他强自压下去心下的冲动,没有到处去找简悠。帽檐下的头一直低着,他走在瑾朵的左边,鼬在瑾朵的右边,楠平在前面引路,为了不暴露自己,一路上他没有抬过一次头。他在战场中杀伐多了,在回明谷被冷澈包围的空气下,也能隐隐地嗅出藏于下面的不安分。   擦身而过之时,鼻息中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他猛然停住了脚步,想也不想地抬头,掠过他的人也罩着一件宽大的外衫,头戴帽子,辨不清男女,饶是这样,佐助还是立刻追了上去。   一定是她!   他跟随她到了一座建筑物前,佐助上了台阶,发现门口坐着一个打瞌睡的看守,佐助进了屋,入眼是满满的书籍。   是书屋吗?   简悠懒洋洋地靠在门边,“我说,你跟了我这么……”   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手就被拖了过去,有人把她的整个身子抵在角落。   “为什么不说一声跑来回明谷。”   佐助把头从帽子下露出来。   找到了。   简悠惊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佐助盯着她的脸不放:“找你。”   “你能搞清楚状况吗。”简悠道:“这是回明谷!别开玩笑了。”   “和我走。”   “我不走,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事。”   佐助放开简悠,拉开两人的距离,“那我等你完事再走。”   佐助: “鼬和瑾朵也来了。”   “你们疯了吧!”简悠难以置信,“谁带你们进来的?”   佐助:“楠平。”   简悠:“回明谷有多危险他没有和你们说吗?怎么能把你们带进来,这里禁止外谷人进入,被发现的话楠平也束手无策。没有查克拉的鼬和你,完全不能和两个人抗衡。”进得来,出不去。   佐助从来不关心这个,“知道危险你来干什么。”说他们不该来,她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实力怎么样!   “我有我的考量,而且我算半个回明谷的人,和你们不一样。”她自恃现在无人能动她,可他们和他怎么比,连扯进来的楠平到时候都无法幸免于难。   “你有你的考量,我就不能也有我的。”   “佐助!不要钻牛角尖。”   “我觉得我像吗。”佐助反问。   隔着一块门板,看守醒来打哈欠的声音传过来。   简悠咬咬牙,没有理会佐助,做起自己的事情。佐助的性子,从小到大她在熟悉不过,他坚持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况且她现在没有时间,再过一段时间,进来书馆的人一多,她不好行动。   佐助见她在墙面到处磕磕碰碰,“你在干嘛?”   “找暗道,这个图书馆里有条暗道,里面有我要找的东西。”   话落她转头看佐助,佐助已经一言不发地跟着她一起找起来。   “告诉我你来回明谷的原因。”过一会儿,佐助开口,口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强硬。   简悠答得毫不含糊:“杀明靖杉。”她通过窗子望向外面的天空,“你刚来不久,应该还没有发现一些问题。回明谷内的生物种类单一,从回河开始,一切都置身于一个法阵当中,明靖杉可以控制当中所有,甚至是四季气候,所以这里的作物一年能丰收好几次,但是只能迎合一部分,他迎合了作物,所以很多与气候相冲的动物逐渐消失,最后回明谷剩下的活物变得很单一。”   佐助沉默,他对法阵这个词语的概念不是很深刻,但从回河中的死水活水以及能够控制住一片如此庞大土地的生态环境,他也了解到明靖杉的强大之处。   “不要用他来吓唬我,你既然了解他的手段,还单枪匹马地进来,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她是来送死的吗!难道不会找他们商量一下吗!   “没有好怕的,他不敢对我动手,他对我还有需求。”简悠细致地观察每一处。   “明靖杉和宇智波斑联手,他打算利用整个花之国吗?”   “不是花之国。”简悠道:“他真正能利用的,是神树。当年他的妹妹无意中得到神树的种子,把它误当成普通的种子种下来,明靖杉为了让神树长成,把自己献出去用自己的身体灌养它。神树不久后长成,而明靖杉将成为神树的容器,得到神树所有的力量,他已经把神树的外壳分出去供以斑战斗了。”   佐助凝声道:“据说神树是忍者世界所有查克拉的来源。”   “不止查克拉,它还蓄积了无数的自然力量。回明谷几百年前被所有人觊觎,就是因为神树出世于回明谷,谷主明纱在当年最后一战时本来已经毁掉了它。”   佐助冷哼了一声,“他们是想统治世界吗。”无聊的想法。   “明靖杉由始至终唯一的追求……是复活我的亲身母亲。”她的目光被墙上挂的画作吸引住。   第一任谷主的画像。   她一幅幅看过去,直到最后一幅。   画像的女人,是她素未蒙面的生母。   她得知丈夫死讯后心如死灰,临死前用最后一份力量护住她刚出生的女儿,防她被明靖杉伤害,其实她本来可以不用死,但不死的话,这一辈子明靖杉都会用女儿来威胁她,她最后一次用回转生之力去保护女儿,才释然地去追寻她的丈夫。   简悠摸画作的手不自觉地用上了劲,画作向后凹下去。   佐助把画作掀起,画作后面的墙居然是空心的。   佐助拦住简悠,自己率先穿进墙洞里面,才示意简悠跟上来。   画作被放下来重新盖住。   墙洞里是没有一丝光明能够透进来的黑暗,或许有什么开关能够照亮,但怕碰到其他的危险机关,两个人都不敢在附近胡乱摸索。佐助有过身为盲人的经验,草薙剑被他当成摸索的拐杖来使用,简悠什么也看不见,也没有指路的道具,在后面和佐助保持一段距离,小心翼翼地跟着。   “拉住我的手。”佐助在黑暗中朝她递来一只手,简悠伸出一只手在空中乱抓,终于抓住佐助的手腕。   “可以了。”   谁知佐助手往前抽回,简悠以为佐助要把手收回去,谁知他只是抽回握住她的手,他放慢脚步,一声不吭地拉着她行路。   *   “佐助?呃,呃……”瑾朵哑口无言。   鼬问瑾朵:“佐助当时不是在你身旁吗?”   “是在身旁,一开始是,”瑾朵绞尽脑汁地回忆,“后来走着走着,我,没有注意。”   完蛋了!佐助丢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光天化日之下,眼睁睁地不见!要死要死。   鼬的脸色十分地无奈。任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佐自己的弟弟会在他的眼前玩失踪,佐助当然不会被人绑架,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他主动脱离他们,因为……看到了某样东西吗?或者,是某个人,能让他心甘情愿一声不吭地跟上去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瑾朵活像一个丢了小孩的大人。她觉得自己蠢透了,一大个人在旁边她也没去注意。   鼬突然伸出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有人。”鼬稍微低下身子,让耳朵更好地捕捉到外面的风吹草动。   楠平打开门,外面黑压压的一群着装一致的男人站在门口。   楠平为难地看着他们,“我前脚刚踏进来,你们后脚就来拜访。”他下颌指向他们,“不过拜访的阵仗有点大啊。”他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明靖杉派这么大阵仗来迎接他的。   为首的男人道:“大祭司怀疑有外人闯进来,命令我们全谷搜索。”   “不会躲在我这里,我才回来没有几分钟的。”全谷搜索,还是盯紧他,还很难说。“当然。你们要说我私藏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男人觑着他的身后,“就殿下一个人吗?不是说您还带了三个侍从?”   “我让他们帮我办一点事。”楠平大大方方地让他们进门,“算了,你们干正事,我也不能打扰,不过不要损坏我屋里的物品。”   “是。”一群人鱼贯而入,领首的男人各自和他们交代什么,楠平也不理会,任他们地毯式搜索。   他安然自得地取出一把乐器,征求在大堂搜索的人意见,“我想弹奏一些音乐,你们介意吗?”   “……”搜索的人面无表情地摇摇头,继续干手中的事情。   屋子里闯入一群不怀好意的人,也丝毫没有打扰到他的兴致,楠平大大度度地忙活乐器,陶醉其中,搜索的人空手而返的时候,他还停下手,问了一句:“好听吗。”   “……”为首的男人鞠下身子,“殿下最近出行注意安全。”完后率着一群人离开。   过了一会儿,楠平放下手中装模装样的乐器,把门开了一个小缝往外面看。他住所中有一个浅浅的小池塘,上面种了很多水性观赏植物,池塘的水面铺陈满满的一层绿色的浮萍。   鼬从池塘里先爬出来,再把下面的瑾朵拖了出来,瑾朵趴在泥土上喘得像条哈巴狗。   楠平把门锁上,回头对两人严肃道:“被包围了。”   哪是出行注意安全,他恐怕出行也成困难。 ☆、我不准   “那再加上雪玉呢?”靖杉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透泽的玉放在桌上。   环桌的人面色凝重地一个个把东西传递过去。   雪玉,回明谷遗失多年的宝物。   有位老者深沉地问道:“是她找到的?”   靖杉静静地点了一下头,“是。”   桌边的一群人再次炸开了锅,一群人正襟危坐地讨论起来,许久,他们才拍案定决。   谷内的会议结束,靖杉起身先出了门。   屋外的阳光正烈,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离结束,又近了一步。   后面跟上去的后辈纷纷和他致敬,他不禁地想到,从当年到如今的地位,他到达经历了一些什么。   谷里的长老们看不起他,于是他暗自地修行,他希冀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阿芸的身边,与其并肩,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见母妃一面。是金子,就不会被黄沙所掩。当他才能初露,谷中的人看他的眼光也终于有了变化的时候,宫里终于来了人。   他们兄妹满怀期待地回去见母妃,却连母妃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听宫中的人说,母妃是在上午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而他们到达皇宫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他一路疾跑到宫殿门前,十几年不见的父皇站在宫殿门口,他没有打一声招呼,满心都是恐惧。   老嬷嬷跪在床头泣不成声,“殿下,小公主,你们……来晚了。”   妹妹扑到母妃的身上,恸哭出声。   记忆中美丽动人的母亲此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形容憔悴,形销骨立。   老嬷嬷哭道:“主子临死前一直叫着殿下和公主的名字,期期盼盼能见着殿下和公主。”   靖杉知道,母妃临终前,是那么地不甘遗恨,她把他们送到回明谷十几年,也挂念痛恨了自己十几年,恨不能膝下承欢,也恨护不了儿女周全。   靖杉失魂落魄地问道:“母妃临终前,还有什么未完的遗愿吗?”   老嬷嬷泣声道:“主子希望能够把自己的遗体焚烧,再把她骨灰散了。”   靖杉一下子哭出声音,以前任凭别人怎么欺辱他打骂他,他也没有掉过一滴泪。   外界传的没有错,他们兄妹不是大名的亲生骨肉,母妃爱的人从来都不是父皇,身为外谷人的父亲被杀后,母妃怀着身孕被迫嫁给大名。父皇爱她也恨她,更恨他和妹妹,他们三人被囚禁在宫里4年,4年间名义上的父皇从来没有来看过他们。母妃被困了半辈子,只求在死后能够自由一次。   他跑到殿外,向大名跪下来,“请父皇满足母亲的遗愿。”   大名一夜之间老了很多,他的沧桑地冷笑着,“不可能。”   靖杉祈求他,“父皇为了保护母妃,关了她十几年,父皇心里那么看重母妃,就请父皇完成母妃的最后一个要求的吧。”   大名抬脚大力地踹了一脚靖杉,靖杉身子后倒,又从地上爬起来跪好,“她死了,也是我的人。”他每叫一声‘父皇’,听在大名的耳里,就是一根扎在心上刺。   “为什么!为什么您不能放过她。”   “当初我要是放过她,她早死了。”   “可她恨不得死!她是为了我们才勉力活在世上,你却非要把我们兄妹送走,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们见到,您知道她怀着多大的遗憾走掉的吗!”是的,如果他能够大发慈悲地早点派人接他们,母妃何以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因为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们两个孽种。”他冷冷地说道,身旁的侍卫会意,搀着他一步步离开。   靖杉扭过身子,大声地朝大名喊道:“您能留住她的形体,却永远也留不住她的心。”   大名气得浑身发抖,“把他给我关起来。”   靖杉立刻被几个侍卫压着关起来,那座牢,要了一次他的命。   掌管牢房的大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露出令人作呕的嘴脸。他一双手摸过他身上的肌肤时,他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皮都剥掉。他在这座宫城的地位,众所周知,大名下的最后一道命令,甚至带上了杀意,于是他沦落到人人可以欺侮的地位。   “靖杉殿下。”典狱官满脸泛着油光,眼光发亮地盯着他的脸,“今天是你母妃下葬的日子。”   “放我出去。”难道最后送母妃一程也不行吗。   典狱官贪婪地摸上他的肩,“只要殿下一句话,我就帮你求情。”典狱官一脸都是见到猎物的饥渴。   靖杉嫌恶地耍开他的手,“让开。”   典狱官的手还想进一步靠近。   他虽然手脚被带上手铐,但身体的底子还在,手握起拳砸在典狱官的脸上。   典狱官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给我教训他,打到他求饶。”   跑来的监管们有些犹豫,典狱官的那点小癖好他们哪能不知道,牢里但凡进来卖相不错的男人,最后都被他折磨死。   “你们怕什么?大名那天还放话要杀他,他妹妹当面被调戏大名都能目不斜视,难道他还会管这个被关起来的私生子!大名巴不得他赶紧死在牢里!”   典狱官讲的字字在理,监管们便卖力地殴打,下位者为上位者的嫉妒怨恨一下子都发泄在他身上。   断粮断水,永不停歇的殴打,到后来砸到身上,连他自己最后都麻木。他在意识渐渐恍惚的时候听到典狱长和监管在讨论。   典狱官蹲下身子,抓起他的头发看一眼扔在地上,他往地上呸了一声,“还以为有点骨气,没想到一身的软骨头。”   监管窃窃道:“大人,他,他快死了,怎么说,也是个皇子啊。而且我听说,大皇子这些天一直帮他求情。”   典狱官呵呵了两下,“大皇子有什么用,要杀要剐的不还是大名。原先我还有些担心,可前天大名来牢里看他的狼狈死活样,根本不管,这样我就放心了。死了就死了,向上头说暴病身亡。就是可惜了这张脸,啧啧。”   “大人说的对。”监管谄媚地说道:“一个下贱的私生子,生得确实真不赖。”   “岂止是不赖。”典狱官拨了拨靖杉盖在脸上的头发,可他已经被打得分不清五官,“啧,不是和你们说不要打脸吗?”   监管诚惶诚恐,“不能怪我们,他反抗地厉害,我们不小心……才……”   “行了。”典狱官嫌弃地扭过脸,“下个一定要注意。”   靖杉意识模糊地睁着眼,他……要死了吗?死在这种地方?可走之前他还答应过一个人会早点回去的。   *   不出所以然,密室里的书籍一概是禁术或者是和回明谷秘密相关。室内的书籍分均在四个书架上,书架的排列位置也有些特殊,东南西北各站一方,四方相接,中间是由四面书架宽度构成的一个封闭正方形空间。   简悠掏出兜里的手电筒照亮,见佐助也掏出手电筒,问道:“你怎么也带了。”   佐助在昏暗的环境中看着她,“天黑赶着过来找你。”   简悠找书的动作一顿,神色晦暗地开口,“今天,至多明天,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你们送出去。”   佐助在她的对面书架,隔着一排一排的书,她的脸几乎看不见什么,“鼬不会同意。”他也不会。   “我决定留在这里,不只一天两天的事,而是我的下半辈子都会留在回明谷。”   佐助手上动作一顿。   “没有人逼迫我,这是我心甘情愿答应明靖杉的事。我妈妈是上任的谷主,我身上又有回转生之力,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当这一任的谷主。”   佐助:“这一任的谷主人选,是明晰。”   “以前是,现在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比她更适合。”她看完这一排,佐助也结束他的扫阅,他们双双从书后面走了出来,佐助抓住她的一只手,“为什么。”   他看不出来,这个地方有哪一处值得她滞留的。   “明靖杉想复活我的母亲,你信吗?”她倏忽轻笑了一声,“信他个狗头。可别人再不信,明靖杉就是深信不疑。”   再过不了几天,就会到了明芸的忌日,那一天,是明靖杉唯一的机会。明芸的灵滞留在彼世和现世的临界空间,七杨是神树出世以来唯一结成的果实,他的献祭,能够使得临界空间再次打开,趁着这一丝的时机,成为她重生的唯一时机。   “我必须救出七杨,七杨逃跑后,我将会成为第二个替代品。明靖杉设计了我十几年,为的就是耗尽我的两次回转生之力,没有回转生之力,让我对外界的一切失望绝望,最后心甘情愿地借着我的身体完成献祭,就能做到万无一失。”所以他千方百计地设计她,让她堕落,让她对以往的人生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佐助听得一知半懂,回明谷的底他摸不清,各种禁术秘密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献祭,复活,都是妄想出来的无稽之谈。”   “你不是也看到了我,我这具身体里,还存有另一个人的记忆。”她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如果他有机会从临界中拉回妈妈,我也有机会送走她。”   “所以,我想试一试。”   佐助许久没有反应。   忽然,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不准。”什么献祭复活?那种莫须有又不能百分百有把握的事情,谁要去理会!谁要去理解她!她的执着任性,又关他什么事!   她一愣,如同一根木桩,只能干巴巴地杵在原地。   直到有第三者的光源射向这边。 作者有话要说:  天哪,这两天晋江抽风,电脑不能更文 ☆、是不是很傻   她一愣,如同一根木桩,只能干巴巴地杵在原地。   直到有第三者的光源射向这边。   两个人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有人来了。   两人立刻把手电筒的灯关掉,环顾密室的四周,除了暗灰色的四面墙,就只剩一屋子的卷轴和书籍,无处可供他们隐藏身体。   佐助仰头看了看书架的顶方,心下有了主意,一只手抱住简悠从地面上跳到书架最上方,往下看,正是四个书架摆放出的一个正方形空地,虽然地方不大,但两个人可以勉强挤一挤,简悠率先跳了下去,等到佐助跳下去的时候,周围剩余的空间太小,有两个相接的书架被迫分开。   轻缓的步伐声从长长的廊道里传出来,落地有序。走廊透进暗室里的一点灯光,正好在他进来的时候拉长了他投在地上的影子,进来的人啪地一下打开了密室的开关,上方的几个吊灯通通亮起,简悠眼睛不适地把头低了下去,见状,佐助抬起一只手帮她挡光。   没有看见来人的脸,简悠也清楚进来的人是谁,书馆的密室,历来只有回明谷的大祭司和谷主能进来,连大名也不行,明晰对此类不感兴趣,那么进来的人只可能是明靖杉了。   他的脚步声慢慢地从远处接近他们,简悠和佐助眼神朝外看,不由地愣住,佐助下来的时候,有两块相连的书架被挤开,露出一条缝隙,明靖杉正在缝隙两边之一的书架上找书,他一边用手一本本地摸过去书本,一边移动身体一步步靠近他们的所在地。   不好!   只要他微微扭一下头,注意到书架间的缝隙,就能够通过缝隙轻而易举地看到藏身在里面的两个人。   简悠全身上下不由地紧张起来,连呼吸都被特意控制。佐助低头看了一下她,一手摸上草薙剑,一只手按在简悠的头上,把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   简悠身体前倾,头靠在佐助的胸口,他的手正好挡住她的视线,使她看不见站在不远处的靖杉,和她小路乱跳的心脏不一样,佐助的心脏有条不紊地在跳动,她听着他平静的心跳,却是一点也平静不下来。   靖杉倏然在书架前驻足,从排列整齐的书堆里抽出了一本书,他翻开了书籍的前几页,正朝着佐助他们所在的方向要扭头,谁知他一边扭头,一边把注意力放在书籍上,完全没有发现两人,走出书架堆后,他才把书籍收起来,关了灯出去。   透过缝隙看得到走廊的灯尚未关掉,两个人没有大意,直到靖杉的脚步声完全消失,长廊的灯也被关闭,才松懈下来。   简悠长长地吁出一口郁结在心里的气息,靠在佐助胸口的头埋得更低了,她讪讪地抬起头看着佐助。小时候多亲密的事情他们也做过,但现在两个人都不是小孩子,男女有别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佐助没有像她那样羞恼,他静静地问道:“你就那么怕那家伙。”他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怕,是有心理阴影。”明靖杉做过什么,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时摆放在她面前的尸体,她一个也忘不了。   佐助沉默,只说道:“上去吧。”   简悠:“上不去。”太挤了,可供施展的空间太少,“要不我们把书架推开吧,完了再复归原位。”   佐助点了点头,两个人各推一边,虽然简悠负责的这一边最后还是归佐助负责。   两个人继续在暗室里翻天覆地地找书,最后把需要的书都找齐。   简悠靠着墙坐下来,两只手捂住眼睛,用眼过度,眼睛现在很疲劳。佐助在他她旁边蹲下,从怀里掏出鼬硬塞给他的干粮,“你肚子饿吗。”他猜现在可能是中午时间,昨晚一夜没有睡觉,早餐午餐均为进食,他肚子倒是饿了。   他为了找她不睡不吃,气的是她还不领情!   简悠眼睛一亮,“饿了,我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   活该。   佐助递过去一个烧饼,自己就着另一个咬了一口,味道渐渐在嘴里散开,他不由地皱起眉头。   简悠一边啃一边说道:“不要老是那么挑食,偶尔吃点甜食也不错,就比如烧饼,其实甜的比咸的更好吃。”   她朝佐助笑了笑,“被咸到了吧,我也觉得太咸了。”   佐助轻轻地‘恩’了一下,手上糖分过量的烧饼越吃越难吃,越吃心里越堵。   两个继续吃东西,没有开口再交谈一句,简悠吃完后闭着眼睛假寐了一会儿对佐助说道,“现在出去有点不方便,我们再等一会儿吧。”许久不见佐助回答,她奇怪地睁开眼,发现一旁的佐助早就一动不动地靠着墙睡着了。   睡梦中的佐助少了几分冷酷,清汤挂面的模样清秀俊美。可他两只眼睛下方的两团乌青分明,简悠猜测他昨晚应该一整晚没有睡觉。   她的手在虚空中抓了几下,正如瞭望台时佐助放弃她,现在她也什么都抓不住,抓空的一瞬间,她有过失望,可她又释然,佐助所作所为皆在情理之中,她没资格责怪他哪怕一分,那一瞬间她也有过求死的心,死了之后对世间一切就能不管不顾,可现在她必须还要完成她的使命。简悠拍了拍地上书籍书面上的灰尘,心下暗叹一口气。   一群笨蛋,为什么还要冒着危险来找她,她不想再连累任何一个人。   *   “醒了。”简悠笑道,“快擦一下口水吧。”   佐助恼羞成怒,“不可能。”   “好吧,我骗你的。”简悠站了起来,“出去吧。”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佐助站起身,摸了一下嘴角,干干净净,心里更加放心了。   简悠掀开书画观察外面的情形,周围没有人以后才从里面钻出去,两个人出来后立即带上帽子,快速离开书屋。   一出门,才发现天已经快黑了。   “楠平他们在哪里?你还记得路吗?”简悠问道。   佐助:“不记得。”他不想说出他半路追她的事实。   “那你先去我那里吧,我怀疑你们进谷的事情已经被明靖杉发现了,楠平那里也不安全。”   佐助有自信,有鼬在那里,他们绝对不会有事。   不远处走来一个人,他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于是立刻低下头。   简悠认出水莱,两个打了一个简单的招呼便要侧身而过,她视线捕捉到她头上的东西,愣着停住脚步。   “美佳子?”   水莱疑惑地转过头,“你在叫谁?”   简悠尴尬地笑了一下,“没什么,你头上的发饰真好看。”   水莱摸了下发饰,“是吗,谢谢。”   简悠走上前,“你以前去过木叶吗?”   水莱谨慎地望着她,“你提起这个干什么。”   简悠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你对它有印象吗?”   她接过盒子,把盒子拆开,盒子里也躺着一根发饰,还和她头上的一模一样。   盒子一下子掉在地上,她拿着发饰,犹自震惊当中,“你从哪里来的。”   “看来你真的认得它。”简悠心下笃定,“不久前有个男人拜托我把它物归原主,十几年前,你去过木叶的对吗。”   是的,十几年前,水莱去过木叶一趟,如果不是今天简悠提起这件事,她可能就快彻彻底底地把它忘了。那一年,大祭司派给她一个任务,绑架当时宇智波一族族长和她刚出生的小儿子,宇智波一族的防守太严,她难以突破,于是后来她想到了一个方法。   她乔装成木叶的一个普通居民,化名美佳子,哄骗当时与族长家尚有交情的一位宇智波中忍,最终将族长夫人和小儿子成功绑架,交给大祭司,此后大祭司没让她再插手这一件事,命她回到回明谷。   而那根发饰,是那个被她骗得团团转的傻瓜花了重金买来送给她的。   “族长夫人一直为那位前辈求情,后来族长才答应不追究这一件事,可前辈觉得自己愧于当一名忍者,心怀愧疚地离开木叶,他找了你十几年无终,还染上了一身重病,最终回到了背井离乡的木叶,想在临死前向自己的生身父母赎罪,谁知宇智波一族早就被灭,父母也死去。”   “我答应继续帮他找你,作为交易,他把他的写轮眼给我。”   “这两根发饰本来是一对的,前辈打算一根作为你们的定情信物,一根想等结婚的时候给你,只不过你完全任务后逃之夭夭,他连求个解释也无果。”   水莱淡淡道:“事实就摆在眼前,还需要解释吗。”愚蠢至极的男人,被花言巧语欺骗忘了根本,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简悠摇了摇头,“前辈死前让我转达你,他想娶你的心,从来没变过。”   水莱几乎要笑了出来,“他是蠢得没救了吧。”   简悠不带任何感情地回答她:“或许吧,被你骗了也心甘情愿。”   “既然物归原主,那我也功成身退,打扰了。”   等她转过身,身后的水莱突然出声:“他……叫什么?”   她心里蓦地替那位前辈感到莫大的悲哀,“宇智波良。”她走到佐助旁边,“走吧。”   走着走着,她突然问佐助:“前辈是不是很傻。”   佐助点了点头,“换做我,找了十几年的唯一目的,就是杀了那个女人。”    ☆、重要之人   只要转过拐角处,就能立刻到她现在的临时住所。   简悠一只脚刚踏入拐角,一只脚在半空中停顿了几秒又收了回去,她微微侧头,放低了声音对身后的佐助说道:“待会儿跳墙进去。”话落便磊磊落落地走到自个家的门口,对杵在门口的人说道:“其实我很不想请你进去。”   边说边推开门,她有钥匙也懒得锁,这地方估计没有小偷,更何况她也没什么值得别人来偷。   靖杉跟着进来,说道:“你今天去哪里了?”他早上有会议没有时间来看她,特地吩咐人给她送早餐,送餐的人说她不在,中午的时候他也来过一趟,敲门没人应。   “我要是在洗澡,你突然闯进来,影响不好吧。”   靖杉道:“我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门口敲了一会儿门。”   “没想到你还有点风度,也没什么大事,我闲得无聊到处瞎溜达。”   “如果下次还想逛一逛的话,可以和我说一声,我怕你会迷路。”   “叫你做向导,我还不如自己走。”   靖杉对她的嘲讽也不流露出一丝的不悦,继续道:“讨厌我的话,我可以叫别人带你。”   “不用了。”简悠挥了挥手,“没什么好玩的。”   靖杉在椅子上坐下来,把餐盒放在桌上,“你今天是不是都没有吃饭。”   简悠丝毫没有和他客气地动手吃起来,“没有。”   “回明谷一般吃素,很少会开荤,你将就一下吧。”靖杉抱歉地说道。   如他所说,他拿过来的饭菜和汤,一通素菜,简悠连个肉沫也没看见,和上清府的压根不能比。简悠心想早知如此,那时候在上清府就应该多大吃大喝点。   “有什么话快说吧。”她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靖杉柔声道:“你先吃,吃饭的时候言辞过多可能会被噎到。”   肚子饿归饿,但还有到狼吞虎咽的程度。“放心,我吃的不快,况且基本只有当听众的份,我相信你没什么需要和我商量的。”说的再难听点,靖杉传达命令,她负责老老实实地执行。   “我已经说服了长老们,让你继任成为下一任的谷主。”   简悠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之色,答应是预料之中的事。   “你没必要遮遮掩掩。”靖杉意指她披在外面的罩衫。   “我不希望所有人用审视的眼光看我。”无论出现在哪一个角落,人们都会不由自主地看犯人一样地看着她。   “不用理会别人异样的情绪,因为你即将成为这回明谷唯一的主人,是整个花之国站得最高的决策者。你身上流着你母亲高贵的血液,凭借它,你可以目空一切。”   简悠冷嗤,“别把我想得那么高高在上。”一手遮天决策的人,只有他一个罢了。   靖杉认真地说道:“阿芸的孩子,注定生来尊崇。”   那样子,像极了一个虔诚到死心塌地的信徒。   “哈哈哈。”听到这里,简悠笑得眼角都带上了一些湿润,“别开玩笑了,我像只蚂蚁一样被你捏得死死的,要死要活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明晰不谙世事,对你言听计从,真要拿‘尊崇’来形容,是形容你自己吧。”   “我所做的一切……”   “行了行了。”她打断他,“你放了七杨。”   “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除了这一点。”   “你可以答应我任何要求,那行,我求你别亵渎我妈妈了。”简悠特意来恶心他。   果不其然 ,从‘亵渎’二字出口之后,靖杉一成不变的脸色毅然地难看起来。   “看吧,做不到就别着急答应。”她把碗里的汤喝光,抬起头,“我是认真的,只要你放了七杨,我心甘情愿献祭。”   “我不能答应你。”对他而言,利用七杨献祭,成功率大于简悠,简悠只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回明谷以后在你的手上,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说的倒是轻巧。   靖杉转了话题:“楠平今早也回到回明谷,不出我所料的话,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也跟来了。”   简悠:“哦。”   靖杉盯着简悠,“他们应该是为了你才进谷的。”他不信她不知道。“回明谷隐居至今,侥幸进谷的外谷人,除了猿飞赫源,没有一个能活着出谷。”   提起父亲的名字,简悠心下一颤,“他们不会进谷的。”她自嘲道:“你忘了瞭望台的事吗。”   “我记得。”靖杉:“进谷也好,不进谷也罢,没有多管闲事,我能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算话吗。”   “我保证。”前提是没有插手他的事。   “好,我也不会被他们影响。”用任何手段,都要把他们送出去。   “祭祀服合适吗?”   “太合适了。”她笑了笑:“像有人猜对我的尺寸早早做好了一样。”长老们的商议还没有出来,他就送来祭祀服,不是胸有成竹是什么。   靖杉离开后,佐助才从暗处出来,脸色很不好看。   “我暂时没有办法弄饭给你吃,给你干粮填一填肚子行吗?”简悠当然知道他脸色不好看不是因为饥饿。   佐助十分冷淡地拒绝她,“不用。”   简悠也没有讨好他,“晚上暂时在我这里休息,明天再送你到楠平那好吗?”   佐助没有答话。   “不过我只有一张床,你睡地上吧。”   “看你这样子……好吧好吧,我帮你扫一下地。”   佐助干巴巴地站在那里,眼神一动不动地追随简悠,她走哪他看哪,她做什么他看什么,简悠只当做没有注意到。   佐助生平,最讨厌和人争辩事情,他有自己的一套主张,且贯彻到底,很难少人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他也不会让别人按照他的思路走,所以逞口舌之快在他看来,是在浪费时间做无意义的事。可刚才的一瞬间,他很想把一大通的道理强行地塞给她,让她认识到自己的天真,以及无济于事的牺牲。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瞧见他不好看的脸色也装作没看见,东扯西扯一大堆琐碎的事情转移话题的时候,他猛然发现,他做什么说什么,也不能阻止她,她是当初的那个自己,在木叶的时候她还能以亲近之人的角色企图拉回他,可如今,他要以什么身份去做这件事。   他是她的谁?她又是他的谁?   是朋友?亲人?仇人?还是别的……   ——他们不会进谷的。   ——你忘了瞭望台的事吗。   两句她对明靖杉说出口的话。   她是以什么心态说出两句话的,无意的?还是、有心的?   是的,不止瞭望台,还有用草薙剑杀死她的那一次。   说到底,他没资格,更没立场。   简悠轻车熟路地把草席铺在地上,“要不我把我的被子给你吧。”   地上床上,正常思维来说,占床为己有的是女性,圈地的是男性,男性再想睡床,也会把床礼貌性地让给女性,简悠也正以这种正常思维思考,她不信佐助这么没风度。   “不用。”佐助居然主动地躺在了草席上。   他安分守己的模样让她有些吃惊,“那个,你喜欢睡床也可以的。”地上嘛,她又不是没有睡过。   “我困了。”佐助冷漠地抛出三个字。   简悠站了一会儿,见佐助丝毫不领情,只好过去把灯关了。   她躺在床上平躺着,侧过脑袋看着佐助只留给她的背影,心里有些堵堵的,于是眼不见为净地侧躺也背对着他。   月光从窗户透进来,诺大的屋里,两个人,一个床上一个地上,四眼齐睁背齐对。不甚清晰的密闭环境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不久,有什么东西砸在了玻璃窗户上,一声,两声,三声……豆大的雨滴接连不断地撞击着窗户,四面八方全被雨声占地为牢。   简悠开口:“你冷吗?”   “不冷。”地上的佐助硬邦邦地回答她。   “是嘛。”   一时无话。   “我还想说,如果你冷的话,可以到床上来睡。”   “……”   “嗬,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用想也知道,佐助怎么会上床。   佐助:“……我说错了。”   简悠“啊”了一声,啊字的尾音还未结束,身后一股冷风进来,有人掀开了她盖得好好的被子。   佐助面色不改地说道:“我觉得挺冷的。”   什么情况?   简悠目瞪口呆地转过身来,她的额头擦过了一个软软还带有温度的东西。   嘭!   一股热气从脚底串了上来,烧得她脸颊犹如充了血,她保持着低他一头的姿势,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浑身僵硬地像石头。   冷静!一定要保持冷静!意外!都是意外!   她口齿不清地打哈哈:“我、我想起有一次出任务,和鹿丸,也睡在一张床上。”不过那次,他们全身心都在如何完全任务上,哪有像这样尴尬不知所措,她说起鹿丸的事,也是为了缓解这种尴尬。   “呵。”佐助在她耳边冷冷地呵了一声,“他抱你了?”   “当然没有!”   “哦。”说完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把她压近自己。   冷静!一定要冷静!他是取暖。   “你、你身上还挺暖和的。”   “你身上挺冷的,给你取暖吧。”   是吗?可是……她觉得不冷啊。   她小心翼翼地要往后缩。   “别动。”佐助呵斥她,“睡觉。”   她苦笑不得,只得乖乖地不敢乱动。   佐助,真的很温暖啊,那种……令人沉沦的温暖。她迷迷糊糊地想着。   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后,假寐的佐助刹的一下睁开眼,他低下头,近距离地把怀里的姑娘看了个清清楚楚。   冷、才怪,他一点也不冷。   ——如果你冷的话,可以到床上来睡。   不要!   ——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介意!   可偏偏,他迅速地从地上站起来钻进去被窝,感觉到从被窝里的渗出的温度的那一秒钟,他的心里……是开心的。   他在干什么?   不行,必须要马上挽回!他要立刻从床上下去,马上立刻!快下,快,快……   当不小心亲到她的额头,他,不但不生气,还闪过一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绪。   ——我想起有一次出任务,和鹿丸,也睡在一张床上。   生气!没错,听到时他明明确确地感受到心里头那股不舒服,酸酸的,涩涩的,还有些堵堵的,他们还订婚了!睡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关他什么事!可是!就是很不高兴,很不服气!   ——他不会还抱你了吧。   ——当然没有。   听到她急切的回答后,他马上把人揽进怀里,软软的身体被圈进来的时候,他徒生了一股莫大的满足之感,甚至在心里想着,如果鹿丸在的话,他会得意地对鹿丸说,看!她是我的!   该死该死该死!他快要被逼疯了!现在的这个人还是他认识的宇智波佐助吗!他在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什么!他恨不得现在一巴掌把自己抽醒才好!   醒醒,宇智波佐助!快醒醒!你不会不能也不可能!   他逼迫自己一点一点地松开怀里的人,在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下床时,睡梦中的人呢喃了一声,把头贴近他怀里舒服地继续睡下。   简悠:“佐助。”   佐助不受控制地再次紧紧抱住她。   他渐渐地知道那个定义了。   是重要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很严肃地告诉你们,这是正文最后一次放糖,后面剧情要慎重呦 @抱抱兔,爱无能是毛? ☆、我答应你   明晰第二天在简悠的住所见到佐助的时候,欢喜之余也不可谓不震惊,她带了足够的早餐,所以佐助和简悠分着吃也够了。   简悠从碗里抬起头,“你知道楠平在哪里吧,等下能帮我把佐助带到楠平那里去吗。”   明晰点了点头,“知道。”她看向佐助,说道:“回明谷的规定,不许外人进入,你……”   佐助一脸我就是进来了你们能拿我怎么样的高傲样。   “今晚仪式开始之前,我会想办法偷偷送他们出去的。”简悠笑眯眯地说道,“记得不要乱跑,待在屋子里等我。”   佐助看了简悠一眼,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深不可测。   明晰小声地说道,“我也会帮忙的。”她抿紧了嘴对佐助道:“你们不应该进谷。”   “是啊。”简悠感慨,“除了给我添乱还是添乱,去去去,我可是要做大事的人。”   明晰有些尴尬地看着两人。   佐助勾起嘴角,冷冷地笑了笑。   她以为他会任凭她处置吗。   吃过饭后,明晰领着佐助出门。   “等一下。”简悠突然叫住佐助,佐助回头,眼里闪过一点不易察觉的亮光。   “把帽子带好,别被人瞧见。”她掂起脚尖帮他带好帽子,又邪恶地隔着帽子扰乱他藏在里面的发型。   佐助眼里的亮光一闪而逝,他一手拍开她的手,不置一词。   简悠目送佐助离开,渐渐地敛起笑容。   明晰很快送完佐助回来。   简悠放下手中的苦无,问道:“顺利吗?”   “楠平住所被人包围了。”明晰:“不过他们没有拦我。简悠,靖杉是知道佐助他们闯进来的事对吗?”   被包围了。   她长叹一口气,“八九不离十,他是想要控制住他们,不让他们有所行动。”   “他们此行,是为了你。”   “是啊。”她的话里带着一丝寥廓的味道,“可我只想把他们安安全全地带出去。”   明晰一把拉住简悠的手,“你今晚和她们一起逃走吧,有多远逃多远,永永远远不要让靖杉找到。”   “我为什么要逃走。”她反问,“我要当高高在上的谷主,大家对我言听计从,不愁吃不愁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故意说道:“你还想和我抢啊,放弃吧,我继任的事,长老们都一致通过了,你抢不过的。不过也难怪你不服气,毕竟你一出生就被灌输将来一定会继任谷主,半路杀出我这个程咬金,对不起啊。”   明晰悲哀地看着她,“我不是这个意思。”谷主的位置,她从来不稀罕。   “有没有都无所谓了。”简悠打断她的话,“不谈这个了,带路吧。”   明晰果然不再说话,沉默地领着简悠。既然今晚就要正式举行仪式,早看晚看也是看,靖杉的建议也不错,于是简悠不想再遮遮掩掩,光明正大地穿行在各大街小巷当中,忽略谷民的眼神。   七拐八弯,左绕右转,两人在一处屋所前停下来。   “我就住在这里。”明晰和她讲解。   果然比她的临时住所好。简悠心想。   她不悦地问道:“明靖杉不会和你住在一起吧。”   “不是。”明晰紧忙解释,“他的住所离我很远的。”   简悠这才放下心。   明晰:“进来吧。”   以明晰的品味,屋内的装潢自然不会差,上到摆放的贵重物品,下到风铃之类的小饰物,都错落有致。   明晰走到二楼的一间房门处,忽然被简悠拉住手。   她说道:“我,有些紧张。”   明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没事。”   推开门,一股阴冷之气直面扑来,全身上上下下,都被寒气无孔不入地侵袭,这是一间冰室。空荡荡的冰室中,除了冰晶雪莹的层层冰块以外,再无一物,入眼最鲜明的地方,是最中央的冰床,冰床上躺着一个人。   简悠顿时浑身一阵哆嗦,她不顾寒气跨进屋里,感受屋内的逼仄干冷,一步步地走向冰床,她看着冰床上的人,眼里不觉一热。上面躺着的,是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她的妈妈。   她坐在冰床上,一只手拉起床上人的手,一只手细细地描绘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再到她的嘴巴,和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她的双颊还粉红有光,仿佛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妈妈。”她有些贪婪地把脸趴在明芸的胸口处,那里没有跳动的心脏,也没有一丝的温度。“明晰和妈妈真的好像。”一样地漂亮,一样地温和,一样地善良。   明晰坐在冰床的另一边,握着明芸的另一只手,“靖杉也这样说,可我觉得你更像。”   简悠把头抬起来,支起身子,“我长得更像爸爸。”   “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晰眼里满含期待。   简悠柔和地看着床上的人,“他很温柔,善良热枕,非常地爱妈妈,有他在的每一天,妈妈的脸上永远挂着幸福。”   明晰在脑袋想象着他们在一起的画面,由心而发地露出一个笑容。   “你说我怪罪他们抛下我,其实我从来没有过。”明晰轻轻地说道:“我信命,命由天定,谁也改不了。”   简悠粲然一笑:“你是不是喜欢佐助。”今早她看佐助的眼神,不会有错。   明晰愣了一下,毫不羞赧地承认,“是。”   “与佐助初次相遇的时候,我是故意要从温泉的上方跳下去的,我想要坏心眼地做一次坏事,想要体会一些真正的人伦时常,没想到他以为我想不开。”   “很多时候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佐助,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其实我们不会在一起,但只要看到他,知道他和我同在一个世界,我就没有任何的遗憾。”   简悠拉住明晰的手,“你很好,值得任何人喜欢。”那么干净单纯的人,值得每一个去呵护,如果他们能在一起的话,一定能够生活地很幸福,像爸爸妈妈那样,“能帮我把明靖杉叫过来吗?”   明晰不懂她的话。   “关于继任,我还有一些不懂的地方。”   “我马上去。”   “不,你慢慢地过去找他。”她狡狯地说道:“越慢越好。”   *   明晰照简悠的要求,很久才把明靖杉带过来,他们到达还有几百米的地上时,就看到这边的火光,两个人心中一俱,飞驰而至。   简悠静静地站在火光前方,一张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晕黄。漫起的火势越来越大,遮住了人们的眼线,前面的草垛里已经辨认不出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剩下的木材和材草还在不断地被波及,壮大这一番火势。   明晰看到简悠没事,脸上沉重的表情少了很多,“你在烧什么。”   简悠目光落在后面的靖杉身上,他还在眯着眼观察烧着的火光,“烧掉本就不属于这里的人。”   靖杉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像风一样地冲进屋子,不到一分钟他又火烧火燎地冲出来,像个疯子一样地冲到火堆附近拿一切能扑火的东西扑灭火。   明晰吓得跑上去抱住他,他还是没有放弃,大失以往温和的形象大吼大叫。   简悠嗤的一声笑出来:“没用的,我撒了很多的汽油,而且火烧了很久。”   靖杉像是得到了某种提示,把在后面抱着他的明晰甩在地上,愤怒地跑上去攻击简悠,可他的攻击落在她身上,却像落到了反弹罩一样反弹到他自己的身上,他立刻飞了出去,撞落在地狠狠地吐出一口血。   靖杉伤害不了简悠,因为明芸在她身上的回转生之力。   “靖杉!”明晰跑了过去,她坐在地上,大悟般地瞪大了眼睛,“你……烧掉了妈妈。”   “是!”她喜极而泣,“明靖杉,你凭什么霸占她的遗体!你要留着尸体寄托你的绮念,我非要让她消失掉!她不属于你不属于这世界!她属于她自己,属于父亲。”   “简悠,不要再说了!”明晰想阻止她。   可她越说越激动:“我告诉你,你不配!”有谁会像她这样,见到母亲的第一眼,就要把她的遗体立刻烧掉。   靖杉转过头,失魂落魄地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他心爱的人,在火里被烧得一干二净,那是他保存了十几年的身体,每当看到她,他就觉得她还活在这世上,现在……她真真正正地消失了。   不!她不属于猿飞赫源,她是他的。   在简悠转过身的时候,他开口,声音低的像个垂死的老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七杨献祭,打开彼世现世的空隔,可他不能成为灵魂居住的躯壳,真正的躯壳,是明芸多年来被保存完好的身体,现在身体被烧,必须拿简悠代替七杨,不仅如此,她还要成为寄主。   简悠定定地开口,“放了佐助他们,我心甘情愿。”二次回转生之力用尽,只要她心甘情愿,灵魂和身体就不会产生强大的排斥。   “这是你选择的。”她是阿芸的女儿,他原来不想伤害她的。“十几年前,我一直想怎么样才能让阿芸放弃猿飞赫源,用什么方法才能报复猿飞赫源,直到我看到和他称兄道弟的宇智波富岳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交的办法。”   简悠的脚步顿住。   “被最好的兄弟杀掉自己的话,他死掉之前,他会带着什么样的表情?”他笑着,露出满口沾血的牙齿,“愤怒?不敢置信?死亡?憎恨?临死的时候,一定会不甘和带着无数的遗憾吧。”   “这样的死法太完美了,宇智波富岳也没有让我失望,成功地在任务中偷袭了猿飞赫源!”   “你胡说!”简悠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痛得把脸偏到一边。   明晰抓住简悠的手,一张脸梨花带雨地祈求简悠,“不要。”   靖杉:“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宇智波家的人。”   简悠收回手,夺步狂奔。   明晰尚未反应过来,就被靖杉抽走她头上用来束发的发簪,他抓着她的手握住发簪,抵在胸口处。   明晰用尽了力气把发簪往后拉,但还是止不住,发簪一点点一点地刺进肉里面。   “现在,你来做这个选择,帮简悠?还是帮我?”她被迫握住发簪更深地刺进去。   明晰哭得喊道:“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让佐助发挥一下运动选手的专业素质怎么样? ☆、我不相信她   昨晚的雨说大不大,但一直下到了今天早晨才停止,路上很多不平的地方还有一些沉积的滩水,简悠一路上匆匆忙忙地跑着,一身干净的衣服下摆溅上了星星点点黄色的泥土垢。   楠平的身份,在回明谷随便抓过来一个人询问,就可以知道他的住处,她来不及再顾及其它,中途随便找了一个人问住所就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楠平的住所门前有很多负责看守的守卫,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事先就得到了批准,简悠在门口不断敲门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阻止,简悠砰砰砰地敲了几十声,楠平一头雾水地上前开门。   她一进去,问道:“佐助和鼬在哪里?”   说完也不等楠平回答,跑进院子里自己找起来。   “等……”这?怎么回事啊?   楠平刚说了一个字就没说下去,改为把门再次关好。   瑾朵、佐助和鼬三个人原先在屋内躲着没有出来,听到简悠的叫喊后,佐助率先出去。   她一看到佐助,冲上去急急地抓住他的双肩,“我爸爸的事……你知道吗!”   瑾朵甫一见到简悠,喜上心头,刚要走下木阶,就被鼬从后面拉住,她一回头,就看见鼬无声地看着他们,冲她摇了摇头。   瑾朵看见佐助愣了好久,最后沉默地低下头。她听不清两个人究竟说了一些什么,只见最后简悠又是笑又是哭的坐到地上。   “所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我。”   瑾朵,楠平,鼬,三个人一直站着一段距离,没有一个人上前说话。   简悠抬头望着佐助,“很久以前开始,我注定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或者从爸爸妈妈死去的时候,或者从我杀掉叔叔阿姨的时候,或许从我亲眼看着那么多人被我牵连的时候……”   “没有的话我有,灵魂那种东西,我给你!”佐助握住她的肩重重地说道。   一直默默不做声的鼬终于动了,他走到佐助的身旁,把手搭在佐助的肩上,“佐助,今晚出谷吧。”   佐助扭头,震惊地看着鼬。   *   “富岳,孩子取名字了吗?”猿飞赫源气喘吁吁地靠在树干上问道。   富岳就着另一个树干也靠了上去:“取了,叫做宇智波佐助。”   “哈哈,看来你对他寄予厚望啊。”他们现在一起被追兵追杀,他倒是还有时间唠唠嗑解解闷。   富岳拿出随身的水袋喝水,水袋整个倒过来也只能挤出几滴水。   “喝我的。”猿飞说着扔了过来。   “说起孩子,我想起阿倾了,不出意外的话,我的孩子已经出生了吧。”猿飞感慨地怀念中。   富岳咕噜咕噜地喝着水的动作一顿,“生孩子是大事,你不应该出任务。”当初美琴生鼬的时候九死一生,他没有陪伴在她身边,事后他后怕地想起,如果当时美琴真出了什么事,他必会抱憾终身,所以这一次生产的时候,他没有去接任务,等她脱离了危险期他才放下心出任务。   “是该打。”猿飞装模装样地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左脸颊,“但她不会有事的,我们约定好了的,这次以后我也不当忍者,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   “老朋友。”他转过身子洒脱地拍着富岳的肩膀,“以后不能和你一起出任务了。”   富岳把水袋扔回去,“先解决眼下的麻烦再说。”敌人是一批精锐的上忍,而他们只剩下两个人,还有一个同伴已经丧生。   “来了。”猿飞藏身起来。   他和富岳靠着同一棵大树,各自从一边上观察,猿飞探出头小心翼翼观察敌人,富岳微微偏了下头,他把视线汇聚在猿飞的身上,手上用来攻击敌人的苦无悄悄地转了一个方向,苦无的尖峰对着猿飞。   躲在背后的那个人用美琴和佐助来威胁他,他已经派了全族的人去寻找美琴母子的行踪,甚至放下脸面请求三代帮忙,可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每天等来的都是无用的消息,而距离那人约定的时间却一天天地接近了……   他不由自主地把苦无又接近了几分。   身前的猿飞没感觉到他在后面的动作,忽的开口:“富岳,我们认识几年了。”   富岳想也不想地回答他,“二十年了吧。”他和猿飞,早在上忍校之前就是经常一起切磋的好友,一起进忍校,一起晋升上忍,一起出任务,他和美琴结婚的时候,第一个想到要邀请的人,就是猿飞赫源。   “那就再多认识几个20年。”猿飞扭头对他笑道,“谁都不准死哦。”他举起了一只手。   富岳的苦无以一个尴尬的姿势摆在他的眼前,猿飞看到了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富岳堪堪收起苦无,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下他的手,“勉强答应你一次。”   对不起美琴……他还是做不到……   “这次任务,你一直心不在焉的,回去当一次你的垃圾桶吧。” 猿飞把手收回去,“现下的情形,要想逃跑,只有一个可能性呢,我或者你,去充当诱饵,给另一个人争取逃跑的时机,让他把情报带回木叶。”   富岳立刻:“我去。”   “你的查克拉属性是火,水克火,我去才是明智之举。”他冷静地分析:“何况你的状态不好,容易出事。”   富岳拉住猿飞,喝道:“你忘了明倾还在等你吗。”   “当然了。”猿飞认真道:“抱着活下去的坚定决心,所以我一定不会死的,你也要给我好好活着。”   只一瞬,他瞬间移动到了战场的中心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诱导敌人跑向另一条路上。   富岳握住拳头,头也不回地朝着木叶的路上跑走。   跑出一段路后,他猛地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他心下一沉,仍然咬着牙继续向前,直到赶到了木叶的边界,他忙地向其他的木叶忍者寻求援救,其他的忍者劝他先去向火影交代任务,但他还是固执地要在原地等消息。远远地看到支援的忍者们赶回来,却没有见到猿飞的身影的时候,他一时间心生惧意,没等他们赶到就逃之夭夭。   富岳在交代完任务后木讷地回到家中,鼬看出他心情不好没有上去滋扰他,夜晚降临时他听到鼬惊喜的一声“母亲”,他跑出门,见到安然无恙的妻子和儿子,心下涌起一股失而复得的喜悦,可下一秒涌起的,是一股莫大的悲哀。   美琴同样悲哀地走向他。   富岳:“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对不起,我连累你了。”美琴说道:“猿飞他……听说在任务中牺牲掉了。”美琴很婉转地说道,她不知道的是,猿飞赫源不是被富岳所杀,反倒为了富岳能够回到木叶而去做了诱饵。   富岳和美琴一起去看望过坐月子的明倾,她还尚不知情,整天喜笑颜开地期待着丈夫看到新出生的女儿会是什么态度,憧憬着未来平凡又幸福的三口之家,富岳看在眼里,心里的愧疚一天天地生根发芽壮大,嘴上还要编出一个又一个的谎言隐瞒明倾。   他抚养简悠,用她父亲换下来的这条命尽可能地补偿她,看着她一天天地长大,他更频繁地在她身上看到看到昔日好友的影子,愧疚的是,他居然还要利用猿飞在这世上唯一的孩子。   所以死前的一刻,他的愧疚感终于少了。   **   船在逐渐地远离灯火通明的小村庄,今晚的回明谷很热闹,因为这是他们的新任谷主的接任仪式,水莱把通行的印章给了鼬,“这是小姐让我转交给你们的。”印章是出入回明谷的重要钥匙之一,虽然是明晰吩咐的,但水莱私心里希望它没有被用到的那一天。   七杨也在船上,他恢复成了一个小人的模样,趴在鼬的肩膀上,一眨不眨地望着身后渐远的风景,他出乎意料地跳到了鼬的肩膀之上,“小爷不走了!掉头!我要回去!”   他通红着眼睛指使水莱,“我和你说话呢!”   水莱没有理会七杨。   倒是鼬冷下声音,“你不记得小简交代过你什么了吗?”   七杨拼命压着眼泪,像只干瘪了泄了气的气球。   瑾朵出声:“我也不想回去,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人多力量大总好过留下简悠一个人。   “相信小简。”鼬这话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所有人听。   佐助一直坐在船尾面对着村谷的方向一言不发,他额际的细碎刘海偶尔被风吹乱,露出饱满的额头。   鼬在他身后说道:“佐助,不想小简有事的话,我们就赶紧出谷帮她。”   只有赶着时间回到回明谷,和她里应外合,她才彻彻底底地不会有事,正如她相信他们,他们也应该相信她。   佐助冷笑。   她相信他们,那为什么只把自己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非要他们全部出谷。   他相信鼬,但是……   佐助站了起来,“我不相信她。”所以!他不能走。   鼬意识到了什么,刚想阻止,只见佐助飞快得脚踩船身退到船头,他伸出手想拉住佐助,却只碰到了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接下来佐助犹如离弦之箭一样飞了出去。待佐助的身子飞至岸上,鼬望向岸边高大的林木,心下明了。   佐助一开始,就是假意答应和他们回去,其实他早在上岸的时候,便把弹性极好的弹线固定在岸上,再计算好船离岸的距离,以及弹线的弹性力度,利用弹线的回复力回到岸上。   而他现在没有查克拉,没有查克拉的他在这种距离下是无法带回他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佐助飞奔离去。 ☆、特别特别差   鼓声不停,长号声不止,在篝火的渲染下,村民们围成里里外外的几个大圈子虔诚地做祈祷。被他们围绕的中心处,矗立着一座用木材临时拼起来的高大祭台,祭台的周围摆放着很多的火架子。   今天在这里,回明谷将迎接他们新一任的谷主。   站在祭台上的人现在有回明谷的各位长老,楠平以及明晰。   继任是重大的事宜,楠平正好代表皇室。   长老们、明晰和楠平统一服装,年岁最大的大长老负责主持,大长老走到祭台的中心处,目视下方高举双手,鼓声和号角声立刻停下来,底下七嘴八舌的人也安静下来,部分人自觉地向后退让出一条道。   几个小时前靖杉就派好人服侍简悠整理着装仪式,现在他穿着和长老们同款的白色长袍走在前面,简悠在后面。   她的前额束着一条半指宽的绸带,绸带绕到脑袋后面,捞起她一半半长不短的短发,扎成一条耷下来的马尾,剩下绸带的两边一直垂到她的下半身,她上身的衣服和绸带一样同为月白色的和服。和服的款式比一般的看起来还要简单,除了月白色以外几乎没有另外的颜色,衣领的右边处用金色的丝线绣了一朵花的样式,还有一处是腰带,腰带上也有同样的花样,白色的缔结最后在腰部的中央位置打了一个蝴蝶结。   靖杉领着简悠一步步地登上台阶走到祭台上,祭台上的众人纷纷对着她托起双手敬礼,简悠以同样的礼节回应他们。   她走到了祭台上的供桌前跪坐下来,供桌上没有供奉任何的神祇,唯一有的就是一个小小的香炉,香炉上插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回明谷唯一的信仰,只有天地自然之气,要拜,也只拜天地。   其余的长老们也在她的身后跪下来,明晰,楠平,靖杉亦不例外,而祭台下方的回明谷的谷民们,也纷纷放下手上的东西,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目不转睛地望着祭台。   大长老成了唯一一个站着的人,他一只手伸向旁边挂着的大铃铛,动手摇了一下大铃铛。   大长老浑厚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一声铃,拜天地自然。”   所有跪下的人头靠地拜了第一下。   “二声铃,敬历任的先祖。”   人们同样庄严地跪拜。   “三声铃,迎新谷主!”大长老的声音顿时拔高。   不台上还是台下,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迎新谷主!”   简悠转过身子,她的最后一下,要参拜的对象,是对回明谷的谷民。   她直着身子,刚要说出准备好的台词再把身子低下去回礼,目光却被下面人群中唯一一个站立的身影吸引得动不了。   佐助!   “有外谷人传进来!”   “注意注意!”   伴随佐助的到来,无数的守卫也从四面八方赶过来,谁也想不到在谷主的继任仪式上会发生这样的事,底下的人们沸腾起来,对于普通的谷民来说,他们避世几百年,享受了几百年的安定,还未见过一个能闯进回明谷的男人。   大长老眼见继任仪式被一个男人打断,心下火气,对下面的兵卫指挥道:“抓住他。”   “不是离开了吗!”情急之下明晰抓住身旁楠平的手臂,看似柔弱的她此时却捏着楠平感觉到了一股痛感。   “刚刚我还亲自送他们离开。”楠平也沉浸在震惊之中无法平复。   离开,是他们所有人商议出来的决定,当时唯一一个最有可能拒绝的佐助,最后也在鼬的说服下同意,而且送走他们的人就是自己,他明明是看着船开走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佐助从来没有离开的想法,他不过佯装答应,好让自己的哥哥鼬放下警惕心。佐助太冲动了!他的实力再强悍也仅限于在外界!在回明谷根本使用不了任何的忍术,况且还是以一己之力。   人们原先惴惴不安,怕来的不是佐助,而是像几百年前的大筒木一样率着一队军队入侵,过了一会儿他们才确认到敌人确实单身前来,没有任何的援兵,人们一下子从不安变成安心,这里是他们的主场,回明谷的护卫还那么多,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佐助无法使用任何的忍术,所以只能用体术来战斗,他手上唯一能用的武器只有草薙剑。敌人一波一波地攻上来耗费他的体力,但守卫的分布有远有近,赶过来也要一段时间,他没办法,只能速战速决,在援兵赶过来之前把全部人解决掉。   而回明谷的守卫除了体术后还有引以为傲的法阵,佐助对此一无所知,只能拼速度,预判法阵打断打乱它,或者尽可能地逃避躲开。   和守卫交手的过程让他回忆起当时在禹城被追杀的相似情景,对手没有使用任何的忍术,体术却惊人地上道,不比普通的上忍差,速度快,意识强。双拳难敌四手,他留了一个空隙,一个男人看中了就往他左边攻来,佐助用草薙剑割掉正和他交手的敌人手筋,那人痛叫一声扔掉武器,他用脚把武器踢到空中,剩下的左手在空中接住剑,剑柄在空中旋转一圈后精准地刺中攻击男的心脏。   死掉的男人死不瞑目地瞪着佐助,他打死也没想到,佐助还能左手运剑。   原本有恃无恐的人们再次开始惊慌,他们没有想到单枪匹马的男人会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再这样下去,其他的守卫赶到之前,眼前的这一批人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靖杉望着祭台下混乱的战场,静静开口:“你觉得他能带走你吗。”   简悠的目光从来没有从佐助身上移开过一刻,这时佐助的势态没有原先那么吃力,守卫们倒下了很多,剩下的几个人围着他不敢靠近,佐助一边保持警惕状态,一边转头看着简悠。   简悠听不见,但她读懂了他的口型:“跟我走。”   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来……   “其实,我一早就有预感,宇智波佐助不会离开的。”靖杉对简悠说道,除了上一次,他似乎每时每刻都保持着这样不卑不亢的温柔形象,让见惯他所作所为的简悠作呕,“你看,赶来了好多的守卫。”   她一颗心一下子沉到了永不见天日的深崖。只是说几句话的时间,佐助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他心下明了,抬头望向祭台上的靖杉,却也没有露出丝毫的怯意,情况对他不利,他也要一往无前。他不会认输,在他的眼里,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事!   “自不量力。”大长老居高临下地说了那么一句,其他的长老们亦如此。“赶紧解决掉他吧。”那个闯进来的男人实在太麻烦也太耗他们的时间。   “也好。”靖杉笑了一下,他在上面看到了一样有趣的东西,招了招手,叫底下的一个人帮他拿上来。   上面的人看到他手上的长弓和箭,一下子明白他的想法。   “只有一支箭,我要瞄准了。”他试了试手上的弓的手感。   “不要!”明晰扑了上去。   靖杉以很快的速度把弓和箭都放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拦住明晰。   明晰的眼泪直接涌了出来,冲着靖杉摇头。   靖杉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好,我不射。”明晰嘴角勾起,刚要露出一个笑容,只听靖杉对楠平道:“楠平,你箭术不错,你来。”   楠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靖杉:“看来你不愿意,那就……”   简悠:“我来。”   明晰和楠平都匪夷所思地盯住她。   简悠夺过靖杉手上的弓和箭,一只手搭箭,一只手拉弓,弓才拉了一点就停住。   靖杉一只手摸上她的右手,“可是你的右手……”   “放下!”她看也不看靖杉一眼。   等到靖杉把手放下去,她才再一次拉上弓。   “简悠!”明晰被楠平拦住,但她还在挣扎。   她回头看着简悠,无声地笑了笑,下一秒忍住疼痛把箭射了出去。   她的箭术一向很差,特别特别差。   箭声‘咻的’一声破空扎进佐助的腹部。   佐助低头凝视逐渐渗出血来的腹部,才慢慢地抬起头望着祭台之上,但他的身姿没有弯一下,后面的一个守卫在背后偷袭砍了他一刀,血从他微张的嘴里流出来,他也无法再保持站立的姿势,直直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跪下来,嘭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明晰惨烈地大喊了一声,把靖杉推开,从来都是温柔的她抬手扇了简悠一巴掌,慌慌忙忙地跑到祭台下面。   简悠的脸颊火辣辣地痛,嘴里吃到了一些淡淡的血腥味,右手像废了一样不受她的召唤,一动不动,似乎是被明晰扇得头昏眼花,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在走下台阶的时候,她从台阶上跌了下来,耳边还听到很多人的惊呼声,她从台阶一节节地滚落,身子翻上翻下,身上的骨头受到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这样的撞击不一会儿就停止了,她全身散架一般地躺在地上,周围有很多急切的脚步声,最后有一个人把她的上半身扶起来。   “简悠!”楠平着急地叫着她。   简悠神志不清地睁开眼,看见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此刻她置于无尽黑暗的心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应该会在5章左右完结吧 ☆、讽刺   村子里的忍者几乎全巢出动上了战场,连一些不是忍者的男性也自愿参加了战争,村子里剩下的,大部分是老人和小孩,所以饭馆之类的场所生意也变得萧索很多,打烊的时间提前了几个小时。   小饭馆的老板自发奋勇参加战争,只剩下老板娘和一个月前新招的一个女招待,女招待是个外村人,有过在饭馆打工的经验,老板娘看上这一点才让她试试,女招待干起活来的狠劲着实让老板娘惊艳了一把,一个人可以抵得上两个男人,打消了她想再招一个人的想法。   夫妻两平时和女招待相处得也不错,很是聊得来,老板出门后,老板娘和女招待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信任度也加深,索性每天晚上没有多少客人的时候,自己先上去睡觉,把店里后续的事宜都交给女招待搭理。   今晚饭馆本来可以早一点打烊休息,但饭馆坐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老酒鬼,老酒鬼对饭馆的酒爱不释手,叫女招待一壶一壶地拿来品尝,最后客人陆陆续续地离开,老板娘也上去休息,店里只剩下女打手和老酒鬼,老酒鬼喝得半醉半醒,兴致一来成了一个话捞子,奈何没人能听他啰嗦,于是就生拉硬扯女招待和他唠嗑。   女招待收拾邻桌的残羹冷炙,边回着老酒鬼的话,“没有嫁人,当然没有孩子。”   老酒鬼打了一个很大的饱嗝,转过红彤彤的脸教育女招待,“不像话,一把年纪还不寻思找一个男人嫁了生孩子,看以后老了谁给你送终。”老酒鬼说的,好像是在教育自己家中的大龄女晚辈。   女招待笑的回过去,“我又不打算嫁,何况不需要别人送终,到快要死的时候,买一口棺材自己躺进去,然后把钱捐出去做善事,挺好的。”   老酒鬼很不同意她的话,“女孩子就该找个疼爱自己的男人过一辈子,就像我家老婆子,她在世的时候我对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说天就是天,她说地就是地,叫我往南走,我打死不往北走……”   “大叔,这陈年往事还是说给你的孙子听吧。”   老酒鬼醉醺醺地碎碎念,“和你说,我对老婆子可好了,要死也要她先走,决不能让她看着我走,你看看你,听得朦朦胧的,一看就知道不懂什么叫爱情。”   “谁说的,我还是知道的。”女招待把桌子擦干净,“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过一个男人。”   老酒鬼觉得,咦,有爆点,“去去去,别擦了,过来和我说说。”   女招待扔下桌布,拿了一块干净的湿布擦手,“行啊,听完你就走人,我可不想陪你熬夜。”   老酒鬼是个老狐狸,他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故事嘛,肯定会长点,如果不长,那他就旁敲侧击各种细节,让它变得长点。“行。”   女招待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其实她年轻的时候滴酒不沾,后来遇到一些伤心事,酒能消愁,一口下去,从此就上了瘾,只不过那么多酒最后都变成排泄物化为虚有了,但她的烦恼却是一点未消。她一口下去把它喝光,烈酒又辣又热,吞下去嗓子也火烧火燎。   “上了年纪的老人可不能喝太多这样的酒。”但老酒鬼嗜酒如命,哪里听得见她的话,边品尝边露出销魂满足的神情。   “我出生的村子,闭塞又不通人情。”女招待忿忿不平地说道,“都是一群冥顽不灵的人,还定下什么‘进村则死’这种村规。”   “一群奇葩!别人进村就活该被你们杀死?什么理由啊!”   “就是就是。幸亏我们村偏僻地找不着北,呵呵,所以也没有人进来,后来有一天还真有一个男人误打误撞地进我们村了。”   “谁家的倒霉孩子!哦,是不是就是你看上的那男人?”   “还真是。”女招待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这次的酒没有上次那么烈,比较清洌,她又嫌酒太清淡和喝白开水一样,“和我玩的好一位邻家大姐姐救了他,后来我们一直保护他不让他被村里的其他人发现。”   老酒鬼说你不要和我说你姐姐也看上那男的了,剧情太狗血我接受不了。   “大叔你说对了,剧情就是这么狗血!更狗血的是我的亲身哥哥从小就暗恋邻家姐姐!看着姐姐姐夫相亲相爱,哥哥也很痛苦啊。”   老酒鬼表示他活了那么久,也无法了解这种狗血四角恋的角色心情,毕竟他和老婆子是从始而终开开心心地走过来的。   老酒鬼:“你们兄妹两同一个妈生的,同样悲催。”他突然发现女招待满头的黑发中夹着几根太早出现的银丝。   “嘻嘻,你的悲催也要来了。”女招待看到了老酒鬼的一双儿女进来,要把老爹强行地带回去,老酒鬼走之前还不死心地捞走剩下的半壶酒。   女招待数了数桌上的钱,还有剩下,等老酒鬼明天晚上来的时候再还给他好了,她打定主意,接着就准备收拾桌子,老酒鬼的桌子好收拾,他除了酒以外,就点了一盘花生米下酒,花生米还吃得很干净。她搬了三个空酒壶准备放置好,听到脚步声也没有扭头,好脾气地对进来的顾客说道:“不好意思客人,我们已经打烊了。”   谁知客人不但没有离开,还在椅子上坐了起来,女招待并不怀疑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小声,倒是怀疑进来的客人是不是一个聋哑人,正好她摆放好了最后一个空酒壶,站起来扭过身子。   先前老酒鬼的位置上换了一个人,和老酒鬼周身酸气样不同,现在坐着的这人,白衣飘飘,气质高雅,对面街上的商店都已经关了门,月光照亮了这一条街,他就像从月亮中走下来的使者。   女招待第一反应就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橙色围裙上还沾着各种颜色的脏污,像被扔在垃圾堆里五颜六色的脏破布,她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被一种名叫自卑的情绪给影响了,因为她看到男人后恨不得马上给自己洗个澡换一身最好看的衣服站在他的面前。她两只手伸到后面想解开围裙的系带,闻道自己身上那一身酒味以后她没有再继续这个动作,其实她打扮地再光鲜亮丽也无济于事,她和他之间隔了十几年,十几年里他活得高高在上,而她从仙源钻进了市井,全身上下都是去不掉的市井味道。   她走到原先的座位上坐下,近距离地观察他,震惊道:“原来我真的没有眼花,十几年来你居然一点都没有变。”没有出现一丝的苍老,没有一根的皱纹,而这些东西她现在都有了。   “你变了很多。”靖杉用一种哀伤难过的表情看着她,“我都认不出你了。”记忆中的她明眸皓齿,现在这个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粗布麻衣,披头散发脸上还泛着油光,他还能闻到她身上各种各样的混杂味道。   酒壶里还剩有酒,她给自己满上,问靖杉:“你喝酒吗?”   靖杉抓着酒壶的另一边,用上了很大的劲,“女孩子不要喝酒。”   她噗的一声笑出来,“你还能管我?”她快速地抓着碗,把自己的喉咙当成下水道一样不要命地往里灌东西,酒变成了汽油,似乎在喉咙里进行着一场火海大战,她把灌进去的酒咳出来,带着些眼泪。   “刚刚店里走了一个大叔,他的妻子死了,所以他一把年纪了每天都来这里买醉,我觉得我老了也是那个样子,但我应该活不到那个年纪。其实酒一点也不好喝,大很多人喝酒为了忘忧,我喝了十几年酒,以老前辈的经验深切地告诉那些人两个字,没用。”   “不过他也不是一文不值,否则我白花钱了,醉酒以后,我会做一个美梦。梦里有你,有我,有姐姐,有赫源哥哥,大家都活着,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和老酒鬼讲的故事她还没有讲完。   姐姐最后逃出了村子,她的哥哥最后也选择了祝福,让隐姓埋名的姐姐和那个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还待在村子里,将她的暗恋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她的哥哥变得越来越强,受到村里人的敬重,再也没有人看不起他们欺负他们。她知道哥哥经常会躲在暗处偷看姐姐他们,因为哥哥放不下心中的姐姐,她能理解哥哥心中无边无际的难过,但是她想……总会过去的。   想不到的是,在一天天的注视中,哥哥的爱终于变质了,他嫉妒那个赢得姐姐爱的人,愤怒他为什么之前一直隐忍他心中的爱。他的性格开始扭曲,他在变强的同时,在背后折磨当初主张烧死姐姐和以前看不起他们的人,他在设计怎么让得到姐姐的男人尝到背叛的滋味,怎么让他死得不痛快。   哥哥成功地杀死男人,却也逼死姐姐。但他的疯狂还在继续,他要利用她的女儿复活她,为此不惜背叛回明谷,让神树重临世界。   “若杉,你是我的妹妹,我最爱的妹妹。”靖杉的眼里似乎有泪,“阿芸走了,你本该站在我这一边,可是连你也要舍我而去。”那个他从小捧若至宝的妹妹,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地要背叛他,怎么会沦落到现在在饭店里一身脏污。   她宁愿待在这里,也不愿见到他。   “你和我回去,我会复活阿芸,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靖杉温柔地哄着她。   若杉一边哭一边笑:“我最爱的哥哥已经死了,魔鬼占据了他的身体,侵蚀他的灵魂,现在坐在我面前的,是披着他的面皮的魔鬼而已。”她的嘴角有黑紫色的血迹蜿蜒而下,“我得去找哥哥了。”   靖杉跑到另一边抱住她,一边颤抖,一边还在温言软语地哄着她:“若杉,哥哥还在!你跟哥哥回去好不好,以前的事我都不会计较。”   只要她说好,只要她说一个字,他就把解药给她!他就带她回去,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是他自小疼爱的妹妹。   “哥哥。”在临死的最后一刻,若杉还是心软了,她一只手扯着他,一边叫他哥哥。   靖杉的眼泪滴下来,他知道她要死了。   “放手……好、不好……”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她还在祈求他回头。   靖杉想起以前和若杉一起相处的时光,若杉从小就是个不需要他担心的妹妹,她从来不会语气坚决地要某样东西,遇到特别喜欢的,也只会软声软气地寻求他的意见。   哥哥,好不好?   十几年前妹妹对他失望透顶离开他,十几年后他见她第一面,就杀了她。   事实就是这么讽刺。    ☆、回去   佐助的出现打搅了当时正在进行的谷主继任仪式,继任仪式被打断得无法再进行,长老们推算出,下一次适合继任的时间在下一个月,楠平没有再在这里待下去的理由,大名传来消息召唤他回去,大名似乎掌握了大量靖杉的罪证,不日将对他进行审判。   他把这边的情况汇报给大名,大名决定出兵支援前方的战场,同意先让这里的事情尘埃落定再解决其他,但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屋里的空气让他静不下心,楠平走出门希望通过散步放松一下自己,他走到了一条小河边,偶尔能看到河里种类单一的鱼类有一下没一下地吐泡泡。河边的绿色植物齐崭崭地像是尽忠职守的站岗士兵,有一个短发女孩正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   绿色给人以生机盎然的感觉,可女孩子的身上却一点儿这种感觉也没有,第一次接触女孩的时候,楠平的感觉是,她倔强又悲伤,现在女孩身上,又多了一种名为孤独的味道。好像每年南飞过冬的大雁,末尾有一只因为跟不上前面的速度落了单,而前面的人也没有注意到它,距离一点点地被拉开,就这样,落单的大雁迷失在了广袤的天空,它在360度的空旷大陆中一片迷茫。   楠平在她旁边坐下来,看见她脸颊的红肿未消,说道:“为什么不拿热鸡蛋敷一下。”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简悠抬起一只手摸了下红肿的脸颊,痛得龇着牙,“挺痛的。”   “我从来没有见明晰打过谁。”不仅没有打过谁,她应该连发火是什么心情都不知道,可那个晚上她生了很大的气,以往连只小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明晰居然在愤怒中打了她一巴掌。   “我也没想到,她会下手这么重,平时柔柔弱弱,打起我来一点也不心软。”简悠也没有一点生明晰气的意思,“不过我不怪她,这一巴掌,打得我心服口服。”   “身上痛了,有些地方就不会痛?”   “谁说的。”她夸张地说道:“我眼睛还是痛,心里也好难受。”   她一惊一乍的夸张表情弄得他哭笑不得,“难受不是你这么表现的。”   “才没有骗你。”简悠死命地仰起头,这样眼里的东西才不会因为重力作用掉下来,但很不幸地,它还是从眼角流了出来,“眼睛超级痛的,又涩又痒,眼泪都忍不住出来。”   她极力控制地低声呜嗷了几下,狠狠地拿袖子擦自己的眼睛。   “你看我箭术怎么样?”   这个问题难倒了楠平,他只见过一次她射箭的样子,而且当时的情境特殊,他无暇去观察她的箭术。   简悠也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自己往下说:“我箭术一向不好,差得令人发指,以前每次佐助看到我射箭,脸都会变得特别阴沉,前天晚上我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射偏。”   “还好没有射偏,不然射到致命处他现在就没命了。”   “没有射到致命处,不代表会高兴吧,一旦那只箭羽扎进佐助的身体里面,不管是哪个部位,都会很难过的不是吗?”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迫使自己把箭尖对准他的身体。   简悠:“今天晚上带佐助一起走吧,他的身体应该能移动了。”   楠平:“我答应你。”   *   火光的内衬下,佐助在倒下的一瞬间一直是盯住她的脸不放的。   他想起很久以前,拿着武器的人是他,倒下的人是她,现在他们两个互换角色,历史却再一次上演。几个月前结束简悠的生命的时候,他连自己怎么回到洞穴的都不知道,只知道一路上神智恍恍惚惚,走马观花地想起了在木叶的很多事。   他似乎还大言不惭地说要保护她?   如今看来,小孩子的话果然不能当真,因为杀了她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你要问他后悔吗?不可能啊,宇智波佐助的人生字典里,怎么可能出现后悔两个字?后悔,是在为自己行事找借口而已,而宇智波佐助不会找任何的借口粉饰自己的人生。   他只是有一些迷茫,拔刀相向的时候,简悠在想什么?   那把箭矢破空刺进身体的时候,当他看清射箭人的真正面容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突然间理解了那时的她。   佐助一直在昏迷当中,有时候他有一点清醒的意识,可是身体沉的好像系上了几百斤中的货物,他被货物带着一起沉下深海,深海里没有氧气没有温度,令他很无措。昏迷的时候有人会时不时地喂他喝水,水流到嘴角或者其它身体部位的时候那人还会用手帕帮他擦拭。   有一次半夜的时候,他勉力把眼睛撑开一条缝,皎白的光圈围绕着一个人,如瀑的长发飘散,柔和的双眼靠在他身边假寐。   很美的一个女孩子。   但不是他希望的那个人。   昏睡的那一刻前,他感觉到了一股透心的失望。   再次清醒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移动,周围还伴随哗哗的水声,佐助费了几秒的时间使自己适应光度,从而撑着身体底下的船舱爬起来。   正在撑船划行的楠平听到了后面的动静,惊喜地看见醒来的佐助,“你醒了。”   佐助身上的伤口还在痛,前面有箭伤,后背有刀伤,他低吟了一声,摸了摸伤口,回过头去,船尾挂着一盏灯,可早就看不见河岸。   佐助问楠平:“我昏倒了多久?”   “加上不算今晚的话,你已经昏睡了两个晚上。”   “简悠还在回明谷?”   “恩,我答应她今晚把你送出来,我们应该已经渡过了不少的距离。”   “回去。”佐助的语气更像是命令。   楠平哭笑不得。   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可现在佐助明明伤疤没好伤口尚疼。   “佐助,你身上还有伤。”楠平在婉转地提醒佐助,你的身上还有伤,其中伤势最重的那道伤还是简悠造成的。   “我比你更清楚我身上有伤。”肉长在他身上,疼在他身上,还有谁比他更能感同身受的,“我不想用上强制性的手段。”   楠平:你已经强制性地在威胁我了。   他把船慢慢地调转一个头,朝着回去的方向,楠平知道这样子不对,无论是从已经答应简悠,还是从佐助的生命安全看,他都不能回头。可他不是个骨头十分硬气的人,至少在面对佐助这件事的时候是这样的。   “你、心里不恼怒吗?”楠平不自觉地抛出一个疑问。   “恼怒什么?”佐助反问,“如果你指的是她以这种方法让我离开的话,我的回答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真蠢。不管她是抱着何种目的射出那一支箭,归咎到底就是想要我离开,很可惜她失败了。”   楠平突然想明白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让佐助误以为简悠是抱着想要夺走他生命的想法而动手,这是一件很难成功的事情,因为在佐助的意识深处,他深深地相信她,相信简悠不会对他有哪怕一点的杀意。像佐助这样抱有质疑的态度看待世界的人,居然也会对着有些人深信不疑。   楠平:“射出那把箭的人,不是简悠的话,就会是靖杉。”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两只手都很疲惫,“今晚简悠会去献祭。”   从醒来以后,一直面无表情的佐助神色开始出现了一丝裂缝,他的眼神让楠平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佐助像一只高傲的鹰皇,现在这一只高傲的鹰皇正在释放他的杀气。   “如果鼬他们赶不回来的,暂时选择去相信简悠吧,她说过她可以。”   “我从来没有觉得她不可以。”佐助说道:“但我觉得不代表现实,现实世界中,会出现百分之一、百分之零点一的失败……”一些小小的失败,会让他得不偿失。佐助懒得放远眼光到未来的战局,他的大局观很好,可他关注点一直很简单,一个男人,他的武器连周围重要的人也护及不到的话,他还怎么能把刀伸得更远去护及别人。有一点点的失误,而让自己失去那个人,不是一件令人得不偿失的遗憾吗。   楠平听懂他的话,没有再继续和佐助说话,尽最大的努力划船,到岸边的时候,他没有再和佐助一起上岸,他的归途在另一边,而归途的对立边正在战斗,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不久之后只会剩下一只老虎,或许这只老虎是他心里念叨很多年的那个男人,也或许……不是。    ☆、救还是不救   明晰坐在石头上,她想起靖杉和她说起过他选择今天的原因,因为今天是妈妈的忌日,十几年前她在这一天死去,十几年后选择这一天让她重生的话,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昨晚靖杉来找她的时候情绪很不稳定。   他干净的衣服上沾了星星点点的紫黑色结痂了的小块,像是凝固了的血,但明晰猜测应该不是血,因为正常的血凝固了也应该是红褐色的,她在照顾佐助的时候接触过很多凝固的血。   靖杉一言不发地把头枕在她的腿上,一下下地轻轻哼着某一首歌谣,明晰对歌谣很熟悉,靖杉小时候就经常教她这首歌,他曾经告诉明晰,在他小时候,他的母妃经常会给他和妹妹哼着歌谣,母妃不在身边的时候,他就代替母亲唱给妹妹听。   她那时候才知道,原来靖杉还有一个妹妹,他很疼爱他的妹妹,只不过后来妹妹的去处,他没有告诉她。现在自己也有一个妹妹,一个原先没有见过面,不知道她存在的妹妹。   佐助的身上还有伤,为了闯进来他应该会选择和上次硬闯完全相反的方式,尽量不和守卫正面对抗,悄悄地溜进来。所以明晰看到他的时候,佐助身上并没有太多战斗的痕迹。   明晰一点也不意外,佐助会回来。   因为即使佐助在清醒之前被送出去,他也会想也不想地回来拼命。   她怀念第一次见到佐助的情形。在那个温泉上方,语气清冷表情又有些焦急的少年,劝说她不要想不开。抬头撞进他双眼的一瞬间,她深深地陷了进去。   没有任何的预兆,没有任何的理由。   佐助一上来就问:“他们在里面吗?”   明晰看着佐助,他的衣服表面渗出一些血迹,应该是还没好的伤势再次裂开。   佐助看着明晰,心中明了,准备冲进房里。   明晰挡在佐助的前面拦住他。   佐助站在她的面前,以身高优势俯视她,她要阻止他的话,他一只手就能把她揪着丢出去,宇智波家的少年,看着身子清瘦,实际上都臂力惊人。   “她是你的妹妹。”头一次,佐助为了某个人打起了感情牌。如果在里面的人是他,鼬绝对会拼尽一切去救他出来,她是简悠的姐姐,竟然要看着她送死吗?   明晰:“如果两个人之间一定要做一个选择,我放弃简悠。”   佐助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他已经完全不想再和她多费口舌,一个瞬移绕过她。   “我中毒了。”明晰在身后出声:“□□就在简悠的房间里,如果你现在快点带我去找解药的话,我还能活下来,你要救简悠把我丢下的话,我必死无疑。”   她说着,感觉到了胃里的绞痛,痛得弯了腰。   佐助被她的行为震惊,“你拿自己的性命威胁我。”他和她的交情不算深,其实他为什么非得救她,只是!   “我还没有可以拿自己威胁你的自信。”明晰勉强拉了拉嘴角,“我拿来威胁你的,是简悠。”   “我的爸爸为了你们家而死,你还亲手杀了木叶的三代火影,如果现在你不救我的话,宇智波家和猿飞家,是彻彻底底地恩恩怨怨分不清了吧。”   “现在冲进去,仪式已经开始了,你救得了简悠的概率有几分?如果救得了她,你会隐瞒我死亡的真相吗?我是简悠的亲人,她当然不会恨你,因为从你的立场讲,你并没有做错,可她会恨自己,因为我的死和她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宇智波家的人,从来最痛恨被别人所威胁,无力又要违反意愿地做事情。   “简悠她本来……可以不用成为回明谷的谷主。”明晰感觉说话都有一丝丝的困难,“本该成为谷主的是我,可一旦成为谷主,注定终生都被囚禁在这个地方,我已经被困了几十年了,她不想让我再把一辈子都搭进去。”不管简悠再怎么装作对她不在意,明晰仍然对她的真正想法心知肚明,简悠一直是愧疚的,如若靖杉没有拿她威胁母亲,失去父亲的母亲还能看在刚出生的女儿的份上好好活下去,可是简悠成了累赘,因为她的特殊体质,母亲连往生的资格也没有,她的灵被困在简悠的身体里,永无止境地在虚无的空间里游荡,带着对父亲残有的一点执念。   “你救,还是不救?”她嗷的一声呕出了憋了许久的一口血。   被佐助一把抱起的时候她还是愣神的,佐助抱得一气呵成,移动的速度也一气呵成,明晰听见他把牙关瞌得蹦蹦响,一双黑色的眼睛里带上了两把橙黄色的火焰。   这一次,她真的踩到了佐助的底线了。   明晰在痛得快晕过去的时候还抽出一点的思绪去想这个。   佐助两只手抱着明晰,抬起一只脚把门踹开,被踹开的两扇门撞在墙上后还再次碰撞在一次再次反弹到墙的方向。   佐助把明晰放在地上,她的双眼瞳孔出现了扩张和涣散,“解药在哪里?”   明晰费力地指了一个地方,她没有欺骗佐助,所指的地方有一个小药瓶。   “需要多少的量。”   “两……粒。”   佐助迅速地到处两粒药丸强迫明晰噎下去,看着明晰噎下去后,也不等她的脸色有所好转,佐助站起身子走到门口,背对着她突然朝着一扇门泄愤般地踢了一脚。   他回过头对明晰扔下一句话,“我们第一次出谷的时候,简悠曾经拜托我们,如果她发生不幸的话,希望我们能把你带离这里。”他想起当初知悉鼬的真相的时候,自己有多痛苦有多憎恨,他以为在灭族之夜之后,宇智波佐助不会再掉下一滴眼泪,可是在知道哥哥再也回不来的时候,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血脉大抵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又解释不清楚的东西了,一对父母或许可以因为种种无奈遗弃自己的孩子,但经过20年、30年、50年,当他们和孩子再次相遇,没有了中间几十年的相处,感情却一直沉淀了下来,他们无法割舍与天俱来的感情。   而明晰的所作所为与他遵循的道义相悖。   佐助不宜过度运动,他身上的伤口裂得很厉害,血腥味依稀可闻,可他还要躲躲藏藏地尽量避免和敌人消耗战斗力。   以前宇智波家二少爷傲慢做事不顾他人感受,他一心一意认为别人不是他,别人口中感同身受的漂亮话说的再好,也不及切身的一分痛苦。在木叶的时候简悠对他是隐忍的,她不支持佐助的决定,也害怕失去佐助,佐助被她视为流离失所同舟共济的玩伴,在每个孤独的夜晚,她会因为他的存在而忘记彼身的黑暗,于是她不敢强行地阻止佐助。   佐助在这个年纪已经经历过了太多别人可能半辈子也见不到的生死离别,再次遇见哥哥以后,他变了很多,拿回了很多以前被刻意压制住的真实自我,他也能学着为别人着想。他和简悠不同,简悠因为不想失去所以不敢出声,他为了不想失去而努力争夺,如果他隐忍不发,就等于用双手把她推进火坑。佐助才知道,原来简悠背负的愧疚那么深,那些愧疚感要把她逼疯才罢休。   佐助要去找她,告诉她愧疚也没有用,向前看才是那些过世的人想看到的她;告诉她他一点也不怪她射出那一箭;还要告诉她,杀害三代并不是他的本意,当时的自己,情绪高扬亢奋,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   明晰的住所很大,佐助保存体力就是为了和明靖杉对抗,到了住所后,他不再小心翼翼,打开一扇又一扇房间的门,搜索着每一个地方。走上三楼的时候,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三楼那扇没有关上的门,缭绕的寒气团团卷卷不规则地往外冒着,带着三楼的气温也有些下降。   佐助飞快地跑到冰室的门口,一只手搭在冰室内侧的墙上,冰墙寒冷彻骨,寒气贴着他的手,把冰冷递进他的手心,从手心漫到四肢百赅。佐助深吸一口气,一步步地朝里走去。   简悠躺在冰室中的一张冰床上,她四周摆了很多的粗蜡烛,有些蜡烛的火熄灭,有些没有,冰室的四周还有很多祭祀的器具,祭祀的人在结束后尚未把他们收起来。   明晰把时间计算地很好,他来迟了。   佐助用手上草薙剑的剑鞘把简悠周围的蜡烛扫落在地上,他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怕即将会迎领最糟糕最无法接受的结果,左手落在她的鼻子周围,手指感觉到了气息的流动,他心下一喜,又把手移到左边的心脏,它还在胸腔处有力地搏动。   佐助坐到了冰床上面,两只手握着简悠的肩,把她的上半身架起来使劲地摇晃,“醒醒,醒醒。”快醒醒。   被摇晃的人睁开了眼睛,对他兴奋地叫了一声,接着抱住他。   这一声叫唤,却让佐助全身都僵硬起来。 ☆、占有欲   佐助守在房间门口,他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得着。   他忘不了,简悠醒来后叫的不是他的名字。   她叫的是赫源。   佐助还记得,简悠爸爸的名字,叫做猿飞赫源。   醒来后的简悠神志不清,她主动抱住他,嚷嚷自己好困好困,佐助呆呆地随着她走进了房间,她却叫他同床共眠,语气自然地仿佛两个人已经同榻过好多次。   她抱着佐助很快睡着,佐助却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等她睡着后,佐助立刻翻身坐起,起身走到门外。   夜里的凉风和他正面打了个照面,像是把他全身的筋脉都活络了一边,血液重新在血管里畅通无阻地流动。   他不敢想象,里面的人,究竟是不是简悠。   佐助不敢再进去,他在门口吹了一夜的风,还就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地数起来,数到几百的时候断掉了重头再来,小时候他和简悠一起玩过这个游戏,谁数得多谁就赢。   *   门被里面的人打开,简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对佐助说道:“今天起得很早啊。”   佐助没好意思说自己彻夜未眠。   “我们去做早餐。”简悠亲昵地拉着佐助的手臂,“一觉醒来才发现,房间里有些地方的装饰有些变化,你什么时候弄的?”   佐助停了脚步,“我是谁?”   简悠眯着眼睛笑着打趣:“赫源,你怎么了?”   胸口犹如被人重重地锤了一下,佐助低低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简悠。”   昨晚他以为自己来迟了,见到安然无恙的简悠后,他心里的石头重重地落了下来,现在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明靖杉拿着简悠做祭品,目的是为了复活明芸,她的躯壳再完整有什么用,里面的东西呢,还在吗?   “解忧?你在说什么?”   明靖杉成功了吗?不,那她为什么还把他认作是猿飞赫源,失败了?还是说她还处在一个侵占简悠身体的缓冲区,所以现在她的意识还没有完全健全,只有部分的记忆,而简悠的本体还在,只不过被关在了某一个地方,只要能打开那个地方,她就可以回来。   “你看清楚我的脸。”佐助抬起头,“我真的是猿飞赫源吗?”   简悠明亮亮的眼睛写满了无数的问号,“赫源……”   “简悠……”现在这个女孩,在躯体里变成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了,他不能接受,“我是佐助。”   如果她的意识还在,那么请睁开眼睛看看他,看清他面部的轮廓,记起自己是一直存在在她生命里的人,无论怎么讨厌他,也不能把他的存在抹去,她想做,他偏偏不允许!三年后的他们,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把对方赶得越远才好,先是他,后是她,现在他想把她拉回来,卯足了劲也要靠近她,留在她的身边。   “傻瓜。”她竟然轻笑了一声,在他的嘴唇上小小地啄了一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   从忍者学校毕业当天,佐助不但没有任何的兴奋之情,反而怀着一腔的怒火。   想!杀!人!   他走回家的时候,这股想杀人的冲动仍然没有被压制下去。   简悠刚从医院报到回来,心情还算不错,回家见到佐助,想起了一件事,“刚刚路上遇到丁次,说你被鸣人亲了?”   “闭嘴!”   简悠一脸不忍直视,“本来半信半疑,现在看你这样子,哦天哪,太可怕了!”太太太太太太可怕!   “那是个意外!”他要杀了鸣人!“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佐助冲进洗漱室,牙刷上沾了满满的牙膏,开始了数不清的牙刷历程。牙膏遇水后的泡沫丰富,挡住了他的上下两片唇瓣,整个嘴巴被遮住后佐助仍然不满意,他对着镜子,十分有怨念地来回上下刷。   简悠看到最后看不下去,“亲的是嘴唇,你刷里面也没什么用。”   着了魔的佐助失去了理智,听了她的话以后用牙刷恶狠狠刷了一下自己嘴唇。牙刷的动作终于顿住。隔着满满的泡沫,她也能想象地到佐助的两片唇瓣遭受了多么非人的对待,大面积的伤口表面还覆盖着一层丰富的泡沫,“快把泡沫冲掉!快!”   “我现在给你涂药膏,可你要记住不能把药膏吃进去。”简悠边给佐助上药,边嘱咐佐助。佐助的两片嘴唇被自己搓掉了表面的一层保护皮,被剥掉的薄薄的皮皱成一团一团黏在一点完好无缺的嘴唇上面,还有一些小小的血珠往外滚。   佐助正把两片嘴唇微微张开,头靠近简悠,给她递了一个‘我尽量’的眼神。   “鸣人好像没有交过女朋友,那他就也是第一次,他初吻你也初吻,等价交换,你也不算亏。不过一个男孩子把自己的初吻给另一位同性的话,实在太令人难以接受了。”简悠打了一个恶寒,她想象佐助和鸣人接吻的画面,毛骨悚然。   佐助涂好了药膏,嘴巴还不能合上,含糊不清地吐字,“别再说了。”   “我不说你也不能当做没发生过。”   “那也别时时刻刻提醒我。”   “时时刻刻提醒的人是你自己才对,你为了消灭证据把自己的嘴巴都弄伤了,这还不算啊。”   “你再恶心我,我把你的嘴巴也用牙刷刮出一层皮。”   “不必劳烦了,我初吻还在呢,也没做什么恶心的事,要刮你刮鸣人的去吧,说不定他现在巴不得你去帮他。”她句句不离佐助今天的伤心事。   佐助冷冷地看着她,“有没有初吻很重要吗。”   简悠笑着说道:“有没有不重要,不能像你那么莫名其妙地丢掉才好。”   佐助挑了挑眉,“你很得意?”   简悠摸着自己的嘴唇,“有一点。”   佐助冷笑:“恭喜,你以后不会再得意了。”   “?”她没有反应过来,就见自己的手被佐助抓住,他迅速地低下脸靠近她。她感觉自己的嘴巴沾到了冰凉粘稠的东西,鼻腔里充斥着一股药物的味道,隔着厚厚的药膏,她还微微地接触到了软软的唇。她渐渐地瞪大了眼睛,和佐助一直保持着睁开状态的黑眸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睛本来是有点生气的,但这时候她的神情取悦了他,生气的眼眸转为了颇为不错的愉悦。   佐助放开了她,挑衅地说道:“你也没了。”   两个还只会呱呱爬地的小孩子在一起玩玩具,一个小孩子看上了另一个小朋友手上的玩具,另一个却不愿意给他,于是小孩就用哭声把长辈吸引过来,长辈的介入使他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他背着大人,拿着手上的玩具得意地对着另一个炫耀。那时佐助的样子,像极了那个抢玩具成功的幼稚孩子。   ***   现在她亲了他。   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   如果是真的简悠的话……她不会,她不会……   所以,她真的不存在了吗?   不可能!   他不相信!   佐助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很生气很难过很不知所措,他想用最快的方式找回那个人的影子说服自己。   他整个人的意识是模糊的。   他把她压制在了墙上,用自己的身体把她困在一个小小的空间,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把她送到自己的眼前,不可抑制地寻找她的嘴所在地,贴了上去。她显然还在愣神的状态的,所以佐助不用任何的余力就把自己的舌头遛了进去。   佐助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有过接吻的旖旎幻想,哪怕是那一次他主动地吻她,也只是因为自己被她激起怒气想要报复,他打心眼里难以接受接吻的存在,一旦想到未来某一天他可能要与某一个女生交换口水,他就又厌恶又恶心。   此时的他抛弃了以前的那些念头,他由内而外地涌起一股莫大的占有欲,他想要以某一种方式来宣誓主权,大胆地向那个人宣布,从今天起你人是我的,灵魂也是我的!不管藏到哪里,他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揪出来!   他没有任何的经验,放空的脑袋也没能分出一点儿的思绪去想这些东西,他完全凭着本能在行动,他的舌头缠住她的,疯狂又无规律地滑过一个又一个的地方,甚至恼怒地用自己的牙齿重重地咬了一下她,她闷哼了一声。   这样一声小小的闷哼声,传进佐助的耳朵里,变得尖锐又响亮。   从始至终,她没有一点的反抗。   这、又说明了什么。   他在一瞬间透心地冰凉,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两只手松松垮垮地耷下来放在两侧。   简悠的嘴唇又红又肿,她脸上呈现了纷呈的色彩,却没有一个是佐助希望看到的,“赫源……你、你怎么了?”   佐助撑住自己的额头。   ——灵魂那种东西,我给你!   验证了那句话,他现在被带走了一半的灵魂。   简悠的手刚碰到佐助的,就被他一下子就甩开,“不要碰我。”   佐助狂奔地出门,他要去找那个男人,让罪魁祸首把他的东西还给他。    ☆、只差一点   两支支船的竹篙在划行的过程中不停地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下面经过阳光反射的河水,犹如镀上一层带有金属光泽的液体,闪着夺目耀眼的金光。   瑾朵的体力不算好,她能坚持划了这么久的船已经是咬着牙关挺过来的,现在她一边咬着,一边在嘴里嘀嘀咕咕,我靠!卧槽!我去!之类的话助自己长风破浪。   鼬看不下去,帮她接过去一支竹篙,瑾朵有气无力地回他,“你又不知道怎么走。”   在丰足的阳光的照射下,鼬一向黑色的头发变得有些发黄,像是特意经过漂染的一样,“我只拿着一支竹篙,然后跟着你的方向,发生偏差的话,你可以拿即使纠正我。”   瑾朵的力气不够,现在又精疲力尽,让三个人的行程拖慢太多。   小老鼠精七杨刚刚在船舱又啃了点食物,满载一肚,于是在底下轻轻一跃,越到瑾朵的肩上。   七杨的身子也就那么大点,吃了东西也算不上多少的重量,可瑾朵现在是一根羽毛落在身上都嫌重,更不用说它了。   “小祖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挺尸给你看。”   七杨很不客气地‘嘁’了一声,下一秒一蹦,蹦到鼬的头顶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存了高人一等的心思。   可惜一股飒风过来,他被空中一个翻身被吹了起来,急中生智拉扯鼬的一缕头发,在鼬的发丝中荡起了秋千,各种咿咿呀呀。鼬闷哼了一声,空着的那只手往自己的头发抓去,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把它捏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间,接着把他扔到了自己的肩上,“别再乱跑,等下被风刮到水里我也没办法救你。”   瑾朵:“No zuo no die。”   七杨趴在鼬的肩膀上,两只手揪紧了鼬的衣服,“我们能再快点吗?”   鼬:“在赶了。”谁还能比他更担心佐助和简悠的安全。   七杨恨声道:“明靖杉那家伙怎么那么狠!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一母同生,自小相互依靠,他也能下得了手。”   如果说鼬和七杨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批判靖杉的话,瑾朵可以说是感同身受的参与者之一,因为若杉在尚食居工作很多年,两个人之间是老板和下属,也是朋友。虽然若杉不辞而别,但时不时地还会给他们寄去报平安的信件,双方一直在保持联系。他们从回明谷离开,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去寻找若杉的下落,希望从她的口中得到神树本体的下落。   若杉当年无意中种下神树,可神树本体为树,寄生土地滋养才能成长,神树的灵体养成的程度也和本体相照应,但如果把人当成寄主的话,它的成长状态会快上几倍乃至几十倍,所以靖杉用来禁术把神树的灵体召唤到自己的身上,用自己去喂养它。   七杨带着他们找到若杉的时候,她已经被明靖杉先下手为强了。   她见证了一个好友的死亡。   “妈的!”瑾朵骂骂咧咧:“老天早点收了他!”她手中划得更加卖力,“不管兄妹之间的关系是好是坏,他也不应该对若杉下手,猪都不如!操!”   在禹城的时候,她和苗爷苗婆也会经常问起若杉家里的情况,若杉说自己有个关系很好的哥哥,不过她和哥哥失散了,再也找不到他。现在想来,那个失散了的哥哥,指的是与她背道而驰的明靖杉,饶是如此,她对那个关系很好的兄长赞不绝口,总是说哥哥如何如何地好。瑾朵在寻找若杉的途中心想,若杉看不惯明靖杉的行径,不愿意继续看着他堕落下去,才背井离乡远走他乡,十几年来,她从未回到回明谷,可明靖杉再坏透了,那也是她心中难以放下的兄长。   木叶的那一幕,实在让她太触目惊心了。   鼬见瑾朵的眼睛红了,轻声地开口道:“至少我们赶上了最后几秒。”死前的最后几秒,他们从奄奄一息的若杉哪里得到了所需的消息。   *   明芸当年第一次见到猿飞赫源,是在回明谷的后山,从她的屋子出发,穿过一片灼灼的桃林,会到一片空旷的山谷,山谷四周的石壁很高,显得它更加地空旷,你站着大喊一声,喊声会撞击到石壁上返回,从四周一起返声。   瀑布之水疑似银河落九天,长长无边的白色幕帘从天而降,像是天女织的云锦。瀑布是回明谷与外界唯一没有被设下结界的地方,因为它的高度有几百米,真有外人从上面掉下来的话,几乎没有生存的机率。猿飞是那个活下来的幸运儿。   因为他遇上了明芸,没有与她相遇的话,也就没有几十年的恩恩怨怨。   简悠站在瀑布底下,她站的位置非常地靠近,所以瀑布洒下的水雾淋到她身上。空谷是那么地安静,安静地令人窒息,这死一般的寂静会使她不由地陷入起起伏伏的深沉过往中间。她忽的睁眼,一张脸上本来都是湿漉漉冷冰冰的水,睁眼的一瞬间,眼里却涌出了热热的液体,热的滚烫,灼烧心扉。   “十七年了。”她痛苦地呢喃了一句。   “我等了你……整整十七年了啊!”有人在她身后说话。   简悠转过身子,她整头的头发被水浸湿,正软趴趴地贴在头上,前额的头发还有不断的水渍滴下来,眼皮承受不住重量的时候,会被逼着闭上眼,接着冷冰冰的水会在眼里被加热一下再过滤出去。   “阿芸。”靖杉轻轻地叫唤她的名字,带着几分的温柔,几分的久别重逢,几分的苍老。所有人都在羡慕他不老的容颜,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在衰老,失去挚爱之人的那一刻,他就以多普通人几倍乃至几十倍的速度在衰老着,可他还要维持自己肉体的年轻,他坚信某一天她能重现世间,所以他也不能变老,不然就更加地配不上她了。   所有的付出都是有回报的,不信你看,他等到她了。   “赫源死了。”明芸在喃喃的是这个。她死前的最后一击,是关于丈夫的死亡,活过来的她仍然把她的时间停在了那个时候,她还没有从失去他的现实中踏出一步。“我被困在无妄空间的时候,一直在拼命地回忆,那个男人是谁?他叫什么名字?他长什么样子?”她笑着笑着笑出了泪,“现在我想起来了,他是我的丈夫!死去的丈夫!”   “明靖杉!你为什么到死也不愿意放过我!你要我活着,牺牲我的女儿让我活着!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下去!”   “没关系,那些都不重要。”他急急忙忙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我把药研制出来了,你吃了它,就会忘记关于猿飞赫源的一切,你失去了他们,还有我和明晰!我是你的丈夫,我们还有女儿,你从来不喜欢回明谷,我们三个远离这里,找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一起生活。”靖杉为他们的未来构建了完美的蓝图,他激动地走向她,还把手里的药递了过去。   明芸把他手中的药瓶甩开,药瓶砸在地上,盖子和瓶身分离,里面几颗小小的药丸和跳脱的小孩子一样,欢快地到处滚来滚去。   “我恨你。”明芸静静地抬头,对他一字一顿道。   靖杉慌乱地朝后退了一大步,两只脚颤颤巍巍像80多岁走不动的老人,他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半是痛苦半是凄凉的呜咽。   每一个午夜梦回,他能在想起在结界中她冲满恨意的表情,耳畔句句响彻她的那句‘我恨你’。   他双脚跪在了地上,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发泄自己的情绪,“你还要我怎么办?我为了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逼自己做了无数不愿意做的事情,为了掩盖行径,我甚至不惜亲手杀了自己的老师,自己的好友,最后连……最爱的妹妹都失去了。”若杉在临死前叫他回头,可他怎么能回得了头,他早忘了当年温柔的明靖杉是什么样子的,忘了所有的所有。   “我一点也不喜欢杀人。”他低低地哭了起来,“他们临死前都在诅咒着我,梦里对我纠缠不休,要我偿命。血腥味令我的胃里翻浆倒海,鲜艳的红看起来能夺人性命,我讨厌红色,害怕身上沾到一点儿的血。”他满手满身的鲜血,脏!真脏!只有拼命地洗了再洗,才能把它们洗掉;只有把虚伪的白色罩在身上,才能粉饰他的血腥。   “你杀了……若杉?”明芸空洞的眼睛停止了落泪,喃喃地问道。“她、是你的亲妹妹啊……”   “我对不起母亲。”他把两只手蜷起放在嘴角,目光呆呆,脸上慌乱,“若杉,妹妹,我的妹妹。”靖杉痛苦地吼道:“我居然杀了她!”   明芸怒极反笑,一个人兀自狂笑了起来,“看到了没有靖杉,你就只剩下自己了。”她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把苦无,插进自己的身体。   谁知苦无在中途被靖杉截住,她手上挨了痛,匕首掉到了地上。   靖杉压制住她的反抗,把她抱在怀里,“我只有你了!我好不容易救活了你!你不能死!”他手上捏着一粒药丸,只要把药喂下去一切就能圆满了。   “你真的认为,我妈妈复活了吗?”   他听见耳边的简悠冷冷地问道,靖杉全身一僵。   简悠慢慢地身子退出来,抬起头看着靖杉,眼里的讥讽和冰凉是那么地明显,“很可惜,你差一点就可以成功。”但是,终究还是差一点点,人生总是如此,机遇难得,当年的明芸晚一点遇见猿飞赫源的话,猿飞赫源会死去,于是两人不会有交集,或许靖杉和她就能在一起。一点,也只是一点,明靖杉就能成功地复活明芸,如果没有佐助的话,她永远都出不来。   简悠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的手上沾有新鲜的血液,来源于靖杉,靖杉的心脏处插着那把刚刚掉在地上的苦无,被割破的动脉无比欢快地往外喷血,他却跟不知道痛一样,一张脸没有显露一丁点儿的痛苦,忐忐忑忑,小心翼翼地问道:“阿芸呢?”   “去找爸爸了。”简悠甜甜地笑着,“彼世和现世的门重新被打开,她终于解脱了。”她的爸爸妈妈,终于能在一起了。   “你、骗、我。”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强求来的,也不会属于你,总有一天还会失去,明靖杉,你还要欺骗自己吗?”   “哈哈哈哈哈。”靖杉仰起头,对着天空大笑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涌涌不断的伤口被瞬间治愈,鲜血止住,在他的身后,灰棕色的东西在不停地聚集增长,它的体积形状不停地在变化,最后停止成了一个高达几十米树身模样,树身顶上两颗金黄色的眼睛犹如燃烧不熄的火苗,两侧横生出两根长长的主干,而最底下的部分,是数以万计的根须。   寄生在他身上的神树灵体,终于被逼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应该还记得这个药吧,我在文里说了好多次 ☆、大结局·前篇   “哈哈哈哈哈。”靖杉仰起头,对着天空大笑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涌涌不断的伤口被瞬间治愈,鲜血止住,在他的身后,灰棕色的东西在不停地聚集增长,它的体积形状不停地在变化,最后停止成了一个高达几十米树身模样,树身顶上两颗金黄色的眼睛犹如燃烧不熄的火苗,两侧横生出两根长长的主干,而最底下的部分,是数以万计的根须。   寄生在他身上的神树灵体,终于被逼出来了。   “把她还给我。”他从地上毫发未损地站了起来,一开口,声音不复以前的低低柔和,而是粗声又沉闷。   “做梦吧。”简悠朝前跑了起来,她的苦无一刀毙命,没想到现出本体的明靖杉居然一点也没受到那一击的影响。   靖杉亦步亦趋地跟在简悠的身后,他朝空中伸出一只手,矗立在身后的神树也保持着同步的动作,“还给我。”周遭的几颗树木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的意识,大力地掠夺根下土地的养分,瞬间拔长,静止的树躯抖动,挺直的躯干低下一个弧度,侧旁数不清的树枝化作可利用的利器攻击简悠。   简悠硬着头皮闪过一次又一次的袭击,她的右手无法做出任何的攻击,只能做出一个接一个的快速判断,靠着身体灵活地借助树枝之间的空隙闪躲。   应付不过来了。   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空中一个空翻,落到了一棵极大的树枝的主干上面,褐色的主干被硬脆的树皮包被,树皮上有着无数小小尖利的突出,她在闪躲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被它们摩擦出伤,两只脚重新落下去的时候,四面八方的长条挤拥。她把左手重重地拍在树干上,大喝了一声。   攻击的树木们,被火神下达的恶毒诅咒燃烧着。   与此同时,靖杉痛呼了一声。   神树再厉害,归其宗源,它也是树类的一种进化,是树,就会对火畏惧。   天上的日火正盛,也抵不过地下的火海。以简悠和靖杉为中心,空谷三面的石壁,全部燃起了熊熊大火,这突然窜起的大火,火势猛又急,一时间创造起的光明令她的眼睛一阵刺痛。   她从书馆里拿走的□□,全都是有关神树的种种,一切都为了今天。回明谷的人,天生没有查克拉不能修行忍术,靠的都是体术和阵法,她也是回明谷的人,也能修行阵法。选择这里,不是因为这是当年父母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而是因为这里的石壁上,含着丰富的火花石,火花石遇火,相当于汽油和火,一丁点儿的火星溅上去,两相碰撞,火光的盛宴开始。   她在石壁上贴上了很多开启火系阵法的符纸,利用石壁上很多葳蕤的枝叶作为遮挡。   周身被火光所困,炎热的气息逼仄而上,天性使然,靖杉的身体做出了对火恐惧的应激反应,体内火烧火燎地有火在血液肌肉里流窜,“那把苦无……”   “不是普通的苦无,我把火花石的石粉融在水里,再把苦无放在石粉水里浸泡,明靖杉,你心脏处的伤能愈合,那那些石粉呢?它们早混进你的血液里,流淌到全身各处,你没办法逼出。”   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也在他身上贴上了符纸,启动阵法的同时,也点燃他身上的燃料,上半身、下半身,甚至是脑袋中,无数的细胞在哭嚎哀叫,身后高大的的树灵也是。   “啊啊啊啊!”   靖杉在地上滚了起来,痛苦又愤怒地吼叫,空谷里飘荡着他的声音。   砰砰咚咚。   他们脚下的地面,先是现出第一条裂缝,再是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无形的巨人在用他的蛮力狠狠地撕开这片严缝的土地,坚硬的岩石在巨大的碰撞中一点点地被撕裂。地面开始地震一样地颤动起来。   简悠在大规模的破坏中无法维持站立的姿势,摔在了地上,她身处的石头被周围孤立抛弃,快速地凹塌下落,她眼疾手快地抓住另一边的石块,没有一处地方不崩坏,她绝望地听到她抓住的石块小周围吱嘎吱嘎地响着。   数以万计大小不计的石头向下坠落,她的身子被迫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有一秒额头被砸破,血哗啦啦地往下淌,崩塌的土地中间现出庞大的空缝,空缝下是无尽的黑暗。   掉下去,必死无疑!   “抓紧我!”   简悠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佐助,他原本完好无损的脸上新添了几道伤,草薙剑深深地□□地面,佐助一只手撑住紧握草薙剑稳住身形,一只手拉住简悠。   那天走后,他找到了明靖杉,与他交手,后来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被困的地方逃出来。   四周都在颤动,佐助很难聚起力气拉起她,更要命的是他所处的地方也不安全,也面临着坠落的不安分因素。   “宇智波,佐、助?”靖杉疑惑地叫着佐助的名字,地面的震动暂时地停住。   “抓紧。”佐助沉闷地说道,他在蓄积力量,赶在下一次的地震来临之前把她拉上来。   忽然有一道女声:“小心!”   是明晰的声音!   佐助猛地吐出一口血,他的腹腔被树灵延伸出来的长长的枝干穿过,金黄色的触体露出了腹腔,佐助的血流淌在那触体上面,啪的一下滴在了简悠的脸上。   佐助接着又是一声闷痛,他抓着简悠的手肘被触体钉在了地上,手上没有了力量,抓着简悠的手一松,简悠的手渐渐在下,快彻底拉不住的那一秒,他大吼了一声,再次把简悠拉住。   “佐助!松手!”简悠在下面喊着。   放弃她吧。   可佐助居然笑了,黑压压的阴云散开,阳光通畅无阻地从云层一泻千里,身体受的伤那么痛,他却还笑得那么开心。   他就知道,她还在的。   他短促地吼了一声,用草薙剑把触体切掉,把简悠从深渊下重新拉回来。   “靖杉!”一样赶过来的明晰哭着对靖杉道:“靖杉!不要再杀人了。”   不远处的靖杉挥了挥手,处在明晰上头的树密密麻麻的枝条把她困在了石壁上。   靖杉白色的衣服早已看不清原样,有着十几处的破洞,破洞周围还有着黑色烧焦的痕迹,树灵猛地又增大了几分,几十根金黄色的触体像利剑一样刺向他们。佐助抱着简悠左闪又躲,每当躲过一个地方,原本他们处于的位置上,就多了几十道黑窟窿,黑窟窿中留下金黄色的液体,液体像是具有腐蚀性的硫酸,坚硬的石头也难逃被毁尸灭迹的命运,最后升腾出丝丝的热气。   一次,一次也不能被碰到。   连她也是。   这个世界的忍者制度源于神树,回明谷的一切力量也来源于神树,母亲在她身上下的保护力,只对明靖杉有用,但在成为神树容具的明靖杉面前,一切都回到了远点。   佐助的喘声渐起,气流明明没有重量,可他呼出的气息沉重,每吸吐一次,就减轻了他生命的几斤重量,现在好几次的攻击,他都险险勉力地躲过。   虽然他用草薙剑斩断神树的触体,但刺进他身体的触体,也腐蚀了他的一些身体组织。   “相信鼬。”佐助知道她的全部心思,开口说道。   “帮我争取时间。”   “好。”   简悠抬起头,一字一顿,“我们、都不许有事。”她一只手往下勾住佐助的小拇指,“拉钩,说好的。”   “好。”佐助也勾了勾小拇指,小时候,他们经常会以这种方式来做承诺。   他放下简悠,返跑回去。他的实力还在,但在带着简悠的情况下,只能逃不能战,草薙剑在他的手中挥舞,明靖杉怕火,他就偏要把他引到灼烧的石壁上,他还能再坚持短时间的快速,所以攻向他的触体往往会被他诱引碰触到火,实体为树,树遇火,不会不燃。   此时,他像小时候那样一心企盼着鼬,把希望放在鼬的身上。   哥哥,一定要赶到啊。   因为他,真的、要撑不住了……   但是,他还要为她争取时间啊,多一秒,再多一秒。   “明靖杉!”   佐助脱力地跪在地上,新伤加旧伤,一起积累起来他身上有多处的要害,从带简悠脱离深渊之时,他就是强弩之末了。   “你说什么?”靖杉失了神地停下所有的攻击。   神树长长的触体因为他低沉的情绪缩了回去。   简悠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他,每走一步,她的嘴就动一下,吐出一个字眼。   待走近靖杉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你骗我。”靖杉呆呆地说道。   “知道我妈妈一生中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她把耳朵凑近了靖杉,“当初,不该……救你!”   这不可能!   “不!”他目眦尽裂,在喊出这一句的时候,简悠提起手上的袋子,把火花石粉通通倒在他的身上,靖杉吃进一嘴的石粉,被呛得的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简悠喝了一声。   通天的一声爆炸。   佐助来不及管靖杉的巨嚎声,他把全部的精力放在那个被爆炸的波浪震飞出来的人。   他很想去接住她,可是他一点儿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女孩落在地上,张嘴仰头呕出一口血,却还勉力地扭头对着他笑。佐助听不见她说的话,可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没、事。”   就算明靖杉不死,也不能再攻击他们了吧。   在火焰吞噬山谷之物的时候,她却听见了有人的呼叫声。简悠心里一惊,她差点忘了一个人——明晰。刚刚为了对付明靖杉,火阵的威力被她放到最大,明晰被困在石壁上,火势会蔓延到她那里的!   她忍着痛,逼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明晰的方向看去,火舌到达了她的边界,把她囿于其中,她的双手双脚无法动弹,只能拼命地呼叫。   “明晰!”简悠从地上爬起来去救她。   火已经烧到了明晰的头发,她的半边脸被烧伤,简悠拿出怀里的匕首用力地割树枝。   结束了吗?   不对,还没有结束。   佐助望着那一团本该燃烧不止的火焰,火焰居然在被人熄灭,怎么可能?他瞥见树灵的两侧的枝干正在不停地鼓大,越来越大,而火势也逐渐地降下来。   他转眼看到瀑布,不由地心中一震,那些枝干,正在源源不断地吸取水分来熄灭火势!   火被熄灭了!   简悠终于把树枝砍断了,“明晰。”   她刚要接住摇摇欲坠的明晰,背脊倏然间涌上一层寒意,□□裸的杀意,没有一点的掩饰!   她必须躲过去!可是躲过去了以后,明晰怎么办?她要怎么躲?   她在明晰的眼里看到渐起的惊恐,可她只能避无可避地迎接。   有什么东西扎进肉体?   好、痛!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几秒以后才惊觉,不,痛得不是她!   那是谁?   “佐助。”明晰崩溃地叫出了声。   简悠转过了身子,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   靖杉收回了他的攻击,因为他没有办法再坚持了,他感觉得到神树灵体在体内飘忽不定,渐失渐散。   就在几秒前,有人烧毁了神树的本体。   “不……”简悠抱住佐助,刹那间情绪崩盘。“宇智波佐助!你不准给我死!你是个骗子!大骗子!我不要你救我,你为什么总是要自作主张!快醒醒,快醒醒……”   “明晰……”靖杉的已经看不清她的脸了。   明晰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我在。”   “简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阿芸,她真的后悔了吗?后悔那年救了他。   “不是。”明晰的泪流到他的嘴里,靖杉的舌苔碰到眼泪,好苦。   “简悠骗你的。”她温声细语地哄着他。   靖杉灰蒙蒙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那我、还要等她。”他要告诉她,那一年有个女孩子朝他递出了一只手,他抬眼看到女孩子的脸,之后便沉浸在了一个永远醒不来的美梦中,一个有她的梦。高贵,优雅……所有世界上美好的词语都在她身上集中了,他想,既然她在他遥不可及的高岭之上,那他就努力,努力地爬上高山,来到她的身边。   他终于到达山顶了,只是她身边的人,不是他啊……   阿芸,我还想、再等你。   简悠满身的伤,她把佐助放在烧成一片焦黑无痛感的背上,再把佐助的手紧紧勾住自己的脖子,两只手撑着地起来,这个动作她尝试了几十遍,双脚跪了又屈,膝盖上的裤子摩擦得破破烂烂的。   “你要带佐助去哪里?”明晰望着她。   简悠转头看她,淡淡地笑了下:“佐助需要治疗。”   可是简悠,佐助已经死了啊。她在心里哭着对她喊着。   简悠背着佐助行路,脚踩在地上,重重地砸着,看架势应该不会再抬起来,可她每每都能让自己重逾千斤的脚继续赶路,。   嗒”地一脚踩下去,“嗒”地一下再起来。   “嗒”地一声又一声,眼泪掉个不停。   直到她模糊的视线中多出了两道人影,她在鼬和瑾朵面前跪下来,恳求又绝望地问道:“谁来,帮我救救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天哪,感觉这一章码了一个世纪 ☆、大结局·中篇   回明谷的一切随着靖杉的死亡归于平静,明晰的证词加上楠平提供的证据,让回明谷的人不得不接受他们一直以来敬仰的大祭司的种种劣行。   明晰的的脸上缠着绷带,她的半边脸被那时的火烧伤,尚且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靖杉去世以后,她自愿挑起重担,担任回明谷的谷主,并且发誓众生不会踏出回明谷一步。   送简悠几个人出谷之前,她低声覆在佐助的耳旁说了几句话。   船开始驶远回明谷,明晰站在岸上一直目送他们。   简悠忽然从船舱处站了起来,跑到船尾,红着眼睛对着她喊起来,“和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一起去看外面的山川大海,春华冬雪,只要你喜欢,去哪里都可以!”   明晰直直地站在那里,一边啜泣一边摇头。   从小到大,她一直希望着有一天能离开回明谷,在外面的世界里无忧无虑地生活,不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明晰。现在她猛然顿悟了,她自出生起就在回明谷,她的根深扎在这片土地,要想把大树连根拔起,哪里有那么容易。   她需要肩负起身上的责任,全身心地打理好回明谷的一切事务。   今天过后,她与外面的世界再也不会有任何的联系,余生的生命里不会再与他们邂逅,以后想起他们的时候,靠的只有的记忆。   “简悠,我的妹妹。”明晰:“永别了。”   简悠把头偏过去,靠在一边瑾朵的肩上不说话。   渡过回河,下了山。   忍界的大战还在僵持当中,花之国距离战场的前线不算远,而木叶在前线相反的方向。   “从现在起,兵分两路吧。”简悠对着佐助和鼬说道。   “你真的决定不去战场?”佐助问道。   简悠看了鼬一眼,“不去。”   “我会在木叶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我也会。”瑾朵抢着说。   佐助鄙视地说道:“你是禹城的人,跑到木叶去干吗。”   “我准备在木叶开分店,当然要例行考察咯。”瑾朵理直气壮地说道,她盯着鼬,认认真真地说道:“还有,等某个人回来。”   “……”鼬想不出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他叹了一口气,“随便你了。”   “等你回来之后,我就解答你所有的疑惑。”简悠皱了皱眉,“七天?”   “五天。”佐助打断她的话,“五天之内,我一定会回来!”他从来不食言。   简悠看着他,点了点头,两颊的酒窝浅浅,“好。”   *   “殿下在干什么?”一个侍卫悄声地附在另一位同伴身上问道。   “不清楚。”同伴揣摩着,“悼念一位友人吧。”   “把我的画拿过来。”蹲在河岸的楠平忽然出声。   “是。”侍卫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跑上前,双手举起,恭敬地把一幅卷起的画轴递给楠平。   木质的小舟体积不大,不算撑船的人的话,至多只能坐一个成年人,再多一个船身都会受不了,当然,眼前的一叶扁舟不是用来载人的。木舟的船沿整整齐齐地摆放了满满的白色纸花,纸花做的十分地逼真,乍看像灼灼开放的木兰,船身的中心有一管烛火。楠平把手中的画轴小心翼翼地放在船舱上。   他的身子后退,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点火。”   侍卫举着手里的火把走上前,将火源靠近船上的纸花,纸花的花身镀有一层透明的蜡油,侍卫在纸花的好几处都点了火,紧凑的纸花间互相传染着火苗。侍卫见火燃的程度差不多,两个人一起上前用力把船从河边推了出去。   “殿下,好了。”   楠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把身子转过去,被火光围绕的小舟缓缓地流到远离他的地方,他居然控制不住地大步跑上去,两只脚踩到了河里,河底的淤泥溅脏了他的衣服。   “殿下!”两个侍卫惊恐地叫道。   楠平正准备跨出去的步子停在了空中,他顿了一下,慢慢地把脚收了回去,沾了潮湿淤泥的脚显得异常地笨重。   “回去吧。”他的声音缥缈无力。   “殿下,大殿下昨天传话,说想让您帮他画幅画。”   “你帮我去大皇兄府里回话。”他淡淡地说道:“我这辈子,再也不会作画了。”   **   简悠和瑾朵用了两天的时间回到木叶,繁华的木叶变得很冷清。   家家户户都在担忧在前线战斗着的家人。   简悠爬上了木叶火影岩的上面,这是木叶的最高处,在这里能够俯视到木叶的全景。   瑾朵提着一个保温瓶也上来。   “找了你好久了。”她一边抱怨一边打开保温瓶,“特地给你做的,过来尝尝。”   简悠狐疑地看着瑾朵,“真的?”   “那是。”瑾朵拍拍自己的胸膛,以示诚意。   简悠喝了几口汤下去。   “怎么样怎么样?”   “我……”   瑾朵忙着邀赏,“我忙活了很久的大补汤,味道和健康齐俱的一等大补品!你对药材那么敏感,闻闻都知道有多补了吧!”   简悠听到‘药材’两个字,眼神黯淡,“瑾朵,我偿不出汤的味道,也闻不出有哪几种药材。”   靠!她怎么把这个忘了。   瑾朵:“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记性差,居然忘了你……我我我,我知错,我该打!”她夺过汤品,要把它倒掉,简悠忙一把夺过。   “不喝了!”   “不能倒!好不容易煮好的,倒掉多浪费。”   “不能发挥它的价值,它就是没用的东西。”   “能填饱就是价值所在。”她直接端起碗把汤灌进自己的喉咙里,有些感慨地说道:“汤挺好的,给我喝才是浪费。”   瑾朵沉默下来。   “五天。”简悠:“你说,佐助会回来吗?”她剧烈地咳起来。   瑾朵忙帮着她顺气,“怎么咳得越来越严重。”   简悠把有些黏黏的手藏在身后,“没事。”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佐助还是没有回来。   木叶每天都会有为前线送来战事情况的人,送情报的人说前线的战事已经进入尾声,忍者们获得了胜利,只差整理好军队回来了。   简悠在入睡之前想着,战争刚结束,佐助短短的几个小时肯定赶不回来的。   她才稍微进入睡梦中,一个新的梦境刚起了一个开头,从窗户吹进来的风倏然间变得猛烈,可几秒后却又恢复平静。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佐助满身浴血地站在床旁,身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地出血,他凌厉地盯着墙上的时钟,看清时间后眼神中的戾气才逐渐退散,“还差五分钟。”他对简悠说道。   她呆呆地看着他,“你是、笨蛋吗?”   ***   为了庆祝第四次忍届大战的胜利,木叶决定举行一场庆典来冲刷之前压抑的气氛。   晚上的庆典很热闹,被担惊受怕困扰了许久的人们终于能在此时抛弃一起的烦恼尽情地欢声笑语。   见惯了战场杀戮的佐助,在置身于这样的欢欣环境中,心情意外地也变得很好。   佐助:“哥哥,我们该换衣服了。”   鼬:“啊,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今天应该会有很多活动,我陪你一起参加吧。”   “是嘛,谢谢你了佐助。”   “但是有些活动可能不只需要两个人,怎么办?”   鼬笑了笑:“佐助,我们叫上小简吧。”   “既然哥哥想的话,那就勉勉强强带上她吧。”   鼬:“可我看你的表情很不情愿?要不算了。”   鼬自己先到前面,一会儿回头,见佐助面色不悦地低着头想什么,他笑了笑,“走快点佐助,我们还要去找小简。”   “恩。”佐助这才动身。   “你化妆了?”他上上下下地看着简悠,皱起眉头。   “是啊,瑾朵帮我化的。”   “别羡慕姐的巧手,姐只是一个传说。”瑾朵摆了一个装逼的pose,对着鼬,鼬自然是目不斜视。   佐助看了一会儿瑾朵,“你给自己化的还不错,为什么给她涂得这么厚。”   瑾朵:“额……”   佐助抬起手在她的脸上捏了一下,一脸嫌弃,“好多粉。”   简悠讪讪地笑着:“我以为粉多会比较好看,所以叫瑾朵多涂点。”   “挺好看的。”鼬猛地出声。   “有眼光!”瑾朵毫不吝啬地给鼬竖起了一个拇指,鼬继续目不斜视。   佐助当然不会做让鼬下不了台的事,关于粉的事没有再提起过。   没想到集市里的人太多,佐助两个人和鼬还有瑾朵被人群给冲散了。   “你要我背你?”佐助额头青筋冒起。   简悠一点头。   “现在?”   简悠二点头。   “在这里?”他在特意压制自己的脾气。   简悠三点头。   “想都别想!”佐助大声地表明自己的立场,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背着她,成何体统!   “我救了你的命,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里。”她振振有词,“救命之恩啊!现在就让你背一下我,怎么就不行了!”   佐助一口气快把自己堵死,他咬着牙蹦出几个字,“自己上来。”说是这么做,他却腰杆挺着笔直,一点要背的意思也没有。   “吁!”简悠跳到了他背上,挪諭道:“宇智波小马,走吧。”   “闭嘴!”   简悠:“往右边。”   简悠:“对,直走。”   简悠:“啊,右拐吧。”   路人有趣地望着他们,还有人把他们误认为情侣,说什么是学习的最佳模范,佐助忍住把她扔到地上的冲动,头能不抬的时候,一定低着,不想让任何一个熟人认出他。   背上的讨厌鬼终于安分地找了一棵大树靠着休息,佐助愤愤不平地也跟着坐了下来。   “小气,背一下救命恩人都有怨词。”简悠撅起了嘴,故意说道。   佐助不置一词:“哼!”   简悠乐呵地笑了起来,笑够了以后,抬头静静地望着满头之上的繁星。   简悠:“佐助,你有喜欢的人?”   佐助扭过头看着她的侧脸,他不喜欢她脸上涂了很厚重的粉,这样会让他觉得,她现在眼里看到的她,是带着面具、不真实的简悠。她坐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一伸手就可以碰到,他有种想把她的眼睛捂住的冲动,除他之外的人都不能看到那双眼睛,因为她的眼睛才是没有任何伪装的部位,那双眼,清澈明亮,像沉浸了一整条的星河。   佐助还有说话,简悠转过头对着他,“我啊,有一个好喜欢好喜欢的人。”   他的心脏停滞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下面的草。   “他的名字叫做……”   不许说!   不许对他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咻!   轰!   烟花升上了天,訇然绽放。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光与暗互相交替,在他们的脸上忽忽闪闪。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归于平静。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佐助的声音打破了那份平静,他的音质冷冷清清,如果声音能幻成实体的话,那么他的就是一块能把人冻伤的坚固的冰。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像拥有一匹宇智波小马…… ☆、大结局·后篇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归于平静。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佐助的声音打破了那份平静,他的音质冷冷清清,如果声音能幻成实体的话,那么他的就是一块能把人冻伤的坚固的冰。   简悠身子明显一僵,她迟钝性地扭过头注视佐助,眸中似乎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碎掉,化为了水波缓缓流动,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憨憨地笑道:“哈,我可能、有些误解。”   佐助不说话,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回去吧。”   “不是我救的你。”简悠在身后陡然开口。   佐助停了下来。   “救你的人,是七杨。”   佐助面上震惊地看向简悠。   简悠保持着刚刚双手抱膝的坐立姿势,眼光没有放在佐助身上,依旧望着黑黢黢的夜空。   “当时他问我,为了救你,我是不是不惜一切的代价?我说是。他又问,那个代价包括我,甚至也包括他吗?我又说是。”   她无限感怀地娓娓道来,“别看七杨小小的派不是用场,它可是神树的果实,神树有那么致命的力量,他不可能一文不值的。”   “所以呢?”佐助舔了一下自己干燥的嘴唇。他一直疑惑,回明谷一事后,为什么再也没有见到七杨的身影。   “所以。”简悠闭上眼,“我用他的命,换了你的命。”   “七杨应该算不上是人类吧,可在我的眼里,他是鲜活的,灵性的,与其他人没有区别。我再一次……失去了一个好友。”   “对不起。”   “我累了,想离开木叶,去大千世界四处转转,虽然嗅觉和味觉不行,但我的眼睛还在,我还可以边走边行医,你觉得呢?”   他干涩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简悠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脏物,“不知道,哪天想家了就回来。”   哪天,会不会是永远。   她从佐助的身侧走过时,佐助问道:“因为我吗。”   简悠背对着佐助,“没办法啊佐助,一见到你,就联想到七杨,联想到自己有多自私和罪无可赦,然后恨自己恨得牙痒痒的。”   佐助沉吟:“我明白了。”   那天晚上,佐助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直睡不着,他看着月亮逐步消失,橘黄色的光芒开始显现。   他猛地从床上跃起,急冲冲地穿着睡衣出门。   鼬也刚刚起床,见状,“佐助,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佐助扔下两个字跑了。   木叶丸见到如此风风火火的佐助吓了一大跳,“姐姐去旅游了,哦,对了,她还说要顺路过去和鹿丸道个别呢。”   佐助到奈良家的时候,鹿丸还坐在榻榻米上,一只手捏着一枚黑色的棋子,盯着桌子上的白棋发呆,说来也奇怪,这一粒白棋,不在棋盘上,反倒被认搁置在棋盘以外的桌子上面。   “简悠在哪里。”佐助的气息有些紊乱,视线在屋子里四面八方地逡巡。   “你来晚了。”鹿丸把黑色的棋子放回棋篓,“算一算时间,她应该已经出了村子。”   佐助的神情黯淡下来,一言不发地离开。   “佐助。”鹿丸神色犹豫地叫住他,他也是刚刚发现,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佐助。“简悠的眼睛失明了。”   *   简悠离开木叶三年后,佐助和小樱正式在一起。这在很多人眼里非常地水到渠成,毕竟小樱死心塌地地追随了佐助那么多年,而且在佐助所有的女性朋友中,属小樱和他走得最近。   提出交往的人是佐助。   那次小樱受了重伤住院,受伤的根源,和佐助也有一些关系,当时的情况,凭借佐助的实力,他可以不遗余力地躲过敌人的重击,可小樱竟然本能地冲上去挡住这一击。   小樱住院昏迷不醒的时候,很多木叶的朋友都有来看望,鸣人当时和雏田有情人终成眷属,两人一起送了些慰问品。   “我完全有能力制服敌人,小樱为什么还要冲上来?”佐助困惑。   鸣人大咧咧地回答:“小樱以为你打不过啊。”   站在一旁的雏田,低眉顺眼,“不、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佐助和鸣人异口同声。   雏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结结巴巴道:“因为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有危险时,无法理智地去判断时势,只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保护他。”   鸣人沉默了很久,一只手搭上佐助的肩,“佐助,小樱是个好女孩,不要辜负她。”   佐助站在窗户边上,窗上的镜子映射病床上小樱苍白的病容。   他想起自己曾经,好像也有过不顾一切地保护某个人的时候,那又怎么样你和她分分合合,出生入死,最后两人一起好不容易从苦难困厄中闯出来,那又怎么样?谁说你一定能留住她的?她想走,你拦得住吗?   他想不通,自己的内心还在期待着一些什么?他可是宇智波佐助,宇智波佐助从来不会对不切实际的事情痴心妄想,特别是努力也得不到的东西。   小樱真是一个执着又痴心的女孩子,他还没有遇见过那个能像她一样,为他无怨无悔燃烧自己生命之火的女孩子,他骂她讨厌她拿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她也无动于衷地继续爱着他。   佐助想,她那么好,和他那么合适,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她?   透过镜子他看到病床上的女孩子悠悠地睁眼,佐助看着玻璃说道:“我们交往吧。”   他们的恋情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哥哥见到小樱后也说她是个好女孩,小樱对其他人偶尔会露出一些暴力的本性,但在佐助的面前,她永远是一副温柔低顺的小妻子模样,佐助的一切她都顺从,他做什么小樱都支持他。   他们做了所有情侣都应该做的事,牵手,拥抱,还有……接吻。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小樱站在灯光下,脸有些红。   佐助:“问吧。”   “你为什么,”小樱脸红的滴血,“从来不吻我?”   佐助愣住。   “如果害羞的话!”死马当成活马医,她豁出去了,“让我来也是可以的!”   四片唇瓣相撞,柔软地贴上他的。   小樱浑身都在打着哆嗦,她微微张开嘴,尝试性地轻轻裹住佐助的下唇,佐助浑身一个激灵,本能地把小樱推了出去,小樱尴尬地羞愧地站着,抿紧了嘴唇。佐助看着,脑袋不由地浮现了另一个女孩,她看起来单薄的双唇饱满香甜,在被他报复性地偷袭后,她会睁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又怒又羞愤地瞪着你,很……可爱。   佐助重重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满头冷汗地蹲下身子,大口地喘着气。   **   佐助和小樱交往两年后,鹿丸成了木叶十二小强中最早结婚的一个。   佐助回村到卡卡西那里汇报任务的时候,卡卡西一脸懒洋洋地说道:“啊,今天鹿丸结婚,你准备礼物了没有?”   可怜鹿丸,结婚本是人生中最大的喜事,可他的婚礼偏偏不那么顺利。作为木叶十二小强中最先结婚的那个,他和手鞠被一众小强围着灌酒,各种荤话都拿出来调侃,鹿丸挂着一双死鱼眼,在心里默默祈祷有人能救他于水火之中。   没想到还真有人,他被人从人群中揪了出去,扔到某一个角落,鹿丸醉醺醺地,那人挥起手来脸上就是一拳。   鹿丸怒道,“打人不打脸!”   说着他崭新的新郎服前襟被人抓住,那人把他拉到前面,吼了一句,“你和简悠是订了婚的!”   鹿丸被吼得酒鬼立马死翘翘,他认清眼前冲他吼的人是佐助,忍者大战后,佐助虽然回到木叶,但鹿丸感觉,他对自己莫名地不待见,于是两个人一直也没什么交情,现在佐助彻底把他搞蒙了。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打我干嘛?明明是我被打了,可你气比我还大算怎么回事?   鹿丸带着挂了彩的脸回到酒宴上,对小樱叹了一口气,“去找他吧。”   小樱第一反应是跑到佐助家里,可鬼使神差地,她选择了另一条绕远了的路。佐助有个习惯,往往回家的时候,他不走近路。   她走到半路看到坐在一颗大树阴影下的佐助,正发着呆。   “佐助?”   佐助顿然回神,见到小樱也不惊讶,站起身子走到前面去,“走吧。”   小樱望着走在前方的佐助,他的背景是某座宅邸,她以前也来过很多次,她猛地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刚刚佐助坐着的地上,躺着一根长长细细的枝杈,有人用它在旁边写了一个小小的‘简’字。   ***   鼬回到木叶后的生活非常地餍足轻松,他在忍者学校就职,当了一名忍校的老师。原先废弃的宇智波旧宅被开发成一个商业区,在鼬和佐助的要求下,他们原先的家被保留下来,两个人搬了进去。课上他是敬业的老师,课下他还是一位优秀的园丁。闲暇之余,他喜欢在庭院里料理一些花花草草。   “早。”佐助在走廊那里给鼬打招呼。   “早安,佐助。”鼬勾起嘴角,春风明媚,“有时间和我说话吗?”   佐助从走廊走到院子。   “喜欢小樱吗?”鼬把洒水壶放得垂直,问道。   “怎样、才算是喜欢?”佐助低低地说道。   “鼬鼬鼬。”不速之客瑾朵不请自来,“我买了一袋稀有花种。”她殷勤地把花种给鼬看,上原老板一向出手大方,愿意千金博鼬一笑。   鼬把几粒花种放在手里摩擦,“瑾朵,这是巧克力豆。”   “不!It is impossible.”瑾朵仰天长啸。   鼬往她嘴里塞了一把所谓的花种,瑾朵嘎嘣嘎嘣地咬着。   “信了吧。”   瑾朵痛苦地点头,“信。”浪费钱事小,被嘲笑事大。   鼬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最后痛心疾首地说道,“我不能侮辱猪。”   瑾朵哭奔出去,“奸商,我弄死你!”   早跑了……   佐助看着自己家的哥哥,虽然无奈但却在愉悦地笑着。   他突然懂了自己和小樱之间还差着什么了,原来,他要的不是百分百顺从的相处模式,他要的是一个在他挑食时,会夹着菜二话不说蛮横地塞到他嘴里的人,是在他说谎时喜欢调侃他红着耳朵的人……   鼬:“小樱的父母昨晚来家里拜访,他们问起你和小樱的规划,问你们是否可以开始考虑……订婚。”   “小樱。”佐助闭上眼,“很好。”   鼬沉沉地望着他,“佐助,小简她……不会回来的。”   “你在开玩笑吧,我什么时候等过她了。”佐助笑,“和小樱订婚吧。”   ****   佐助在逛市场的时候,看到一个小樱很喜欢的陶瓷花瓶,陶瓷的老板认识他和小樱。   老板笑着打趣,“呦,佐助,听说你和小樱要订婚了。”   佐助礼貌性地笑笑。   老板当他害羞,快速地给他包装好陶瓷花瓶,“我刚看到小樱去尚食居了,赶紧去接你的未婚妻哦。”   “谢谢。”尚食居吗?正好顺路过去。   尚食居正是瑾朵在木叶开的分店,为了女追男追到鼬,瑾朵连家产都往木叶迁移,把禹城的主店交给苗爷苗婆,一心一意扑到木叶。现在是午后的时间段,午饭过后陆陆续续有几个客人进店吃饭,一段时间后根本再没有人。店里帮忙的几个伙计正趴在桌子上打着小盹,瑾朵坐在桌前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   “我可以坐下吗?”   瑾朵抬头见到小樱,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不用,我、不是来吃饭的。”小樱忙道。   瑾朵拿了一壶花茶,“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当然看出来你不是来吃饭的。”   她给自己和小樱各倒上一杯茶,“最近的新品,美容养颜哦。”   小樱笑了笑,尚食居食物的质量,当然是一等一的,闻着味道都香。   “瑾朵,你知道简悠的下落吗?”   瑾朵喝茶的动作一顿,“啥?她天南地北地旅游,我咋知道去哪里了。”   “你的眼睛在躲着我。”小樱肃然道。   “你忙活订婚的事宜就行了,管简悠干嘛,哦哦我知道了,你要邀请简悠对吧,嘛嘛,别管她了,你看鹿丸结婚的时候她都没回来,我猜她肯定在外面玩得乐不思蜀,哼!”   “那天佐助问我愿意和他订婚吗,我问他,你喜欢我吗?”小樱低下头,“他说喜……”   “说喜欢对吧。”瑾朵神色低沉,但还是喜笑颜开地说道,“佐助这个傲娇鬼,还以为一辈子不会说出这种肉麻的话呢。”   小樱苦笑,“他发出了一个‘喜’字的音,第二个字,却梗在喉咙里,他逼着自己,也说不出口。”   瑾朵两只手拱托着茶杯,嘴里喝了一口茶,烫茶烫得她舌苔火辣辣地疼,“不重要啊小樱。”   她红着眼睛,声音飘忽悲伤,“因为简悠,早就去世了。”   “五年前的时候,她用自己的命救回佐助。”   扑通。   瑾朵的眼泪掉进了茶水里,“所有人都以为她去旅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呼,正文正式结束了! 接下来我会更几篇番外篇。 ps:喜欢be的接下来的番外篇可以不用看哦 ☆、番外·佐助   扑通。   瑾朵的眼泪掉进了茶水里,“所有人都以为她去旅游了……”   哐当一声巨响,把店里趴在桌子上午休的几个帮手从梦里惊醒,浑浑噩噩地抬起头。   瑾朵和小樱刹那从椅子上站起来。   精美的包装盒盖子和盒子分了身,地上零零碎碎的瓷片碎得到处都是,好些碎片飞进了店里,有个男伙计小心翼翼地把脚下的瓷片踢到墙角,抱怨了一句:“啊,又要打扫。”   小樱:“佐、佐助。”   佐助却看也没有看小樱一眼,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店里,眼睛一秒也没从瑾朵的脸上移开过。   瑾朵两只手紧张地绞起来,她万万始料不及,刚刚的话居然会被佐助听到,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唯独佐助不可以,她、她怎么和鼬交代。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从嘴里挤出来。   假的!   开玩笑的啦。   瑾朵努力地挤出一个搞蛊专用表情,酝酿好了几句不着边的陈词滥调,她像被人挨揍一样几乎要哭出来,“回转生之力为什么只有两次机会!不就是因为两次以后还能侥幸生还的人,第三次必死无疑!”   说出来了?她为什么要说出来?佐助将信将疑,她说些打哈哈的话哄哄骗过去不就行了,可恶!   佐助墨眸中的寒冰,正在破碎着,碎成了一块又一块的小冰粒,在碎成小冰粒的瞬间,它们又就马上融成了弱水,遥远且悲恸。他转过身子,身子正对着阳光,明明应该有着明媚光芒,可他身上偏偏寒气逼人。   他颤抖着,努力集中身上剩余的全部力量结印用瞬身离开,忍术已是超越影级的他,方才的结印速度,竟是跟一个刚上忍校的孩子差不多。   瑾朵知道佐助要去哪里,她把系在身上的围裙解下,跑了出去。   鼬刚刚从忍者学校回来,他还没有走到家门口,远远就看见有人坐在门口,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近了震惊地脱口而出,“怎么坐在门口?”   宛若是塌下了的天重重压在佐助的身上,让他弯曲了脊背,他不得不难受地把头靠在墙上。   “哥哥。”佐助低声地叫唤鼬,“瑾朵说的,是真的吗?”   鼬抬起头看着手足无措,红着眼睛的瑾朵,瞬间明白过来。   小简,他的妹妹。   “是真的。”鼬鼻子一酸,把手轻轻地搭在佐助的头上。   佐助灰蒙蒙的眼睛猛地一瞪,更加地沉凝,说出的话却还是茫茫然的,“哥哥,你说,简悠到底去哪里了?”   瑾朵倒吸了一口气,不忍地把头偏向另一边。   “哥哥,你带我去她见她好不好。”佐助居然显出了孩子般稚气的一面。   鼬沙哑地答道:“好。”   他带着佐助来到猿飞家的住宅。   木叶丸抱着一大袋鼓鼓的东西正面色不悦地走过来,看到他们说道:“你们要吃的吗?姐姐真是的,长年在外不回来,就会隔三差五给我寄来一些零食,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拿着钥匙边开门边说,“我怕姐姐回来怪我没有搞好卫生,所以在家的时候我会天天开窗通风,还请了家政阿姨,一周来打扫一次,一回来就能住!”他看着佐助进去,问道:“你们要拿东西?警告你们不可以乱动哦!”   鼬轻轻地把门带上,“别出声,让他静静。”   简悠的桌上放着两个相框,一张自己的照片,一张和三代木叶丸的合照。自己的那张照片,是在一次节日祭的时候照的,她穿着一身和服,背景是夜空中璀璨的烟花。   ——我啊,有一个好喜欢好喜欢的人。   ——他的名字叫做……   他当时多么庆幸,自己不用亲耳听到那个名字。   在鹿丸结婚的时候,他怒不可遏地冲上去挥拳,因为鹿丸背叛了那个女孩子,她会回来的吧,她不是喜欢鹿丸,还和他订婚了吗?可是鹿丸结婚了的话,那她怎么办?   鹿丸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她喜欢的一直是你好不好!”   怪不得明晰那时候会对他说,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啊,有一个好喜欢好喜欢的人,他的名字叫做宇智波佐助。   不是奈良鹿丸,是宇智波佐助。   是宇智波佐助!是他!   那一晚,她预知自己的死亡,却不想留下一个遗憾,做了最后时刻的奋力一搏,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在心里留一个期待,再小,再小也会有的侥幸。   是他,亲手毁了。   他不敢想象,那一刻,她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对自己表现地若无其事的时候,灵魂正在发出怎样的颤抖之声?   ——当时他问我,为了救你,我是不是不惜一切的代价?我说是。他又问,那个代价包括我,甚至也包括他吗?我又说是。   从始至终,七杨口中的代价,指的都是她。   她说是。   她说她心甘情愿,用她的命,换他的。   明晰知道,瑾朵知道,连哥哥也知道。   合起火来骗他吗?可佐助不想去生气了,他被另一种情绪折磨地惨无人寰。   佐助在床上躺下来,闭着眼睛盖上被子,突然哭了起来。   你看,连她的被子上也没有她的味道了,简悠真的消失了。   只有一颗跳动的心,维系不了两个人的温度,也通达不了两个人的热切心意。   不是一悲一欢,一痛一喜,而是一个人的悲,带着另一个人的更加悲哀,一个人的痛,追随着另一个人的更加痛心。   “我啊,有一个好喜欢好喜欢的人,他的名字叫做宇智波佐助。”   如果时间可以回溯,他会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他也是。   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正文完结的时候还蛮激动的。数了数,从第一次有写文的想法,到陆陆续续地存稿子,更改和丰满原先的设定,到最后的裸奔地更文(~ ̄▽ ̄)~ ,整整四年多了吧,坚持下来的感觉真不错 ☆、番外·简悠   佐佐木泽从十远镇的镇草,升级成了十远镇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父亲成了大大小小家业的挂名老板,几年前他开始正式接手家里的各种产业。   佐佐木家的产业之一,是一家医疗馆子。分店的店主前几天和他分享自己的烦恼。分店里雇了一个女医师,女医师是个盲人,但治病能力上道,女医师来了以后,店里看病的人多了很多,分店的店主看着上升的业绩喜上眉头。过了一段时间,店主看出了门道,来看病的人数增加了,病人很多是一些年轻的女孩子,荒谬的是女孩子们回去了以后第二天又来了。   那些女孩子们,身上压根没有病,都是打着看病的幌子看瞻仰并且勾搭女医师的弟弟,女医师的弟弟,佐佐木知道他。   他成为钻石王老五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镇里来了一个外地人撼动他的地位,成为年轻女孩子们众星拱月的新对象,这个外地人,就是女医师的弟弟。佐佐木见过他,他身上穿得花花绿绿,十分地惹眼,但再花花绿绿,也挡不住他一张魅惑勾引人的脸,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那人也不害臊,对着漂亮的女孩子们抛媚眼,暗送秋波,比你认为的骚包,还要骚包。   店主怨声载起,说没病的女病人拖拖拉拉不肯走,人家真正想看病的看不了,最终骂骂咧咧地跑去别处看病,该死的骚包鬼,耽误他做生意。   佐佐木:“他姐姐不管他?”   店主冷冷一笑,死猪不怕开水烫。   佐佐木想了想,他今天手头上的事情不多,抽空去管一下店吧。   他最近被抢走了很多的风头,但毕竟从小在十远镇长大,占山为王二十几年,地位没那么容易被撼动,走在路上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群忠心耿耿的粉丝给他隔空比心,挺着胸膛和他保证,“我一辈子都是你的人!”   佐佐木笑得很尴尬,其中一个女孩子他印象很深,女孩子有个订娃娃亲的未婚夫,前几天还跑到他家门口,控诉他横刀夺爱,横幅上写着,“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快到店门口的时候,佐佐木吓了一大跳,这个阵仗,难怪店主时不时地把骚包男挂在嘴边骂。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呸,丑八怪!”   “说谁丑呢?你两个鼻孔都要上天了,还和我抢人!”   “谁和你抢人,他本来就是我的!”   “别臭不要脸,他明明是我的!”   所以,到底是谁的?   两个女孩子当众在大街上泼妇骂街,引来很多路人围观,也有很多的病人直接离开,店主正以杀人的眼光瞪着始作俑者。   是的,他真的不愧是骚包,衣服的品味比佐佐木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更加低档次,东街卖鱼的都瞧不上他那衣服。   “为什么要因为我自相残杀呢。”骚包喃喃,“长得帅有错吗?”   “老天!”骚包仰天长啸,“你为什么要让我长得这么帅!”   只听地咻地一声,骚包顿时闭嘴,两个互相撕扯头发的女孩子,周围围观的路人也安静了下来,骚包眼珠往上看去,战战兢兢地摸了摸插在头上的凶器。   “你们两个再打下去,我就把七杨毁容了一了百了。”女孩子站在门口,手下拄着一根木杖,漫不经心地说道。   佐佐木心脏有一瞬间是停止跳动的,弟弟招亲的那个晚上,他就记住她,后来他问了所有和她接触过的人有关她的来历,但没有一个人知道。   如今,在十远镇,他又邂逅了她。   *   简悠保住了在医馆的饭碗,虽然有点……走后门。   人人都清楚佐佐木在追求她,店主天天在她耳边灌蜜糖,七杨也是两三天地给她和佐佐木制造机会。   七杨神采飞扬地指点她,“样貌,过!人品,上乘!财力,一等一!”   简悠深思,“有道理,倒是我,眼瞎、失味觉失嗅觉、右手还不能干重活,唉,配不上人家。”   “瞎说什么!”七杨火,“他什么玩意儿,能配得上你?你们在一起那是他家修了几辈子的福分!”   “有道理。”简悠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他配不上我,那我干嘛要嫁?”   七杨一想,咦,不对啊,“你套我话!”   “我没有啊。”简悠无辜地看着他,“你自己说的。”   她用手摸了摸手上的药材,还太粗糙,要再研磨一会儿。   “我以前听六道说过一句话,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试着去接受另一个人。”虽然他不知道,六道最后有没有成功。   简悠手上的动作停住。   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从鬼门关里来来回回最多次数的人吧,离开木叶的时候她想,这辈子终于结束了。   再一次睁开眼是五年后,七杨说自己活了几百几千年,腻了,想当一次人。他用五年的性命救她,救她的代价,是他不再拥有永恒的生命,成为了一个会生老病死的普通人。   她的眼睛会失明,也是因为当初救鼬,有些报应来的快,有些报应,索取地慢了几步。   七杨和她讲了很多事,例如她所认知的宇智波斑是一个叫宇智波带土的人冒充的;例如佐助和鼬成为了战争中的英雄,他们的功绩使得其它国家不再追究他们以前的所作所为;例如鹿丸和砂之国的手鞠结婚,他替她送了一车某国的土特产;例如瑾朵死皮赖脸地天天往鼬那里跑,使出十八般武艺赶走他身边的莺莺燕燕。   简悠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木叶,她当时到了宇智波住宅,住宅敲锣打鼓的非常热闹,她正奇怪,七杨在身旁吞吞吐吐地说道,有一次他回木叶死皮赖脸找鼬拿钱时,鼬告诉他,佐助和小樱要订婚了。   简悠偷偷地混进去,和七杨坐在一桌小角落里,光明正大地蹭着佐助的订婚宴,她看不见佐助,可她听得见他在说话,他还会在被人调侃围攻的时候恼羞地怼回去。简悠把自己的肚子撑得滚圆,不得不找厕所吐,她告诉七扬不要跟着,这是她以前的家,她很熟。   果然不出她所料,鼬和佐助一点也没有改变屋子的布局,她蹲在厕所里吐得天昏地暗,出来时眼睛都湿了。   “简、悠。”   身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全身一震。   那人逐渐地靠近她,语中带笑:“真好,我又看见你了。”   简悠转过头,闻见一身的酒气。   佐助松松地抱住她,五年不见,他长了个子,下巴已经能随随便便地搁在她的头上。   佐助……醉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佐助气息不稳地说道,“今天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之前看见你,总是不敢离你太近,怕近了一点,你就会生气,然后消失不见。”他餍足地抱紧她,“可是现在,我好想抱抱你,因为……”   他把嘴唇抵在她的额头,“因为今天以后,我再也不可以怕了……”   他打了个酒嗝,“你答应我,走,好不好?”   “好。”简悠含着泪,轻轻地把佐助推开。   鼬正好出现,震惊地看着她,“小简!”   简悠嘴角勾起,举起食指轻轻地放在嘴角,对鼬出声,“嘘。”   当晚离开木叶前,她跑到止水的墓地,一遍又一遍地吹着那首《六日祭》,吹到最后气息不稳,连一首曲子的三分之一都吹不完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   “止水的《六日祭》是祭给死去的爱情的。”简悠把笛子埋了起来,对七杨说道。   **   “你愿意嫁给我吗?”佐佐木的脸很红,他的眼神透着羞赧,又含着一股无法撼动的坚定。   简悠慌不择路地跑开,她眼睛不好,跑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现在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她的木杖被撞得不知道跑哪里去,周围人摩肩接踵,她被左拥右挤地撞在地上,双脚还不小心被人踩了几脚,两只手也挂了彩。   还好有人拉起了她,简悠正要道谢,只听到一声叫唤,“佐助。”   “恩,我在这里。”佐助应了一声。   “我到处找你。”小樱话里还有些着急。   “我看到有人摔倒了。”佐助转过头看着她,简悠匆匆忙忙地低下头,温热的脸颊碰到冰冷的面具时,她心下才松了一口气,今天是忌日,七杨贪玩还买了几个面具送给她。   “你没事吧?”那人开口问她,声音一如既然的冰冰凉凉。   简悠听着,眼泪居然不知不觉,瞬间就淌了出来。   “呼,终于找到了。”佐佐木小喘着,“怎么跑这里来,吓死我了。”他拉起简悠的手,“怎么手上还有伤?”   “她刚刚摔倒了。”佐助说道。   佐佐木心疼地看着手上的伤,“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很痛。”他对佐助道:“是你帮了她吧,太谢谢了。”   佐助淡淡回道:“不客气。”   小樱挽住佐助,“我们走吧。”   佐佐木拉着简悠回走,忧心忡忡地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伤到了?”   简悠默默地摇了摇头,“刚刚那两个人,是不是很相配啊。”   “男的英俊,女的也很可爱,郎才女貌,而且看他们的样子,相处得应该也很好”   她喟叹般地说道:“太好了……”   佐佐木下意识地扭头,不由地吓了一跳,女孩子正在挑东西,而那个叫做佐助的男人,却驻足在人群中,一动不动地看向他们的方向,那个男人眼里似乎产生一种希冀,冲动地想要冲到他们面前揭示什么,但渐渐地,希冀的光消失,恢复平常,他脸上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收回所有的望却。   “你刚刚说娶我,还算话吗?”简悠低低地出声。   佐佐木的一颗心被提得高高的,“算!当然算!永远都算数!”   简悠:“我答应你。”   一时间,佐佐木快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他觉得自己是老天爷的宠儿,上天是那么地眷顾他,赐给了他最珍贵的宝物。   忽然,他觉得哪不对劲,摘下她的面具,他惊了,“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她擦了擦脸颊,笑出了声,“因为高兴啊。”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想要写一个开放性的结局,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或许这样,才是这个故事该有的结局吧。今晚有点敏感,居然还把自己写哭了。 我的第一篇文,46万+,全文今此完结。 下篇文的话,应该会是轻松的校园文,不出意外的话会在国庆长假日发表,大家感兴趣的话到时候可以看看。 最后,感激追文到现在的人,虽然看文的人很少,一个人写文也是件很孤独的事,但是,有你们陪我走完这段时光,弥足珍贵,十分感激,谢谢大家。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